男子站在了方哲的跟前,随着方目光的移动,渐渐来到男子的英俊的脸庞,那脸似曾相识,那双眼更是如火炬一样,炙热、躁动。
“灭?”方哲仰视那男子眼睛许久,有些疑虑缓缓的吐出一字来。这个字如果是真的,那将会给方哲带来多大的震撼,但结果的确如此。
只听那男子无所谓的笑道:“呵呵!你还记得我啊!方晋陌烊。”那男子竟然那样笑了,就这样站在自己跟前。
方哲还在震撼中发呆,等灭说完话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方晋陌烊?不不不,我不是你说的方晋陌烊,我叫方哲,只是我们都姓方而已。”
“哦!是吗?”灭看着方哲的神情突然有些激动,“那你心脏外的封印又是怎么回事!”灭的目光如炬,紧紧盯住方哲的胸膛。
“你怎么知道?”方哲有些紧张,惊异看着灭那略微得意的神情。没错,自己左胸口上的确有一道封印,但那是天生的,父皇在上面施展过隐法术,将自己的封印隐藏起来,所以连曾经常常给自己洗澡的姐姐也不知道,也可以说,这是自己与父皇两人才知道的秘密,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但他怎么会…
方哲想不透灭怎么会知道关于封印的事,难道隐法术失效了?方哲赶紧把衣带解开,露出他幼小的胸膛,可是稚嫩的身躯上什么也没有,可下一秒,灭的话一出,手一动,方哲的封印便毫无保留的展露了出来。
“因为这是我自己给自己铸上去的封印。”灭的手在动,他也把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此时,他与方哲的左胸膛同时浮现出淡淡的红光,红光越来越红,越来越亮,直至封印完全出现开来,耀眼的红光方才褪去,留下一道猩红的血色封印,保留着一丝术光在其中隐隐流动。
“这到底是…”方哲感觉到封印变化时,就很不可思议的仰视着灭,他觉得自己必然和灭有什么联系,只不过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关系。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灭把方哲没说完的话给说了出来,他嘴角扬了起来,眼里有股说不出来的韵味,“因为…”他故意又顿了顿,微笑的看着方哲继续补道:“因为灭就是方晋陌烊,而方晋陌烊就是你,你就灭。”
什么!灭的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方哲耳边,将还是孩子的他给弄得晕头转向,懵头懵脑的。
瞅着方哲一脸呆滞,灭只好再次解释一下,“准确来说,灭是我们还魄灵兽时的名字,方晋陌烊是我们化形为人后的人名,至于你和我嘛!”
灭和自己的关系?方哲注意到灭每次都会说我们,还有关于封印的事,他说是自己给自己铸上的,那我怎么会有,难道自己和他会是…,方哲不敢继续往下想。
其实也不用方哲去想,灭已经在解释了,“而你和我则是同一人的前世今生,我是曾经的你,你是现在的我,懂了没?”
灭期待的看着方哲,希望他能明白,但方哲看起来好像还是有些迷糊,灭无奈的摇头叹气道:“算了,我还是带你回到我们曾经的记忆里吧!这样也许能好了解一点”
灭向周围扫视一番,不住的摇头叹息,“曾经这里是多么的美好,要不是因为我…”他又回过头打量了一眼方哲,然后撇头将手一挥,转眼之间,方哲就发现自己和灭身处一片美好的自然风光里。
茂绿的山林,清澈的河水,劳作的人们,还有各式各样的魄灵兽和魄兽,他们正在建设属于自己的家园,这里到处充满了盎然生机。
如此美好的地方,让方哲不由多欣赏了几番,可到后来,方哲越看越觉得这里的地理地势自己很是熟悉。
河,山谷,方哲一下醒悟过来,“这难道是刚才的地方!”方哲的发现让灭再次打量了他一番,眼里带着丝丝赞许,“没错,这里就是曾经的落日谷,也就是刚刚那片凄惨地的美好之时。”此时的灭有些柔情。
“可落日谷为什么会被烧成那样?”方哲记得那时的土都成焦黑色,仅存的树木也是,所以方哲认定是被火烧的,至于房屋和尸骸,方哲看都没看到,也许人是活着离开了,但屋子怕是早已化为灰烬同为尘土了。
“为什么?这事就得追溯到我快化为人的时候了”灭的手又是一挥,两人又来到一个方哲不认识的村子。一进村,方哲就发现有一处人群聚集的地方,还是孩子的他自然也爱去凑个热闹。
方哲拼命的挤了进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他双脚的前面躺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一动不动的,苍白无力的脸犹如一张白纸,她已经失去了宝贵的生命。男子是这女孩的父亲,他的眼里燃着愤恨的怒火,在他的周围同样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目光,只不过恨意没那么深。
方哲被人流挤到最前面,他抬头看着那人的眼睛,仿佛就跌入了地狱炼火里一般,被周围的恨意和怒火团团围住,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那些无形的恨死死压抑住自己。
方哲的脸变得煞白,细密的冷汗从额头冒出,腿脚也不听使唤,他慢慢觉得那些目光犹如巨型物体,狠狠压实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的呼吸也变困难无比,这时一条腿突然跪下,滴滴冷汗从脸庞坠落在土地上,方哲狰狞着脸死盯着凹凸不平的地面,他就快扛不住了,一股无形的吸引力将他拉了出来。
“是你!”盯着身旁的灭方哲略微喘息道,而后他发现他们又转移到了一片树林里。茂密的树枝将阳光阻挡在外,让林里的光线着实昏暗,不太看的清楚道路,但前方几十米开外的一处地方透着大片光亮,可以说,方哲是毫不犹豫的奔了过去,尽管在这幽暗的密林里跌了跤也无所谓。
灭无所阻拦,只是在后面慢慢跟着,奇怪的是他一次也没摔倒。“快点,再快点,马上就到了。”方哲没一会儿就冲破黑暗的幽禁,沐浴在太阳光下。
“唔~”
方哲好好的呐喊一声,他不太喜欢黑暗又陌生的地方。“嗯?”方哲这才发现这地方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不,应该是兽。就在他身前十来米的地方,聚着五只魄兽,三只大的怕是开启了灵智,额头上现出皱皱的灵印,两只小的埋着头仿佛在挨着骂。
“它们在干嘛?”
“你想知道?那就走过去看个究竟吧!”身后传来灭略微懒懒的声音,方哲回头看去,灭正看着那几只魄兽,眼里流露出难过的神情,不知为什么,当方哲再次回头看向那两只小魄兽时,方哲也会有股莫名难过的感受。
不自主的迈开步伐,向魄兽靠近,当还有四五米时,方哲停止了前进。
“没关系吗?灭。”
方哲回头向灭问道,“它们会不会讨厌我们去打扰了它们?”
方哲有点往后退,但有一只手却把他往前推,“走吧!”灭推着方哲继续往前走道,“它们是看不见我们的!”
“嗯!”
就在方哲应道时,他和灭就已经来到了小魄兽的身旁。方哲发现灭有好几次都想触碰那两只小魄兽,可方哲也发现每次灭的手都会穿过小魄兽的身体,方哲很惊讶这种奇怪的事情。
“这是记忆禁锢术,方哲”灭貌似无视了方哲惊讶的表情,但还向他解释了一下,“这是记忆里的人和物,只要你不刻意实化他们,他们便如同幻象一样,近在眼前,却触不可及。”
灭的声音明显有些哑,方哲发现到,难道是因为它们?方哲看向身旁比他高却还只是小魄兽的它们。
“记忆禁锢术!”方哲再次重复念到,他又向灭望去,灭的神色越发黯淡,眼眶有发红的走势。
无视方哲关注自己的目光,灭继续解释道:“那是我临死前,特意封存起来的,仅仅想留若干年后的自己,也就是你!”
方哲发现灭正盯着自己看,“我?”方哲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疑惑的问道。
“方哲!”灭突然喊道自己的名字,方哲一个机灵抬头应道,那是充满了愧意与悲伤的双眼,方哲不明白灭为何有这般神情。
“我带你去看看灭族的最初的故事吧!”灭说着说着,周围的树林都慢慢消失的,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祥和的小镇。
“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
灭牵着方哲的小手漫步在这朴素的镇子里缓缓讲述着,“现在这时正是人类与魄兽相处最为和平繁荣的时候,人们通过魄兽的魄术延伸出人类也能习得的煅术…”
“等等!煅术是跟魄兽学的?”方哲突然插嘴道,
“不错,是我们教的。”灭简单回道。
“居然是这样的!”方哲觉得这个答案有些匪夷所思。
灭没再讲下去,只是停住了步子看着方哲,“也许该先满足现在的自己所有的好奇心吧!”灭心里想到。
“你怎么不走了?”
方哲抬头看着灭问道,
“我在看你还有想问的没有。”
灭摸了摸方哲的脑袋说道,“你总是有问题要问,现在就慢慢问吧!我尽可能给你一个较为满意的答案。”说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虽然很短暂。
“那个,你继续说吧!”方哲也为自己突然的插嘴感到抱歉,“我听着的呢!”
“那,好吧!”灭继续牵着方哲边走边说,“魄兽在这个期间也大为兴旺,不少魄灵兽在这期间化为人形,我和我的弟弟,也可以说是你的弟弟恶,也在这期间化形为人。”
“化形为人?”方哲正想开口问道,但又回想起刚才,便乖乖闭上了嘴。“怎么又不走了?我不是没问吗?难道他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方哲慌忙向灭望去,但是却看见灭的目光坐落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身上,长得挺聪颖机灵的,正兴高采烈的冲我们这方跳着走来。
“你认识她?”
方哲饶有兴趣的问道,
“嗯!”
灭点头承认,
“她叫尔东晴,是附近一户农家的独女,我是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
灭的神情虽然还有着丝丝伤感,但当他见到那个名叫尔东晴的女孩后就好了许多,都能开始笑了。
“走,我们跟着她。”灭微笑的说道,牵着方哲就是一趟走,
“哦!”
方哲也盯着那个女孩的背影,总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又好像没见过,方哲迷糊了,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女孩家里的小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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