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魔翎尊

第十二章:国主夜箐

    虽然贤国国内的民众并不清楚这宫中之事,但他们却很肯定的知道这国主与国师定是貌合神离,无论大小节日或活动,二人都不会同时出现,尤其是这修罗场,向来都是国师亲临,国主的出现却是让人们很是意外。

    高台上的夜箐英姿飒爽,一雕龙披风裹着身子,冷峻的脸上却还有些稚气未脱,但眼神异常深沉,颇有王者之气。

    晨安望向高台,看着远处的夜箐高声回应道:“正是在下。”

    “拿下。”夜箐言罢,便从高台上窜下三人,快速向擂台靠拢过来,顷刻间便来到擂台之上,将晨安二人围在中间。

    午韵见状连忙想聚集灵气准备迎击,一旁的晨安却按住了她的手臂,晨安想着,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国主想要干什么,比武前的规则却是写的一清二楚,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还会出尔反尔不成?

    不过晨安又转念一想,这有关比武的事情一直都是国师在中参合,难不成这国主并不知道这修罗场的规则?

    这时的四面鬼已在擂台外聚集在一起,老二、老三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都伤的不轻,老大也已经被老三清除了毒性,此刻正瘫坐在墙跟处,观察着擂台上的情况。

    “国主会出现在修罗场,真是闻所未闻,他不是向来不支持开展这项活动么?”老大赭面鬼嘟囔道。

    老四青面鬼也瞅着高台上的国主,轻声叹了口气:“这夜箐竟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也越来越有一国之主的风范了。”

    而此时的夜箐心中也被眼前的晨安所迷惑,不曾想那手刃数人的罪恶之人竟如此年轻,这空门之地果然是人才辈出。

    只可惜眼前的此人却是个恶魔般的刽子手,短短几日的行动就破坏了贤国的平衡,让贤国折损了数员大将,如今的贤国不但人人自危,个个心怀鬼胎,还有军情越来越急迫的边境之地更是让国主倍感压力。

    而想要解决外患,必然先要除掉内忧,夜箐虽只有十九岁,却对治国之道颇有自己的心得。

    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在自己的父亲尚且在世之时,便一直教给他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夜箐也是自幼聪慧,深得父亲的喜爱。

    而在夜箐十岁时,父亲让他拜一人为师,那就是备受夜箐尊敬的道林师父。当时的道林在各国之间游历数年,最终来到了贤国,在与当时的国主,夜箐的父亲有过短暂的接触和交流之后,便被请进了宫中。

    在与道林接触和学习的几年之中,夜箐的视野变的更加宽广,心中渐渐积累起与他年龄所不相称的成熟和稳健,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向往。

    而意外比未来来的更让人猝不及防,只有十四岁的夜箐,眼睁睁看着父亲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从生病到离世的过程,这与夜箐所设想的未来竟大相径庭,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更让他猝不及防的,便是继承这国主之位。对于夜箐来说,国主或许是他所想象中的未来中,最后才会到来的东西,却没想到在最初便来到了眼前。

    这五年之中,夜箐一直力不从心,他开始发现国师另有所图,却又无能为力,身边原本信誓旦旦要追随他的大臣们,渐渐都离他而去,只有道林师父对他不离不弃,对他充满了信任和期望,后来也被国师严密的监管起来,两人的直接对话也越来越少。

    这五年中夜箐从懵懂到尖锐,从妥协到威胁,无不与道林师父的悉心教诲有关,如今才刚刚可颤巍巍的与国师对立而站,昨天的晴天霹雳却又让他再一次产生了动摇。

    道林的被害让夜箐觉得自己和国家的前途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前进的方向也变的模糊,而杀害道林师父的竟是同样来自空门中的弟子,夜箐不禁感叹,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之中,总会有一两颗被腐蚀了的种子。

    擂台上的午韵诧异于晨安的反应,只是一天之前,晨安还是那般的冲动和狠心,今日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在这样紧迫的环境下居然处乱不惊,有条不紊,自己也不禁开始对晨安有了新的认识。

    “我只有一事相求,”晨安忽然开口说道,看似并未用力,声音却格外洪亮:“我们二人有两匹风灵马,它们只是牲畜,还请国主放两只生灵一条生路,我们二人自当任国主处置。”

    看着高台上的夜箐,晨安有了另一番思考,他与午韵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帮助大师兄完成扶持国主的任务,而此刻有与国主亲自面对面的机会,自己怎么能轻易放过。

    虽然国师早有防备,但他却还不知道大师兄的此番计划,现在盗取兵符虽然更加困难,但与国主直接接触的机会却更是来之不易,虽然眼前的国主对自己有很大的恨意,但只要将大师兄所言传达给国主,事情便会更简单一些。

    夜箐站在高台之上只是微微颔首,高台上下去的三人便将晨安二人带离了擂台。修罗场中,渐渐出现杂乱的议论声,对晨安二人,对国主,对四面鬼,今天的他们离开后将有无数的谈资。

    晨安和午韵并没有被从原来的通道带回,而是被从相反的另一边带走,而此刻还在高台之上的夜箐,环顾了一番这修罗场,开口说道:“这修罗场,以后便停了吧。”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片刻的安静后,整个修罗场一片哗然。

    兜兜转转,晨安和午韵被带到了宫中一深邃的院落之中,院中分散着站了好些人,个个都神情凝重,晨安二人进来也没有一人的眼神有游离。

    二人被带进院门正对着的房间内,房内面积不是很大,设施简陋,只有一张书桌,几张椅子,书桌的背后站着一人,背对着房门,一身白衣,一头银发,背着双手,身姿挺拔,甚是神秘。

    但晨安只是一眼,便认出了此人。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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