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狂情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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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厅里只剩下兰欣一人,她默默地蹲着,捡着滚落一地的食物,瘦小的身子佝偻成一团。

    食篮里还有些没弄脏,只是摔乱了的点心。兰欣解下系在腰上的围巾,把干净的点心包起来,再把掉在地上、弄脏的点心放进食篮里。

    两行泪无声地滑下她的眼睫,分不清是因为胸骨传来的痛楚,还是地上一块块骯脏的翡翠白玉糕……她亲手做给宣谨尝的点心。

    『兰欣姑娘?』身后传来一声关切的呼唤,兰欣听出是喀隆的声音。

    她匆忙抬起衣袖,抹干颊上的泪,回过脸,绽开笑靥应道:『喀隆大人。』

    『兰欣姑琅。这是怎么一回事?』喀隆愕视滚了一地的食物。

    『是我不小心,笨手笨脚的,把食篮摔在地上了。』她柔淡地微笑,一边捡着地上的点心。

    喀隆眨眨眼,愣了一下才走过来帮兰欣捡食物。

    『妳不要动手了,喀隆大人,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打紧,举手之劳罢了,妳甭跟我客气;

    『谢谢你,喀隆大人。』她缅腆地道谢。

    喀隆挥挥手,继续帮兰欣收拾满地狼籍。

    『喀隆大人,往后妳还会到江南去吗?』两人边收拾着,兰欣突然问起喀拢

    『这得看贝勒爷有没有这打算了。我是跟在贝勒爷身边做事的,爷去哪儿,喀隆便往哪儿去。』喀隆反问兰欣:『兰欣姑娘,妳突然这么问有何用意吗?』

    『嗯……』兰欣沉吟了一下,才又说下去。『这两个多月来,除了每月的月饷,我在厨房帮工也攒了些银子,我想托个可靠的人替我把银子送到江南的老爹手上,所以……』

    『这点小忙我倒还帮得上;喀隆笑道。『我有个亲戚是专办南北货的,定期要南地、北地的往返,他做人十足老实可靠,为人又热忱,托他办这事儿肯定稳当;

    『那太好了,』兰欣这才真正露出欢颜。『只是不知道酬费要怎么算?还要请喀隆大人先帮我问一问。』兰欣没忘,是宣瑾教会她,托人做事是要付出谢酬的。

    『不必了!不过顺道替妳带上,压根儿算不上帮忙,我那亲戚怎好意思伸手拿妳的酬资。』顿了顿,喀隆又道:『倒是兰欣姑娘,妳身子这么柔弱,在厨房里干那些粗活,可别累坏了;喀隆还是头一回见到府里的侍妾,为了攒银子,愿意做这种油腻又累人的粗活,通常她们会直接在爷们身上下功夫,要求赏赐。

    『不会的,我没那么娇弱。』捡完最后一块点心,兰欣慢慢站直身子,掩饰疼痛不堪的胸骨。『从前在家里,洗衣、煮饭等等,都得自个儿动手,我也做许多粗活的。」

    喀隆点点头,没再多间什么。

    地上全收拾干净之后,喀隆送兰欣回到烟水阁,兰欣取出辛苦攒下的银子交给喀隆,一再道谢后,喀隆才微赧地离去。

    这一夜,兰欣躺在她窄小又不够暖和的炕床上缩成一团,抖瑟了一夜。两个多月来,她一直不能适应入秋后北地夜里的严寒。

    今晚,除了寒冷以及胸下传来的阵阵痛楚让她难以入睡外,还有梗在心口的那份又酸又涩的苦楚……

    第四章

    『昨儿个傍晚,妳在明心楼受气了?』王府里人多口杂,胡大娘也不知哪儿听来的消息,得知昨日兰欣送点心到明心楼挨骂的事,今儿个一清早,兰欣来帮工时就问她。

    「是我自个儿手笨,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砸了大娘做的点心。』兰欣带着歉意。

    胡大娘叹了口气,皱起眉头。『这事该怪我不好,是我老糊涂了,也没问清楚来讨点心的主子是谁,一听到送去明心楼就以为是大阿哥,才害你平白去受这场冤枉气;

    『没的事,大娘,我没受什么气。』兰欣微笑着摇头。

    『妳这孩子就是这样!净会安慰人、替人着想,难怪我听魏嬷嬷说,妳住在烟水阁里,受了不少委曲;兰欣没说话,只是微笑着干活,忙碌地掀开一笼刚蒸好的馒头,热腾腾的蒸气直扑上来,她忙着把一笼饱满白胖的馒头分别搁到碟子上头。

    『小心啊,烫手吶;胡大娘叮咛着,也过来帮忙。『妳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静芝格格可是出了名的难侍候,底下侍候的人一个惹她不顺意,不是打了就是骂!』

    胡大娘摇摇头,忍不住压低声音嘀咕。『不是咱们府里的主子,架子倒端得比谁都大,活像这府里下人全都归她管似的;

    『静芝格格,她不是王府里的人吗?』

    『咱们王府里是有个格格,却是叫贞仪格格,可不是她这冒牌的静芝格格;胡大娘『啐』了声,撇撇嘴接着道:『这静芝格格的姨母,是咱们府里五阿哥的额娘,也就是老王爷的侧福晋,喜庆福晋。静芝格格从小没了爹娘,被喜庆福晋接来府里住,老王爷可怜她是孤儿,要底下人跟着咱们贞仪格格一并喊她『格格],谁知她还当真以为自个儿是个格格,惯得忘了自个儿是什么出身;

    『她……静芝格格,也住在明心楼吗?』兰欣退疑地问,这个问题憋在她心口已有一夜。如果静芝格格真是住在明心楼,那么她对宣瑾的意义必定是特别的。

    『啐;胡大娘又啐了一声,这声明显不屑。『明心楼是大阿哥的地方,她哪里能住得进去!还不是自个儿死缠着贝勒爷,妄想当上咱们大阿哥的少福晋;

    『如果贝勒爷喜欢她,那是有可能的……』

    『门儿也没有!老王爷头一个不允许;胡大娘又压低了声,悄悄地说道:『就说喜庆福晋也不过是个侧福晋,又生了个不争气的五阿哥,说得难听些,那静芝是外来的女人,靠的是不中用的亲戚,讲明白点,她不过是在王府里吃闲饭的,她配得起咱们大阿哥吗?』兰欣沉默下来。没再说什么。

    要说不配,她又是一名在酒楼卖唱的女子,能进到王府里来,当上宣瑾的侍妾,才该是够不上格的。在江南时,他若不是急着赶回京城,也许就不会将她带回王府来了。

    『我瞧往后找他别给妳出鬼主意了;胡大娘见兰欣不说话,又自顾自地往下说。

    『服侍爷们,实在也不见得就是个好出路。我看妳在我这儿做得挺好,妳来府里这许多天,大阿哥也没召妳陪寝过,说不定早忘了妳这么个人,不如妳就安心在我这儿做下去,再过些日子我同魏嬷嬷商量、商量,想个法子让妳换到厨房来。』

    『可以吗,大娘?』兰欣是愿意的。她不懂得争宠,宣瑾也早已把她忘了,现在她只希望能多攒些银子,托喀隆大人的亲戚送到江南给老爹。

    『当然成,只要贝勒爷别想起妳就成了!」胡大娘保证。

    『嘿。』兰欣轻轻地点头,晦涩地微笑。『那就行了,昨天贝勒爷也没认出我……』兰欣告诉自己,现在的待遇已经好得太多了。至少她不必再拋头露面在酒偻里卖唱,也能攒下不少银子。

    至于不该想的,就别再去想了。

    一整日在厨房里忙碌,直到近黄昏的时候,兰欣才得空闲。回到自己房里,她拿出干净的衣物搁在木盆里,拖着疲 惫的脚步走出烟水阁,往南边的小径而去。

    走了好一会儿,经过一片茂密的枫树林,她离开小径,拐入林子里,循着几棵她做上记号的枫树,又走了一大段路,来到枫林深处,前面出现一座冒着热气的天然温泉池。

    一看到池水,兰欣呼了口气,快步奔到池边兴当地掬起温热、干净的泉水。

    这座天然的温泉小池,是她进王府不久就发现的。那时她还没在厨房里帮忙,整日无所事事,王府里又不准乱闯,她无意间发现这座人迹罕至的枫树林,才把这儿当成散心的好地方,也因为这样,才会发现这座温泉池。

    可是自从她到厨房帮工后,已经忙得没时间到枫林来散步,今天会再到这儿来,是因为肋骨那一大片惨不忍睹的瘀伤。她希望能借着泡温泉池水尽快治好,厨房里的工重繁重,她身上有伤,夜里又睡不好,这么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兰欣在池边搁下木桶,虽然明知这儿不可能有人来,她还是羞怯地四处张望了一番,才慢慢脱下自个儿的衣棠,小心地叠好,放在池边。只因为这么大着胆子泡温泉水,她还是头一回做。

    兰欣穿著亵衣和亵裤,脚丫子伸进温泉水里,试了试水温。水有些烫,她坐在池边,慢慢滑进池子。水深刚巧淹没她的胸部,暖暖地包围住她玲珑妙曼的身子。

    她小心翼翼地泼着水,淋sh冰凉的颈子,白哲的肌肤渐渐染上一层诱人的玫瑰红色,洁白温润的同体四周飘散着氤氲的蒸气,在晕黄荡金的夕阳下,美得犹如出水的仙子……宣瑾藏身在枫树后,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如梦似幻的美女入浴图。

    他有如着了魔,两眼直直盯住池中的美人,一步步接近兰欣的背后。

    等兰欣终于听到脚步声,惊恐地转过脸,与宣瑾四目交接时,他已逼近池边。

    见到是宣瑾,兰欣茂愕地张着小嘴,瞪大眼怔然地与他对望,她已惊得失去了反应。

    宣瑾瞇起眼,瞪住眼前那张被热水蒸红的小脸,半晌后,才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是妳;是她,那个他从江南买回来的小美人儿!

    宣瑾撇嘴邪笑,他几乎把她给忘了!

    这两个字却将兰欣从魔咒中震醒,她倏地低下小脸。突兀而明显地似要掩饰些什么。

    『抬起脸来,让我瞧瞧妳;宣瑾低垂地命令。语气虽温柔,却也霸气。

    兰欣心慌了……不,她不能抬起脸来,不能……

    『把脸抬起来;宣瑾沉下声,重说一遍。

    兰欣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身子抵在池边,她仍然心慌地低垂着脸,直到听见重物落水的溅水声』她心一窒,猛地抬起脸,看到宣瑾已脱去外袍,打着赤膊下水,正一步步朝她逼近。

    兰欣一慌,下意识转身想离开池子,宣瑾长臂一伸将她抓下水,压制在池边。

    『想逃去哪儿?』他捏住兰欣瘦小的下巴,不悦地质问。

    『我……冒犯了贝勒爷,所以……』兰欣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她垂下眼,不敢迎视他噬人的目光。

    『住嘴!我问妳什么妳就答什么;他目光下移,水面下是一具裹着sh亵衣的诱人同体,他瞇起眼,眸光渐渐浓浊……

    『贝勒爷……我该回去了……。』兰欣的话拉回他的注意力,宣瑾抬起眼,嘎着声道:

    『还不许走;

    『我……我真的得回去了。』兰欣被动地抬起脸,惊慌含水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睇向他。

    『再半个时辰,魏嬷嬷要开始点名了……』

    『我今晚点召妳。』宣瑾突然出手,捏住她蹦出sh衣料的蓓蕾。

    他突如其来的侵犯吓住了兰欣,她惊惧地扭身抗拒,挣开宣瑾的手。

    『嗯?』宣瑾瞇起眼,对她的不顺从明显地不悦,他粗鲁地拽住兰欣纤细的手臂,隔着黏贴在她肌肤上sh透了的棉布肚兜,一把握住她圆滚、颤动的胸脯,使劲地济捏

    『好痛』兰欣下意识地拉扯他的手,推阻他压迫过来的胸膛。

    『妳敢反抗我;宣瑾着火地捉住她两只挥舞的小手,用力扯下她的肚兜,以壮硕的胸膛压向她

    『痛』兰欣疼得淌出泪来,瘀青的肋骨像要裂开了一般。

    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宣瑾移开重量,看到她胸下一大块乌紫的瘀青时,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弄的?』兰欣摇摇头,痛得说不出话。

    宣瑾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挑了挑眉地自语:『妳果然是昨天送点心来,却失手摔掉食篮的那个笨丫头;兰欣仍然痛得说不出话,只好轻轻点头。

    『妳冒充丫头,是为了来明心楼?』宣瑾很自然地将昨天的事,解读成兰欣意欲引起他的注意,所做的举动。

    『不是。』兰欣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宣瑾冷笑一声,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既然妳处心积虑地想勾起我的注意,那刚才的反抗,就是欲迎还拒了?』兰欣哑口无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