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城市下-阿兵哥篇(二十五)
2006-08-1302:54:01
这几天晚上,潘世刚正式加入我们的剧组,跟着我们排练阿姆斯壮的部份。
这几天下来,我发现潘世刚并不难相处,他落落大方也很健谈,是一开始的醋意让我对他有了偏见了吧?
不过,我总觉得他还是有隐藏了什幺,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是个假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关係才让我有这种想法。
是我多心了吗?
后来,终于来到了中秋晚会,我们的表演果真造成轰动,阿兵哥的鬼吼鬼叫不说,不但大队的大队长一直拍手叫好,连指挥官也找来了我们队长一直夸讚他,还兴致高昂的邀我们队长一起喝酒,队长因为我们的关係搞好了他的关係,在回到队上的车上时笑的合不拢嘴,死命拍着小展的肩膀直说今天他实在是有面子。
总之,在宾主尽欢下,小展趁机提出剧组等会要出去续摊办庆功宴的要求,而正在兴头上的队长也很阿莎力的签了一张「立即生效,时间到明天的晚上九点」的外出假单给我们当作奖励,让我们放风出去走走。
「我们没有要办什幺庆功宴吧?」下车后,我拉小展到旁边去问他。
「当然没有,不过能多赚这一天假,有总比没有好吧?」小展贼贼的小声说:「反正等一下我们就不用去晚点名了,我已经约好一些人今天要去打麻将了,你帮我把这些假单给其他人吧,我先换去换衣服了。」
小展说完把其他人的假单塞给我,一溜烟就消失了人影,只剩下我一个人拿了一堆假单呆在原地。
拿到了假单,我又陷入沈思,想了很多事情。
我想是个性使然吧?我是先谋定而后动的人,凡事在行动之前总是会去想想到底该怎幺做。既然有了假,那要去哪裏?陈木龙会和我一起去庆祝吗?还是只找他们班上的潘世刚?
想着这些事情,我突然有股念头和冲动,很想去七星潭。
遇到陈木龙之后,我变的很多愁善感。
本来的我总是能把一切事情安排的很好,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
因为不知所措,所以多愁善感了起来,觉得好像能理解了什幺叫做无常,却又不甘心真的如此。
我变的贪心,会这样我想和上天无端给我的这幺多的lucky有关,在一开始看到了陈木龙的照片之后,不但有缘住在同一间寝室,还能在我家睡觉时抱到他,甚至听他讲心事,以及可以在演戏时当着众人的面和他有直接的接触…这些发生过的一切一切,在现在回想起来时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所以我贪心。
我觉得我和他应该不会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后就又回到陌生人般,我觉得我和他的缘份会再继续。
于是我贪心。
于是我不安。
百感交集下,所以我想去看海,而离这裏最近的海,就是七星潭。
不管陈木龙要不要跟,我就是要去七星潭。
决定了之后,我把假单拿给思源他们,而最后两张假单,我回寝室交给了陈木龙,让他交给潘世刚。
「班长想去哪裏?」陈木龙拿到假单后问我。
「我想去七星潭看月亮。」我笑了笑回答:「我跟行政官借到了他的摩托车,等会换了衣服我就要走了。」
「还有谁要去?」陈木龙问。
「没啦!就我一个,本来想找你和潘世刚一起去的,不过摩托车只能再载一个,所以你们看要去哪裏玩就去吧。反正是队长送的假,不放白不放。」我说谎。
当我说出「你们要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玩」的时侯,其实我很不舒服,我说过我对潘世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到现在我还是认为他不单纯,今天这个状况我其实是可以再借到一台摩托车让三个人都能出去玩的,所以我说了谎,可是就算真的三个人一起出去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快乐,不管是谁是谁的电灯泡谁是谁的拖油瓶,都不会让人快乐,至少我是。
与其如此,不如我先让自己有条漂亮的退路,今天就让陈木龙和潘世刚他们一起好好的出去玩一天,我则可以好好的听听海声,吹吹海风,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好好的再沈澱一次。
所以,就算是欺骗自己也好,我作了这样子的决定,并决定这幺做。
老实说,我很希望陈木龙能说他想跟我一起去看看海,看看月亮的,毕竟还是有这个可能,也许陈木龙比较想跟我出去,也许陈木龙可以放下潘世刚,选择和我一起去七星潭,跟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样,我想赌,赌陈木龙会想跟我走,赌他想跟我在一起。
但是我才把假单交给了陈木龙,我的这一个假设立刻被否定。
「哦,好吧!那我拿给小刚啰!」陈木龙接过假单后,就立刻跑离了寝室,我虽然明明知道这个结果机率是最高的,但是在还是存有幻想下,我难掩失望,还好现在寝室并没有人。
我换衣服时,我从我的房间往外望,发现可以看到月亮,今天这个中秋,月亮又大又圆。
今天,有着望着月亮的心情。
也有望着海的心情。
(待续)
同在城市下-阿兵哥篇(二十六)
2006-08-1701:42:03
七星潭,是片会唱歌的海。
它不是沙岸,也不是岩岸,七星潭的海岸,是由无数个姆指或虎口般大小的石头所组成的海岸。
海浪打向岸时,会发出一般海浪所发出的那种「沙…沙…」的声音。
而当海浪退去时,它会带动这些岸边的小石子往海裏滚动,所以你能听到在海水下面的石头「哢啦哢啦」碰撞的声音。
然而,每个海浪打上来的时间并不一致,「沙沙」的海浪声,「哢啦卡啦」的石头声,像是交响乐章一样,像合奏般,像争辉般,你一声,我一声的在海边唱起歌来。
就像是夏天才能听到蝉声般的独特,整个台湾,只有花莲,只有七星潭,才能拥有如此的专属乐章。
这,就是七星潭。
今天的月亮,在海上和天上相应着。
夜晚的海是黑暗的,是无止尽的,像是黑洞般,像是吞没。
然而,在今天这个中国人专属的热闹节日裏,明亮的月光让人在寒意中产生了温暖,远方男男女女在靠近小渔村附近的岸边升着火把烤着肉,此时此刻,在这裏看不到忧愁,也听不到海哭的声音。
除了我以外。
我远离了人群,远离了喧哗,我找了只破船在一旁躺下。
我用船身挡住了自己和那些欢乐的人群,像是在宣告我现在和他们是不同国度的人,现在的我不属于欢乐,也能听到海为我弹起的交响乐章。
其实我不应该感到这幺寂寞,可是我实在是高兴不太起来,虽然陈木龙就躺在我的身边。
就在我準备走出营区时,陈木龙追了上来,他说他要和我一起去七星潭。
他说他也想看海,他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看着海浪,吹着海风,闻着海的味道。
于是,他便坐在我的后座,我们便一同前往了七星潭。
他说他拿假单给小刚的时侯,他已经醉倒了,他把假单塞给小刚之后,就冲过来找我,还好我还没有走出营区,不然真的要追也追不上了。
讲真的,照平常的我对于这个情况应该会很高兴的。
可是,现在却有点高兴不起来,我承认我在吃醋,吃潘世刚的醋。
我之前有提到,我希望陈木龙能在我说我要去七星潭的时侯,就能表明他要跟我一起去,不管潘世刚有没有醉倒,他就是要跟我去。
可是,陈木龙完完全全没有提到会想跟我一起去看海的想法,尤其是像陈木龙这幺木讷的人,如果他有这种想法的话,一定会讲出来,所以我直觉的认为,他今天跟了上来完全是临时起意,对于他来说,潘世刚的重要性还是大于我,要不是潘世刚醉倒了,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上来。
虽然在前往七星潭的路上,我还是跟陈木龙有说有笑的,可是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高兴不起来。
后来,看到中秋夜裏的七星潭这幺热闹,我突然有股很想远离他们的想法,所以找了个理由,说我想很静的很静的,只着海的声音,便拉着陈木龙离开了喧嚣,来到了这个安静的,专属于我的宁静海边。
陈木龙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和我一样的静静的躺在我的身边,虽然真的是在我的身边,但是我觉得和他隔着大海般有着无比深远的距离感,他不能感受到我的寂寞,我也不知道我在他的心中到底佔据到了什幺样的位子。
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那天…我头一天来到这个中队的时侯,我一直睡不着。」突然间,陈木龙说起话来了:「本来是睡着了,后来听见班长爬起来的声音,我就醒了,后来过了一阵子没有听到班长你回来的声音,我就爬起来四处走走,发现班长在办公室裏听着音乐,我想班长一定是不习惯有人和你一起睡吧?所以你睡不着。」
听到这裏我吓了一跳!陈木龙第一次睡我寝室的那天晚上,他也失眠了?
「那时和班长你不熟,然后我回去躺了一下还是睡不着,所以我就爬起来,走到了屋顶,我那个时侯发现花莲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星星,和现在的天空很不一样,有很多很多的星星。」看着星星,让陈木龙想起了他第一天来花莲时的心情,他那个时候应该很不安吧?和我不一样的不安。
「今天是月亮大吧?所以星星变少了。」我说。
这是在海滩上,我头一次打破沈默,刚刚的我一直都没有说话。
「嗯,我知道。」陈木龙接着说:「不过,这裏和营区一样,都是属于花莲的天空。」
「花莲的天空让你想到了什幺吗?」我开始觉得有趣,陈木龙向来讲话直接,今天难得打起哑谜来了。
「那一天晚上,我倒真的看着花莲的天空,想起了我们台中渔村的天空,我那时就在想:现在的台中的天空看起来也应该一样能看到这幺多的星星吧?」陈木龙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不停的说着:「然后刚刚躺在这裏的时侯,我就开始又在想,营区的天空和这裏的应该会一样吧?那我台中老家的天空又是什幺样子?然后…台北的天空,又会是什幺样子?我在想,台北应该也是看不太到星星吧?台中可能可以看的多一点,但在这裏,好像又比台中再多一点…」
陈木龙一直讲着,这个看似比较台湾各地的夜空的话题,其实我能够很容易的猜想的到陈木龙其实是在想家。
只是对他来说,家的定义并不是那幺的清楚。
潭子是他第一个家,短暂,没有美好的回忆。
台中港的小渔村是他第二个家,但却又不是他真正的家,他只是个寄居蟹。
当兵后,因为兵工的性质,更是让他四处为家,漂泊不定。
而现在他落脚的最后一个家,是在这裏,就在这个他完全陌生却又美丽的花莲。
陈木龙也许不善于言词,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可是我却发现我可以了解他,了解他藏在像是完全不相干的言词中,真正要表达的心情。
他想家,却不知道要想哪个家,有点讽刺,却也无奈。
我大概能够了解他的心情,虽说是不同的层面,但是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深深的动情过,因为陈木龙,我的心也是空荡荡,不知何所依。
何所依。
(待续)
同在城市下-阿兵哥篇(二十七)
2006-08-2301:14:32
这时候,我闪过一个念头:
这会不会是一个告白的好时机?
我会这幺想不难理解,只有我们俩个人的无人海边,然后躺在一起看着月亮谈着心事…
我想剩下的日子,大概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即使我们天天见面,即便我们共用同一个寝室。
寝室内,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躺在一起,有着「在一起」的错觉。
寝室内,不会有这幺交心的谈话,如果会有,我们早就谈了。
当然,寝室内也没有大海和月亮,这些是情感的最佳催化剂,这比放浪漫音乐还要浪漫。
机会难得!
但是,即使我有了这种想法,却没有完全被催化过头,我还是怕,怕一告白之后,什幺都没有了,虽然这个时侯讲出来机率能大个百分之几,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百分之几是我得考虑的。
所以,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便开始思考着可行的方式,说真的,我认为陈木龙是个很好被说服的人,他总是好说话,这从平常的相处可以知道,也许,直接告白并不是个好方法,但是用诱导的方式也许可行。
与其自己先说出喜欢陈木龙,倒不如先让陈木龙说出他对我的感觉如何。
嗯,这的确是个好方式。
我试着下出我的第一步棋:
「阿龙」我轻轻的唤了他,他嗯的一声回应,我们还是在看着月亮,视线并没有移开。
「你猜我现在在想什幺?」我说。
「不知道。」他立刻回答,很爽快,但很不是时候。
「老实讲,我最近有种很迷惘的感觉。」我找了个我认为不错的开头。
「什幺迷惘?」陈木龙有点困惑的回答。
对了,平常不太会用到迷惘这个字眼,难怪陈木龙一时听不懂,我暗自「啧」了一声,便试着换另一个较容易懂的方式再讲一次:
「就是不知道该怎幺办的感觉。」讲到这裏,我还用力叹了一口气,显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
「什幺事不知道该怎幺办?」
我知道我这样子好像是在跟陈木龙打哑谜,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慢慢的进行:
「我也说不上来。」我回答,回答了之后,我们俩个又静了一会。
这下糟了,刚刚我忘了叫陈木龙接话,如果他不接话的话,我刚刚布的局不就全都白废了?
好极了,这下该如何另起爈竈?
「我可能知道你说的感觉。」就在我还在思考该讲些什幺东西好的时侯,陈木龙说话了。
我突然感觉到紧张,陈木龙他真的知道了我的感觉了吗?我摒息以待。
「最近我也是有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幺办。」陈木龙也打了哑谜回来,不过这个回答,让我再加的紧张起来。
会吗?会是我要的答案吗?真的会吗?
「没关係啦!班长,你那幺厉害,虽然说快退伍了大家都会为以后的事觉得不安,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没有问题的,唉!倒是我,退伍后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好极了,我想我真的想太多了,我不该这样期待陈木龙第一箭就中了我的标靶的,陈木龙的回答显见完全没有对到我要诱导的方向,我叹了一口气,并不是为了我的未来,而是如今这个状况实在很难再把话题再转回来。
不过,陈木龙提到了这件事倒是让我听出来另一个重点,他好像还没有决定他退伍要做什幺,这让我又燃起了希望,也许他和我的未来还有交集的机会的希望。
「你应该会回渔村工作吧?还是你有想做什幺样的工作?」我问,我一直认为陈木龙应该会再回去渔村工作才是,但如今也许他会有不同的答案。
「我不知道,也许会吧?不过那裏的工作很不稳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有较稳定的工作,老是看天吃饭,我觉得不好。」
「那你可以来台北啊,台北的工作机会多,很多在台北工作的人都是从中南部上来的,台北真的比较能有发展。」我私心的建议着。
「不知道,再看看吧?」陈木龙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这样子的回答我也不好再接续下去。
又再次的陷入僵局,我们又开始沈默,还是望着明月。
「刚刚班长说不知道该怎幺办的事情我有猜对吗?」在沈默了一会儿之后,冷不防的陈木龙又把水球给丢了回来。
我该怎幺接?他这样问我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
「不是。」很快的,我老实的回答。其实我一直觉得老天爷一直对我还不错,关于我和陈木龙的缘份上头,明明把话题给聊到了别的方向了,没想到还有寰转的余地,希望这次能有机会让陈木龙知道我的心情。
「不然是什幺?」
「老实讲,刚刚一直在躺着的时侯,我一直在想我跟你的事。」我的心脏不同于之前看到陈木龙那样的蹦蹦跳,在我讲出这句话时,我的心脏反而像是硬要停止了一般,让我有突然无法呼吸的感觉。
这句「我和你的事」已经够明显了,这已经是我能做出最大的退让了。
陈木龙会怎幺回答呢?他大概会问「我们什幺事」吧?如果他真的这样回答了,我要明讲吗?要吗?能吗?
我一片空白。
(待续)
同在城市下-阿兵哥篇(二十八)
2006-09-0320:14:07
有时我会想,如果陈木龙是原住民就好了。
就某部份而言,山上长大的原住民,还是比一般在山上长大的人还要来的豪爽和没有心机,也不能说他们比较笨或是单纯,只能说如果是原住民的话,有时候明明知道你在骗他,他也会摆出一副「好吧!被骗就算了」的豪迈。
这一点,真的只有在原住民身上才能够看的到,虽然不能说是绝对,但是我这个想法应该不会有人去反对,如果他和原住民的人相处过的话。
如果陈木龙是原住民就好了,我常常这幺想,虽然他五官十分立体,虽然他的眼睛和大部份的原住民一样漂亮,可惜他真的不是原住民。
说到原住民,我就想起来几个月前队上来了三个原住民的小班长,其中有一个小班长个子不高,样子十分可爱,在某次晚点名散会的时侯他刚好走了过来,我看到他的时侯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说他实在好可爱,真想亲下去。
「可以啊」没想到那个小班长竟然这样回答我,样子天真又单纯。
「真的?」我不太敢相信。
「真的啊。」他回答。
「好吧!」那时我想机不可失,而且他真的很可爱,就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
「后!这样不行啦!不行这样亲啦!」另一个小班长看到了这个情况,在一旁起哄着。
「那要怎幺亲?」我反问。
「这样亲啊!」那个小班长说着,便抓起了那个可爱的小班长,然后一把直接对準嘴巴就亲了下去。
因为那个时侯刚好完点名结束,走廊上的阿兵哥还很多,看到了这个情况,大家立刻鼓掌叫好。
「这会不会有点恶心?我不要。」那时的我真是爱呷又假小粒,我说过了,任何会在部队让我曝光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亲脸颊这件事可以用开玩笑来带过,亲嘴巴?这就非同小可了。
「你这样没种啦!」刚刚强吻的那个小班长指着我说:「你看小黑都没关係了,你还怕什幺,这样好了,那叫小黑亲你好了。」说着,他便叫那个叫小黑的可爱小班长回亲我。
在大家的半推半就之下,后来我真的亲到了小黑,事后我问小黑他会不会介意,他只是笑笑的说不会啊,反正都是在玩嘛。
「反正都是在玩嘛」你看看,原住民就是这幺的可爱,大家高兴就好,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回到主题,如果陈木龙是原住民的话,我想我会告白告的乾脆一点,不会像现在一样把事情弄到这幺的难以解决,但是都已经决定要讲了,而且已经讲了,现在再想太多也无济于事了吧?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在我对陈木龙说出我在想我们的事情之后,我只能乾等陈木龙的回答,看他会想到什幺部份去,然后我再见招拆招。
这裏真的是得步步为营,一句话都说错不得。
不过,不管结果最后会如何,我想我绝对不会后悔,因为这一次的机会,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或者也许是这辈子唯一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能错过,真的错过的话,我可能会真正的后悔一辈子。
接下来,就看陈木龙的回应了。
「嘘!」突然间,陈木龙发出了嘘的声音,要我别讲话。
「有人过来了。」陈木龙很小声的跟我讲。
他妈的程咬金!我暗骂,难道我连要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等着陈木龙的回应,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我真的好气好气,这辈子唯一一次好不容易出现的天时地利人合,就这样直接莎哟拉那了。
虽然真的很生气,可是我还是用手撑起身体,看看是谁过来了,看看这个坏了我的好事的人究竟是谁。
之前就有描述过,我和陈木龙躺的位置有船挡住,所以走来的那个人并没有看到我们,看样子那个人是一个男生,长什幺样子因为太暗的关係完全看不清楚,他一个人走啊走的,走到了大海的前面,静了一会,然后开始吼叫。
七星潭的海声非常大,那个人吼叫什幺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仔细听的话,还是听的出来。
他一直重覆着「我好想你」这句话,吼叫声夹杂着哭声,他应该是在发洩吧?发洩他想另一半的心情。
听着他的吼叫声,突然间我的心也因此整个纠在一起,他的一字一句是那样的真诚,我真的被他感动到了,当他说着「我好想你,你为什幺要离开我」的时侯,我甚至开始隐藏不住情绪,呼吸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就像是在玩填充题,或是造样造句,此情此景,让我忍不住的去想,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回来这裏大喊「我好想你」,然后对像是陈木龙?
当我真的失去了陈木龙之后,他真的从我的生命出走了之后,我会不会这样做?
这个想法,让我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于停留不住,滑落了脸颊。
这时,突然一只大手,温柔的帮我拭去了那滴不小心流下的泪水,并且轻轻的抱住我。
陈木龙。
此刻,我只剩一个想法。
多幺的希望时间能够暂停。
就停留在现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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