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舅舅在下 作者:卿曦
第16节
“呵呵,我这次来北京和我父亲无关。”我可以调查清楚张总的背景,张总自然也可以把我的背景调查清楚喽,所以我赶紧撇清关系,要不然被家里知道我在炒股、买房那可不是好玩儿的事情。
“尚公子年少有为,对投资又是天赋异禀,我们张总啊早就对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了。”一直没说话只顾着给我们倒茶的王助理终于开口说话了,对于此类的马屁我不置可否,人家拿着工资呢,总得给他一点拍马屁的机会。
“那不过都是我运气好,没有王助理说得这么夸张。”我谦虚地说,又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
“不过说真的,尚老弟,我都听john 李说了,自从当了你的代理人他光是跟着你投资都赚了不少,按理说john 李已经是国内投资界的no1了,没想到尚老弟更是不得了哇。”张总神神秘秘地凑近我耳边,京腔味儿十足又谄媚的调调听得我有些浑身不舒服,但也强忍着没有发作,还面带微笑很给他面子。
“张总过奖了,现在我已经和john解除代理人和被代理人的关系了,所以以后我和他各不相干。”我不着痕迹地拉开和张总的距离,坐得端端正正的,要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还没醒悟过来张总刻意拉拢我的意思那我就是二逼了,他摆明了想跟着我做股票投资,人呐,不管你已经赚了多少了还是不懂得知足常乐,贪婪的本性正一步一步吞噬着人心。
“这样啊。”张总明显一副吃瘪的表情,随即又换回了那副笑脸盈盈的表情对我说,“尚老弟已经年满十八岁,自然是该自立门户不依靠任何人了。”
“那不知尚公子这次来北京添置房产是不是想在房产界大展拳脚呢?”王助理应该看出了我不想继续谈论股票的事情,立马转换了一个话题,还在桌下用脚轻轻碰了张总一下,我也装作没有看见,笑笑说:“房产界有张总就够了,我还不准备来瞎掺和,我看我们还是先谈谈刚才那几个楼盘的问题吧,这才是正事不是?”
“啊哈哈哈,对对对,先谈正事,先谈正事。”张总猛地一拍大腿,一副明白过来的样子。
王助理也一个激灵,立马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份文件推到我面前,金丝边眼镜下狭长的眼睛里泛着狡黠的光,我只当是没看见,接过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资料上显示北京东部的房价主要集中在每平方米4000多块,西部的新楼盘以均价5000—7000块每平方米的居多,南部的新楼盘主要集中在5000块每平方米左右,均比去年同期有所增长,而北部的房价基本与去年持平。
我把资料挪开眼前,张总忙不迭把那张肥脸凑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这个价位尚老弟能够接受吧?”
我当然知道张总给我的价位已经比市场价要低了,不过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微微蹙起眉头,我略带为难地说:“价位是不高,不过这几个楼盘的地段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不知道张总还有没有其他的楼盘?”
“这个……”张总也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手摸着下巴思考着,王助理在一边使劲儿使眼色,我在心里冷笑两声,跟我这儿还装呢。
“是这样的。”张总应该想好了,撑起身子凑近我耳边用我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往后几年有几个地段很好的楼盘,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奥运会的几个主要场馆都在周边儿,只要尚老弟你一句话,我还能不给你留吗?”
说得好听,打听好了,不是有后台你能批到那一带的地皮吗?虽然我很鄙视张总这种依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不过嘴上还是要说好听一点的。
“那就谢谢张总了。”我也凑近张总耳边低声说,还挑了挑眉,“往后仰仗张总的地方还很多。”
“哈哈哈!”张总按着我的肩膀坐回了原位,“尚老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以后只要尚老弟你来北京,吃、喝、住、行哥哥我全包了。”
“呵呵,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笑着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朝张总一举,“以茶代酒感谢张总的慷慨解囊。”
“客气客气。”张总端起茶杯朝我一举,王助理在一边看得乐呵,陪笑着也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那四个楼盘我每个楼盘都要两套,三楼和四楼朝南的单位,张总你看着办吧。”喝完茶之后我终于表明了我的态度。
张总一听不由得两眼放光,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尚老弟真是豪爽。”
我笑笑没说话,王助理连忙把早就拟好的合同趁热拿了出来递到我面前:“尚公子你看,合同我们都事先拟好了,只要尚公子一签名这买卖啊就算是成了。”
我大概扫了一下合同,还算合理,二话没说拿起笔就把名签了,张总捧着合同乐:“就冲尚老弟这份豪爽,哥哥我以后地段好的楼盘都先给你留着。”
“那真是求之不得。”为表感谢,我蘸着茶杯里的茶水在石桌上写下几个字,茶水很快就渗进了石桌,消失不见了,不过和我坐得最靠近的张总倒是眼尖地看见了我写的是什么。
“尚老弟的意思是?”
“未来两年,稳赚不赔。”我神秘笑笑,朝张总挤眉弄眼。
张总是什么人啊,没点智商也混不到现在的地位,一见我这副表情会意一笑:“那就多谢尚老弟了。”
“礼尚往来嘛。”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件事还是找张总帮帮忙好一些,打定主意我就接着说,“不知张总有没有什么相熟的驾校,小弟想考个驾照,但是又没那个耐性等。”
张总没有立即给我答复,而是先叫王助理出去打个电话问问,王助理很快回来了,朝张总轻轻点了点头,张总这才转向我:“驾照这个东西啊说容易也容易,但是说难也难,不过尚老弟既然已经开口了,哥哥必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我一听,心里了然,张总这是摆明了说我尚易尧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呢,不过没关系,这次投资股票他要是尝到甜头了以后还不得处处巴结我。
“张总果然面子大,人家老老实实考要好几个月的事情张总一句话就搞定了。”适时拍拍马屁也是生意场上必不可少的,光是看着张总那副得意劲儿我就知道这马屁没拍到马蹄子上去。
正事搞定之后张总又软磨硬泡的把我拖去他嘴里最推崇的那家私房药膳店,说什么吃了那些玩意儿对男人下面那东西特别好,一夜五次绝对没有问题,我有些忍俊不禁,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吃完了一顿壮阳宴。
吃完饭张总还说要带我去体验一下北京丰富多彩的夜生活,看着他那副老到的样子就知道是那种地方的熟客,我对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一向提不起兴趣,再说逢场作戏也要看看是什么场合,面对一群浓妆艳抹、妖里妖气的女人我硬不起来,陪着他吃完壮阳宴就算是很给面子了,所以我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张总拗不过我也只好作罢,临走之前还说下次一定要带我去试试,我苦笑着点头。
2012—02—25
☆、第五十五章 人情
为了等驾照下来,我在北京已经逗留了一个多礼拜了,上海和广州那边一催再催搞得我很头大,我却也只能找着各种借口一拖再拖。每天张总都会派王助理开车到我住的饭店下面等我,说是在我留京期间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于是乎我每天都被拖着到处吃喝玩乐,很是无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张总是故意拖着我留在北京,他要是真有心帮我把驾照办下来,一两天时间就足够了,他要的只不过是我多欠他几次人情而已,往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说来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我现在有求于人呢,等驾照一下来我还不得赶紧溜了。
王助理的电话像往常的这个时候一样已经准时打进来了,刚刚睡醒还穿着睡衣的我站在落地窗边轻轻撩开窗帘的一角往下俯视,一眼就看到停在楼下那辆嚣张的悍马,张总这是在我面前炫耀啥啊,昨天派一辆兰基博尼过来接我,前天派一辆路虎过来接我,大前天派一辆保时捷过来接我,大大前天派一辆玛莎拉蒂过来接我……跟我这儿开世界名车展呐?
反正这几天张总有应酬都没空应付我,一直都是王助理陪着我在北京城里转来转去,所以我也没打算把自己快速收拾了就下去,磨磨蹭蹭地进浴室冲了个澡,搁镜子跟前细心地吹着头发,然后挑了一套休闲的运动装套上,这才慢腾腾地下楼去了。
北京的夏天虽然比不上广州,不过也算是灼人了,更何况是在这临近中午的时候,刚一出酒店的大门一股热浪就迎面扑来,心里顿生一阵烦躁,连眉头也不耐烦地蹙起。
我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太阳,王助理一见我出来了,忙不迭撑了一把遮阳伞就过来给我遮太阳,可能是受了张总的吩咐,王助理一直都站太阳底下等着我下楼,现下已经是大汗淋漓,雪白的衬衫已经shi透,黏在身上勾勒出一副诡异的图案,见着我还非得挤出一副讨好的笑容给我看也够难为他的了。本来我想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么娘们儿的遮阳伞给推开的,想想还是算了,硬着头皮上了车。
进了车冷气一打就舒服多了,我瘫软在后座上问王助理今天又要去什么地方,王助理随手抽出一张纸巾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把身子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扭过来笑着对我说:“是这样的,尚公子的驾照今天已经办好了,所以张总吩咐我先带尚公子去领驾照,然后咱们再去‘厉家菜’吃饭,说到‘厉家菜’那可不得了,虽然是在小胡同里的一家餐馆,但是几乎是全北京名气最大的餐馆,是清朝同治和光绪年间内务府大臣厉子嘉后裔的私房菜,必须得提前3到5天预订,要不然就是有钱也只能干等着,好多国家元首都去那儿吃过饭……”
耳边是王助理滔滔不绝的声音,我就倚在窗边佯装仔细听着,其实半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只要不是又去吃那什么壮阳宴我是无所谓的,唯一清楚的是我终于可以摆脱张总的魔咒了。
等王助理介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赖洋洋地撑起身子趴在前排的靠背上冲司机说:“大叔,麻烦先去一趟机场。”
司机明显一愣,半晌才颤颤巍巍地偏过头问副驾驶座上的王助理,声音里透着为难:“王助理,你看这……”
王助理也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了,忙陪笑道:“尚公子,您这是?”
“既然驾照已经下来了,那我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而且房子的装修问题也有王助理全程帮我看着,我很放心,到时候一切都办妥了我直接把房子装修的钱汇给张总就是了。”我耐下性子来解释,“所以,现在我要先去机场买好今晚飞上海的机票,这下懂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张总知道尚公子还要赶着去上海和广州谈生意,所以在知道驾照的事情办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吩咐我帮尚公子订好机票了,正好就是今晚八点的航班直飞上海,就连酒店也已经订好了,到了上海会有专车送尚公子到酒店休息的,今晚尚公子只要拿着身份证就可以直接登机了。”王助理有条不紊的向我解释着,还配上一张时时刻刻都挂着职业笑容的脸,居然哽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得了,机票买好了,酒店订好了,还有专车接送,我什么心都不用c,ao,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我始终还是嫩了点儿,张总这是吃定了我要欠他很多人情,看来以后我有的要还了。
算了算了,天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塌下来,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把今天过好喽,于是倒回靠背装睡,心里默默盘算着眼下已经欠下的这些人情以后该怎么还给张总。
拿到驾照之后王助理又在我耳边不厌其烦地念叨了几遍他们家张总为我的驾照奔波得多么辛苦,托了多少多少人脉关系,塞了多少多少好处给驾校的人才把驾照搞到手的。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来的,所以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摆明了来讲,旁敲侧击就可以达到很好的效果,就像现在,张总借王助理之口已经让我清楚知道我欠了他很多人情了,而他张总已经忙得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了都还不忘我这点儿芝麻绿豆的事情,说出来多么让人感动啊。
我在心底不屑地嗤笑一声,收好驾照之后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王助理愣在原地两秒钟之后也屁颠屁颠跟着上了车,还保持着那副雷打不动的微笑问我:“尚公子要是饿了我们可以直接去‘厉家菜’吃饭。”
我“嗯”了一声,王助理见我无心陪他侃珊瑚也很知情识趣的把头偏了回去,难得清静了一会儿,我这才有心情趴窗边看看外面不断倒退的风景,算算时间,如果把上海和广州的事情搞定之后,再回一趟贵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不再遇到像张总这么“热情”的地主我就阿弥陀佛了,要不然我这辈子欠的人情还不知道有没有还完的一天。
车子在一个小胡同外面就停了,我们是步行进去的,当眼前出现“羊房11号”的标志时我很诧异这么破败的一条小巷子里能做出什么好菜,莫非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
压抑住心中的疑问进入羊房胡同11号,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窄道,过了小道左手的圆形拱门就是餐厅的单间,进入虚掩的门,正前方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博古架,墙上挂着末代皇帝溥仪的弟弟溥杰题词“厉家菜”的横匾,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张朴实得近乎寒酸的木头圆桌。
王助理告诉我说“厉家菜”有个规矩:不接受直接上门就餐,想吃饭必须提前预订,而且不能点菜,只能做什么就吃什么。很多人最初都以为这些诸如只接受预订、只设一桌、不让点菜等等说法无非是一种高明的作秀,但是接触之下,觉得有些误解。
因为最开始很多人其实不知道该怎么点菜,也不知道按着什么顺序吃,所以为了方便索性将菜配成十几个套餐系列,每套有18—22道菜,内容稍有差别,可以选择,哪怕是只有两人就餐也要依足规矩上齐这20道菜,比如现在我和王助理两个人面前就摆足了20道卖相十足的菜,据说这些菜都是过去的同治、光绪皇帝和慈禧老佛爷她老人家吃过的菜色,我只给出了两个字来概括眼前的这一切——奢侈。
望着这一桌我完全叫不出名字的菜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王助理一个劲儿在我旁边介绍着,我恍若未闻,只知道眼前这一桌子菜已经不是单纯的菜了,一道道全是我欠张总的人情,以后都是要还的,很囧。
2012—02—26
作者有话要说:俺在考虑接下来是不是该开始虐了……
☆、第五十六章 王爵
上海之行出乎我预料的一帆风顺,房地产商全然不似北京张总那般“热情好客”,和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买卖关系,合同签好了,房款一次性到位了,那么我们之间就互不相欠了,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我很喜欢这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相处模式,这些人本就是我生命中来去匆匆的过客,我的人生并没有事先预留他们的份,所以我和他们之间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了结以后再有什么利益上的纠葛,事情到此为止就是最好的结局。
上海的一切都办妥之后我立马就启程赶往广州,并没有作无谓的停留,虽然时间上还算充裕,但不知怎么的这几天我老是无端端的心绪不宁,晚上睡觉也睡得极不踏实,往往翻一个身就醒了,似乎在预示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父母亲那边我倒是不担心的,他们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该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和应对方法,那么唯一让我牵肠挂肚的就只有以隽了,所以我想着尽快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就赶紧回去贵州看看。
刚一出白云机场就见前面不远处一中年男子手里举着一个大红色的牌子,上书:接a市尚易尧先生,旁边停着一辆银白色的奥迪,在太阳底下尤其耀眼。
感叹现在生意不好做还包接送的同时我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朝着那辆2002年最新款的进口奥迪a6走去,举牌子的中年男人见我朝他走去也放下了手里的牌子主动朝我走近,脸上的表情从看见我开始就没变过,皮笑r_ou_不笑,我不置可否,这么大热天的谁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包括我在内。
“请问是来自a市的尚易尧先生吗?”中年男人在我一步之外停下,鹰隼般的眼睛在一秒钟之内就将我上下打量了个彻底。
“我是尚易尧。”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我用了两秒钟时间才稳住躁动的情绪。
“呵呵,尚先生看起来很年轻。”男人突然扯动了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出于礼节,我也勾了勾嘴角,轻轻点头道:“多谢。”
“上车吧,王总已经在等尚先生了。”男人侧开身子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给我一种我要被黑社会绑架了的错觉。
深深吸入一口气,我径直朝那辆被洗得锃亮的奥迪走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就钻了进去,中年男人在我之后也进来了,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招呼司机开车之后就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沓文件就着背对我的姿势开始和我讲解了起来,我听了个大概,大约就是在讲这一期的新楼盘的情况以及新楼盘周边的交通状况和硬件设施配备情况。
虽然我对这个王总派来的人桀骜不驯的态度有点不爽,但是换个角度想想他这样做倒也给我节省了不少时间,到时候再实地考察考察就算完事了。
车子在一处建筑工地外面停下了,中年男人先下了车,我紧随其后,一路跟着走到一幢正在施工的楼下,预感着他应该是带我去见他们王总,所以我鬼使神差的就停下了脚步,等着中年男人去先和他们王总交代几句。
建筑工地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建筑工人,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只见中年男人朝着一个背对我们而站的挺拔身影走去,在距离那人一米左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身形高大的男人点点头就转了过来。
可能是太阳太猛烈我看不太清楚的原因,那人看起来居然异常年轻,顶多二十五六岁,冷峻的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审视的眼神仿佛能够摄人心魂,直挺的鼻梁以最完美的比例点缀在脸上,犹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微微勾起的嘴角泛着森冷的寒意,我居然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人和撒旦路西法联系在了一起,邪恶但又俊美、高贵。
我怔怔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在广州混得风生水起,并且以压倒性的优势荣登珠三角地区老大地位的房地产商王爵。
这个人很神秘,神秘到外界连他的年龄、长相和身家背景都惊现出无数个不同版本的地步,但是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和今天亲眼目睹王爵的真面目来看,那些所谓的关于王爵的流言蜚语也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眼前的人哪里像是脑满肠肥的四十几岁中年男人,他简直就是无数女人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如果我是女人,铁定也会被他迷倒。
“尚易尧?”王爵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有磁性,近乎有催眠的效果。
不知什么时候王爵已经走到我面前站定,我这才发现原来王爵不是高而是很高,连我都需要微微仰视他,泛着淡蓝色光泽的眼睛告诉我他十有八九是混血,也难怪他长得这么一副让女人痴迷、让男人嫉妒的英俊脸庞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我这才挤出一个友好的笑朝王爵点点头:“是,我是尚易尧。”
“比我想象的年轻多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王爵摘下了头上的安全帽,朝我伸出右手,脸上的肌r_ou_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一个堪称绝美的笑。
我也赶紧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回以一个干净的笑:“王总也很年轻,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哦?”王爵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话很有兴趣的样子,“那你想象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就像坊间的流传那样挺着个啤酒肚,脸上肥r_ou_横飞,说话大声粗鲁?”
“呵呵!”我笑笑,突然觉得王爵和我在某些方面很相似,大概是真的应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居”这句话,我潜意识里就感觉我和他应该可以发展到“朋友”这种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关系。
“难道不是?”王爵松开了握住我的手,把手背在背后等着我给出答案。
“大概是他们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这句话我自认为说得很是中肯,却不料王爵一听就笑得合不拢嘴了,高大的身形在我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肆意晃动,宽阔的肩膀也跟着不停抖动。
我满脸黑线石化当场,全然不知在这种情形下我该作何感想,所以干脆连想都不想了,直接发愣就好了。
王爵大概是笑够了,把安全帽往我头上一扣就拉着我的手臂朝另外一栋已经完工的大楼走去,我被他拉着往前走完全不知道反抗这回事,只傻愣愣跟着,心里却如明镜一样,这个人,绝对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污浊不堪只靠着家族势力往上爬,就凭我看他的第一眼我就这样笃定,莫名。
2012—02—28
☆、第五十七章 突变(一)
仅仅是对于王爵手下这些楼盘的初步鉴定就让我有些目瞪口呆,北京王总已经让我很是佩服了,没想到王爵才二十六岁就可以拥有如此雄厚的资金背景。这一期的新楼盘地段好,周边环境好,硬件设施好,建楼用的建材好……在广州要是想批到这种等级的地皮需要多强硬的后台和手段,这对于活了两辈子的我来说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于是对于面前这位正在悠哉地喝着咖啡的人我只差没顶礼膜拜了。
王爵拉着我参观完这一期的新楼盘之后就开着他那辆拉风的法拉利跑车把我载到了广州港附近的一家高级咖啡厅喝咖啡,顺便详谈细节问题,其间并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和权力,完全属于赶鸭子上架型,对此我很无奈。
不同于北京王总见缝cha针的性格,此时的我面对着这样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这场谈话,王爵也一副完全不着急的样子,端着手里的咖啡杯姿态优雅地浅啜着,修身版的浅灰色休闲t恤很好地衬托出他完美的身形,稍大的领口刚好显现出他ji,ng瘦的脖颈和形状优美的锁骨,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而上下鼓动,眼神有意无意的还会扫过坐在他对面的我。
我被这种眼神扫视得有些心里发毛,为了避免尴尬也只能端起桌上的tte放到嘴边佯装细心品尝的样子。
似乎是看够了,王爵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审视的眼神里换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
“2000块。”王爵整个人往后仰倒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幽幽开口。
“哈?”我被他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端着咖啡杯的手没忍住抖动了一下,差点把杯子里的咖啡洒了出来。
“刚才你看的那栋已经完工的1号楼每平米2000块你觉得怎么样?”王爵轻轻扯动了一下左边嘴角,很有耐心的把话讲清楚了,不过我反而是更加吃惊了,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王爵说的是2000块一平方米?!
“王总,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呢吧。”冷静下来之后我突然惊醒过来会不会王爵在和我搞笑呢,广州的房价在去年基本保持在4000块每平方米左右,今年怎么着也得每平方米涨个几百块才算正常,就算03年的非典致使广东和香港一带的房价急剧下降到历史最低谷,但是王爵不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所以我直觉就感觉他这是在和我随便说着玩呢。
“我这个样子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王爵突然就不笑了,身子微微向前倾,犀利的眼神盯着我的脸像是要在我的脸上灼烧出几个洞来一样,沉下来的脸虽然依旧英俊得不像话,但是却给我一种慑人的压迫感,我下意识的就在他看不见的y影里握紧了拳头。
“王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您的房子我就不敢买了。”没有办法,和王爵讲道理我丝毫没有胜算,所以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大不了咱不买他的房子就是了。
王爵不说话了,玩味的笑慢慢爬上他英俊的脸,看得我浑身不爽,不知过了多久我憋不住了就又补充了一句:“王总这是考验我呢还是考验我呢?”
“呵呵!”王爵又将身子靠回椅背,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不似先前那样让人厌恶了,甚至连他浅蓝色的眼睛里都注满了欣赏的笑意,“你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
“王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发现我真是他妈的一傻逼,居然最开始会觉得我和面前这位仙儿在某些方面很相似,这不是自己往墙上撞嘛我。
“没什么深刻的含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连我这种半个洋鬼子都听得懂的话你居然听不懂?”
“呃……我才疏学浅。”我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我没和你开玩笑,2000块一平米你要不要吧?”
“为什么?”显然我在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只能问出这三个字了。
“就当交个朋友。”王爵这次倒不和我拐弯抹角了,直接道明他把房子便宜卖给我的意图。
只不过我仍旧想不通的一点是以他王爵今时今日的地位有什么必要和我这个默默无名的小透明套近乎?难道他也觉得我和他在某些方面很相似,所以就感觉很亲近?!呸呸呸呸呸!我立马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让自己清醒一点,看清面前的人绝对并非善类,还是小心为上。
“我不是很明白王总的意思,我们以后难道还会有交集?”紧握的拳已经渗出一层冷汗,指甲深深嵌入掌中,我用另外一种疼痛来让我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王爵对话。
“你不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交集吗?”王爵两条英挺的眉一挑,又扔给我一个典型的王氏反问。
说实话我很受不了王爵的这种反问,让人无所适从,几近抓狂,横竖怎么回答都是不对的,让对方陷入一种相当难堪的尴尬境地,就好比现在的我。
说出这种话绝对需要很强大的功力,所以我已经对王爵彻底心服口服了,于是乎,他所说的“以后的交集”我更加不敢奢望,就连这次来广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现在我只想想个办法让自己赶紧脱身,房子也不想买了,反正买了上海和北京的房子之后我兜儿里已经剩得不多了。
在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情况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保持沉默,这是我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更何况王爵这人实在是难缠得紧。
王爵见我不说话也没不耐烦或者生气,只是用单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饶有兴致地盯着桌上还在冒着几丝热气的咖啡杯看,嘴里状似无意地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至于成为朋友之后又会怎么往下发展那是后话,尚易尧你也是聪明人,这么随便怀疑别人的好意不该是聪明人的做法哦。”
“就算王总想和我做朋友也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房子你照样可以以市场价给我。”想想我和王爵的关系也不适宜闹得太僵,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以后还会有交集的话我难免会有事情求教他,所以一人退一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就看王爵接受不接受了。
“天上掉馅儿饼居然也有不敢捡的人,尚易尧你真是一个异类。”王爵失笑,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不敢捡,我那是捡不起!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我生性就胆小,让王总见笑了。”
“呵呵!”王爵笑了,很开怀的样子,如果我的眼睛没出问题没有看错的话。
我是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但也跟着干瘪地笑了两声应景儿。
最终王爵还是妥协了,不再逼着我以2000块每平方米的价格买他的房子,就按着正常的市场价拟定了合同,我看后觉得没问题也签了,王爵收好合同之后还要约我去试试正宗的粤菜,我正想拒绝王爵的好意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就发了疯似的响了起来,震得我的大腿一阵发麻。
王爵一听就微微蹙起了眉,一副毫不掩饰的嫌恶表情,显然他很不喜欢在谈话的时候被人打扰,哦不,是被手机打扰。
我暗地里白了他两眼,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脾气!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连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制止了手机持续的嘶吼,然后朝王爵笑笑走到一边去接电话,王爵没应声,我只当他是默认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狐疑着把手机凑近耳边“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惊慌失措的女声,我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只不过离开没多久,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挂上电话后我的手还在止不住地发抖,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我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又怎么由得我不信?她没有骗我的必要,她更加没有拿那个人的性命来骗我的必要!如果这是一个玩笑,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冲到她面前狠狠扇她一个耳光,然后告诉她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但是我知道,她不会骗我。
王爵很快就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连忙走过来询问,脸上破天荒的居然出现了一丝隐隐的担忧:“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帮我买张机票,送我去机场。”我慢慢把眼睛抬起,望向王爵深邃的浅蓝色眼睛。
“好。”王爵并未多做考虑,他只是简单的对我说出了这一个字,但对我而言已足够,因为这一个字的分量已经很重很重,重到我有些承受不起,我知道,我又欠下了一个人情,不同于之前,这个人情我不能用金钱和利益来衡量或者偿还,我注定要欠王爵这个人情一辈子。
2012—03—01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为止《舅舅》里最帅最帅的王爵同志就要暂时和大家告别一段时间了,不过他还会再出来滴,而且在后面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角色o(n_n)o~
☆、第五十八章 突变(二)
当我一路马不停蹄、风风火火地赶到贵阳市第一人民医院见到正一脸焦急地等在手术室门外的卿筱曦时我真恨不能立马冲上去狠狠削她一顿,这种情况下我已经顾不得男人打女人是不是会被鄙视,我只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我送她和以隽去火车站的时候她明明答应过我会帮我照顾好以隽,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可是现在以隽正躺在手术台上并且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纵使我再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无法理智对待面前的人,拳头攥得紧紧的,手臂举得高高的,我知道我这一拳下去卿筱曦漂亮ji,ng致的脸蛋儿铁定会立马就变成猪头三,而卿筱曦似乎也并不打算躲开我的暴戾,面对着我倔强地仰着头准备迎接我的拳头,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蓬松的头发和苍白的脸色也显示她现在绝对同我一样心乱如麻。
终究我的拳头还是没有对准卿筱曦的脸落下去,而是重重落在卿筱曦脸旁坚硬的墙壁上,用力之猛,从墙上留下的刺目的血印就可想而知,只不过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心已然痛到麻木的人又怎么会感觉得到外界这种不足挂齿的皮r_ou_之苦。
我双手抱着头靠着墙壁蹲了下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瑟瑟发抖,但是我知道现在我不能哭,所以我强撑着没有流泪,只是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血液腥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它残酷地提醒着我手术室里以隽的生命或许也正像血液一样一点一点流失。
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手术室大门上的“手术中”还亮着,里面的手术一直在进行着,可我居然只能在门外这么干着急地等着,我完全接收不到有关里面那人的任何讯息,这种煎熬无异于将我剥皮拆骨般难耐。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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