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舅舅在下

第37节

    重生之舅舅在下 作者:卿曦

    第37节

    紧了紧手里可以改变事务所命运的一沓纸,我心里很复杂,因为王爵把景齐整个大中华地区所有的财务报表和审计交给我和以隽的会计师事务所来做。

    接受,毫无疑问我们这家籍籍无名的会计师事务所明天就能登上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然后就有源源不断的生意找上门来,继而晋升为国内数一数二的会计师事务所,不止不会面临倒闭的危机,还能在国内彻底站稳脚跟,这是一场名利双收的赚钱买卖。

    但是如果拒绝,事务所极有可能会被某些人用某些强势的手段缩短寿命,然后在现如今遍地都是会计师事务所的现状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个泡都不会冒。

    这笔账连小学生都会算我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其中巨大的利益,只是事务所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大一笔生意以隽会不怀疑吗?更何况这笔生意还是王爵给的,上次因为肩上牙印的问题我和以隽大吵了一顿,我不能再让以隽误会我和王爵之间有些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这也是为什么事务所开业一年多以来生意一直都不太好的重要原因,我没有用景齐大中华地区ceo的身份为事务所招揽生意,我宁愿让事务所面临关门大吉的风险也没有把我说了算的大中华地区的业务给自己的事务所做。

    那么就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王爵亲手毁掉以隽视之如命的事务所吗?王爵曾说过一句话我至今都还清楚记得,他说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我和以隽在国内、国外都无法立足,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这句话越来越深信不疑,如果说以前的王爵是一只骄傲的狮子,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条无孔不入的毒蛇,他的毒可以深入人的内心轻而易举地捏碎那颗不听话的心。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那是一年多以前我从泰国处理好衣尚的燃眉之急回国之后以隽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地拉开丝质的睡衣露出他左胸上那个刺青时的情景,我傻呀我,以隽将我印在他的胸口,他说他无条件地信任我,我又何须再自虐似的担心这笔从天而降的生意会对我和以隽之间的关系带来什么影响,就算到时候王爵赢得这场内斗的最终胜利回国之后以此来要挟我继续帮他做事大不了我把这块肥r_ou_吐出来就是了。

    so,我坦然接受王爵的“好意”,拍了拍脸上有些冻僵的肌r_ou_,我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对王爵说:“王总能这么为我舅舅着想我真是感激不尽。”

    “为你舅舅着想?”王爵皱起了鼻头,脸上的表情瞬间五颜六色,“不不不,你搞错了易尧,我不是为你舅舅着想,我只是为你着想而已。”

    暗地里咧了咧嘴,我耸肩:“ok,那我就谢谢王总为我着想。”

    “你能再敷衍一点吗?”王爵不高兴了,两条粗粗的眉差点立了起来。

    “那王总想要我怎么正式地感谢你?”

    “我说了这一份授权书是送你的圣诞礼物,礼尚往来,你好歹也得回送我一份圣诞礼物。”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授权书折好放进大衣的内口袋里一边问王爵:“那王总喜欢什么?我做好了被你狠狠宰一顿的心理准备了。”

    听到我同意回送礼物之后王爵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异常红润,还破天荒地弯腰下去把我刚才发火扔地上的圣诞帽捡起来重新给我戴上了,如此近的距离让我几乎可以听见他胸腔里“怦怦怦”的心跳声,他压在我耳边的低语更是让我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送礼物哪有问对方想要什么的,这得看你的诚意了。”

    不着痕迹地轻轻推开靠我太近的王爵,勾了勾嘴角我故意笑得很神秘:“那你载我去一个地方,我想起来该买什么礼物了。”

    “什么地方?”王爵笑问。

    “施华洛世奇的门店,这附近应该有吧,我想买一块紫色的水晶。”

    王爵想了想之后有些惊喜又刻意压制着对我说:“有倒是有,不过你该不会是想买紫色水晶送我吧,你清楚紫色水晶的含义吗?”

    紫色水晶代表浪漫和姻缘,是情人间互赠礼物的最佳选择之一,这一点我当然清楚,不过王爵既然这样问了我就先卖个关子好了。

    “去了再说,再晚一点估计就该关门了。”我催促道。

    王爵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ok,我们现在就去。”说着就穿上身后保镖为他递上的大衣,拉着我又挤进了依旧拥挤的人群中。

    开车很快就到了洛克菲勒中心附近最近的一家施华洛世奇的门店,虽然是圣诞节,施华洛世奇还是打开了大门做生意,来这里挑水晶的客人也比我想象中要多许多,以致于我和王爵两个头顶圣诞帽造型怪异的大叔进了店也没人注意到我们。

    施华洛世奇的水晶一向就是我的最爱,不仅因为它的切工和设计属于世界顶尖水平,还因为每一款作品蕴含的意义都很美好,这个世界已经足够污浊了,幸好还有水晶这一类晶莹剔透的家伙。

    挑了老半天我终于相中了一款名叫“purple crystal heart”的紫色水晶坠饰,这一款坠饰设计得妩媚细致,以造工ji,ng巧的紫色水晶为特色,加上密镶紫色水晶的星星垂饰,为整体设计增添迷人的细节与动感。

    我指给一直耐心等着我挑选礼物的王爵问:“这一款怎么样?”

    王爵凑过头来仔细看了看,嘴角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你的眼光一向不错。”

    看了王爵的表情我差点笑喷了,幸好自制力够强才没有在王爵这只老狐狸面前露馅儿,招手叫来了柜台的售货员我直接就刷卡买下了这款水晶坠饰。

    把装饰品的ji,ng美盒子放进大衣口袋之后我朝面带微笑的王爵说:“接下来麻烦王总送我回酒店吧,今天忙了一天了有些累。”

    王爵望着我的大衣口袋想说什么话但还是咽了回去,脸上仍旧是不变的笑,还对我做了一个很绅士的“请”的动作。

    回酒店的一路上我都只字不提刚才买的那款紫色水晶的事,王爵也不问,真够能憋的,我心想。

    回到酒店叫了客房服务,直接送餐到房间,奔波了一整天还没正正经经地吃过一顿饭,王爵估计也饿了,面对一桌子的菜也没了平时优雅高贵的形象,和我一样扒饭扒得很是乐呵,连话都顾不上说。

    吃完晚饭已经接近23:30,我也是真的累了,客气话也不多说直接就下逐客令让王爵回他自己的家。

    “今天麻烦王总了,时间也不早了,王总就请回吧。”

    王爵看了看手表又抬头看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是比较晚了,只是你那份礼物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送给我?要知道还有半小时圣诞节就过去了。”

    “礼物?”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实则肚子里的肠子都快笑抽了,“礼物就等我明天回国之后再邮寄过来补送给你吧。”

    “现在送不是一样吗?”王爵的眼光迅速锁定了被我扔在床上的大衣胀鼓鼓的口袋,“何必要等你回国再寄过来那么麻烦。”

    为了不笑出来我连脚趾头都抓紧了脸上的表情才能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上海特产当然要等我回去之后才能邮寄过来。”

    “上海特产?”王爵怪叫一声,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你说你要送我上海特产?”

    “没错,城隍庙那片儿卖上海特产的尤其多,等我回去之后立马就给王总寄一大堆过来。”我表现得很认真的样子,“我想王总在美国呆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空回国,所以送一点国内的特产当圣诞礼物应该不错。”

    “那你刚才买的那块水晶是?”王爵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哦,那块水晶是送给我们家以隽的,我大老远的跑到美国来出差总得买点什么带回去,王总你知道紫色水晶是情侣间互赠的礼物,所以……”

    后面的话我就没说出口了,尽管如此王爵的脸色也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了,但是碍于没抓住我什么痛脚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抓起旁边椅子上的大衣气冲冲地朝门口走去。

    看着王爵气急败坏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我在心里笑得差点岔气,总算是变相出了一口恶气,说来也是王爵太过自负,他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傻到去送他紫色水晶。

    走到门边的王爵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高大的身子靠在门上望着刚从餐桌边起身想过来送送他的我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刚才那个差点抓狂的王爵已经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变脸速度之快让我真心佩服。

    “差点忘了告诉你明天你回国我没空去机场送你了。”

    我一愣,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察觉不到哪里不对,只能说说场面上的话:“这种小事何必劳烦王总亲自来送,我自己打的去机场就行了。”

    “这样一来自然是好的,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

    王爵嘴角的笑意不断加深,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才是王爵要说的重点,前面的话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所以我在心里拉响警报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王总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你不是觉得今天下午参加报告会的那些人对你的态度很奇怪吗?”

    “然后?”这已经是我的一块心病了,妈的,那些人有什么必要这么对我?

    王爵笑着摇了摇头:“可能你是新人所以不知道只有和我在床上有关系的人才有资格坐在我旁边,而他们很明显是把你当成了我的床伴,所以你年纪轻轻才可以坐上这么高的位置。”

    我诧异地张大了嘴瞪圆了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深刻的含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理解。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王爵最后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笑之后拉开门就走了,只留我一个人还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回味刚才他的那一番话。

    2012—08—07

    ☆、第四十一章 真心

    王爵在年终报告会上把我安排坐在他的旁边,如果这是在古代那么我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多的是人挤破头都要来巴结我。

    只可惜这不是,那些人认为我是因为出卖r_ou_体才可以比他们更近王爵一步,他们看不起这样下~贱的人,所以他们毫不掩饰对我的鄙视和敌意。

    知道为什么被敌视的真相我一点都不兴奋,我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悲哀,王爵这是在向我施压,他亲手布下了这个局让所有人包括我都深陷其中无法挣脱,他故意让景齐和马宏家族的人知道我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说得好听点这是王爵对我的保护,他在向景齐和马宏家族的所有人宣告对我的所有权,这样一来那些看不惯我的人即使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对我做什么,至多就是像在报告会上那样对我比比中指或者妄图用恶毒的眼神在我身上灼出几个窟窿。

    可是物极必反,如果有人想要拖着他们认为的对王爵而言很重要的我一起玉石俱焚那我如何能幸免?被逼到绝路的人总是希望能够拼死一搏,而景齐内部现在表面上看来虽然风平浪静,但是我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定的因素在躁动,报告会上消失的王爵同父异母的大哥和二哥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们是被王爵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放弃继续争夺景齐和家族的控制权还是躲在某个地方蛰伏伺机等待最好的反击?

    还有报告会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ceo是不是真心臣服于王爵?他们会不会已经在暗地里谋划好了一切只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出来振臂一呼然后一起讨伐王爵?

    这一次的纽约之行时间不长但真是说不出的混乱,非要看开点我就安慰自己说为事务所拉到了一大笔生意。

    离开纽约回国的前一晚我基本就没合过眼,躺在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一来时差还没倒过来,二来也是因为原先我预计的事情出现了一些我没有预料到的偏差,我强迫自己把那些扰乱心神的东西全部扔出脑外但很快就像涨潮一样又涌了上来,折磨得我痛苦不堪,所以第二天我是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登机回国的。

    长途飞行容易让人疲惫,昨晚上又没怎么睡,所以来机场接机的以隽见我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我在纽约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对待,忙关切地追问个不停,我苦笑着告诉他不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而是受到了超乎我想象的“优待”,还赚了一笔大买卖回来。

    我把王爵亲笔签名的授权书交给以隽的时候以隽眼睛都直了,不能怪以隽没见过世面,只能怪王爵这次的手笔实在是太大,要做他这笔生意事务所的规模必须先得扩大到现在的十倍以上,否则以我们现在的人手就算是一年365天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可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事务所的生意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起色以隽自然是高兴的,本来我还以为以隽看到这笔生意是王爵给的或多或少会有些介怀,可是以隽真的就如那晚他对我说过的一样没有对这次从天而降的馅饼疑虑过半点,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我欣慰了,连长途飞行带来的疲累都去了一大半。

    以隽是开着我送他的那辆奥迪来接我的,法拉利始终太惹人注目,以隽比较喜欢低调我也就随着他了。

    把简单的行李放到后备箱之后以隽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对坐副驾驶座上的我说:“易尧,我先开车送你回家休息一下,然后我就回事务所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大家。另外,事务所需要扩张,我还得尽快去联系一下有没有现成的地方可以租给我们。”

    我单手撑在车窗上偏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以隽笑得很知足,看来王爵真的没有说错,以隽是介意事务所的生意这么差的,一旦事情多了起来他有的忙了整个人就充实了起来,充满了干劲。

    至于有关景齐控制权争夺战和王爵的所有事我既然无法准确预测那就只能见招拆招,如果真有那样一天的到来我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总会有一个结果的,现在还没什么实际的动静我就无谓杞人忧天了,像以隽这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其实更好一些。

    我把左手伸过去在以隽的脸上捏了捏,宠溺地说:“事务所扩张这种跑腿的事情就留给我来办,以隽只需要留在事务所里主持大局就行了,核心人物可不能太过奔波劳累了。”

    “我ji,ng神好着呢,倒是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以隽动动脸上的r_ou_r_ou_,冲我挤了个鼻子,“现在你什么都别说了,我送你回家休息一下养好ji,ng神咱们再接着讨论。”说着以隽就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机场的范围。

    困是挺困的,但是如果不把那件事情先办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所以我把脸凑过去笑嘻嘻地蹭以隽的肩膀:“可不可以要求以隽先送我去一个地方?”

    “我在开车,别勾~引我,赶紧坐好。”以隽的定力非同一般,眼睛依旧直视着车子前行的方向,我这么挨挨碰碰他不仅脸不红心不跳还义正言辞地批判我,从侧面看以隽线条优美的脸部轮廓连颤都没颤一下。

    我装作委屈的样子又蹭了两下:“以隽答应我我就坐好。”

    以隽无奈,只好用肩膀顶了我一下,问:“什么地方?”

    我赶紧坐好了,这才把目的地说了出来:“城隍庙。”

    “什么?”不知道以隽是真的没听清楚还是跟我这儿装呢,那个诧异的样子竟看不出一丝破绽。

    我吞了两口唾沫又重复了一遍:“城隍庙。”

    以隽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斜睨了我一眼,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要想吃东西我回家给你做,不一定非要去城隍庙。”

    “不是去吃东西,刚在飞机上我吃了两份飞机餐,现在还饱着。”我摸了摸还有些撑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是去给王师兄买点上海特产寄过去,人家这次给了这么大的好处给咱们,好歹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以隽沉默着想了想觉得也对,终于点头对我表示赞同:“你说的也对,但是只送上海特产是不是有点太寒碜了?千里迢迢的你就只给人家寄点特产过去我都觉得脸上没面子。你对你那王师兄了解多少?知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我们可以大出血一次的。”

    以隽平时很节俭,每次我给他的钱基本都还原封不动地躺在银行,现在他居然说为了感谢王爵可以大出血一次,看来王爵这一招收买人心真是太到位了。

    不过为王爵大出血还是免了,他要什么物质上的东西是他没有而我又给得起的?既然不知道他的喜好我又何必去热脸贴冷屁股,其实上海特产真心不错,普遍都偏甜,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上一点可以让心情变得愉悦,最适合现在的王爵了。

    所以我立马打消以隽的这个念头,异常肯定地说:“王师兄喜欢甜食,上海特产最合适不过了。而且我们又没人家那么富贵,他要的东西多半不是大出血一次可以解决的。”

    以隽愣了一下,终于咧开嘴自嘲着笑了笑:“我差点忘了他现在是景齐的话事人,掌管着全球最大的集团和家族。”

    “所以嘛,送一点能表达心意的东西就行了,礼轻情意重,王师兄能够理解我们的。”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以隽也没追问我在纽约的事情,直接把车子往城隍庙的方向开。

    最后我和以隽把城隍庙凡是有卖上海特产的地方都买了个遍,梨糖膏、五香豆、寸金糖……一应俱全,整整用30的纸箱装了三箱,为免夜长梦多买好装箱之后我就和以隽一起把这几个箱子运到邮局去寄了,顺便给王爵知会了一声不久之后他就会收到我的“大礼”,结果隔了好几个小时王爵才回了我两个字——有心,我完全可以想象王爵收到我这份姗姗来迟的圣诞礼物时的表情,绝对很ji,ng彩。

    一切都搞定之后终于可以回家了,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之后我也轻松了不少,刚一坐上车我就睡着了,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以隽才叫醒我,手里还拿着那款我在纽约买的紫色水晶坠饰在我面前晃悠,脸上的表情是熟悉的幸福感。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大衣口袋里的盒子,如我所想盒子已经不知所踪,否则那款坠饰也不可能会在以隽的手里。

    我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好吧,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居然被提前发现了。”

    “什么提前发现啊,圣诞节已经过了好不好,这最多算是你去美国出差顺便带回来的礼物而已,还省了在国内买的关税,易尧你可真会打算盘。”以隽手里摆弄着水晶明明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嘴上却还要死撑。

    我当然知道以隽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过玩笑一旦被挑起了我也就来了兴致,忍不住接着以隽这茬儿说了下去:“我只是秉承以隽一贯勤俭节约的政策罢了,觉得不喜欢的话咱再去国内买一款加了关税的就是了。”

    “那样多浪费。”以隽伸手过来打了我一下,“而且这个心形的水晶有不一样的含义。”

    我摸了摸被扫过的脸笑得一脸志得意满,反正车库里灯光昏暗,即使有安装摄像头也看不清楚车里的人在做些什么,所以我肆无忌惮地解开安全带朝以隽靠过去,先在以隽嫩嫩的脸上来了一个响的,然后仰躺在以隽大腿上欣赏以隽越发迷人的轮廓:“有什么不一样的含义?说来听听。”

    被我偷吃成功之后以隽还是没忍住红了脸,完全没了先前那样对我的挑~逗视而不见的魄力,还微微偏过了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嘴里小声嘟嚷着:“不就是紫色水晶的含义咯,还能有什么。”

    “紫色水晶的含义?”我刻意皱起了眉装不知道的样子,“是什么啊?我还真不知道。”

    以隽被我说得更不好意思,一张俊脸红得像什么似的,还伸手过来遮住我的眼睛,说的话却是底气不足:“装什么装,再装我就不要了。”

    “收都收下了,哪有退回来的道理。”我勾勾嘴角笑得很邪恶,手上也不闲着,猛地一下拉下以隽盖住我眼睛的手之后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鲤鱼打挺就起身又在以隽的唇上偷了一把香。

    以隽摸着嘴唇有些恍惚,似乎刚才我的偷袭把他吓到了一样,许久以隽才又吐出一句话:“易尧,这可是你说的,收下就不能退货了。”

    我双手枕在脑后躺以隽大腿上,看着一下子就变得严肃的以隽眨了眨眼睛:“当然不能退货。”

    以隽又愣了两秒钟,终于把压在唇上的手放了下来在我脸上轻轻摩挲,迷离的嗓音让我如痴如醉:“那我的心给了你你也不准退回来。”

    我立即抽出手按住以隽在我脸上轻柔抚摸的手,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的个小乖乖,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我拴住你都还来不及哪舍得把心还给你。”

    以隽一听就乐了,笑得全身都在乱颤,最后趁我不备还在我的唇上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差点让我的肺都炸了。

    摸了摸还残留着以隽余温的嘴唇,我只觉得不管我在王爵那里受了多少委屈都值了,至少家里还有一个以隽死心塌地地等着我,只要我们够坚定那么我们的未来仍旧一片大好。

    2012—08—09

    ☆、第四十二章 地震

    事务所扩大规模的事进行得出乎我预料的顺利,就在距离事务所不远的一栋写字楼里就有好几层在高调地招租,据说那里以前是一家挺大的律师行,但是最近行情不好做不下去了才转让了出来,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我,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行内部的格局差别不大,里面什么东西也都是现成的,用不着做什么大的改动,直接付了租金搬进去就可以开张。

    事务所的总部和分部离得不远,平时业务上有些什么问题也能在第一时间就得到解决,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和,所以在房屋中介带着我和以隽看楼的时候这件事情就顺理成章地拍板了。

    景齐集团的规模大到有多吓人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但是当以隽接手景齐大中华地区所有的财务报表和审计工作时我还是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以前是以隽在家做好了饭等我下班,现在完全调转了过来,往往我回家的时候以隽还不见人影,每天工作到晚上十一二点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每周还有几次各大报刊杂志推都推不掉的专访。

    事务所现在已经扩大到了近百人的团队,其实很多事情以隽完全可以交给底下人做,根本就不需要事必躬亲,无奈以隽不听我的劝告样样都要身先士卒,我几度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王爵使的j,i,an计,他故意把景齐大中华地区所有的财务报表和审计工作交给以隽做,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和以隽在一起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但是表面上又让人觉得是他给了我们天大的恩惠,倘若王爵这一招一石二鸟是真的,那么我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高明。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王爵我敢拍胸脯保证他根本就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是现在经过家族内斗浸 y的他就说不定了,上次在纽约我就隐隐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我只不过随口说的几句话他就能理解为我很在意他,后来我故意拉着他去施华洛世奇买水晶但是不是买来送给他,他那张气到差点动手打人的脸我至今仍记忆犹新。

    不管怎样,一旦王爵收拾了董事局那群老家伙和马宏家族里的人回国那天就是我离开景齐的日子,就算王爵恼羞成怒要收回给事务所的业务我也没话可说,王爵这种人实在不宜留在他身边太长时间,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也不知道爆炸的时候威力究竟有多大。

    所以后来我干脆一下班就直奔事务所去抓以隽的现行,然后将以隽强行带回家休息,我是希望以隽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没错,但是我也绝对不允许他这样日复一日地折腾自己的身子,钱哪是一个人赚得完的,更何况我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王爵使的离间计,步步为营总是没错的。

    开始的时候以隽还不乐意我拖他回家,最后我没办法只好拉下脸来说话,以隽这才放弃挣扎心不甘情不愿地跟我回家,但是前提是允许他带上几份文件回家做,我了解以隽的个性,要是真的逼得太急了只会适得其反,为了把以隽放我眼皮子底下看着,大家各退一步,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秒,四川汶川、北川发生里氏八级地震,瞬间大地颤抖、山河移位、满目疮痍,就连我所在的上海都有强烈的震感,前世我在国外只是通过网络了解了一些这次特大地震的有关报道,感受远远没有身临其境来得这么震撼,好像这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一样让人胆战心惊。

    大地颤抖的那一分多钟我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景齐的日常事务,办公室外一些胆小的女员工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躲桌底的躲桌底,跑楼梯逃命的逃命,只有我仍旧淡定地埋头处理手头上的文件。

    几个小时之后针对这次特大地震的报道就铺天盖地而来,有图有真相,轰然倒塌的房屋到处都是,原本充满生机的小镇经过这次地震变得残破不堪,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遍地都是一张张绝望的脸庞,无数的人在这一次灾难里面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人,无数的人在这次灾难里面缺了胳膊少了腿,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

    电视机里镜头一个一个闪过,我的眼睛却早已失了焦距,握住遥控器的手攥得紧紧的,我想换个频道平复一下心情,僵硬的手指却动不了一丝一毫,就连助理进来拿我签好名的文件我都不知道,这一刻我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我本该为衣尚赢得这一次赚取好名声的机会而感到高兴,但是为什么我居然笑不出来?

    电视里持续报道着灾区最新的消息,人民子弟兵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震中地区进行抢救工作,灾区人民自发组织的抢救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被深埋地底的遇难者遗体一具一具被挖出来摆了满地……

    我不敢再看下去了,扔了遥控器就不要命似的扑回到办公桌前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我极力使自己把刚才看到的画面抛出脑海,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加惨烈的画面,我开始质疑自己,为了衣尚的利益而知情不报结果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这个决定我到底做得对不对?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当灾难袭来,我自己又目睹那么多鲜活的生命一个一个地离开这个世界时我犹豫了,我一直都说王爵变了,变得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连对待亲兄弟都可以做到心狠手辣,但是我自己呢?我又何尝不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

    汶川地震温总理亲临第一线,六旬老人潸然泪下,全国人民看到的是一个真心实意为人民办实事的好总理,同时也看到了希望,有了这份希望重建家园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中华民族不会被这样一次灾难打败,但,我如何才能置身事外?

    渐渐地,吵吵闹闹的公司里就安静了下来,虚惊一场的员工们一个一个地离开了公司,到最后连留下来加班的员工都走光了,空荡荡的公司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一个瘦弱的身影很有目的性地朝我的办公室靠近,我以为是楼下的保安,瞥了一眼又垂下了头,说话的语气也不耐烦到了极点:“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门待会儿我自己会关。”

    来人在办公室的门边就顿住了身形,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直到办公室里的日光灯突然之间被人打开,太过刺目的光让我很不舒服,下意识地就伸手去遮挡,怒火也一触即发,猛地一拍桌子我冲门边的人就是一通大吼:“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怎么样?我叫你滚!”

    “晚餐是吃的炸药还是怎样,这么大的火气?”

    熟悉的嗓音传来,我诧异地望向门边,有些手足无措,语气顿时就软了下来:“以隽,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以隽,他斜倚在门边双手c,ao在胸前打量我:“奇怪了,不是你说每天下班都去事务所接我的吗,我好不容易答应你回家去开夜车,结果你倒好,把我一个人扔在事务所不理了,我找过来还被你无缘无故地骂了一顿,我都还没生气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火?”

    “我……我忘了。”

    面对以隽的一通质问我很是难为情,一个人躲在不开灯的办公室里生自己的闷气已经够傻逼了,还要把气撒在其他人的身上,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忘了?”以隽显然不信,站直了身子就朝我靠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和我隔桌相望,让我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然后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易尧,你怎么了?看得出来你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看。”

    这种事情要是换做其他任何人我是打死都不肯说的,因为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把我当成疯子,但是面前的以隽也是重生的,相信他一定可以理解我矛盾的心情。

    “以隽,我……我没有想到会死这么多人,我真的没有想到。”

    “死人?”以隽皱起了眉,好像没怎么搞懂我的意思,“突然之间和我说什么死人啊?”

    我的心一紧,紧咬住嘴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地震。”

    “地震?”以隽直起身子,有些诧异地望着我又重复了一遍,“你说地震?”

    我缓缓坐下,双手抓紧了座椅两边的扶手,点头:“没错,汶川地震,死伤无数。”

    听了我的话以隽竟然一点都不在意,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我旁边,甚至还转过椅子坐到了我的大腿上,双手捧着我的脸,问道:“你半夜没事干一个人坐在这里发神经就是因为汶川地震死了很多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关心国家大事了?这可不是你尚易尧的风格。”

    我现在根本无心和以隽你侬我侬,要是以前以隽这么主动我早就把他压倒就地给办了,但是现在确实没这个心情,拉下以隽在我脸上乱摸的手,我自认为语气是严肃到了极点:“以隽,正经一点,我说真的,这次地震死了这么多的人,我的心里变得好矛盾好矛盾。”

    “矛盾什么?”以隽也不生气我不配合他的主动,就只是乖乖地坐在我大腿上,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端,“这次地震不是你计划里面衣尚重振旗鼓最重要的筹码吗?现在你应该高兴而不是躲在办公室里伤感死了那么多的人。”

    说起这个我更加羞愧难当,微微偏过头不想和以隽直视,我在逃避些什么我自己都不清不楚。

    窗外已经黑得只剩下星星点点的霓虹,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像我现在的内心一样混乱不堪,但是以隽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抓住的一根稻草,除了他我找不到其他的人来倾听我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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