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术主

术主第12部分阅读

    ,不过提到罗岱,仍是不觉间真情流露。兄弟俩性子虽然相差不少,

    罗修微微一笑,暗忖:“启哥儿和罗岱性情差异巨大,平时也难得玩在一块,可感情却是不错。这恐怕于罗岱纨绔却敬服强者的性格很有些关系。”

    罗修之前也隐约听闻过罗岱为了修炼服用‘洗练丹’的事,料想这药是那种霸道的、有拔苗助长意思的丹药,这类药的风险自然是不小。还有就是‘洗练丹’跟罗顾氏的娘家延州顾家颇有牵连,罗家如今在财物上多有仰仗顾家之处,这点罗修通过去罗府文库查阅情报,所知甚详。罗岱能平安,皆大欢喜。

    罗修又见罗孝手上仍缠着纱布,问起手伤。罗孝此刻心中畅快,笑着说皮肉伤,不要紧。之后要罗修好好休息,又细细嘱咐了晓荷和晓月一番,这才和众人退了出去。

    又过了五日,罗修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正在屋檐下软椅中细细品味用针激发潜能时的种种感受,罗启来探望他了。

    罗启这个人,或许是身负重压的缘由,平日里跟谁都是不亲不疏、若即若离,罗修跟他差着将近五岁,并没有多少交集,不了解也就谈不上什么喜欢或厌恶。

    这两天罗启走动的比较勤,几次交谈下来,罗修发现罗启这个人并不像原来想的那样,因为未来继承宗主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从小就受到与其他罗家弟子不同的教育,带着面具做人……罗启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刻意寻找罗修感兴趣的话题,也没有曲意结交,而且最让罗修看重的是,罗启对罗岱真的是很关心,很纯粹的手足之情。

    不同于罗顾氏的溺爱,罗启更偏向他父亲罗恪的做事风格,对待家人直言对错。这次罗启来,两人聊着聊着,说到了罗岱,从罗启那里,罗修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擂战之后,面临‘债务危机’的罗植、罗常兄弟与罗岱渐行渐远。少了两个煽风点火的玩伴,罗岱在寂寞之余开始寻找其他娱乐项目。

    与此同时,被罗修在擂战上的表现所折服的罗岱,从罗修的作为悟出一条‘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的座右铭。秉承此念,再次服用‘洗炼丹’,成为年后内库选魂玉的第一人。

    刻苦修炼,以期获取青练的青睐的同时,罗岱也会时不时的叫上他的跟班,象罗虎之流,上街逛一逛,小玩一些纨绔行径。

    没有任何意外的,罗岱一帮子和开春以来日渐嚣张的黄、杨两家的小辈在街上相遇了。平时本来就看不顺眼,自然是互相挖苦讽刺,进而升级成殴斗,罗岱和他的跟班儿结结实实被修理了一回,还被狠狠恶心了一顿。

    在街面上混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是罗家的城北地面。被揍自然要找场子回来。没料到黄、杨两家的小辈过了个年,这实力也如同吃了蝽药般硬到不行,罗岱找场失败又落面子又挨揍。这回,罗岱有点吃架不住了。

    在罗修面前就很彻底的丢了把脸,罗家的仆人都在背后笑他不自量力。好吧,脸丢给了自家兄弟,忍了!一直喜欢的青练追不到手,也可以慢慢来。可气还没疏泄干净,又让外人在街上奚落教训了够。

    屡受打击,罗岱的那股骄横傲劲转变成了不可抑制的自卑。罗岱开始放纵自己,吃喝玩乐不过瘾,趁着某次酒醉,把两个伺候他的丫鬟青儿和练儿要了。

    这下出了问题。‘洗炼丹’药力霸道,但提升的实力并不那么实诚,要想真正转为己用,得事后花倍数时间补回来。罗岱服用两次,却不勤加修炼、且又破了元阳之身,当下尚未融合的主宰灵便开始造反了。伺候罗岱的青儿和练儿第二天清晨发现了异常,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洗炼丹’的事罗顾氏连罗恪都瞒下,结果东窗事发,罗孝先发了脾气,当着罗恪和罗顾氏便甩了句难听话:“宗家之后真是长进了,需要吃大力丸才能唤醒血脉中的术家力量了!”

    罗恪是相当挂不住。罗恪和罗启父子俩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结果成长有限、明理暗里没少受‘虎父犬子’之类的奚落,这本就是他心中最痛的一根刺,结果还闹了这么一出。罗恪当时就要休罗顾氏,最后还是罗孝替儿子着想,补了句:“可一不可再”。

    之后的事罗修便能衔接上了,他去的时候,罗顾氏在罗岱门外垂泪罚站,而青儿练儿跪在那里静候处理……

    “又是黄、杨。”罗修蹙了蹙眉。

    青龙镇罗、黄、杨三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小辈打架,大人不参与。但黄、杨两家的小辈近来未免太闹腾了。而黄、杨两家长辈仗着‘小孩不懂事’这么一句词儿,屡屡视其子嗣来北街惹是生非而不管,这内中的纵容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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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又一桩

    没过一星期,又出事了。罗锋跟术营中的同僚私下比斗,被人打的躺了病床。那同僚是黄家的小一辈。

    “晓荷,拿我的针盒来。”

    “唉!”

    罗修带了针盒,从罗府侧门出来,直奔罗锋家。

    罗锋是分家前家主罗炽的嫡孙,府邸也在青龙镇北城,在北大街往西一条街的兴隆街上。这处府邸大约有罗府的三分之一大小,算是标准的豪门大宅,朱红的大门,镇守的石狮,样样不缺,但宅子就是绿瓦白墙,规格是大晋正六品官员的,那正是罗炽的官阶。

    罗修向来低调,与分家之间更是几乎不曾走动。因此门口的家丁并不认识。不过大户人家的家丁普遍眼力不低。家丁们一看罗修,首先穿的是一袭月华锦的长衣。

    大晋规定,非贵不能着锦。无勋、无爵、无官位,这就不能称为‘贵’,再有钱也不能穿锦,否则就是逾制。罗修能穿锦,首先能当的起个‘贵’字。

    家丁们再观罗修面貌气质,背直腰挺,昂首从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贩夫走卒、黎民百姓,各行各业的人气质是不同的,别说是普通人家,就是小富之家出身的人,也很难在罗府这样的宅邸前不露怯,不紧张,因为这大门、石狮建的时候本就有过不少造势的考量,排场摆开来,肃穆威严的效果比之衙门都是要强那么几分的。

    “小哥儿,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一个家丁迎上来,说话很客气。

    “罗修,探望锋哥儿。”说话成问题的坏处在这种时候变体现出来了。听起来总是不够软和。

    家丁一听,很容易就估计出罗修是罗家的某位少爷,一边往里让,一边通知外院管事。功夫不大,一个皂衣打扮的中年人小跑着出来了。罗家宗家、分家仆人的穿扮很统一,惟一的区别就是腰带的颜色,这样不但规整,显得齐心,也好辨认,

    “七少爷,您过来了。这可真是……事先也没接到通知,怠慢、怠慢……”中年管事一脸笑容,满嘴拜年话。擂战时他也是有幸在看台上看了的,象他这样的人,自然清楚老罗家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也就明白罗修的‘奇货可居’。听家丁来报,管事还有些不信,出来一看真是罗修,心道:“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这位爷来府上,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头一次。”

    “方便直接带我见锋哥儿吗?”罗修问。

    “方便!”引路的管事回答的极为干脆。

    罗修点点头,不再言语。一路跟着管事穿堂过廊,来在了罗锋的房间。

    管事进屋通禀,结果罗锋的父亲罗烈亲自迎了出来。

    罗烈虽是罗家第四代,但要比罗恪年长上不少,继承家主之位已有七年光景。性情刚中有柔,声音洪亮,说话直接但不伤人。曾在擂战之后的晚宴上跟罗修聊了一会儿,罗修很有好感,此刻见了,赶忙上前施礼,“侄子罗修,见过堂伯。”

    “多礼、多礼。”罗烈也知道自从擂战之后,罗烈与罗修走动频繁,罗修甚至将飘拳的练习之法都传授给了罗锋。

    伯侄俩往里走。

    里屋床榻旁,两个女子,一个体态婀娜的年轻女子,另外一个已有四旬年岁。罗烈介绍,罗修才知这是罗锋的妻子柳氏和罗烈的妻子王氏。床上的罗锋看见了罗修,挣扎着想要起身,罗修快步上前制止了。

    “躺着,莫言。”罗修如此说。

    罗锋虚弱的笑笑,倒是听话。

    “我看看!”罗修转头对罗烈和王氏说了声。

    罗锋被抬回来时,术营的医师已经做了紧急处理,罗修却是信不过。

    王氏和柳氏不清楚,罗烈却是从罗炽那里知道不久前罗岱的事,虽然罗炽当时说的很含糊,但能让于大先生和庞老自叹弗如,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在王氏和柳氏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罗烈道:“有劳贤侄了。”

    这时,外面又有人来报,于大先生来了。罗烈赶忙出迎。于大先生是罗家的供奉,连罗孝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由不得罗烈不重视。

    于大先生进屋见罗修在,微笑道:“有七哥儿,我还是打个下手吧。”

    王氏和柳氏暗自吃惊,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医术竟是连于大先生都敬服的。

    罗修以一贯的直白道:“一起,于大先生用药。”

    “好。”于大先生笑着说。听惯了前修后饰的客气话,再听罗修的直白简练,于大先生觉得别有一番意思。

    罗修把了脉,看了罗锋的舌苔,又翻看了下眼睑,最后除去罗锋身上的衣衫,将一些包扎也剪去,看着罗锋身上一块一块的青斑,眉头渐渐蹙起。做了个请的收拾,罗修在一旁思量,于大先生上前查探,眉头皱的更加紧。

    之后,罗修用纸笔和于大先生讨论。罗烈夫妻和柳氏看的心急,却有不便插言,只能是一边看罗修写过的行草,一边听于大先生的发言。

    商量了半刻,两人达成了共识,让人去准备器物的同时,罗修给金针再度泡酒过火消毒,于大先生则向罗烈夫妇和罗锋夫妇解释病况。

    罗烈四人这才知道,罗锋身上的斑痕看着象平常瘀伤,实则非常歹毒,因为它不是伤在皮下,而是肌里,处理不好会造成筋肉坏死。但是这样的创伤深度,普通的切开放瘀血行不通,很容易大量失血而亡。而就算治疗好,也会元气大损,很不容易康复。

    现在,就算再笨也清楚这比斗早有预谋了,罗烈当时额头就起了青筋,如果不是当着于大先生的面,估计直接就暴发了。罗锋也是听的一肚子火,王氏和柳氏则是垂泪不已。

    就数罗修最为平静,在那里细心的准备。

    器械用具一一备齐,最有意思的是那张十二个软托的床又出现了。近来罗修每次用针,都是全身,也只有这床才比较合用。

    不过,这次的主要器械不是针,而是刀,并且是在于大先生配合之下用刀。

    具体处理伤患的过程是,先有于大先生按罗修的指点用针,封闭罗锋的某个部位的血脉,然后罗修用刀,切开肌肤,处理伤患,不但要放瘀血,还要切除坏损的筋肉组织,并重新缝合切口,然后上药。线是用的用开水反复烫过的猪肠子搓成的线,家是特别选择了一个干燥的房间,酒喷、火炙,然后才用。伤口涂抹的药也是特质的,为此还去宗家的内库紧急调了几位稀有药材。这些操作绝大部分是来自罗修的术医之灵的知识。而这知识,别说是千年之前,就是时下,都是闻所未闻的技艺。

    “这叫手术,虽然是第一次施展,但我还是有些把握的。别的我不担心,有针灸,可以暂时封闭血脉,也不会觉得多疼。但针终是要撤,否则伤患不但不会好,还会烂。你怕罗家的藤刑吗?”当罗修将写满了这句话的纸立在罗锋眼前时,罗锋笑了。“不怕。”

    罗修点点头。手术开始,分段处理。罗烈夫妇和柳氏只能是站在屋外,透过竹篾纸看个模糊的情况。

    一个半时辰后,罗修递给了罗锋一块软木。“很快会痛。”

    罗锋咬在了嘴里,然后,随着罗修的拔针,疼痛果然开始了。功夫不大,便是疼的牙龈咬出血、全身渗汗。

    这时,柳氏已经进了屋,帮罗锋擦汗,而罗修则用鼠肠和渡魂金针以及瓦罐挂起了吊瓶。吊瓶中是盐水。以9比1000的比例将雪盐溶于蒸馏水中所得。蒸馏水是从梨园取来的,也只有罗修才会没事准备些这种物品。

    从房间出来,于大先生感叹这次又是大开眼界,伤情还可以如此处理。罗修表示这次器具、药品准备都不够充分,愿意有空跟于大先生和庞老共同研究。于大先生愉快的替庞老接受了这个邀请。

    罗烈非常开心,赞个不停。罗修却提醒他,罗锋还处在危险之中,生人勿近,所有接触的都要消毒,还有那些器具,同样要按他吩咐的严格执行,一个不甚就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损失。

    罗烈见罗修说的严肃,不敢怠慢,又下去嘱咐去了。

    四个时辰后,罗修再见罗锋。疼痛让罗锋一直没合眼,煎熬使得他形容憔悴。

    “我那有个法门,练起来比你现在都要痛的多,愿意练吗?”罗修慢慢的说,字与字之间留有足够的空暇,居然听不出吭吧来。

    罗锋眼睛一亮,点点头。

    罗修继续缓慢的道:“好,伤好不说好,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今天怎么踢过来,明天翻倍踢回去。”

    罗锋重重的点点头,一旁的柳氏看到了丈夫眼角淌落的晶莹。

    “一直疼太熬精血,我帮你止痛,抓紧时间睡半个时辰。再接着挨疼。”罗修如此说。这回,连柳氏也笑了,笑中有感激的眼泪……

    三日之后,疼痛下了降了一个档次,相对已经较容易承受了。罗修给罗锋全面换了一次药,嘱咐了一番,这才回自个儿家。

    又过了几日,罗修又去探望罗锋,罗锋精神明显已经好了很多,能吃能喝,虽然在病床上,但却可以修炼‘静观’了。正好胖子罗利也在,换完了药,三人闲聊。很自然的又一次谈到了跟黄翔的比斗。罗利很是咬牙切齿,再一次发狠话,一定要替自己的大哥找回这场子。这些日子来,罗修经常过来给罗锋换药,总能碰上哥俩感情好的罗利,一来二去,三人越来越熟络。罗修年纪虽幼,但老成,跟罗锋谈个旗鼓相当,罗锋和罗利也从不拿他当小孩看,倒是渐渐投缘。如此一来,在罗修面前,罗利越放越开,经常是真情流露,有什么说什么。

    罗修说起了之前跟罗锋说的话,罗利听的眼睛一亮,问可不可算他一个。罗修说行,只要能吃的下苦。

    罗锋是主张比斗输就比斗赢回来的,罗利则认为黄翔过于卑劣,简单的打败他太便宜他了。罗修没有急着发表言论,而是询问起了比斗的具体过程。

    罗锋描述的很详细,结果罗修听着便皱起了眉,黄翔的一个特点引起了罗修的注意,那就是象野兽般直觉灵敏,而且很多攻击的动作也是兽态十足,诡异而极具威力。罗修问罗锋黄翔那时给他的感觉象什么,罗锋说是象狼。

    “狼?也能理解成犬吧!”罗修联想到了兽灵,联想到了十二地支派系,联想到了被灭了户的王家村、青钱匪。

    快速成长的一种方法就是掠夺,或者说走一些不同寻常的途径。‘洗炼丹’的事让罗修想到了黄家、杨家的小一辈近几个月实力的突飞猛涨,因此才有了这一系列的怀疑。

    从罗锋那出来,罗修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看望罗岱。结果进门碰上了扫兴事,罗岱正在那儿给罗顾氏痛哭流涕求饶呢。见罗修进来也不觉得丢人,直接拉着罗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他帮忙。原来罗顾氏要将青儿和练儿扫地出门。理由是她们勾引罗岱,害罗岱,差点丧命。

    罗修心说:“罗岱你还算有点良心。”他很清楚如果青儿和练儿一旦被逐出罗家,在大晋严苛的制度下,这辈子就算毁了。心下不忍,便出言替两个丫头求情。

    罗顾氏眼珠一转,诉苦道:“我也知道那两个丫头有些委屈,这不是因为他不争气,自控能力差,我是迫于无奈嘛!岱儿是娇纵了些,但心肠并不坏,要是七哥儿能时不时的替伯母看着点,我倒是放心。”

    “伯母放心,以后我会多走动的。”

    罗顾氏一愣,她没想到罗修答应的这么痛快。准备好的话赶话都没了用武之地,只剩下了一连串的“好!”

    罗顾氏离开后,罗岱和青儿、练儿对罗修好一顿千恩万谢。

    罗修看着这些天以泪洗面、憔悴了两圈的青儿和练儿,一字一字慢声道:“我力保你俩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和四哥儿发生男女关系。但我知道四哥儿未必管的住自己,而你们也对他没辙。若再发生,告诉我,我的针术不错,能让他下面那条始终是毛毛虫。”

    罗岱目瞪口呆,青儿和练儿红了脸,却给罗修磕了头。罗修受了。

    罗修找罗岱,正事是问那两次他和跟班挨打时,对方的术技情况。也许是奇耻大辱让罗岱印象深刻,这家伙记的挺牢靠,比手画脚的一通说,竟然颇是生动。情况如罗修所料,黄家果然是掌握了‘禽兽能力’。

    “四哥儿,想不想找回场子?”

    罗岱眼亮的就跟灯泡。“做梦都想。”

    “嗯,不过要想到时爽,就得先聚聚力。”

    罗岱是真没想到罗修会淌这趟‘浑水’,兴奋的恨不得脱光了绕罗府跑三圈。“说吧,要我做什么!只要能替四哥出了这口气,要我扮女人都成。”

    罗修心道:“你以为光你有气,我还来气呢,花儿、香香、你、罗锋,小爷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就因为黄、杨觉得罗家五代都是菜,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站在头上拉屎都成。”

    “不用扮女人,你得找人。自家兄弟……”罗修暗中算计着,接下来这戏该如何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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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操练

    罗修看着眼前的四个人,虚岁十八的罗利,过了十三岁生日不久的罗真,即将过十五岁生日的罗岱。还有就是罗皋。不是默默无名就是纨绔出名,典型的豪门二流子弟小团体。另外一个是罗锋,这位已在术营任职的分家嫡长子,位置扎眼,且已行过冠礼,不能用未成年这个借口,是排除在队伍之外的。

    “黄、杨两家的那帮孙子过线不算,还变着法儿的羞辱我们,坑害我们。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以后还不知蹦出多少跳蚤臭虫,烦不胜烦。”罗利发言怎么听都像是帮派扎地盘、护场子。

    “用自己的拳头把面子找回来最爽,所以我们要努力修炼,可这得花多长时间啊?”罗岱就明显有些底虚。他是见识过黄、杨那几个嚣张仔的实力的,除了罗修,这里的其他人明显的不够看,这边练,对面也不是停滞不前的,快了也得一年追上吧?那未免沉寂的有些太久了。

    “我服气七哥儿。”罗真的表态较为简单。

    “我早看黄家、杨家那帮孙子不爽了。”罗皋的纨绔比罗岱要逊色一筹,但战力却要高不少,跟罗利差不太多,但他目前还比较缺乏强力的攻击型术技。

    罗修道:“这段时间,我会尽力帮助诸位提升战力,哥儿几个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原则只有一条原则,保守秘密,不许当叛徒。谁做不到现在说,过后出问题……”

    由于罗修一字一字的说的极慢,增添了不少凝重感。而说话时眼中闪烁的光芒,更是让几个少年意识到‘七哥儿’可是个狠角色,一时间,都不免有些心悸。

    一阵沉默之后,罗皋出言道:“玩的爽不爽?”

    罗修一笑,“包爽!”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最后年纪最大的罗利代表四人道:“好,那我们就先陪着七哥儿操练一圈。”

    罗岱、罗皋、罗真纷纷点头。

    罗修也觉得罗利的提议不错,分成不同的阶段,能不能走到一块,看事看人,互相选择。

    达成了基本共识,接下来就是具体操作了。修炼方面大家都听罗修的,报复的点子,罗修也有了个大概的提案,几个人一起商讨、改进、完善,倒也不用太急。

    罗锋和罗利兄弟,主要练习的是飘拳和软体操。前者还好,后者就比较费力了。软体操是很逆天,超强回力缓气、无衰减发力,都是源于此,但这套软体操修炼的条件也很苛刻,首先必须是灵者蒙童以上,其次年岁越小越好,第三意志不坚不行。

    结果罗锋是能坚持的下来,但他年岁已大,有四个动作已无法修炼,这也就意味着有四个漏洞死角,不得不说,这是个遗憾。

    罗利到是没有无法修炼的动作,可他的意志不够坚韧,一次修炼下来,便得了练功恐惧症,不得不缓解数天,才能再次修炼,如此,稳定下来后,成了一周一练,进度欠缺,成效自然大打折扣。

    罗真目前只修炼飘拳。另外就是罗修帮他打底子,并不急着去选择魂玉,罗府内库的魂玉虽说也不乏好的,但在罗修看来过于规矩,罗真如果选择普通的术武之路,只靠勤奋来提升实力,有些可惜了。他有更好的选择提供给罗真,因为近日罗修在研究自己的血液对灵的作用上,有了重大突破。

    罗皋自然是继续走正统的术者路线。罗修目前能做的是一套对修炼魂力大有注意的针灸术,以及药物辅助,高效修炼法门辅助。事实证明罗修的帮助非常有力,在改良了修炼方法之后,罗皋的体质得到了显著改善,从而魂力容量上限提高。同时,魂力的修炼也大上台阶,噌噌往上窜,如此相辅相成,性、命修炼齐头并进,不到一月时间,便踏上了勇猛精进之路。

    最后是罗岱。罗岱现在是补洞阶段,魂力质、量都不过关。而且罗恪和罗顾氏从没指望过罗岱在修炼上能有什么出色表现,因此虽请了名师指点,走的路子却过于保守消极,罗修觉得,这次主魂跟主宰灵剥离,也是件好事,这是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不过就看罗岱肯不肯,敢不敢了。

    “四少爷我活这么大,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擂战押宝押对了七哥儿,有什么不敢?赌了!”

    有了罗岱这句话,那接下来自然是放心大胆施为。罗修以年轻、生命力旺盛为借口,下猛药,下狠手折腾罗岱。

    有一次罗修给罗岱下针,于大先生恰巧路过,看了以后,手都有点抖,可以说狠辣程度令人发指。一旦出点问题,轻则残!重则亡!罗岱还傻乎乎的不知情,在罗修的误导下,以为自己的罗家血脉就是行,走对了路用对了法就一定会成为未来罗家的风云人物。

    于是药吃到跑肚拉稀流鼻血,体能训练累倒走着走着都能睡着了。罗岱一天出的汗,硬是比练习软体操的罗锋和罗利还多。在半主动半逼迫的高强度训练下,罗岱一个月减掉了二十斤肉,一身肌肉居然也初见形状。当然,这只是附带效果,主要效果是魂力狂增、纯度也节节提高,体力指数全线飘红。

    哪怕是有些盲目、有些不明真相,也远远好过自卑自弃。正是本着这个原则,罗修以谎言让罗岱一点点的重拾信心。

    随着猛药狠练、罗岱身体中的‘洗炼丹’残余力量全部整合生效、以及潜能被逼发而出,罗岱成为继罗皋之后,另一个大亮点,到了五月,罗岱已然依靠自己的力量,强行将灵魂中的主宰灵残余全部绞杀剥离,就连罗孝都亲口赞了声了得。

    事实上,从三月到五月,小团体中的每个人的实力都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升着,而随着罗修利用自己的权利,从内库中搞出一批珍惜药材,并请于大先生和庞老帮忙,在要物及器械辅助方面给予了更好的支持后,几个少年的实力提升更是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训练期间,还发生了件趣事,罗恪术营带队出任务,一走走了一个多月,一身风尘回来,罗岱去给请安,结果罗恪当时就道:“这是谁?”罗顾氏从旁解释,才知道是罗岱。可见罗岱变化之大。

    罗岱不但瘦了,个子窜了,连公鸭嗓也过度完毕,更主要的是这段时间被操练下来,眼神不再似当初那么虚浮,反倒渐显狠厉,也难怪罗恪一时没认出来。不过,最让众人意外的是,瘦了的罗岱长相竟然酷似年轻时的罗孝,加上罗孝修炼有成,并不显老,两人一块儿,不知情的很容易认做是一对父子呢。

    与修炼相对的,这个小团体虽然两个多月来,一直没有任何报复行动,但一系列的调查工作却做的全面而细密,各种渠道来路,反复汇总甄别,所获情报非常详尽全面,以至于有一次闲聊起来,罗利对罗锋打趣:“哥,想知道黄翔吃饺子用哪颗牙咬么?”

    罗岱则是屡屡惊讶于罗修砸钱的本事。以前他觉得自己能败,但现在才知道。罗修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多月光收集情报的钱就砸进去万两白银,简直是骇人听闻。

    另一位旁观者罗锋,却从这事上看出了罗修的不同寻常。这万两白银砸进去,青龙镇里一支由三教九流组成的情报网已然建立。虽然很是松散,但人员却有了眉目,以后只要银钱到位,就能获得高质量的情报。最后这点尤为难得,这可是反复筛选才确定的,这些人按道上的话说:卖出的消息都对的起那份银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平时不用负担费用,也不用担心忠诚问题,每个都象是一粒单独的珍珠,罗修几个就是那根串珠的线,怎么串全是线说了算。

    另外,除了打探情报,几个人还很是挑了几个胆肥能大的家丁,人数并不算多,二十来人,也是使劲操练,结果有人受不过,到了两月头上,就剩十七个了。这些熬过来也不觉得苦的家丁都是寻常人,训练两月也就跟个军士差不多,但站在那里人齐整,助个威、打个落水狗还是行的。

    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黄家和杨家的小一辈儿也没闲着,罗家没什么激烈反应,让他们嚣张的有些没了边儿,按很多百姓的说法,这北城都快成西城、南城了,黄、杨的少爷们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这些少爷们不光是叫嚣着要跟罗家小一辈切磋,还揍北城的混混青皮,不少人吃架不住而归顺,黄家、杨家的少爷们一手遮天之势越来越浓。

    “嗨,小娘子,跟爷一起去找乐子怎么样?呵呵,这北城的妹子就是漂亮。”

    “什么,跟罗家沾亲。那更要一起了。小爷请客。”

    “,不识抬举,给我耳光伺候!”

    “谁家的死孩子,挡住少爷的驴了!”

    “哭你妈!知道少爷的驴什么种吗?惊了少爷的宝驴你陪得起吗?”

    “看病?少爷的驴也要看病。先把这个损失赔上了再说。”

    “来呀,给我把堂子里的人都清出去。少爷我要包场子。”

    “钱我说不给了吗?有胆去少爷府上取。”

    ……类似的事不胜枚举,哪家豪门也有那么几个纨绔,也少不了仗势欺人的事。只是过于频繁,且齐集北城,这就做的有些太过明显了。同时,青龙镇上还有些流言:

    天家对罗家不满已久,罗家老祖宗归天之日,就是倒霉之时。

    罗家后继无人,全靠老祖宗的面子撑着,离树倒猢狲散差不了几年了。

    罗家风光不在,连自个儿的地盘都罩不住,小辈被揍的没脾气,只能是长辈施施压……

    城西黄家。

    “主子,凌哥儿他们做的有声有色。这长一辈是不是也该动作了?”

    “嗯,不急,现在还差些火候。”

    城南杨家。

    “家主,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联合黄家,一鼓作气……”

    “再等等。多吹吹风,添添乱,明年比斗才是重头戏,先夺势,再多管齐下,就算不倒,也让他元气大伤。过几天你亲自跑趟鸣霄派,多带金银礼物,务必让逍儿年末下山,明年的俊杰会,单人组我们杨家一定夺得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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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大闹三重楼(一)

    转眼进入六月,天气炎热,有点钱的人们都思忖着寻个清凉地儿消暑。因太皇太后宾天而憋了三个月才开张不久的乐楼、茶楼成了理想去处。

    这是个清凉的下午,昨日晚上下了一夜雨,云到现在还没散尽,太阳被遮住,又有习习凉风,真是夏日里难得的舒爽天。

    可容八马并驾齐驱的青龙镇西大街,来了一队人。当前的是五个少年,一个锦衣华服、玉带系腰,走路摇头摆尾,很有些螃蟹横行的架势。另外四个少年着素,似是跟班,另外还有十几个家仆前呼后拥,一看就知道是富贵子弟出行。

    令人奇怪的是,这拨人后面居然有一大队乐班子,穿着鲜亮的衣服,就跟那准备去迎亲的一般无二。可这五黄六月天,很少有人家选在这个时段婚嫁,再者娶亲没有下午娶的,而且阵容也不对,那这是干嘛的呢?有人好奇,便跟着想看个热闹,走了一段路,竟也有百多人指点追看,这下子,队伍愈发庞大了。

    西大街中段有家三重楼,三幢六层的木楼相邻相连,是青龙镇上很有标志性的一幢建筑。这里汇聚吃、喝、玩、乐于一体,常常是宾朋满足、笙歌喧哗直至深夜。

    由少年牵头的队伍行到三重楼前,停步了。哗啦!凳子摆下,锦衣少年当头正面坐在了三重楼的正门对面,后面打伞的、扇扇的、送漱口水的、捧痰盂的、斟茶的、递水的、捏肩捶背敲腿的、还有帮牵着狗的、拎着鸟笼的……反正是十个家丁仆人没个空着手,且好一顿忙乎,才算拉开架势。而那些乐手,也是趁机在少年身后放下了自带的板凳,拉坐开来,乐器上手。

    “这少爷是哪个府上的?好大的排场,王爷怕是也没这谱吧?”

    “这是干嘛?来三重楼比唱曲来了?”围观的人中有那那没看明白的。

    “蠢,这分明是来寻事的。三重楼可是黄家的后台。全青州的人都知道,如此还敢来,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人群中乱哄哄的吵,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带排开的乐队班子,只一会儿便把的东大街堵了。越堵越严重,明显着有水泄不通之势。

    三重楼门口迎来送往的伙计早就将消息送进了里边,可等管事的紧走慢走出来,外边已是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有那后面的人看不到,着急的喊:“前边的孙子,都曲着点身,要不推了啊!”

    “鄙人林祥东有礼了。这位小爷在三重楼前……”

    “既然知道自己是鄙人,那还不滚到一边儿?”锦衣少年很是嚣张的打断三重楼大管事的话,然后骂道:“这东大街真是欠收拾了,连条狗也敢恬不知耻的蹦出来装孙子了!”说完,哈……

    眼力劲十足的家丁端上的景泰蓝痰盂。

    呸!锦衣少年一口痰吐进痰盂里。仿佛跟林祥东说话让他恶心着了。

    轰!围观的人群闹开了锅。这个说:“连县太爷都给面子的林管事这回可是面子丢大了。小理”

    “那个说,这位少爷真是纨绔的可以,人家自谦鄙人,他直接给扣了个装孙子的狗。”

    总的来说人们现在完全清楚了,这富贵少年就是带着人找三重楼的茬儿来了。人越围越多,有那晚到却机灵的已经从周围的店铺里搞来了凳子,踩着探头探脑,而街道两边的高处也渐渐站满了人。

    在三重楼旁边的佘家老店三楼,最东边的房间正好能斜着将这边的情形看个真真切切。此时,一对年岁十五六的少年男女就站在窗边,看着这头发生的事。

    “看家丁服饰是罗家的,宗家,这少年应该是宗家五代最跋扈的罗岱。罗恪次子。”少年男女身旁有位老者低声解释。

    “还真是够嚣张跋扈的。”少女神色间透着厌恶说。

    那明显年长一些的少年问:“三重楼是黄家的吧?”

    老者回道:“正是,不久前收到下面的消息,这半年以来,黄家和杨家的小一辈一直在罗家的地面上寻事生非,这恐怕是罗家的小辈来反击了。”

    少年点点头,不再言语,少女也多了份好奇,眨动着明亮的大眼睛盯着看。

    “这位少爷,看来我们只能是见官了。”三重楼门前,被抢白的林祥东冷着一张发了青的脸,也不再客气。

    “这狗烦着我了。”锦衣少年话一出,他身后着素服的少年之一便如风一般窜向林祥东,看这少年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却是狠劲十足,力量也大的吓人,一个前踢上钩腿,林祥东百多斤的身体竟象棉花包一般被勾起,从这少年的头顶向着锦服少年这边飞了过来,噗!跌了个狗吃?br/>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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