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胖子去取款。
胖子把钱给我。
我拿胖子给我的钱,去胖子那里买了香烟换了零钱都没事。
老包把我的钱讹诈过去,又把钱还给我。
这些事情之中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啊,我想起来了。
突然我在心里说:刚才那个女穷鬼说我死定了,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对,肯定是在暗中暗算我的敌人对我下了黑手,把我的真钞全变成假钞。我想到这儿,急忙四顾,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灵异现象。四周有不少鬼夹杂在人群中间,他们都似乎有可疑。他们一个个不知道为什么,都在朝我怪笑。
一个经过我身边的小姐被我惊慌打量的眼神吓了一跳,她可能以为我在发神经,赶紧躲着走开。
我收回视线,在心里说:算了,还是赶紧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回深圳再说。
我说完转身又回到售票窗口对着漂亮阿姨喊道:“买票。”
漂亮阿姨瞪我一眼,嗑着瓜子说:“七十九,把钱拿来。”
我掏出所有的零钱递给漂亮阿姨,说:“你数一数,看够不够,我好像记得刚好是七十九。”
漂亮阿姨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瓜子放回桌上,拿起那把零钱数了一下,然后瞪我一眼,说:“不够,还差一块五。”
我尴尬地说:“我没有了,就这么多了。”
漂亮阿姨瞪我一眼,说:“那不行。”说完把我的钱从窗口里丢给我。
我小声地哀求道:“阿姨,我有急事要回深圳,您就帮帮忙好吗。我明天还会来你们这里取我的车,我的车还在老包修车店里停着,我明天请您喝茶。”
漂亮阿姨黑起脸冲我怒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没钱走开,别来烦我。”
我实在不能再窝火了,怒道:“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不就是差一块五吗,这一块五就要了你的命啊。”
漂亮阿姨见我发火了,内心本能地怯了起来,但她表面上却不示弱地冲我骂道:“臭小子你少在我面前逞威风,你信不信我打电话马上叫派出所的人把你弄进去整死你。”
这时有几个乘客围过来看热闹,他们一个个笑呵呵地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对乘客们说:“我就差一块五毛钱,她就不肯把车票买给我。我是真的回深圳有急事。”
暗算与柔情(38)
乘客们问我在这里有没有亲戚朋友,教导我去找亲戚朋友帮忙。
我见乘客们热心,便像祥林嫂一样把自己来南湖的不幸遭遇简明扼要地讲了讲,我希望有人会同情我的不幸遭遇帮助我一块五毛钱。
但大家虽然都为我的不幸遭遇感到难过,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向我伸出一块五毛钱的帮助。
我想只好去那家餐厅找胖子要一块五了,因为我刚才给过胖子十块钱小费,现在去找胖子要回一块五应该不算过份。
我主意一定,便从车站飞跑着往那家餐厅跑去。
“外地人,你撞鬼了,跑什么。”那个老头坐在破旧的屋檐下抚摸着老狗对我嘲笑道。
我要不是见他是一个老不死的糟老头,我这回肯定会上前修理他。我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跑。
“外地人,你逃避是没用的。”
那个老头在我背后乱叫。我心想谁逃避你,我是懒得理你。
在经过一家商店门前时,突然那个性感的女人正站在自己的车前朝我盈盈地笑着招了招手,说:“嗨,你好,咱们又见面了。”她用的是你,一口亲热的你。
我见到她简直喜出望外,我立即想这么有钱人家的女人,肯定不缺一百两百的钱。我何不向她借点回深圳的路费呢。
我急忙也用你称呼她:“你好!”
她笑着问:“你这是干吗呢?跑得满头大汗的。”
我觉得不宜向她说出自己正为一块五犯愁的困难,因为我觉得这种困难对这么漂亮的女人说出来会很没面子,一个大男人居然会为一块五犯愁,这实在让我觉得很丢脸。
我想到这儿,于是又想反正现在自己有胖子可以求助,也就没必要再向她丢这份脸了。
我笑了笑,说:“我去前面的餐厅找一个朋友有点急事,我先走了。”说完像逃避什么似的赶紧跑了。
餐厅里已经空荡荡的,不仅没有顾客就连胖子那个肥大的身影也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坐在柜台里无精打采地听着伤感的情歌。她一边听着还一边在哼着,她一边哼着。
女服务员想必已经见识过我的厉害,在我的询问下,她对我很客气地说胖子跟老板去县城采购酒水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沮丧地抓着头发,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女服务员问:“你怎么了?”
我尴尬地说:“我刚才买车票还差一块五,我想向借一块五,等我明天回来时还给他。我的车还在老包那里,我明天应该会马上回来取车的。”
女服务员咯咯地笑道:“我借给你吧,给你。”
我喜出望外地接过女服务员的钱,激动地亲一口女服务员红扑扑的脸蛋,转身就走。
“喂,你明天真的还会回来吗?”女服务员对我脸红红地放射着眉目含情的秋波。
我的天啦,我看出她的意思。人生真是不可预测,我居然会为了一块五被这个女服务这么想入非非。我说:“会回来。”
女服务员趁着没有外人在场,便放肆地朝我娇滴滴地说:“那你要记得来看我哟,嗯——”扑闪扑闪地朝我连续抛了九个媚眼。
我突然感觉自己被一块五卖身了,赶紧像逃出买主的手掌心似的飞速跑出餐厅往汽车站跑去。
在路上我碰到她都没有停下飞速奔跑的脚步,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买到车票赶紧逃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售票窗口,朝里面的漂亮阿姨喊道:“买票。”
漂亮阿姨说:“最后一张票前一秒钟买完了。”
我忙说:“给我一张站票吧。”
漂亮阿姨说:“现在交警沿路查车,超载一个罚款十倍,你有钱罚吗,我们可没钱罚。”
我见她实在不肯通融,我于是急忙拉住刚才在我前头买走票的小姐。我说:“小姐,我有一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小姐问:“什么事?我可是正经人。”
我说:“我没有不把你当不正经人。”
小姐问:“那你想干吗?”
我说:“我想请问你,你能不能把这最后一张票买给我。我今天必须回深圳,不然(我觉得应该说重一点)会出人命的。”
小姐惊讶地问:“是吗?”
我很认真地说:“是啊。”
小姐问:“为什么呢?”
我真是被她气死了,她居然还要问为什么。我只好说:“我在这里遇到一个仇人,他要杀了我。”
小姐更惊讶地说:“哇,这么刺激啊。那你为什么不去报警呢?”
我的天啦,这小姐真是一个白痴,她的问题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我窝着火气说:“我报警了,但警察不管这事。”
小姐又问:“警察为什么不管这事?”
我真想冲她发火,可是没办法,我冲她发火,她肯定跟我翻脸,那样她肯定不会把车票买给我。
暗算与柔情(39)
我只好再次窝着火气,说:“主要是他们不了解情况,他们只以为我……”我真不知道跟她怎么解释这些,便说:“小姐总之这事很严重,你就帮我个忙把车票买给我吧。”
小姐笑了笑,说:“那好。反正我明天回深圳也不晚。”说完把票递给我。
“那谢谢你了。”我高兴地接过她的车票,急忙伸手到裤兜里掏那七十七块五。
但我的手在裤兜里掏了一个空,我止不住苦道:“天啦!不会吧!”
小姐问:“你怎么了?”
这时车站的广播里在报车次,开往深圳的客车马上就要经过这里,请各位乘客赶紧去路旁等候。
我尴尬地说:“我的钱丢了。”
小姐立即瞪我一眼,不再说什么霍地从我手里抢回车票,然后提着包起身扭着不太丰满的屁股走了。
我知道暗算我的敌人肯定在暗中对我作怪,他或她肯定就一直在跟踪我,他或她这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想到这儿便愤怒地大吼一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有种就出来跟我单挑!”
从天花板穿下来的一个女穷鬼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她朝我吹了一个作怪的鬼气。
我止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心惊了一下,顿时从失控的愤怒情绪中清醒过来,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赶紧走人。
“这个小伙子怎么了?”
“好像神经有问题。”
……
我在众人的议论中灰溜溜地走出汽车站。这个社会真他妈的不是人的社会。
我走出汽车站的大门,忧伤地望了望升得老高的烈日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已经是走不出去了,现在必须想办法在南湖跟暗中的敌人斗争。
我望着天空一行飞往群山那头的白鹭,很羡慕它们,做人居然不如白鹭自由和谐。
我在白鹭消失在蔚蓝色的天空后,便准备离开车站,去哪里我一概不知道。就在这时我突然见到她开着车过来,便有了一个新主意。
我觉得她对我很热情,没准向她借点钱回深圳去,她应该会答应的,何况我帮她搬过电脑主机还帮她接过网线。
我想着这些,高兴地朝她的车走去。
她将车径直开到我跟前,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对我笑着说:“喂,你好。”
我尴尬地问:“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她笑着问:“什么忙?”
我尴尬地说:“我买车票的钱丢了,你能不能借我七十九块钱,我明天就回来,我的车还在老包那里,我……你看怎么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详细解释这些急难的问题。
她为难地说:“哦,我……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没法帮你,我跟你说吧,我老公从来不给我钱,我一直都……”她说到这儿花容失色地阴沉下来,流露出一脸的哀伤神色。
我当然不会相信一个穿着高级时装,戴着漂亮首饰的女人身上会没有七十九块钱,我觉得她这些话是拒绝我的借口。
我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当然,我是不知道该往里哪里走的。
她急忙叫我:“喂,你上哪儿去?”
我没有理她,径直漫无目的往前走着,我现在的心情像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一丝活气。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怎么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后来她告诉我,她那时望着我踽踽独行而去的背影,突然心酸了。这是她久违的背影,她曾经在高三时见过这种踽踽独行而去的背影。那是她的初恋情人,那个贫穷但却很坚强的男生,至今一直在她的心里陪伴她度过一个接一个的孤独日子。
那个男生是她在残酷世界里的梦中天堂,是她在不幸婚姻里的精神伴侣。她不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在梦想那个男生,渴望那个男生的再次出现……
她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他现在可能已经把我忘了。她在心里刀绞一般地说。
她揩掉眼泪时,我已经快要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她于是毫不犹豫地掉转车头朝我飞速驶来。
“喂,你上哪?我送你好吗。”
我听到她在背后叫我,收住彷徨无助的脚步回头望了她一眼,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我觉得这个女人只是在向我发情,我现在没有心情跟女人马蚤情。
但我说到这儿却看到她红红的眼睛,她哭了,她为什么会哭呢?我在心里问了一句,同时我的心向她倾斜了,对她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我望着她心软地问:“你哭了,怎么了?”
暗算与柔情(40)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有,是沙子吹进眼里了。——真的很抱歉,我真的没有钱帮你。不信你可以上我的车来搜,搜到钱全给你。我没有骗你。”
我见她说得这么诚恳,便说:“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没有骗我。”
“那你上哪儿去?”她问。
我茫然地望一眼白晃晃的水泥路面,然后说:“我也不知道。”我见她不相信似的望着他便补充一句:“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上哪儿去。”
她抿嘴笑了笑,露出尘封已久的纯情笑容,说:“你,你没地方去,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怎么样?那里风景很好,你去散一散心吧。”
我说:“我现在没心情玩,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说:“你为什么非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呢?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把所有的问题解决再走呢?”
是啊,我为什么不留下来把问题解决了再走呢?可是我随即想到:我没钱怎么去解决问题呢,我现在连肚子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你不了解……”我说到这儿突然看到昨天在餐厅里暗算我的黑煞雌雄,黑煞雌雄和一个胖敦敦的中年男子正从班车上下来。
我像突然发现猎物的豹子似的朝黑煞雌雄冲过去。
她后来告诉我,她当时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急忙启动车朝我追过去。
但她随即认出那对情侣,她曾经在家里见过那对情侣,他们去年被周立海请到家里帮忙整过一个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那时她给他们倒过茶,还在一旁听过他们的事情,知道他们的厉害。
她替我担心起来,她从郑小山的嘴里曾经听说过这对情侣就是江湖上人称魔鬼情侣的黑煞雌雄,他们是黑巫杀手。男的叫雄虎,女的叫雌鹰。他们的职业是专门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后来我才知道黑煞雌雄昨天因为收拾我时,雄虎被神秘女人打伤,于是他们俩逃出南湖镇,回到城里在一家诊所治雄虎的伤时,他们无意间碰到一个道上的朋友马大头。
马大头当时因为股票狂跌,损失惨重一时间承受不了这种几乎倾家荡产的打击,病倒后躺进诊所打起吊针来。
马大头告诉黑煞雌雄一个惊人的秘密,说江湖上传闻已久的慧能神丹就藏在南湖某个神秘的地方。
就这样,今天早上黑煞雌雄跟马大头一起乘班车返回了南湖镇,他们带齐了野外作业的工具,帐篷和必须的食物以及必须的生活用品。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指着黑煞雌雄喝道:“站住!你们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黑煞雌雄朝冲过去的我轻蔑地笑了笑。
马大头问:“这小子是谁?”
雌鹰嘲笑着说:“一个不识趣的小子。”
雄虎对我冷笑道:“小子昨天算你命大,那个臭三八帮你让你逃过一顿打,你今天是不是还想找不自在。我告诉你,今天本大爷没兴趣跟你玩,你还是快点滚吧。”
我瞪住黑煞雌雄,将拳头捏得咯吧作响,青筋爆突,仿佛这时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化作我揍雄虎的力量。
我宛若猛虎下山一般,朝雄虎大喝一声:“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挥着铁拳扑打过去。
雄虎见我身手敏捷,拳风凌厉,急忙拼全力招架。但雄虎却因为双肩昨天被神秘女人用筷子刺伤过,运动起来很不灵活,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功夫非凡的我一记高边腿踢翻在地。
我正准备顺势一个箭步上前掐住雄虎的脖子逼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暗算我,以及要他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时,雌鹰见状将肩上的大背包甩下来朝我大喝一声飞腿踢去。
我用手猛力挡开雌鹰飞踢过来的扫腿,闪身避开。
雌鹰就势上前拉起雄虎,问:“虎哥你没事吧?”
雄虎咬牙说:“鹰妹这小子有两下子,交给你了。”
雌鹰咬牙瞪住我对雄虎说:“虎哥你放心,我非折断他的手不可。”
我急忙对他们说:“等一下,我跟你们无怨无仇,我不想跟你们过不去,你们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暗算我的。”
我不想跟他们结怨,免得增添没必要的麻烦,我想跟他们再做一次和平解决这件事情的努力。
雄虎也不想跟我似的说:“我们道上的规矩你应该知道,我们不会告诉你主谋是谁。我们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办,你和我们没关系了,你走吧。”
“虎哥。”雌鹰想打。
“鹰妹你听我的。”雄虎说。
我说:“那好,你们把我的包还给我,里面一千三的现金我可以给你们。”我现在也不想追究他们到底是谁指派他们来暗算我,我只想离开这里跟李克和倩倩他们一起商量对策。
雄虎冲我骂道:“我的,老子拿你什么东西了,你有完没完。”
“虎哥,不要跟他啰嗦。”雌鹰说完朝我凶狠地扑打过来。
我大喝一声迎击过去,四拳四脚踢打在起,愈打愈激烈,愈打愈眼红,一时间彼此难分胜负。这女人居然炼了一身刚猛的拳脚,真是一个假小子。
暗算与柔情(41)
好事的路人闻讯从四面八方围观过来,他们一个个像看一场武术比赛似的兴趣盎然地议论起来。当然也有不少好事的妖魔鬼怪也从四面八方围观过来,顿时场面上热闹起来。
马大头背着一个大包,拉了拉肩膀上的大包带子对雄虎说:“阿虎,这小子还挺有两下子的,是什么来头啊?”
雄虎说:“我只知道他叫严立真是深圳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昨天找我和鹰妹整他的人说他是巫师。昨天我们按照那人的意思对他下了狗尿符,让他的法力尽失了。”
“要不我出手?”
“哼,要不是我被那个打伤,我一掌就可以结果他的性命。”
雄虎的话音刚落,雌鹰被我一招连环寸击掌砰砰砰打翻在地。
雄虎纵身冲过来,一个扫腿将我扫退,紧接着一套刚猛的虎拳朝我猛打过来。
我现在愈战愈勇,根本不把雄虎的虎掌放在眼里。
雌鹰眼前雄虎几招过后,就处在了下风,便急忙揩掉嘴角上的血挥拳与雄虎一起夹击我。
雌鹰对雄虎说:“虎哥,我们用黑煞拳对付他。”
黑煞拳是他们师父教给他们一套联手击敌的刹手锏,拳势一阴一阳,变化多端。他们相互配合,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时前时后,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四拳朝我上下齐攻,左右开弓,所向难敌。
我顿时被黑煞雌雄的黑煞拳打得招架不住,连中几掌,痛得要命。
我赶紧转换战术,就地一滚从一个做面摊的老板手里抢过一根擀面杖。
面摊老板叫道:“喂,喂,你们打架抢我的擀面杖干吗?”
我一边飞速避开黑煞雌雄的夹击,一边说:“对不起了,借用一下,等一下还你。”
我说完单手嗖嗖地转动着擀面杖准备用李小龙的短棍击法对付黑煞雌雄的黑煞拳。
围观的群众这时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看我怎么用擀面杖对付那两个强敌。那些妖魔鬼怪则在那里拍手跳舞,乱叫一团。有几个发现自己敌人的妖魔,便在那里施展法术跟敌人斗起来,因此场面上时不时乱起一阵阵风卷风。
我大吼一声,“喔哦——啊——我打!打!打!”朝黑煞雌雄迎击过去,一招虚砸击法换成实蹲拦腰撞击法。
猛扑过来的雌鹰猝不及防被擀面杖击中腹部,惨叫一声:“啊!他妈的。”后倒一步,肚子痛得要命,拼命地捂住肚子。
雄虎上前扶住雌鹰关切地问:“鹰妹你怎么样?”
雌鹰咬牙瞪住我对雄虎说:“我没事。我们用巫术对付他。”
我大吃一惊,只见雌鹰话音刚落,他们俩便搞出装神弄鬼的样子,旁人都嘿嘿直笑,说:他们打不过他装神弄鬼有什么用。
啪——
一个黑不溜秋的男穷鬼被雄虎请上朝那个嘲笑他们的旁人打了一个耳光。
那个旁人大骂一声:“谁打我?”紧接着他看到黑不溜秋的男穷鬼朝他做着恐怖的鬼脸,他尖叫一声:“鬼啊!”狂奔而去。
一个女人追上他喊道:“毛仔你搞什么鬼啊。”
我现在已经法力尽失,不可能跟他们用巫术斗争。我们古人都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打不过跑为上计。我掉头就想跑,但为时已晚。
四周众多鬼怪被黑煞雌雄请上了,他们朝我围攻过来,他们的恐怖样子如果我不是巫师肯定会被吓昏过去。
因为凡人看不到灵异现象,在场的围观看客们仍然在那里好奇地看着我跟黑煞雌雄对峙着。他们唯一觉得场面发生的变化是,狂风骤然大作起来,飞沙走石的。
只见黑煞雌雄的脸上时青时绿起来,他们在用最毒的请鬼害人的咒语——鬼偷心咒。
这是一种邪恶的请鬼巫术,相传这是狼山黑巫派的祖师华峰当年跟张天师斗法时被张天师打落山崖。
但华峰坠落山崖后却被一个困在鬼|岤的恶魔救活。那个恶魔叫恶修魔。什么是恶修魔,我当时还不清楚,是后来才知道的。只知道华峰在鬼|岤中跟恶修魔学了鬼偷心的咒语后,返回人间为非作歹的事情。后来因为华峰失道寡助,被驱魔灵族的掌门降伏。从此狼山黑巫派便从江湖上消失,隐入地下活动。
我知道这些鬼怪被黑煞雌雄用鬼偷心的咒语请上,他们一定会对我作怪,甚至害死我。
我急忙对黑煞雌雄喝道:“你们是狼山黑巫派的。”
雌鹰哈哈笑道:“小子,算你有见识。”
我说:“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雌鹰说:“在利益面前,每个人都会随时随地发生怨仇。现在你就准备受死吧。”她说着,嗖的一声纵身一闪,像一条水蛇一样缠住雄虎,只见青光和绿光顿时大闪起来,他们俩一下变成两条恐怖的人头蛇身的怪物。
四周的看客一个个都尖叫着想跑,但他们一个个在青光和绿闪过后都被定住了。
我已经无力还击,只有听天由命了。我也不想做无谓的反抗,因为我再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我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便在众鬼怪从天上从地下从四周像蛇出洞一样朝我围攻过来时,闭上了眼睛。
暗算与柔情(42)
“哎呀,我的内裤啊!”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就在这一声熟悉的声音起落间,我的脸上被一股很臭的布盖住了。
我大吃一惊,急忙睁开眼睛扯掉脸上很臭的布,原来是一条肥大的花格子内裤。
“嘿嘿,还好,幸好有你这个倒霉的外地人站在这里帮我把内裤挡住了。”那个屋檐下的老头牵着老狗走过来,他朝我伸出手说:“把我的内裤还给我。”
我很恶心地把他的内裤丢给他,说:“你快离开这里,不然他们会杀了你。”
老头问我:“你说什么?”
我不想他在这里,如果他呆在这里等一下那些鬼怪扑过来,没准会对他也会造成伤害。我于是冲他喝道:“走开。”
老头说:“我凭什么要走开,我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你凭什么要赶我走。我不走了。”说着一屁股坐到我跟前,抚摸着老狗喝着一瓶啤酒。
我拿他没办法,心想你反正也快死了,你既然这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就让你在这里陪我一块死吧。
只是我被这么一个糟老头陪着一块死,真是觉得很不开心,如果有美女陪着我一块死,那就好了。
就在这时,突然天空中一道金光闪现,一眨眼间所有的鬼怪都不见了。
那些围观的看客突然也恢复了正常,他们对刚才发生的灵异现象一点都不记得了。他们仍然跟起初一样围观着,一个个在叫:“打啊,继续打啊。”
黑煞雌雄大吃一惊,怎么继续施展法力都没用了。他们在互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这肯定是天意,于是急忙纵身一招猛虎出牢笼朝他们扑打过去。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打败他们,要么被他们打败。于是我的拳脚功夫雷厉风行,招招刚柔并进。把黑煞雌雄打得节节败退。
就在我快要彻底打败黑煞雌雄时,只见马大头如鬼影一样飘到我背后,不声不响地将我的僵|岤点了。
“算了,你们还是留点力气做正事吧。”马大头点完我的僵|岤对我说,“小子,你跟我们作对没好处。”
我的僵|岤被点再也动弹不得,冷笑道:“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马大头说:“小子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还是tv的抗战片看多了。这年头不流行英雄好汉。”
雌鹰冲过来朝我揍了几拳,打得我满嘴是血。
“你们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突然她从人群中跑过来叫道。
雌鹰冲她喝道:“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也一起打。”
她害怕地说:“你们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雄虎认出她,笑道:“这不是周太太吗?怎么这个小白脸是你的情人。”
她尴尬地说:“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我只是路过这里见你们在打架想过来劝一劝。”
雌鹰说:“那你走开点,他刚才打我们,我非得跟他打一赔千地算一算。”说着又一个左顶膝将我顶得半天回不过气来,瘫倒在地。
就在雌鹰继续上前打我时,突然一片桔叶嗖的一声朝她的脑门飞过来。
她偏头一嘴咬住桔叶,然后吐掉大喝一声:“谁他妈的敢管本小姐的闲事,有种的快滚出来!”
“你们三个黑巫欺负一个人,说出也不怕江湖人笑话。”从围观的人群里走出一个背着背包的年轻人,他戴着墨镜和一顶白色的休闲太阳帽,手里拿着一只掰开两边的枯子在吃着。
我一眼就认出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就是我今早在餐厅里见过的年轻人。
我用感激的目光朝年轻人望去,脸上显出笑容。谢天谢地,他终于出现了。我在心里说,好像他是我的救星一样。
“你想干什么?这儿没你……”雄虎指着年轻人说着突然被年轻人用一瓣桔子击中嘴巴。
雄虎顿时怒发冲冠朝年轻人扑打过去。
马大头急忙上前拉住雄虎,说:“阿虎算了,我们走。”
雄虎明白马大头的意思,他们对付我一个人已经够吃力了,再来一个管闲事的神秘年轻人,这让他们有了极大的压力,避免误了正事,他们只好窝着火走了。
年轻人望着雄虎他们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雄虎走远还回头对年轻人说:“小子,我记住你了。”
年轻人笑道:“但愿你别做噩梦。”
她急忙上前扶我,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我笑了笑,说:“我没事。”随即对年轻人感激地说:“朋友,谢谢你!你又一次帮了我。”
年轻人用一瓣桔子嗖的一声击开我的僵|岤,笑着说:“举手之劳,不客气。”
我惊讶地望了望年轻人。
年轻人的功力真深厚,一瓣桔子就能帮我解开僵|岤,这让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我揩掉嘴角上的血,身子骨受击打过度已经疼痛不已,内脏也似乎在闷痛不已。
我忍住疼痛感笑着问年轻人,“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想没准他能够助我一臂一力,帮我在这里查出暗算我的敌人,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过我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侠士。人们常说相由心生,他一脸的正气,这种再坏也有八分好。
年轻人笑着反问我:“你呢?”
“一言难尽。”我不知道怎么跟年轻人解释这些不幸遭遇,如果说年轻人卖我手表的钱是假的,那不是在暗示年轻人在骗我,所以我只好这么说。这叫“哑吧吃黄莲,有苦难言”。
年轻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手表,说:“你的表我戴着一点都不舒服,还是还给你。”说着朝我甩了过来。
暗算与柔情(43)
我急忙伸手在空中接住,然后尴尬地说:“我,我现在没钱还给你。”
年轻人笑了笑,说:“等你以后有钱再还我也不迟,你不还也没关系,钱对某些人来说是命,但对我来说它只是工具。还有这表在我这里是个累赘,还是物归原主为妙。”说完就走。
我急忙叫道:“喂,朋友,我今后怎么找你还钱啊?”
“等后会有期再说吧。”年轻人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他走的很急,急得像一道急风,一闪接一闪就消失在很远的路口,然后就不见了。他不是一个凡人。那他又会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
“嗬,这人真怪,你们是朋友?”她凑过来问我。
我拿着自己心爱的手表看了看,然后望着已经消失的年轻人对她说:“嗯,我们是朋友。”
我将手表戴回手腕上,转身一瘸一拐地就走。
她上前拉住我,问道:“你去哪?”
我咬牙怒视前方,说:“我要去找那两个混蛋要回我的东西。”说完止不住地咳嗽出一口鲜血。
我被他们已经打成内伤,胸口在作痛不已,腿脚也痛得像抽筋一样不怎么听使唤。
她说:“你怎么找他们,你都打不过他们,何况你现在又……”
我一听她说我打不过他们就来气,如果他们不暗算我,我会打不过他们。我一想到这儿就情绪失控地怒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他们不暗算我,我早就把他们打倒了。”
“你跟我凶有什么用。你看你,你现在都受伤了,你怎么跟他们打。”她进一步劝道:“不如我带你先去医生那里看一下伤势,等你的伤好了你再去找他们。怎么样?”
她这个主意不错。
我想:我是需要去看一下伤势,并且还需要想出一个对付那两个混蛋以及那个死矮胖子的办法。如果没有他人帮忙,我现在这样一个人对付他们三个人是很困难的。
11
她带着我到镇卫生院检察了身体,伤势不算很严重,除了一些皮肉伤之外还有两根肋骨受了一点创伤,那两根肋骨的伤势已经处在被折断的边缘,需要调养一番。
医生劝我在短时间内最好别再做剧烈的运动,尤其别跟人打架,否则受伤的肋骨会有被折断的危险。
我什么都没说,只一味地假装听从医生的吩咐,因为我不想跟他说什么,这种事情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真正的危险不是这两根肋骨会怎么样,而是我的生命有可能怎么样!
我现在思考的重心,是自己如何打败一直躲在暗中暗算我的敌人!
在做完一切身体检查和治疗后。我是没有钱交医疗费的,是她带我来的,当然由她先帮我垫付了。
她在帮我交医疗费时居然是跟医生签一张医疗费的欠条,她居然真的身上没有钱,她刚才跟我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她老公也太缺德了。
我在她跟医生马蚤情的时候,便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我不想看到她跟医生的马蚤情样子,好像她跟医生马蚤情是为了给我付医疗费在出卖自己一样。我感觉很难过,金钱在这种时候是人唯一保护尊严的超人。
我被金钱这个魔鬼,在南湖镇击倒了!
我走到走廊里,坐到一条只有一个年轻男鬼坐的长椅上。这个年轻男鬼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肯定是刚死的,因为他还没有受审判,不知道是穷鬼还是富鬼。
我坐过去时,年轻男鬼正在那里抱着痛哭,旁边有几个穷鬼在那里穿墙躲猫猫。
我不知道年轻男鬼为什么哭,我现在无法跟鬼通灵,只能用天眼看到鬼。我望着年轻男鬼的痛哭,只能装着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有一个中年妇女被人搀扶着走出一间病房,她已经无力走路,一副极度痛苦的神情,她嘴里不停地哭着说:“我前世作孽啊,怎么养了这样一个败家子啊。我的天啊。”
年轻男鬼见到中年妇女,立即扑通跪到那个中年妇女的跟前,大哭道:“妈,我对不起你,我错了,妈……”
无论年轻男鬼怎么叫喊,都没有用,他的母亲已经听不到了。
“哈哈,他在这里。”
“喂,你下阴间受审的时间到了,快跟我们走。”
这时勾魂使者黑无常和白无常嗖的一声从地下钻出来,他们俩说着一把用勾魂链子把年轻男鬼勾住。
“我不想死啊……”
“老黑他怎么死的?”
“自杀死的。”
“他为什么自杀死的?”
“赌光家产死的。”
“那他死定了。”
他们俩一唱一合地说完,嗖的一声将年轻男鬼扯住钻入地下而去。
暗算与柔情(44)
这时有两个护士走过来,她们在交谈:
“那个小伙子死了?”
“死了。”
“听说他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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