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女皇养成记

女皇养成记第47部分阅读

    也不火。

    “垮嚓!”钱竹默脑中响起一道霹雳,他将女皇的话再回味一遍,确信没有听错后,紧张看向钱垚。

    钱垚自然也很吃惊,但从刚才短短几句话中她已明白,她的底子估计已被女皇查清楚了,而自己夫君的下落看样子女皇是知道的,一切先机都掌握在她的手中,自己再装模作样很有可能坏事,于是她对钱竹默点点头。

    一股凉意陡然从钱竹默的心中窜出,他心中被惊讶、疑问和难以置信充斥着,他多想立刻就大声问问钱垚是怎么回事,可女皇在上,他只能强忍住一切冲动,颓废的耷拉下头,跪在那一动不动。

    “玉河,你告诉朕钱竹默的身世,朕就告诉你你夫君是生是死。”女皇将右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

    钱垚一听,毫不犹豫的讲述起来:“他是民妇十七年前到南苗去采买药材时。在那里一条名为湄河的河里拾到的,当时民妇的车队正沿着湄河一路往东,忽听得有婴孩的啼哭声,循声望去。见一木盆顺溜飘下,那声音正从木盆里发出。民妇就命人将那木盆打捞上岸,原来盆中躺着一个大约个月大的男婴正在哭泣,他的身上除了一根玉兰花样式的白玉簪外别无他其他信物。民妇见他白白胖胖,面容又十分可爱,更兼有缘的是民妇一抱起他,他就停止哭闹,还笑呵呵的说着‘多多’两个字,所以民妇就将其收养,取了个小名叫多多。十七年来。这孩子甚是懂事孝顺,也颇为吃苦能干,民妇甚是疼爱他。”

    “疼爱?哼……”女皇轻笑一声悠闲自得的靠在了龙椅上,“这些年来你收养了不少孩子,都是俊俏眼乖的。其中上等姿色的男子,你专门请师傅教他们琴棋书画以及伺候女人的本事,打算将来要送给朕和朕的女儿们,说不定有朝一日就能探听出你夫君的下落。其他的孩子你则请人教他们飞檐走壁、翻墙入室,以后好安插在宫中帮你搜寻夫君。包括你那同母异父的幼弟钱池,也因为容貌秀丽并与朕的大梁王有几分相似而被你训练成专门伺候讨好朕的工具,目的都是为了接近朕而探听你夫君的下落。所以。你不要说你疼爱钱竹默,他不过是你收养的孩子中长相最为俊美轻身功夫最为优秀的一个,更兼被朕挑选为大皇女的夫婿,几年来他在宫里跳腾的次数最多,其利用价值之高让你甚满意而已。”

    一席话说的钱垚面容尴尬,眼神闪躲。原来被人彻头彻尾的揭穿了真面目是这样面如火烧、羞耻惭愧。她挫败的低下了头,身旁的钱竹默更是眼神空洞的瘫坐在了地上。

    看见钱垚哑口无言的样子,钱竹默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女皇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好了。朕说话算数。你让朕知道了钱竹默的身世,朕就告诉你夫君是死是活。”

    没想到钱垚立刻抬起了头,也不管刚才有挫败,满眼渴望的看着女皇。

    “你的夫君金湘子他……哦不对,应该是莫竹韵才是,他呀……活的好好的。与你分开后,他照常风度翩翩,一日三餐吃饱喝足,还嫁为人夫,生儿育女,生活好不好不安逸呢!”女皇看似在向钱垚转告好消息。

    “风度翩翩,吃饱喝足,嫁为人夫……”两行眼泪从钱垚的眼眶里慢慢溢,渐渐地越涌越多,最后竟像开闸的洪水的一般奔流而出。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感谢苍天啊!呜呜……”她像是要将这些年来肚子里的苦水全部倒出一样,哭得语不成声。一旁的钱多多见状忙膝行过去,拿出丝帕为她轻轻的擦拭着泪水,“母亲,父亲活着是好消息啊!您应该高兴才对啊!不哭了!”

    见大殿中二人的举动,女皇微微蹙眉,两手捏住了龙椅的扶手,片刻犹豫后沉声问道:“你等了他二十多年,他却已嫁为人夫和别人生儿育女,你怎么还要感谢上苍让他活了下来?又在给谁演戏?”

    钱垚擦了把眼泪哽咽道:“民妇最初寻找夫君的时候,希望上天保佑他身体康健,每日开心,心里永远装着我。几年后,民妇只求他身体康健,每日过的顺利,偶尔能想起我就行。十多年后,民妇但愿他能好好的活着,就算日子过得困难,人只要没事就好,至于心里有没有我都无所谓了。二十多年过去了,民妇只求老天爷让一直杳无音信的他活着,哪怕完全不认得我或是嫁了别人都行,只要他活着。这么多年来,深如大海般的思念让民妇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爱一个人首先希望他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那样爱才有寄托,才有处去爱。当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也不再计较他到底爱不爱你,只要他幸福就好。

    今日,皇上告诉民妇他还好好的活着,民妇真是太高兴了!虽然他已嫁为人夫,但说明上苍曾听到了民妇的乞求,并实现了民妇的愿望,民妇当然要感谢他了。”说完她对着上天虔诚的作了三个揖。

    “爱一个人首先希望他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女皇在心中默默重复着钱垚的话,“这个女人的爱确实让人感动!”她在心中赞道,“但口说无凭,待朕再试她最后一次。”

    “呵……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朕就不行你有那心胸!”女皇翻看着左手上漂亮的黄金镶红宝石的护甲,慵懒的摇着头,“那莫竹韵近来犯了一件大事,朕不得不处死他,不过基于他与你有些情分,你与我大梁的税收颇有些贡献,朕今日才叫你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钱垚紧张看向女皇,“莫郎他犯了什么罪皇上要处死他?”

    “欺君,忤逆,泄露国家机密,条条都该死!”女皇冷冷说道。

    钱垚一屁股瘫坐了地上,老泪纵横,“皇上,看在我们已结成亲家的份上,能否饶他死罪?”

    “哼!他可是别人的夫君啦!和朕可没什么亲戚关系!”女皇的媚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但他在民妇心中的地位从未变过,民妇愿意倾其所有换他的命!”钱垚向前膝行了几步。

    “哦?为别人的夫君倾其所有?朕没听错吧?”女皇直起了身子,饶有趣味的看着钱垚。

    “是的,民妇愿倾其所有换莫郎性命,纵然他是别人的夫君,但他与民妇的结发之情民妇永远不会忘记!请皇上恩准!”说着咚咚磕起响头来。

    “哼哼……钱竹默你看见了吗?钱垚为救她的夫君竟然一分钱都不留给你,可见你在她心中只是个工具而已。”女皇看似幸灾乐祸的扬着嘴角。

    钱竹默一脸苦涩,幽幽叹了口气后,膝行至钱垚身旁,“纵使小民在母亲心中没有分量,但养育之恩大于天,母亲也早教会了小民独立生存的本领,就算母亲不给小民一分一厘钱,小民对母亲也毫无怨言,今后也必当尽全孝道。万望皇上答应母亲的请求,饶了父亲死罪!”说完他也咚咚的对女皇磕起响头来。

    听着空旷的大殿内回响着咚咚的磕头声,女皇垂下媚眼将他二人扫视一遍,嘴角挂上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继而枯燥的按压着太阳|岤,“这两天朕一听见磕头的声音心里就不舒服。”遂站起身平举双手,“行了,既然你愿倾己所有换他的命,朕就把他的命交到你手上,希望你今后好好待他,让他忘掉不愉快的过去,不枉朕当年拼尽全力救下你一命。”

    “是皇上当年救了民妇?”钱垚抬起头惊讶的看向女皇。

    女皇点点头,“当年朕就不该推荐他入朝为官,害的你们夫妻分离还险些丢了你的性命。不过,你们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从女皇拍击的双手中传出,随后,南熏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屡屡金色的阳光照射进南熏殿内,一位青衣男子步履轻缓的走了进来。也许这世上真有心电感应,钱垚在听见那人的脚步声时面部神情已凝固,泪水慢慢在眼眶里打转,双唇开始颤抖。

    “垚儿,是你吗?”干净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从钱垚身后传来。

    “呜呜……”钱垚还没转头已然失声痛哭,“夫君,夫君……”她颤抖着转过身来。

    一百六十八章他来干什么?

    168章

    金色的阳光中一位儒雅的青衣男子长身玉立,只见他黑发高高绾做发髻,上插一根青玉簪,瘦削的面庞,白皙的肌肤,眉清目秀,鼻挺唇薄。这张脸,让钱垚朝思暮想;这个人,让钱垚魂牵梦萦;那一句亲切的‘垚儿’,更让钱垚渴望已久。

    “夫君,真的是你吗?”钱垚大哭着跑向那青衣男子。

    “垚儿,是我!”男子眼里噙着泪水也向钱垚跑去。

    “夫君!”

    “垚儿!”

    “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不管我在哪儿都没有停止过对你的思念。”

    两人终于跑到了对方的面前,咫尺间一阵默默的相望后,两人终将千言万语化作了抱头痛哭,将这些年来积攒的相思与哀愁通通释放出来,其场面之感人直大殿之上的女皇也为之动容,连钱竹默堂堂七尺男儿都掉下了眼泪……

    “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想不到在这种一女多男的社会也会有这样的忠贞不渝的爱情,难得啊!”一个红衣人儿趴在南熏殿的门口朝里面偷偷张望着。

    “是啊,真的很难得。大多数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满嘴谎话,嘴上答应的我们男人好好的,一转身她就忘记她刚说什么了。哎,我看我也该找个地方躲上它几十年,让有的人怎么也找不到我!”一白衣男子突然出现在红衣身后轻声说道。

    “呃……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红衣人儿转过身来,原来是恒蔷,只见她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一副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的衰样。

    “别告诉我你这是梦游啊!现在和隐卫的关系很好啊!”一身白衣的易兰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恒蔷。

    “嗯……这个……我只是想来问一下金湘子的皮肤是怎么保养的,为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还那么白皙水润,你知道的他们今天就要永远离开大梁了,所以我抓紧时间来问一下,以后就没机会啦!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你好,我想一辈子都做你美丽的娘子呀!哎呦……你就表生气了嘛!”恒蔷娇憨的拽起易兰卿的袖子轻轻的晃着。

    “呵……”易兰卿淡淡笑道。“美丽?你瞧瞧你的头,不但上面有个疤,还肿的跟寿星的脑门一样,我看你后天大婚的时候怎么见人?”

    “呃……”恒蔷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羞愧的四下里望了望,“今天都好多了,后天估计就不肿了。我到时候戴个新娘的花冠,再用流苏把那个疤遮住总行了吧。”

    “嗯,说的没错,那你设计的婚纱呢?你不是说到时要惊艳全场的吗?”易兰卿依然淡笑着看着她的头。

    “嗯……可以加个面纱么!”恒蔷点点头,觉得自己很聪明。

    “哦,你原来这样冰雪聪明,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刚才我出宫去取来的来自妙手岛的上等除疤药膏看来也用不上了。”易兰卿的话语很温和。但却让人心中感觉很愧疚。

    “你原来是去给我拿药去了?”恒蔷低下头悄悄抬眼看着已易兰卿。

    易兰卿点点头,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但恒蔷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不悦。

    “那我们这就回凤仪宫吧,赶紧给我擦一点!”她慢慢伸手拉住了一易兰卿的修长骨干的手。

    “不要驻颜的秘方了?”易兰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恒蔷。

    “不要啦,其实日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就能青春永驻!快走吧!卿卿!”恒蔷挽住易兰卿的胳膊油嘴滑舌的说道。

    “呵……不管你怎么说。你这个小月子真没坐好,婚后再坐十天。”易兰卿拉着恒蔷朝前走去。

    “不是吧?刚完婚就坐什么小月子?面对你这么大个美男,我可受不了!”恒蔷朝他坏笑着眨眼。

    易兰卿一愣,脸颊慢慢飞起红云,迷人的凤眸中闪着熠熠光彩,转头望着恒蔷抿着嘴笑了起来,继而低头在她耳边轻柔的低语:“我这身子到年底寻到云水山的道长服了第二粒药丸才能痊愈。婚后你可不要像多年前那样不停的要,不然我的小命就搭在你身上了。”

    “你讨厌!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啦!哼!”恒蔷撅着嘴羞臊的跑开,留下易兰卿望着她的背影痴痴的笑了……

    南熏殿内,钱垚与莫竹韵相拥着哭了个痛快,之后二人一起向女皇虔诚的跪拜感谢她的大恩。

    女皇点头受之,但随后说的话却让他们感到了吃惊。

    “莫竹韵。你夫妻二人今虽团聚,但你需谨记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那个秘密,否则你和知道那个秘密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记住了吗?”女皇颇为严肃的告诫着莫竹韵。

    “是,小民一定谨记。”莫竹韵郑重的说道。

    “话虽这样说。但是朕不得不防,你必须在人间消失。”女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莫竹韵与钱垚、钱竹默面面相觑,不知女皇的话是何意思。

    “钱垚,你是否真愿意的为你夫君倾己所有?”女皇莫名其妙的问起钱垚。

    “民妇愿意。”钱垚不假思索的说。

    “好,你近前来,朕赐你一道密旨。”女皇朝钱垚点头。

    钱垚低着头谨慎的走到女皇脚下跪倒,女皇却给了她一张小字条,并让她看完毁掉。

    钱垚接过字条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明夜朕将送你与莫君同去红珊岛安享天伦,到时火烧钱府,世人皆知钱垚葬身火海。竹默留下朕另有他用。”

    钱垚看完后,朝女皇拜了一拜,将那字条吞进了肚子。

    “行了,今日你们还需暂时分别,明日朕会派人来接你。你下去吧!”女皇俏声对钱垚说道。

    钱垚眼含感激的向女皇再叩一首,起身走了下去。

    “钱竹默!”女皇点道。

    “小民在!”钱竹默抱拳答道。

    “朕对你的仁义孝顺颇为欣赏,也知你善于治家理财,意欲提拔你入朝为官,但必须先到离京最远的边城锻炼五年,你意下如何?”女皇高高在上俯视着他。

    钱竹默微微一愣,居然有些犹豫,一番斟酌后低头道:“小民愿意,但不知何时动身?小民想要求皇上让小明动身前见大皇女殿下一面。”

    “哦?”女皇瞳仁微动,略有些不悦,“你不想去边城此时便回绝就是,不用绕圈子让她来给朕说。”

    钱竹默一听慌忙摇头,“皇上误解小民了,小民绝不是那个意思,小民只是……想在她大婚前祝福她。”他的眼神有些闪躲。

    “祝福她……?”女皇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大梁王曾经那样对你,你会去祝福他的女儿?你不觉得你的话很滑稽吗?”

    钱竹默苦笑一声,“是啊,连小民自己都觉得滑稽。早在王爷对小民动手之前,小民已经不可救药的迷恋上了大皇女殿下。王爷动手后,小民非但没恨过她,反倒因为王爷将会永远反对她娶我而一度伤感。”

    “什么?不可救药的迷恋上了她?”女皇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钱竹默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小民惭愧,当初确实是为了寻找父亲才去应征殿下的未婚夫,也因为对皇上抱有巨大的误解,曾经真的厌恶过殿下。但是,自从殿下醒来后,小民逐渐发现她是那样特别的一个可人儿,她美丽大方,胸藏锦绣,正义率直,在别人困难的时候愿意会不顾一切的伸出援手,真是由不得人不爱她。一段时间以来,小民对她思之若狂,但因为不能擅自进宫连她人影都见不到,再加上永远也没有嫁给她的机会,小民心中实在苦极了。

    今日,皇上要派小民去边城,小民是万分乐意去的,但走之前,请皇上能恩准小民去一次凤仪宫,让小民能够见她一面,对她诉说衷肠以解相思之苦。从此后,小民再不马蚤扰殿下,只默默站在远处守护她。”

    “嗯……你到是个聪明人,朕确实不会让她再娶你。”女皇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话音有些深沉,“因为朕不相信你会不记恨大梁王对你的伤害,夫妻间再好也有发生矛盾的时候,若让你们成了亲,有朝一日闹起矛盾来,你想起当年之事说不定就会对她不利,所以,朕是不会冒这个险的。但朕相信自己女儿的魅力,你对她动情是有可能的,你也是她命中的九星之一,朕不会慢待你,准你今日就去凤仪宫见她,明日朕就派人护送你前往边城。”

    钱竹默抿着水润的薄唇,蹙眉垂眸似有深深的无奈,但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他知道女皇能让他到边城为官一是因为要隐藏养父的下落而对他们全家人的去向都有所安排,二就是因为不能让恒蔷再娶他而给他个官职安慰他,所以,他就算回绝了去边城,也依然会被派去别的地方,但怎么折腾都和恒蔷是没有可能了,那还不如干脆离她远远的,慢慢的忘记她。

    一声叹息后,钱竹默向女皇对地叩首,称谢隆恩。

    酉时,凤仪宫中,恒蔷的寝殿里,易兰卿正坐在床边监督恒蔷喝鸡汤,春兰走了进来禀道:“钱公子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望殿下。”

    恒蔷看向易兰卿,“他来干什么?”

    一百六十九章求你娶我

    易兰卿略一思索后垂下凤眸默不作声,静若止水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恒蔷把一勺鸡汤喝进嘴里,又舀了一勺正想喝进嘴里,却发现她的supern有点异样,这是第一次没有及时的回答她的问题。她眨眨眼把那勺汤放回了碗里,抬眼看向了他,“卿卿,你怎么了?”

    闻言,易兰卿抬眸看向恒蔷,似回过了神,“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恒蔷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扬起下巴嘚瑟的说:“你放心吧,这次钱家有任何事来找我,我都不会再出手了。我会好好呆在床上坐我的小月子,后天跟你高高兴兴的成亲,以后生个胖娃娃,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呵……你这张小嘴实话没多少,却专会哄我开心。”易兰卿伸手把她的鼻尖轻轻的拧了一下,“他家只一件大难事已被你解决了,他是来向你辞行的,只不过……”他欲言又止。

    “你今天怎么了?话到嘴边留半句,真讨厌。”恒蔷撅起小嘴有些高兴。

    易兰卿抿着薄唇,凤眸好似不经意的将她全身扫视了一遍,接着从床边站起身,背对着她暗暗叹息,“只不过他一定放不下你,你们彼此得留个念想才好。”

    “他放不下我?切——!”恒蔷没好气朝天翻了白眼,“别说你还真的不懂情呀!他若不是为了莫竹韵的事,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我身边,他对我的好和喜爱都是装出来!你不知他曾经马蚤扰我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眼神中那种邪佞与不屑让我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我于他来说就是个玩物!如今莫竹韵放出来了,双方的误会也澄清了,他也许会因为我对此事做出的功劳而来感谢我,但要说什么放不下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跟他之间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何谈什么放下放不下啊!”

    易兰卿慢慢转过身。嘴角挂着勉强的笑意,“如此,诚是我想多了。我出去请他进来,和我一起用晚饭如何?”

    “我……坐小月子不能见生人吧?”恒蔷似有些不情愿。

    易兰卿无奈的笑了。“爬窗户,跳房顶、磕破头的事都能做出,见个生人又何妨。”说着朝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他又倒转了回来,站在床边斟酌着说了一句话,“你……过会子见了可不可以装的……病弱一点?”

    “为什么要等到过会子?现在我就可以装做病重的晕了过去,让他远远瞅一眼就走。”恒蔷歪头说道。

    “哎……”易兰卿没好气的笑了,“你呀,多多也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儿,你怎忍心如此对他?不多说了。记住我的话!”易兰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前殿里,一身轻薄紫衫的钱竹默正坐在桌边喝茶,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急忙转头。看见来人不是恒蔷却是易兰卿时,心中不觉泛起淡淡的醋意,“真羡慕他以后能日日对着蔷儿。”遂浅笑着站了起来,“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还要每天来守着新娘子?难道怕她跑了不成?”

    “呵呵,多多别来无恙啊!”易兰卿走近他亲热的拱手行了个礼。

    “新郎官真是意气风发啊!”钱竹默同样彬彬有礼的拱起了手。

    “诶~!莫要取笑我,以你这般好人物,当新郎的时候更是惊艳四座呢!”易兰卿朝钱竹默笑道。“还没用晚饭吧?走,殿下还等着你呢!”说完拉着他就走。

    二人一路朝恒蔷的寝殿走去,钱竹默见不是通往暖心阁的路,便纳闷的问易兰卿:“兰卿兄,不是要用晚饭吗?怎么这路是去殿下寝殿的?”

    “哦,殿下这一向身子都不爽。我让她一直躺床上养着呢!”易兰卿答道。

    “这一向身子都有不爽?”钱竹默瞳仁微动,一下便想到恒蔷那一夜曾经见了红,如今躺床上养着怕是在养胎,于是也不再多问,跟着易兰卿继续向前走去。

    一进寝殿。室内淡淡的清香让钱竹默倍感亲切,他轻轻嗅着这香味,好似恒蔷就在身边,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

    走进内室,精美的红木床上,梦幻粉的纱帐内,恒蔷正慵懒的靠在床头。钱竹默停下脚步盯着那倩影不禁出了神,已有一二十天都没见她了,他在家幻想过很多种恒蔷再与他相见时的样子: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遇见一身男装的她,在月夜下吹着微风的湖边遇见画着精致妆容身着美丽纱衣的她,抑或是她头戴凤冠身穿耀眼的红色喜服来到钱府迎娶他……但怎么也没想到在凤仪宫的寝殿里看到绾着简单的发髻、身穿素服、慵懒靠在床头的她。

    “真美呀!我的心都被你掏走了。”钱竹默在心中默默说道。

    “走啊,多多,愣着干什么?”易兰卿见钱竹默那眼神灼灼的样子,心中泛起一抹酸涩。

    “哦,走!”钱竹默回过神跟着易兰卿向前走去。

    听见有人说话,恒蔷转过了头,见一白衫美男与一紫衫美男翩翩走来,他们一个温文尔雅,一个俊俏风流,一个如空谷幽兰静吐芬芳,一个若风中紫竹摇曳生姿,他们携手相牵,犹如谪仙临凡。

    “咳咳……都是万里挑一的好人物啊!相比之下,我真有些自惭形秽啊!”恒蔷把嘴里还没嚼烂的鸡肉一口咽了下去,把碗递给春兰,抬手把鬓发理了理。

    “多多见过殿下!殿下这一向可好?”钱竹默站在床边朝恒蔷深深鞠了一躬。

    “我还好,在我的寝殿里就不必多礼啦!”恒蔷朝他挥挥手,亲切的问道:“还没用饭吧?正好和兰卿一起用吧!”

    “是。”钱竹默拘谨的点头,遂跟着易兰卿去外室用饭。

    看着钱竹默的背影,恒蔷眨眨眼,觉得今天的钱竹默怪怪的,神情那样拘谨,话也不多说,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电眼闪闪卖萌耍乖。但转念一想,很快的理解他的这种变化。因为女皇前天告诉她钱家将会因为莫竹韵而消失。那就是说钱竹默也要消失,那样一个超有钱的富二代被迫消失他能高兴吗?再说现在他知道了自己不是钱垚的亲儿子,做皇女未婚夫的目的也被揭穿,所有的龟毛了都脱掉了。他也该拿真面目做人了。

    外室里,易兰卿与钱竹默用完饭后,两人端着茶聊了起来。

    “皇上让我明日就离开京城前往去边城,这一去就是五年之久,你们大婚的礼物我早已备下,到时我母亲会送去,愿你们新婚如意,白头到老。”钱竹默眼含羡慕的望着易兰卿。

    易兰卿点点头,“边城虽远,历练几年便能回京谋得高职。此去。你也不要心灰,你与蔷儿是有婚缘的,你要等下去。”

    “呵,你真是天机子,你总能看穿别人的心事。好像什么事情你都在你意料之中。”钱竹默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服。

    易兰卿淡淡一笑,不多解释,“我知你今日来有许多话向殿下说,过会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只是……殿下的身子这一向都不大好,你需疼惜她。让她早点休息。”易兰卿站了起来,朝内室走去。

    钱竹默微蹙着眉头,暗暗叹息,“你都要夜夜拥她入眠了,还见不得我和她多待一时吗?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疼惜她吗?”遂站起来也朝内室走去。

    恒蔷躺在床上,听易兰卿说他要回幽兰筑去。便有小小的不悦,这分明就是为钱竹默制造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嘛,把自己准新娘让给别的男人,他还真是大度呢!

    恒蔷撅着嘴翻身面相床内,表示她的不满意。却不想他还是轻轻叹息一声后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生闷气。

    “蔷儿!”钱竹默轻声呼唤着恒蔷。

    恒蔷睁开眼但却没有转过身,她很纳闷钱竹默什么时候也敢这么亲热的称呼她了。

    “我明天就要去边城了,五年后才能回京,走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钱竹默望着恒蔷的背影轻声说道。

    恒蔷犹豫了片刻,翻身坐了起来,她看向他俊俏的面容,却诧异的发现他竟然瘦了好多,眉头微微蹙起,星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清澈忧郁的光芒,连总是水润的红唇也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看着像是大病了一场。

    “这一向不见,你生病了吗?怎么瘦了一大圈?”恒蔷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好奇的问道。

    闻言,他的星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你还能看出我瘦了?难道你偶尔会想起我吗?”

    恒蔷一愣,觉得他的话风有点不太对劲,便没有接他的话题,“究竟怎么了竟让你瘦成这样?”

    “这算是关心我吗?”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恒蔷快速的瞟他一眼,还是不接他的话题,“是得了痢疾吗?拉肚子伤元气很容易让人瘦。”

    “有人在谪仙街的灵韵风里留下旷世佳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眼神灼灼的望着恒蔷。

    终于,恒蔷没好气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喂!姓钱的!我因你明日就要走了才一直忍着,但你一直跟我说这种让我作呕的话,我会翻脸哦!你以前对我说些想呀爱呀的话或是轻薄我,是因为你有任务在身需要接近我,可如今你养父都放出来了你还想让我干什么?我已为此事折损了两名贴身宫女,你瞧!我的额头都磕烂了,膝盖到现在还是淤青的,我后天就要大婚了,我是真的真的不能再为你们做什么了!”

    “是的,你为我们全家做的够多了,我们根本无以为报,只好来世变牛变马报答你了。但我现在就是想厚脸皮的要你再为我做一件事,请你答应好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见状恒蔷无奈的摇头,“你无非就是不想去边城么,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劝你趁着天快黑了赶紧土遁吧!我独家赠送你一大包干粮,并发誓绝不向母皇告密。”

    钱竹默望着她的杏眼摇摇头,“不是这件事,而是……”他欲言又止,眼神中有些难为情。

    “哦——!退婚是吗?瞧我这脑子反应真慢!”恒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你养父自由了,你也该自由了,我竟忘了这一茬!你放心的走吧,我会尽快将退亲的文书给你寄去的。”

    “不是!才不是!”没想到钱竹默突然发火的吼起来。

    “不是就不是嘛,那么大声音干什么?要吃人啊?”恒蔷捂住耳朵剜了他一眼。

    “这辈子都不要想和我退婚!我想求你的事就是今夜便娶了我!”钱竹默气呼呼的从地上站起来,凝视恒蔷一番之后,竟毫无征兆的爬上床将恒蔷压倒在身下狂吻起来。

    哇哈哈,想不到蔷蔷第二个吃掉的是小钱吧?下一章吃他,订阅支持一下吧!

    一百七十章婚誓

    红木床上,钱竹默喘着粗重的气息,不顾一切的张开口将恒蔷的两片甜香的娇唇含在口中吮得啾啾作响,湿滑灵巧的舌在她口中肆意搅拌并贪婪的品尝着她的芳泽。这个吻让他渴望已久,多少个午夜的梦中令他神魂颠倒。如今,梦想已化作现实,他势要将浓浓的相思通通释放。

    “唔……”这个突如其来的强吻让恒蔷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身体被展展的压倒,双唇被毫不留情的啃咬,她脑中的那条线路一时间断了电,硬傻乎乎的躺在那被他吻了个痛快。

    “呼……呼……又该骂我是禽兽了对吗?”钱竹默过完瘾后松开了嘴,粉舌轻舔着薄唇。

    “啪!”恒蔷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是畜生!”

    “呵……还不都一样!反正就此一夜了,我要尽兴,你随便骂!”说完低下头对准娇唇又吻了起来。

    恒蔷睁大眼睛,心中的怒火登时腾了起来,屈起膝盖就撞向了他的双腿间。

    “嗯……”钱竹默一声闷哼,睁大了星眸,虽停止了吮-吸但却没有松嘴。片刻后,他分开双腿将她的腿紧紧夹住,又开始吻了起来。

    恒蔷没想到他如此厚颜无耻,心一横,用牙齿把他在自己口中放肆翻搅的舌狠狠咬住,并慢慢加重力度,不想他只是蹙着眉忍住疼,就是不松嘴。

    “好吧,是你逼我的!那我就咬断它!”恒蔷在心中怒吼道,遂一口狠狠的咬下。

    “嗯……”钱竹默痛苦的闷哼,疼痛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却依然没有松嘴。

    一股甜腥在恒蔷口中渐渐蔓延,她知道那是鲜血的滋味,她咬烂了他的舌,可他为什么还不松口,他……不疼吗?

    吻又开始继续了,感受到她充满愤怒和厌弃的目光。钱竹默干脆闭上了眼睛,冰凉的泪滴在了她的脸颊上。

    随着丝丝甜腥在口中的弥漫,恒蔷的心软了,“看来我把他的舌头咬断他也不会停下来的。而我也没有出息对他做出那么生猛的事,我只能自己活该了!”她松开了牙齿,闭上眼,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口中不再有钻心的疼痛,可身下人儿却开始抽泣,钱竹默急忙睁开眼,看见恒蔷的眼角不停的淌着泪水,轻轻颤动的睫毛上都粘着晶莹的小泪珠,心中不禁一片怜惜,

    片刻犹豫后终是松开了口。

    “别哭了。是我不对。”他低头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我知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可我愿意等,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愿意等,只要一天是你的未婚夫。我就有一线机会。但是,你若连那唯一让我能和你有所牵连的婚约都取消了,那我还有什么机会?所以,我又被你惹恼了……”

    恒蔷睁开眼,眼神中满是忧伤与不解,“你又在演什么戏呀?你们钱家到底还想要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三番四次的这样对我是一种伤害?男女之间有了情爱才可以这样做,否则这就是一种侮辱和亵渎。你有什么事你直说出来,不要用这种方式好吗?”

    “我没有演戏,我真的爱你,真的想要和你成亲啊!”他望着她的泪光闪闪的杏眼,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哼,又来这一套?”恒蔷气愤的把他朝一边推去。“我知道你从小就在学取悦女人的伎俩,只要你想说,你可以对任何女人说出你爱她!而且据我看来,以你的功底对一头猪一根葱甚至是一坨屎都能说你爱它吧?反正一句话而已,风一吹就过去了。”

    钱竹默也坐了起来。低头看着大腿面,眼中是浓浓的伤感,“说来你也许不信,那一次在藏百~万#^^小!说我轻薄了你之后,没想到从此便种了你的毒。眼前时常浮现你泪光闪闪的双眼,口中总是在回味你香甜的胭脂,心中忘不了圈住你纤腰时的那份悸动。后来,我们去救鲜于的那一天,我惹火了你,被你脱掉了裤子,更让我对你有了奇怪的感觉,可是那天你却和鲜于兄有了肌肤之亲,我是多么的失落。

    你知道吗?我还被你的父王用酷刑折磨过,万蚁蚀心,生拔大牙,把指甲连根抽掉,口鼻中灌辣椒水,你知道那有多疼多痛苦吗?那样的仇恨我是不是应该杀掉你或是终身恨你?可是,我竟连你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那日你被轩辕兄弟抓进屋的时候我本可以不管你,可我还是冲进去救你了。你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说你要帮寒松渊那个傻瓜救薛芙蕖,我明知是徒劳却还是陪着你胡闹了一番。知道你未婚先孕,我的心就像被捅了一刀,我嫉妒死那个捷足先登的人了!那夜你问我愿不愿意帮你保住那个孩子而嫁给你,我嘴上说不,其实心里大喊着愿意,可是,我是根本没有机会的,有哪个父亲会让自己曾经严刑折磨过的人和自己的孩子成亲?所以,那夜送你回宫后,我就病了,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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