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痞子将军

痞子将军第56部分阅读

    王将军,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要见吾妻尸体,我不信。她一定是被别人害死的!”

    “哦,夏老板的意思是我王岳海派兵去请夏夫人的时候害死她的?”

    “草民不敢!”夏阳天诚惶诚恐,慌忙跪地。只是神色悲戚,双目已然含满了泪水,难以置信的盯着地面。

    “哼,既然夏夫人已经认罪,才此等卖国大罪,必株连九族!来人,把夏阳天押入大牢!”王岳海喊道。夏阳天浑身一震,登时昏死在地上。

    直到夏阳天被抬了出去,王岳海轻声道:“夏夫人已经畏罪自杀,那夏老板显然不愿苟活于人世了。”

    司徒文野眼睛一亮,道:“卑职明白!”

    王岳海自当没有听见,笑着问道:“这南渡镇富商中还有哪家小姐漂亮一些?”

    司徒文野一听,面露思索之色,良久道:“这夏家乃是最大一家,其余几家也早已和将军联姻,贝家乃是少夫人娘家,贝员外两个儿子均是惨遭横祸,不在人世,他自己也是身染重病,这贝家偌大家业也唯有少夫人继承了。另外,倒是没有什么了。不过,将军,少主如今身为江安总兵,正室尚且没有,不如在吴都为少主准备一桩婚事?”

    “主意倒是不错,不过眼下不可。文野,你当即禀报皇上,南渡镇夏家勾结大金,意图谋反,已经被全部抓获!”

    司徒文野面露不解,道:“将军,为何不先没收夏家财产?若是皇上插手此事,我们不就竹篮打水……”

    “哼,夏家家业遍布全国,虽然以南方为主,可吴都亦不在少数,若是惊扰过大,难免惊动皇上,皇上年事已高,生性多疑,若是深究此事,只怕大事不妙啊!所以,我们还是事先禀报。不过,你放心,侦破夏府谋反一案,乃是大功一件,皇上必然不会吝啬这区区夏府的财物。”

    “将军英明。”司徒文野躬身一拜。

    “司徒文野,记住,务必抓到夏韵此人。若留此人,必成大患,恐坏我大事!”

    ……

    卷五第卅二章初吻

    “南渡镇夏府勾结大金,欲图谋反,罪大恶极,当诛!夏阳天已被抓获,供认不讳,其妻苏琴畏罪自杀,其女却逍遥法外。南渡镇全军听令,即刻搜寻夏阳天之女夏韵,擒获此女,赏银千两。”南渡镇随处可见这样的檄文,一旁便附着夏韵的画像。

    众人见得此檄文,无不议论纷纷,夏府乃是南渡镇大户,平日里积德行善,颇有口碑,这么大一个罪名,却是让人无法接受,难免疑惑重重。

    “这夏老板可是个大好人啊,怎么会做这等事情?”

    “是啊,前些日子,夏老板还给我置办了些田地,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大吴的卖国贼了?”

    “这其中必定有误会啊!”

    “嗯,夏老板帮了我们许多,不如我们也帮帮他,求求王将军开恩吧。”

    “哎哟,我说,你脑子秀逗了吧,你要送死你去,我可不陪你!”

    ……

    檄文榜下不远处,乞丐堆里,蹲着两个人。两人脸上脏兮兮的,身上也是一股难闻的味道,蹲在乞丐堆里并不显然,也无人问津。

    两人望着前面的檄文,怔怔发呆,一人眸子里已经含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冲掉脸上的灰土,留下两条明亮的泪痕:“王将军,他怎么能这样!他害死了娘亲!”声音俨然是个女声。

    另外一个人忽的捂住了这人嘴巴,低声道:“低点!”却不料那人竟呜呜的哭了起来,旋即狠狠咬在了他的手上。

    被咬的家伙,正是江晨御。那日带着夏韵出来,本要离开南渡镇却不料已经封了城门,当下只能扮演成乞丐,躲了起来。夏韵听闻父母的消息,已经哭了好多回,昏了好几次。更是醒来就哭,只要江晨御一安慰,立马拿着江晨御撒气。江晨御知道她心中悲痛,也任由她咬咬掐掐了。直到现在,看到了这个檄文,夏韵更是哭成了泪人,悲痛欲绝。

    江晨御自小经历此劫,更是体会得到小姑娘的痛苦。左右陪着,生怕她做了什么蠢事。若是暴露了身份,更是得不偿失。

    江晨御这时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掌,环抱着她的腰,猫着身子往远处走去。绕过大路,钻进了一个胡同,江晨御疼得龇牙咧嘴,放开了夏韵,夏韵一脱嘴,又哭了起来。

    江晨御揉了揉被咬得通红的手掌,安慰道:“乖,别哭了,你这一哭说不定就把他们给招来了。”

    “不要你管!你怕死你走,我就要被他们抓住,我娘死了,我爹爹被抓了,我也不活了,我要跟王岳海那个大混蛋同归于尽……”

    江晨御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把手臂伸进了她的嘴里,咬吧,你还是咬咬安生会儿。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小爷都要被判以卖国贼同党给抓了起来。可是一想着夏夫人的事儿,江晨御心里就怒火丛生,没有任何理由,找不到丝毫证据,你就给人抓了起来,还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卖国贼?老天,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动不动就是卖国。王岳海还真是好表子,当的蛮称职,还立了个大牌坊。

    江晨御想啊,将来自己也要给王岳海立个牌坊,上书:此乃天下第一好表子,特立此坊,以供后世表子共瞻仰之。以此为楷模,做个好表子,立个好牌坊。注释:男女不限,老少不论。沽名钓誉,愿者上钩。

    只是思来想去,江晨御有了一丝明悟,这几日来,江晨御倒是呆在乞丐堆里听了不少传闻,凡是南渡镇有钱人家似乎和王岳海都有些瓜葛,不是沾亲就是带故。毫无疑问,王岳海在敛财,只是敛财的目的为何,江晨御却不甚明了了。要是说北方蛮子入侵,你征兵入伍,做这些举动倒还是可以理解,可是北方暂无战事,南方一片太平祥和。你聚敛财物为何,就让人警惕了。也不知道皇上他老人家知不知道。

    旋即江晨御一阵唏嘘:自己倒真是替别人操心了,甚至于忘了自己还身处险境,不知死活呢。

    江晨御抱着夏韵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荒凉村外处,见得一条小溪,他便挣脱夏韵,洗了把脸。夏韵还在抽噎,脸上如同一个花猫般,实在是让人心疼不已。

    “洗洗脸吧。一会儿,我去找些吃的。”江晨御掬了一手心水,送到夏韵面前,夏韵看了他一眼,便扭过了头,不再理睬。

    江晨御喟然一叹,坐在了她身旁道:“夏韵,振作起来吧,你娘在天之灵,也不愿你看到你这样……”

    “你给我闭嘴,我娘被害死了,我为什么不能难过,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你体会得了吗,你还在这里假惺惺的安慰,我恨你!”夏韵一把推开江晨御,撕心裂肺的吼着,接着仍旧呜呜哭了起来。

    江晨御怔怔的呆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良久,夏韵擦了把泪,漠然的看着眼前。

    “我知道你什么感受。”江晨御沉声道:“夏韵,你知道吗,我十岁那年,爹娘就已经被人害死了!”

    夏韵浑身一震,转过头来看着江晨御,只见他神情悲戚,目光冷淡。

    “可你知道么,直到今天我还不知道我的仇人是谁,唯一有可能的仇人已经消失不见,我找了十年,毫无线索,我就这么屈辱的活着,活到了今天。我欠了很多人的命,我早该死了,可我要给他们报仇,我还不能死。夏韵,你知道我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是什么滋味么?”

    江晨御回过头来,目光如电,他也没想到第一次倾诉心声,竟是向着一个陌生的女孩,或许是因为同样的遭遇吧。夏韵轻轻一颤,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很难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活着……”江晨御叹了口气,忽的眉头一锁,拦腰抱起夏韵,滚落在一旁斜坡下。夏韵吓得目瞪口呆,急了哭了:“你……你干什么!”

    “别出声!”江晨御低声求道,脚步声已经近了。

    “你……快放开我,我喊人了!”夏韵哭了,接着嘴一张,江晨御暗道倒霉,眼瞧着夏韵要喊出来,他却腾不出手让她咬着。不过,没手了,咱还有嘴,江晨御这时候真是感激自己长了这张嘴。他微微张开了嘴,可是夏韵为什么闭上了眼?她难道早就知道,还是意欲如此?

    只是江晨御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下子就‘吻’了上去。轰的一声,江晨御脑袋炸开了,一片空白,只觉得双唇间一阵冰凉的柔软,细腻甜美。

    自己这是干什么呢?她只是个女孩子,自己怎么能这样!

    只是……

    “噗”地一声,声音不太好听。夏韵方才难受,只觉想打个喷嚏,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可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嘴,可是喷嚏还是……

    她睁开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感受得到唇上另外两半,顿时脑袋里也空白了。他……他怎么这样!他是个流氓,自己怎么办!夏韵慌了神,一把推开江晨御,立马蜷在了一起,呜呜哭了起来,手里拿了块石头:“你别过来,你过来我杀你这个混蛋!”

    江晨御被推开,倒退几步跌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夏韵,脸色如关公脸一般,红似血。只是想起刚才从未有过的感觉,浑身一震,偷看了夏韵一眼,慌忙低下了头,断断续续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滚,你这个流氓,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夏韵吼着。那边的两个人显然听到了这边的声音,顿时跑了过来,似乎还在对话:“相公,那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听声音好像不妙,像是一个姑娘要受欺负了。”

    ……

    江晨御听着声音恍然意识到,那边还有两个人,便要上去抱着夏韵逃开,可是看着夏韵那种模样,江晨御畏怯了。只是在腰间摸出了一把小刀,不过好在夏韵没有洗脸,倒不用被发现认出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男一女小心翼翼地朝这边走了过来。江晨御眯着眼仔细一瞧,竟是小子二人。当下松了口气。

    小子显然看到了江晨御,直呼:“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谁这么大胆,我带些兄弟过来如何!”

    兰心显然还没混球到那种程度,知道刚才发出声音的是个女孩,绝非是公子。说不定,这个公子正在……哦,不是,绝对是两个人有什么误会了,公子是个好人!

    她疑惑的瞥了一眼,正看见一个少女蜷在地上,发着抖,手里拿了一块石头。顿时心里柔了下来。

    “公子,饶了她吧,好歹也是相公他们帮中的人。再说,这女孩长得这么丑,哪里入的了公子的法眼!”兰心笑着对江晨御说道,心中忐忑不安。既然公子连这种肮脏的货色都要,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这位公子也忒畜生了些!

    “心儿,胡说什么呢!公子怎么会是那种人!”小子慌忙制止兰心,转过头来陪笑道:“公子,兰心没见过世面,冤枉了你,你这帅气英俊潇洒,又是年少多金的英雄人物,怎么会做那种事情。这很明显就是这个丑八怪不怀好意,想对你不轨……”

    江晨御第一次羞愧地抬不起头来。夏韵愤恨的看着江晨御,沉默不语,眼泪还在流。不过转过头看了小子一眼,眸子一亮,更是气的咬牙切齿:“你这个小偷!”

    只是小子全部心思放在江晨御身上,哪里还听得到身旁的少女说话。看了半天猛然醒悟:“咦,公子,你怎么这身打扮?这未免有失身份……”讲着话,小子兀自闭了嘴,登时声音哽咽了起来:“公子,你不会是为了救兰心,花了自己所有的钱财吧?公子,你这大恩大德让小子何以为报啊!”

    小子这张嘴啊,江晨御真是无比佩服,自己这张嘴是天下无敌的损人利己。可小子这张嘴正好弥补了自己这张嘴的遗憾,典型的利人不损己,总是深的自己欢心。既然小子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江晨御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当即摆摆手,一本正经道:“小子,不必多礼,那些都是小爷我本性为之,只要你二人过的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公子,小子实在不知啊,原来你也是个穷光蛋……哦,不,你暂时也是生活困窘,可是你为了小子竟然散尽家财,这份恩情,小子是无以为报了。我将来一定要告诉我儿子,让他回报给你去,你要西归了,让他报答给你儿子去。等我也死了,我就不投胎转世了,在阴间伺候你一辈子!”小子哽咽的鼻涕眼泪流了一地,江晨御听的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不知道这小子是诅咒还是感激,他怎么觉得越听越吃味儿。

    “小子起来吧。”江晨御尴尬道,目不斜视,并不是不屑于看一旁的夏韵,而是实在是没脸看,也不敢看。

    “哼,假惺惺。你期负我,何江水,别以为这都是你的人,我都会认栽,本小姐就是死也不会从你的。还有你们两个,别在这儿假惺惺演戏,你以为人多就可以欺负我吗……何江水,你等着,我会给你好看的。”

    江晨御无奈的转过头一笑。小子听得声音熟悉,顿时脸色一变,接着笑着问道:“公子,这是谁?”

    江晨御呵呵一笑道:“我昨天前去南花苑,碰巧碰到这一个女子,长得马马虎虎,主要是小爷见她可怜,就把她买了下来。只是小爷我天生善妒,于是就让她把脸给涂了起来。”

    夏韵气得牙痒痒,恨道:“你才长的马马虎虎,你长的驴头马脸!”

    江晨御一摆手,叹道:“你瞧,就是这么不听话,小爷我很是没有办法啊。”

    小子干笑道:“公子,小子说句不该说的,南花苑那里都是皮肉生意上的来往,你是有身份的人,不应该去那种地方的。再说,那里的都是转了好几手的货了,也配不上……”

    唦的一声,两人闻声转过头,却见夏韵抓着一把沙子迎面扔了过来。小子一声大呼:“公子小心。”接着推开了江晨御。只是小子却被浇了个正着,鼻子嘴里满是,呛得直咳嗽。

    江晨御对小子刚才舍身相救颇为感动,拍了拍他肩头,道:“谢谢你,小子。”

    “公子哪里话,就是公子让小子去死,小子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小子打掉身上的沙土,正色道。只是,江晨御听完这句话却僵在了那里,眸子有些湿润。

    “公子,你没事儿吧。”小子连忙问道。

    “没事,刚才撒过来的沙子迷了我的眼睛。”江晨御笑道,接着走到了夏韵身前,江晨御比她高出快一个头,站在江晨御面前,夏韵不示弱地后退了两步。却不料,江晨御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道:“不要乱动,配合我,不要让别人看出来。我们先弄些吃的来再说。填饱了肚子,随你打骂,哪怕让小爷跪搓衣板呢。”

    夏韵被他搂在怀里,身体一僵,不知为何觉得酸软无力,听他说完话,使劲儿挣扎出来,倔强道:“你不准欺负我!”

    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江晨御不知为何想起了玉儿,心里一柔,拂去她眼角的泪,说道:“好,我不欺负你。”

    夏韵却被江晨御弄得不知所措,眼神慌张的退了两步,温润如玉的脸颊有些泛红,嘟囔道:“不要你管!”却再也不敢瞧江晨御一眼。

    “好了,小子,我们走吧,女人嘛,哄两下就行了。”江晨御转过头去,对着小子笑道。小子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公子高才,小子万万不及!”

    “哪里哪里,小子谬赞了。”

    小子:“……”

    夏韵气的直跺脚,恨得牙痒痒,心里只怕把江晨御早千刀万剐了。

    卷五第卅三章

    一路上,江晨御和小子走在前面,夏韵却甘愿落在最后,她觉得自己这是往贼窝里走去,只是不去贼窝还能去哪里呢?心中纵然无比凄苦,却也无可奈何。少了江晨御在一旁,夏韵顿觉得有些慌张,似乎少了什么,总是要时不时瞅上几眼,生怕一时失神,不见了人。她的一旁是兰心,兰心陪着她总是要时不时看上几眼,总觉得这个少女怪怪的,似乎对着公子别有目的。尤其那眼神,充满了依恋。

    越往深处越是偏僻。夏韵顿时有些胆怯,便问道:“喂,到了没有,还要到哪里去?”江晨御回头道:“爱走不走,要不你留下来?”

    “你……你又欺负我!”夏韵说着眸子里就含满了泪水。江晨御兀自不理,继续和小子搭着话。夏韵没办法,只能跟上去。隐隐听到江晨御的话:“小子,你看见没,又跟上来了,我跟你说,女人啊,不能惯着!”

    “公子果然是深谙其道,小子纵是学你一辈子也不及万分之一啊。”

    “哪里哪里,小子你太客气了。不过相比于你我的智商,你的话倒也不假。”

    小子:“……”

    夏韵噗哧笑了:“你真不要脸!”

    小子回过头来,笑道:“少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夏韵气的脸红,指着他道:“你你你……你胡说些什么,谁是你少夫人!小子,本小姐告诉你,你再敢乱嚼舌头,新账旧账一起算,上次你偷了本小姐的钱包,本小姐还没找你算账呢。”

    小子脸色顿时无比尴尬。江晨御脸色一变,回头盯着夏韵,脸色阴沉。夏韵吓了一跳,还没有见过江晨御如此表情,不服气的嘟囔道:“我……我又怎么了,你不准欺负我!”

    江晨御喟然长叹,转而对着小子笑道:“小子,你可别介意,昨天她差点被一个老妖怪给糟蹋了,难免说些胡话,就像刚才手里非得拿块石头说我不要非礼她。你说她是不是神志不清,她的话你可千万别听见!”说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小子的肩头。

    小子浑身一震,干笑道:“公子哪里话,小子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再没走多远,便已经到了小子的住处,只是临时搭建的一处小院子。简单简洁,倒也干净。小子笑道:“公子,寒舍简陋,倒让你笑话了,你放心,小子有了钱,一定先还你银子。”

    江晨御一笑道:“小子,那银子你也别还了,还是再讨房老婆吧。”小子一听,慌忙摆手:“公子说笑了,小子对心儿一心一意,怎敢乱想。”

    “那就到南花苑喝杯花酒?”江晨御继续高声道。

    “公子,求你了,别再消遣小子了,只怕今晚又要跪搓衣板了。”小子低声哀求道。

    夏韵忽的眉头一皱,问道:“何江水,你将来要讨几房媳妇儿?”

    “怎么,用不用给你留个位置!”江晨御嘻嘻笑道。

    夏韵脸一红,羞道:“呸,鬼才要呢。”只是,也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小子着兰心做了些简单的晚饭,几人当即坐下吃了起来,逃奔了几日,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夏韵只觉得好吃的紧,也就多吃了一些。江晨御浑不在意,只是和小子说说笑笑。小子却是胆战心惊,生怕公子故意说些让兰心恼怒的话,惹得今晚床都上不去。

    好歹,公子给足了自己面子,再也没说一些风流的话,让小子好是感激了一番。是夜,夏韵累得慌,紧紧抓着江晨御的手,很早就躺下睡着了。江晨御走出房门,却见小子站在门口,不由笑道:“小子,你可不厚道,半夜不睡觉过来偷听!”

    小子慌忙摆手:“公子哪里话!”

    江晨御哦了一声道:“莫不是被兰心给赶了出来?”

    小子尴尬一笑,道:“公子说笑了。”接着寒暄几句,小子脸色一正道:“公子,小子有句话不吐不快。”

    “有屁就放!”江晨御哼道。

    “……”小子憋了半天,正经道:“公子,我是认真的,我小子虽然干过不少坏事儿,偷过不少东西。但是我对公子绝对是真情实意,绝无虚假。小子不想骗你,虽然那位姑娘没有洗脸,但是小子已经猜到了,那位小姐便是夏家大小姐。”说道此处,小子声音压得极低。

    “所以,我不想隐瞒公子,只是公子不愿让小子知道,小子必定守口如瓶,绝不多说一言半语。若是公子信不过小子,尽可取走小子性命!小子并没有给兰心说过,还请公子饶了兰心一命。”

    江晨御紧盯着他的眼睛,小子毫不畏惧,目光依然清澈如水。

    沉默半晌,江晨御肃容道:“小子,你多虑了。我信你!”小子顿时一阵激动,眼里泪花闪烁:“公子,就凭你这句话,小子我以后跟你混了!”

    江晨御慌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小子拉到走廊尽头,低声道:“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还以为咱们两个拐卖良家少女呢。她要一醒来,小爷我这一个晚上只能陪着她讲大灰狼与小红帽的故事了。”

    小子听江晨御说的不甚凄惨,不禁诧异,问道:“公子,小子有句话要问,你怎么遇见夏家大小姐的?你们两个又怎么牵扯在一起,还如此藕断丝连……哦,不,是瓜葛,怎么会有这么多瓜葛?”

    江晨御一声长叹,表情郁闷的小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好了,公子,小子知道你有多难受,要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行。”江晨御忽的打断他道:“这事儿我必须说!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走在没有一个人的大街上,前无色狼,后无色鬼。大街上惊得可怕,只听得风声呜呜,如厉鬼索魂般,甚是恐怖。突然身后一个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啊!”

    江晨御忽的一声大叫,拍了小子肩膀一下,小子浑身一抖,欲哭无泪:“公子,你是在讲鬼故事么?”

    “你听我说,然后,我立马转身,看到了一个少女。披头散发,舌头拉的老长,眼里更是恐怖的流着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嗒嗒声不绝于耳,让人毛骨耸然。可你们公子我是英明神武,一点也不害怕,沉声道‘你是哪个道上的?’……喂,小子,你别走啊,听我说完……好吧,下一章明晚接着讲。”

    噗通一声,似是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上。

    江晨御望着漆黑的夜空,只觉得寒气逼人,只怕又要下雪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夏韵的房门,脚下急点,转眼间,移出数丈,几个来回,已经消失不见。

    江晨御摸索一路,走到了南渡镇大道上,在这南渡镇扮演了几天的乞丐,对这些道路甚是熟悉,他猫着腰沿着路边墙体快速闪动。终于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府宅,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他拿着黑色纱巾遮住嘴脸,一纵身如大鹏展翅飞了上去。沿着房檐猫着身子身如轻燕一般,朝深处的房顶跃去。

    只是在房顶摸来摸去,他却是没有发现王岳海到底住在那个房内。

    “喵了个咪的,小爷大意了。”江晨御悔恨交加,忍不住嘟囔出声。当即,只能耐着心摸索着。再往前几步,放眼望去,似乎只有那么几个房子还亮着灯。江晨御当即便奔了过去,趴在房顶,仔细听了好久,确定无人,这才慢慢掀开了一个瓦片。一边抽着瓦片,江晨御一边感叹,小爷天生就是偷窥的命,无论是看女人还是仇人。看来小爷得努把力,什么时候正大光明看一回了。

    抽取了瓦片,顿时诱人的呻吟声传了出来:“哎哟,好疼……”江晨御心一跳,紧接着迫不及待瞧了进去,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喵了个咪的,你一个女人乱叫什么,不就是缝衣服扎到手了么!害得小爷还以为……罪过罪过,小爷这么纯洁,从来不想歪的。”

    走了几步,江晨御颇为后悔,自己刚才怎么能够看进去呢,自己不应该做这种事情的,不应该看这些少儿不宜的场面,自己要继续纯洁下去。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看一场春宫戏呢?难道非得去南花苑一趟吗?可是小爷是要面子的人,拉不下这个脸啊!江晨御暗自嘟囔,继续往前去。

    江晨御连着几个房子都没有找到王岳海,也没有找到夏韵的父亲夏阳天,更别提所谓的春宫戏了。这时候,他不由有些气馁,难不成要无功而返?正在此时,忽听得院子内响起了嘈杂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江晨御慌忙趴下身子,偷偷望过去。十多个士兵举着火把立在一个房门前,房门大开,里面灯火通明,不多时走出来一个人,络腮胡子,脸庞宽的厉害,江晨御却不认得。不过瞧着四周人对他的恭敬之意,江晨御料想不错的话,应该是王岳海了。

    “启禀将军,人已带到。”一人上前恭恭敬敬答道。

    王岳海嗯了一声道:“逆贼夏阳天已经畏罪自杀,来人,把逆贼夏阳天的尸体抬进大牢去。”江晨御浑身一惊,慌忙伏下了身子,稍过一会儿,抬起头却见两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出来,那人披头散发看不清脸,如一滩烂泥任由两个人架着。

    江晨御看的目眦欲裂,这哪是畏罪自杀,分明是强行逼供!他紧紧闭上了眼睛,瞬间想起了夏韵,真不知道她听见这个消息会怎样。心中更是一叹,自己原本以为可以从夏阳天嘴里得到些消息,不料人没有见到,却正巧碰到夏家一场灭门惨案。此番前来,更是看到了夏阳天在这将军府邸逼供致死!

    夏阳天被抬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除了王岳海,另一个他见过一面,正是那天前去夏家抓人的司徒什么玩意。

    “哼,这夏阳天真是个硬骨头,到死也不愿说出来在哪儿!我就不信翻遍夏府还找不到!”王岳海冷哼一声。

    一旁司徒文野慌忙道:“将军息怒,末将以为夏家财产必定藏在夏韵那个小蹄子身上,只要找到夏韵,一切就手到擒来!”

    王岳海愤怒之色不见稍减,质问道:“那女娃可有消息?”司徒文野立马诚惶诚恐:“启禀将军,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并没有见到此人出城,只要她还在南渡镇,就是挖地三尺,末将也能找到。”

    王岳海点点头道:“好,我再给你两天时间,今年的事情还是今年了结,最好别拖到明年!”

    “是,末将遵命!”

    卷五第卅四章

    江晨御小心翼翼躺回房顶,从两人话语中也听出了一些端倪,这王岳海想必是为了夏家的财产,只是不知道在哪儿而已,于是企图从夏韵身上找到,如今夏家只剩下夏韵一人,除此之外,恐怕他们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了。

    夏阳天勾结大金,欲图谋反,那夏家偌大家业必然归皇室所有,可是背地里有多少财产有谁说的清楚?王岳海当真是贪得无厌啊,相比之下,江晨御觉得自己纯洁多了。

    江晨御再抬头看去,却见王岳海已经朝里院走去。江晨御翻身站了起来,忙沿着房顶跟了上去,只是未走几步,江晨御连着退了几步,背后冷汗淋漓。

    不知何时,面前竟然多了一个人浑身黑袍,隐隐可见眸子里一抹幽幽的光芒。望着此人,江晨御心头大震,不由呼道:“你是鬼王!”

    那人不答,静立不语。江晨御握紧了手里的剑,厉声道:“邱炳便是在宁国寺中了你的五毒掌!你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拦住花信子!”

    忽的江晨御不再言语,闭上了嘴。空气中杀气逼人,很明显,江晨御可没有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杀气!

    他断定眼前这个人便是鬼王,是他阻止了花信子前去江府,是他差点害死三煞!江家那么多人命如何与他没有丝毫瓜葛?

    “江家少爷,你知道的就这么多么?嘿嘿,着实让老夫好生失望!”鬼王阴阳怪气的说道,江晨御听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哼,小爷知道什么,为何要给你这个老妖怪说的清楚,你算个什么东西!”江晨御厉声道,一柄飞刀快速飞了过去。

    岂料,鬼王未动,身形微转,飞刀已经飞过,落在了远处,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寂静的夜里甚是刺耳。

    “你们江家的人果然都喜欢这种小刀,我与江天交手便是败在他的飞刀上,不过你的水平忒的次了些。”鬼王一声冷哼,欺身而来。江晨御转身就逃。

    只是飞过数丈,只是鬼王紧追不舍,却并不出手。江晨御纳闷不已,登时醒悟,莫非在江府是此人阻挡了快刀,可是他那时候为什么救自己?他让自己活着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是如果那时候他便已经跟踪自己了,那么自己的行踪他绝对了如指掌,可是自己却一无所知,想着这一切,江晨御更是浑身冷汗直冒。他停下身子,冷声道:“鬼王,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如说个痛快,今日我们也做个了断!”

    鬼王只是站在他的身后几丈远处,沉默不语。江晨御稍一动身,他便轻身走上两步,只是江晨御却看不清他是如何走过来的。

    他为什么跟着自己?登时江晨御心头一丝明悟:他知道自己和夏韵在一起!想来也是,他在吴都跟了自己一路走来,必然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干了什么事情。不过,江晨御又有些疑惑了,若是他跟着自己那么必然知道夏韵身在何处,何必现在还追着自己不放呢?

    如此说来,他并不知道夏韵身在何处,想来是到了南渡镇,他另有其事,也就不再跟踪小爷了。只是小爷这番前来打探王岳海反而漏了踪迹。

    江晨御想通这一切,便不再慌张了,讥笑道:“你可真是王岳海养的一条好狗!”

    “你说什么!”鬼王厉声道,声音有些怒气。

    “小爷说你是条听话的好狗!”江晨御话音未落,鬼王竟然飞身而来,速度当真是快如闪电。江晨御慌忙闪身躲开,却仍是慢了一步,兹啦一声,衣襟被鬼王的利爪划出了一道口子。

    他惊了一身冷汗,暗道:好快的身手。当下,横剑胸前,紧盯着鬼王。只是鬼王却未再出手,一声冷笑:“尔等废物不过如此而已。将军何惧之有?”

    江晨御不敢有丝毫懈怠,嘿然笑道:“尔等鼠辈亦不过如此而已,尽是偷袭之术,又何惧之有?”

    “你这小子当真是不知好歹!”鬼王一声怒喝,当即大袖一挥,无数银针刺来,寒光点点,江晨御连着倒退几步,剑法舞的密不透风,方才躲开,只是鬼王已经一脚踢了过来,江晨御不得已横剑当下,胸口却正中一脚,直直倒飞了出去。跌落在房顶上,瓦片四溅开来,他也忍不住吐了口血。这时候王府大院内,火把登时朝这边集中起来,大喊:“抓刺客!”

    江晨御跌跌撞撞站起来,却是足下一蹬,直刺向鬼王门面。鬼王脚下未动,身形已闪开,单手已经捏住了江晨御剑刃,沉声道:“快说,夏家大小姐在何处,否则老夫不客气了!”

    江晨御呵呵一笑:“告你姥姥说!”

    “不知死活!”鬼王一声冷哼,直直把江晨御扔进了王府内。

    眼瞧着江晨御落入王府,远处闪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拦腰抱起江晨御站在了房顶之上,冷冷道:“少爷,快走。”

    江晨御一怔,定定地看着幽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他呆在原地,低着头。

    “快走,少爷!否则幽兰也救不了你!”幽兰急声斥责道。

    江晨御忽的抬起了头:“你知道鬼王跟踪我,所以小爷到了南渡镇之后,你拦下了他。”幽兰浑身一震,却没有说话,脚下一点,手腕急抖,幻出几朵剑花,刺向了鬼王。

    “少爷,幽兰没事,你快走!”幽兰欺身而上,仍不忘撂下这么一句话。江晨御顿时面露苦笑:“小爷真的好傻。”

    “逆贼,哪里逃!”江晨御正在发愣,一瞥之下,竟见司徒文野提刀飞了上来。他闷哼一声,朝外奔去。司徒文野紧追不舍。

    江晨御奔出王府,径直朝远处村野之外奔去,只是奔走不过一里多,江晨御已然气喘吁吁,当下停了下来。司徒文野深怕江晨御有所诡计,当下警惕的站在远处。

    “想要活命,立马给小爷滚得远远的!”江晨御厉声吼道。司徒文野心头一跳,却摸不清江晨御身手,一听这话,登时觉得自己上了当,被这小子离间了。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江晨御伸了伸懒腰,道:“小爷我姓司徒,名爷爷。”

    司徒文野低声喃喃道:“司徒爷爷。”

    “嗳。”江晨御连忙应了一声,笑道:“孙儿真乖,过来爷爷给你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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