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女扮男装:皇上,王爷是女人

女扮男装:皇上,王爷是女人第25部分阅读

    “那个女人呢?”他又问。

    “关押的当晚,逃了。”雷恨声。

    也只有她,心如蛇蝎才将皇上逼到这步田地。

    “逃了也好。谁能想得到身娇玉贵的十公主,却是逐鹿墨一手创办的墨组织的头号杀手呢!”逐鹿轩唇角带着冷笑,这个消息,他也是前天才知道。

    他即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铲除逐鹿墨的势力;明面上的都捉的捉,斩的斩,逃的逃,这暗地里的,就余这墨组织。

    当初逐鹿轩叛逃至阳关城,投身入米珠的军营里,就是为了将这股恶势力引出蜀尘国。

    没想到,那带领墨组织的人,居然就是送到楼刹国和亲的十公主!

    真是嘲讽,天大的嘲讽。

    上个月在画舫上装晕的本事,还有各种在人前温婉娴约的样子,想起来,真觉得恶心。

    这下不单是楼刹国要追杀她,他蜀皇也一样要追杀她。

    “皇上,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雷又道。

    今夜,禁军换防,凌晨四更,防守最松卸之时。逐鹿轩不言。

    良久,薄唇轻齿,道:“走。”

    不属于他的人,由此至终都不属于他。

    一路下来,扮演的只不过都是小丑的角色。

    在米珠充满神彩的血眼在看到鲜于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逐鹿轩握拳的手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肉里,渗滴出血。

    四月的夜,迷人清爽。

    烟火在京城上空不断绽放,一通又一通,绚丽多彩。

    就这天夜里,被一万禁军围困的蜀尘国临时驿馆人去楼空。

    蜀皇与一干蜀皇侍丛,凭空消失了。

    消息传到鲜于须耳中,正是米珠清醒过来时。

    十指连心,一旦清醒,痛彻心扉。

    “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得鲜于须低吼发怒的声音,米珠忍着剧痛嘶哑微弱地问道。

    ☆、真是悲催,天生的劳碌命

    用肘子支撑着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有点晕眩。

    透过珠帘往偏厅看去,黑压压的站着一大群人,鲜于须坐在正位,桌上全是奏折,似乎在与众臣工商议要事。

    “珠儿,你醒了?!”虽然微弱,但鲜于须还是听到了。

    他抛下众人,从偏厅直入,扶起了米珠,关切地问:“可有不适?”

    米珠看着自已被绑得如同粽子一样的双手,苦笑地摇了摇头,之后问:“发生什么事了?驿馆怎么了?”

    脸是痛得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却依然关心着国家大事。

    她,真是悲催,天生的劳碌命。

    米珠望了望床尾处铜镜中的自己,苦笑着想。

    咳咳,把镜子放床尾,没病都照出病来了。

    “珠儿,没事,一切有我。”鲜于须将她拥入怀里道。

    他的珠儿,他的珠儿,一醒来就只想到帮他分担解愁,怎能叫他不感动,怎能叫他不心动!

    以前或许他觉得自己是强迫珠儿接受他的,眼下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珠儿对他的心对他的情未必输他对她的!

    下人将热水端了进来,鲜于须接过热棉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

    “皇上,那蜀皇的一干人等逃了,接下来臣等该如何行动?”公孙候问。

    在他的手下逃脱,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鲜于须手指微微一顿,米珠一惊:逐鹿轩逃了?难道他是主谋?!兄妹二人合计来害她?!可是那天晚上看逐鹿轩那样子,分明就不是啊!

    “皇上,蜀皇他为何要逃?臣白日里临睡之前不是说话,消息暂时不要走露的吗?”米珠不解。

    “九王爷,你已睡了快三天三夜了,这是第四天凌晨。”李相站在珠帘前道。

    “啊?本王居然睡得那么久?难怪有点饥饿了。”米珠讶异。

    鲜于须帮她稍稍地清洗了一下,便有人将软稠稠的补粥给送了过来。

    米珠血红的双眼已经恢复了往日颜色,望着那碗看起来非常可口的浓粥,直咽口水。

    鲜于须轻笑,将那些恼人的锁事暂时抛开,给米珠喂粥。

    “快点快点!”米珠讨厌看他慢吞吞的样子,催道。

    若不是手受伤了,动不了,她肯定就接过一仰脖子,全吞了。

    “慢点慢点!小心烫,烫!”鲜于须见她猴急得像个孩子似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完还有事要忙,别废话那么多!”米珠白了他一眼道。

    “你吃完了,安心养伤,有我在,你不用担心!”鲜于须道。

    听得偏厅那一帮臣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只有在九王爷面前,皇上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会用“朕”来自称。

    “我不!我要参与!”米珠冲他吼道。

    “没什么事!不就是把逐鹿轩给捉回来给你个交待么?来人!传朕旨意,从今日起全楼刹国追缉蜀皇!我楼刹国与蜀尘国誓不两立!”鲜于须斩钉截铁地下令。

    “慢着!哎哟——”米珠道,都忘了自己手上的伤,去捉鲜于须的手了。

    ☆、用那种嘲笑的眼神看着她!

    “珠儿,你先别动先别动!你这双掌伤得差点就废了!”鲜于须急道,轻抬着她的手肘,怕碰着她的双手。

    “蜀皇为何要逃?这事好像与他无关。”米珠道,吃了点东西,有点力气了,只是声音依然比较嘶哑。

    “倒是逐鹿月,十六七岁的人,手段心思非常人所比,连自己的兄长也能陷害。她才是最大的最可疑的人!”

    “自建国初始,我楼刹国何曾听说有哑药?自从那十公主入了楼刹国皇城之后,先是在皇宴上害了姐姐,后来是在婚宴上害了我。

    当时还以为是二皇子的妃子所使,可如今一想,若不是有人将药交给那妃子,一个侍候皇族的妃子,即便是争风吃醋,何曾见谁使过哑药之类的?这分明就是十公主的借刀杀人计!

    只是她没想到我们当时并没有赐死那个悍妃,故而她又故伎重演,自己亲手对本王下了手!”

    “在皇上下令围封驿馆的那日晚上,逐鹿月逃出了驿馆。沿途杀了好几个禁军。如今我们正奉皇上之令,对逐鹿月进行追杀。”

    公孙候插话,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没想到那女人居然是身怀绝技杀手,出手毫不留情,据禁军回话,挡者必杀!”

    逐鹿月会武功?!难怪婚宴那晚,居然是用那种嘲笑的眼神看着她!

    “一个眷养在深宫里的公主怎么会武功?!”米珠问,这下有意思了,还以为这梦幻大陆的女人全都是不习武的只会做女红的呢!

    “莫非她并不是蜀尘国的十公主?而是被逐鹿轩给调的包?!”她继续道。

    “不,我派人查探过,她就是如假包我的十公主!只是还没有查出她为什么会武,何时学的武,怎么会隐藏得这么深,没有人知道!”

    鲜于须解说着,站了起来道:“公孙将军,传令下去,除了按原计划杀死逐鹿月外,还要缉拿在逃回蜀尘国路上的蜀皇!”

    他是真心不愿意米珠再操劳,而是希望她好好地养好身体,再过半年,过了父皇的守孝期,便可风风光光地将她迎娶为后。

    他打算等珠儿伤好了就公开她的身份,他不想等到明年了。

    “诺!”公孙候领命离去。

    李相与众臣站在珠帘边偏厅上是一边听,一边摇头。

    唉,小女儿的情路为何这么坎坷?

    刚刚从九王爷的痴情陷阱里回眸,却又掉入对蜀皇无尽的思念里。

    嫁给谁,也绝对不能嫁给楼刹国的头号敌人蜀皇!

    小女儿十九了,已经是老姑娘一个了。

    再不嫁,就没人要了。

    当然,他之所以也随着李清心的意思,就是看到皇上到现在还没有立妃立后,觉得凭自己的劳苦功高,还有自己的这张老脸,极有可能让皇上纳了小女儿作妃。

    那样就什么也不愁了!

    可怜的李相啊,到现在还不知道皇上为何要一心系在九王爷身上。

    因为九王爷是女人啊!

    待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家中有千金等着嫁入皇宫谋后位的臣工们要“吐血身亡”。

    ☆、她可以解禁了

    “你们都跪安吧!商议了一整夜,也都累了!”鲜于须道。

    “诺!”众臣行跪礼三呼万岁退了出去。

    出了九王府,天边已微露丝丝鱼肚白。

    这天下,能得楼刹皇之荣宠的,舍九王爷还能有其谁?!

    “珠儿,你好好歇息!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呢!”

    鲜于须握着米珠的肩膀道,后面的语气低哑了下去,用只有米珠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好好地养好身体,将来给朕生几个大胖小子,为楼刹国皇室开枝散叶!”

    “没正经!”米珠听完啜了一句,羞恼得直想找个地方给钻进去。

    她只是手掌受伤,又不是身体受伤,好端端的,干嘛要提这事嘛!

    立着侍候的洪公公等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皇上!”米珠轻唤,凤眸对上了星目。

    “嗯。”鲜于须低喃回答。

    这么近的距离,那么美的璀璨双眸,还有喑哑的却迷死人的声音,看得他一阵心神荡漾。

    情意流转,米珠伸直了身子,朱唇贴上了厚唇。

    鲜于须一震,避开了她受伤的双手,长臂一揽将她拥入怀中,变被动为主动,紧紧攫住,流连忘返……

    一个月后,逐鹿轩在翡玉城被逮。

    他居然没有直接逃回蜀尘国,估计是路上关卡太多,逃不出去,所以往楼刹国东边的翡玉城逸去,却还是被捉了。

    不是他不厉害,而是他碰到了克星。

    鲜于须就是他的克星。

    再一个月后,蜀尘国传来消息,拥立新皇,废旧皇;宰相乃当年逐鹿墨领军攻打楼刹国的军师黎屋之兄长黎羽。

    此人j佞无比,原本是逐鹿轩最忠实的手下,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了新的想法,这一废一立,便彰显了他的全部心思。

    逐鹿轩真可怜,才做皇帝半年,就被废掉了,还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大臣召集人给废的。

    这么一来,挟天子以令诸候,要攻打蜀尘国为米珠报仇的鲜于须不得已让计划暂时中止,但是该派去阳关城及襄、夷、平三州的兵力,并不停下。

    民不聊生的蜀尘国,短短两年之内,确确地说,短短十个月之内连换三个皇帝,可见其内政的紊乱不堪。

    国内贫民越来越多,形成了暴徒或者流寇,专抢官粮。

    其实,那种时候,也只有官粮可抢了。

    势力强大起来了之后,便占山为王,盗匪遍地。

    难怪逐鹿轩并没有往蜀尘国里逃回,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即便他手段通天,能力能天,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处理好。

    偏偏手底下的人,又不完全信服他,导致蜀尘国大乱。

    又过了一个月,到了梦幻历农历七月,米珠的手掌已完全结疤了,手指也能动了。

    姜太医说,当时伤的太重,失血太多,还是不能舞刀弄枪的,否则,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会再次裂开,到时就更加难治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想到仅仅是个手伤而已,就被鲜于须霸道地命令呆在九王府里,哪里都不能去。

    唉,唉,真无聊真无趣!

    好了,终于好了,看收写字都没有什么问题了,她可以解禁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其实,这段日子里真的是非常幸福的。

    米珠狠狠地过了一把自七岁以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最清闲的日子。

    虽然不能出府,整个九王府都是禁军围着,但每日有鲜于须相伴,撒撒娇,在府内散散步,看看蓝天白云,赏赏花红柳绿,听听燕雀吱啾,闻闻草木清香,翻翻史书杂记,过得挺惬意的。

    九王府的前院大厅,被布置成了议事厅。米珠这三个多月来都在后院,没有参与议事。

    这日,想看看鲜于须在她的背后会做些什么,便悄悄地来到前厅,冲着在四周的禁军们眯眯笑,光明正大地靠在窗棱上偷听。

    侍卫们见堂堂九王爷像个小孩子似的猫着腰靠在窗户上偷看偷听,都有点哭笑不得。

    当然不会上前去赶走,九王爷是何许人也?是皇上的心头之肉,谁敢动她?不是活腻啦!

    他们奇怪的是,九王爷有什么事情,直接进去不就行了?他们又不会拦他。

    公孙候轻轻地走过来,行了一礼,正要想说什么,米珠看到他,食指往唇边一竖,作了个嘘了的手势,耳朵附上,细细倾听。

    “皇上,你已离宫三个月有余,请皇上起驾回宫。”杨洁苦口婆心般劝道。

    “皇上,把一个臣子的府邸当成朝堂使用,实有不妥,望圣上三思,早日回宫。”李相亦劝道。

    米珠听到,微微地点了点头,做皇上的,一国之君,本来就该安份地呆在皇宫里,而不是在她这小小的九王府里。

    在这种情况下,为鲜于须的身边有那么几个得力的大臣而感到高兴。不巴结,不讨好,就事论事,出发点都是为国为民的官,国泰民安,指日可待也。

    “都没事做了么?三个月前,你们就提这个事情了。天天提,即便朕愿意听,耳朵都起茧子了。在九王府里上朝有何不妥?朕觉得相当的舒适自在。”鲜于须懒洋洋地道。

    他实在是不想跟他们多废话,连生气发怒都是多余的。作为明君,常常生气发怒是不行的,生气发怒并不代表是一种帝王威严,只会显得肤浅没深度。

    “皇上!臣等恳请皇上回宫!”众臣齐跪了下来道。

    “你说你们……唉,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朕吗?这里离皇宫骑上快马一去一回得一个时辰。珠儿的手伤还未完全好,朕每日都想看到她,让她来回奔波手伤总治愈不好,那该怎么办?此事,往后再议!”鲜于须道,起身出了厅堂。

    想到米珠,他唇边带笑,步伐轻捷,不知那小丫头现在在干些什么呢。

    偷听的米珠听完鲜于须这一席话,都无语得不知要说什么了。

    他对她也太好了吧?米珠欣慰。

    可是自古帝王之爱,不单单是两个人或者两个家族的事情,还关系到黎民百姓,天下苍生。

    鲜于须对她的爱不假,那她也该做好贤内助的份,不能让皇上与大臣们翻脸反目,要辅助皇上做个臣民喜爱支持的明君,不能做专制的我行我素的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暴君。

    ☆、你我之间用不着那些虚礼!

    说暴君有点过了,其实即位二三年的鲜于须做得非常的好,这也是众臣为何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每日旧事重提的原因。

    他就只是在与米珠有关的事情上,就是半步都不肯退让。

    这种执意,或许一二次的无伤大雅,但时间久了,凡事都养成执意的习惯,日积月累,臣工们总有一天了会受不了地暴谏的。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皇上即位,众臣要求皇上临选秀女,充实后宫被皇上拒绝开始,皇上的执着,他们深深地领教过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皇上执着就能执着的。

    皇上若是做得不好,臣工们也会跟着学坏。风气坏了,百姓就跟着坏。百姓是国家基础,基础坏掉了,想修复是非常艰难的。

    聪慧灵洁如米珠,别人一句话,她就能想得非常的长远,所能的综合情况马上在脑子里旋转起来,得出最后的结论。

    挂起招牌眯眯笑,双手背后,一副少年得志的威风得瑟样,朝大厅门口迎了过去。

    “退朝!”洪公公的眼色非常厉害,喊完,几个大步紧跟其后。

    “珠儿!”鲜于须惊喜唤道。

    “皇上圣安!”

    米珠欲行君臣礼,鲜于须一个大步冲上前去,揽着她的肩膀道:“走走走!你我之间用不着那些虚礼!”

    说罢,牵着她的手笑逐颜开地往后院步去。

    “唉!”“唉!”“唉!”一厅的叹气声。

    九王爷如今已经红得发紫了,几乎都要威胁到皇上的位置了,皇上居然还跟他平起平坐,连礼都免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一个太得宠的臣子,到头来,不是造反就是被诛杀。

    皇上与九王爷是楼刹国举足并重的人物,缺一不可。

    他们二人,谁受到伤害,楼刹国上下都会义愤填膺。

    如果有朝一日九王爷与皇上龙虎相斗,那可怎么收拾?!

    “九王爷手握重兵,皇上也不怕九王爷谋反,皇上是否真的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一个文官叹道。

    “若九王爷是女子,能得皇上如此眷宠,倒是顺天应命的自然之律,只是……唉!”另一个文官也叹。

    “皇上对一个臣子如此宠爱,长久下去,必然会出乱子!”……

    众说纷纭。

    “不行!皇上对九王爷的执着看重已经超出了祖制范围了!我等一定要联名死谏,让皇上早日回宫!”杨洁问。

    “荒唐,荒唐,真荒唐!帝王怎可日日夜夜逗留于臣子的府内?明日若是皇上再不肯回宫,我等作为忠臣,就该死谏!”李相低头想了想,扬首豪气万丈地道。

    “好,一切唯李相是瞻!”众臣答。

    七月的天,花红叶绿。

    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只是没有人告诉他们。

    “珠儿,手都好了?”鲜于须轻轻拉着米珠的手,细细察看。

    这满手的疤痕,当初是要下多狠的心,要痛成什么样才弄成这样!

    “嗯,好了。姜太医说,只要多注意一下,再过一个月,这伤就完全没事了。

    ☆、有君如此,妾复何求?

    还有华太医还准备了去疤膏药,涂上两三个月,这些伤痕都会消失不见。”米珠笑道。

    望着鲜于须带着丝丝疼惜,万分不舍的刀削斧阔般帅气迷人的脸,心中幸福满溢。

    有君如此,妾复何求?

    “逐鹿月,我一定要将她捉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鲜于须是咬牙切齿地说着,想起当时抱着双掌不断滴血的米珠时,那种心痛,根本无法形容。

    他是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只是没有想到捉她比捉蜀皇还要困难许多。

    最近,公孙候查明了,那女人居然是杀手,而且还是蜀尘国墨组织的头号杀手。

    难怪能逃得这么无踪无迹!可是,不管她怎么逃,只要她还活着一日,他就号令全力追捕!

    “犯了死罪,直接赐死即可。无须为那样的人大动肝火。”

    米珠淡然地道。

    做为杀手的逐鹿月其实非常的可怜。做了杀手,就等于舍弃了自己,舍弃了亲情,友情,爱情。她深深地知道。因为她是那样渴望摆脱那种生活,变成平常人的。

    她不想她的须因为那样的女人而变得冷酷无情,残暴无道。她希望她的须每天都活得阳光灿烂,少一点仇恨,就像当日在阳关城山林里的初次见面一样。

    伸手抚了抚他额际上的纠眉,直言:“皇上,臣手伤已无大碍,你该回宫了!”

    她不会像那些文臣们那样搬出什么大逆不道的道理出来说服他,她有更好的办法。这个办法一说,保证他会乖乖地回宫,而且还是万分期待的。

    “珠儿!为何你要提此事?要将我赶走?”鲜于须不悦。

    米珠扑哧笑,偎依着他,无限抚媚地道:“皇上,回宫吧,回去准备一下,明年三月,先皇的孝期就满了。姐姐与七皇子的婚事正在准备得火热呢。那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嫁衣,虽然才绣了一半,但真是美仑美奂呢,听说绣到明年刚刚好,可惜珠儿没有那样的巧手。”

    说完,非常遗憾地看着自己的手。

    有得必有失,这双手是用来保家卫国的,绣工女红,她一窍不通,不知道皇上以后会不会嫌弃呢。

    “珠儿,你答应嫁给我了?你答应嫁给我了!母后若是得知,必定兴奋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鲜于须高兴狂喜,哈哈笑着,抱起米珠原地转圈。

    什么巧手不巧手的,只要他一声令下,多的是人帮她缝制凤服。珠儿的手,只要被他牢牢地牵着即可。被他紧紧地握着,那是珠儿的手今生唯一的使命。

    况且,珠儿,是他娶回宫里疼的,他鲜于须的爱妻,就要活得比其他女子容易,比其他女子幸福。他一生的爱都倾注于她的身上,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的!

    “哎呀!臣好重的!”米珠一惊,双手快速地圈上了他的脖子,几乎要飞了起来一般。

    “你呀,轻的跟羽毛似的,一点也不重!”鲜于须哈哈大笔,继续旋转。

    那快乐的喜悦,天眩地转,直冲云宵。

    ☆、她还要推翻他呢!

    阳明山脚楼凌河边一处破草屋里,空气几乎冰凝般,阴沉沉的流露出一股阴谋萧杀的味道。

    “那狗皇帝回宫了?”黑衣女子冷冽的声音。

    “正是。”一道暗影回答。

    “三万禁军已撤?”那女了转身问。

    美艳的脸张扬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嘲弄与凌杀,定睛一看,居然是鲜于须久捕无获的十公主逐鹿月!

    是人都以为她逃了三个月已经逃离了楼刹国了,却未想到她居然还在楼刹国里,而且就在京郊。

    “已撤。”那暗影又答。

    “好好好!没想到上次设计居然还让她无端摆脱了!此次,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逐鹿月疯狂地微笑,扭曲的脸因仇恨迸发而显狞狰,继续道:“召集所有墨组织成员,一定要将那女人杀死!为死去的皇兄报仇血恨!”

    “是。”那暗影领命而出。

    “喝喝喝!九王爷,你定然也料不到本宫会去而复返吧!”逐鹿月低声狂笑,疯了一般。

    本来,她被逐鹿轩关押逃脱了之后,就想直接命墨组织潜入九王府将米珠暗杀掉的。

    却不曾想,当天禁军就围守九王府,密集到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的程度。

    后来,便一直等一直等,等着楼刹皇回宫,撤了禁军,就完全可以对九王爷下杀手了。

    只是没想到楼刹皇对米珠是那么的执着宠爱,居然一守就是三个多月,也让她足足等了三个多月。

    这些日子里,每日餐风露宿躲避楼刹国的揖捕,还要小心翼翼地召来全体墨组织成员。不过,她总算是熬出头,等来这一时刻了。

    想到即将血流成河的九王府,她怎么能不快意颠狂!

    不知是她从小没吃过什么亏自大过头了还是低估了米珠,水水只能叹一句,她低估了米珠,反而会死得很惨。

    一个花容月貌身份尊贵地位崇高的女子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缘何要沦为杀人机器?只因那权利颠峰在作祟。

    她的大皇兄逐鹿墨由最初的登上蜀尘国大位变成想统霸天下,将年纪小小的最亲爱的同胞妹子引诱去进行残酷的秘密训练,成为了墨组织的头号杀手。

    两年前的战事,逐鹿墨在战场上失利了以后,便想到利用她去和亲,挑拨离间皇上与九王爷之间的关系。

    没想到还没和亲,便被叛国通敌的逐鹿轩杀死。

    正因此事,她深受打击。

    逐鹿轩传回旨意要她和亲楼刹国时,她没有反对,就是想顺承已死去的大皇兄逐鹿墨的意思,嫁到楼刹国挑拨离间。

    只是没想到,这楼刹皇与九王爷居然是断袖之情。

    楼刹皇喜欢男子,而九王爷也喜男子,她得不到其门而入。

    只好在楼刹国皇宴上,挑了米珍来下手。以为她真的喜欢鲜于真吗?

    不,不,她只不过是觉得他是一个最有利的棋子而已。

    正当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的时候,逐鹿轩居然又来了楼刹国,说什么借粮。

    她当然不可能会让他借得成,她还要推翻他呢!

    ☆、人不留人天自留

    便使计推了米珍落河,由此也知道了楼刹皇根本就不是什么断袖,九王爷也根本不是男人,才心神大乱。

    逐鹿轩气得将她胡乱指配,她不得已又装昏过去。

    若是被对她还有一丝怜惜和内疚的逐鹿轩知道她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估计就不会那样保住她的性命了。只怕逐鹿轩现在也是后悔万分。

    其实,自从知道逐鹿月是墨组织的头号杀手以后,他就后悔当初没有让楼刹皇扔她下江喂鱼,自己还因为她而招来楼刹国上上下下对他的怨恨之心。

    因为逐鹿月是墨组织的头号杀手,她也想杀了他,这就是他为何不往蜀尘国逃窜,而是逃到楼刹国东边的翡玉城的原因。

    逃回蜀尘国,只怕死得更快。

    墨组织,是残暴到见不得光,想杀一个人还是非常有实力的。

    逐鹿月自画舫之事发生逃过一劫之后还装成好人,与九王府人套近乎。

    她新的计划浮出水面,就是在文武百官齐聚的婚宴上,让逐鹿轩破了九王爷的女儿身,让身份被揭穿的九王爷承受千夫所指之责难,让楼刹皇难堪。

    因为她相信,不管楼刹皇有多爱九王爷,以这个时代里男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对于一个残花败柳,只怕也是爱也无法去爱。

    这点,逐鹿月可能就想错了。

    鲜于须对于米珠的爱已经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否则换作一般的男人,当日那推门进去看到衣衫褴缕的鲜于须之后,早就怒火冲天拂袖而去了!怎么可能还会看到卷缩在房间一角的米珠呢!

    鲜于须的眼里,心里看到的只有米珠一人,其他人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因为逐鹿月没有分析到这一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米珠是那么的有骨气,居然不惜废了双手也要保住清白。

    知道这些之后,她几乎是气疯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的那个六皇兄逐鹿轩真是无能得让人无语,一个中了春/药的女人都搞不定。

    再一次让她的计划给流产了。

    此次,由她领着墨组织出手,定要叫那女人三更死,不让她活到五更!逐鹿月恨恨地想着。

    七月的天,风起云涌,大雨不日便倾盘而至。

    这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不下,晚不下,非得等朕回到宫里了才哗啦哗啦地猛下!

    鲜于须站在宫门前,望着滴水如柱的金檐边想着。

    早一日下,他还可以死皮赖脸地又得瑟万分地对珠儿说,人不留人天自留。

    现下,他前脚刚踏入宫门,这后脚雨点就叭答叭答地直击了下来。

    唉,想珠儿了。

    如若珠儿在身边,一同赏这倾盘大雨,倒也是一翻情趣。

    如今却两手空空,佳人不在,鲜于须阴沉着脸步回乾坤殿。

    待这雨停了,再去安宁殿给母后请安吧。

    洪公公等,急急跟上。

    九王府后院。

    “哇!好大的雨!”小秋叹道。

    院子里的花茎都被打歪了。

    米珍停住手中的绣活,站了起来,透过窗户朝外面看去。真是畅快淋漓啊!

    一丝风都没有,入目处尽是雨滴。

    ☆、妹妹啊,皇上,他……

    “姐姐!姐姐!小心着了凉!”米珠披着雨具冲了进来道。

    “九,九王爷!”小秋眼尖行礼。

    她已经知道米珠是女子了,可是那爱慕的眼神还是一下子没有办法改变过来,仍然是羞答答地低眉垂眼脸红红的。

    “嗯。”米珠应了声。

    就小秋一人,水木燕雪四丫环不在。

    “妹妹,这么大雨,你还过来?!伤好了吗?”米珍疼惜地迎了上来,着急地问。

    两个风姿卓绝的如仙美人站到一起,光芒迸射,比那横劈直下的闪电,还要让人耳晕目眩。

    米珠笑笑,道:“好了,姐姐不用担心。”

    “你这孩子!”米珍爱怜地道,顺手拍了拍肩膀上的水气。

    自从知道米珠是妹妹了之后,姐妹二人亲密无间。

    尤其是米珍,以往一见到人未语先羞的性子在落水了之后改变了不少,变得俏皮起来,对米珠很关心,比凉氏还要关心。

    “嫁衣绣得怎样?我看看。”米珠往绣房走去。

    “哗!好漂亮啊!这是红盖头上的鸾凤吧?栩栩如生呢!鲜于真那小子真有福气,娶了本王最呵护的心灵手巧的姐姐!”米珠伸出手轻抚着那对金鸾黄凤,赞叹道。

    传说中的鸾与凤,痴情度不逊于鸳鸯。

    鸾死了,凤不会独活;凤逝了,鸾亦不会苟生。

    “让妹妹见笑了。”米珍轻移莲步,立于米珠身边羞赧道。

    “本王怎么可能会笑姐姐!要本王绣,只怕连绣针怎么拿的都不知道呢!对了,鲜于真命人送了吉日过来了,明年的三月,听说,还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日子!”米珠笑道,真心为姐姐寻得好归宿而高兴。

    听到米珠那句连绣花针都不会拿的话之后,米珍心疼地拉起她的手,轻轻地吹了吹,问道:“还疼不?这么多的伤痕,好好的一双手都要废了。”

    “哎呀,姐姐,你怎么跟皇上一个德行!整天见到我就说手怎么怎么的!不用担心啦,你看,都好了,就是有点疤而已!”米珠笑道,扶着姐姐坐下。

    二姐妹虽然是双生子,可是姐姐自小养在深闰中,与她整日舞刀弄枪地训练军队是完全不一样的体质的,自从上次落水之后还病了好几天,连站都不怎么能站得稳。

    她着急地叫姜太医帮忙看看,却又没发现落下什么毛病。唉,她真头疼!

    “姐姐如何能与皇上相提并论!妹妹真爱说笑,这话可千万别被人传了出去!”米珠疼惜地笑看着自家妹子,又道:“是了,皇上回宫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下聘,打算什么时候公开你是女儿身的事情?”

    “姐,这个你不用担心!须,他自己有办法的。”米珠站起来,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尽显女人家的娇态,却是一点也不扭捏地笑道。

    “妹妹啊,皇上,他……”米珍欲言又止,眼睛里浮出丝丝担心。

    她想说,妹妹,如果可以,姐姐宁愿你选择普通一点的人家嫁了。

    ☆、做好你的待嫁新娘就行了!

    皇上,三宫六院,这回娶了你,下回又娶了别人,你的性子如此刚烈,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了?

    “嗯?怎么了?姐姐?有话你就说啊!”米珠重新坐在她的身边,问。

    唉,她最怕她这个姐姐有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样子了。

    “皇上,是要恩泽天下的人。将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妹妹,你不会孤单吗?”米珍望了与自己一模一样却比自己还要朝气万分的熟悉的脸,缓缓地道,带着丝丝的忧心。

    别说她的妹妹了,连她自己,七皇子若想再纳个侧妃啊,妾什么的,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只独宠自己一人,如同自己只仰望丈夫一人一样。可惜这个时代,这里的男人并没有像女人那样要守节操。

    三妻四妾实属常事,甚至于用多妻多妾来彰显富有与地位。

    米珠一愣,是啊,这个时代……皇上能为她守身如玉到现在,可不代表以后啊。立了皇后,定然还要立贵妃,贵妃之下还有九妃,九妃之下还有十八才人,还有无数的秀女……

    啊!

    她居然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

    一心只觉得皇上很爱她,她也很爱皇上,两人就这样一直天长地久下去。除了国仇家恨之外,这些繁俗锁事,也是要面对的!

    “妹妹!妹妹!”米珍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边晃边唤。

    米珠一回神,赏绣的心情没有,姐姐说的这个问题,她要仔仔细细地想清楚。

    勉强扯了一下唇角,道:“姐姐,放心啦!我没事!”

    这七月的天,雨来得急,下得快,去得也快,说停就停。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雨住了,水珠成串从青瓦檐上落下,滴在地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小水坑。

    “妹妹你真的没有事?”米珍有点担心,她从未见过雷厉风行的妹妹出现过像刚才那种彷惶的好像找不到落点的神情。

    “姐,我没事!雨停了,我走了!晚上回来再看你!”米珠起身,与姐姐道别。

    她本来是到姐姐这里学刺绣的,想着明年才能嫁给鲜于须,现在学刺绣,应该还来得及学会。

    即便不是为了缝制自己的嫁衣,将来也可绣个小手绢什么的赠送给鲜于须作为礼物用用吧。

    没想到被姐姐的这一个问题把她给止住了。

    鲜于须不是一般的男子,虽然爱她,却从来没有给过承诺说只要她一人。

    不行,她越想越不妥,觉得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她很想要一个保证,像所有的待嫁闰女一样,想要一个誓言保证。

    俗了吧?她心中苦笑,俗就俗吧,反正她是凡人一枚,俗点何防。

    “又有事要忙了吗?”米珍将她送至门边问。

    “小事,不用操心,姐姐只要快快乐乐地做好你的郡主,做好你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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