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就行了!”米珠笑着,在米珍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呱呱,嫩嫩滑滑,爽不溜手。米珠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姐姐的玩笑。
雨后,太阳半露,一道彩虹挂在天际。
☆、她的心是有点点受伤了。
天色偏晚,清新的草木泥土香迎面扑来。
“姐姐,一会跟娘说下,我去趟皇宫,很快就回来!”米珠步出房间道。
“嗯。”米珍轻柔地应了声,二人道别。
“王爷可真是女中豪杰!”小秋赞叹道。
“嗯!”米珍望着米珠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皇宫大内,宫门前四处一片水泽,光亮光亮的。
米珠从马上飞奔而下,不用出示腰间畅通无阻的身份识别腰牌,宫卫见她神色着急,一人上前牵住奔马,其余人迅速放行。
米珠微笑,淌着水泽,快步往乾坤殿步去。
有特权就是好办事。
一路急奔,连个护卫都没有带,只戴上华天越那老头送给她的一双蚕丝手套就奔过来了。
手还是有点微疼的,还带着点辣辣的感觉。可能伤疤又裂开了。
刚给杨太后请完安的皇上鲜于须回到了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听得外面通传九王爷求见。
珠儿?珠儿居然来了?
“快宣!”鲜于须内心一喜,扔下折子笔墨,起身迎了出去。
这宫规真麻烦,改日命令撤了去。
凡是九王爷到来,一律不用通传,直接让她进来。
“珠儿,我没想到分别不到一日,你居然会跑进宫里来看我!”鲜于须边道边抱住那个迎面冲了进来的人儿,笑逐颜开地。
“皇上,你还娶妃不?”米珠推开了他,直问,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珠儿?当然要娶的啊,刚刚才跟母后提了提,母后很高兴呢!”鲜于须笑道直答,他以为她问的是还娶不娶她。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是你要娶的?”米珠又问。
说实话,听到鲜于须那样云淡风轻地回答,她的心是有点点受伤了。
“珠儿,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你怎么会这么问?这么奇怪的话问它干嘛?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谁也不娶!”鲜于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收起笑脸很认真地回答,认真到有点严肃的意味。
“哦!”听完鲜于须这么认真这么明确的回答,米珠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了,真是被爱冲昏了头,心神不宁了。
鲜于须对她的感情,难道别人不清楚,她自己还不清楚么?
为什么还会担心他是皇上,会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如果他想娶那么多女人放着,他早就娶了,何必还要空等她这么多年?
她真是白痴笨蛋加傻瓜了。
姐姐只是爱护她,才会那样忧心她,她怎么也跟着姐姐起哄呢,瞎搅活,真是。
想到这,她笑了笑,投入了鲜于须的怀抱里,撒娇般道:“人家还以为你要娶很多妃子什么的呢!”
这个傻瓜,净想些有的没的,为什么就是不好好想想嫁给他了以后,二人该怎么过,该怎么做才会浪漫,才会充满乐趣呢!
鲜于须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接着拥住了她。
“即便是天塌了,楼凌江的水倒流了,我,鲜于须,在此对米珠郑重立誓,终此一生仅娶米珠一人,终身对她好。
☆、江山作聘,仅娶米珠
我会关心她,照顾她;我的眼里只她;我时时刻刻都会牵挂她;甚至连我的每一个梦里都要有她;她不开心,我会哄她开心;
她开心了,我也会跟着她一起开心;有人把她欺负了,我派上千军万马去修理那个欺负她的人满门;若是她欺负人了,我带一帮禁军去给她助阵;
她哭的时候,我会让出我的肩膀给她靠着哭,但是我都不会让她哭的;她笑的时候,我会将她拥在怀里一起笑;
见面的时候,第一件事是要亲亲;离开的时候,最后一个动作也是要亲亲;即便不能亲亲,也要捉住她的手一起走……”
无比深情,抑扬顿挫。
连立于一旁侍候的洪公公与几个奉茶宫女都感动得稀里哗哩,一塌糊涂。
可是,九王爷不是女人啊!他们的皇上怎么能对同为男子的九王爷说出这翻情真意切的话来呢?!
“说到做不到,该怎么办?”米珠抬起了头,煞风景地问,笑意盎盎地。
这样的话,她好像早就听过了,什么时候听到过的,好奇怪喔!别以为这么甜言蜜语地就能让她放过他吗?她可不是一般的肤浅的女子喔!
她这话一出,让一群不知道底细的宫女太监们是差点没腿软下来:九王爷居然、居然真的很皇上搞那个、那个什么断袖之恋!
哎哟,哎哟啊!
我的老天啊!
他们可是亲眼亲耳地见证了这一刻啊!
乱了,乱了,全乱了!以前的猜测什么的统统变成真的了!
天啊,天啊!地在哪里?
脚步怎么有点轻飘了……
没人理会他们的惊中凌乱,一对小情人正在你哝我哝哩。
那对视的星目凤眸闪耀着丝丝的通电般的光芒,万般和谐。
“跟我来。”鲜于须道,望着那璀璨凤眸里闪动的狡洁的小女人,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心中却柔情万千。
拉着她,走出了御书房,来到乾坤殿前,双双并立。
晚风拂过,吹起锦袍绫罗轻曳,好一对神仙眷侣。
望着那西沉的太阳,紧握着米珠的手,鲜于须痴情无比地道:“天地为媒,日月为证;欲燎巫山,共烟芝艾;比翼白屋,双飞紫阁;风雨不离,盛衰不弃;千秋百炼,连理缠绵;江山作聘,仅娶米珠;若违此誓,楼刹换主!”
江山作聘,江山作聘!
天啊,他们的皇上疯了,疯了!
什么仅娶米珠?!
米珠是否就是九王爷的名讳?!
哎呀,不行了,真不行了,皇上一见到九王爷就疯了,不行了,赶紧告诉太后去,让太后出面阻止,不然就真来不及了!
洪公公心下大惊,悄悄地转身,跌跌撞撞地直奔安宁殿而去。
可怜的太监总管公公啊,跟皇上身边那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九王爷是女人!
一旁侍立着的公孙候听了,面容扭了扭。
丫滴,真他丫滴豪气!
江山作聘,江山作聘!
皇上,你可真是大方!
把鲜于皇族的千秋万代全都搭上了!
呜呜!他不要跟着皇上了,他要跟着九王爷!
☆、米珠愿嫁,永世不悔!
像秦浩他们那样,死心塌地追随九王爷!九王爷才是最安全的保障!
史官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手中的笔飞快地飞舞着。
他本来是不在这里的,早就退朝的了,只是今日不知怎的,心有灵犀,一直安静地跟着皇上,想看看皇上下朝后会做些什么,没想到被他挖到这么一大料!
这一段美丽震憾的情事,天啊,皇帝与九王爷断袖之情恋秘史,哦,要发了!
即便他将来不做史官了,将这段情事让说书的往大街上那么一说,指不定能大赚一笔,嘿嘿!
说不感动,真的是骗人的。
这世间最美丽的情话也莫过于如此;这所有的时空最动人的求婚也莫过于如此。
米珠眼里全是笑意,璀璨迷人,深深地望进鲜于须的双眸里。
良久,喃喃地道:“天地为媒,日月为证;米珠愿嫁,永世不悔!”
天地为媒,日月为证。
这段情,与天地同老,共日月而生,他们一定会幸福一辈子!
他们的爱情一定会载入史册,千秋万代流传!
甜密,幸福,紧紧地笼罩着相互凝视不知身在何处的二人……
晚霞悄悄地掩去了它的踪迹,在这样的情意面前,它亦羞赧得不知躲哪里去了。
一心指望着杨太后能够阻止皇上与九王爷男男之恋的洪公公,在将所有的话原原本本地倾诉一翻之后,本以为会看到盛怒的太后或者受不住刺激而昏过去的太后,却喜笑颜开地大声道:“好!好!好!真不愧是皇家男儿!真不愧是千古帝王!”
把洪公公都给笑蒙了,呆呆地杵在那,想着太后是不是被气疯了?居然会拍手大笑连声说好?!没有要急冲冲地过去阻止?
晕了,打小就进宫来服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
“洪公公,谢谢你特地跑来告诉哀家!哀家很快就有媳妇了,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皇上啊,你可真得多加把劲啊!九王爷可是非常难得的好女子呢!”杨太后冲着发愣的洪公公笑道。
“啊?!”洪公公震惊中凌乱了,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太后疯颠失常了?九王爷是非常难得的好女子?
“这个……不知太后所言何意?是否要传与皇上?”洪公公稳了稳心神,再次试探地问。
“嗯!告诉皇上,快把九王爷册封了,哀家可等着抱孙子等不及了!”杨太后人逢喜气精神爽,愉快地道。
见洪公公依然站着不动,眉色之间很是纠结,杨太后又抛了一句道:“莫非,洪公公还不知道九王爷实属女儿身?是楼刹国的巾帼英雄?!”
什么?!九王爷是女儿身?!
这,这,这!
这什么这!
天大的喜事啊!
洪公公一想通,顿时眉飞色舞躬身行礼:“诺!”
退出了安宁殿。
天啊,九王爷居然是女子!是巾帼英雄?!
此刻的洪公公想笑笑不出来,那种笑声,真的是很怪异的,一种压抑着的怪异的却又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的笑。
☆、你,要亲自去护送!
呜呜!
害他都差点以为皇上要绝子嗣了,他死后难以面对先皇了呢!
不错,不错,九王爷是女的,是女的,是巾帼英雄!
洪公公想哭也哭不出来,这种笑不得哭不得的感觉真是,真是,真是他丫的太好了!
胸中憋闷了多年的担忧突然间没了,整个人都清爽得不少!
他可是一个非常忠诚的奴才,忠诚到对皇族的付出到不求回报无欲无求的地步!
日落西山,四周沉静暗淡了下来。
不一会,宫灯齐亮。这有宫灯照耀的皇宫,串串连连,很是绚丽。
“皇上,臣该回府了。”米珠道。
刚才可是急冲冲地骑上马就飞奔入宫了,太晚回去,母亲肯定会担心了。
二人在这里都不知拥立多久,只是太甜密太幸福了,才一直都没有动也没有舍得分开。
鲜于须依依不舍地放开怀中的她,道:“真不想放你走,却又不得不放你走。我一定要早日将你娶进门,让你名正言顺地留在宫里!”
“嗯。”米珠微微羞涩,后退了一小步,学着宫人微微地福了福,行了一礼。
“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我二人无须行礼!”
鲜于须长臂一伸,将她拉过来低声道:“再调皮,不让你回了。”
什么啊!她才没有调皮呢!她只是试着像个女人那样给她行礼而已嘛,难道做得不好吗?
米珠在心下低咕着,虽是埋怨却涌起丝丝的甜密。
“不行啦!那个不回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而且……”她也没有挑逗他好不!
不能算是犯规,他没有理由要留她,她得回去。
“嗯?而且什么?”鲜于须低笑问,那坏坏的眼神,似乎能了解到她心中的想法。
米珠快速地在他的脸上一啄,跳离他的怀抱道:“皇上,没有而且,臣先告退!”
没等鲜于须回应,便飞离了乾坤殿,往宫门外奔去。
“哎,珠儿!”抚着脸颊的鲜于须在她背后叫了一声,望着她那逃窜似的身影,喃喃地道:“朕又不是洪水猛兽,没必要跑那么快吧?!”
怔愣了一回,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立着一旁的公孙候道:“快,带上几人,护送九王爷回府!你,要亲自去护送!”
他还记得刚刚珠儿是一个人急冲冲闯进来的,没有带任何护卫。
这个鲁莽的人儿,手伤才好没几日,就这样用劲地使用缰绳,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鲜于须既心痛又无奈地想着。
“诺!”公孙候领命而去。若换作以前,他肯定会抱怨。
九王爷本身就是武将,一身武艺连他这个禁军统领都打不赢,还有谁不知死活来行刺他?
自从知道王爷的真实身份之后,反而积极起来,即便没有皇上的吩咐,他也会亲自护送的。
不一会,烛火透亮的宫门一前一后奔出数骑快马,朝同一个方向疾去。他们出宫时,米珠早已走远了。
满怀喜悦的米珠全身洋溢着幸福,往府中赶去。
咦,这楼凌河,居然也在她来回的路上,平时可能都没怎么注意。
因为心中充满了幸福,再看到夜晚上往来绚丽的画舫非常的美丽,所在放慢了速度。
突然,二十几个身形,手执利剑,挡住了她的去路。
☆、誓死保护九王府!
米珠的马匹停了下来,对方的马却围了上来。
不作任何想,这些人是冲她来的。七月白天刚下过雨的上旬夜,有点潮有点闷。
这冷冽的瞬息之间将她团团包围的杀气,让空气凝固。
米珠收紧了缰绳。
她真是被幸福与爱冲昏头了,警觉性低至如此。
果然,真应了那句话,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愚蠢的。
凤眸微眯,一呼一吸间无数念头飞过。
是谁?在这京城里居然敢行刺她?!
而且还刚刚好掌握住她的行踪?知道她今日手伤出府又不再护卫?!
与此同时,九王府冲进了一群黑衣人,逢人便杀。
“来人!有刺客!来人!有刺客!”门口守卫苦苦抵挡,身已中数刀,却拼尽全力大声地呼喊。
“有刺客?!”
“有刺客!”
“有刺客!”
整个九王爷乱将起来,丫环婆子下人们吓得惊慌失措连声尖叫。
“快,快,保护娘娘与郡主!”不知谁喊了一声,惊慌的众人一听有了念头,镇定了下来。
手中的活计都扔了,挤到一起,往后院奔去。
“对对,保护好娘娘与郡主!”没人想着找个地方躲避,只想着保护王妃娘娘与珍郡主。
逢凶不乱的许教头召集护院保护好王妃与珍郡主,自己提刀杀将过来。
“谁这么大胆子,居然行刺到九王府?!”黄/教头领着一队巡院速度奔来。
福管家在惊乱中叫来两个太监,命他们从侧门溜出去,一人去七皇子府报信,另一人去皇宫报信。
九王爷不在,他不能乱。
“娘亲!”米珍领着小秋及水木燕雪四丫环过来,母女俩抱了一起。
“不怕,不怕!有许教头和黄/教头他们挡着!”凉氏抖擞着道。
活了几十年,第一次有人入府行刺,第一次碰到这种穷凶极恶的事情。
是安慰女儿也是安慰自己。
梅叶则与小秋抱到了一块,全身抖得不行。
屋里的丫环婆子们将她们围在中间,凝神以待。
她们也怕,也怕死,但比起怕自己死了,更怕王妃娘娘与珍郡主死了。
王妃娘娘与珍郡主可是九王爷的命根子,谁死都行,就是不能让她们二人死!
九王爷从小就对她们这帮下人极好,无分高低贵贱,见到她们就眯眯笑,王府里的事情也分配得有条有理,与别人的官家皇家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九王爷是这般的好,她们不想九王爷伤心难过,所以她们会拼死也要保护好王妃娘娘与珍郡主!
福管家将她们关在房中,自己率着身强力壮的家丁与护院一起守住这屋子。
九王爷不在,他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帮王爷守住他的娘亲和姐姐。
杀手很牛叉,护卫们几乎是一面倒。
这样下去……
“誓死保护九王府!”许教头急红了眼,喊将起来。
身上带血全然不顾,拼命地砍向黑衣杀手。
敌人再强再厉害,也怕死!
没一会,便倒了几个黑衣杀手。
“誓死保护九王府!”黄/教头在另一边也喊了起来。
☆、就凭这几人能杀得了本王么?
“誓死保护九王府!”
众护院,军队出身,跟着齐吼,连死都不惧了,眼里只有杀杀杀!
唯一的念头将这帮黑衣人杀死,一定要护住九王府安全!
痞子怕无懒;无懒怕恶霸;恶霸怕不要命的!
杀手亦是如此,就怕不要命往前冲的!
黑衣杀手个个被震天的吼声骇得稍微往后退了退。
“混帐!”一个黑衣杀手头子见状,低骂了一句,出手更狠更辣!
楼凌江边。
马匹在不安地踏着蹄子,喘着粗气。
米珠细数,不到三十人,二十九个。
瞧这阵仗,胜算没有,只有借着骑在马上的优势杀出一条血路突围。
若非这手伤刚愈,这几个人她还不放在眼里。
忽地,一道凶恶的视线锁住了她。
米珠一个转头,远处一株吊灯花长得比人还要高,满枝满亚的花骨朵,红彤彤的开得正艳。
旁边立着一人,全身漆黑,手执长剑,发出寒光。
那想要置她于死地方能泄心头之恨般的视线就是那人。
借着江面上来往穿梭的画舫火光一看,那身形是个女人。
女人?逐鹿月?!
米珠想明白,疯狂地低低地冷笑道:“怎么?有胆命人行刺,没胆靠近么?”
看着已成了瓮中之鳖的米珠,逐鹿月一步一步走过来,亦笑道:“还想逃么?”
“本王从未想过要逃。不过,墨组织就这几人?”米珠冷声道。
“自然不止。墨组织上百成员,怎么可能只有这几人?”逐鹿月得意地道。
“那你失算了!该全部叫来一起,方有机会杀了本王。”米珠冷哼。
她并没有低估对手,她是在拖延时间,希望有路人经过,发现了这种情况,帮她去叫援手。
毕竟在这京城里,无人不认九王爷,无人不爱九王爷。
九王爷有难,谁都会伸出援手的。
可是,这是夜晚,平日嚣闹的江边鱼市早已杳无人迹。
“是么?另外的人,你会很有兴趣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的……哈哈哈!只怕九王府现已血溅满地,火光冲天了!”逐鹿月得意洋洋地笑道。
九王府?
娘亲和姐姐?!
她居然敢动了九王府?!
米珠微眯的凤眼,渐渐地聚集了杀气:“在这京城里,你觉得就凭这几人能杀得了本王么?”
或许,她看到围困着她的杀手时,因为太幸福了,还没有杀气;跟自己没有仇恨的陌生人要杀她,她真的提不起。
可看到逐鹿月,新仇旧恨一起涌现,那厚重的杀气便迅速凝聚。
远的不说,只说近的。
她的双手就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几乎要废了。
如今,她居然敢派人,还派了百分之七十的墨组织杀手去血洗她的九王府,姐姐和娘亲……
心急如焚,却不能表露!
“那就试试!杀!”逐鹿月胜算在握,也不多言,唇边一扯,杀手们便冲上前。
“辛苦你了!”米珠腰身一弯,在马匹耳边道了这么一句。
这匹马,跟随着她征战数年,深得她的喜爱,今日只怕要交待在这里了。
☆、她米珠几时怕过杀手来着?!
马匹仰空长悲嘶鸣,前蹄踏起,驮着米珠迎杀而上!
擒贼先擒王!
米珠扬起长鞭,啪啪几下往逐鹿月所在方向突围出去!
母亲和姐姐,你们一定要支持住!
心中牵挂着亲人安危,出手快狠准!
那些被她长鞭卷甩下马去的杀手,被马匹贱踏着,嚎叫几声,沿地打滚,出气多进去少,没了战斗力。
因为是军队的将领,谁都以为她的武器是刀或剑,殊不知她最拿手的是长鞭!
手痕已裂开了吧,正在辣辣地疼。
华天越那家伙特制的手套果然是有药效的,辣辣地疼没多久便感觉不到疼痛了,似乎被封住伤口了一样。
“砍马腿!”逐鹿月见米珠不要命地往她这边疾来,疯狂地喊道。
真残忍!连马都不放过!
米珠心疼爱马,连甩几鞭,将二十来号人全甩下马背,自己顺势往逐鹿月那边一跃,让爱马突围了出去!
好了,伤不着她的爱马了。
米珠松了一口气。
她,还是不忍就此将爱马交待在此处。
那马突围了,闯了一大口粗气,那回望米珠的眼神,似乎带着感激。
爱马相当于她的另一个家人,姐姐和母亲,你们一定要撑到珠儿回来……
这下,她本来有些许优势的,却因为离了马背变成了劣势。
周围的黑衣杀手已站了起来,并猎杀过来!
心心念念着九王府,心心念念着母亲和姐姐的米珠身形快如闪电,她此时已与逐鹿月交上了手。
逐鹿月真的是杀手吗?还是墨组织的头号杀手?!
就这点功夫?!
她方才真是高估了她!
米珠冷笑。
交上手了才知道,这逐鹿月根本不配杀手二字!
若是她手上有刀,这恶女早就被她砍死在地上!
不是逐鹿月不配称为杀手,而是因为米珠太强,她太强悍了!
心心念念维系着亲人安危的她强悍到能毁天灭地的程度!
天大地大,唯她独尊;不尊者,死有余辜!
人,一旦有了守护的东西,便会自强不息,顽强极致!
时光在流逝,生命在缩短。
那份无以伦比对娘亲的孝心和姐妹亲情是能让她强悍,不断强悍的唯一支柱!
支柱有险,火烧眉头,心急如焚,就让这些不懂不明的人狠狠地领略她的杀气吧!
逐鹿月连连后退,身上挂了好几处鞭伤,正在沽沽地往外冒血。
她此刻有些寒心,有些骇意了!
她低估了米珠。
能在千军万马中横扫一切的人,那杀气一聚,你就是死路一条!
米珠真想直娶逐鹿月的命,无奈身后寒刀冷冽,杀意□□,后面杀手长剑直击她后背!
暂留她狗命!
以光速回转,在众人眼前只见得几个虚影,米珠闪开了去!
空手夺刃!
以手刀砍倒最靠近自己身边的一个刺客,将他的长剑给夺了过来!
再回身,旋腿,劈,踢,刺,砍!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
杀气一身凝结,她米珠几时怕过杀手来着?!
几个回合之下,谁能想得到刚才红鸾星动满面情意的羞答答的翩翩玉人儿转眼成了嗜血修罗?!
☆、这女人,不是人!简直不是人!
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爱意与情意,让她是杀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一个人充满了恨意与杀气,凡是生物都会退避三舍,区区二三十人,算得了什么!
杀气,谁都有!
就看强与弱!
米珠的杀气,几乎要弥盖住了这一方,几乎要冻结了这一方!
所有黑衣杀手加起来的杀气,根本不值一提!
就如同小泡泡被刺破了一样,轻轻地破了,无声无息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从未如此骇过的墨组织里的精/英们怕了,怕了,连连后退!
区区一个军队将领,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杀气?怎么会有他们杀手这么熟悉的杀气?!
早就说过了,低估了米珠,低估了楼刹国的九王爷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就这么点能耐吗?就这么点能耐吗?!
根本不配称之为杀手!
还敢去血洗她九王府?!
谁给他们胆子要去血洗她九王府的?!
米珠疯狂起来,血色飞扬,鲜血狂窜!
逐鹿月本以来胜眷在握着的刺杀,此刻却被米珠杀得一面倒去!
“这女人,这女人,不是人!简直不是人!”
逐鹿月疯狂了,提着剑就刺了过来!
她也疯狂了!
“王爷,小心!”领了皇命护送九王爷安全回府的公孙候等人现在才急急赶到。
一见情况危险,心寒胆颤,远远地便急喊了一句。
抽出腰间佩刀,跃下马背,狂砍了过来。
居然敢劫杀他们的九王爷,居然敢劫杀他们的九王爷,谁给他们这个胆子的,是谁给他们这个胆子的?!
他丫的,都不要命了,都他丫的统统不要命了!
五个大内高手同时落马,跟随着公孙候杀入黑衣人群。
米珠将剑从一个黑衣杀手身上抽出,回身就对上了疯狂了的逐鹿月!
“快,快,你们快去九王府!保护娘亲和姐姐!那边有七十来个杀手血洗本王的府邸!”米珠急喊。
什么?!
逆天了!逆天了!
居然不仅劫杀九王爷还要血洗九王府?!
恨得公孙候银牙尽碎:“王爷,本将要先护你周全!”
“不,你们快去!这几人,本王能将他们全杀了!母亲和姐姐那边,许黄二教头应付不过来!”米珠狂吼。
别在这,快去救母亲和姐姐,快去,快去!
“王爷?!”公孙候非常的为难。
黑衣杀手们根本就没怎么跟他打,全涌向九王爷,他们的目标,是要灭了九王爷一脉!
“快去!”米珠几句话之间又刺倒了几人。
不多,不多了,还有八个。
“走,上马,陈五,张六,你们二人留在此地!”公孙候道,望着一地的黑衣人尸体,抽身,上马,领着三人,扬蹄而去。
九王爷,末将相信你,相信你!
你千万不能有事!
你没有事,九王府末将会拼命也要帮你守住!
九王府,一地的血腥。
横七竖八的尸体正在沽沽地冒着血,黑衣人的,黄衣护卫的,还有褐衣家丁的……
“撑住,撑住,王爷快回来了,王爷快回来了!要撑住,撑住啊!”福管家吼道。
☆、珠儿不会死,珠儿不会死的,对吧?
“就算我等战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身中数刀的许教头满脸是血,单手执刀,半跪于地,喘息着道。
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人,只有那忠心耿耿的毅力在支撑着。
黄/教头亦全身挂彩,与三个黑衣杀手苦苦周旋。
一个闪避不及,腿上被划了一刀。
而那个划他一刀的杀手,却被他一剑穿喉倒地。
“就算属下死,也要撑到九王爷归来!”黄教头扬声道,视死如归。
“喝喝!九王爷归来?!月尊主已领墨组织最强杀手半路劫杀了,估计,你们的王爷,明日便是尸首一具!”那黑衣领头人得意地冷笑。
那语气,嘲讽,讥屑,带着一种别人越痛他便越得意的病态扭曲,疯狂起来。
“什么?!王爷被半路劫杀?!我要跟你拼命!”许教头一听,摇晃着站了起来,就往那还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杀去。
“什么?王爷被劫杀了?!”
还活着的护院们不要命了,真的不要命:“还我王爷命来!”
福管家一听,全身颤抖,强撑着的身体几乎要瘫了,半靠在柱子上,老泪纵横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王爷不可能会死!不可能会死!”
“王爷死了?”外面的对话清晰无比地传入了房中,丫环们惊愕了。
“珠儿死了?”凉氏低喃,放开了大女儿。
“妹妹死了?!”米珍低喊,冲到了门边,哭泣着拍打着门道:“福管家,快,快开门,让本郡主出去,妹妹怎么可能会死?死了谁也不能让她死啊!不能让我的妹妹死啊!”
“郡主!郡主……”小秋将有点崩溃了的米珍扶住,连声哽咽低唤。
郡主疯了吗?她哪里来的妹妹啊?外面的人说是九王爷死了呢,怎么成了郡主的妹妹死了?悲伤的丫环们怔愣地望着狂泣拍门的米珍,不明所以。
“王爷福大命大,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梅叶赶紧道,伸手轻拍轻抚着已经被这个消息刺激到不会动了的凉氏。
“珠儿不会死,珠儿不会死,珠儿不会死的,对吧?”凉氏回神,紧紧拑住梅叶的手,珠泪盈眶,连声问道。
梅叶的手被拑得生疼,热泪直流,连连点头。
九王府一家陷入了腥风血雨里,可皇宫大内却处处洋洋着祥和。
乾坤殿内,鲜于须又在发呆了。
想到米珠离去前在颊边的一啄,边扶着脸颊边发呆边笑。
侍候他就寝的宫人们,进进出出,低头偷笑。洪公公从太后那边回来,就已经告诉了她们九王爷是女人的这个消息了。
看到皇上完全是一副魂不守会的样子,她们都羞红了脸,心照不宣地各自偷笑。
洪公公亦是满脸喜气,太好了,太好了,九王爷是女子,他们都不用担心了,强强联姻,楼刹国从此国运更加鼎盛。
明日早朝,只怕不用皇上宣布,百官们就该得知此消息了。
在皇宫里,除非皇上特意交代,否则根本没有什么秘密。
☆、刺客,九王府,那珠儿,珠儿……
这不,自九王爷离去,他从太后宫殿那边回来才一个时辰而已,这消息就传遍了皇宫里里外外。
宫女们的心啊,那是碎了一地一地的。
她们心中的白马王爷啊,暗暗恋慕了多少年的九王爷,居然是女子一枚!
伤心?震愕?还是哭笑不得?!
太监们则是惊讶不已,纷纷传诵。
鲜于须没有想到过米珠是这么的受欢迎,根本就不用担心身份揭穿后会有人不满。
九王爷威名天下,皇上的痴情已全天下皆知。
众人都叹息王爷身为男子可惜了呢,都巴不得王爷是女人能回应皇上的深情,那才好。
可是一想到王爷怎么可能会是女人呢,他可是楼刹国的战神啊!
思想总是这样来回纠结着。
不单是他们的皇上辛苦,他们也跟着皇上的痴情不悔而辛苦,连连叹息。
好了,眼下,好了,王爷是女人,谁也想不到,谁也想不到啊!
宫女太监都惊诧不已之后替他们的皇上欢雀喜乐。
所以,一脸幸福的通身幸福的皇上在更衣的时候都能静坐下去发呆三刻钟,可见内心的喜悦是多么的浩瀚!
见宫女们双手捧着寝具候着偷笑,一脸笑意红光满面的洪公公敛住了笑意,装出威严的样子,板着脸,轻咳了一下,提醒宫人们可别高兴得失了身份。
宫人们便禁声了。
坐于床前的脱衣只脱一半的鲜于须听到咳声,回过神来,发现众人看到他的呆样而发笑,不由得敛了敛神色,站了起来,有点窘却又不得不摆出威严来道:“咳咳,朕,朕要就寝了!”
宫女们上前侍候,低着的头,唇边挂着的是偷笑。
几时有机会能看到一直是冷酷冰山脸的皇上能露出这样的无措表情!她们可真幸运啊!
“对了,洪公公,公孙将军回来了没?”鲜于须问。
来回一个时辰,这都一个多时辰了,该回来报信了吧?
“回皇上,尚未。”洪公公眉头一皱,躬身回道。
“怎么还没回来?”鲜于须低唔。
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虽冒这个念头,却又摇摇头,心下笑了一下,他的珠儿,怎么可能会出事,况且还有公孙将军护送着。
这念头才刚落,一个小监急急冲了进来,气喘吁吁,扑通便跪爬在地上。
“大胆奴才,惊忧圣上歇息,如此没规矩,可知要受宫规责罚?!……”洪公公喝斥,话没说完,定睛一看,那太监身上居然还挂着血!
“怎么回事?”鲜于须也看到了,步出偏殿问。心底不来由地一缩一悸,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失却了一样。
“回皇,皇上,九王府涌入大批黑衣刺客!奴才,奴才是来报信的!”那正是福管家让他入宫报信的太监,顾不得擦试脸上的血迹赶紧回禀。
“九王府涌入大批刺客?此话怎讲?”鲜于须心脏又是一阵强烈紧缩,紧握的双手都些颤抖了,刺客,九王府,那珠儿,珠儿……
难怪公孙候一直迟迟未归!
☆、越是危急,她越是冷静沉着。
“王爷尚未回府,奴,奴才入宫时,在皇城楼凌江鱼市碰到了王爷与一群黑衣人撕杀!奴才帮不上忙,所以赶紧来宫禀报!”那太监道。
“速速传令,大内侍卫随朕一同前往救助!”鲜于须扯过屏风上的外袍,大踏步往外走去。
“噼啪!”一道闪电一道惊雷划开皇城天际。
六七月的天,猴子的脸,说变就变。
闪电过后,天空黑得几乎滴墨。
“快快,快传禁军!”洪公公冲着贴身侍卫大喝。那侍卫领命而去。
半刻钟后,一骑明黄领着大批人马往九王府方向奔去。
同一时间,在城北七皇子府亦领了一?br/>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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