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能,就是当场毙命。”云狂如实说道,下面要怎样选择,他都不会左右,因为那是楼主自己的选择,尽管,他也不想楼主有事。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歇着吧,一个时辰后,我会给你答复。”看着云狂离去,他双手搭在栏杆上,好似在沉思些什么。
真是艰难的抉择,他自嘲地笑了,转头看了一眼尹千雪所在的房间,眼中是复杂的东西。
他会进去吗?
刚刚,两人的对话,龙玥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依旧在回廊的拐角处,静静地等待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等待些什么,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明白过来,其实她是不想,不想让他进去。
莫天凌走后,龙玥走了出来,朝着尹千雪所在的禅房,一步步走了靠近过去。
床铺上,女子还在昏睡,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有些发青,唇色已经趋于黑紫之间,伤口包扎着厚厚的白布,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她会死吗?
龙玥拉了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了下来,好似在查验货物般,仔细地端详着面前那个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掉,莫天凌没有出现,可她心里总有一种预感,他会回来。
就这样让他们死掉,是不是太便宜了呢?
歪着脑袋,龙玥仔细思索着这个问题,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解开一层层的白布,俯下身去。
她闭着眼睛,吸出一口口黑色的血,吐在地上,这毒混着血的味道真是有些糟糕,龙玥隐忍着及其想吐的冲动,继续吸着,直到黑色的血渐渐转成了红色。
床榻上的女子已经有即将醒来的迹象,屋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将近一个时辰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你在做什么?”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更让他勃然大怒,这个死女人,不要命了吗?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他很害怕,非常害怕,几个箭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解毒。”她故作不知地看着他,笑得一脸甜美,嘴角还残留着一滴妖娆的血迹。
胸口翻江倒海,他再也无法多说半个字,直接捧起她的小脸,便霸道地吻了下去,火舌窜入到她的口中,疯狂地搜刮着,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用力,恨不得将她口中的一切都出来。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疯狂,只是知道,她不可以死,一定不可以死。
他的吻霸占了她的呼吸,她努力想要推开,却如何都无法推动,这个该死的男人似乎比平时更为有力,他到底在干什么,发什么疯?
龙玥被吻得莫名其妙,大脑空白一片,直到好久,直到他看见车床榻上的女子已经醒了过来,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他才放手,没头没脑地霸道宣布道。
“你的命是我的,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
龙玥微微一愣,随即笑靥如花。
“王爷刚刚确实救了本宫一命,可本宫已经还清了,从此,我们互不相欠。”嫌弃地擦了擦唇瓣,她决然转身而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景,如此不削。
125:醉酒花月间
()125:醉酒花月间
莫天漓重返帝都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此时,天诏国的政权中心几乎已经完全掌握在了凌王的手中,皇上不过形同虚设,只是空有其名罢了。
可龙玥在乎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莫天谨的身体,她知道他自小便有残疾,身体一直不好,及其畏冷,可没想到这些日子越发严重了,什么样名贵药材都没有半点作用,就连这样热的夏日,在他的房间内依旧要点着上好几个炭炉,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还是寒得像冰块一般,没有温度。
“皇上,还是很冷吗?”龙玥坐在床边,将莫天谨的手握在手心里,一边搓着,一边哈气,她也搞不明白,莫天谨这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三伏天气,身上盖着厚厚一层裘皮,竟然都没有暖和气,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有那么冷,好些了。”骨髓冻结一般,他微笑着,专注地看着她的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分散开注意力,减轻身体的疼痛,若不是还有她,如此残破的身体,早就没有支撑下去的意义了。
“这么热的天,身上连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明天,我去凌王府,请云狂来一趟吧,毕竟他被称为狂医,或许能有……”龙玥的话没有说完,冰凉的手指覆上她的唇瓣。
“往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朕绝对不会让你为了朕去求他。”他坚定地看着她,说着不容拒绝的话,他的病,自己清楚的很,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只是,他还不能让她知道,仅剩的时光,他只盼每日能看到她的脸,看到她的笑,便是此生足矣。
“可是……”龙玥本想和他争辩,毕竟云狂的医术确实了得,可看到他坚定的眼神,只好收了回去。
“没有什么可是,玥儿,记住,倘若真有一日,朕再也不能陪同你走下去,不要去求他,不要求任何人,给朕留下最后的尊严,好吗?”握住龙玥的手,他不是在用帝王的口吻命令她,只是用一种最无助的方式乞求她。
“不要乱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你的方法。”明澈的眸,沾染了淡淡的伤,她缓缓地俯下身子,趴在莫天谨的身上,企图能给他更多地温暖。
若不是亲身经历,她又怎能相信,真有这样一位帝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最重要的是,他的爱只是无私的给予,而并非霸道地占有。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恶人,极坏极坏的大恶人,不仅侵占了他心爱人的身体,还毁了他的江山,更过分的是,此时此刻,她依旧在继续欺骗他的感情,若是他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一定会恨死自己吧……
“玥儿,朕还有件事颇为担心。”抚摸着她顺滑的发丝,莫天谨有些担忧地柔声说道。
“是漓王?”安静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口,倾听他不算有力的心跳,他的心思,她又怎会不懂,其实他一直就很在乎亲情,否则也不会落得今日的局面。
“知朕者,莫过于玥儿。”嘴角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这样抱着她,似乎暖了许多。
“放心吧,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她抬起头看着他,当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莫天谨后,只见他低头沉思,良久之后,才点头应了一声,毕竟如此,他也于心不忍,可并无它法,便只好如此。
夜晚,明亮的圆月独挂天边,清风过后,吹动一池的莲,碧波起伏,亭亭独立的莲,好似绿叶间的精灵,若隐若现。
水上回廊的尽头是一处十分宽阔的亭子,带着几分雅致,石质的桌子上,摆着一套精美的酒具,淡淡的酒香,弥漫着花的淡雅,
石桌边,十五岁的少女穿着一套水绿色的罗裙,裙摆随风飘荡,一头青丝用玉簪束起,精致的面容,成熟中带着几分稚嫩,小手托着下巴,只是闻着这酒的味道,就有些打晃,小脸微微泛着诱人的桃红。
差不多是时候了,这个该死的漓王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她可就把自己给熏醉了,
纤细盈白的手指,无聊地在桌子上画着圈圈,她诅咒莫天漓,再不快点来,就掉水沟里,吃好多好多的小鱼和虾米。
急冲冲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带着衣服划裂空气的风声,龙玥抬起头,是他!
终于来了……
“你为什么要进宫做皇上的贵妃,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原本干净的眸子,染上了愠火,莫天漓刚走过来,便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质问道。
“你来,就是为了质问我吗?”柔美的声音带着几分凄凉,她抬起头,笑着看向他,手下已经斟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今晚,他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
“本王只是想知道,这些并非你的本意。”俊朗的眉,深深皱起,他深叹一口气,坐下,端起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才离开这帝都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却不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莫天漓一时无法接受,刚一回来,各种传言纷纷,她成了皇兄的妃,成了天下人口中的妖妃,可是,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我真的已经很累了,今夜是否可以只谈风月,与他无关呢?”嘴角扬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再一次将酒杯满上,她抬眸望着他,目光中写满了真挚与太多的无可奈何。
波光嶙峋的水面映着半空中的月,折射出的月光又映着她清减了许多的侧脸,她,瘦了……
迎上她恳求的目光,莫天漓怔愣在那,在他的记忆中,玥一直是个很野性,很机敏好动的丫头,可此刻的她,竟然静的让他感到陌生,皇兄、四哥、琦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别想了,陪我喝一杯吧。”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递到莫天漓面前,龙玥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了下来。
莫天漓虽然坐下,但并没有去接酒杯,只是敛起眉,沉着脸,一瞬不瞬地盯着龙玥,也不放声,好似她惊愕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这么要这么干耗下去似的。”算了,你不喝,我喝。“端起酒杯,走到亭子边,龙玥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向半空中的圆月,准备拽上一句,也不知这样算不算是剽窃,反正都是架空的历史了,又何必在乎呢,只要能让他喝酒就成了。
“举杯邀明月,共影成双三人。”龙玥不徐不缓地轻声吟道,然后仰望天空四五度角,尽可能优雅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少女、玉簪、绿罗裙,月光、美酒、满塘花,如此灵动而美妙的画卷,竟把莫天漓看得有些呆了,不知不觉地端起酒杯,喝了下去,龙玥笑了笑,又为他满了一杯。
“只当是朋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如实回答我吗?”龙玥一边弯身斟酒,一边问道。
“说吧。”莫天漓不以为意,依旧没有改了他那坦诚直率的性子。
“假使让你选择,你是更喜这皇家奢华无忧的王爷生活,还是想如寻常百姓一般,过着平淡却自由的日子呢?”尽管在她的心中已经为他做出了答案,可是她还是想要听到他亲口说出他的意愿,毕竟这是他的人生,若是不问,便独自决定,她始终无法心安。
“我今生所求,不过是踏足与山川河流之间,游遍大江南北,有这王位,我便不用为财物多费脑筋,若是没有,我也照样可以生存,且无牵无挂。”莫天漓的回答倒也诚恳,只不过省略了一些内容,这只是他曾经的想法,可是后来,他的生命误闯误进了一个人,她的名字叫琦玥,他也不知道该将她放到何等位子更好,是嫂子?是红颜?还是……
真的不知了,头有些晕晕沉沉,龙玥又端了杯酒递到他的面前。
“千古不变的定律,自由才是最无价的,若是现在有机会,你愿意选择你想要的生活吗?”她柔声问道,除了脸稍稍有些红润,再无其他不适,其实是酒壶之中另有玄机,龙玥喝下的不过是普通的清水,而莫天漓喝下的却是加了猛药的酒。
“此话何意?”莫天漓似乎琢磨过些味儿了,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不解地看向龙玥。
“无意,喝酒。”龙玥笑了笑,拿起酒杯,很豪爽地一饮而尽,莫天漓也跟着喝下。
头越发晕沉,眼前有一个琦玥,两个琦玥,三个琦玥,好多好多个琦玥,最后一个……也……没……了……
126:侵犯皇嫂
()126:侵犯皇嫂
这一夜,莫天漓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直到次日清晨,还在睡梦之中,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龙玥早已命人将莫天漓的衣裤除去,又用棉被包裹着露出香肩的自己,爬到了床榻的里面,一切准备就绪,没有彩排,直接开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着是一声极为高频率高分贝的尖叫,再接着是一重物落地的声音。
狠狠地一脚踢在莫天漓的屁股上,那厮直接滚落到了地上,身上还卷着另一条棉被,惊慌恼火地睁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
悲催的某王,这辈子只被替过两次屁股,但他很快便会发现,原来这两次都是同一个人。
头,好痛,那张干净俊朗的脸纠结到了一起,莫天漓揉了揉头,刚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
好凉,他居然……居然没穿衣服!
“啊……来人啊,快来人……”惊叫声再度响起,龙玥吼得是声嘶力竭,十分敬业,两只小手紧紧拉着身前的被子,她需要遮掩的不是身体,而是身上穿着的衣服。
“怎……怎么会这样?”连忙拉起地上的被子围在身上,莫天漓傻掉了一般,自言自语,愣愣地看着龙玥,大脑中一片空白,他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他做了什么?对她做了什么?
“砰”的一声,门被粗暴地撞开,进来的人不是丫鬟,而是他,天诏王朝的君主,琦玥的现任老公,莫天谨!
冷着脸,平日里祥和的眸子,此刻尽显一片肃杀之气,甚至连周身的气场也变得阴森可怕起来。
“皇上……”床踏上,龙玥抓住被子,哭得梨花带雨,蓬乱的头发,半露的香肩,还有地上凌乱不堪的衣服,这一切都在证明着一个昭然若揭的事实,昨晚在这里发生了一件大案子,一宗有关于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不明合体案例。
“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脸部的肌肤在,男子厉声喝道,身后的宫女太监都吓得浑身发抖,按照正常程序发展,很快,他们便要集体去拜见阎王了。
“皇、皇兄……”莫天漓还没回过神来,吞吞吐吐地,刚要说些什么,便让龙玥把台词抢了过去。
“皇上,您要为玥儿做主,漓王他、他昨晚趁着玥儿一人在亭子里赏花,居然、居然故意将玥儿灌醉,干出了畜生不如的事……”龙玥哭哭啼啼地抽泣着,声音哽咽,蜷缩着在床榻的一角,用惊恐和愤恨的眼神看着莫天漓,心里却在默默煎熬,希望他不要恨自己,这也是为了他好了。
听了龙玥的话,莫天漓的脑袋轰的一下,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她刚刚,在说什么?
昨晚,明明是她在亭子里约了他来,怎么会成了他……
“琦玥,你……不,皇兄,我没有,你要相信臣弟,我没有……”那边龙玥哭得是肝肠寸断,这边莫天漓是百口莫辩,眉头紧皱,看向眼含愤怒的莫天谨,他极力想去解释清楚,可却发现,在这样的“现实”面前,他的一切语言都太过于苍白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害他?她不是那种人,为什么要如此?
“皇嫂,你敢再说一次吗?昨晚是臣弟将你灌醉?”莫天漓的情绪有些激动,转头想看龙玥,目光中是伤痛,是绝望,是被冤枉的愤怒,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他好恨,竟是自己走了眼,错看了琦玥。
“皇上,让他出去,玥儿不想再看见他,让他出去……”床上的女子嘶吼着,抓过一旁的枕头,狠狠砸在莫天漓的身上,她这戏做的很足,心也被牵扯的十分难受,琦玥的名声早已是狼籍一片,她不在乎,只是看着那个原本干净、洒脱的漓王变成了眼前这副模样,她很是于心不忍,希望这不要成了他永远的心结,离开这皇宫,离开这帝都,还能回到原本的样子。
“皇兄……”双手紧握,胳膊上青筋凸现,莫天漓将最后的希望放在皇兄的身上,毕竟皇兄是了解他的,他不信皇兄对他没有半点信任可言。
“来人,将漓王带下去,暂且收押天牢,听候发落。”他的声音冰冷、低沉、缓慢,带着王者的威严,嘴中每吐出的一个字,都如一根钉子,钉在他的心口,从未想过要用如此方式对待自己的兄弟,只是事已至此,他既无力回天,只能如此,这般对五弟,也总好过让他接受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兄弟相残,不是他所愿意乐见。
“皇兄,臣弟真没有没有想到,竟连你都不相信我。”莫天谨一声令下,两排侍卫立刻进入,将莫天漓架起,他的脸上写满悲痛,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道自嘲的笑,枉费了他一番心意,到头来还是被她陷害,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此般对他!
“带下去。”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只有莫天谨孤身一人站在门口处,双手负于身后,脸色阴翳,以王者的姿态下达着命令。
两旁侍卫将莫天漓架起,朝着门外拖了出去,龙玥依旧在掩面哭泣着,哭声是假,可她的泪却是真的,或许,从此往后,她与他便再无聚首之日,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离开这里后,可以找到属于他的生活,快乐随心便好。
莫天漓没有在说话,只是仰头大笑着,任由侍卫将他带了下去,其实他很想问,问她为何要如此对他,可终究没有问出口,他知道,即便是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原来,一朝一夕之间,变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份,更是她的心性。
侍卫将莫天漓拖出去后,主管太监很明事理地在外面将门关上,房间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个人,咫尺相对,周身的煞气褪去,莫天谨俯身,拾起地上属于漓王的衣物,握在手心中,沿着床榻坐下,目光变得孤寂而萧索,先是母后甍了,现在又是五弟,接着……或许没有接着,自己也就去了,如今,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也只有一个了……
“皇上,又冷了吧?”见莫天谨唇色发白,龙玥将身上的被子围在了他的身上,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将衣带系好,拿出绢帕,把脸上的泪擦了擦,这戏演得真不易,再哭下去,眼睛都快肿了。
“不冷,你看你,哭得这么卖力,眼睛都红了。”抓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莫天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柔声说道。
“会痛哎,你还不一样,手明明都冷成冰块了,还说不冷。”真难想象一个人的体温怎么可以低成这样,龙玥一边给莫天谨搓着手,一边担心地说道。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目光扫了一眼漓王的衣服,莫天谨心思重重地轻叹了一声,身上冷得没有一点暖意。
“好了,你就别乱想了,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漓王生性不羁,又何必让他磕绊与这皇室纷争,到时候,就算凌王顾念手足之情,不会将他怎么样,可以漓王的秉性,又哪能做到安分听话,乖乖看着凌王取代你的皇位,若到那时,让他难过,还不如现在就断了他的那条路。”龙玥一条一条,细心地给莫天谨做着分析,虽然心里知道自己所说,皇上也都未尝不会想到,可是经由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他多少也会听进去一下,心里便也不会那么难过吧。
其实难过的又何曾他一人,如此对莫天漓,自己也是于心不忍,只是,有些事,有舍才有得,她相信今日帮莫天漓所舍弃的,明日必会换回更好的得到……
次日,玥贵妃被漓王侵犯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帝都的小街小巷,所有人都说,是玥贵妃不要脸,勾引漓王,东窗事发,又将责任全都推到了漓王的身上,可皇上却下旨,不仅削去了漓王的头衔,将其贬为庶民,并从即日起逐出帝都,从此不许其有生之年再踏入帝都一步。
群臣跪求与大殿之外,上奏请皇上重新彻查此事,还漓王一个公道,皇上非但不理,并将带头大臣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昏君、妖妃,骂名满天,承担这种种骂名的两人,却都不过是付诸一笑。
127:遇刺
()127:遇刺
莫天漓离开帝都的那一日,天空正下着大雨,滂沱的大雨,恰似他此刻的心情,悲凉、凄寒。
站在雨中,没有打伞,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回首瞭望,庄严而高大的城门,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这么大的雨,出入城门的人并不多,旷野大地,他的身影越发显得孤寂苍凉。
眼眶湿红,一股酸涩的感觉油然而生,皇兄的不解,还有她的陷害,在外修养的这一个多月,他一直盼着,盼着能早日回来,没有忘记她想要的东西,他花费了多少心思才弄了回来,得知她被四哥逐出王府,他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心不在焉,把自己烫伤,消息再度传来,她已成了皇兄的妃,要他如何承受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终于等到可以回来找她说个清楚,可却连一个疑问都没有解开,便到了如今这种境地。
遇见她,真是他的劫,他的洒脱,他的不羁,他的无所畏惧统统去了哪里?
闭上眼,仰起头,感受雨水冲刷他的脸,舍不得的并非是漓王的身份,只是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不舍。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她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
也罢,既然这是她想要的,他又何必再去计较,没有她的时候,他想要的不也正是这样的生活吗?寄情山水、畅游五湖四海,山川大漠,如今,倒是随了他的心愿,
再度睁开眼,被雨水冲白了脸,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尽管还夹杂着几分苦涩,却仍有他曾经的影子,干净剔透。
背上包袱,提起手中的长剑,决然转身,背着对那个他从出生到生长的地方,那个他有着太多回忆与遗憾的地方,那个曾经被他比作牢笼的地方,他越走越远,从此,他便是一只出了囚笼的鸟,远离这里的纷争,从此,他与这里再无任何瓜葛!
“主子,回吧。”城楼上,少女穿戴着斗笠雨蓑,与守卫站在一处,一直望着那抹干净倔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才转身离去。
“派人跟着,确保他的安全,无需回报行踪。”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如今,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这一天,雨都很大,莫天漓又没有代步工具,并没有走多远,就到了晚上,于是便在小镇里找了处客栈,住了下来。
走了一天,也有些乏了,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泡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不消多时,便沉沉睡去。
夜晚,雨一直下着,打在瓦砾上,发出很大的声响,遮掩了其他微小的动静。
房间内很黑,隐隐有刀光闪过,莫天漓的武功造诣与君无邪比起来,确实是差了很大一截,可警觉性也并不算太差,毕竟作为皇子,这是最基本的自我保护能力,虽然已经有所觉察,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动静,依旧装作熟睡,避免打草惊蛇。
凌厉的刀锋朝着床上砍去,莫天漓手疾,抄起身旁的长剑便迎上去,一个飞脚狠狠踢在来人的,顺便接着反弹的力道,翻身站到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刀光剑影,纵横交错,来的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看来这小小的客房内,已经来满了不速之客,若不是他警觉性高,早成了刀下亡魂。
“来取你命的人。”
如此没有创意的对白,莫天漓冷笑一声,耳朵微微攒动,已经锁定了刚刚说话之人的方位,若是他判断的没错,此人定当是这次行动的领头,擒贼先擒王,手腕翻转,长剑在半空中挽了个好看的剑花,直接冲着那人刺去,与此同时,其他杀手也纷纷迎了上来,各种兵器均朝着莫天漓袭来,身体灵活躲闪,刚开始,莫天漓还应付的算是游刃有余,可慢慢,他就发现,自己的体力明显跟不上敌方层出不穷的速度。
很明显,想要他死的那人,这一次是志在必得,派来的杀手也都并非是草包之类,个个骁勇善战,内功了得。
几轮交手下来,对方虽然有死伤,可莫天漓也没讨到半点好处,胳膊上负了几处轻伤,可想而知,如此消磨下去,自己定会成为别人的俎上之鱼,现在该是如何之好?
莫天漓一个分心,对方趁虚而入,剑锋直逼眼前,被打落开去,门窗齐开,狭小的房间内,竟又多了另一路人马,双方对峙,后来的那一路人马,明显更为具有专业性素养,没有半点虚晃花招,招招致命,不留情面,手段之狠辣,速度之凌厉,都让莫天漓为之震惊,幸好刚刚要杀他的不是这群人,否则他早就没命撑到现在了,可是,他们救他又是为何呢?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从刚刚兵戎相见的声音,到现在稀疏的打斗声,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之前要杀莫天漓的那群人竟死伤的只剩下了三两人而已。
伴着一声惨烈的叫声,打斗声彻底熄灭,后进来的那群人规矩地站在一旁,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女子曼妙的身影,脸上以轻纱遮面,挑起手中的长剑,指着地上那个受了重创的黑衣男子。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这个人对他没有威胁,他已经入了我绝杀宫,从此,谁若再敢打他的主意,就是与我绝杀宫为敌,杀—无—赦!”清冷坚定的声音没有半分柔弱,漆黑的眸子融不到这夜色之中,因为它太过明亮凌冽,城楼之上,她望着他离开,她本应回宫,可还是放心不下,便坐马车跟到了这里,也算是送他一程了。
那声音……
128:欺骗是善意的谎言
()128:欺骗是善意的谎言
莫天漓身子明显一震,这声音,他又怎么会不知?
“你们是绝杀宫的人?”地上的人踉跄爬起,看样子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竟还敢继续逗留发问。
“是,你可以走了。”收起剑,龙玥还是很讲人权主义地送了他一个走字,并命人将门给他打开,不过都是一群身不由己的人,也算是可悲了。
“你是……”
“我不是……”龙玥及时打断了莫天漓的话,摆了摆手,手下的人,训练有素,一闪而逝。
“你是,为何要不承认?”没有想到害他被逐出帝都的人是她,从帝都跑出来救他的人还是她,这究竟是为何,难道到现在,她还不肯给他一个答案吗?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人。”她再次断然否定了他的想法,不是她不想相认,而是不能,她怕他知道的多了,便不肯离去,反倒白费了她和皇上的一番心思。
“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这般,为何要这么对我,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莫天漓有些激动地抓住龙玥的衣袖,胳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痛来的猛烈。
“你何必如此执着,我说不是就不是,不要多问了,这里不适合你,早日离开,不要多做留恋。”扯开他的手,龙玥狠下心,语气生硬,如同陌生人一般,不愿给他留下一丁点的希望。
“好,既然这样,在下就多些姑娘救命之恩了。”莫天漓有些负气地拱手一拜,十八岁的年华太过于冲动莽撞,还不懂得如何敛去一身锋芒,这也正是龙玥不能把他牵扯进来的原因,他本性如此,年纪又还小,放任与江湖之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真心谢我,只要记得,照顾好自己,远离这,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快乐地生活便好。”看着他那副孩子气,龙玥的心里渐泛暖意,语气不由自主地放软了些。
“不对,告诉我,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事,所以……”
“不要乱猜测,什么事情都没有,难道你忘了吗?你已不再是漓王,这帝都里的事情均与你没有半点关系。”龙玥的语气又冷了下来,她不能给他希望,一丁点都不能。
“好,你若不肯说,我便不走,你不让我回帝都,我就在城墙外,扎草结庐,你能奈我何?”回想起那晚,她对他说的话,莫天漓终于回过味来,索性回到床榻上,躺了下来,有些赖皮地说道。
“我是不能耐你何,却能耐漓王府的人何,也能耐我自己何。”和她耍赖皮,他还嫩了点,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龙玥说着便要开门离去,莫天漓一看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反而越弄越糟,连忙起身,拉住了龙玥。
“你究竟怎么样,才能说呢?”他的语气中已有了几分乞求,眉头深锁,遇到这么一个软硬不吃,一点亏都不认的人,他也真是束手无措了,只剩下求的份了。
“我只能告诉你,你留下,会给我带来更大的麻烦,可能会死,你还会留下吗?”必要时,耍上一些小手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龙玥所说也并非完全编造,若是解决了这个麻烦鬼,自己下面的路确实好打理了很多,免得再和他多费心思,自然是减少了麻烦。
听了龙玥的话,莫天漓久久不再做声,似乎两难抉择,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罢了,至少让他知道,她不是诚信害他已经很好了,只是……
“难道,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你吗?”莫天漓抱着最后的希望,依依不饶道,澄澈的眼睛中充满了渴望,可以留下的渴望。
“帮不了,你留下,只会成为别人拿来要挟我的筹码,成为我的包袱。”不留情面,一碰冷水浇了下去,龙玥把他打击的彻彻底底。
“好吧,若是这样,我走,希望你没有骗我。”他不怀疑龙玥此番做是为了他好,可依旧担心她另有隐情,只怕这丫头遇到的麻烦太大,只是不想连累自己,才把他支走。
“绝无半句虚言,你也看到了,这群人今夜就是冲着你来的,今后务必小心,我会命人跟着你,直到确保你的平安为止。”龙玥继续着她半真半假的善意谎言,眸子中淡定的看不到半点虚假,这也是一种能力,假话说到自己都信的能力。
其实这样也好,虽然让他对帝都这边心存牵挂,却也化解了他心中的恨,更何况,漓王本就不是愚钝之人,若不是事发突然,打击又太大,恐怕他早就寻思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不如自己挑明了,让他可以释然地寄情山水去。
“我明白了,放心,我会离开这里的,这个送给你,做个纪念,留在身边,不许给别人。”莫天漓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一块质地绝好的玉佩,交到了龙玥的手中。
“这个……”
“这个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在我出生之时,母妃就难产而亡,虽然母妃没能陪伴我一同长大,但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她一直如这玉佩,陪在我的身边,保佑着我,如今我将它转交给你,母妃的在天之灵也会替我保护你的,好好收下。”最后一句玥儿,他只在心中默默叫道,虽然不能与她患难与共,还是希望她可以平安无事。
“我不能收,这个对于你的意义太大了,还是你留着吧。”龙玥很清楚,这样的一件东西,对于他来说甚至比他的王位更为重要,她又怎么能收下。
“不,收下,必须收下,想让我走的安心,就把它收下。”他的语气第一如此强硬,或许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好,我暂且替你收下了,若是他日得见,我再还给你。”龙语笑了笑,将那块收了起来,直到回去之后,她才发现,这玉佩竟是……
果然,一切都是命中的定数。
129:只求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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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荷衰败,不复夏日的繁盛,池子里空留一片黄|色的残骸。lwen2笔下文学
莫天谨的身体也如这满塘的残荷一般,一日不如一日,衰颓得不成样子,身子越发冰冷,终日抱着手炉,躲在房间内,身上也没有一点暖意,刺骨的冰冷,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得到那种疼痛有多么深刻。
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被一点点抽离开去,龙玥的心里万分难过,却什么都不能做,虽然已经命绝杀宫的人去寻找能医治他的法子,可到现在也依旧是没有进展。
皇上抱恙在身,又无子嗣,朝堂上可谓是风起云涌,那群本就对莫天谨不满的大臣们蠢蠢欲动,纷纷投靠与凌王,龙玥的父亲右丞相君隐也因龙玥的关系,多方遭受打击,最终请辞,告老还乡。
静静地看着,龙玥和莫天谨都很清楚,那一日终究是要来了,他笑目以待,结束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能与她相守的时间已经是屈指可数了。
秋风萧瑟,夕阳西落,石桥上,他负手望向天边,金色的余晖打在他湛蓝色的长袍上,镀上一层虚幻的光影,看得她一时间有些恍惚,那张面具下,真正的脸,她还未曾得见。
呵,真是好笑,居然还会想到这些,就算那张脸生的犹若天神,与她也没有半分关系了。
轻缓的步子,衣裙飘然,她从桥下走来,精致的脸画着淡淡的妆容,几个月的时间里,褪去了不少稚气,带着几分出水芙蓉般的清雅高贵。
发髻间,步摇微微晃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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