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忘仙诀

忘仙诀第17部分阅读

    然得郭威的指点修了些内功,可是就算他天分再高,也不可能在四五年间便超越从小便开始修炼《逍遥劲》的奕歌,更何况奕歌受伤之后,武功不退反进,更胜从前,他赵匡胤如何能敌?赵匡胤怕再不止住退势就要跌下青龙台了,方一照面便被打败,他赵匡胤可丢不起这脸,手中战刀猛地用力插入青龙台的石板中,希望以此止住退势。战刀的刀锋于石板磨擦的吱吱作响,火星点点迸出,直将石板割出个两寸多长的裂缝,赵匡胤才定住了身形。方一站稳,便见奕歌已然攻至身前,赵匡胤匆忙间挥刀抵挡。只听的“叮叮铛铛”的脆响不断,赵匡胤险险接下了奕歌的十来招《风行剑法》,只觉的捉刀的手臂阵阵酸麻,大喝一声,战刀向前虚劈一招,接着退开奕歌剑势笼罩之下。奕歌见方才赵匡胤匆忙间竟接下了自己攻出去的十来招剑法,微微一笑,心间对这赵匡胤的评价又高了不少。奕歌理也不理赵匡胤虚劈的那一招,见赵匡胤退开,也不追击,只是从容的站在原地,任微风吹拂衣角。台下围观的看客见奕歌如此纷纷叫好,为奕歌方才的攻击喝彩,同时也为赵匡胤能守下奕歌十多招剑法喝彩。司马炫摇着手中的镶银折扇,不住的点头,忖道:“想不到三师弟武功竟是到如斯地步,再过个几年,怕是我也接不下三师弟的几招了…”不过司马炫他心胸豁达,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并不作停留,此时正为奕歌的精彩表现而高兴,想到奕歌从小所受的苦楚,心下甚是欣慰。青龙台上的赵匡胤见奕歌如此,便知毫无胜算,可他性子是从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无比坚韧,让他弃刀认输是万万不能的,上阵杀敌的战士是永远不会后退的,败也要败个问心无愧。赵匡胤举起手中战刀,又是一招“血战千里”猛劈而来,好似一头猛虎现出獠牙,卷起地上的砂石一并向奕歌冲来,当真是一泻千里的气势。奕歌见那赵匡胤出招,身形紧跟着动了起来,右腕不住翻转,直将风行剑舞的只剩下一团虚影,消消打打卸下飞来的砂石,接着风行剑猛地斜刺而出,化招“云霞虹霓”搭上赵匡胤的战刀,手腕向外一翻,风行剑加了旋转之势将赵匡胤的战刀一转,卸开他这招“血战千里”。赵匡胤一招不成也不气馁,战刀虚劈先是两记,然后猛地向奕歌的“肩井”劈落,好似塌方之石,滚落而下,气势非凡,便是一招“劈山落石”。奕歌剑随人走,侧身一让的当子,风行剑陡然上挑变招“||乳|雀归巢”便向赵匡胤胸前空门刺来。赵匡胤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股寒气迎面而来,连忙撤招,挥刀抵挡。赵匡胤右手挥刀,左手也没闲着,运起内力一掌拍出,击向奕歌。奕歌见赵匡胤反应极快,心地替赵匡胤叫了声好,在赵匡胤手中战刀方方与风行剑的剑锋接触之时,右手向后一缩,紧接着左掌拍出,对上赵匡胤拍来的一掌。两掌相抵之时,赵匡胤便觉千斤巨力自左掌传来,压得他身子不由得向后倒退。赵匡胤脸上已是一片潮红,体内似翻江倒海般的乱成一片,说不出的难受。可他性子坚韧,使出浑身气力咬牙抵挡。恰在此时,奕歌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撤掌让开,赵匡胤失了千斤巨力,便觉手掌处一轻,身子一软便向前跌去,一个踉跄便要载倒。赵匡胤心想这还不跌个狗吃屎,谁想眼看便要硬碰青龙台的石板了,募的眼前伸出一只手,将他扶住。赵匡胤抬头一看,竟是奕歌,微笑着看着他,那嘴角的一丝轻扬,仿佛能够融化万千冰雪一般。赵匡胤站起身来,奕歌也将扶住赵匡胤的手收了回来,轻声说道:“赵大哥,承让了…”赵匡胤面上一红,羞道:“奕少侠武功高强,赵匡胤败得心服口服…”说着抱拳对奕歌做了个揖,提着战刀转身便要退下青龙台。奕歌见他面上悻悻,跟上前去,拍了拍赵匡胤的肩膀说道:“赵大哥,你的功夫委实让我大开眼界,假以时日,赵大哥必能成就一番风云,在下期待着与赵大哥下次的对决…”说着拍在赵匡胤肩膀上的手掌加了几分力道,重重的点了点头。赵匡胤迎上奕歌坚毅的眼神,从心间升起一股热血,点头道:“奕少侠将来也必能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匡胤必不会看错的!”一对手掌,在空中紧紧的握了一下,两人点了点头。这一刻,博得青龙台下围观之人啧啧称赞,一时之间竟似阳光普照。奕歌松开手掌,见赵匡胤转身抬步走下青龙台,便也转身而回,来到青龙台台角。奕歌身后,诫源和尚面上满是慈祥的笑容,对着台下看客高声宣道:“阿弥陀佛…此局比试判作逍遥宗奕施主胜!”早已知道结果的一干豪杰,听得诫源和尚话音,仍是爆发出一阵经久不衰的叫好声。奕歌站在青龙台角,环身对四面的人群微笑行礼,礼毕便与台下的司马炫说道:“二师兄,这局也交给我了,你好好准备同那郭威一战吧。”司马炫笑道:“要你教训!”接着,司马炫提醒奕歌道:“三师弟,不要轻敌,切不可胜了一场便自满起来,要知道…”没等司马炫说完,奕歌便点头道:“知道了,二师兄,放心好了,我输给谁都好…但是,我绝对不会输给他!”说着向正从方才赵匡胤下去的台阶上一步步登上来的李达望去。

    第四十五章,乱局

    李达一步一步登上了青龙台,面色倒是不大好看,方才奕歌将赵匡胤击败时,李达一张长脸便即变得又黑又长,此时站在青龙台上的他的脸已经是黑中透着紫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奕歌对司马炫打了个招呼便向李达走去,脸上似笑非笑,心里便有了主意。奕歌先是轻蔑的看了一看耸着黑长面孔的李达,接着有意无意的轻声自语道:“昨天不知是谁说我们逍遥宗来了也赢不了…好像放屁一般啊…”奕歌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对面的李达听得清清楚楚。李达黑的发紫的脸上竟然微微泛红,一时间黑、紫、红三色齐聚李达面上,说不出的可笑。李达怒哼一声,心底的怒火随即爆发,对着奕歌啐了一口,喝道:“呔!老子就这么说了!那又如何?老子就说你逍遥宗赢不了又怎样?别以为你胜了我赵兄弟一招半式的就了不起,老子还就说了,你他妈还就赢不了老子!”所谓一卵石激起千层浪,奕歌说的声音不大,底下围观的人群倒没听见奕歌说什么,那李达嗓门极高,说的话可是让底下的看客们句句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是激起了不小的波动。他们听李达话语竟是十分瞧不起逍遥宗一般,话中带刺,极不入耳,为逍遥宗忿忿不平者甚多,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高声向青龙台上的李达骂道:“奶奶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让你给逍遥宗的公子们提鞋都不配,来这装什么龟孙子?!”李达听了这话,已是气极,目光在底下围观的人群中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之人,索性亮开嗓门毫不示弱的对底下人群骂道:“格老子的,哪个杂种在那儿给老子乱放狗屁!给老子滚出来!”他这一骂不要紧,底下的一干豪杰各个热血性子,见李达如此无礼,一个个都向前迈了一步,纷纷骂道:“龟孙子,是老子骂的又怎样?让你给逍遥宗的公子们提鞋那还都是抬举你了!”“奶奶个熊!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啊,哪里来的野狗,跑到少林寺里来撒野,不知死活!”“就是!以为自己是个人物,这里的英雄好汉多了去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了!”“好!就阉了他,看他用哪把刷子叫唤!”群豪们你一句我一句却是越骂越难听,越骂越不入耳,青龙台上的李达的脸是一阵儿黑一阵儿红,开口便同底下群豪骂在一起。可毕竟他就一张嘴巴,如何敌得过台下百多张口,他李达是占不到半分便宜。那李达性子火爆,一团大火已是点着了,火头直往天上窜,他将腰间战刀一拔,便要下去跟一干豪杰拼命。就在此时,一声怒喝响彻天际:“李达!!!”声音中气十足,竟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听得底下群豪不由一颤。李达身形一顿,竟是再也做不出下一个动作,迈出的左脚还在空中悬着,但却怎么也踏不完这小小的一步,样子是说不出的好笑。紧接着,便听那个声音继续喝道:“李达!!!给老夫滚下来!!!”群豪顺着声音寻去,便见说话者正是后汉枢密使,人称“大将军”的郭威了。只见郭威满脸通红,两条浓眉倒竖,一双虎目瞪得老大,仿佛吃人一般,想是气极了。李达强压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拖着步子走下了青龙台,来到郭威身前。郭威直直瞪着李达却是一言不发,瞪了半响,怒哼一声,大袖一挥,一个纵跃,登上青龙台。方一登上青龙台,郭威先向诫源和尚深鞠一躬,歉然道:“大师,郭某管教不严,才会有今天的场面,待郭某同诸位英雄致歉,稍后再向大师赔罪…”诫源双手合十,深深还礼,口宣佛号,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示意郭威稍候片刻,自己去禀告方丈韶空大师。看着诫源飞快的离开了青龙台向观演台去了,郭威轻叹一口气,转身来到奕歌跟前,此时司马炫也上了青龙台,就站在了奕歌身边。郭威对着司马炫和奕歌也是深深的鞠了个躬,惭愧道:“郭某…唉…让郭某如何说呢…郭某管教无方,手下兵将再三侮辱贵派…郭某…郭某真是好生过意不去啊…”司马炫和奕歌见郭威如此低声下气,错不在他,却要他来道歉,于是连忙上前将郭威扶起。司马炫松开扶着郭威的手,对郭威做了个揖,说道:“错不在将军,将军不必如此…”郭威老脸一红,叹道:“郭威无能,连手下的人都管教不好,想想又何来面目带领群豪上阵同那些魔人厮杀…”话到这里,奕歌不由得为方才的所作而脸红,若不是他出言相激,那李达怎会如此。他奕歌方才压根就没想过会造成现下的局面,只是想着如何让李达出丑。听郭威这么一说,他才明白竟是如此后果,如果各路豪杰因为李达的缘故而不愿同李达为伍,放弃同那些魔人对抗,那只靠他们逍遥宗,如何能够杀上凤山,自己又如何能够报仇。想到这里,奕歌不觉暗自懊悔,为何忍不来一时之气。奕歌嘴唇方动,想要说些什么,郭威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离了他们两人向青龙台台中走去。郭威来到青龙台台中,面对着台下的数百武林豪杰,却是沉默不语。此时青龙台下已是围了不少人了,刚才的一阵混乱将其他几个演武台的看客都引了过来,纷纷向同伴打听方才的事由。当他们听完同伴说完方才发生之事,脸上也是挂着丝丝怒意。郭威就这么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涌来,突然,他双膝一软,竟是跪了下去,当着数百英豪的面跪了下去。李达和赵匡胤一看,心惊道:“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说着抢上青龙台来。郭威却是充耳不闻,定定的跪在青龙台上。他这一跪却是让台下围观的人群惊得一片哗然,不知所措。郭威乃是德高望重的大将军,给自己跪下,这算什么,自己哪里受得起啊。此时跪在青龙台上的郭威脸上满是羞愧之色,只听他声如洪钟,却是语带惭愧的说道:“各位武林同道,英雄豪杰…郭某无能,教导无方,太过纵容手下兵将,才会让各位受今日之耻…郭某在此向各位磕头赔罪了…”说着上身一沉,“咚咚咚”的连磕三个响头。此时的罪魁祸首李达见郭威代自己赔罪,热泪夺眶而出,抢到郭威身前,想要将郭威扶起。可是他手刚触及郭威衣衫,便觉一股大力涌来,却是被郭威挥手一掌拍了出去。可是李达连滚带爬的又来到了郭威身边哭叫道:“大将军!属下知错了…您快起来吧…让李达自己磕头赔罪…”郭威挥手又是一掌,李达只觉狂风扑面,自己又被推了出去。郭威也不理利达在旁边哭叫,沉着声音对台下的武林豪杰说道:“郭某实无面目再呆在这里面对各位,郭威自问没有让各位信服的能力,更不要说由郭某带领大家对抗魔人了…郭某…”郭威顿了一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继续说道,“郭某自此归隐田间,永不过问世间之事,如违此誓,便如此刀…”说着,郭威左手一张,自掌中生出一股吸力,将滚在一旁的李达跌在地上的战刀吸了过来,抓在手中,右手撮指成刀便要挥下。只听一声古朴威严的声音远远传来:“郭将军且慢…”来者正是少林寺方丈韶空大师,跟在韶空大师后面的还有诫源和尚,风行子,武当掌门萧妙道长等人。郭威听得韶空大师之声,竟似被人点了|岤般的丝毫动弹不得,高举的右手也是凝在半空下落不得,不由得心惊韶空大师的功力,竟单凭声音便能将自己点住,动弹不能。李达见郭威竟不动弹,连忙上前夺下郭威手中的战刀,对郭威哭道:“大将军!都是属下的错,你不能丢下兄弟们不顾啊…”赵匡胤此时也来到了郭威身边,跪在一旁,对郭威说道:“将军,还是让我来代李达赔罪吧…”说着身子一挪,朝着青龙台下的人群正了正身位,然后咚咚咚的磕起头来。他前额与地面相碰,发出重重的响声,一声响似一声。李达见赵匡胤也是如此,泪如雨下,不由分说也是跪了下来,对着台下的人群重重的磕着响头。台下的一干豪杰见他们如此,心中仅存的怒火竟是再也烧不起来了。“阿弥陀佛…将军何必如此呢…”韶空大师缓步登上了青龙台,手中的伏魔杖磕在青龙抬的台阶上,一顿一顿,发出金鸣般的声音。郭威在韶空大师手中伏魔杖发出第一下声响之时,身子一颤,却是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听到韶空大师的话却是低头不语。韶空大师步子不停,缓缓踱到青龙台中,先是四下环顾围观的人群,然后俯身将郭威扶了起来,接着大袖一挥,李达和赵匡胤便觉一股浩然正气向自己涌来,竟将他们激的站了起来。韶空大师露了这么一手,令在场的人都是心惊韶空大师功力至斯,就连风行子也捋着胡子暗暗惊叹:“想不到韶空化身活佛之后功力竟强到这种地步,怕是比他师父智空大师当年还要强上不少吧…”韶空大师单手立在胸前,对郭威说道:“阿弥陀佛…方才的事,老衲已经听诫源说了,将军实在不必弃天下于不顾。想将军戎马半生,为天下百姓的福祉鞠躬尽瘁,我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说着目光向四周扫去,炯炯的目光扫过众人面上,竟是让人无比信服,让底下一干豪杰纷纷响应韶空大师的话。韶空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阿弥陀佛…所谓‘莲花因其功用之大而香飘四海’,将军的威名并非虚传,是因为将军确是一个为天下百姓请命的将军…”郭威此时已是满脸通红,听韶空大师这么一说,不禁连连摆手道:“方丈大师万不可这么说,这些年来郭某但求问心无愧,只盼能为百姓多做些事情,什么威名不威名的,的确是不敢当啊…只是这次手下闹出乱子…”韶空大师口宣佛号,打断了郭威的话,说道:“阿弥陀佛…将军不必多言,相信在座各位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就此了结吧…”说着拍了拍郭威的肩膀,说道:“不过…这比试却是不用再比了…”说着,对诫源和尚点了点头。诫源和尚应了一声,站在青龙台上高声宣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叔有命,所有比试取消,逍遥宗,五岳剑派,快剑门,少林寺的参赛弟子和另外四组的选手午时聚于少林寺铜人巷…”

    第四十六章,铜人

    少林寺铜人巷闻名江湖,乃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阵势,若无高超技艺而闯入阵中那是必败无疑。如若有人能够毫发无伤的从铜人巷中出来,那此人放眼江湖必是以一当百的高手。奕歌同司马炫悠然立于铜人巷口,仿佛前面铜人巷口非是什么凶险之地,而是一马平川的无尽风情。司马炫悠悠然的晃着手中的镶银折扇,自扇下送来徐徐清风,将司马炫的发梢吹拂起,而后轻轻落在肩头。“三师弟,你且说说这东方莫名一组人中,有几个能够无恙归来呢?”司马炫左手附上自己唇下的文士须,老练的捋了捋。“二师兄,我猜不出。”奕歌轻轻摇头,望着前面的铜人巷。东方莫名一组人已经进去小半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未出来。“不过,不出什么意外,怕是连他们也败了吧。”奕歌最后说道。“照我看也是如此,毕竟这少林寺的铜人巷非是一般人所能克服的。”司马炫点了点头,手上的镶银折扇依然不停,频送凉风。“是啊,楚二哥和梁靖山他们无一人闯关成功,而那五岳剑派也仅仅是晓霜一人闯出来,却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奕歌边说着边向五岳剑派的阵营看去。蒋晓霜早已被她的同门送往住处治伤了,此时的五岳剑派阵营中就只有掌门萧湘和几个弟子还在一旁等候着。此时,快剑门、五岳剑派、少林寺、梁靖山三人、石家三兄弟、东方莫名三人先后闯入了少林寺铜人巷中。不过可惜的是除去五岳剑派的蒋晓霜外,就连少林寺的三名弟子也全部败下阵来。这少林寺的铜人巷今次是真的让众武林豪杰震撼了一番,论武艺,这些年轻的弟子在演武场上个个身手不凡,乃是新一代中的佼佼者,但却逾越不了铜人巷这关,可见这铜人巷果然名不虚传。此时铜人巷口响起一声木鱼,诫源和尚口宣佛号指向一座铜鼎,铜鼎中一支香烛已然燃到了尽头:“阿弥陀佛…时辰已到…东方少侠一组无一人闯出,判作失败…”说着招呼两个少林弟子进入铜人巷中看个究竟。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那两个少林弟子搀扶着东方莫名等人一瘸一拐的出了铜人巷。诫源和尚见状吩咐几名少林弟子抢上前去为东方莫名三人检查伤势。周围围观的众武林人士见东方莫名几人如此模样不禁发出唏嘘之声,而东方莫名几人脸上无光,垂头丧气的任由几名少林弟子治伤。诫源和尚来到铜人巷口双手合十,大声宣道:“阿弥陀佛…请逍遥宗两位施主准备一下,稍后进入铜人巷…”奕歌同司马炫相互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便向诫源和尚走去。由于大将军郭威宣布放弃,所以奕歌和司马炫两人是今次武林大会最后两个进入铜人巷的选手。周围的各武林人士都将目光聚在这两个潇洒的身影上,逍遥宗作为正道武林数一数二的门派,门下弟子确是带给大家许多精彩的对局,奕歌同司马炫两人的高超武艺已经赢得了大家由衷的赞叹。此时各位围观的豪杰见两人身形潇洒,步态轻松的走向铜人巷口,不知为何,竟纷纷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这两个逍遥宗的弟子一定会成功闯出铜人巷的。片刻后,奕歌同司马炫两人便举步来到诫源和尚身边,对诫源和尚深深行了一礼。诫源和尚微笑还礼,对两人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准备好了没?”司马炫“唰”的一声将手中的镶银折扇合上别入腰间,然后看向奕歌。奕歌紧紧了手中的风行剑,对司马炫轻轻的点了点头。司马炫微微一笑,拍了拍奕歌的肩膀,接着对诫源和尚说道:“大师,我们都已准备好了,燃香吧。”诫源和尚点了点头,合十宣道:“阿弥陀佛…燃香!”话音方落,一名少林弟子将铜鼎中刚换好的一柱香烛点燃了,轻盈的白色烟气如纱般轻轻飘出。“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以进入铜人巷了…”诫源和尚回过身来同奕歌和司马炫两人说道,紧接着诫源和尚对两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万事小心…”此时的空气仿佛突然沉重了几分,让人竟有一种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几片厚厚的云彩,稍稍遮蔽了太阳的光芒。奕歌和司马炫两人谢过诫源和尚,同时举步进入了铜人巷中,身后的一切慢慢淡了,渐渐的消失了。奕歌和司马炫在铜人巷中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原本轻松的步态不知不觉间开始变得渐渐沉重起来。司马炫将镶银折扇轻轻从腰间取下,抓在手中。而奕歌也将风行剑从剑鞘中缓缓抽了出来,将剑鞘插入腰间,然后风行剑剑尖垂于地上。“这铜人巷乃是武林中颇为神秘的地方,一般人今生今世都无缘见识它的虚实,虽然如此,但这铜人巷的厉害却是没有人怀疑过的,三师弟一定要小心。”司马炫踩着步子环顾四周,对奕歌提醒道。“是,二师兄!”奕歌也是不敢怠慢,警惕的向周围望去,今次武林大会诸多新一代的佼佼者,除却蒋晓霜受伤闯出,竟是无一人成功,可见这铜人巷确是非同小可。“二师兄,这铜人巷中究竟有些什么呢?”奕歌奇道。“据说这少林寺铜人巷中有着十几具由机括控制的铜人。”司马炫步子不停,却是步步为营。“由机括控制的铜人?”奕歌不解道,“若是这些铜人经由机括控制的话,该是行动迟缓得很啊。就算这些铜人向人出招,想要避开该不是什么难事啊。为何偏偏各位好手都伤在这铜人巷之中呢?该不会是这铜人巷中还有什么其他古怪吧。”司马炫凝眉道:“我也是听江湖上一些老者说的,也只是些大概,这铜人巷里面究竟怎样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总之我们小心便是,千万不可大意。”奕歌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专注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两人向巷内走了差不多百多步,便来到一扇门前,此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不出什么材质。漆着红色的门面上毫无修饰,就同这少林寺中的僧人般古朴自然。门的上方挂着一块儿匾额,上面写着“铜人阵”三个草体金黄大字,气势无比。奕歌看了看四周,除却面前的这扇门之外却是再无通路:“二师兄,应该就是从这里进去吧。”司马炫嗯了一声,点头道:“应该就是这里,‘铜人阵’…咱们进去吧。”说着轻轻推开了这扇门,然后同奕歌探步走了进去。这“铜人阵”中,几盏灯火发出枯黄的光,将周围的一切映的毫无生气,安静的令人窒息。突然,一连串金属磨擦的声音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奕歌同司马炫紧张的背靠背贴在一起,然后观察着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只见两人眼前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经缓缓升起一个个遍体金黄的铜桩,然后那一个个铜桩吱嘎吱嘎的竟多出了手脚,大体上成了人形,只是该是鼻子、眼睛、嘴巴的地方却是光秃秃的。奕歌数了一数,总共一十八个铜人,分布在这方空间的各个角落,将这不大的空间占了一半。而且每个铜人之间都有不算太大的空间,可容一人半从中走过,一直通向对面的一扇雕花木门。“二师兄,这便是那十几个由机括控制的铜人了吧,竟能从地底升起,当年建造这铜人阵的前辈当真是巧夺天工了。”奕歌望着这一十八个铜人叹道。“传说这铜人阵是由当年江湖上第一机关大师庞班所造,今日亲眼见到,果然不同凡响。”司马炫也是对眼前的这些由地底升起的铜人叹为观止,只不过片刻之后便对奕歌说道,“咱们时间无多,闯阵吧。”司马炫说完镶银折扇交到右手,踏入铜人之中,奕歌紧随其后,右手不自然的紧了紧手中的风行剑。司马炫和奕歌原本以为自己一踏入这铜人阵中,这些铜人便会向自己强攻而来,然而两人已经深入铜人阵的中央了,周围的铜人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司马炫和奕歌两人的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丝不安,于是全神戒备,不敢丝毫懈怠。果然,突然间司马炫面前的一座铜人抬起左臂向司马炫胸前击来,动作迅捷无比,仿佛一位武功高手,一点儿也不似由机括所操控。好在司马炫一直凝神注意周围这些铜人的动静,所以面前铜人这一拳攻来,他便立刻作出反应,侧身躲过的同时对奕歌喊道:“三师弟注意了!”那铜人这一拳虽快,但毕竟不及真人灵巧,司马炫没费什么力气便躲过了。只是这铜人却是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一拳虽被躲过,却仍然不停,径直向后面的奕歌攻来。奕歌见铜人拳到,方想侧身避过,只听左右机括声响,另外两座铜人抬拳夹攻而来。奕歌此时想要侧身避过来拳已是不能了,不得已提起风行剑一招“云霞虹霓”向面前铜人削去。司马炫本想上前相助奕歌,只听耳边风响,抬头便见一座铜人抬掌向自己面门拍来,掌风凌厉,刮得司马炫脸颊隐隐生疼。司马炫不及细想,镶银折扇便迎了上去,正是一招“||乳|燕归巢”。不料这招“||乳|燕归巢”没等使老,左边肋下便是一阵剧痛,不知何时另一座铜人已经攻至身侧,后发先至,击中了司马炫左肋。司马炫吃痛,闷哼一声,迎上去的这招“||乳|燕归巢”劲力消了大半,被面前的铜人一掌压了下来。好在司马炫反应极快,及时撤招退了一步,躲开了铜人这势大力沉的一掌。不过不等司马炫喘息,右侧风声又起,一座铜人举拳攻至。奕歌运起风行剑法,先是一招“云霞虹霓”挡下一拳,然后接连使出“落花未满”、“风轻云淡”化去左右攻势。奕歌听得司马炫闷哼一声,知道司马炫吃了亏,眼见右侧一座铜人举拳攻向司马炫,忙抢上一步一剑刺出,替司马炫解了燃眉之急。“二师兄你没事吧?”奕歌贴上司马炫后背,挥剑挡下一掌问道。“没事,不用担心我,想办法突围。”司马炫喘息道,手中镶银折扇点出,击退一座铜人的一腿。不等奕歌回应,两座铜人一左一右再次夹攻而来,分取奕歌右肋左肩。由于奕歌和司马炫此时是背贴背的站着,所以两人都不担心身后有铜人攻来,专心应付着前方和左右的铜人,片刻间,连连化去几波攻势。但是这一十八座铜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奕歌和司马炫两人应付的也是十分吃力,而且一十八座铜人渐有合围之势。司马炫心知如此下去他们两人怕是撑不得片刻,便要被这些铜人重伤,于是大呼一声:“三师弟护住后方,我在前面开路,咱们突围!”奕歌大声应道:“好,二师兄放心便是!”说话间又险险化去一座铜人的一拳。司马炫运起逍遥劲,眼中银芒爆闪,大喝一声,镶银折扇化作一片银芒,挥击开三面铜人的一拳两掌,踏步而前。司马炫身形一动,奕歌便有反应,运起体内逍遥劲和那股金色真气,紧紧贴在司马炫后背,一面抵挡右侧铜人的重拳,一面倒退着向雕花木门移去。

    新书试读章节——《杀影殿》第三章,五长老

    沙影卷第三章, 五长老“哼!想不到这个血杀竟然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他也不想想当年若不是我,这杀帝宝座哪轮到他来坐,真是不知好歹。”银发老者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但却没将茶杯中的茶水溅出分毫。桌子对面,一个年纪似乎同这个银发老者差不多的老人呵呵一笑,却笑得无比阴冷,配上他横纹纵生的枯黄老脸,看上去便似鬼怪一般,“无情兄啊,怪只怪当初咱们几个看走了眼,还以为那血杀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谁知他一坐上了杀帝宝座便似换了个人一般。”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了满是灰白的头继续道,“若不然,这杀影殿早便落入咱老哥几个的手中了。”“生恨兄这话虽然不错,不过这血杀这些年来倒是将这杀影殿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儿只怕连当年怨怒那死东西拍马都赶不上吧。”琴生恨下首的一位老者将手中的茶缓缓送入口中细细品了品,方才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不紧不慢的叹了一声好茶。“戮命老弟啊,这话说得可不太中听啊,怨怒虽然不济也是上一代杀帝,再说怨怒向来对咱们几个可是恭恭敬敬的,可别忘了咱们几个当年只不过是代长老呢。”火盆边上,一个老者将一双干枯老手摆在火苗上烤着火,火光忽明忽暗,映着老者的脸上时阴时晴不见喜怒。“我独孤戮命向来只说实话,饮血老兄听不入耳就莫怪老弟心直口快了,不过说实话这血杀确是个人才。就算杀影殿现下落在咱哥几个手上,只怕也没血杀这份成就。”独孤戮命随手拿起桌上的紫檀茶壶往自己的杯中添了些茶水,然后浅浅的品了一口。了无情直了直身子,转身向石室龙首方那和衣泡在殷红血池的老者问道:“破魂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依你看如今之际咱们该如何是好。”了无情话音方一落下,原本平静无波的血池突然起来,大大小小的血泡不断翻滚,浓浓的血腥之气自老者周身透体而出,就连血里来血里去的其余四个老者也不禁微微皱了眉头。血池中的破魂老者本来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眼中满是血芒,直欲择人而弑。面对这双杀人的眼睛,了无情当先喜道:“破魂老大,恭喜恭喜啊,这套《弑血杀术》终于大成了,可喜可贺啊,呵呵。”“恭喜破魂老大,贺喜破魂老大,这杀影殿杀术第一人呼之欲出,便是破魂老大了!”琴生恨紧跟着对破魂老者喜道。而独孤戮命、如饮血两人也跟着向破魂老者含笑道喜,只不过如饮血的笑容下面,脖颈间的青筋却是抽搐了一下。破魂老者从血池中渐渐站起身来,面色却是波澜不惊。只见他身上湿漉漉的血水竟在快速蒸发着,升到空中化作缕缕淡红青烟。破魂老者一步一步踏出了血池,双脚刚迈出血池,身上衣服上的血水便被蒸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下妖艳的红色铺在身上。只看他露了这么一手,便能知道这破魂老者功力非凡,怕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之境了。“依我看…就让这血杀在这杀帝宝座上再待上一阵子吧。咱们同那人的约定之期就快到了,先把眼前这事情解决了,到那时再说也不迟。”邢破魂拉开了无情与琴生恨中间的椅子坐了下去,接过了独孤戮命递来的茶水。他眼中血芒渐渐隐去,却是冷面依旧,声音阴柔刺骨,“反正任他再大本事,量也不是咱们对手。”了无情点头道:“破魂老大怎么说就怎么是,就让血杀在这杀帝宝座上舒服一阵子吧。”说着举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就连茶叶根都吞下肚去,“反正早晚有一天,老夫叫他生他便生,老夫要他死他也活不成。”“无情啊,你还是忘不了那件事啊,都这么多年了…”邢破魂饮了一口杯中的小团龙,十分享受的叹息一声,见了无情面露憎色,于是随口说道。“哼,如果有生之年不将血杀亲手宰了,等到我两眼一闭,两腿一翘之时,又何来面目去见梦儿啊。”了无情咬着牙,右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嵌入了手掌之中,“若不是他,我的梦儿也不会撇下我去了,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无情兄,你若想要为梦儿报仇的话直接将那血杀宰了便是,量那血杀也不是无情兄的对手。”琴生恨提着紫檀茶壶给了无情面前的空杯添了茶水劝道。“不!就这么宰了他岂不是便宜他了,我要他身败名裂,所有的一切化作无有。然后慢慢的折磨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无情苍老的脸庞上,条条横纹挤在了一起,露出一个邪异的微笑,“这样才能一泄我心头之火。”独孤戮命叹息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对邢破魂说道:“破魂老大,如今你《弑血杀术》已经大成,想必这次必能将那人一举挫败吧。”邢破魂沉吟一阵,似在思量,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难说,虽然我的《弑血杀术》已浑然大成,不过这几年来,那人的武功不见得就毫无进境。所以谁胜谁负…只有交过手才能知晓。”“话不是这么说的,破魂老大的《弑血杀术》乃杀影殿近百年来最了不得的武功,如今大成,这世上谁与争锋啊。他区区燕长空,也能跟破魂老大一争长短?哼!”如饮血离开了火盆,来到最后一把空着的椅子前坐下。他原本苍白的面容稍显红润,只是一双深嵌在枯瘦老脸下的眸子却依旧冰冷。“饮血,你的《冷霜寒》练得怎么样了?”邢破魂得如饮血夸赞,脸上却是毫无起伏,端着的茶杯中升起团团轻雾,淡在空气中。“不知为何,我始终都参透不了这《冷霜寒》的最后一境…而且越是接近这最后的寒境,内府越是紊乱,一股极寒之气散遍奇经八脉…”如饮血顿了顿,似在回忆般,不由得微微颤了一下续道,“如能在有生之年进入这《冷霜寒》的最后一境,我也了然无憾了。”“练功之事急不来的,老夫当年练《纯阳破》时也不是苦不堪言吗?如今不也是大成了吗?”琴生恨捋着唇下的一缕长须安慰着如饮血,“放心吧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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