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辉一跃而起,挡在夭夭面前。
那箭,在众人诧异的眼睛下,刺进了月流辉的胸口,顿时,血满青天,血迹落在了身后夭夭的身上。连同受伤的月流辉。
夭夭惊呆了半秒,立刻抱着月流辉落在了地上。
“采花贼……”夭夭欲哭无泪的叫着他。
月流辉伸手艰难的摸了摸夭夭的脸颊,露出一个苍白憔悴的笑容。“你终于……主动抱抱我了。”他的嘴角渗出一大口血,衬得他的白肤更加刺眼的白。
“你……你是个傻瓜!”夭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心痛,想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一袭青衣,妖冶如花,让自己痴迷了好久。“大夫……李大叔,快找大夫啊!……大夫,快找大夫!”夭夭恢复一些理智,忙冲已经呆了的胖掌柜他们大喊。
胖掌柜忙转身向城里的医管跑去。盈盈早已经泪流满面,呆呆的走到夭夭旁边,看着夭夭怀里,满身是血的月流辉。
“盈盈,给我一把剪刀。”夭夭沉着的说。其实夭夭心底好怕好乱,但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于是整个长乐坊的人都开始找剪刀。
老头子连忙从主席台上跑了下来,一脸忧心的看着月流辉。暗叹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不过,十分疑惑到底是谁干的,连他镇国公的孙女都干动,显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黑着脸,老头侧头四望,这边空地空旷的很。到底刺客又隐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杀夭夭呢?
回头,公孙冽眼眸冰冷的四处凝望,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敢靠经的磁场。
“我觉得啊,”林庆嘴角依然是一抹淡淡的笑容。“我要把这票给长乐坊。”他转过头,对公孙冽道。“恐怕这场是长乐坊胜了吧。一比一平,那准备下一场了。”完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夭夭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把剑头和剑尾剪掉了。因为这里的卫生条件很差,而且自己又不是专业的医生,所以夭夭不敢拔剑,只是扯下自己的衣服,粗略的给月流辉包扎了一下。可是月流辉的血流的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再这么拖下去,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夭夭蹙眉道。
“让我来看看!”傅尘逸走了过来,脸上很严肃,不容拒绝的看着夭夭。
猛然想起傅尘逸是个大夫!怎么这么糊涂的就给忘了啊!
“对不起,夭夭,我知道,三天后你会出战。我不想……不想你受到伤害。更不想亲手伤害你。”
公孙冽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了夭夭脑海里。她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再也不回头。虽然心痛万般,此刻已然麻木。
转头别过,此生无缘!
容月山庄:伤员回家。
芙蓉城的西面,有一面湖,叫做眼月湖,湖中间有一座小岛,岛上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树,有人很喜欢这里,在树上盖了一间很简单的房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到树上的房子里住上两天。
公孙冽记得,第一次见夭夭的时候,就在这个小岛上。她混身湿漉漉的,爬上小岛。那个时候她只有十二岁,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她天天都会来,一个人,在这个被荒废的岛上自娱自乐。
“从嘉。”眼月湖边上,徐善舞轻轻的走到公孙冽的背后,他的背影像一棵伟岸的树,她曾经以为那棵树可以给她一身的依靠。
“善舞,你还记得以前的你嘛。我觉得好遥远。”公孙冽的声音很冷很冷,比这寂寂的夜空还冷。
“那是我以前太傻。”徐善舞自嘲的笑笑。“可我记得很清楚,我在城门口等你了好久好久,雨水打在我的身上,冬天啊,我真的很冷,可是我怕你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结果,你还是没有来……”
“现在说那些有用吗?善舞,你知道我的,我没有感情,我的心是冷的。”公孙冽转过身,黑夜里他的眸子像鹰一样咄咄逼人。
“是的,你的心是冷的。即使你知道,我等你的三天让我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你都不曾一丝愧疚,丟下我和那个女人离开。”徐善舞满眼受伤的看着公孙冽,心如一泛臭的死水,激不起一丝涟漪。
“或许,你不该想过伤害她,我也许会对你心存一丝愧疚。”公孙冽面无表情的看着徐善舞。
“呵呵……如果不是为了藏宝图,你恐怕今天不会见我。”徐善舞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谁会知道,堂堂南国的三皇子,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夜修罗夜隐?”
公孙冽伸出手,扼住徐善舞的喉咙,在她耳边,阴阳怪气的说。“有时候,知道太多没有好处,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说三道四。”
“你……你想杀我灭口?”徐善舞眼底闪过一丝惊恐。
“不!”公孙冽的眼眸闪过一缕难以捉摸的光芒。“你不觉得游戏刚开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或许是这个江湖太久没有血雨腥风,太寂寞了。我还要支持你呢。”
他的声音不像人!徐善舞打了个哆嗦。她偷偷看了一眼公孙冽,他已经放开了她。只不过,她能感觉,她的指尖,宛若冰块的寒冷。
长乐坊内,大家一片低迷。
经过傅尘逸的努力,月流辉的小命保了下来,只是现在还昏睡在床上,盈盈衣不解带的守着呢。身为月流辉好友的秦羽师兄也来了。见到一脸苍白的月流辉,秦羽难过了好一阵。
“夭夭,这次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放心,你曾经是我们倚月楼的人,如今这人竟敢对你动手,师傅不会原谅他的。迟早把他找出来,大卸八块。”秦羽拍着夭夭的肩膀安慰道。
“我看这事和玲珑坊脱不了干系。”师姐柳婵娟斜靠在门口说道。“夭夭,从今天起,你走哪,我都跟上,看还有谁敢对你不利。”
“谢谢你们!”夭夭感动的说。“好在这次采花贼没事,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不过月流辉好歹也是容月山庄的人,老庄主月承风可是个出了名的粗暴的脾气。”柳婵娟有些担忧的说。
“不碍事,过两天我要去江南办点事,顺便去拜访拜访月老前辈,把这件事说一下。”秦羽立马拍胸脯保证道。
“不……不好了!”盈盈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脸色苍白。
“怎么了?!”夭夭忙上前扶住她,焦急的问。
“月……月大侠……不见了。”盈盈哭哭啼啼的说,依然浑身颤抖。
“什么。说清楚点!”夭夭不相信的问道。
“刚才,我突然问到一股荷花的香味,然后就……就莫名其妙的晕倒了。起来的时候,月大侠就不在了。”盈盈伤心的说。
“荷花香味,那,房间是不是有一朵新鲜的栀子花?”秦羽忙上前问道。
“秦公子怎么知道?!”盈盈疑惑的看着秦羽。
“想来,月流辉定是被容月山庄的人带走了。”秦羽松了口气说,嘴角弯处一个笑容。“大家不要担心,这些都是容月山庄一惯的做法。”
夭夭看了秦羽一眼,仿佛在问是真的吗?秦羽很肯定的给了夭夭一个眼神。
“盈盈,不要哭了,他,只是回家了而已。”夭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安慰盈盈,用手抹干净她脸上的泪水。
面具大叔:夜隐
一个人坐在房顶,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或许是以前误会了酒这个东西,原来它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至少这一刻,它可以让自己忘记痛,忘记烦恼的事情。夭夭喝着酒。以为自己又会没用的哭泣,可是这一次居然不想哭。
采花贼,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比赛,说不定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如果不是我太贪心,想要取代玲珑坊在芙蓉城的地位,心高气傲的和他们比赛,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伤心的事情了。
对,没有。
“丫头……”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黑色的衣裳,带着银色的面具,在这漆黑的夜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熟悉,这个味道很熟悉。他的声音很粗,夭夭曾经大吼他的声音很难听。
“咦,你,居然是你。为什么每次我伤心欲绝的时候都可以看见你,你好神奇。”夭夭眨着眼说。“上一次我这么狼狈的时候,也是你!看来我以后得离你远一点,免得你把我的老底泄露了,没有人敢娶我了。”夭夭笑着说,眼底却又丝丝泪水。
“不要哭。”他的话一向很少,因为夭夭说过他的声音很难听,会吓坏小朋友,所以他说话的机会更少。
“我哪有哭。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哭了的。笑话,我是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夏初桃是也!”夭夭仰着头,看着这个诡异的人。她曾经尝试过很多次要把他的面具拿下来,可是人家武功太高,所以也只是想想而已。
黑衣人不再说话。
“嘿,我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见面吗?……”夭夭靠在黑衣人的身上,“我从师父翘课出来,一跟头栽进眼月湖游泳,然后很惊喜的发现湖中有一个小岛,而且更神奇的是岛上的大树上面居然有座房子。我本来开开心心的想上去玩,结果我一爬上岸就看你,天啊,你知道大白天见个鬼的感觉吗?!我当时真想给耶稣说个你好。”
“耶稣……是谁?”夜隐扯着粗嗓子问。
“耶稣啊,就是佛主他弟弟。”夭夭扯谈道。“喂,我说,咱们有两年没见面了吧。我告诉你,我哪个狠心的师傅把我赶出倚月楼了,你一定要回去帮我收拾他,让他知道还有人给我撑腰。”
“还有……面具大叔,我失恋了……”说着,夭夭的眼睛里的泪水轻轻留下。“我,我第一次恋爱,我容易嘛我,可是……我失恋了。”
夜隐捏着拳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夭夭一个人自言自语般的倾诉。夭夭也习惯和这个面具大叔在一起,他就会像雕塑一样少言寡语。是个百分百好的垃圾桶,让自己忍不住把所有不顺心的事说出来。
“可怜我为了他还拒绝一个肯为我去死的人……大叔!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我现在这么伤心,说不定他正搂着美女很hppy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两个帅哥报复一下……”夭夭越说越无厘头,听得夜隐满头大汗。
“丫头……不要。”夜隐粗声粗气的说,心底一个劲的埋怨这个什么鬼面具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自己听了都恶心。
“不要伤心啊?!大叔让我不伤心是吗?”夭夭瞪着大眼睛看着夜隐,泪眼婆娑的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不会伤心的,我才不会为了那个下流无耻的人伤心,我要忘了他,哼,我夭夭的追求者那么多,我才不会为了那么一棵丑树放弃一片森林!我要他后悔一辈子!”
汗,夜隐只觉得现在想马上离开,免得听到最后想杀人。
“咦,大叔,你很热嘛?手上出了很多汗,要不,你把面具摘了吧,我还没见过你长什么样子呢!放心我不会嫌弃大叔你长得很丑的,再丑我都见过。”夭夭很激动的说。毕竟能见到暗夜修罗夜隐庐山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啊。
“不要。”夜隐沉稳的说。语气不容人拒绝。
“哎呀……大叔,你看人家刚失恋,心情不好,你就将就一下我吧。”夭夭不由分手就伸出手去摘夜隐的面具。
可是手被夜隐抓住了,夜隐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夭夭,然后站起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留下一脸郁闷的夭夭。
不是的吧,还是真么害羞。夭夭不满的想到。
伤心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每天开开心心呢?!夭夭深呼吸一口,过几天的比赛,一定要赢,不论是为了什么都要赢!
月流辉,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公孙冽,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来自皇宫的邀请
第二天的时候,夭夭收到了一份邀请,来自皇宫的邀请,林落儿的邀请。
看着眼前的公公人妖的笑容,夭夭猛咽了口水,不是吧,不是吧,要去皇宫也。夭夭还没做好要去那种类似刀山火海的地方。
“夏老板……咱们这就出发吧。”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满脸笑容的看着夭夭。
满头大汗……被一个人妖看得满头大汗。
“好,公公,这就走,那,咱们就走吧。”夭夭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努力的想着电视里皇宫的种种机关,不过想到后面夭夭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她是去见太子妃,不是去见皇帝。对,太子妃。
跟着太监从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门走进了所谓的皇宫,夭夭郁闷死了。人家好不容易进一次皇宫,为什么居然让我这么伟大的穿越者从这么小的一个门进去?!
在太监的带领下,在夭夭的脑袋完全被那么拐弯抹角的走廊和房子弄晕之前,夭夭终于在御花园里见到了一脸笑容的太子妃,和太子。
“初桃!”林落儿熟络的拉起夭夭的手,走到花园里的石头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的妈呀,你们每天走过去走过来,不会头晕吗?”夭夭一脸佩服的看着林落儿和从忆。
“不会啊,我们从来不乱走的。说实话,这皇宫我还没走完过呢。”林落儿小声的再夭夭耳边说。
“不是吧。”夭夭一脸诧异的看着林落儿,这也算她家也,她好歹也是个太子妃也,居然连皇宫都没有走完过。
“我听说,昨天你出了点事。”从忆眉头深蹙的看了夭夭一眼。今天这个太子的气色似乎更加好了。
“一点点啊,”夭夭违心的说,不想把气氛弄的太糟。“今天太子和太子妃找我这个草民有什么事啊!”
“哦。是这样的,过几天,从忆的姐姐和姐夫要回来,我想啊,你们店里的东西那么好吃,一定要给荷姐姐尝尝,所以想借你的厨师用用。”林落儿巧笑嫣然的说。
“呃,两位这不是为难我嘛!你们可要知道,这手艺可是商业机密哦。”夭夭一脸为难的说。“不过既然是你们要,我当然会同意的哦。我可是把你们当好朋友。”夭夭j诈的笑笑。和太子和太子妃做朋友,一本万利哦。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林落儿拉着夭夭的手开心的说。“从忆的姐姐,就是长公主公孙荷,她的相公可是北周的太子拓拨野哦。到时候我一定告诉他们,让他们多赏你写东西。”
“赏东西就算了,你还是帮我给你姐夫说说,让我把长乐坊发展到他们北周去吧。”夭夭一脸不在乎的说。
“夭夭果真是个精明的商人啊。”从忆一脸笑容盈盈的说。
三个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儿,便有嬷嬷来请太子妃回去休息,原来这个丫头有喜了。夭夭忙给她道喜,弄得林落儿羞得一脸通红。最后只剩从忆和夭夭两人在花园,从忆非常优雅的听夭夭狂侃。
孟夏时节,花园里百花齐放。夭夭非常不讲道德的摘了不少珍贵的花木。那叫古代交通不发达啊,夭夭想看这些花总不能天天往皇宫跑吧。
“我说你呀。还真是蹬鼻子上脸的类型。”见识到夭夭的厉害后,从忆一脸无奈的说。还一个劲的摇头。
“我这叫直爽。你也可以说我直白,坦率啊,我不介意的。”夭夭欣赏着手上的牡丹花,忽然想起一个关于牡丹花的故事,便开始给从忆狂侃,听得从忆意犹未尽,是关于武则天的。不过这个时空没有武则天这个人。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哈哈……”夭夭手里拿着一朵大红的牡丹,恩,红的好,红的好。
“好诗啊……”猛然有人从身后拍手叫好。
夭夭和从嘉转头望去,天啊,御花园什么时候站了一院子的人,太监,宫女,呃……还有皇上。
“儿臣拜见父皇。”从忆非常恭敬的行礼到。
夭夭晕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行礼,于是仍开手上的花,然后准备行李,可是应该说什么好呢?
“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夭夭一脸苦恼的说出一句在电视上看得最多的台词。
“哈哈……朕听说你上次祝你爷爷长成老妖精,怎么,今天也希望朕和你爷爷一样成为老妖精吗?”皇帝大笑道。
夭夭见他如此平易近人,心底便把那唯一的三分敬畏给扔掉了。“哪有,我爷爷是祸害遗千年。可皇上您不一样啊,你是千古明君,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活一万年,让子子孙孙们都有好日子过。”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拍两下龙屁股在说。
“哈哈,真会说话。怪不得镇国公把你当个宝。”皇帝果真龙颜大悦。拿眼看了从嘉一眼,脸上居然没有一丝丝温情。
“哪有,我啊才不是宝哩。我就是那墙边的草,哪里有压迫就在那里破土而出。所以皇上不要被镇国公给蒙蔽了,她那里是把我当宝,他是把我当长期饭票!”夭夭一脸郁闷的说。哼,臭老头,我在你上司面前告你一状,看你怎么办。
“哈哈哈……”皇帝又笑了。“你这姑娘有趣。……朕乏了,想找个地坐坐,你跟朕去坐坐,你说可好。”
“好啊,皇上让我去坐坐,那可是我天大的福气。在说我本来就是和太子逛了半天,也渴了,正想向皇上讨杯茶喝。”夭夭一点也不客气的说。
拿眼看了一眼从忆,他轻轻的露出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笑容。为什么夭夭总觉的这对父子间有些不大对劲呢?!似乎民间有些传闻,皇帝不喜欢这个病秧子太子。
皇帝老儿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夭夭刚想走,却看见太子踟蹰不前,出神的看着皇帝的背影,眼神忧伤。
突然之间同情心爆发。夭夭伸出手拉住他的手掌,淡淡的温暖。冲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加油!”夭夭举起手,做出加油的姿势。
就像是迎风开放的迎春花,
或者是热烈的蔷薇。
从忆露出一个开花的笑容,仍由夭夭拉着自己向前走。这原本苦涩艰难的道路一瞬间抹了蜜糖,就好像阴霾的天空突然放了晴,旷日持久的黑暗忽然迎来了光明。自己在太子的位子上,痛苦的挣扎了19年,那就是黑暗。
和太子的友谊
到了一处歇息的凉亭,早有宫女太监准备好茶水糕点,皇帝悠然的坐了下来,快哉的品,他的着茶,看着远处赶来的夭夭和太子。
太子眉头不禁蹙了起来。他文质彬彬,善良敦厚。可以做个文治的好皇帝,可是,真正的好皇帝不是文治武功吗?
夭夭快两步走进凉亭,嘴角扬起一个绚烂绚烂的笑容。没想到我夭夭居然有一天可以和皇帝一起喝茶……一个小宫女端起一杯茶,递给了夭夭,夭夭说了两声谢谢,便毫不客气的拿起来一饮而尽。
“从忆,你坐下。”皇帝轻扬起嘴角,对上来的太子说。“过两天,大公主要回来了。”
太子坐下,面色温柔和顺,“是的,父皇。”
“我说,皇上啊,您老人家不是就让我这么干站着吧。”夭夭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生怕忘了自己。
“你想坐吗?”皇帝诧异的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一身蓝色的男装,衬得娇俏可人,却也落落大方。可是他过于大方了。
“难道,我不可以坐啊?”夭夭一脸疑惑的看着太子。
“皇上面前,你无官无品,怎以乱坐?”太子好意提醒。
“这样啊,那算了,我不坐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嘛。站着挺好。”夭夭立马知错能改,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希望没有冒犯他。
“呵呵……”皇帝干笑了两声。“据说你的长乐印刷坊出版了不少好书啊,这皇宫里可是风靡的很。”
“是吗?”夭夭两眼放光。“那不知道皇上您看过没有?”
“这个嘛,朕忙于公事,未曾识过”皇帝道。“不过朕的爱妃们到给朕讲了些故事,据说就是从你们的书看来的,深得朕心啊。”
爱妃?哇,这些女人真厉害,难道他们看过一千零一夜?知道用故事来勾引皇帝!厉害,没想到我出版的书居然成为她们争宠的工具。
“谢皇上夸奖!”夭夭屁颠屁颠的跪了下来,然后抬起头,一派渴求的说。“既然皇上喜欢我们的书,可不可以请皇上赐我们长乐坊一幅字啊。”
“果真是个精明的商人。”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夭夭,“字可以给,不过不是白给的。有条件。”
“不是吧,皇上,还有条件?!”夭夭郁闷的埋怨道。
“那是当然,你是商人,朕当然要以商人的方式与你做交易了。这样吧,以后你的长乐坊,不论出了什么新鲜的菜式,又或者出了什么新的书籍,都必须先向皇宫敬献。”
“那我们长乐坊算不算御用的啊!您老人家要知道,御用二字可是金子招牌。”夭夭一脸期待的反问道。
“哟,这么说来还是朕吃亏了,哈哈……”皇帝一时间看出这个丫头的险恶用心,不禁暗叹自己的失误啊。
“父皇莫怪,夭夭一向如此,上次镇国公过生日的时候,她还向各位客人推荐长乐坊的书籍和菜式呢。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太子含着笑在一旁接夭夭的老底。
“太子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您就不需要帮我宣扬了。”夭夭责怪的看了太子一眼,不要拆我的台好不好,哄到皇帝老儿,我们以后就不愁了。
就算娱乐事业发展不下去,可是我们的饮食和印刷事业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正在三人谈笑的时候,旁边的太监走向前对皇帝嘀嘀咕咕了半天,皇帝便让太子送夭夭回去。
“皇上,您老人家龙口一张,说话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哦,那个啥,不是君无戏言嘛。今天的话可不能不算。”夭夭一千个不放心的对皇帝的说。
“丫头啊,跟朕说这话的人,你是第一个。放心,朕说的话,一定算数。”皇帝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夭夭心慌。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难道自己被他算计了?!
可是总不能冲到皇帝身边让他签一张协议吧。只好跟着太子离开,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一个一身火红官服的老头走了进去,虽然有些年纪,不过须髯浓密黢黑,一看就是保养极好的人。
“那是宰相。”太子在夭夭耳边轻声说。“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显然太子言谈之间对这个家伙有些防备。
“他为难你,还是他打算帮齐王不帮你。”夭夭来了兴趣,很八卦的问。
太子像看鬼一样看了夭夭一眼,笑道。“你还是第一个这么直白的问出这个问题的人。”
“我们是朋友嘛。说一下又不会死,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不好。”夭夭继续刨根问底。
“是的。他一直支持我二哥。”太子失落的说。
“那不是你一个人孤身作战?”夭夭心疼的看了一眼从忆,可怜的太子啊。
“也不会,有三哥帮我。也只他帮我。我母亲的家族势力很小,这么多年,都是三哥帮我,如果没有三哥,说不定我早就……真的很谢谢三哥。”从忆面带微笑的说。
三哥。从嘉,公孙冽。
夭夭刚才的好心情忽然全都没有了。一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的一样,焉了。可恶的公孙冽……该死的公孙冽。
“夭夭,你怎么了?”太子摇了摇夭夭,问道。
“没,没什么。”夭夭回过神,露出一个笑容。“得,我先走了。你还是先回去看看落儿吧。看好她肚子里的孩子哦。”
山伯与英台
为了比赛,夭夭可是尽心竭力,头发都掉了几擢,最后是比赛戏。戏的标准是什么?弄一台舞台剧怎么样?这也算戏啊。长乐坊唯一胜的机会就是创新,如果不创新根本不可能赢。如果要床戏,所以,一定要从戏的概念出发。
所以,夭夭决定拼了。来一场化蝶。对,就化蝶。
夭夭亲自披挂上阵,第一次挑大梁演主角,夭夭的心理啊,十万分的激动。当然,夭夭演的是梁山伯,盈盈这个小妞演祝英台。
第一次完整听完夭夭讲述这个故事,盈盈这个丫头眼圈红红的,一旁的人也都哭了。让夭夭不禁感慨,古人就是善良啊。倒是傅尘逸,虽然没有哭,但是听夭夭哼完化蝶那首曲子的时候,居然愣了半天。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这是梁山伯死前的最后一句台词,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不过经过专业人士一致认为,夭夭的演出没有感觉,说的时候还不够撕心裂肺,缠绵凄美。要求夭夭继续努力,不断克服各种困难。
终于到了最后一刻的时间。这次赛戏,时间选在了晚上。会场的四周点满了灯笼,少说也有上千个。把整个会场照的犹如白昼。
夭夭在后台伸出头四处张望,
老头子依旧很没有艺术细胞的坐在那里打呼噜,在这里再次鄙视他。林庆这个怪胎,对,怪胎,明明他是帮玲珑坊的,居然在上一次帮了长乐坊,所以夭夭觉得他肯定是个怪胎。怪胎依旧拿着把扇子装帅。(其实一点也不帅。)
只是,公孙冽的位子上时空的。没有人。会场外边里里外外围了好多的人。看来两大乐坊的事情越来越受人关注了。
当夭夭看得正开心的时候,忽然一抹白色的身影挡住了他。夭夭抬头,看见美师傅那张看了十年却一点也不厌倦的脸。
“美师傅!”夭夭开心的跳了起来。兴奋与美师傅来了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我还以为你把你最亲爱的徒弟我忘了呢!”
萧君玉一脸郁闷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夭夭,这丫头,什么时候可以正常一点。“喂,喂,你先放开我……”
“恩,恩……”夭夭放开萧君玉,花痴的瞅着萧君玉。真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至少现在还没看见那张脸比他的好看。(公孙冽也很好看,可是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我问你,你们准备灯笼没有。”萧君玉一脸严肃的问。
“准备灯笼干什么?点灯笼吗?”夭夭一脸疑惑的看着美师傅。
“你这个傻子。”萧君玉好不客气的用手指戳了夭夭的脑袋一下,“玲珑坊把比赛时间定在晚上,是因为晚上天很黑,如果舞台上没有灯笼,别人不容易看清。她们早留好后招,在舞台上已经放了上百盏灯笼!”
夭夭一愣,“不是吧,这么耍我。”眼珠子一转,“师傅,你不会空手来告诉我这个吧,你肯定帮我想好了后招,是不是?!”夭夭笃定的看着萧君玉。
“我说你啊。”萧君玉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你在武功上也这么聪明,你早就是武林高手了。”
“我这些都是小聪明,不值一提的。”夭夭非常谦虚的说。“美师傅,你打算怎么帮我?”
萧君玉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从身上拿出一个一尺宽左右的红漆木盒子,上面由金漆涂边,一看里面就是宝贝。
果然是宝贝!
萧君玉一打开盒子,整个后台就光亮如同白昼。原来是两颗特别强悍的夜明珠,拳头大小,浑身上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美师傅,哪来的宝贝!”夭夭两眼放光的盯着这两颗夜明珠,有一种把它据为己有的冲动啊。
“你比赛完了我告诉你。”萧君玉一脸神秘的说。
正当夭夭一脸垂涎三尺的看着这两颗巨大的夜明珠时,外边一片嘈杂,夭夭忙伸出脑袋去看,却原来是公孙冽来了。今天他依旧一身紫色的蟒袍,面色如花,那双凌厉如风的乌黑眸子闪着如珠如玉的光泽。
还真受欢迎也,喧闹的都是女生。
他径直走到位子上,眼睛瞟了一眼舞台。嘴角完成一个冰冷的笑容。那么完美的王者霸气,自然的散发出来。
“老国公,杨公子,本王有个建议。”公孙冽冷声道。咦,这就是所谓的皮笑肉不笑?!
“不知道仁安王爷有何高见?”林庆一脸笑容的说。
“本王以为,今夜的比赛,咱们尽可不必劳神苦伤,让外面的看客评判如何?”公孙冽笑道。眼角瞟了一眼林庆。
“这个啊,好啊。老夫我没有意见。”镇国公朗声道。
“既然两位都同意如此,那我也没有意见。”林庆依然一脸笑容。眼神晦暗的看了公孙冽一眼。
“不,不可以。”萧君玉焦急的低声说道。眼睛心疼的看着公孙冽。不可以,从嘉,你不可以这样。
夭夭抬头,看见萧君玉眼神中的低迷失望,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是公孙冽一身的桀骜。可是,为什么看着那么嚣张的人,他的眼神却是怜悯悲哀的,仿佛他正在遭受万般千般痛苦一样。忍不住心也跟着他的眼神一样奇怪缠绵。
望一眼他。剑眉星目,硬朗的轮廓。就像他那个人一样,透着冷冽。
“好,既然如此,来人啊。给这里的每一个百姓发一枚铜钱,让他们支持谁,就把铜钱放进谁舞台前面的桶里。”公孙冽道。
两个侍卫便拿起几吊铜钱,看起在人群中分发。
还真有钱也。
夜明珠与萤火虫
比赛开始了。
对面舞台上骤然间百盏华灯初亮,把整个舞台映得犹如天际,美不胜收。骤然间几个仙女翩跹而上。或娇或媚,或嗔或喜,各种媚态,不可详尽。
原来是一出《七仙女》。下面的看客大多是平头百姓,哪里见过如此奢华美丽的舞台和如此绝美的仙姬?早就一脸惊羡的走了过去。
夭夭忙让胖掌柜烧了些木炭,然后顺手把两颗夜明珠滚落到舞台上。说来这夜明珠也很神奇,它的光泽不同于那种纯然的白,而是夹带着丝丝的绯红。让这个舞台瞬间不仅明亮而且很魅惑。
寂寂悠远的乐声缓缓升起,夭夭整理整理衣裳,然后拉着盈盈走了出去。
相识,相知,相离,生死,化蝶。
站在舞台上,有那么一刻,恍惚间,夭夭有些沉迷。这戏是夭夭经过删减的,所以涵盖了所有的内容,配有一些歌曲和解说词。看得下面的人一阵阵辛酸。特别是到了最后祝英台被逼婚,而山伯病逝的时候。简直可以听见下面一片哭声。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当夭夭以自己最佳的状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猛然间,四周飞来了许许多多成千上万的萤火虫。
就像是点点的星光,
恍然如梦。
夭夭的心一愣,不禁伸出手,一只小小的萤火虫落在她的手掌,小小的,却亮亮的。我们都是萤火虫,努力让自己发光发亮。
鼻头一皱,转头,看见公孙冽。好像除了舞台,就只有他的身边有萤火虫。莹莹的光亮,映得他宛若神人。
急忙退下台去,准备最后一幕,化蝶!
仙境似的烟尘已经弥漫在舞台,在夜明珠绯红的光芒下宛如红彤。穿着蝶衣,夭夭拉着盈盈,在舞台上转圈圈。耳边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梁祝的乐曲。又有从天而降的萤火虫,这边的舞台美丽迷人。、
看客们都涌了过来,铜钱落下的声音也仿佛伴奏一样。
看了那边舞台一眼,正是最后的大团圆结局。花好月圆,可惜,可惜。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夭夭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这首诗,然后就随便念了出来。
这一对生不同归死同|岤的爱人终于化作两只翩翩的蝴蝶,徜徉在山水之间。可是古往今来,多少哀怨辛酸,并不是所有的恋人都可以最终在一起的。
谢了幕,夭夭满脸神伤的走下了舞台。
“夭夭,很成功啊,你为什么黑着脸。”盈盈一脸疑惑的看着夭夭黑着的脸。
“没什么。”夭夭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的英台小妹,你让哥哥我爱的好辛苦啊……”夭夭攀着盈盈的肩调笑道。“走,数钱去……”、
会场上,公孙冽蹙着眉,想着夭夭刚才最后的那句话。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她真的没有读过书吗?他十分的怀疑。
侍卫已经走过去开始数钱币了。公孙冽悠然的喝着茶,镇国公这个老头说没他的事,他回家睡觉去了。
其实结果,他早就知道。即使不是,他也可以改变结果。
懒得再看下去,公孙冽拂袖而去。已经这个样子了,再看也没意思。所以当夭夭和盈盈走出来的时候,会场的评委席上只剩下林庆一个人悠哉的喝着茶。
“老板,她们有489枚铜钱。”小罗子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我们的还在数呢。”
夭夭忙走上跟前,侍卫正一枚枚的数着桶里的铜钱。
“486,487,488,489,490……”
“哇……”整个长乐坊这边的人都
电子书下载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