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娶个小白脸

娶个小白脸第17部分阅读

    然过了三年,虽然人看起来还是很清瘦,但是她毕竟是很好、很鲜活的出现了。

    真好。

    “这样就好,我看着你就好了。”他默默地站在檐下,没有过去。

    很快仆人拿来了小几,承平站到上面,踩上马蹬,红裙一展,跃上马背。

    燕翩跹吃惊地看着,承平以男子的样子骑在马上,带着菱花骢,在院子里转了两个圈儿。

    “好,好孩子,来右边,对,对,你是最好的马,最聪明的马……。”承平笑着对菱花骢道,她很想骑上它,像以前一样在空地上驰骋,感受那种想飞的心情,风从耳边掠过,衣襟烈烈,何等快意。

    她抬头看着四方的院墙——这院子太小了。

    “要出去么?”穆见深问,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对他的侍从道:“牵着马出去,小心些。”

    “不用。”承平提缰往屋檐的阶梯,对菱花骢下令道:“上去!”

    早年,她也与菱花骢玩过这样的游戏,菱花骢忽见故主,正在喜欢,三级台阶而已,一跃而上,看得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就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之中,承平骑着菱花骢,从大堂穿过,直接出了大门。

    穆见深无奈地跟上去。

    燕翩跹却没动,他真是被震住了,能把马训练到这份儿上,那一定是旧主。他忽然笑起来,对秦姨道:“凤求凰真是藏龙卧虎呀。”

    秦姨对马自然是一知半解,只想到那门外还有三百两黄金在对自己招手,敷衍燕翩跹道:“燕大爷说的是,不过平老板骑马这么厉害,我还真不知道呢。”

    燕翩跹塞了张小银票在秦姨手里,问道:“说老实话,这平老板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秦姨笑道:“难不成还是石头里冒出来的?”

    “秦姨——,燕某可是真心想问。”燕翩跹道。

    秦姨也很有职业道德,不知道的事情不瞎掰,只好回答道:“我也知道啊,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个卖胭脂的乡下姑娘,这会儿看来,好像来头不小啊。”

    “可不是?”燕翩跹道:“你说寻常人家的姑娘能六岁学骑马么?”

    “她不是说是小马吗?”秦姨说:“万一她家里就是养马的呢。”

    燕翩跹回答给秦姨一个美丽的微笑,一个养马人家的姑娘,能与右相府的二公子结交吗?这可不是戏曲本子。他在心里嘲笑秦姨的浅薄,然后自己给承平与穆见深的关系,做出了如下推论:

    第一,这个会骑马的平老板,显然与穆见深认识。从穆家的马,平老板能很顺利地命令来看,他们应该认识很多年了。

    第二,以穆见深的表现,他对她有亏欠愧疚之心,万两白银,应该是出于一种补偿心理。

    第三,一个人亏欠另一个人,不是钱就是情。穆见深给了钱,却没有如释重负,那就一定不是钱,只能是——情。

    第四,穆见深虽然说有家室,可是自从元德四年新年之后,摄政王因病隐退,就没人再见过这个当年的天朝第一公主。加上穆见深至今没有子嗣,可以说明,除了皇室的原因之外,穆见深与摄政王的感情并不好。

    综上所述,平老板是穆见深的旧情人,穆见深因为娶公主而与她决裂,现在,正抱着愧疚的心理,想补偿她!

    推理完毕。

    燕翩跹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基本上来说,燕捕头的推理很完美,调理清晰,逻辑正常,唯一的问题是——结论错误。

    还有比这个更大的错误吗?

    实事告诉我们,有的。

    橙子云:人不能原地踏步,错误,也要进步!

    ----

    那啥,我继续求收藏,你们烦不?烦我就不啰嗦了,就这样。

    儿语(收藏过百加更番外)

    某日。

    穆见深与郑某人在花园喝茶。

    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跑过来,叫道:“爹爹,爹爹。”

    看着那两个孩子,穆见深不禁有点得意,他与承平的一对双生子今年已经四岁了,端的是粉雕玉琢、机敏可爱,相比膝下尤空的某人,很有成就感地向对方看了一眼。

    郑某人笑道:“两位小殿下真是聪明可爱。”

    “过奖过奖。”先谦虚一下,然后,穆见深乐滋滋地道:“他们也快要当哥哥了。”

    “那真是恭喜啊。”郑某人道,其实脸上一幅早知道了的表情。

    承平再次怀孕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不知道是不是和穆见深四处显摆有关。

    穆见深咧嘴笑了笑,摆出慈父面孔,拿起桌上的点心碟子,对自己的儿子们道:“要吃茶果吗?”

    两张一摸一样的小脸同时摇了摇,表示对这个不感兴趣。

    这对双生子形貌相同,不知道是不是承平的趣味,连衣服也是一式两份一摸一样,就是日常侍候的人也不一定能分辨出谁是谁。当然这样很有乐趣,但也增加了烦恼,比如犯错的时候,如果不在父母眼前,要想知道是谁干的,这个就比较伤脑筋了。

    但是作为父亲,穆见深还是认得出的,他问道:“你们刚才在哪儿玩儿啊?”

    “找玉叶姑姑玩儿了。”回答比较快的是老大。

    小的那个扒着他的腿,慢吞吞问道:“爹爹,娘亲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是啊,你们就快有个小弟弟了。”穆见深说。

    大儿子问:“为什么是弟弟?就不能是妹妹么?我已经有弟弟了。”

    “妹妹也有可能。”穆见深道:“不过,要生下来才知道。”

    小儿子抗议说:“不要妹妹,要弟弟,这样我就是哥哥了。”

    “孩子们小时候想法真可爱。”他在心里感叹道,解释说:“不管娘亲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你们都是哥哥。”

    然后想起当初承训问这种问题的时候,曾经很幽怨地问过:“姐姐有了小宝宝还喜欢训儿吗?”这样可爱的话。便准备好了要是儿子问的话,一定要说些,不管有多少弟弟妹妹,爹爹都一样爱你们之类的温情话来。

    于是他充满父爱地等着儿子问,谁料,两个小子互相看了看,老大突然说:“那爹爹是什么呢?”

    啊?

    “爹爹当然是爹爹啦。”穆见深有不好的预感。

    “不对啊。”老大说:“爹爹你不是说过,我和弟弟是爹爹和娘亲生的,所以你是我们爹爹,现在是娘亲一个人生,为什么你还是爹爹?”

    扑——,郑某人喷了。

    穆见深觉得有点崩溃,我也出了力的好不好,转念一想这个答案不行,不利于孩子纯洁的心灵,只好说:“那,那也是爹爹的孩子。”

    两个小子瞪大的眼,不明所以,小的那个问:“为什么他也是爹爹的孩子?”

    大的附和说:“对啊,也不见爹爹肚子大起来。”

    这是什么逻辑啊?

    他正色道:“你们,包括以后的弟弟妹妹,都是爹爹和娘亲的孩子,都要叫我爹爹,明白吗?”

    两张小嘴厥起来,表示不接受这样笼统的回答,穆见深只好解释说:“那个……那个,宝宝是爹爹放进娘肚子里的,所以,爹爹也有份啊。”

    算是这样的吧。

    “哦——。”双生子齐声道,看样子是接受了。

    穆见深暗地里擦了一把汗,撇到对面坐的某人一幅快要笑死的样子,心里暗恨。

    不等穆见深把汗擦完,两个小朋友又问道:“爹爹,你是怎么把宝宝放进娘亲肚子里的呢?”

    “……”

    小儿子担心地问:“娘亲会不会疼啊?”

    “应该不会吧。”另一个说。

    “……”

    怎么回答呢?

    还好,对付小孩子,有万能答案,穆见深神秘地说:“这个……要你们长大了才能知道。”

    “切——。”

    “次次都这样说,爹爹一定不知道。”小儿子撇了撇嘴。

    穆见深囧了。

    “你笨啊,爹爹要是不知道,怎么把宝宝放进娘肚子里?”老大说。

    嗯,这个想法比较正常。

    “是哦,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小儿子问。

    两个小朋友开始怒视穆见深,穆见深不看他们,拿起茶壶给对面的人倒茶:“郑兄,喝茶,喝茶。”

    某人端起茶杯,打哈哈道:“呵呵,两位小殿下真是聪明可爱啊——。”

    嗯,同一句话似乎有点其他味道了。

    见大人们不说话,老大皱了一会儿眉头,拉住弟弟道:“爹爹一定是怕我们知道以后告诉娘。”

    “难道是怕娘打他屁股?”小儿子疑惑道。

    某人为了避免被呛死,迅速把杯子放下,抬头望天。

    穆见深转过脸来,对两个小人道:“你们别问了,快点去午睡。”

    两人不为所动。

    小儿子想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爹爹一定是乘娘睡着的时候偷偷放进去的,所以那天娘亲把爹爹踢下床,一定是为这个,对吧?”

    “对啊,我也看到了。”两个小子一唱一和,然后,他们又开始讨论宝宝是怎么放进去的,这个技术性问题。

    对面坐着的某人只好继续抬头望天,以免太过尴尬,不过谁都看的出来,他已经忍得很内伤了。

    穆见深的脸白了又绿,绿了又黑,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手拎着一个把他们俩扔出花园,并吼道:“快去午睡!!!”

    这是某人认识穆见深以来,唯一一次见他怒吼。

    当然,后来孩子们长大了嘛。

    ————橙子的废话—————

    上个番外。(__)嘻嘻……

    最近写得好闷,也看了很多文,现自己其实写得很不好,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嗯,橙子会努力的。速度不敢说快,但是决不太监。

    写这个番外的时候,好萌那两个小家伙,你们喜欢吗?要不要他们提前出场呢?但是承平要和穆离开一段时间,感觉如果是一个人带这两个孩子的话,好累的说……,算了,幸福还是留到以后吧。

    多多收藏哦!!!!

    黑暗(虐死穆见深的番外)

    他在等。

    等一个女人。

    春寒料峭,正是紫藤花开的时候。

    这株紫藤,多年前从听风阁移植过来,如今,已爬满了整个亭子,远远看去,看不到亭子原来的顶部,唯有花瀑一道,灿若云霞。谁说只有彼岸花是见花不见叶?紫藤亦然。只是嫩黄的叶子已开始冒头,花朵自然是盛极而衰,一片一片落下来,飞满了庭院。

    亦如他的心,早失落在时间里,百丈红尘寻遍,也只得星星点点的记忆。

    他坐在亭中,眼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张棋盘,黑白二子纠缠厮杀已毕,大局早定。此时此刻,他与她的局,也是胜负已分。

    败了,便是死。

    他微微一笑,就像桌上的茶,凉透了很久,散尽了香氛,只留下苦涩。

    她慢慢地走过来了,穿过长廊,在柳树的枝叶间,看得到她穿的月白色精锻外袍,她从前最爱红色,鲜亮的红,火热的红,这是生长在阳光底下的孩子;现在,她喜欢的颜色变成了,变成了冷冷的月白色,浅浅的青色,忧郁的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不知道。只有那清风吹起衣角,能看见内中大红的衬里,好像她在他心中留下的血泪,多年以后,竟成为了心中最美的宝石。

    浮华散尽后,唯有那一点真情,奎丽如初。

    “你来了?”他说。

    “嗯。”她点着头,好像熟悉的人每天例行打招呼一样。

    然而,他心里知道,在所有事都解决了之后,该他了。不会有错的,她不再是十六岁的少女,会在一张流泪的面孔前心软,在流下她的血泪之后,该留下他的命了。

    “是什么?”他问:“你准备给我的?”

    她平静地摊开手,手心里是一个小盒,他伸手接过了,指尖擦过她的指尖,冰凉的,他们之间好像一开始就是如此,从来就是冰凉,温暖才是可望不可即的东西。

    盒子里有一丸乌黑的丹药。

    “玄机?”他笑道:“你对我还是很好,不过这个药少了点儿,我不是左相那种老人,只要一颗,就能造成心跳过速而死。”她拿来玄机,无非是要报仇,既然如此,怎能不让她如愿?

    “不够?”她有些诧异。

    “不够,这些年来,我每夜都要服下一些‘玄机’,才能入睡。”他说。

    每一夜,都是深深的悔意。

    “是吗?是什么让你睡不着呢?”她嘲笑道:“堂堂辅国公,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吗?”

    他不回答,手好像不经意地拂过胸口,那里有一处箭创,是她留下的,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现在好了,以后不会再痛了。

    她有备而来,又拿出一颗药丸:“现在,有两颗了。”

    “够了。”他收下药,双手交错地放在桌上,没有动。

    “你怕了?”她笑道。

    “我怕。”他回答,千古艰难唯一死,没什么好丢脸。

    “没用的,你知道。”她扬扬眉,时至今日,他与她都没法回头,既然走到这里,就只能往前了。

    “我知道。”他默然。

    “我以为你能认命呢,就好像当初我一样。”

    “我认。”他低眉顺眼地说:“我一直很认命,不是我的从来不去争。”

    除了你。

    “是吗?”她的语气里充满嘲讽。

    “好像是吧。”他顿了顿:“我提个要求可以吗?”

    “如果是留你一条命的话,不必说了。”

    “不是。”

    “哦。”

    “我死以后,希望能葬在这紫藤花下。”

    如果我欠你的不能还,至少让我少欠一些,也许在冰凉的地下,我能寻到当初的一点踪迹,虽然我从未肯定过,你爱过我。

    “这棵?”

    “是,这是我从听风阁移过来的。”

    “长得挺好。”她抬头看看,好像在记忆里寻找这棵紫藤的样子。

    “是挺好。”他说道,乘着她转头的时间,拿起那两颗药丸,用冰冷的茶水服下,即使要死去,也不想你看见,我有一丝的怯弱。

    好冷,他几乎打了个寒颤。

    “听说玄机能让人死得很舒服。”她道。

    “是的,服下玄机的人,能在幻觉中死去,至于舒不舒服,就看你的幻境是什么样子了。”他道,语气平常的不像在谈论自己。

    “你吞下去的样子,倒是很不舒服。”

    “水很冷呢。”

    “这会儿还怕水冷吗?”

    他弯了弯嘴角,问道:“承平,你相信人有来世吗?”

    “如果真的有来世的话……。”她看着他:“我不想再遇到你了。”

    他愕然,有些苍凉地想起他们的相遇,是的,不要再相遇了,不要在那种情形下相遇了吧,如果有来世,我也不想再与你相遇了,我宁愿是一棵树,只是守望在你路过的地方,不再与你邂逅,只要我孤独的守望,看着你,就足够了。看你平安喜乐,看着你幸福美满,与我便是幸福,便是圆满。

    “难受吗?”她问。

    “胸口有些闷。”他说道,心底有一个不愿触及的地方,在希翼着,她能说出些温柔的话语,不要多么动听,哪怕是说些过去的事情。

    眼前的景致渐渐模糊了,她的脸在夕阳的光晕中退去,夹着紫藤落下的花瓣,好像一幅绮丽的画卷,红色,紫色,黄|色,纵横交织……这是玄机的药性作的样子,他心里清清楚楚。

    是什么样的幻境呢?

    是当初在昭阳殿里,那些流逝的岁月?

    还是他懊悔不已,必须借着药力才能入睡的日日夜夜?

    恍惚间,他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跑过来,叫道:“爹爹,爹爹。”

    那两张一摸一样的脸,像他也像她,有他的模子有她的神情,是他们的孩子,一定是的。

    他觉得好幸福。

    是的,幸福,唯有这个字眼能表达他从心底里,满满溢出的感动,满满的从眼眶里溢出的热泪,顺着脸颊,滚进了嘴角。

    好甜。

    原来眼泪也可以是甜的。

    这是紫藤花下的孩子,留下来的幻境吗?

    一股深深地悔意从心底涌出来,这样的甜蜜曾经就在手边,只要勾勾手指,就能得到,然而他竟然错过了,擦肩而过……从此以后,便只剩下黑暗了。

    永远的黑暗……。

    ------我是正义的分割线--

    这是响应各位留言的号召,虐死穆见深的番外,够虐了吧。

    说明一下,这是完全不负责任的番外,与正文无关……下不了手,太虐了,当然有些童子可能觉得还不够……想让他像承平一样挥刀自刎是不太可能的,性格决定了他做不出这种决绝的事情,让他后悔,然后死在承平手里,够了吧,就这样吧。

    其实橙子觉得,人是会改变的,所以,正文不是这个结局,当然,承平的仇要报,穆见深童鞋还是要虐的,没这么惨就是了。还是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不?

    橙子连续加班,又写文到凌晨3:00,头疼,明天……噢,不,是今天,还要早起……(泪流满面啊),补更先欠着,就写到这里吧,大家体谅下啦,群抱~~~。

    第七十七章大吃一惊

    燕翩跹这个人,生于商贾世家,有钱人有钱得久了,除了现了钱的妙处,更加现了权的妙处,无奈家传不是读书的种子,几番应试都名落孙山,熄灭了他从科举入仕的念头。现如今进京来,原是想巴结下宫里的关系,弄个采买之类的内务官员干干,没曾竟见着了太后。

    穆心莲起初召见他,不过是看在他孝敬的南珠大而整齐,又听说他是有名的富豪,一时好奇于是便隔着帘子见了。

    前面说过,燕翩跹由于生得好,在女人堆了一向人缘不错,那一日凑巧又进上一株极美的珊瑚,正是宝树如花,公子如玉……隔着隐约的珠帘,颇有些身在水晶宫的错觉。

    穆心莲一生,十六岁封妃,十七岁生子,不到一年,又成了寡妇。先帝与她怜爱虽有,但毕竟年岁相差甚大,又是帝王之爱,能有几分甜蜜?她这一辈子,虽然仆婢环侍,衣食无忧,女子之中尊荣已极,却从不曾被男人小心翼翼地讨好过,甜言蜜语地奉承过,更何况这个男子,还生得貌比潘安?

    于是,穆心莲一见之下,顿生好感,频频召见,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顶着母仪天下的帽子,她还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但是她那颗心却有些活络了。这自然都是燕翩跹的功劳,本来,穆心莲在公务上,是一窍不通的,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交给穆见深打理,经不住燕翩跹几次三番地游说,便觉得穆见深也不怎么靠得住,自己几乎要被穆见深架空,于是想要抓住些东西。多次在穆见深面前,流露出给燕翩跹一个中枢职位的意思----这正是燕翩跹的目的。

    可惜。穆见深不同意。

    燕翩跹要达到目的。有两个办法:第一,靠着太后这座大山,与穆见深为敌,扳倒了他正好,扳不倒,也是制衡地一方。太后是不会随便牺牲他的;第二,靠着太后这座大山,与穆见深化敌为友,成为穆氏集团地一部分。

    第二条,怎么看都比第一条轻松,毕竟太后也不一定会与穆见深撕破脸,万一他们最后和解,那么作为中间地那个,下场就很可悲了。

    燕翩跹想与穆见深化敌为友。

    可穆见深不想,他一心要把这个造成风言风语的家伙赶出京城。本着先礼后兵的策略,才有了这次宴请,席上虽然说得隐晦,但是意思很清楚:“京城风大,燕子还是在南方比较合适。”

    燕翩跹正愁怎么与穆见深和解。紧接着承平便出现了。

    和解这件事情。一定要是双方势均力敌才行。如果一方强大。一方弱小。那是无法和解地。强大地一方会选择将弱小地一方吞食。而不是把威胁留着。从目前地形势看。是穆见深强大。而燕翩跹弱小。虽然他有太后做靠山。可是在政事上。太后起不了什么作用。真正办事地还是穆见深。这就决定了。万一穆见深想给他小鞋穿。那是很容易地。而且说不定是要命地小鞋。

    承平出现地刚刚好。她可以牵制穆见深。只要她站在自己这边。穆见深就不会对燕翩跹赶尽杀绝。说不好。还要优待。

    燕翩跹迅速下了个决定---娶这个女人!

    错误地观点往往带来更严重地后果。但是在燕翩跹看来。这是笔稳赚不赔地买卖。穆见深就算吃醋。也不能休了公主另娶不是?

    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这真是个好理由。

    燕翩跹看着门外承平的背影,很妖媚地弯起嘴角。

    阳光撒在门外,好像给承平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金色,周围地人都隐去了,唯有她的红裙,如石榴花般鲜艳……。

    另一边。

    燕翩跹可以看出穆见深对承平的愧疚,承平当然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穆见深在讨好她,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么,他可以做到哪一步呢?”承平恶毒地笑着,很嚣张地骑着马穿过凤求凰的大堂。

    大堂里没一个客人,可是仆人丫鬟不少,承平故意一路上带翻瓶瓶罐罐弄得鸡飞狗跳,秦姨跟在后面,一会儿叫道:“哎呀,我汝窑花瓶!”一会儿哭道:“天啊,我的羊脂玉如意……!!”

    那声音,真是听得人心肝儿都颤。

    承平住马在大门外,哈哈笑道:“都记在辅国公账上!”

    秦姨可怜巴巴地看向穆见深,穆见深叹口气,无奈地笑道:“好吧。”

    承平还在想,要不要再给穆见深惹点麻烦,身后突然有人叫道:“……平老板……?”

    转头一看,临街的台阶下站着一个书生----这不是许岚吗?

    承平道:“你来干嘛?”她有些吃惊,难道化了妆,换了衣服,瞒得过众人,竟瞒不过这个书呆子?

    其实许岚并没有认出他,不少过是到门口随便一问罢了,承平只听见了后半截,等到承平转身询问,这才从声音里听出了点儿端倪,仔细地看了看眼前浓妆艳抹的女子,喃喃道:“平老板?”

    “叫我阿平吧。”承平点点头,小声道:“这里是京城,你可不要乱说话。”她人在马上,俯身低头对许岚说话,脸上含着笑意,看起来好像与许岚的关系很不寻常。

    穆见深从里面出来,看见地就是这幅样子。

    “他是谁?”穆见深问。

    燕翩跹这会儿也走了出来,饶有兴味地看着穆见深,那眼神似乎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

    “学生许岚。”许岚行礼道。

    承平心里笑道:“你倒有眼色,知道这位是个人物。”

    穆见深转头看向承平:“他是你什么人?”

    这话问得,实在有些居高临下,想来穆见深这几年风光惯了。涨了气性,承平有些不悦。胡诌道:“当然是我家地人。”

    “家人?”穆见深问。自己也没注意到已经是眉头紧锁,意外的恼怒地样子了,重复道:“你的家人?”

    “是啊。”承平笑道。

    许岚却不给面子地说:“承蒙老板看得起,可是说学生是家人实在是太抬举了,学生蒙老板看顾已是千恩万谢,实在不敢高攀……。”

    原来他以为承平这句话。是要嫁给他。

    穆见深换了笑脸道:“说你是家人确实是太抬举了。”

    承平地家人全是皇室贵胄,何时轮到你这个小书生?撇开了关系,他心中好似开了朵绚丽的鲜花,满满地撑着,全是欢喜。心情一好,不禁对那书生也和颜悦色起来:“你自称学生,是来应试地士子吗?”

    “正是。”许岚道:“可惜我丢了路引和荐书,如今正在设法。”承平不悦地咳嗽了两声。

    穆见深问道:“有办法了吗?其实我也可以帮个忙。”他偷眼看了看承平,觉得她颜色微变,似乎不太高兴。

    这又是哪里错了?

    “难道她心里不是想帮这个书生?”穆见深心中疑惑道。

    “已经让人带信回乡了。”许岚说。他倒是很相信马大夫说的,让家里再送一份来就是,至于路途的远近,时间的长短,完全不在许少爷的考虑之中。

    燕翩跹笑道:“何必舍近求远?你求求眼前这位,很快就能办了。”说完,往穆见深身上一指。

    许岚有些犹豫。

    承平本不想许岚去考功名,只要流碧接受,这个性子绵软的家伙不是正好?她起了意要撮合两人。自然是让他离功名越远越好。于是皱眉道:“是吗?不知道如今地市价,多少钱可以买个状元郎?”

    穆见深赶紧道:“哪有这种事?科举是为国选材。要是花钱就能办到,那真是我辈的耻辱。将来九泉之下,无颜见先帝。”

    别说得好像你多尊敬你老丈人一样,你压根就没见过他老人家好不好?

    承平的脸色有些怪异。

    燕翩跹说:“办个路引而已,那不就是您一句话么?”

    “那也不行,有司各有律法,我这样乱了规矩,何况他已写信回乡,自然是能办到的。”穆见深凛然道。

    燕翩跹笑了笑,见穆见深不松口,也不再说话。

    许岚倒是不负承平所望,拒绝道:“这位大人说得对,有司各有律法,怎能徇私枉法,乱了纲常?”

    穆见深笑了笑。

    燕翩跹心道:“书呆子。”

    “这样就好,不过我不是让你在书局等么,你来这里做什么?”承平问。

    许岚老老实实回答:“我今天在书局遇到一个人,他说可以帮我办了路引,还能推荐我去太学,这样的好消息,我就想着过来与老板你说一声,不过刚才这位大人说得对,不能为一人之事徇私,我还是去回绝了的好。”

    燕翩跹摇头:“这人真是呆得没边儿了。”

    穆见深道:“能去太学确实好,只是推荐一下,不算徇私,你还是去吧。”赶快去吧,承平身边的男人,都统统消失最好。

    许岚点头:“那我过几日,做些文与他,也好引荐。”

    承平很是失望,这样下去,怎么撮合他和流碧啊?看来是无望了,于是恶声恶气道:“先说好啊,你走就走,工钱是没有的。”

    穆见深有点吃惊地看着她。

    燕翩跹道:“平老板真小气,刚刚才赚了一万两,怎么就赖上工钱了?”

    “燕兄,你竟在这里。”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听语气似乎与燕翩跹很熟。

    而这声音,分明是个女子压低了嗓子说话,众人不禁好奇地瞧过去----大吃一惊!

    -------免费的废话----------

    v了,希望各位还能继续喜欢。

    要不要猜一下,来是谁?其实很好猜的说。

    第七十八章跑不掉!

    来得是穆心莲!

    她穿着男装,带着几个看起来像侍卫的随从,微微笑着走来,虽然是男装,但并不像承平可以穿出点儿英姿飒飒的感觉来,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好在当时女子出门为方便,也有穿男装的,并不显得奇怪。(注:唐朝有这种风气,有壁画为证。)

    可是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怎么能随便出行?

    承平在马上冷笑不已。

    穆见深脸都白了,还是被穆心莲点名的燕翩跹比较镇定,拱手行了个平辈礼:“穆小姐。”

    穆心莲极开心,这个男人果然很会说话。

    “你出来做什么?”穆见深道,也顾不得礼法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不得闹翻天?

    在朝中这三年来,穆见深觉得自己越来越谨小慎微,倒不是因为国事有多难,而是在他的这种地位上,做什么都在人家眼睛里,一点不好,就会被议论,一丝没考虑到,都是大事,加上本朝还特别有吃弹劾饭的御史台这个机构,真是头痛啊。

    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承平,他终于可以理解到,为何承平的性子不过是要强些,在外面却将她传得极为任性的原因了。

    承平对上穆见深的眼光,恶意地笑了笑:“今天真是整齐啊。”

    她的仇人都来了。

    承平化着浓妆。又在马上。要是不说话。可能穆心莲压根不会注意到她。可是她这句话一出口。穆心莲看了过来。

    穆心莲很疑惑地看着她。虽然她曾经是承平地同窗。可是自她封妃之后。两人常常是一年见不到一次。当然多数是出于承平地厌恶。

    “你是……?”穆心莲不确定眼前是谁。是很久之前认识地某个亲戚?还是……她突然道:“承平!”

    这一瞬间。好像时光倒流。她们初次见面地时候。承平也是骑在马上。手捏着缰绳。有意无意敲打着马鞍地边儿。穆心莲与其他地侍读一起。被一个老太监引荐给承平。

    当时她是多么高高在上啊。

    穆心莲嘴角起了微笑。眼中现了杀机。

    承平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善了,可是她心里多少还留着争强好胜的血液,自然不会在穆心莲面前低头。她在马上直视着她。

    “下来说话吧。”穆见深对承平道。他的态度很无奈,很明显。这是个他不想看到地局面。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承平道,看了穆见深一眼:“钱就算了。菱花骢我带走,我们两清了。”说完对许岚道:“走了,还看什么?”

    许岚道:“这位就是我在书局遇上地那个先生……。”

    承平真想用马鞭狠狠地抽他:“先生?你看她像先生么?”

    “她让我这么叫的。”说完偷偷瞥了穆心莲一眼,那神情哪里是看什么先生,分明是看一个让他喜不自胜的仙女,那种羞涩只有在情窦初开的人眼里才看得到。

    你没见过女人么?

    承平忿忿地将马鞭倒过来,用柄敲在他头上:“去牵马来,赶快走!废什么话?”

    穆心莲岂会让她如意,拦下许岚道:“你不是要去太学么?跟我走吧,她是帮不到你的。”说完很得意地看了承平一眼。

    承平心里一刺,想到:“这小子与我何干?他要作死,就去好了,我过我自己的日子,现在最要紧是安置好流碧。”于是干脆顺着话头道:“也好,你知道你眼前的这几个人是谁么?”她用马鞭指着穆见深:“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辅国公,他写个字条,你就可以入太学了。”

    许岚大吃一惊,穆心莲脸色一白,要是承平这会儿大街上叫声“太后”,这个玩笑就开大了,承平当然也知道,于是悠哉地扫了扫在场的人,对秦姨拱手道:“我去了。”

    打马而去!

    菱花骢虽然不是什么千里马,可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好马,眨眼间便扬尘而去,穆心莲下巴一抬,对身边地一个侍卫道:“追!”

    “站住!”穆见深阻止道:“你要做什么?”

    “二哥哥,你担心呀?”穆心莲本是穆见深地堂妹,叫二哥哥好像没有什么不妥,只听她笑道:“我要做什么还用问么?”

    “你答应过的。”穆见深说。

    “我说地是,只要她不回来……现在,好像不是我找她来吧?”她眼波转转,好似很和善的样子,只有在这外面,她才能卸下面具,做出她这个年纪会有地表情来。

    “你没说是回哪里!”穆见深沉声道。

    穆心莲顿了顿:“好吧,看着你的面子上,就算了。”

    这几句话说得燕翩跹满头雾水,不过还有比他莫名其妙的人,比如许岚,他看着承平打马离去,连话都没说明白,这里又全是陌生人,只好找承平唯一介绍过的穆见深问道:“您……真是辅国公?”

    穆见深白了他一眼,心想:“要不是这家伙,也不会把穆心莲引来,搞得这么僵。”不由地拉长了脸,叹了口气,对许岚道:“正是,你跟我来吧。”

    其实他压根不知道,穆心莲是冲着燕翩跹来的,不过凤求凰这种地方,她不好进去,偶然在书局闲逛打时间,遇到的许岚。

    许岚去书局当然是买书,流碧借给他的银子本来就不多,他也有些呆,不晓得问承平要些。等到了书局,想着考试。就觉得经史子集什么都要买,再加上时文……才现自己手里那点儿,远远不够。

    就在他抓耳挠腮地时候。穆心莲看到了,穆心莲的本性也不是那么阴毒地妇人,何况自家江山。看着这样努力的士子当然要拉一把,于是就帮他付了钱。询问他的情况。

    许岚当然看得出她是女子,可是她生得那样美貌,又这么平和,与许岚打过交道地女人,除了亲人,就是承平流碧,承平就不说了时时当自己是老板,哪有点儿女儿态?流碧又是个大姐姐性格,穆心莲这样样貌好,脾气好的女子。温柔得好像水中是花朵一样的女子。自然让少年地小心肝儿有些不稳。

    许岚看看穆见深,又看看穆心莲。眼神中充满了询问。

    穆心莲道:“他是我本家哥哥,你跟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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