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三个大字“燕翩跹”。
他来做什么?
穆见深黑暗面全开,你们满意了吧。关于他,我不想自己评价,但是我决定响应号召,男主虚悬,给其他男人机会,ok,我去修一下大纲。(其实我的大纲是照女主写的,男主是谁并不影响故事进程,只是某些你们不喜欢的人还得活一段,不然女主和谁斗啊?)
今天更了4000字,夸奖下吧。嘻嘻……
第八十七章又来一个
“说我病了,不见客。”穆见深道。
小红又拿出张帖子,问道:“那这张给平姑娘的,怎么办?”
什么?
穆见深想接过来,却被承平一把拿了去,翻开笑道:“姓燕的很有趣呢。”
“是有趣,到别人家里邀请人家女眷,一点儿礼貌也没有。”穆见深酸酸地说,从床上起来,吩咐上晚膳。
承平道:“我去见见他。”
穆见深脸色一变,随即缓和了,说道:“晾着客人是不太好,不如请他进来用膳吧。”说完吩咐将饭摆到前厅的抱厦去。
因穆见深睡了一天,还要梳洗换衣裳,承平先出去见燕翩
燕翩跹此来当然是打听好了承平在这里,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推论是正确的,承平是穆见深有所亏欠的初恋情人,所以按照他的推论,他现在是来讨好承平的----如果合适的话,求婚也在计划中。
当承平在大厅微笑地迎接燕翩跹,承平的意思不过是想打下时间,再说,多个人打听外面的事情也好。
而燕翩跹可是受宠若惊,要知道他过去求见穆见深,可是次次吃的闭门羹呢。
“平老板几日未见。风采更佳呀。”燕翩跹恭维道。
承平说:“今日不是老板了。我不过是客居国公府。还是叫一声平姑娘。如何?”承平说话落落大方。换下了青楼地裙子。此时穿着内造地精细衣衫。端庄静雅。风度不凡。怎么看。怎么有大家风范。
“好。”燕翩跹心道:“她还有这样地风采。果然我地眼光是很好地。”
两人寒暄还没完。
穆见深就急匆匆地出来了。他一边笑道:“燕老板来了。我这几天不太舒服。招待不周呢。”一边拉着承平。退到主位上。当然。他还是知道分寸地。没敢拉承平地手。只是拉了拉衣袖。
燕翩跹既然来了。当然也有些话要问:“燕某有一事。不知该问不该问。”
“什么事?”
“燕老板请问。”
承平与穆见深一点儿默契也没有的说。
燕翩跹道:“请问平姑娘是国公爷的……亲戚?”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地。要是不小心踩了雷区,自己不知道就麻烦了。
“对。”承平抢着说:“说亲戚好像不太合适。怎么说呢?国公爷是我堂兄的大伯的小妾的儿子的娘的远房亲戚,也算是亲戚吧。”
语速超快,内容完全是忽悠,燕翩跹一时没回过神来。点头道:“啊,是啊。”正想掰着指头算算,那些堂兄大伯小妾之类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承平说道:“燕老板来找我有什么事?”
“叫燕老板多见外,叫燕翩跹如何?”燕翩跹说:“近来听说东边昙华寺莲花开得好,想去逛逛,一个人难免无趣,不如请平姑娘一起如何?”接着加了一句:“要是国公爷赏光,就更好了。”
穆见深黑了脸:“我不去。”
“我去。”承平笑道。本来在穆见深府里。一点儿消息都不知,憋闷得紧。加上流碧这几天毒也清了,不如一起出来走走。散散心也好,
穆见深看承平兴致很高。干脆点头道:“你去可以,但要小心。”说完,看了燕翩跹一眼。
燕翩跹忙表白道:“我定平平安安地将平姑娘送回来,一根头丝也不少。”
穆见深点头,接着上晚宴,宾主尽欢。
穆见深话说得很爽快,等燕翩跹走了,却对承平道:“你去也行,带上小红小绿,用我的车子,再多带几个管家使唤,不要老是麻烦人家燕老板,外面人多眼杂,护卫多带点儿也好。”一句话,塞了不知多少人给承平带着出门。
承平以前出门,没有七八个护卫连宫门都不让出,当时也不疑有它。
直到第二天,燕翩跹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浩浩荡荡几十人地队伍,而他只带了两三个侍从时,承平才觉得有些不对,但是门都出了,难道要将人遣回去?燕翩跹只好骑着马,在承平车边走着,与一群鲜衣怒马的管家混在一起。
本来,此时民风开放,男女相邀出游并不稀奇,但是多是只带着两三个仆童,或车或马,游山玩水,两人要是有意,还能独处一下,确实是很不错。
但是承平一出来,就是几十人地队伍跟着。
到了寺里,随时两个丫环,并个管家跟得紧紧的,寸步不离,加之又有流碧,燕翩跹初时还兴致满高地给承平引荐,后来见丫环们连他特地让寺里准备的饭也不看,说是不好,另端了豪华的食盒上来,面子就有些挂不住了。
这是炫耀啊,燕翩跹明白了,这是穆见深在炫耀他地财力和权势,他是在挑衅燕翩跹,别的东西燕翩跹不敢说,钱他怎么没有?不行,回去一定要想个办法,把穆见深比下去。
他这边想来想去,承平拉长了脸道:“没规矩,拿下去与管家们分了,我与流碧,同燕公子一起,你们自便吧。”
“是。”小红应道,看那燕公子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想来自家主子的吩咐也算做到了,便撤下食盒,让承平与燕翩跹同桌而食。
这一趟,说是来看荷花,但是花并没有燕翩跹说得那样好,尤其是这里离京城太近,游人很多,近处的花都开得不太好。
承平放下筷子,对燕翩跹道:“不知道这附近,可不可以游船呢。”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差人去办。”燕翩跹等的就是这句,忙让家中下仆去找船,务必要最好,最豪华的。
流碧不太与陌生人说话,只悄悄拉承平的袖子,意思是说。使唤燕翩跹不太好吧。承平笑了笑,她才不管那么多,这个燕翩跹讨好她说不好是为了她,还是为了穆见深呢。
想起穆见深,她皱了下眉,如今看来,只好先在京城呆一段日子了,出门反而危险……不行。要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好,难道真地想办法把穆心莲拉下来?
随即自己笑了。她已经封了太后,历来有废皇后地,有废皇帝的,废太后?好像有些难度……。
承平用手敲着桌子。有点儿漫不经心地等着燕翩跹地侍从回来,谁知过了许久,都不见人,燕翩跹道:“我去看看。”
“左右无事,我们也去吧。”承平拉着流碧起来,对燕翩跹道。
从人们自然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而去,却见燕翩跹地侍从站在一条大船旁与人争执着什么。燕翩跹上前道:“什么事
那侍从不忿道:“本是我们先定下地船。谁知船家竟敢租给他人。”
他话音刚落,立刻拿船上的人就回答:“我就不租给你。怎么着?今天天威将军看上我地船,是我的荣幸。就是不收钱也行。”
“怎么能这样,是将军就仗势欺人么?”燕翩跹想争执。不能落了面子不是?他对船家笑道:“你跑船辛苦,为的不就是钱么?我服三倍,怎么样?”
船家不屑:“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承平笑道:“天威将军是哪位将军?”
“是统领西北天威军的大将军----郑梦庭。”船家道:“不与你们闲话,我开船去,今儿个我还不要钱了,哼。”
说完跳上船就想走,燕翩跹还想说话,承平突然高声道:“梦庭可在船上?”
船头上低垂的湘妃帘刷地一声卷了起来,郑梦庭探出头,惊道:“承平!”身影一动,便到了承平身边,低头看着她。
承平一笑:“是我,你何时回来地?”
郑梦庭有些呆:“你……你去了哪里?你可知……。”
你可知我寻你多久?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可知……千言万语变做一句,郑梦庭道:“我回来了,承平。”他忘记了叫殿下,因为这句话在他心里埋了好久好久,久到此时此刻脱口而出,竟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妥。
承平笑道:“你叫我承平呢,这样很好。”又拉过流碧来:“我姐姐流碧,你认识地吧。”
“当然,流碧姐姐谁不认识。”郑梦庭不傻,这是知道承平是在提示他该如何称乎她们,虽然他有些好奇,但是承平这三年来音信全无,连穆见深都找不到,可见是出了大事。加上有燕翩跹这个陌生人在,郑梦庭就顺着承平给的话头说了。
船家此刻插嘴道:“将军与这位小姐既然认识,不如就邀她游湖吧,两位郎才女貌,甚是和衬呢。”
“胡说。”
“浑说什么?”
燕翩跹与小红都急起来,然后燕翩跹看了小红一眼,心里极郁闷:“我怎么跟个丫头似的。”
承平却说道:“好啊,反正是出来玩儿,遇到梦庭,真是意外之喜。”她笑眼盈盈走到船上,对燕翩跹道:“燕公子不来么?”
燕翩跹哪里能不来,也跟了上去,只是穆府的管家太多,除了小红小绿,都被留在了岸上。
郑梦庭船上还有几个同僚,都是这几年在西北立了功地部下,没见过承平,突然见上司领了个姑娘上船,且言语间颇为关切,都暗暗猜测----这该不是将军夫人吧?橙子的打滚废话--
昨天是6:8,今天是7:23,你们是不是玩儿我呀?
不管了,我就这样写了。
男主候补一共三个:穆见深、燕翩跹、郑梦庭,投票开始!
第八十八章情书写给谁?
天色渐渐暗了,辅国公府的大门敞开着,红红的灯笼高高悬在檐下,穆见深站在门口下,焦急地等着承平归来。
马蹄声渐近,很快便看得到承平的的车辕,一匹白马从队伍中冲出来,急驰几步,停在穆见深眼前,郑梦庭在马上,问道:“她回来为何不告诉我?”
穆见深无奈地回答:“等下再说。”
两人似有默契,郑梦庭不再问,回头道:“燕老板,人已然送到,不然就散了吧。”
燕翩跹正巴不得一声,今天他算受够了。这两男人一个有权一个有势,谁也不拿他当回事儿,要是平常,民不与官斗,能咽下气的都忍了,可是今天他心里说不出的不服。
“今天就罢了,咱们走着瞧。”他心道。
燕翩跹走了,郑梦庭却不离开,他将马缰扔给穆府的下人,走到马车前,等承平下车,一起进去。
承平有些疑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让我送铠甲的时候。”穆见深道。
“我不是问这个。”承平想起是有那么回事儿,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两人交情不止于此。
几步走进大厅,穆见深道:“都累了吧,就等你们回来,我们边吃饭边说吧。”
一时摆好菜肴。遣退了下仆。郑梦庭才问穆见深道:“几时地事情?”
“什么事?”穆见深说。
“皮外伤吧?”郑梦庭说:“那些药我太熟了。真难闻。承平回来时地事情?”
穆见深点头。
“是谁?”郑梦庭怒道:“太后?”
穆见深说:“还能是谁?难道是我自己不成?你莫急。承平在我这里很安全。你又回来了。自然无事。”
“那当然。”郑梦庭信心十足地说,几年时间,征战的经历,将当初那个有些青涩的阳光少年,打磨出了一代名将的风采,就好像精美的名剑。经过时光和血的洗礼,才能拥有厚重的气韵,将锋芒与自信藏在内里,缓缓勃,更胜从前。
这两人默契十足的样子,让承平很惊讶:“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郑梦庭哼了一声,冷眼看穆见深道:“你什么都没说?”
“我昏迷了四五日,怎么说?”穆见深无奈道:“连你回来。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那也不算多重地伤。”郑梦庭道,转头面相承平说:“他不说我来说。当初你不见了,这家伙到西北来找我,你知道的,西北消息一贯慢些。我见到他的时候,正是听说穆心莲上位,昭阳殿失火的之后,我身在军中不能回京……。”
时间回到三年前,承平失踪一个月后……。
西北军驻地,郑梦庭的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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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见深话没说两句,先挨了郑梦庭一拳。
“你就是这样对她好的?不见了什么意思?”郑梦庭吼道:“是穆心莲是不是?我当初就觉得她不是个好人,什么东西?!你们姓穆的全没一个好人!”
穆见深摸摸被打的地方。也不争辩。只问:“承平真没来过?”
“废话!”郑梦庭不解气,抽出随身宝剑。就往穆见深头上砍去,谁料穆见深竟闭眼不动。面对没有反抗地人,出于军人的尊严。他又下不了手。
干脆拿了另一把剑扔给穆见深,说道:“你也像个男人一样死掉吧。”
穆见深可怜兮兮看着他道:“怎么办,她生来便是娇生惯养地,在外面如何生活?”
不得不说,穆见深这人其实挺腹黑,硬碰肯定碰不过郑梦庭,但是来软的就不样了,他这句话成功地把郑梦庭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拉到承平身上,郑梦庭提起他的衣领,怒道:“你干嘛不看着她?”
“我有派人看着,她说是在民间,其实左右四邻都是我地人,不止如此,还有流碧陪着她,我怎么想得到……她会半夜自己走了?”穆见深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尽力照顾了?”郑梦庭咬牙切齿道。
“尽力……,但她不想见我,要是知道是我派的人……。”穆见深低下头,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要他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被承平拒绝,也实在很不愿意。
郑梦庭怎么会听不出来,突然有些高兴道:“她不想见你了?”
“你活该!”郑梦庭用剑鞘狠狠敲了穆见深一下。
穆见深突然抓住他的剑鞘,吼道:“你有完没完,我是来找你帮忙的,要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我欠的是承平,不是你!”
“呸,你还得意了你!”郑梦庭也是火大:“我当初要是……要是……”他想起承平说,怀了别人的孩子,自己是怎么回答地?要是换一个回答,是不是就可以挽回?他突然恨起自己来。
于是两个男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说不清是谁对谁错。
最后,穆见深软了语气,恳切道:“如果她来,千万请告诉我。”
郑梦庭刚要火,谁知穆见深接着道:“要和你在一起也罢,她要怎样都随她,只是……只是……,给我个信吧,写上平安就好。”
要和你在一起也罢?
郑梦庭愣了,但凡是男人哪有说这种话地?自己的女人,怎么可以拱手相让?抬头看见穆见深眼中地水光,虽然没有落泪,也算是极限了,脱口说道:“好……,如果你找到她,也……。”
“也一样。”穆见深点点头,过了良久,才道:“不管我们谁找到她,都由她来决定好了。”
“好!”郑梦庭回答。
“就是这样,后来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郑梦庭将过去的事情说完。
承平突然问穆见深道:“我左邻右舍都是你地人?”
“是。”穆见深点头。
承平道:“难怪。我从没见流碧出去买菜什么的,原来都是别人料理了……,等等,也就是说,流碧,你也知道!”她突然提高了声音。
流碧道:“主子……我们两个单身女人在外面生活,实在是不易,而且当时……。”
承平想起自己当时病得厉害。流碧要是一边照顾自己,一边还要打理生计。确实是太难为她了,自己顺了气,说道:“算了,也不该怪你。”
郑梦庭转身面对承平问道:“你来决定吧。以后怎么办?”
穆见深也看着承平。
承平怔了怔,说道:“我要先确定流碧地安全。”
“流碧怎么不安全了?”郑梦庭问。
穆见深知道,承平说的不只是安全,还要将流碧风风光光嫁出去,于是说道:“你是想看说,如果流碧能幸福的话,你才好为自己打算吗?”
“对。”承平回答。
流碧在一旁急道:“不用为我想什么,流碧一辈子侍候主子。”
“说傻话呢。”承平道:“你生来就是贤妻良母。不嫁了可惜。”
“怎么……怎么这样说。”流碧有些坐不住。干脆起身道:“我去拿些点
正吃饭呢,谁要点心?
承平但笑不语。等流碧走了,才问道:“之前那个许岚哪里去了?”
“许岚?”穆见深想了想:“大概还在我家客院。这几日也没时间安排。怎么了?”
“什么人?”郑梦庭也问。
承平道:“我看他配流碧就好。”
“你觉得好就行。”郑梦庭没意见。
穆见深有些迟疑:“他有什么好?没家事,没才学。连眼光也没有。”他好像欲言又止,想说点儿什么,又没说出来。
“到底什么人啊?承平。”郑梦庭奇道。
“流碧救回来的人。”承平说。
“那感情好,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嘛,哈哈。”郑梦庭口没遮拦道。
穆见深说:“那家伙不足以托付,我看还是找别人吧,世家大族旁支的公子最好,又不显眼,又有后台。”他考虑事情地角度与郑梦庭不同。
承平说:“我还是希望流碧自己喜欢最好。”
“流碧喜欢他?”穆见深问。
“不确定。”承平说。
“那好办,我们制造个机会,让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双方都有意,不就简单了。”郑梦庭说。
“这办法不错。”承平赞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办法。”
“当然。”郑梦庭得意道:“我们给军马配种就是用的这个办法。”
承平:“…………。”
穆见深大笑起来:“幸好流碧没在场,不然说不好,明天端给你的茶里,就有毒药了。”
“喝你的粥吧。”郑梦庭说。
承平方看见穆见深面前只放了碗粥,想起昨天陪燕翩跹,他也是只喝粥,觉得他可怜,问道:“是小王大夫嘱咐吗?”
“嗯,我还是吃清淡点儿好。”穆见深说,他看着承平的目光极温柔。
看得郑梦庭不快,大着嗓门道:“那我今天住这里啦。”
“行,客院有得是空房。”穆见深说。
郑梦庭想着刚好可以去看看那个什么许岚,很愉快地答应了。
饭后,又叙了会话,才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郑梦庭急匆匆进来,先把穆见深叫起来,接着进去找承平,举着一张纸说:“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承平拿过来一看,是一诗,字倒是工整,诗却一般,承平道:“这有什么稀奇的?”
“怎么不稀奇?”郑梦庭说:“这是情诗啊。”
穆见深接过来,看了一眼:“你写的?不像你的字。”
“废话,我能写那么丑吗?这是我在许岚那里捡到地。”郑梦庭得意地笑道。
“情书?”承平眼前一亮。
“写给谁的?”穆见深问道。
第八十九章承平的另一面
“这不明摆着吗?写给流碧的。”郑梦庭道。
“我看未必。”穆见深说着,将字条递给承平,说:“你看着办吧。”
承平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写给流碧的?”
“不管啦,我们看看去。”郑梦庭说。
“我不去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你那么闲。”穆见深道,他比不得郑梦庭。
郑梦庭是得胜了回来听封等赏的,穆见深却有无数政务等着他,穆心莲是个不管事儿的,齐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连点儿松懈的时间也没有。
郑梦庭巴不得他不去,拉着承平就去了客院。
当时的大户人家,仍然有养门客的风气,不过客院一般与主院分开,穆府的客院就在主院之外,隔着一条巷子。照穆见深的吩咐,承平要出门,都要带上足够的人手,不过这次由郑梦庭带着,就没有知会下人。
两人走在巷子里,承平道:“真像以前背着东乡夫人,偷溜出来的样子。”
郑梦庭一笑:“可不是?老实说穆见深家里真是太闷了,就那么几个人,我家还好些。”
“你家?”承平问道:“你不是该开府了吗?”有封号的将军,在京城大都有敕建的府邸,一来方便回京述职,二来嘛,也未必不是皇家扣人质的意思。
“还没有。父母在嘛。我开什么府?”郑梦庭说。他虽不是嫡子。但嫡母对他还是不错地。虽然有嫡子。但毕竟小了很多。家中对这个长子还是颇为看重地。
客院所隔地巷子不过几尺宽。几步便到了。客院里都是小小地一间间房屋。收拾得很干净。穆见深没什么门客。客院里静悄悄地。
郑梦庭与承平询问了管事。得到地回答竟然是许岚不在。
“那是去了哪里?”郑梦庭问客院地管事。
那管事道:“小地也不知。”
此次竟是无功而返。二人颇为意外。
回去的路上,承平觉得有些疑惑。还是问问流碧的好,这种事情。郑梦庭要是在场一定没办法说下去,于是对他道:“梦庭你昨夜未归,是否还是回去看看的好?”
郑梦庭道:“无妨,我以前在京里也是这样的。”
“但是如今你不在父母膝下。还是多陪陪老人才好。”承平道。
郑梦庭想起自己这次回来,确实觉得家中父母老了很多,有些不舍,说道:“也罢,我回去看看。”他是个说了就做的人,自去客院找自己的随从回家。
承平等他走了。才往平安苑去,进门没看到流碧。倒是看见穆见深在小厅里,拿着一只笔和一条带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承平也是有好奇心的,就看着穆见深。只见他笨手笨脚地用带子将笔缠在自己手上,便觉得好笑。然后穆见深悬起手肘,慢慢在一张纸上写字,可是写了几个又换张纸,看来并不满意,就这样写写画画废了无数纸张。
承平心知他是在练字,有些不忍,走进去问道:“你在写什么?”
穆见深急忙将持笔地手放到桌子下面,另一只手悄悄地将带子解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写着玩儿。”
承平看看桌上,纸上有“臣穆见深”、“均田赋”等语,知道这是一份奏折,再看看他的字,虽有些松散但结构还在,可是笔韵全无,看着像用木条写地,想想他以前写得一手极精美的蝇头小楷,怕是再也不能了。
“你的手真不能动了?”承平问道。
穆见深回答:“能,怎么不能?”说完很配合地拿起杯子喝茶,给承平看。
他不拿还好,这样做作,承平道:“你不会是为了让我可怜你吧?”
穆见深尴尬地停了下来。
承平有些不悦:“你什么意思?”
“承平----。”他是声音低低的,用乞求地语气道:“你不要那么聪明好不好,其实……你要我怎么办呢?”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行,穆见深当然头疼。
承平避开他的眼,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
“关于许岚的事情。”承平道:“我去找他,竟然不在,你知道什么?”
穆见深想了想,突然很赖皮地说道:“承平----,帮我写这本折子吧。”
这算什么?
承平看向他,穆见深眼里都是期待,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一定正摇得欢实,承平却道:“你说是不说?”
“我说,我说,别生气。”穆见深摆摆手,急忙说:“你昨天不是出去了吗,我在家里没事做,就叫人去找许岚,既然答应推荐他去太学,当然要做,结果你猜怎样?”
“怎样?”
“我地人回来说,三天前许岚就被推荐到太学去了。”
“谁这么不给辅国公面子呀?”承平嘲笑道,所谓推荐这种事,也是日后派别上的一个归属问题,要有个先来后到地。
穆见深接着说道:“推荐他的人是太后。而且昨日是沐休,太学也不上课,他却不在客院里,后来跟着你地人向我回报说,在昙华寺见过他。”
“他跟踪我?!”承平惊道,想起这人还是自己和流碧拖回来的,当初可怜还他,不由咬牙切齿道:“真是喂不熟地狼……。”
“我担心他是太后的人,你那个想法还是算了吧。”穆见深道。
承平皱了眉:“你今天早晨为什么不说?”
“我也不能完全确定。”穆见深道:“冤枉了人总不好。”
“你也怕冤枉人?”承平挑眉看着他。
“你把我当什么样地人了?”穆见深道:“而且,我看你那样上心,怎么好扫你的兴致?”
“这算什么兴致?我不该上心么。”承平坐下来,低头玩弄手中的一张纸,说道:“流碧的年纪,在民间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吧,因为我的缘故。现在还是一个人,日后万一再被我连累了……我会一辈子不安地。”
她心里是真的不安。
穆见深安慰道:“你想得很好,可是万一你选的人不好,流碧怎么办?这事儿急不来,慢慢看吧。”
承平突然一笑:“你说话倒有几分家长的样子,现在穆家是你做主了吧?”
“也不尽然,还有太后呢。”穆见深的手,在桌子底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她离着他那样近呀。伸手便能抱在怀里,可是不能,要是有所僭越的话,怕是连这样平和地坐着说话也不能了。
就这样静静地说会儿话。也很好。
承平没再说什么,穆见深说得对,流碧的事情还是看看再说,既然无事,干脆拿起笔,问穆见深道:“你要写什么?我帮你写。”
对承平只是举手之劳。对穆见深则是欢喜非常,也不推辞。反而唠唠叨叨说了许多。
写到一半,承平突然搁笔道:“你是想让世族也纳赋税?”
“嗯。”穆见深点头道:“国库的情况你也知道。近几年与西凉战事不断,越入不敷出。世族占着土地而不纳赋税,确实是很不公平……而且……。”
话未说完。承平打断道:“不行!”
“为什么?”穆见深问。
“你这个行不通,谁不知道世族把持着产业而不纳赋税,是国库地损失?可是历代帝王都没动他们,为什么?因为世家才是帝国的基础。”承平提笔在纸上写下“世家”二字,接着又写下“李、崔、郑、杨、卢、王、谢……”等一共十大世家地姓氏。
“父皇也深受世家过于强大的苦楚,于是接受黄太傅的建议,大力推行科举,提拔寒门学子,其实就是为了能慢慢分化世家……。”承平划掉了几个世家的姓氏,这是经过先帝地努力,已经没落的世家,接着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没有新的力量加入之前,贸然挑战世家的利益,会引起很大的混乱。”
“乱了最好。这也是你的机会不是吗?太后那边,她是什么也不知道地……。”穆见深笑道,他想的是搅乱了承平才有时机上位。
“但这些是皇家地根本,我不能看着你这样做。”承平道:“不管我与穆心莲如何争斗,都不能动摇轩辕家的根本,这才是重点,我赢也好,输也好,这件事不能做,至少现在不能!”
她甚至有些愤怒地问:“穆见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想要什么?”
穆见深一愣,承平地这个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有了一个短暂地反思,于是问道:“所以你败了也不吭声,就是出宫也不觉得难受,是吗?”
“我与穆心莲的成败没有关系,只要她不作出太出格地事情,我不一定要那把椅子。”承平说,她停了停,穆见深脸色微变,他的心思就摆在她眼前,让她脱口而出:“你难道是为了我吗?”
穆见深不说话。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窗外的风吹动杨柳,闷闷的空气流动着,承平不知道是该站起来走掉,还是接着留下,她看着眼前写满字的纸,轻轻叹息道:“提这种东西,一个不好,是有杀身之祸的。”
与世家作对,对皇家有利,但是世家的反扑也很凶猛,皇帝他们不能动,其他人往往就是最好的牺牲品。
“是的。”穆见深回答,虽然承平的话语里是劝说,但他好像满不在乎。
承平默默地收拾笔墨,准备离开。
穆见深突然问道:“有一件事,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
“奇怪你对承训,为什么这么好呢?很宠他的样子。”穆见深说。
“有什么奇怪?他是我弟弟。”承平说,这句话不止一个人问过,承平都是这么答的。
“真的么?你在撒谎。”他笑起来:“连我都没办法真正喜欢见汲他们,何况是你。”
承平心里一动,反正也不是在宫里,干干脆脆回答:“确实,话说回来,你哪里看到我对他好了?”
“不是吗?”穆见深问:“难道你不想争,不是为了承训?”
承平大笑道:“我刚才说的是皇家的根本,与承训无关,我还没好心到那种程度。”
“可是你在宫里时,真的挺宠他的。”穆见深一直不解,他不确定承平是不是想要承训的命,总觉得在承训的事情上,承平表现的有点儿别扭。
承平淡淡地笑起来,问道:“承训启蒙了吧,读书怎么样?”
“今年启蒙的,那就是个猴儿,三个月已经换了两个太傅了。”穆见深道:“怎么了?”
承平慢慢回忆道:“我三岁开始,母后亲口教背三字经,四岁开始学写字,到六岁开蒙,已经识得许多字了,说起来是金枝玉叶,衣食玩具都有定例,分毫不能多得,父母但有所赐,都欢喜非常……,皇家的孩子,多半是我这样的。”
一席话完了,穆见深还没反应过来。
“呵呵,我对承训好么?其实不过是有些东西太重,我背不起,换个法子罢了,你也别多想。”她笑着走开,衣裙翩翩,好像蝴蝶飞走了。
留下穆见深,坐了半饷才道:“承平,你够黑的。”
不得不承认,承平当初“宠着”承训多少有些想养坏了他的想法,一个孩子,不管品性多么纯良,你给的教育,才是他最后能塑造成的样子,承平一直宠着承训,不要说像自己一样三四岁读书,连像样的玩伴儿都没有。
但是时间久了,承平多少有些不忍,因为承训的性格,是那种很纯善的孩子,尤其是在承平面前,他自幼由承平带着,在他眼里,承平是最亲最亲的人,早就替代了母亲的角色。
现在穆见深说像个“猴儿”,不知道是他长大了性子变了,还是男孩子本来就要淘气些。
承平心里想着,不由嘲笑自己:“与你何干?那是人家的儿子。”
疾步走去,在花架下找到了流碧,她还是一身丫鬟打扮,穿着朴素的布裙,低头坐在花架下,不知道又在忙活些什么。
承平心里叹道:“这样好的女人,难道要荒废了么?”
正叹息着,有个人走过来与流碧说话,看神情两人颇为熟稔……。----免费的废话--
猜猜是谁?我要把流碧嫁掉了。
4k大章,夸奖我一下吧,嘻嘻……
不知道为什么,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登不上来……otz,原谅我更晚了。
第九十章出墙
与流碧说话的人,是王季鑫。
不知道为什么,承平没有走上前去,也许是那两人的神情,让她迟疑了,很亲切,也很平静……是承平熟悉的流碧,却有她不熟悉的情态。
“姑娘……。”小红在背后悄悄叫她。
“什么事儿?”承平回头问道。
“那位燕公子派人送了礼物来。”小红说:“爷说既然是送姑娘的礼物,还是请姑娘去看看。”
“好。”承平看了远处的两人一眼,跟着小红去了前厅。
燕翩跹送来了一盆荷花。并不是真的荷花,而是一盆珠宝盆景,白玉雕的花瓣,青玉做的叶子,莲蓬上装饰着一颗颗珍珠,美中不足是荷花的梗用黄金做的,未免有些俗气,下面铺着些水晶,夏天看着很养眼,掐丝珐琅盆子,花纹繁复,正好衬得莲花高洁,承平看着一笑。
“燕公子有心。”她对送花来的管家说。
“我家主子说,务必送到姑娘手上。”管家早拿了穆见深的赏银,却还不走,就是为了说这句。
“难道穆见深还会昧下不成?”承平心里笑道,面色柔和地说:“谢谢燕公子,真是好花,我也不敢自专,干脆借花献佛,?br/>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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