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妃逃不可皇上快来捉

妃逃不可皇上快来捉第3部分阅读

    睛显然有些肿了,跑过来抱着我哭道:“小姐,我不要和小姐分开!怎么来了一趟行宫,小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擦拭着她的泪水,道:“我命如此,又何故强留呢?只是我舍不下你们!”高玥抱着我嚎啕着,我看着她思忖,“我以为只有亲情才是最可贵的,因为父母不会背叛,不会抛弃;可如今我却感受到了比亲情更加刻骨铭心的情感,水逸箫的爱,水珂涵、高玥的谊,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难以割舍,一直牵绊着我,让我的灵魂舍不得离去!”

    良久后,高玥离开了我的背,抽泣道:“小姐,你说带什么?”我擦拭着她的泪,“就带那个琵琶和那件红衣吧!”高玥重重的点点头,踉跄的跑开了,水逸箫走进门来,对我道:“已经打点妥当了,明日我们就能离开了!”我含笑的点了点头,随后问:“不等珂涵了?”他重重的揽着我,道:“长安的落日极美,我真想立刻的带你去看,还有长安执子斋的相思子山药糕,你知道那店名的含义吗?”

    我笑着倚在他的肩上,“执子斋,那一定是天下最美丽的地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渐渐的沉睡在他的怀中,他看着日渐消瘦的我,轻轻道:“好好睡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到长安了……”滴答,一滴泪悄悄滴落,那不是我的泪。

    (十五)回京

    我穿上了逸箫为我连夜赶制的茶色秋衣,在高玥的搀扶下,我坐在了梳妆台上,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樱唇血气全无,腰肢屈屈偎偎,透过茶色依稀能见到那吓人的黑色,我问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吓人?”高玥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谁说的,我们家小姐永远是最美的!”随后她打开镜奁,拿出一个沉香木梳,为我打理着已经有些干枯的头发,我淡淡道:“只要能遮住病容就好,别太浓重了!”高玥含泪点头,轻轻地为我挽了一个髻,插上一支兰花簪。

    这时,水逸箫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件雪白色的大氅,他轻轻为我披上,在我的胸前打了一个平安结,问道:“可还冷吗?”我微微摇头,好像撒娇般的回道:“不冷了!”他将我抱起,我挽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眸子,“我愿意!”我记得这是在马背上他问我的问题,现在我回答了他,这份迟来的答案,似乎已经太晚了,他笑着道:“我知道!”他的身体好暖,让人一刻都不想离开。

    他抱我坐在了马车内,我看着马车的座位皆用毛织品铺好,我倚在了车内,身上盖着那个用白狐皮做的大氅,高玥道:“小姐,七王爷还真是细心呢,你看这里这么暖和!”我看着马车外那个淡青色的身影,浅浅一笑,那个画面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一个穿着白衣,明眸冷俊的男子抱着那个身披绣闼的女子哭泣,而身边的梨木琵琶已沁上斑斑血色,“我只想知道,那个男子究竟是不是他?”眼前的一切已经迷离,高玥见此,道:“小姐睡一会吧!”我摇了摇头,“我怕我睡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已经第二十日了!我不敢保证能不能撑到,到长安的那一天?”

    “小姐别胡说,你一定可以的!”高玥急了掩住了我的口,我无奈的笑笑,示意她我不再说了,她放下了手,我靠在了高玥肩上,此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生命已在我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流走,我的身体已轻到不能再轻,再强的毅力依然抵御不了睡魔,我的嗜睡已经变得愈发的重了,睁眼已近黄昏了。

    窗帘被人掀起,我勉强睁开眼,“清淋,可还好吗?”我看着眼前那个隽冷的男子问:“你是谁?我认得你吗?”他的手顿时僵在那,他的脸上难掩悲伤,他缓慢的放下窗帘,耳畔回荡着大夫的话,“五步蛇毒与雪蒿深狼毒对人的侵蚀实在太大了,那毒药会随着血液流进人的五脏、六腑,甚至大脑!如果那毒真进入了大脑,那便是死症已现!”“那如何判定毒已流入大脑呢?”“毒液会破坏人的记忆,那时便真的无力回天了!”

    他抬头质问着天,“你一定要这般心狠吗?对母后是这样,对水姬也是这样,你连最后一丝希望都不给我吗?清淋,我的清淋!”他的质问声嘶力竭,可苍天依旧已沉默示人。

    这时,山中回荡着凄惨的鸟鸣,他迅速作出反应,“有人来了!”抬眉间,成千上万名的死士已将车队团团包围,领头的男子脸上赫然带着黄金面具,“是你们!”他的怒火已然烧红了眼睛,他拔出剑向他走去,“我要让你为清淋陪葬!”

    那男子跃身下马,仿佛凌然于万物,他与水逸箫开始了一场精妙绝伦的较量。

    我坐在马车内,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墨绿色宫装的女孩,“小姐!”她推了我一下,原来那是一支穿透我心脏的剑,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有病啊!王子交代不许伤墨清淋分毫,她要是死了,我们就没法活了!”随后那个人的手便抓在了我的腰际,而我的脑海中好像闪过,在那辽阔的草原上,也有这样一个人将我扛在肩上,“可是他是谁呢?而我又是谁呢?”这一刻,我的头巨痛无比,口中脱出了一个我不知是谁的名字,“逸箫!”这一切的一切已再难想起……

    一阵风飘来,那个叫风的人,如风般道:“跟我走!”他带着高玥不知要去向何方。

    水逸箫回眸望着我,眼中满是怒火与愤恨,“你快放了她!”那带着黄金面具的男子,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道:“放了她?她是我的王妃,我怎么能放了她?上一次为了救她,我已经放过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水逸箫的剑与那男子的刀碰撞产生火花,他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在这条路经过?”那男子听后笑道:“你以为呢?其实早就有人暴露了你的行踪,这一次是,上一次也是!你无比尊贵的天皇贵胄,可又能如何?却被自己的亲兄弟所出卖,到最后连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我真为你感到悲哀!”水逸箫迸发了十成的内力向那男子刺去,男子借力打力飞身回到了马上,接过还在昏迷的我,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清淋!”那声音愀怆忧碎,仿佛揉碎了深沉的天空,残阳似血,染红了天空碧蓝的心,“逸箫!”马背上的我已然喊出这样的一个名字。

    (十六)回京

    他拄着剑,半跪在地,看着眼前满目疮痍,那马车依旧,可人却已不见,一地的血、一身的血,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的七王爷,“你们要害我,为什么连我最在乎的人也不放过!你们等着,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他紧握着手上的那把天问剑。

    他站起了身,走到马车上,拿起那梨木琵琶,“风没有与他们交手,而他也消失了几日了,是他!那他身后的人是谁呢?”他抚摸着琵琶,想着那日一身鲜红的清淋惊为天人的出现在他身边,他将那琵琶抱在怀里,“对不起,清淋!我食言了!”

    一阵马蹄声传来,他循声望去,原来是水珂涵与绒花领着人马而来,水珂涵怒气冲冲的下马,道:“清淋呢?你把清淋弄哪去了?”面对水珂涵的质问,他冷冷的回答,“她被劫走了!”水珂涵一听怒不可遏,抓着他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清淋的体质,你还要带她回长安!我九死一生才取来五步蛇毒的解药,可你却把清淋弄丢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水逸箫听后苦笑,“解药,现在任何解药都救不了她,死症已现,任凭谁也无力回天,你来得太晚了!太晚了!”他狂笑着,绒花上前扇了水逸箫一个耳光,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解药,半月里不眠不休的赶来,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水逸箫冷漠的回头,并带有杀气的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随后他翻身上马,抱着那梨花琵琶,消失在烟岚中了,水珂涵握着那解药,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绒花心疼的道:“你的伤口又裂开了,别再勉强自己了!”他看了绒花一眼,便已不省人事。

    森林

    风夹着高玥似风般跑着,高玥挣扎着叫道:“放我下来!”风没有理会身上的高玥,高玥见此便拔出了头上戴着的发簪,朝他的身上扎去,风感觉到了疼痛,下意识的松开手,高玥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了地上,他看着高玥问:“你会武功?”高玥抽出靴子里的短刀,道:“你为什么要背叛七王爷?”风悠悠的道:“我又没有效忠他,何来背叛?”

    高玥握着短刀,“你是卧底?为什么要伤害七王爷?”面纱下流出清甜的笑声,“谁叫他爱上了墨清淋!我是主人派来安插在七王爷身边的眼线,那个暴雨天我没有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本应该被杀,是他救了我还给我医治,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为了他背叛我的主人!从那以后我一直跟着他,作为他的贴身侍卫一直伴随着他,他对我那么好,为了留在他的身边,我女扮男装,看着他在庭院中练剑,在书房练字,因为我是女人,他对我也是分外的怜惜,我就这样毫无保留的爱上了他……可这一切,都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了,她凭什么可以得到他完整的爱,凭什么夺走了我唯一的希望!凭什么?”

    高玥惊愕,“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害死王爷?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既然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他?”风辩解道:“我怎么会害他呢?我要的只是墨清淋死罢了!虽然我接到的指令是杀水逸箫,可是我却对楼兰说——杀墨清淋!所以我的王爷是不会有危险的!”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高玥挥刀便向那女子刺去,风一转身,刺落得只是她的面纱,而她的脸上赫然写着一个血淋淋的箫,“我是水逸箫的女人,我是水逸箫的女人!”高玥震惊的看着她,“她究竟有多大的勇气,竟可以自残至此?”“我把真相都告诉了你,也好叫你解释给地下的墨清淋听!”风大笑着,挥着背水剑向高玥砍去,一阵逆风袭来,风的胸口已变得一片惨红,“你救我的命我现在还给你!”他送她的背水剑已碎成两段,一半落地,另一半直插她的胸口……

    “爱是付出,欲是索取!她对他不是爱,只是欲望的纠葛!”

    (十七)楼兰

    他走了过去,擦拭着手上的天问剑,问:“你没事吧?”高玥惊道:“七王爷,你怎么来了?”水逸箫道:“好在我来了,不然我怎么能知道这些秘密呢!”高玥点了点头,问:“王爷,那小姐呢?”水逸箫冷俊的脸上浮现出悲情,“她应该——被楼兰带走了!”高玥惊愕的跑过去,道:“那王爷你快去救小姐啊!”水逸箫道:“你以为我不想救她吗?只怕我去了,朝中的那双眼睛一定会紧盯着我,他又怎么会错够这个机会呢,我若无凭无据的去,自己恐怕也会遭遇不测,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查出谁是风所谓的主人!”

    楼兰

    我躺在床上,记忆一片模糊,耳中传来一个带有霸道韵味的男声,“她还有救吗?”“此人一共中了两种毒药,一种是我们楼兰的五步蛇毒,另一种是水朝的雪蒿深狼毒!”那霸道的男子,又道:“两种毒药?这个女人当真有趣!”“王子依臣见,那给她喂下雪蒿深狼毒的人并不是要害她,而是为了要延续她的命!”那霸道的男子走近我的床榻,掐着我的下巴道:“真是个蠢女人!”随后对他身后的男子,道:“取楼兰圣物狼毒花来,记住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救活!”

    耳畔的声音渐渐变小了,也变弱了,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等我醒来才发觉早已物事人非……

    在床上不知昏迷的多久,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充满异域风情的装潢,不禁问道:“这是哪啊?”身旁一个穿着黑衣,头戴毡帽的男子叫道:“醒了,终于醒了!快去通知王子!”我勉强撑起了身子,“王子?”少顷,一个紫发紫瞳,身披紫色盔甲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面上还带着一块黄金面具,只是遮住了他的眉眼,他快速的打量着我,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能活下来!”

    他的眼神、言语、衣饰皆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霸气,“他就是他们口中的王子?”我有些紧张的握着被角,随后那男子移目至黑衣男子,问:“大祭司,她现在怎么样?”那个叫大祭司的男子道:“手伤还要一月,而且她已经丧失了全部的记忆!”“全部的记忆?很好!”他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

    随后他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看着满屋子的人,在他一声令下皆离去,便有了些害怕,怯生生的问:“你就是他们说的王子?”他闪着一双笑意的眸子,微微颔首,随后他问:“你叫什么?”我的大脑瞬间变的空白,“是啊,我叫什么?”而此刻一个从心底的声音传来,“涟衫,涟衫,水涟衫!”我迟疑了片刻,坚定的看着他道:“我叫水涟衫!”

    他有些奇异的看着我,沉思了片刻,道:“好,水涟衫!”“那你呢?你又是谁?”我自然的反问,“我?我是这楼兰的王子——夜凌云!”他乜斜的看着我,好像一副不知道他是谁不行的样子,我看着身上盖的羊毛毯,“这是楼兰?你是这的王子?那我是谁啊?”

    他听了,眼中闪现出一丝坏意,“你是我夜凌云的女人!”我瞪大了眼睛,“我是你的女人?”他看我一副不信的样子,坐在了我的榻边,抬起了我的下巴,道:“你这个蠢女人!”“蠢女人?我蠢?”我搞不懂他给我的评价,随后他站了起来,带着命令的口吻道:“你必须给我好起来!下月初十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做他的女人?他是谁?我才不同意的!”我朝他离开的方向喊道:“我才不要呢!你谁啊,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随后一个女子掀开了帐幔,我抬眉打量着她,脸庞不大,下颌尖圆,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清澈的眼睛透出一种喜人的目光,浓密的黄褐色自然卷发,很有风致的披散在肩后,我不由得对她生出好感,问:“你是?”她笑盈盈的道:“卡漂丹枫!”她放下了手上的药碗,又道:“姑娘该喝药了!”我看着药碗问道:“卡漂——什么来着?”她笑着重复了一遍,“卡漂丹枫!”我搔搔头道:“我可不可以叫你小枫?”她道:“当然可以了,您是我们未来的王妃!”我震惊,“你说什么?未来的王妃?我?”我用手指着自己,她笑盈盈的道:“当然了,我们楼兰的姑娘都要嫉妒死您了!”

    “嫉妒我?免了吧!”我打了一个冷战,思忖,“他凭什么!”小枫道:“水姑娘,这是王子吩咐的,这可是我们楼兰的圣物呢!”我随后问:“是不是喝了它就会好的更快一些?”小枫笑道:“是啊!”随后我沉下脸道:“那我就不喝了!”“我要是喝了它,我可不想这么快好起来,准确的说是我不想嫁给他!”正想着,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不行,你必须喝!”

    (十八)楼兰

    我回头望去,没好气的道:“又是你!”显然他有了些怒火,一个箭步便上了我的床榻,我急忙推开他道:“你干什么!”他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腕,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从我的手臂传来,我呻吟着,“你放开我!”我只感觉有种粘稠的红色从我的右手流出,他惊愕的看着,意识到了自己的力度,他的手有些松了,我瞪着他,眼中满是怨气,他问道:“要不要好好喝药?”

    我瞪着他,别过头去,他的右手随后接过药碗,左手依然拽着我的手腕,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我不解的回头,他手上的药碗随后滑落,他的左手已掐在了我的两鄂,这时,一股暖流顺着我的食道缓缓滑下,我的眸子中映炎着他如狼般坚韧的眼神,我惊呆了身体完全僵在那,他离开了我的唇瓣,用一种毫不相关的眼神看着我,道:“如果你再不好好喝药,那我就用这种办法喂你喝药!”

    我愤恨的看着他,而小枫则有些羞涩的看着我,“混蛋,你居然强吻我!”他一副毫不在意的眼神看着我,道:“是啊,怎么样!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愤恨的起身,想要下床,他一怔急忙摁下我,骂道:“你不要命了!想尽快归西吗?”他的手力气好大,我竟挣不开他,小枫忙上前解释道:“水姑娘,大祭司为了帮你解除体内的剧毒,在你的身体上开了十多道口子,所以你不可以乱动的!”

    我半信半疑的转了转眼珠,他见我不挣扎了,向小枫道:“什么水姑娘!她是我的王妃,是我夜凌云的女人!”我一听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变得波澜壮阔,道:“谁是你的女人啊!”他欲要说着,门外有人来回,“王子,水朝使者来了?”他听后将我抱起,放在了床上,道:“一定要听话呦,否则——”我下意识的握住了嘴巴,可还是被他偷袭成功,“他的速度好快!”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让我迟疑“他究竟有没有亲到?”

    我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身上盖着温暖的羊毛毯,问:“你们的王子是不是很喜欢勉强别人的!”我转念一想,“哪个王室子孙的人不喜欢如此呢?”但小枫的话却叫我深感意外,“我们王子平日里待人都是淡淡的,一副很随和的样子,也说不上他到底在意什么?”我不解,问:“怎么说?”小枫道:“我们楼兰重骑射,可每次王子出塞打猎,就算自己的猎物被兄弟瓜分,他也没有半分的火气,而且——”“而且什么?”我问,“我——”她一急,脸立刻红了起来,“我从没有见过,王子他对任何一个女子这样好过!”

    我听后一懵,“他对我好?”又听着小枫继续说道:“水姑娘——啊,不——是王妃!王妃你身上被开了十道口子,却不觉得疼痛,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听她一说,我才发觉,忙问:“这是为何?”

    小枫嘲笑道:“还不都是王子吗,这狼毒花可是楼兰的圣物,能解百毒,又能止疼,但此花朝开夕败,且又开于悬崖之上,所以极难采摘。因此只有立有特殊战功,或对楼兰有特殊贡献的人,才可以获得此花。就像王子的狼毒花,是他在征战柔然时,大王嘉奖给他的,那一仗——王子他险些送命!”她的声音越来越细,但却越发撞击着我的心扉,“他竟用他用命换来的灵药,来救一个陌生人!”我看着身上没有痛感的伤口,思忖,“我是不是错怪他了?”

    次日

    我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问道:“小枫,我睡了有多久了?”小枫道:“王妃从九月份被王子带回,已经睡了整整三个月了!”我拄着下巴,百无聊赖,“好无聊了啊!”听着帐外传来嘻笑的声音,我问:“是谁在笑?”小枫一听急忙回道:“奴婢这就把他们赶远些,省得扰了王妃休息!”

    我一听急忙制止道:“你赶他们做什么呀?我这里这么死气沉沉的,听着他们在笑仿佛心里也快乐了许多!”小枫一听吃惊不已,走到我身边道:“王妃你心真好!”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他们在做什么呢?”小枫循声望去,“他们啊,在冰嬉呢!”小枫说着脸上已有些迫不及待,我一看转了转眼珠,道:“我们也去好不好?”

    小枫一听忙拍手道:“好啊好啊!”我一听急忙下床,道:“那走吧!”可谁知她又变了卦,“不行,王子交代让王妃静心养病,不许随意走动!”我满脸黑线的看着她,道:“养病需要心情愉悦,你看我愁云密布的,怎么能养好病啊?再说现在夜凌云又不在,我不告诉他不就完了吗!”小枫迟疑了一下,道:“那好吧!”

    我急忙的想要跑出帐,害怕小枫临时变卦,小枫见此一个箭步便挡在了我的身前,道:“王妃,外面天凉穿些衣服再出去吧!”我低头看着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衫,可身体可没有那么冷,道:“我不冷,少穿一点!”可谁知小枫抱出一件羊皮做的涟漪长裙,和一个白狐皮毡帽,帽顶左右还缀着几只翎羽。我撇着嘴说:“不用这么多吧?”小枫则不以为然,道:“王妃你体质弱,要不是有狼毒花维护着,你根本不可能下床行走!”

    我看着她,道:“好吧!”我穿好了衣服,可谁知小枫又上前,为我披了一件白狐的大氅,系好了英领后,我急忙拉着她,道:“快走吧!”我先开了帐幔,一个个在冰上飞舞的仙子便出现在我面前。

    他们一个个跳跃着、舞动着,我急切的想要上去,可看了一眼小枫,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扼杀了!小枫看的出神,我便趁机跑到了别处。忽一回眸,我看着远处的一个身影旋转着、抬腿飞舞着,暗红着斗篷在雪白的冰面上,显得那样凌空唯美,她优雅的身姿一点点的靠近,一点点的变得清晰,这时她的身体已有些微微变形,而速度却越来越快,直至这时才有人喊,“她失控了!快救表王姬!”“她是王姬?”她已飞速的向我冲来,她的面孔也逐渐清晰了。

    (十九)楼兰

    猛烈的撞击,我顿时被掀翻在地,伤口完全撕裂开来,血已染红了我雪白的大氅,暗红女子道:“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不治你冒犯之罪!”她伏下身扳着我的脸,道:“还真是个美人啊!”她的言语明显有些妒忌,小枫跑了过来,叫道:“王妃!你怎么了!”暗红女子惊异,“你就是要嫁给表哥的那个水涟衫?”小枫回道:“是是是!表王姬,王妃再这样耽搁——”暗红女子,故意拉长了音,道:“那也是她没福,就是因为她——凭什么她可以嫁给表哥!”

    或许是狼毒花的药力减退,疼痛越来越明显了,我捂着我的小腹,此刻天旋地转,我感觉已经融在了雪中。

    “王妃!”小枫撕心裂肺的叫喊,雪际深处走来一个紫色的身影,他看着已经与雪融成一色的我,俯下身子将我扶起,看着我一身楼兰女装,他轻轻在我耳畔说道:“你知道吗,你穿白氅真美,比那日在草原更美!”他将我揽在怀中,走向了暗红女子,冷冷喝道:“依穆丽,我不许你动她!”他冷冷回身,身后的依穆丽不禁放声大哭。

    夜凌云抱着我走进帐幔,轻轻将我放在了榻上,解开了我的大氅和羊皮裙,为我擦拭着伤口,药水的疼痛侵蚀着我的伤口,我微微睁眼,看见了他紫色的眼瞳,委屈的眼泪便在眶里打转,他心疼的道:“谁叫你出去的,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再晚来一会,你就没命了!”他拿起羊毛毯为我盖上,我转过身去,呜咽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一次他没有往日里的霸道,低沉的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回身看着他,眼里满是吃惊,“像你这样的人,也会说抱歉?你们家的人都和你一样的霸道!”

    他抚着我的发丝,看着我倔强的眼睛,道:“依穆丽她是骄纵了些,但她本心并不坏!我听着他极力为依穆丽辩解,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些不快,”你好像很了解她?“夜凌云道:”她是我的表妹,父王的帝姬!也是楼兰一等一的美人!“我娇嗔道:”美人?你是指她的貌,还是她的德?你若赞誉她的貌,岂不显得你以貌取人?“他问听此言,扳着我的肩狡黠的问:”你吃醋了?“我一把推开他,嗔道:”叫我爱上一个人是很困难的!“脑中一现,”这话为何觉得这么熟悉?“

    ”叫我爱上一个人是很困难的,我不想得到之后再失去,那种感觉比从未有过能可怕!”眼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竹叶青的身影,“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脑中?”

    “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看着夜凌云关切的脸,我在记忆中比较,“他仿佛不像他?他是夜凌云,那他又是谁呢?”他看着我的眼珠左右翻飞,一脸的狐疑,急切的将我的思绪打断,“水涟衫!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听后一怔,“怎么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欲要问时,小枫端着药碗走进,夜凌云喝道:“王妃要出去,你为何不加以阻拦?若不是我,你以为王妃还有命在吗?”小枫害怕的跪倒在地,求饶道:“王子,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没有人情的道:“拉出去杖责四十!”

    我忙阻拦道:“不要!是我要出去的,与她无关!再说要打也应该是你那位倾国倾城的依大美人!”他闻听我满是醋意的话语,大笑道:“我若早知道你会因她吃醋,我真应该早让她与你见面!”我一听愣在了那,“我在吃他和依穆丽的醋?这怎么可能呢!我才不会喜欢这样自大的人呢!”我道:”我懒的和你说。“我盖着羊毛毯,翻过身去,他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玩,十日后就是我楼兰迎接春天的盛典,你要是答应我这些日不再乱跑,我就带你去!”

    我回身问:“你会有这么好心?”他又露出了往日的那副嘴脸,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对你好了!”我骂道:“你要再说,我就要赶你出去了!”他看着我满是怒气的脸,沉吟着,“墨清淋,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幛幔内留下他淡淡的松竹气息。

    (二十)迎春宴

    五日后,我的伤口已差不多大好了,我的心情也随着伤势的见好而变得愉悦,小枫见此道:“王妃,该喝药了!”我乖乖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撇撇嘴道:“这药真苦!”小枫抿齿而笑,我问:“笑什么?”小枫道:“我只是在纳罕,这几日王妃为何这么听话?”我努着嘴,道:“听话?我才没有呢!我只是想让身体快速的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对付那些欺负我的人了!”

    话至此处,我问:“小枫,我问你!往年的迎春宴都有些什么呀?”小枫想了想道:“就是王子们每一个人出一个节目罢了!”我来了兴致,问:“王子们出节目?那不是很有趣?我真想看一看夜凌云那时表演什么呢?”我掩着嘴坏笑起来。这时,幛幔被掀起,传来一个凌空飘渺的声音,“你以为是让王子上去表演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回眸,翻着青眼看他,夜凌云笑道:“这次你就替我为春神迎春吧!”

    我一听心中懊悔,“夜凌云,你真狡猾!”随后我坏笑道:“我身无所长实在不能登大雅之堂,万一再丢了你的脸——”他探过身,无休无止的贴近,问:“你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我支吾着,“我实在不知道,我竟会些什么?”随后我垂下头,夜凌云抚着我的头发,轻抚道:“我相信你,你的才情是有目共睹的!”我扬眉看着他,“有目共睹?他凭什么说得这么坚定?”我望着他的眸子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拥我入怀,淡淡道:“那一天我等待你惊鸿的身姿!”他一脸自信的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凭什么这么胸有成竹?”

    随后我问:“那个依穆丽除了蛮横、任性,她还有别的优点吗?”小枫闻听此话哭笑不得,“依穆丽帝姬的水袖舞,可是楼兰一绝啊!据说她就是依靠此舞,才获得凌云王子的王妃资格,可谁知——“小枫看了一眼我,便止住不语,我一看便知道了,为什么依穆丽会如此的痛恨我了!

    我盘腿坐在床头,沉思,“演些什么好呢?”

    又五日,终于还是到了迎春宴。

    小城里一片节日的气息,羊油灯通明映的古城如晨曦的阳光,那样眩迷欲俪。

    我穿上了夜凌云为我赶制的雪色大氅,随着他走进了大帐,他在我耳边轻语,“嗨!别紧张,我相信你!”我勉强挤出笑容,心内愈发的不安,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面满是从容和闲逸,甚至是期待!“他凭什么这么——相信我!”在内心的翻江倒海下,我与他入了座。

    一时坐毕,我环顾四周,一个个身似纤云翩弄巧但眉眼却透着刚强与彪笃的女子,我不免拉了一下夜凌云,他笑着握了一下我的手,随后眼飘落雪。

    这时,那个威严的楼兰王开了口,“迎春宴是楼兰的盛典,也是迎接春神的日子,楼兰的农耕、牛牧皆始于春,春润万物,子时已过现在迎春开始!”楼兰王起身,众人皆起身一杯祭春神、二杯遥祝楼兰王万寿安康、三杯自饮祈求心想事成。

    做完了迎春宴必要地礼节后,已是三杯酒落肚,对于从不喝酒的我,难免红了面颊,夜凌云关切的问:“还好吧?你身子才好,还是不要——”我打断他,“不,你是怕我给你丢脸?”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不会辜负你的!”可是不知为何,面对他我却无法开口,无法讲出内心最真实的话,我懊悔的看着他,随后饮尽杯中的烈酒。

    一时丝竹声响起,我沉思,“这不像是楼兰的音乐!”夜凌云道:“是瑶琴!”我循着声音望去,“是她!”昔日在冰嬉场上飞扬跋扈的红衣帝姬,如今端坐在瑶琴边,玉手轻抚琴弦,落落大方、萧庄典雅,一幅江南水乡小鸟依人之态,那古老的琴音似流水轻柔婉转缓缓倾入人心,就连我也不由的闭目聆听,“她的琴音透着爱慕和孤独。”那高嘲迭起时,我不由得发出这样的声音,“想必她是真的很喜欢夜凌云吧!”我侧目看着他,他的目光中仅仅透着赞许。

    一时曲毕,依穆丽起身,台下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依穆丽自然的轻慢了起来,楼兰王道:“孤王的帝姬不仅会骑马射箭,琴棋书画也是颇为精湛的吗!”依穆丽听着赞许声,微笑道:“姑父说笑了,穆丽只是知晓些皮毛罢了,若说诗书俱佳那个应该是凌云表哥的王妃了!”

    她的眸子满是算计,我想她也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微微欠身,道:“父王,穆丽表妹的琴音可谓是极好的,大概是南宋岳飞的《小重山》,‘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依穆丽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轻笑走到她的耳边,喃喃道:“你的相思暴露了你!“随后我走到夜凌云的身边,依穆丽眸子中满是惊愕,“她居然了解我的心思!”但她依然不服。

    就在依穆丽欲要开口时,大帐被人掀起,随后夜凌云起身,走到他们的面前道:“水朝贵客,有失远迎啊!“楼兰王道:“既然是水朝的使臣,就请入宴吧!”那穿着蓝色锦带冬衣的男子开口道:“臣奉陛下的命令出使楼兰理应事毕交旨,但我闻听今日是楼兰一年一度的迎春宴,我不请自来大王不会怪罪臣下吧!”楼兰王笑道:“这是哪的话,既然贵使来临,那就请入座吧!”那个男子在楼兰王的应邀下入了座。

    我看着那男子,“水朝?好奇怪的名字!”而那男子在我的注目下回了头,我下意识地规避他的目光,而他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脸上的情绪也有惊讶转为疑惑,再由疑惑变为不解,而此刻依穆丽却开了口,道:“姑父我有个不情之请,听闻水涟衫表嫂才貌俱佳,不知可否为春神一舞啊?”

    我回神看着她,“她是想让我难堪,她的水袖舞据说是楼兰之最,此刻她让我跳舞,在座的各位难免那我与她比较。”我沉思一刻,道:“那——请容臣媳去更衣!”夜凌云有些担忧的拉住我的手,道:“你的伤口刚刚长好,你——”我轻声阻拦,“我没事,你放心!”他瞬间愣住,我嫣然一笑,便回身离开了。

    (二十一)迎春宴

    楼兰的下半夜寒气袭人,我刚走出大帐,身体就被西风凛冽的不行,我一路小跑着,总觉得身后身后有脚步声,冬风如刀般刮过着我的面颊,我也不想理了,快速的跑回了我的幛幔。

    幛幔

    小枫惊讶,“咦,王妃你怎么回来了?”我赶忙跑到火炉旁暖手,呵着气道:“还不是那个依穆丽!说什么要我为春神跳舞,我这不是回来更衣吗!”小枫忙问:“什么!穆丽帝姬叫王妃跳舞!那这怎么办呐!”她焦急地向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我呵着气耸耸肩示意她我也不知道。

    而这时,幛幔被人掀起,我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夜凌云,开口便道:“你那个帝姬害死我了!”“你是谁!”听着小枫惊悚的话语,我回头那个穿着锦带冬衣的男子便出现在我面前,而他身后竟躺着小枫,我惊恐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而那个男子脸上泛着不解,道:“你不认得我?”我看着他天真的摇头,问:“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是水朝的使者,所以你不要乱来!”我随手拿起挂在我床头的一把剑,他见此笑道:“呵气如兰,紫芝眉宇,你不是墨清淋还是哪个?”

    “墨清淋?”一个灵动的女子浮现在我眼前,月貌花容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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