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妃逃不可皇上快来捉

妃逃不可皇上快来捉第4部分阅读

    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恍如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我为什么会想到她?她就是墨清淋?”我迷惑,随后道:“我是水涟衫!不是墨清淋,你认错人了!”

    他诡异的笑道:“墨清淋是墨席的独女,而你又和她生的一样,难道你还要在骗我吗?”我听了更加疑惑,道:“若在这么耽搁下去,你就不怕惊动人吗?”他敛住了笑容,神色严肃的问:“你真的要嫁给夜凌云吗?那七王爷呢?苦苦等你的七王爷呢!”“七王爷?难道是他?那个经常光顾我记忆的青色男子?”我的头此刻剧烈异常,汗珠如骤雨般渗下,他走了过去,“你怎么了?”他看着我的痛苦异常,暗暗叹气,道:“难道你——”

    我痛苦的看着他,随后他从领口拿出一件鲜红如血的长裙,道:“这个或许能帮的到你。”我看着他掷在地下的红裙,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他暗自伤怀,悲叹道:“我只是来找寻她的身影,并不是帮你!”我拾起地上的红裙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在我即将想起时戛然而止,我捧着它一动不动。

    他哑然失笑,看着我道:“你手上的剑会很配这件衣服,如果你不知跳什么的话那就跳剑器舞吧!”他转身离去,幛幔下落,他侧目,思着,“这支舞后,我便决定究竟是继续爱你,还是忘了你!”

    我捧着红裙沉思着他的话,“剑器舞?”那浩如烟海的史书中,我记得我曾经看过她——公孙美娘的绝代舞姿,我笑着捧着红裙,放下了帷幕。“不知为何?这裙子竟这样的合身!”

    大帐

    我提着长裙,手持着长剑,向楼兰王回道:“父王,臣媳换好了!”夜凌云眼光聚焦于我一人之身,“她为何会穿这件衣服!”他回头看着那个蓝衣男子,“难道是他?”而那人看着我,“居然这么——合身!”

    我携着长剑向楼兰王道:“父王,臣媳也有个不情之请,既然依穆丽表妹通晓中原音律,不如就让她为臣媳弹奏可好!”楼兰王笑道:“如此便是最好的,也让中原使者品评品评!”我对着依穆丽道:“表妹我们要通力合作啊,不然可会被人说成是邯郸学步啊!”依穆丽满脸不屑,道:“好啊,我自然会配合的!”我笑着道:“教坊旧曲《菩萨蛮》就好!”

    琴声响起,我挥着长剑踏着琴音翩然而起,剑锋偏指似长蛇般缠绕舞弄,剑花四起,我跃然一跳,似玉生香;仰身弯腰,后燕翻身,手腕一转、转身,舞出一朵染血雪花,委身于地,裙摆散开恍若一朵未经荏苒的红莲,随后长剑直指苍天。

    而此刻那个蓝衣男子的眼角仿佛坠下一滴泪,“他是我的墨清淋!”

    (二十二)迎春宴

    我起身,四周皆是鼻息的声音,或许是我的舞美到了极致,使他们淡忘了应该喝彩鼓掌,楼兰王举着酒杯站起,“你,你会跳剑器舞?”我从容道:“闲暇时偶观史书,所以知道一二,臣媳献丑了!”那蓝衣男子站起道;“水涟衫姑娘这支舞尽得公孙美娘真传!”夜凌云皱紧了眉头,起身道:“她是我的王妃,不是什么水涟衫姑娘!”那蓝衣男子冷笑,“是吗?我怎么不知你已经有了王妃呢?你的王妃明明是我水朝的公主——水姬,从哪冒出个水涟衫呢?”

    那蓝衣男子好像抓住了夜凌云的要害,而夜凌云握紧着拳头,我看着周围的火药味十足,莫名妙明又不知所措,还是楼兰王解了围,道:“凌云,使者所得对!你的王妃只能是水姬,至于她无论在好也只能作为妾室!”“我是妾室?”我问着自己,看着依穆丽满是嘲笑的面孔,我此刻无地自容,我要逃离开这里,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不顾一切的跑了出来,脸上挂满了泪水,“我在哭吗?我为什么要哭!他不配我哭!”我胡乱的拭着泪水,张手一看全是红色,“别再哭了,你看妆都花了!”我抬眼夜凌云正站立在我面前,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为我披上,道:“天凉回去吧!”我瞪着他,“假惺惺,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撕扯着他的披风,他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我骂道:“你混蛋!”我推开他,玉手扬在了他的脸上,他没有躲,啪的一声,那个面具掉落,他抬眼望着我,凝神郑重的说:“我是真心的!从我在草——在草原上救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中认定,你是我的王妃!只是——“

    “只是你已经有了婚约,你要娶的人是水朝的公主水姬,不是水涟衫!”我喊道,恨这个心口不一的男人!随后我道:“你的真心——我不稀罕!”

    他按住我的肩,把我用力抵在树上,他的胸膛贴上了我的胸部,“你知道吗水姬已经死了!而我却要背负着这个婚约过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意味着什么吗?就是孤独终老,我以为我不在乎,不在乎任何一个女人,我以为我只在乎权力,只渴望权力!面对依穆丽、面对任何一个女人时,我都是这么做的!可你——你这个女人,看见你笑,我也会随着你的情绪发笑,看见你受伤,我的心会不由自主地疼,看着你在大帐内挥毫自如的剑器舞,我知道我的心彻底的沦陷了。我以为我不在乎女人的,可你的出现叫不得不叫我与强大的水朝为敌!与水痕、水逸箫为敌!因为我只要你!”

    他渐渐放下了抵在我胸前的手,我看着他,他的话叫我心中刺痛异常,此刻的我不知如何面对他,只想着逃离、只想回避,我侧身离去,他的手毫不犹豫的揽住了我的腰身,“求你,不要走!”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现悲伤,这温软如水的话,难以叫我狠下心肠,“这还是那个霸道、冷淡的夜凌云吗?”他的手勒着我的小腹,那力度就好像跌入山崖的人手上的绳索,不用尽最后一分力是绝不会撒手的,“我对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我停止了挣扎,将手放在他的手上,他感觉到了那细微的触碰,放开了手,我道:“这份情太重了,我怕承受不起!所以求你放了我吧!”他神色萧索的注视着我,问:“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吗?”我以迷惑的眼神回望他,他冷笑道:“你爱他,即使忘了他也不愿嫁给我!”我喊道:“不是——我只是想要一份纯粹的爱、纯粹的婚姻,而不是与门第、政治纠葛在一起!”

    他笑靥如初,道:“你对我是真的?”我一时语塞,“我,还没想好呢!”他拉进我的身子,在我耳畔叮咛,“你放心,你会是我唯一的王妃,也是我夜凌云这一生唯一的女人!”我离开了他的怀抱,他道:“我们回去吧!”我微微摇头,难看的朝他笑笑,他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帐!”我拉着他的衣襟道:“你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他温存的颔首,“小心点!”他远去,我的泪水氤氲了他的背影。

    路上

    一路上雪色满地,月光下一白一黑、一明一暗,随着涌动的夜潮一次一次的绽放,我抬头仰望着月亮,发问:“不胜温柔缱绻的月亮,透露了谁的期盼?可又有几人能如愿踏月而来?”这时传来步压落雪之声,我警惕,“是谁?”松柏摇摇隐约显露出人影,“千古伤心人,王妃又何必多问呢?”我品味着他的话,“千古伤心人?”我问道:“可否与君共邀明月?”我满期许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听树影下传来苦笑声声,“与苦情人一同赏月,只会辜负了月的姣好,不见也罢!”我听后索然,“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一切也都是不定的,只是强把人的情感灌注到月中,也就可谓是情景交融了。但那月亮真的有诗人赋予它的情感吗?”他发问:“如果可以我宁愿她是那月亮,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的见到她!”我听后苦笑,“可见到容易得到难啊!”我回身他已出现在我面前。

    “是你?”原来他就是那个蓝衣男子,他打量着我,脸上坦露着苦涩和慰藉,我问:“你怎么了?”他没有回答,只是拉过我的手,问道:“冷不冷?”这个温暖如玉的男子,为什么对他一点诫畏的感觉都没有,我笑道:“谢谢你,帮我解围!”他没有笑,淡淡道:“这裙子你穿——真合身!”此刻他的眉宇有些暗淡,我道:“这裙子好像在哪见过?觉得这么熟悉!”

    他微微笑道:“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和你很像,曾经她也穿着一件红裙,在草原上欢庆的跳着……”我看着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思念,轻问:“你说的是墨清淋吗?看得出来你好像很思念她,她人呢?”听到这他握着我手的手愈发的紧,“或许在面前,或许在楼兰,或许已经死了!”

    我看着他,不禁问:“你是谁?”他重重的揽过我,“我是水逸箫!”

    (二十三)铃铛

    “你是水朝的——”我吃惊发问,还未说完,他的手指便轻柔的按在我的唇间,随后轻轻的道:“嘘,别说!他们不知道我是谁,除了——”他故意顿在那不说,我扳下他的手指,问道:“你是说——夜凌云?”他笑着,“你还是那么聪明!”那笑泛着凄凉与苦涩,我对着他的眼,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一语未了,一声突兀的声音传来,“谁,谁在那!”他回头,悄声道:“有人来了!”随后他紧握我的手,急促又不失慌乱的道:“如果你是水涟衫,那么我会帮你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王妃;如果你是她——”此刻他的眼中满是爱意,“如果你是她,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娶到你!你究竟是谁——由你自己决定!”风中飘荡这样一句话,他消失在风里,“我究竟是谁?”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回身——原来是巡逻的士兵,我问:“迎春宴已经结束了?”士兵道:“要到黎明时分才会结束。”随后我问:“夜凌云的帐子在哪呢?”我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找到了他的居所。“参见王妃!”我摆摆手叫他们起身,道:“夜凌云叫我在这里等他,你们在门口候着就行!”就这样我顺利的进入了他的帐子。

    我掀开帘子,一幅画像出现在我面前,那袅袅的女子一身红衣手上还抱着一个琵琶,月貌花容,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恍如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这——她是谁?这裙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那画像走着,手好像碰到了一个个圆球状的东西,“铃铛?”我把玩着它,而裙角却和它如此的契合,回看画像上的女子,她的裙摆坠着我手上的宝石铃铛,我知道这不会是巧合!“难道我真的是墨清淋?那在我心底为什么会想到水涟衫这个名字?”我无力的摇头,“我到底是谁?”

    一时幛幔被掀起,显然这房间的主人吃了一惊,“水涟衫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拿起桌上散落的铃铛,右手指着那个与我一模一样的画像,问:“她是谁?而我又是谁?”他显然没有防备我的突然发问,只是道:“她就是你啊!”我冷笑,“她是墨清淋,那你是说我是墨清淋?”他没有分辨,只是问:“你见过他了?”而我也没有防备,“谁?”“水逸箫!”他答的平静,随后问:“那你是选择和他走还是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谁?”我看着夜凌云而后又转向了画像,“你真的想知道?”他诡谲的发问,我涟漪般的颔首,“好,五日后我便告诉你真相!”他的神色冷热交替随后走近我,道:“这五日内,你不准见他!这就是前提。”他打翻我手上的红色铃铛,讳莫如深的道:“脱下来!把这件衣服脱下来!”他淡紫色的眼瞳深处,酝酿着多而浓的忧伤,褪下面具的他,眉头深锁,妖冶的瓜子脸满是疲累,眉目含嗔,眼中藏不尽的忧虑和愁锁,“他还好吗?我不想伤害你们!”这是我的初衷,可最终一语成谶。

    我为他倒了杯浓茶,转身回了幛幔。

    此刻的心情说不上高兴与欢愉,反而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人最痛苦的经历莫过于选择,选择意味着割舍,割舍意味着失去,而失去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不想失去,更不想选择,面对自己何尝不是一种选择?我知道我遗失了太多属于我的记忆,但这一切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祸?如果可以我愿意永久的逃避,永久的只做一个天真的小女孩。

    可这一切只会是——我的期许!

    (二十四)忘忧湖

    五日后,小枫告诉我——他在忘忧湖等我。

    虽说这是春季但楼兰的天气依然彻骨,小枫为我披上那件夜凌云送给我的大氅,我抚摸着它柔顺的翎羽,这一刻我发觉——我想退缩,踏出幛幔没几步,我却反身折回,“王妃,怎么了?”小枫关切的问,我笑了笑,不敢说出内心深处的那份恐惧,只说道:“忘忧湖在哪?”

    她扬手送我出去,我看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的心被猛地震颤了一下,我淡漠的道:“你带我去吧!”小枫道:“是!”脚步踏着融化的冰雪,咯吱咯吱的,我没有多话,“他会对我说什么呢?”此刻的我就像站在悬崖上方一样,除了前进,还可以回头……

    走了许久,一泓澈而见底的冰湖一望无际,烈风嗖嗖,吹动了漂浮其上的冰凌,交错相应在湖面上的幽紫随风轻摆,烈烈的长风吹开了他的披风,也吹散了他的头发,我甩开了前边领路的小枫向着他跑去,心驱使着身体想停却又停不了。

    纯白的裙子、纯白的大氅,我站到湖边也来到了他的身边,微笑的对望着他,“凌云,我——”他的手掩住了我的唇,“这一次让我先说。”他的眼望向冰湖的尽头,深邃如底,“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望着纷纷落下的白色,而我已分不清是雨还是雪,只知这是上天的馈赠,“忘忧湖,好美的名字!”“你喜欢这吗?”他的声音温柔如水,我笑着颔首,他道:“忘忧湖,你知道吗其实它还有一个名字,断情湖!”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却穿透了我的耳膜。

    “在我们楼兰每当男人们去征战,女人都在这里等候,等待着与丈夫的相遇,相聚在此便忘却了忧愁。”他没有牵我的手,只是如强者般的站立,我轻瞥他,问:“如果——如果没有等到呢?”声音细如蚊蝇,毕竟谁都不愿见到,“如果见不到的话——”说着他走向的湖水,“你做什么!”我的手已经拉住了他的胳膊,“等到湖水淹没了头顶等待的人还没有回来,她们便断绝了痴念……”他说的决绝,挣脱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向湖里走去,“你疯了吗!这可是三月份啊!这水里还有冰呢!”可他却不顾我的阻拦,风中飘散着他的声音,“如果当水没过我的头顶,我便忘了你!”

    他紫色的战靴踏入了那冰凉的湖水中,冰面渐渐裂开,冰花飞溅在他的身上瞬间融化,他的步伐从容如度,与在地面行走一般无二,那水已将他的膝盖淹没,“那可是三月份的湖水啊!有这样的一个人对我这样的好,我为什么还要追求那虚无缥缈的身份呢!”心随着他步伐的深入变得焦灼,而此刻的他姿态显然有些变形。水激荡着他的前胸……

    “夜凌云,你站住!我不许你再走了!”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度喊道,可他——没有减速!“不行,不能这样!”我揽着裙子,转身跑进了湖水,“啊!”那水的温度好像无数的钢针刺着我的脚趾,而他也越走越远,我不顾一切的向前跑着,喊道:“你要死,我便来陪你了!求求你,别再走了!不要——忘了我!”我跑到了忘忧湖的深处,“我的腹部!伤口——好疼!”他听到了我的叫喊,回眸发现我已站在湖里,水到了我的腹部。

    他冲到了我的面前,叫道:“你疯了吗!”我哭着眼泪随后冻成了冰花,我努力让言语不那么颤抖,我喊道:“夜凌云,你听着!我水涟衫、还是墨清淋,我都是你夜凌云的女人!你听到了没有——我要做你的王妃!”声已力竭,我紧紧地抱着他,“不要忘了我……”此刻好冷,我渐渐失去了知觉,他将我拥在怀里,快速的向湖边赶,“傻瓜,你为什么这么傻!”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他的动作也没有之前流畅了,“夜凌云,凌云……”听着我梦呓的言语,此刻的他不在犹豫也不担忧,“是啊!诚如她所说,无论她是谁——她都是我的王妃!”他看着我已经煞如白雪的脸,“涟衫,坚持住!”水一点一点的变浅,身体的热量也流失的迅速,他的体力已透支到极点。

    岸边,多么美丽的名字,此刻他终于到了,还带着他爱着的人,“涟衫,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眼前的景物渐渐重合成一张脸,“涟衫!”我与他,冰与雪,我们终于在一起了,雪地上相互交错一白一紫两个身影……

    (二十五)选择

    “王妃,王妃!你可算是醒了!”我揉搓着头,“这是哪啊?”我疲懒的起身紧紧抓着被角,好像一点寒意都可以将我冰封,猛然间我抬头,“凌云呢?夜凌云呢!”小枫上前,道:“王妃,你好好休息吧!王子他——”我抓着她的衣袖,“说啊,他怎么了!”小枫顺势坐了下来,道:“王妃你已经昏迷三天,大祭司说你的旧伤未愈,又受了风寒,再这样下去你会——”我胡乱应答着,勉强撑起身子问:“那他呢?他怎么样了?你说啊!”这一刻我的心不再迟疑,我不能没有他。

    “王子他体力透支太严重,所以还没有醒……”我瘫坐在床上,看着小枫手上的药,一口饮尽,抓起衣裳便要起身,小枫道:“王妃你要做什么啊!”我抬头看着天空,努力让眼泪倒回到眼眶里,道:“我要去看看他,我希望他第一个睁眼见到的人是我!”不顾任何人的阻拦,我朝着我心底的方向跑去,无论我是谁,我都是夜凌云的女人。

    掀开幛幔那幅画,我的画像出现在最显眼的位置,那幅画不是新画的,“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泪眼朦胧眼前的大祭司、所有的人围在他的床前,“他是不是伤的很重?”我几乎没有勇气去问这句话,思念牵制着前行,我不愿意但是心不肯,“王妃你怎么出来了,你这样的身体,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再受风寒了!”所有人为我让道,我笑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再解释,朝他、也是自己的心走去。

    我坐在他的床,他的脸好白,恍如月光的惨白,我贪恋地看着他,轻轻地抚着他的面颊,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乖的躺在我的面前,他的浓眉、双目平和的舒展着,“不皱眉的你真好!”我的手揉开了他的眉,躺在了他的胸膛上,“你说过的你要娶我,我可在这里等着你呢!”虽然在笑,但眼泪却像不听话的小孩,说掉就掉。

    大祭司叹息,道:“天下多少痴男女啊!即使是凌云王子也摆脱不了啊!”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与他。

    “你知道吗?其实你第一次吻我,我就——”“就怎么样?”我倏地坐了起来,脸上的惊愕瞬时被惊喜取代,“凌云!”他拉我坐下,我的脸已经悄悄的爬上了红晕,“你怎么这时候醒了,我——”我捂着绯红的脸颊,想要转身离开,“我没有力气,拉不动你!陪我好不好?”我坐到了他身边,娇嗔道:“你真坏!”他笑道:“我听到你在叫我,所以就算很累,我也要快些见到你!”

    我的头悄悄地倚在了他的肩上,他为我盖好被子,他道:“你知道吗?我第一见你,那时你一身红裙犹抱琵琶半遮面,在草原上弹奏一曲《郁轮袍》,我就发觉我的心中和眼中时常浮现你的面孔,你知道吗?从未有这样一个人叫我如此魂牵梦绕,后来直到你来到我的身边,我才发觉原来这就是爱,原来我对你的情意一点都不比水逸箫少,所以——”

    我掩住了他的口,“所以我会留在你的身边。”他一怔,随后轻吻着我的手指,“来,该喝药了!”我右手拿起药碗,他抓着我的手指摇摇头,“我不想喝!”我无奈的笑着,道:“楼兰的大英雄夜凌云王子,居然怕苦不喝药真是——”他抢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是谁病的都要死了也不喝药,还是说我呢!”

    我听着他如此斤斤计较的话,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说完我将手上的药一饮而尽,慢慢的贴近他,胸部、腿部一点点的贴近,我鼓着腮笑着压在了他的身上,他错目的挽着我,唇瓣一点点的切合,药汁缓缓的下流,他的喉结吞咽着,我满意的笑着,咬着他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探入,他被我的探动惹得x欲大发,反身将我压在身下,轻轻地咬着我的耳垂,胸膛紧紧贴合在我的最柔软处,随着身体的摩擦愈发撩人情愫,我的手不由自主的绕上了他的脖子,双腿交缠着,他顺着我粉嫩的脖颈缓缓而下,我轻轻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大婚那日才可以,好不好。”

    他撩起了挡在我眼前的一缕青丝,捧着我的脸温柔的颔首,我道:“看你还好不好喝药了!”他掐着我的下巴,探到我的耳边,轻咛,“那我一定不好好喝药!”我红了脸推了他一下,他抱着我的腰际,将下巴埋在我的肩膀,嗅着我长发的芬芳,“好像一辈子抱着你啊!水涟衫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将头向后仰去,看着他道:“是,我是你夜凌云的女人!”“那你愿意陪我去长安吗?”他问,“长安?”我重复,他揽着我,郑重的道:“你放心,你是我唯一的王妃,无论名分还是在我心中,你都是!”我道:“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二十六)对不起,水逸箫

    幛幔

    由于我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夜凌云便要求我不许出帐见他,我喝着小枫一勺一勺喂给我的药,问道:“对了,长安是什么地方?”小枫道:“长安啊,听说是很繁华的地方,好像还是水朝的首都呢!”我道:“是吗?长安,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小枫惊异,“王妃你念的什么呀?好好听啊!”我回神,“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这句话。”小枫坏笑道:“是啊,我们王妃就是与众不同啊!不然夜凌云王子怎么能喜欢上你呢!”

    我听了捏着她的嘴道:“别胡说!”随后我看着小枫的眼中有着一份憧憬,不禁问道:“你们都好像很崇拜夜凌云啊?”小枫放下药碗拍着手道:“这是自然啊!夜凌云王子可是我们楼兰的战神,是我们的大英雄!三年前我们的大王也就是王子的父亲——夜宇鹰,率兵攻打柔然兵败被俘,楼兰面临着没灭顶之灾,这个时候凌云王子抵抗住了柔然强大的攻势,还兵出奇招营救回大王,自那时起他就是我——就是我们楼兰女孩心目中的大英雄!”

    “原来他的狼毒花是这么来的!”我看着她,握着她的手,问:“小枫,你是不是喜欢凌云?”

    小枫一听忙跪在地上,“王妃,我不敢啊!”我笑着扶起她,道:“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敢于不敢,对于情感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王妃!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夜凌云王子对王妃如此好了,就连我对王妃也不免生出亲近之意!”我拉她坐下,道:“依穆丽她没给你气受吧!”小枫道:“王子他下了死命令,所以就算她再恨我,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痴笑道:“也难为她一片痴心,只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意啊!”

    我踌躇着,小枫问:“王妃怎么了?”“水朝使者那边还好吧?”我垂下头,对于水逸箫虽然遗忘了他,但心底的那种亲近是骗不了人的,我定了定心,“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不能在犹豫了!”随后望向小枫,等待着我要的答案,“王妃你是说冷清迷使者啊!听说这次他们要等王子病好一同入京。”

    我听后沉思,“冷清迷,想必是水逸箫的化名吧!可他们去长安做什么呢?”想到这脑中突然想起,“如果你是水涟衫,那我愿意帮助你成为他的王妃!”随后夜凌云的话又出现在耳边,“你愿意陪我去长安吗?”两种言语相交混之,“难道!”

    我起身穿上衣服,小枫道:“王妃你不可以出去的!”我道:“小枫,我一定要出去!这件事如果我不去的话,我想我会后悔!”小枫听了点头道:“嗯,我听王妃的!”我掀开了幛幔,迎着微雨向水帐走去。

    水帐

    我走进了帐内,居然没有人看守,帐内也是黑漆漆的,我喊道:“冷清迷!”帐内发出悠长的声音,“清淋,我在这等了你一整天了。可还好吗?”我回眸在黑暗的深处端坐着一个人,走进问:“怎么不点灯?”他苦笑着声音低沉,“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的脸,我怕——我会抑制不住想要带你走的冲动!其实在你选择与夜凌云同沉忘忧湖的时候,我想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清淋!在这里你是清淋好吗?”

    我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他笑道:“曾经我答应过你,要带你一同去长安去看我的家乡,一起赏长安的夕阳,一起去那家执子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只不过你就要和他……”我的心被他的话反复的揉搓,我看着他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脸上划过一道道的泪水,我的心好痛!

    我重复着那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掩着嘴角压抑着哭声,“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的!”他冷笑,“我记得那日我在崖下发誓,弱水三千,我只饮墨清淋一瓢;后宫佳丽,我只爱墨清淋一身,若背誓言,天诛地灭!”此刻再多的掩饰,也抵不住我对他的亏欠,我瘫坐在地上,双手拄地,地上是一滩冰冷的泪水。

    “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成为他的王妃,我决不食言!就算——就算我不能得到你,我也想让你幸福!如果你真的成为了他的王妃,那你和我就是兄妹了!所以——”我看着他,“这样也好,今生不能做夫妻,做兄妹也是好的吧!欠你的我来世在还吧,在那时我一定不会选择忘记你!”

    星语情锁

    车辚辚,马萧萧,终于还是踏上了前往长安的道路,我掀开车帘眺望着车前的两个孤傲不逊的男子,此刻我的心说不上难过,但他——面对他,我的心会真的好痛!我咬着嘴唇,凝视着他,“王妃,天凉别看了!到了长安你们还怕看不够吗!”夜凌云闻声回头,朝我发出一抹炽热的微笑,“凌云!”我知道,此刻我双目盛着满满的愫意。

    窗帘被放下,他孤寂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的眼幕中……

    “王妃,天色还早,你先睡一会吧!”我看着小枫关切的脸笑着颔首。

    我窝在马车里,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伴随着马蹄的达达声,我便神游太虚了。

    一个长长的车队前行在通往长安的路途上,此刻的我矗立在那里,躲避着那些阵势强大的队伍,长风骤起马车的窗帘被风掀开,她穿着白色的冬衣身上盖着一件雪狐大氅,原本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的脸,如今已是憔悴不堪。

    我身不由己的跟随着她的马车前行,“小姐,走了这么久了,你睡一会吧!”她身边墨色女孩说道,“她们是谁?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水涟衫又是谁!”我询问着,但她们听不到我说话!

    “高玥,我不想睡!我怕我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已经第二十日了,我怕我撑不到,到长安的那一天!”那名叫高玥的女孩急忙掩住她的口,“谁说的,小姐一定可以的!”我看着她们,“她是墨清淋?她就要死了吗?”这时,马车好像已经慢了下来,脚步也随着他们的停下而停下……

    从前方的马上走下一个身着竹叶青的男子,目光温和如阳光,一点点的走向那辆藏着墨清淋的马车,“清淋,还好吗?”

    “他是水逸箫!”

    “你是谁啊?”我惊讶这是墨清淋的声音,耳边一阵轰隆声,成千上万名的死士已将车队团团包围,领头的男子脸上赫然带着黄金面具,“他是——夜凌云”看着他将墨清淋带走缓缓消失在夜幕下的草原,“清淋!”那悲愀的叫喊让人不忍听闻,我回眸,“逸箫!”

    “逸箫!”我猛地睁眼、起身,道:“高玥?”面前的女孩怔着看我,“王妃,我是小枫啊!”“小枫?”我回想一切与梦境切合的地方,“难道是我想太多了吗?这也许就是一个梦!”想到这,我抻了个懒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小枫笑道:“王妃真像一个小懒猫,眯眼时清晨,睁眼时却已经黄昏了!”

    我惊诧,“黄昏?”我掀开帘子,果然——夕阳无限好。

    我翻身下车动了动筋骨,对着夕阳沉吟,“我是墨清淋?难道我与水逸箫之间真的有什么吗?”思绪至此,忽然肩膀被人按住,我回眸,眼中尽是无限的紫色。

    “你终于醒了,刚才见你睡得沉,所以没有叫你!”我微笑着看着他,“今天不走了吗?”他道:“大祭司说你身子初愈不宜劳顿,所以我特地吩咐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看星星!”

    “真的?”握着他手问,倏然他拉着我,“跟我来!”那是一个开满栀子花的山丘,馥郁的花香飘飘欲飞,我张开了双臂呼吸着这醉人的花香,坐在地上懒懒的倚在他的身上,看着一点点日落星浮,他采撷一朵栀子花,轻轻地为我簪在鬓角,“要是我们每天都能这样该多好!”我期许的道,他腻宠的携拥着我,吻着我的面颊,“好啊!春天我们在桃树下赏花品诗——”“夏天,你抚琴,我在月光下为你跳剑器舞。”“秋天,我骑着烈马带你看尽山间枫红!”听着他的话,我偷笑道:“冬天,我要你——陪我冰嬉!”

    我转过身去,下巴卡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眼里满是打趣,道:“我可是听说我们楼兰的战神可是冰上的“健将”啊!”他抱住我的腰身,担心我身体的滑落,将重量皆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谁说的?我——”我探身将唇塞在了他的唇间,“我知道,你明明对冰有着恐惧,可依然踏上那已经开化的冰面,我——”他紧紧拥着我,“自从母亲在冰嬉时坠下冰面,我以为这世上我真的在乎的人已经不存在了,还好上天垂帘,让我遇见你……”我抚摸着他的眉毛,“不要皱眉,你这样不好!”

    他道:“好,只要你在一日,我便永不皱眉!”“我会一辈子帮你揉眉的!”我的指尖触着他的眉心,他握着我触眉的手,缓缓的贴近,我闭上了双目,他的手穿过我的长发,抚着我的头,轻轻地咬啄,在唇瓣之间反复的游移、刺探,我的身子已完全倾斜在他的身上,他托着我的臀部,我渐渐的已经骑在他的身上,我看着已经被我压在身下的夜凌云,笑靥如花。

    “你再这样,我可要反攻了!”我不觉莞尔,他一个翻身,我彻底的被他压在了身下,而我们都没有动,“你怎么不反抗?”我扳着他的脖子,娇柔发声,“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对不对!”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而不语,侧身坐在地上,将我揽在胸前,“这个,我早就想给你了!”说着他拽着我的手腕,将一个似玉似银的镯子戴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着手腕,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给我?”他笑道:“那日若给你,你一定掷在地上,我在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亲手为你戴上——这牵魂锁!”我盯着手腕,“牵魂锁?”随后我抬起他的手腕,在紫色铠甲下也带着这个镯子,“这也是牵魂锁?”他摇头,“这是招魂锁!这样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不把你弄丢!”

    十指相扣,两只锁散发着幽瑜的光,“这是一对情锁,是我途遇无情崖时一位老者所赠,那位老者言,‘它已经等候他的主人多年了!’你牵着我的魂,我来招你的魂。”他的眼望着深邃的星空,好像穿透了时空,“牵魂,招魂!夜凌云……”我依偎着他,合上了眼睛,他宠溺的看着我,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

    长安

    马蹄达达,马车在边走边停的情况下终于到了长安,长安如今已是盛夏了。

    我掀开窗帘,看着两侧都是漂亮的青砖绿瓦的亭台楼阁,“这里就是长安?”绿水幽幽环绕着楼台,船夫撑着一支长蒿缓缓消失在我的眼中,心中不胜欣喜,急忙叫道:“停车!”行走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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