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险就带着人向伏击圈靠近,一丛灌木的不正常晃动引起了猎手的注意,等他看到有一个屁股拱在外面不禁心花怒放,本来他们只是打算在这附近将张守义抓住,到时候不管有没有偷看都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没想到真的抓了现行,这么多军丁都是证人,他们都知道灌木丛的那一边就是王妃沐浴的池塘。
一声大喝之后这群人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按倒在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混蛋,你们敢打我,回头我诛你们九族。”
听到猎物还敢反抗猎手当然很不高兴,立刻又是几脚上去,这一下可把地上的人踹得不轻,只好讨饶:“不要打,我是十二王子。”
这一喊还真有人就把挨打的人给认了出来,“真的是十二王子啊。”
接下来一切都已注定,经历了这件事情的所有人中只有张守义抱着他捉到的那只“方青”兴高采烈,至于其他人或者在哀叹命运多揣,或者在愤恨子孙不孝,当然还有一些在为自己的脑袋担心,在张守义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场围绕着他而产生的风波就这样慢慢地平息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雌兔眼迷离上
刚刚弄明白书友们说的要把李富贵推进天榜是怎么会事,有空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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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张守义从流言中听到了那天的王子被捉记,对于十二王子的这种兽行他也表达了自己的愤慨,不过总的来说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倒是另一个传言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阵涟漪。
听说洛阳的第一美男子高同要来南京之后兰蕊和拜月都发出了高声的尖叫,这让张守义很有些吃惊,毕竟拜月也就罢了,兰蕊给他的感觉可是成熟稳重,怎么也这样莫名其妙。林灵在一旁撇了撇嘴,“什么洛阳第一美男子,就算他是又怎么样,大吴朝地方大着呢,我就不信没有比他漂亮的。”
这话在张守义听来很有一些醋味,他不禁笑了起来,“其实要说容貌,我相信你不会比那个什么高同差。”
“真的?”林灵显然十分高兴。
“不过你的个子未免太矮了一些。”张守义实话实说,“按说你年纪也不算小了,究竟还能再长多高我可有些怀疑。”平时林灵上街有时候也能吸引仕女们的注意,时常也能收到一些鲜花、苹果、鸭梨之类的礼物,不过终究因为个子矮无法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仕女们大多仍将他当作孩子看待,喜爱或者有之,不过崇拜就不大可能。
这让林灵立刻晴转多云,“长得高就了不起啊?竹竿子还高呢。”
“人家可不仅仅是长得高,那种玉树临风的气质矮冬瓜是不能想象的,”平时两个使女和林灵处的很好,不过这次林灵侮辱了她们的偶像,结果这回就遭到了讽刺。
“矮又怎么了,你们以为我喜欢矮吗?”林灵气的摔门而去。
“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张守义张守义看到林灵眼中似乎含有泪水,他的心不禁一疼。
“又不是我先说他矮的,”拜月有些委屈。
“我说他矮是实话实说,可没有一点挖苦的意思,说实话要是林灵能再长高这么半尺做金陵第一美男子应该是有把握的。”
“公子,你有没有觉得林公子有些怪,”拜月若有所思的说道。
“怪?这些士族哪有不怪的?”张守义早已见惯不怪。
“不太一样,他又不是士族。”
“林灵肯定是从小就和那些人生活在一起,有些变态也是非常正常的。”张守义早已经把林灵当作一个士族看待了,说完张守义觉得刚才自己说林灵矮然后拜月她们又是一番添油加醋,说不定林灵也会误会自己,想到这里张守义立刻有些不安起来,张守义已经知道自己有那么点不对劲了,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林灵坐在一座水榭之中呆呆地看着小湖的水面,张守义轻轻地走到他的身后,看着那柔弱的背影他也不知道给说些什么,过了好久林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来了干什么还不坐下。”
张守义赶忙坐到了林灵的身后,“刚才我不是刻意针对你的,我完全是就事论事。”
“我知道,”林灵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你又为什么这个样子?”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关心我的,”林灵没有回答张守义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这话让张守义张口结舌无法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这张守义这个样子林灵一下子笑了起来,“有时你实在蠢的可以,我只是有些感触而已。”
“什么感触?”
“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围绕男人转呢?一说起长得好看大家的目光肯定都会注视着你们男人,真是不公平。”
“是有些莫名其妙,”张守义也无法适应这个男人比女人更爱美的时代,不过对方话语的立场也让他感到有些恐惧,虽然林灵从一开始就声称他是一只兔子,可是平时倒并不显得如何娘娘腔,像今天这样独坐悲秋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碰到,所以张守义在此之前还能以兄弟之情来麻痹自己,毕竟也没有人说男人和兔子之间就不能产生友谊,可是今天他看到林灵完全以女性的身份自居,这样他只好把兄弟之情远远丢开,完全指望异性间的友谊了,按照有些人的说法似乎是没有这种友谊存在的。
突然张守义意识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这个男女不分的时代林灵完全有可能就是一个女人,虽然证据只有刚才他说的一句话,可是张守义却打心眼里愿意接受这种可能,“你们女人毕竟抛头露面的机会比较少,”张守义顺着林灵的话往下说。
“这和抛头露面没有关系,说到底就是因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女人的美貌最大的用处是下一代长相的保证,而男人长了一张好脸就可以到处炫耀。”林灵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不是也可以炫耀吗?”张守义试探道。
“所以我最恨自己为什么长得这么矮,要不然我完全可以让高同他们都见鬼去。”
“其实如果在女人当中,你不算矮了。”本来张守义想问一问林灵愿不愿意穿高跟鞋的,不过一想到他与自己相差二十厘米,这样的差距高跟鞋显然无法弥补。
林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到他那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张守义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林灵的双手,“我最恨别人扮男人来骗我了,而且还是扮那么漂亮的男人,你究竟是男是女?”
这样的问话让林灵愣了一下,脸也不禁有些红了起来,“我要是男人怎样,如果是女人你又怎样?”
“你要是男人我干脆这就跳进水了把自己淹死算了,我死都不肯变成一个同性恋,你要是女人,我马上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张家大爷的利害,我这阵子被你害得好苦。”
林灵歪着头想了一会,“这可就不好办了,我既不想看到你自杀,也不想被你修理,所以只好选择不告诉你。”
“那我就亲手来验明正身,”张守义这段时间和林灵玩闹惯了,现在看到对方故意吊自己的胃口干脆横下心来。
“你敢,”林灵挺起胸膛,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张守义知道只要自己伸手向前一抓,一切疑惑都将真相大白,猛烈的冲动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过这种想法只不过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他都没办法使出这一招,“我求求你了,”张守义双手合什,“我真的快要被逼疯了,算你厉害,易容术天下无双,这总行了吧。”
林灵站起来转身跑开,一转眼就消失在树从的后面,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张守义傻坐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回到居所之后张守义招集手下开了个小会来讨论林灵的性别问题,对于林灵会不会是个女人大家倒是都没有想过,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把林灵当作兔子,再加上林灵总的来说还不算太女性化。
“林公子恐怕不大可能会是一个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话根本不可能这样随意地出入王爷的内府。”兰蕊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在这里同性之间感情的排他性要远远低于异性,也就是说九江王可以容忍他的同性好友出入市井和其他人交朋友,甚至发展出超出一般友谊的感情也可以被视为一段佳话,但是如果林灵是府中的姬妾那实在很难想象,即便是换了几个可能的身份兰蕊也无法为林灵的行为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府中的女人都出不来吗?”张守义不是很了解王府之中的规矩,虽然他也听说过去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总觉得那是一种夸张之词。
“也不是完全出不来,不过想要出来总有一定的规矩,像林公子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绝不可能的。”
“他如果是九江王的大小老婆那当然不能随意的出府,不过要是林灵是王爷的女儿那出入内府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张守义这个时候已经深深地陷入到这个命题当中,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兰蕊和拜月都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张守义,如果说林灵是九江王的郡主她们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士族虽说喜欢肆意妄为,但那大多是指成年的男性,对于未成年子弟的管教各个世家一般都非常严厉,九江王也不例外,毕竟士族除了容貌之外对风度也非常看重,如果子弟因为没有很好的教育而无法形成士族的那种特有的风骨对家族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也正因为如此兰蕊和拜月从来没有想过林灵是个士族,即便他拥有摄人的容貌。“郡主就更不可能来八公园这种地方了,王爷虽然好道,不过也并非不知道这里鱼龙混杂,怎么可能放郡主来这里。”
看到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守义显得非常沮丧,铁川看到主人这个样子有些不忍,他急忙插嘴道:“我们这样猜来猜去终归不能确定,我看这事潘老师对林公子的底细一定知道的很清楚,不如您去问问他。”
张守义听了这话立刻精神一振,潘十信对林灵的态度十分古怪,一想到这里张守义也觉得盘十信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要不然我自己请来土地神,你们帮我问一问如何?”张守义忽然想到了这样一个解决方案,他这段时间里来还没有养成遇事问土地的习惯,请神对张守义来说仍然是一种练习。
对于张守义的这项建议铁川他们全都积极附和,要知道现在张守义大约一两天能够请一次土地神上身,可是每次请神上身都在潘十信那里,他们轻易是看不到的,更不要说亲身踏入其中了。
第三十六章雌兔眼迷离下
这段时间土地渐渐地放松了警惕,自从那次仪式之后坎离蛇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土地,土地神虽然觉得这个妖怪失了礼数,不过能够就这样把这个大妖怪摆脱仍然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最近一直风平浪静,看来关于大蛇包藏祸心的想法是有些过虑了。
今天土地又收到了张守义的邀请,对他来说能有自己的信徒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所以不管嘴上怎么说土地实际上是很愿意回应这些向他寻求帮助的人,要知道土地和其他神不同,他几乎没有什么娱乐的机会,他们除了年尾上天报告之外其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必须孤零零的守在自己的这方圆十里的管辖区内,他们碰上其他神仙的机会很少,就算碰上了也都是比自己大上好几级的上仙,这样年复一年的生活自然是非常孤单,相对来说黄巾力士虽然也是品级低下,可是他们一大票人都住在黄巾宿舍区,不管是赌钱还是喝酒都绝对不会缺人,这样的生活可远比土地丰富多彩。
铁川一见到张守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还不是十分确定面对的究竟是土地还是张守义,“公子爷,是你吗?”
一句公子爷的称呼让土地凭空生出了许多感慨,这让他回想起自己还没有封神时的日子,这也让他对铁川多了几分好感,不过这种好感并没有在脸上显现出来,“大胆小子,竟敢对本神无礼,土地公公降临,尔等凡夫俗子还不速速跪拜。”
铁川赶忙领着兰蕊和拜月跪倒在地,然后铁川战战兢兢地问道:“土地公公,我想请问林灵究竟是男是女。”
“是女,”土地神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怎么可能,她如果是女人为什么能够自由出入王爷的内府?”兰蕊仍然无法相信。
土地神闭口不答,这与他的神职有关,土地只管记录辖区内人员的言行,最多在年末再加上一个很笼统的评语,至于这些行为究竟是为什么则不是他的工作范围,所以一般请他来只能问到那些土地记录下来的事实,要想进一步的刨根问底以一般人的身份是很难的,尤其是兰蕊刚才的言词很明显是在质疑土地。
三个人等了一会,看到张守义没有动静都有些纳闷地互相对望,最后还是兰蕊不死心,又接着问道:“那林灵是王爷的姬妾吗?”
土地仍然没有反应,这一下兰蕊可有些挂不住了,铁川赶忙出来打圆场,“土地公公,就请您多告诉我们一些林灵的事情,这可关系到我家公子的幸福。”
土地神上身是有一些规矩的,张守义因为急着要打探林灵的情况所以什么也没有交待,这个时候土地神本来已经准备回去了,不过看在铁川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再留一阵子。
“不是。”
没头没尾的一句把铁川说的一愣,“什么不是,林灵不是九江王的姬妾?”
“嗯,”土地有些不耐烦了。
“那请问她是郡主吗?”
这个问题让土地犹豫了一下,“不是?”
“那她为什么能自由出入王府?”听到兰蕊又一次问出了相同的问题土地不禁拿眼睛翻了翻她。
“那请问林灵究竟是什么人?”铁川一下子摸到了提问的规则。
这个问题让土地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好象是九江王一个朋友的女儿,”这一下总算是把众人心中的疑惑都给解开了。
兰蕊恍然大悟,“我好像是听说王府里有这么一位小姐,原来是她,她可把我们骗得好苦。”
就在这时张守义剧烈地颤抖起来,这是土地离去的信号,他毕竟不能长时间的附在张守义的身上。缓缓醒转过来的张守义看起来有些虚弱,不过他还是猛地一把拉住了铁川,“土地怎么说?”
“林灵是女的。”铁川赶忙向主人报告了这个喜讯。
“女的?那她是九江王的姬妾吗?”张守义在一阵狂喜之后又觉得心头猛地一痛。
“不是,她是九江王一个朋友的女儿。”
听了这话张守义才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昏了过去。铁川他们这一回可吓得不轻,生怕是自己在刚才行法的时候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害的公子受伤,急忙飞奔而去把潘十信找了过来,老潘头给张守义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然后向铁川他们摆了摆手,“不妨事的,请神之后应当静卧休息,他究竟是听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铁川倒也没有替张守义保密的意思,见潘老师发问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守义喜欢林灵?这事可有些不好办啊。”
“这会有什么问题吗?”铁川有些不解,当他们得知林灵的身份之后一致认为张守义大有机会,兰蕊从林灵奇异的行为分析出她必然不是哪个世家之女,不然九江王同样不可能这样放纵她。而如果把林灵的身份定位庶民那一切就都有合理的解释了,毕竟即便九江王身份尊贵他也不可能把一个庶民许配给士族,所以对林灵来说八公园中的青年才俊就是不错的选择了,尤其是像张守义这样有真材实料的修道之士。“她一个庶民我家公子难道还配不上她吗?”
“庶民啊,”潘十信呵呵的笑了起来,“也是,不过她这个庶民可有些特别。”
对盘十信露出的那一幅高深莫测的神态铁川他们都很好奇,不过潘十信不再向他们解释,而是坐下来等待张守义醒来。
张守义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实际上当他醒来之后反而觉得神采奕奕,面前来来往往都是林灵的俏脸,不过潘十信这个时候一本正经的告诉他马上就是重阳节了,以往这个时候都会举办盛大的庆典活动,在这些活动里各路供奉都会拿出一些绝活来表演,尤其是高级供奉,更是借此互相比拼。
“这次你打算准备些什么呢?”
张守义有些犹豫,“师傅教我的本事恐怕不太适合拿出来炫耀。”
潘十信笑了笑,张守义能够想到这些倒是不容易,毕竟他刚刚学有所成,以年轻人的心性能够理解这门术法一旦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不但威力大打折扣而且还会引起其他人的忌惮而忍住夸耀的心态把自己隐藏于暗处必须有一定的见识和意志力。
“既然是重阳节乞福肯定到处都是喜气洋洋,我要是跑去跳大神恐怕王爷会不高兴的,”张守义明白一般人敬鬼神而远之的心态,当年他老家的那几个大仙虽然平时十分受人尊敬,不过在婚庆上如果胡言乱语那还是会引起主人的不快。
虽然弟子的想法不如自己的预想不过盘十信也没有纠正他的打算,“那你准备表演一些什么呢?我想林灵到时候也会在下面观看。”
这个想法让张守义精神一振,既然是现场表演那当然不能再拿自己背包里的东西凑数,这样张守义只好开始开动脑筋拼命回想自己当年学到的能拿来当作法术的知识。
看到张守义愁眉苦脸的样子潘十信出言宽慰道:“其实王府之中真正有法术的人往往互相勾心斗角,在这种表演赛上一般是不肯拿出真功夫的,所以力求花哨好看,至于是否实用,或者有没有威力都无关紧要,你既然说自己当年生活在一个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那就随便找几样这里没有的把戏玩一下也就是了。”
张守义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急切之间要想出一个凭借这里简单的技术就能作出的把戏可也不容易。反复思索之下张守义不是很有把握地问道:“到时候有没有爆竹放,要是没有我倒可以为他做上几个。”张守义初二初三放寒假的时候都曾经到他家邻居家帮忙做炮仗挣些学费,所以对这个技术还比较有自信。
“爆竹是一般人家庆典时候用的东西,王爷的庆典上用的是洪堂长老亲手制的炮竹,”潘十信可不认为把一堆竹子堆在一起烧的炸裂开来能算表演。
这个反驳让张守义精神一振,看起来做炮仗在这里还是一项十分稀罕的本事,“你说的那种炮竹是不是一个纸筒上面有一个捻,把捻点着之后只要捻一烧完炮竹就一下子炸开。”
潘十信叹着气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徒弟有时候还真够傻的,明明告诉他是炮竹,他还弄不明白情况,“炮竹嘛,顾名思义就是一节一节的细竹,放到火中里烧上一会就会乒乒乓乓的炸响,那声音响的可不是竹筒炸裂可比。”
这样张守义才算是大致明白了这个时代的炮竹,显然炼丹士虽然已经发明了炸药,可是引信还没有被开发出来,现在的炮竹只是将炸药装在再细竹筒里塞好,让外面的高温来进行引爆,在张守义看来这似乎非常不安全毕竟那是把一堆炮仗放在一起烧,很难保证就不会出意外。
“这种炮竹我也会做。”了解了对手之后张守义的信心高涨了起来。
“你会做?”潘十信狐疑的望着张守义,因为火药的制取是烈火门的不传之秘,即便是三大仙佛胜地的高手也不会这个,“你这话可有些大了,要是你真的会做哪里还用得着求着我教你降神术,单凭着一手你就可以开宗立派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如此吃香,在我们那里火药是很普通的东西,我家的那个邻居一到年节跟前都要弄个几麻袋回来。”
“几麻袋?你说得还真是轻巧,想当年烈火门和青城山的道士打斗,他们门主拿了一小袋,最多也就十斤,一下子就把青城山的人炸得人仰马翻,从此以后几十年执蜀中之牛耳。”
这话张守义倒是相信,毕竟十斤黑火药的威力还是相当大的,当年村西头老刘家爆炸好象说也就只有二十来斤的药,“这就没办法了,我们那里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放炮仗。”
潘十信更加不信,他发现这没过多久自己这个徒弟怎么样成了吹牛的坏习惯,“别光说不练,要是真的会就做出来给我看看。”
“行,我马上就做,不就是一硫二硝三木炭嘛,我还能给它掺上一些东西做成电光炮,到时候你就瞧好吧。”
潘十信可不准备到时候再瞧好,张守义的牛皮引起了他的兴趣,潘十信准备留下来监督自己的这个徒弟,当他看到张守义买来原料、工具之后立刻投入生产不禁暗自纳闷,因为张守义连个炼丹炉都没有,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打算生火炼制,潘十信对于炼丹了解得不多,不过火药火药想来应该是火中炼制的,张守义这样的旁门左道肯定无法成功。
第三十七章科学上
至药成来灶绝烟,
古人传道留其间。
银鸭无香旋旋添,
浊水清波何异源。
事情果然不出盘十信所料,张守义的第一次试验不怎么成功,当他按照自己那个一二三的配重口诀制出火药之后试验的效果很不好,由于只是燃烧所以威力如何暂时还不知道,可是烧过之后仍然有很多黑色的火药残余这让张守义明白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毕竟鞭炮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每年捡回来的哑炮拆出来的火药也总能装上一小瓶,火药燃烧之后留下很多黑色的残余他还从来没见过。
这边张守义因为试验失败而愁眉苦脸,那边潘十信却大吃一惊,因为在他看来张守义做的还真的就是火药了,起码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是一点不假,至于火药燃烧后应该留下什么他是一点都不知道,铁川他们也在一边鼓掌欢呼,从他们的角度这个试验当然是大获成功。
接下来张守义又做了几个真正的鞭炮,虽然全都炸响了可是威力让人有些失望,直到他把用药量加大了三倍才算是勉强达到了要求,看到其他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张守义也不好意思给他们泼冷水,毕竟这个炮仗还是炸响了,所以总的来说试验应当还是成功的。
这几天因为赶着做鞭炮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好,这一下终于成功兴奋之余众人痛饮之后也就是倒头便睡,张守义因为没有他们那么兴奋喝的不算太多,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其他几人都还东倒西歪地睡着,张守义首先发现铁川和拜月地睡相十分不雅,实际上铁川几乎是挨着拜月睡下的,张守义轻轻起身准备把铁川拖开,不过等到他拉起铁川的胳膊之后反而把他拉到了拜月的身上,轻手轻脚地摆放了一个亲热的姿势之后张守义悄悄地走了出去然后再把房门掩上,出来之后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再一次反身潜入房中蹑手蹑脚地把铁川的衣领拉开,一直到露出肩膀才罢手。
张守义知道铁川自从跟了自己之后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近现在他们之间更像是朋友而不是主仆,不过在对女人的态度上铁川仍然很谨慎,这种谨慎已经不仅仅是有女人让公子先挑,而是尽量避开张守义活动范围内的女人,对于自己未来的另一半铁川也曾经有过憧憬,不过他的愿望竟然是希望将来张守义能够为他说上一房媳妇。张守义刚才的恶作剧未尝没有打破自己与铁川之间这最后一层隔膜的意思,他虽然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把见过的漂亮女人划归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不过他从来没有把这种想法当真,铁川和张守义的生活圈子完全重合,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这个好朋友仅仅因为顾及自己可能存在的占有欲而放弃去追逐自己的幸福,至于将来由自己包办来赏他一个丫环做老婆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起码张守义在十几岁的时候还从来没有奴役别人的打算。
对张守义来说仅仅有一个鞭炮似乎不大够分量,尤其是这个东西还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到时候有没有良好表现还真的很难说,所以张守义在考虑是不是要准备一个替代方案。就在他开动脑筋努力回想着当年学的那点可怜试验并终于找到了一个的时候屋子里面传来了一声惊叫,张守义知道这是拜月的声音,看来刚才那个恶作剧已经能够见到后果了,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张守义板起面孔走进了屋里,只见铁川失魂落魄地立在一边,兰蕊正揽着拜月的肩头低声地开导,而拜月则是不停地哭泣。
“发生了什么事?”张守义不带表情地问道。
“问他好了,”兰蕊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看她们好像恨不得把你吃掉一样?”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我睡在她的身上,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做。”铁川害怕张守义不信,赶忙补充一句,“我可以对天发誓。”
“这事也值得发誓?更何况你就算发誓我还是不信你什么也没做,你要是能记起自己做了什么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人家身上去的。”
铁川这下无话可说,张守义看着拜月和兰蕊,“不过这事已经发生了,你们又能把他怎么样呢,便宜已经被占了总不能反过来占铁川的便宜吧?”
看到张守义打算和稀泥兰蕊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铁川,“这事可不能轻饶了他,女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铁川固然深得主人喜爱,但是这次若不严惩,我们姐妹可就再也没有脸见人了。”
张守义有些纳闷,虽然他对历史不是很了解,不过也听说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好象是宋朝的那些大道学们提出来的,怎么兰蕊就能说出这句话:“这样啊,那只好把张守义浸猪笼了。”
铁川一听赶忙问道:“公子,什么是浸猪笼?”
“就是用竹子编一个一人高的笼子,然后把你绑好了装进去,再填进去一些鹅卵石,找个水深的地方把笼子推下去就叫浸猪笼了,这是我家乡的一种风俗,用来对付那些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张守义一边说一边比画,这可把铁川吓得不轻,“公子!”
“不过这件事最好还是听一听另一边的意思,兰蕊,你也别横在中间了,怎么说这也是拜月的事。”
拜月听到刚才张守义描述如何浸猪笼的时候就已经慢慢停止了啜泣,这会看到张收益把皮球踢到她这里不禁飞红了面庞,轻声的说道:“浸猪笼也太重了,毕竟是酒后乱性,再怎么说也不能定死罪啊。”
“那这样好了,我把铁川交给你,要打要罚随你便,兰蕊,这里面没你什么事,你跟我捉青蛙去。”
“干什么要捉青蛙?”
“山人自有妙计。”张守义准备试试青蛙电击试验,这个实验他上学的时候听自己的生物老师说过,虽然没有真正去做,不过总的来说这个试验应该是比较简单的,而且让死青蛙跳起来应该很有震撼效果。
在这里即便是在城中青蛙也是很好捉的东西,不过在自制电池的时候张守义还是碰上了一些麻烦,他唯一能够制作的液体电池所必须的酸看起来不大容易弄到,张守义尝试了一下用醋来替代结果毫无效果,青蛙显然对他的偷工减料很不满意,不管怎么弄都不肯再跳一下。
“盐酸、硫酸、硝酸,怎么一样都没有,这也太落后了,”张守义准备打退堂鼓了,看了看篮子里剩下的试验品他扭过头问铁川:“你会不会做青蛙?”
铁川连连摇头,虽然他被视为不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猎人可是也没有沦落到要靠捕杀青蛙为生的地步,“这样啊,那只好去问一问师傅了,我想他一定会做,好不容易逮来的总不能浪费。”
当张守义来到下级供奉居住区的时候路上的鸭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突然刚才苦思冥想的答案出现在张守义的脑海里,他记得当年有一次吃鱼被鱼刺卡住,不管是咽饭还是喝醋都毫无办法,最后就在父母准备连夜将他送往城中医院的时候,隔壁李二叔拎了一只鸭子过来。
原来李二叔夫妇听到了这边的喧闹,一看张家已经毫无办法干脆就自己上门来帮助张守义把鱼刺取出。张守义记得当时李二叔把鸭子倒提起来,用一个小酒杯在鸭子的嘴巴下面接住,不一会就接满了一杯口水,张守义把这东西一饮而尽的时候嘴里有一点灼烧的感觉,不过喝下去以后没过多久再试着吃了两口饭就把那根让他死去活来的鱼刺给吞了下去,从那以后张守义就知道鸭子的胃液比醋的酸性要强的多。
想通了这个道理张守义就不准备再处理那些青蛙了,实际上很快他的院子里就挂上了十几只鸭子,张守义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这个时候张守义正在考虑如果弄一家规模不大的化工作坊需要养多少只鸭子,即便是只有初中的化学水平张守义仍然认为如果自己能把书上的那些东西全部做到的话,在这里绝对可以把其他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鸭子的胃液实在太少,当然张守义并不担心,他现在还在做实验,本来就用不着那么多,如果真的需要上规模那城外有成千上万只鸭子,而且采集胃酸是一种反复性的操作,相信鸭农会很高兴地为一点点钱而做这件事情,甚至可以确定长期供货关系。
遗憾的是胃酸仍然没有成功,青蛙又一次对张守义这个冒牌的科学家表示了蔑视,实际上张守义已经看到了作为电池一极来使用的铁片上生成了气泡,从道理上说这应该是氢气,而如果生成了氢气那就应该有电子的移动,所以说从原理上说电池应该已经成功了,但是要想达到需要的电压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铁川,你出城一趟,找到那些养鸭子的给我买一些这东西回来,”张守义指了指杯子里面的东西,“一定要新鲜,让他们把鸭子挂起来现弄,多给两个钱也不要紧。”张守义知道想要提高电池的电压除了把铁片换成更活泼一些的金属之外,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把电池串联。
当天晚上铁川没有回来,倒是林灵听说张守义行为怪诞急忙过来看看,一进院子她就被张守义摆出的阵势给吓住了,院子里一绺排的挂着十几只鸭子,而张守义正在把一篮子青蛙往水缸里面倒。
“你这是干什么,不是斗蟋蟀吗,这怎么又弄上鸭子、青蛙了?”
这几天因为急着编节目应付九江王,张守义想到林灵的机会不多,不过现在猛地看到她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张守义的心跳不禁猛地加快。
“我这是准备重阳节的节目呢。”
“重阳节的节目?鸭子吃青蛙吗?”
“当然不是,”张守义有那么一点得意,毕竟这个方面他应该比这里的人要强上许多。
“那是什么?”
“就不告诉你,反正到时候肯定很震撼。”
看到张守义的神态林灵猜到张守义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好稀罕。”
看到对方的好奇心没有被吊起来张守义有些慌了手脚,“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互相骗来骗去的了,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干嘛要说自己是兔子,我最讨厌兔子了。”
“你讨厌兔子?为什么?”林灵问出了一个让张守义目瞪口呆的问题。
“讨厌兔子还用问为什么?难道你不讨厌妓女吗?”张守义听说过一些女生喜欢boylove的题材,不过兔子不仅仅是同性恋的问题,毕竟如果仅仅是同性恋张守义还能敬而远之,可是为了钱出卖身体就让他感到非常肮脏了,所以他把妓女拿出来作比喻。
“当然不讨厌,携妓出游很风雅的,”林灵对张守义很有好感,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张守义是个很怪的人,他似乎对这个社会上的许多风气都看不惯,一个从未看过四书五经的庶民居然这样道学实在让林灵有些弄不懂。
林灵的开通同样也让张守义感到不可思议,士族生活糜烂他是知道的,可是张守义一直以为这些人在嘴上还是需要把道德挂出来充充门面的。“你的意思是说兔子和妓女都算是高尚职业,白领人士。”
“高尚当然也谈不上,毕竟是下人,白领是什么?”
“就是不用干体力活,一天到晚领子都很干净的人。”张守义当年一直很向往白领的生活,这个时候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就调用了最原始说法。
“那还用说,傻子都知道他们是白领。”
“也对,?br/>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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