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义决定不再继续争论这个问题了,“你冒充兔子仅仅是为了方便吧?不是你真的喜欢他们这一行吧?”虽然心里已经塞满了林灵的影子,可是张守义仍然希望能够确定她是个好女孩,毕竟一个女孩和妓女、兔子这些词纠缠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情。
“兔子啊,我并不喜欢他们,那些家伙最喜欢贬低女人,妓女就不一样了,每天唱歌跳舞很勤劳的。”
张守义在心里长叹一声,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碰不上一个正常人,转想到林灵年纪尚小,在这些方面立场不坚定也情有可原,等到她了解事情的本质之后一定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王府里面的兔子多吗?”
“有十几个吧,王爷不怎么喜欢男风,主要是给那些王子们准备的。”
张守义觉得胃部一阵,从此他对九江王的印象就急转直下,看着水缸里的青蛙张守义觉得不宜在讨论这个问题了,而电击青蛙试验离成功还很遥远所以他就把昨天做鞭炮的事拿出来转移话题。
听说张守义会做鞭炮林灵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洪堂爷爷的拿手绝活,你是怎么学会的?”
“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十二岁那年就做了好几十万个炮竹。”
“吹牛,”林灵根本不相信张守义的话。
“怎么是吹牛,按个算钱的,那时我生平第一次挣钱,记得别提多清楚了,二十三万个,最后给了我二百三十块钱。”张守义在这里有些吹牛,虽然这个数字没有错,不过他只是负责这二十三万响鞭炮生产过程中的一个环节,那就是给它们插上引信,不过因为其他的都是由机器完成的,所以他说这些鞭炮都是他做的也不算不对。
“算了算了,反正死无对证,把你做的炮竹拿出来给我看看,要是真的能炸,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张守义赶忙从屋里拿出了几个样品递给林灵,林灵则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手上的东西,“这怎么是炮竹,你的竹子在那里?”
“炮竹只是借用一下竹子这个名称罢了,现在谁还真的用竹子做炮竹,能炸响不就行了。”
林灵想了想,“好吧,只要你能让它炸响怎么说都行。”
这几个鞭炮的个头都不小,不过张守义也知道真的炸起来并没有他们看起来那样吓人,在王府的一片荒废的菜园里张守义向心上人展示了自己的杰作,张守义点燃鞭炮的方法让林灵小小的吃了一惊,在洪堂真人那里炮竹仍然只是一种节庆时用来增加气氛的东西,如果需要用于实战则必须在里面加上引火用的符咒,可是张守义的鞭炮引燃的方法完全不同,这让她感到很是新鲜,“一个不会法术的人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把炮竹点着?”
“当然可以,”张守义可不认为放鞭炮是什么高难度的工作,说完他把火媒交给林灵,看着林灵一脸兴奋的样子张守义把自己当年放炮的一些经验毫无保留地倒了出来
第三十八章科学中
林灵放了几个鞭炮之后把火媒往地上一扔,说了一声“跟我来”,然后拉着张守义就跑,张守义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稀里糊涂地跟着林灵回到了高级供奉居住的区域,林灵带着他闯进一个院子,拉住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小厮就问:“真人在不在?”
看到对方连连点头林灵不再理他,拉着张守义直接就往后院闯,张守义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个院落是洪堂真人的住所,他随着林灵冲进后院的一间房间之后看到这间陈设简陋的屋子里一个老道正在席地打坐,虽然他闭着眼睛以五心向天的姿势坐着,不过向四面爆开的须眉还是立刻给了张守义一种威猛的感觉,实际上因为这个老者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张守义甚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林灵似乎对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毫无感觉,她直接走上去拉着老道的袖子撒气娇来:“洪堂爷爷,快醒醒,太阳都快找到屁股了,我带了好东西给你看。”
看到老头毫无反应林灵又开始扯起老道的胡子,当这一波进攻再次落空之后林灵有些恼羞成怒,“好,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给我一个炮竹。”
张守义被这个无礼的要求吓了一跳,要知道他这次为了一展身手当然不会做一些小鞭来,再加上装药量凭空多出了几倍这些炮竹个个都有二踢脚大小,如果在这么一间屋子里点着那后果还真的很难讲,“真人正在打坐,这个时候最怕惊吓,你如果在这里放炮说不定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林灵撇了撇嘴,“你这样的小炮竹就想让洪堂走火入魔?放心,不要紧的,真人的法力大了去了,而且他早就醒了。”
不管林灵怎么说张守义始终不肯,两个人唇枪舌剑把各种理由一条一条地搬出来,最后那个打坐的人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说你这个娃子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她要炮竹你就给他好了,炸死炸伤那都是我的事,我老人家还没有反对那里轮到你来挡事。”
张守义被狗咬吕洞宾了一把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不过一想到对方是前辈高人他的这点不快马上也就消散了,“真人您有所不知,这炮竹是我做的,我当然不能由着她胡来。”
张守义的话让洪堂十分诧异,“炮竹是你做的?”老道一边说一边摇头以示不信,然后他又转过头去看着林灵,“我送给你的那几个炮竹呢?”
“开什么玩笑,那还是去年给我的,早就炸完了,还能留到今天?”林灵不满的说道。
洪堂叹了一口气,“小丫头不知道利害,说得倒是轻巧,那可是本门的不传之秘,按道理来说一个都不能落在外人的手上。”
“好稀罕,”林灵哼了一声,然后把手向张守义一伸,“拿来。”
既然这个老道已经没有了走火入魔之虞张守义也就不再坚持,从怀中掏出了两个炮竹交到了林灵的手上。林灵那在手里一边轻轻的颠着一边响洪堂炫耀,“怎么样?不是不传之秘吗?我这个比你做得还好。”
洪堂的神色仍然十分轻松,他不相信自己门派的秘密会轻易泄露出去,张守义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一些,其中大部分还是林灵告诉他的,一个无门无派的后辈怎么可能能够偷得到千里之外的秘方。洪堂丛林灵手中接过一个随手一掰那个炮竹就被折成了两段,里面黑色粉末的气味让洪堂不得不认真起来,他抬起头来看着张守义,“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自己配的,”张守义觉得这事有些不妥,不过他还是坚持实话实说。
“自己配的?怎么配?”洪堂觉得这小子的口气实在太大了一些。
“把硫磺、木炭、硝石磨碎了混起来不就成了。”张守义知道很多术士的法力相当神奇,所以他实在不理解这些人怎么会把火药的配方视为珍宝,即便炸药的威力巨大,可是它的成分实在太简单,简直是个人都可以做。
看到洪堂大惊失色的样子林灵在一边拍着手跳了起来,“我知道了,原来就这么简单,回头我做一大麻袋出来,看谁不顺眼就轰隆一声炸过去。”
“灵儿,不要胡闹,”洪堂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和林灵闹着玩了,他瞪着张守义说道,“这个配法你是从何处得知?”
张守义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前这个老人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好,不过林灵插嘴帮助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守义是本方土地的侄子,您那点小秘密还能逃过土地公公的眼睛吗?”
“果真如此吗,”洪堂的神色转为严厉,如果他不是怀疑整件事情是林灵主谋他可能就要动手捉拿这个偷窃本门密法的小贼了。
张守义连忙摇头,他多少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如何配置黑火药是我的化学老师教给我的。”
“化学老师?”洪堂有些不懂。
“就是教人怎么做酸碱、炸药、毒气这一类东西的老师,”张守义情急之下随口下了这么一个定义。
“你说你配置炸药的法子不是从我这里偷去的,有什么证据?”
张守义想了想,“按照林灵说的我的炮竹比真人做得要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证据。”
洪堂仰天大笑,在当今世上要说做炸药他认第二恐怕就没有人能做第一,刚才他虽然只是随便闻闻就已经判断出张守义的火药比例不对,现在这个年轻人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好,你倒说说看究竟在哪些地方你做得比我强。”
“他做的当然比您好,”林灵抢先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的炮竹制需要用火媒把这根线点着就可以爆炸,而且爆炸的时候还有不同的颜色,哪像您的炮竹要在火盆里烧好半天。”
洪堂不信林灵说的,他伸手拿过林灵手中的炮竹然后左手在地上轻轻一划一股青白色的火苗就在他指尖上燃烧了起来,点燃了手中的炮竹之后洪堂随手将它扔在脚边然后就全神贯注地盯着炮竹,张守义立刻后退了两步,林灵更是一下子就躲到了张守义的身后,他们都知道这种炮竹爆炸之后会有很浓的黑烟。
乒的一声巨响洪堂转过头去看了看刚才他洒在地上的火药,爆炸威力不出他的所料的确小于正常情况,不过药线的使用独具匠心,但是这只是小计而已,实际上可以说他们是故意把炮竹的使用弄得这么复杂的,因为如果普通人也可以轻易地引燃炮竹那无疑将会大大地降低这门术法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而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可以通过埋在炸药中的咒符引爆所以没有引线并不会造成什么不方便。至于为什么刚才爆炸的火光呈现绿色洪堂就不是很明白了,不得不承认这是张守义的独得之秘,若说这一切是他在王府这短短的时间里自己研究出来的的确不太可能,这个时候洪堂已经信了张守义成。
“你那个化学老师除了教你还把这些交给过别人吗?”即便张守义说的都是真的洪堂仍然需要追查整个事件。
“没有了,”张守义也感觉到这位老人对炸药配方流失十分介意,所以干脆撒个谎来减少麻烦。
“他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呢?”这话与其是在问张守义还不如说是洪堂在自问。
“应该是从书上吧。”
张守义的话让洪堂眼前一亮,“很有可能,当年师祖是发现了火药之后才入我门的,好象说当年他曾经将如何炼制火药仔细写下投书给那时的一位师希望得到高人的指点,后来因为一直没有下文大家也就淡忘了,看来应当是这本书流传了出去,你的那位化学老师现在人在哪里?。”
“这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已经不在了。”张守义对此相当确定。
既然确定了火药配方流失的尽头在张守义这里洪堂就放心多了,“娃子,我跟你商量一个事,说起来你也算有慧根,你这炮竹做的也算是不错了,不过还有一些地方可以改进,对此我可以给你一些指点,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不知是什么事?”
“我要你不再把火药的制法教给别人,说到底这是从我门中传出去的道法,你在不知情下学了我也不能责怪与你,若是禁止你使用也有些强人所难,现在只是要你不要再把这个秘密流传出去,而且我传你几手用火的小法术以为补偿,说起来这也算公平吧?”
“这个秘密我也知道了,您是不是也给我一些好处来封口呢?”林灵插话道。
“你的事以后再说,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还少了吗?”
张守义有些拿不定主意,在未来是否将火药制取的方法教给别人对他个人来讲并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张守义也知道如果自己点了头那么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推广可能就会往后拖延很长时间,一想到民族罪人这个大帽子张守义不禁打了个寒战。
第三十九章科学下
洪堂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他这次对张守义如此和颜悦色首先是卖林灵的面子,其次说起来也是自己有求于对方,可是看到自己开出这样好的条件对方还不满足不禁心头火起,“怎么,你是不是还不甘心,想再多要一些?”
“不是,”张守义赶忙否认,“我只是在想火药这个东西和法术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对普通人却非常有用,真人又为什么非要把这些技术死死地抱在手里不放呢?我想真人的本事肯定不止点点火药这么简单。”
“小子想得倒挺多,”洪堂的怒气一下消了下去,看到张守义想到的不是自己他心里对张守义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再看看林灵觉得这两人若是相配虽然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不过毕竟是一个不那么臭的牛屎。“世人愚蠢,若是将如此强力的东西交给他们肯定会天下大乱的,当年我师祖炼出此物之后也曾经因为其易制的特性而欢欣鼓舞,可是等冷静下来却想到如果人人都能使用炸药那这个世界恐怕与地狱就没有什么两样了,所以我们就不能让他广为流传,你这小子不错所以我允许你使用,但是想要流传出去却是不行。”
张守义不得不承认洪堂说的有些道理,刚才他只是想到火药的威力,可是从历史上看其破坏力也是惊人,稍一思索张守义忽然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看来是洪堂他们这一派发明了火药,那说到底他们是发明人,所以认为自己的技术出自他们那里也说的通,既然他们是发明人那授权使用也就是他们的权力,这样一解释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既然如此,我就谨听真人吩咐。”
“这就对了,灵儿,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跟这小子说。”
林灵一下子就噘起了嘴,“什么嘛,我又偷学不去,干吗不让我看?”
“灵儿,听话。”洪堂面对撒娇的林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不断的许愿哄她出去。林灵走后洪堂转过身来对张守义说道:“引信这个东西可以帮助普通人使用火药,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吧。”
“没有引信那火药该怎么引爆呢?”对于那种需要在或盆中才能爆炸的东西张守义实在不能理解他们如何被投入实用。
“用这个,”洪堂拿出一张邮票大小的黄纸,上面画着一些古怪的符号,洪堂轻声地了两句咒语那张黄纸立刻自己烧了起来,张守义知道对方在火术上的修为,所以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是事先把这个小符塞在炸药里吗?”
“不错,”洪堂发现张守义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咒语应该有一个作用范围吧,会不会把腰里的炸药也点着了?”
“当然不会,用火的咒语一般都会和眼睛配合,你不看它就不会起效。”
“原来如此,”张守义一想到自己又能学一门新本事不禁心花怒放。
“这是火咒中的入门法术,只要勤加联系,相信应该不难掌握,另外你做火药是怎么配比的,为什么会炸出这么多碳粉?”说着洪堂用手往脸上一抹,从刚才开始他就一脸黑灰。
“一硫、二硝、三木炭,这是我化学老师教给我的。”张守义也觉得自己的配比肯定有问题,可是他又不相信化学老师会犯这样的错误,因为他非常清楚的记得这个口诀。
“胡说,大致的比例是七成五的硝,一成五的炭,再有一成的硫,具体根据不同的用处会有少量的变化,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像你配的那样荒唐。”
张守义有些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对方是做了一辈子火药的老师傅,应该不会弄错。
洪堂称他教的东西十分简单,不过从一个门外汉到掌握最基本的咒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张守义在他这里花了四天才算是碰巧成功了一次,可是仅仅这一次成功就让洪堂认为张守义可以出师了,“你现在给学的都已经学到了,回去以后多加练习,仔细寻找那一次的感觉,熟能生巧,等到感觉来了这种小法术比放屁还简单。”
张守义好容易瞎猫碰上一次死耗子,正在异常兴奋的状态之中,被洪堂这样鼓励一下立刻就拜别师门衣锦还乡了,当他回到自己的屋子一股刺鼻的酸臭之气扑面而来,张守义一个趔趄就退了出来。
稍稍地探头往里张了一眼张守义发现屋子里多了两口坛子,那种刺鼻的气味就是从它们里面发出来的。
张守义赶忙到边上的房间,一推门发现兰蕊和拜月都坐在铁川的床上,铁川却不在屋子里,“铁川哪去了?”张守义有些奇怪,虽然自己希望铁川放开胆子自由恋爱,可是也没有让他这样一概通吃,若是丫环全都归了他那自己这个老大做得也太没有尊严了。
兰蕊和拜月一听到铁川立刻柳眉倒竖,“谁知道那个混蛋跑到哪里去了。”
看到气氛不对张守义决定关于铁川的生活作风问题还是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说,“我的屋里怎么那么大的怪味。”
“还不是那个铁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恶心东西,气味难闻的要死,放在院子里隔壁两家都不干了,他就把坛子弄到屋子里来了。”
张守义知道了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了,他倒没想到铁川给他弄来这么多,“那为什么要放在我们的房间?”
“铁川说是你要的,所以就放在我们的房间,你说他浑不浑。”
“那你们就让他放?”
“不让他放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东西我们碰都不想碰。”
“所以你们就占了铁川的房间,”张守义看了看屋里的摆设明白了过来,“那铁川睡哪里?”
“睡院子里。”
见到自己的忠仆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张守义也只好在心里苦笑,铁川能弄到这么多酸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张守义想了一会眼光就不自觉地向自己的两家邻居瞟了过去。张守义这个院子连他自己一共住着三户人家,可是张守义只得到了两间房,刚来的时候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自然不敢和那两位一争长短,不过现在的张守义自认已经有一些本钱了,一个院子连那些小房在内一共有十四间,自己居然只有两间,实在有些不太公平,就算没有酸液储存的问题兰蕊和拜月老是挤在外屋的那张小床上也太委屈了一些。
张守义左右看了看,决定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起码靠自己这个方向的一排房子需要收回主权。
两个邻居当中那个老头弟子、亲戚众多,再加上一大堆仆人,大部分房间都是被他占了,所以张守义决定先去找他谈判,照例这次拜访仍然没有见到这位神仙的真面目,张守义只好把来意说给了老头的儿子听,老头的儿子也是一个老头,听了张守义的来意之后气焰颇为嚣张,听他的口气他们这一大家子落户到这个院子已经有好几十年了,那些小房基本上都是他们建的,就是张守义这两间房里还有一间是大总管好求歹求他们才让出来的,张守义这个时候得寸进尺真是无耻之尤。
张守义若不是看他一把年纪差一点就要动手,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两个人当场就吵了起来,兰蕊和拜月听到外面的吵闹也急忙赶出来为主人帮腔,不过对方的帮手要远远多于她们,很快张守义他们就变得寡不敌众,争吵到最后甚至演变成了推桑,在这种混乱的形势下张守义也毫无办法,正在这个时候铁川抱着一个坛子从外面回来,这个新情况导致战事立刻升级,老神仙这边人数虽然要多得多,不过一看到铁川拿着一根齐眉梢棒恶狠狠地冲上来立刻大踏步地向后退,然后就是形成一个半圆远远地监视,张守义看到对方露了怯马上就放出几句狠话,限对方明天日落之前全部搬走,不然就把他们的狗腿全部打断。
当天晚上张守义并没有睡在自己的屋子里,房间里的气味固然是一个原因不过更主要的还是因为铁川的屋子视野更好。当年张家和周边邻居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这主要是因为张守义的父亲懂得“邻里相争,没有赢家”的道理,所以张家兄弟从小就明白与邻居相处首先要忍让,其次不能一让再让,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要能够把邻里之间互相伤害的严重后果剖析得明明白白,这样才能让邻居也明白以和为贵的道理。
正因为受到过这样的教育张守义才明白得罪邻居的可怕,毕竟距离越近伤害也越大,这次为了自己的正当权益不得已与邻居翻脸之后他就开始准备应对对方的报复了,张守义甚至在屋里准备了一个水缸,同时四个人还要轮班守夜,不过一夜无事,铁川他们都在暗暗地埋怨张守义神经过敏。
当天中午昨天还气焰嚣张的对手灰溜溜地开始清理起它们放在张守义这边房间里的东西,对方居然不战而降这当然让张守义他们欢欣鼓舞,铁川更是得势不饶人,像个监工一般跑到那些家丁面前吆五喝六,催促他们赶快把东西搬走。
第四十章神道
初战告捷的张守义准备再接再厉把另一家钉子户也给赶走,本来刚刚腾出的房间已经足够他们使用了,不过既然已经声明了主权范围那就应该一视同仁,虽然另外一个病鬼只占了这边一间屋子,但是主权问题是不容讨价还价的。
这一次张守义得到的接待比上一次要好的多,仆人开门之后把张守义让入中厅,很快就把茶水、点心端了上来,同时告诉张守义主人正在练功,还请他们稍待片刻。
张守义端起茶杯坐在那里还算规矩,不过铁川没一会就开始对这家的主人评头论足起来,“公子,那个病鬼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是不是故意把我们谅在这里,想戏弄我们?”
“这个不好说,说不定他真的在打坐入定,修道之人有时候一坐能坐上几天。”张守义也有些不耐烦,不过他暂时还能控制住自己。
“修道之人是能以坐几天,不过骗子就不行了,我看这一位陆先生未必没什么本事,只怕和昨天的那个差不多,肯定不如潘先生。”自从林灵全歼了赤发罗汉一伙,张守义这帮人在王府中的地位就算是稳固了下来,一班人很少愿意招惹他们,铁川对这一点比张守义理解的透彻,所以他在八公园里挺吃得开,不少人都要卖他一点面子,时间一长也不免有些骄纵起来,总觉得这园子里都是些没有真本领的骗子。
“应该是不如吧,其实师傅的本领很大,只不过人低调一些。”张守义点了点头。
话音未落他们头顶上就传来了哼的一声,两人急忙抬头,却看见那个病鬼正被倒吊在房梁上。
“仙长为什么会被吊在那里?”张守义奇怪地问道。
“我高兴,你们两个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这个病鬼虽然披头散发的看起来颇为狼狈,不过与其却仍然十分倨傲。
“是这样的,这个院子一共有西、北、东三排房子,按照道理来说王爷既然安排了我们三个人共用这个院子那就应当是一人使用一边,不过仙长占用了我那边的房子,这次来就是想请您把那间屋子退出来。”张守义自认为自己的礼数十分周到,这个时候刚刚出去的仆人听到了屋里的讲话声,赶忙跑回来解开了倒吊着他主人的绳子,慢慢地将那个人放了下来。
陆先生被放下来之后望着张守义说道:“房子的事情好说,不过刚才你们说我不如你那个被捆在竹杠上的师傅,是不是啊?”
张守义见自己和铁川说的话全部被对方听去了也就不再否认,“不错,我家师傅游戏人间,虽然名气不响,不过本领却大的很。”
陆先生又哼了一声,“你们可以回去了。”
“那房子的事情怎么办?”张守义急忙问道。
“我这里并不缺房子,所以把那一间屋子还给你本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我今天心情不好,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把那些破烂搬出来吧。”
“那不知先生大概要我等多长时间呢?”张守义看对方还算好说话,所以也就准备就这么办了,没想到却听到对方说道:“这可不好说,一年两年也可能,十年八年也不是不行。”
还没等张守义反驳铁川就跳了出来,“你什么意思,说到底就是想赖着不还,是不是?”
“你如果想这样理解也并无不可。”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铁川看到对方身子瘦弱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那个仆人身上。
张守义又听到对方一声冷哼,不过和前几次不同这一次还伴有了动作,只见陆先生如同鬼魅一般的欺近铁川,在这一瞬间铁川只来得及抬起胳膊挡在身前做一个简单的防御。陆先生挥动袖子在铁川的手上一卷,然后又急如闪电般地做回到他的位子上,这个时候铁川才来得及发出一声呻吟,张守义急忙奔过去查看,“怎么样?”
“好像脱臼了。”
张守义转过身来就准备和陆先生拼命,铁川一见赶忙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住他,“公子,我们打不过他的。”
张守义何尝不知道自己不是这个陆先生的对手,可是他又实在不能看着对方就这样白白地打伤自己的朋友,一时是进是退有些拿不定主意。
陆先生轻轻点了点头,“还有些胆色,我想你一定心中不服,想必你们这次原打算来个先礼后兵,只不过没想到我说动手就动手。刚才我只是小小的惩戒一下你的小厮,免得他以后再这样不懂规矩,若是你真想报仇,下次把你的师傅、朋友约齐了再来吧。”
张守义最后搀扶着铁川离开了陆先生的房子,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虽说这次铁川受伤确实可以说咎由自取,但是张守义本来还没有完全从昨天大获全胜的兴奋中恢复过来,所以突然遭受了挫折让他在情绪上实在转不过这个弯。
“你放心,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张守义狠狠的说道。
“公子,这个人好厉害。”
“我知道,他学了那么多年的本事,比我们利害一些又有什么不对,可是我们年轻,这段时间又学了这么多东西,赶上他是迟早的事,从今以后你也要加倍努力,不能总是靠着一把小刀去和人拼命吧。”张守义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有些过于松懈了,今天见到了真功夫才明白自己还有巨大的差距,毕竟行走江湖是有危险的,要是没两样防身的本事就算有一身的法术也可能会死在一个打闷棍的小贼手中。
请来跌打大夫把铁川的胳膊接好以后张守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把铁川击伤的,虽然当时对方的身法十分诡异,不过也不能排除那是一种武术的可能,对付一个武者和一个术士是不同的,而知己知彼恰恰是张守义的特长,做法将土地请来这次仍然是有铁川来询问。
这段时间铁川对土地神也算是比较熟悉了,见到张守义重新睁开眼睛他急忙问道:“刚才那个陆龟蛋究竟是用什么法术把我的手弄脱臼了?”
土地听了问题之后沉思良久,然后把两手一摊,“我不知道。”
“你不是什么都能看见、听见吗?为什么会不知道?”
“看见了不代表就能知道,那些书上的字你也看见了,你知道它们写的是什么吗?”土地最讨厌别人问他这些判断性的问题,说起来这一位升格为神已经有几百年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偷看偷听应该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可是土地的工作性质使得他必须事无巨细都得记下来,不断的强记的结果就是土地每次汇报工作之后就会很快地将上一年看到、听到的东西忘掉,除了他认为极其重要的基本上事无大小都会被统统忘记,这样的习性严重地影响土地神的判断,幸好天庭对每户每人的评语要求十分简单,基本上就是好、坏、不好不坏、有好有坏就能应付了,经过一年的观察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还不算难,可是现在铁川问他那个人用的是什么功夫土地想回答就有些吃力了,他刚才一番思索就是确定在这一年中他没有见过这一招,也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一招。
“那他是怎么把我的手腕弄脱臼的你总看明白了吧?”
“那当然,”土地自信的说道,凭他的眼睛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用袖子卷住你的胳膊,然后一拉,你的手腕就脱臼了。”
“就这么简单?”铁川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
“他就没有用一些法术或者别的什么?”铁川感觉到那个陆先生在这个过程中没有用手,现在得到土地的证实他还是很难想象对方仅凭袖子就能让自己脱臼。
“这我就不知道了,”土地实话实说,我只能说他当时没有咒也没有结手印,至于他是不是可以不动声色的使用什么密法就不是我能看出来的了。
铁川挠了挠头,现在起码证明了一点,就是那个痨病鬼肯定是用了什么阴招,而且施展起来极快,再加上无影无形真的是很难对付,就算张守义做好了准备多半仍不是他的对手,除非把炸药埋好去暗算对方,这当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要报仇肯定还是应该堂堂正正的去做。
为了知己知彼铁川干脆仔细盘问起那个陆先生每天的活动,若是其他人这要的要求必然会得到浩如烟海的信息,不过这个陆先生每天的活动只有那么几样,而且极有规律,所以土地很轻松地就将陆先生这大半年来的活动说了个七七八八,每天无非是吃饭、睡觉、吊在房梁上,只是前一阵子他离开了王府,甚至离开了土地监视的范围。
“出了这十里方圆您就再也探听不到了吗?”
“也不完全,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从别的土地那里调取情报。”
“那太好了,赶快去调吧,这次出去肯定不同寻常。”
“你说得倒轻松,跨区查询谈何容易,那是要通过上面的,公文流传十天半个月能有回音那就算快的了。”
“不就是向附近的土地神问一问吗?哪里需要那么麻烦?”铁川奇怪地问道。“你就通融通融。”
“岂有此理,”土地觉得这个小子实在多话,“这是天庭定下来的规矩,岂能轻易地违背,仙班之中法度森严,若是随便徇私枉法那可是杀头大罪,今年年初这秦淮河的龙王就是下错了一点雨就被砍掉了脑袋,而且还把龙皮拔下来泡在秦淮河的入江口里让所有的水族都来看。”
铁川他们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拜月吐了吐舌头问道:“这么厉害啊?要是这样那神仙还有什么作头?”
“你一个小女孩子哪里懂得神仙的快乐,”土地很是不以为然,“不作神仙死了以后还有谁会给你官做。”
这话让铁川他们都是一愣,因为根据他们的想法神仙应该是看破红尘的高洁之士,他们怎么会介意官位呢?
“神仙也讲究品级吗?”兰蕊怯生生地问,就她所知很多士族就不太在意官位的大小。
“当然介意,”土地低声的说道:“凡是死后能成神的都是生前特别想做官的人,若是没有这样一股执著天庭是不会考虑提拔的,所以那些生性淡泊的人去修仙更为合适。”
这个说法铁川还是第一次听到,“那您老人家生前也是官迷吗?”
今天的一番谈话算是把土地的话匣子打开了,所以一说起自己成神之前的事情更是精神一振,“那是当然的,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就特别羡慕那些当官的,后来做了山贼还是想当官,整天就盼着大王派人来招安,结果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一直等到战死。没想到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死了以后城隍居然说我精神可嘉,就把我分在这里作了土地。”想到自己在这个基层岗位上一干就是几百年土地很自然的生出了一大堆感慨。
“光凭着这一条就把人升格为神,”兰蕊连连摇头,“这城隍也太儿戏了吧?”
土地笑了笑,“那个时候我和你想的一样,后来时间一长才明白这样做大有道理啊。”
“什么道理?”铁川他们三人一起问道,按照目前市面上正统的观点只有非常俗气的人才会贪恋权位,那些名士们出山之前一般都要再三推辞,所以他们实在想不通天庭为什么要这样做。
“凡人成神之后,一般的食物已经看不上眼了,口腹之欲大减,多数对异性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这样一来长久的生活难免寂寞,你们想想这神仙一作可不是十年百年那么简单,那些仙人还可以三山五岳地乱跑,同时对他们来说修行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好办法,我们却因为有神职在身每天都必须坐班,土地更是十二个时辰不休,而且对于绝大多数的神来说修行对我们来说也毫无用处,就拿我来说吧,我生前是个山贼,成神之后虽然有了一些神力但是修行我可是一窍不通。所以天庭提拔下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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