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异仙之门

异仙之门第16部分阅读

    界凡人的时候都是以做官的来做参照的,只有那些特别想当官的人才能够为了几千年后的一个升迁机会努力工作、一丝不苟。”

    “不对啊?”铁川挠了挠头,“我听传说里好象以前封神不是这样的?”

    土地叹了一口气,“以前的确不是这样,那个时候位子多人少,象二十八星宿这样大的官都没人作,所以封起来就很随便,后来就经常有神偷偷下界,以后慢慢的玉皇大帝发现象武成王、闻太师这样的就特别老实,尤其是武成王作的可是东岳大帝,每天公务堆积如山,辛苦得不得了,可是你要哪天不让他处理一点公务他还不舒服,玉帝何等圣明,发现这个现象之后很快就想出了其中的道理,所以从此之后慢慢地就把选拔制度改了过来。”

    铁川他们互相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原来如此的意思。土地今天的谈兴特别好,对铁川他们的问题来者不拒,就在这时张守义猛烈的哆嗦了起来,他自从与土地认亲之后请神上身的消耗比平常人小了许多,平时都不会遇到难以负荷而请土地离开的情况,不过今天土地滔滔不绝地讲了个把时辰张守义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醒过来的张守义听说没有查到陆先生的什么短处不禁大失所望,不过听铁川把土地的话复述了一遍之后张守义也觉得很是稀奇,“这么说一个人只要想作他就能成神?这个说法倒是好生奇怪。”

    “不过我听他的意思似乎做神仙并不怎么开心。”铁川不知道土地的话会不会影响到张守义修仙的决心。

    张守义想了一下,“不能这么说,依我看来只是做神不怎么开心,我记得封神演义里封的那些神好像都不是心甘情愿的,想想也是,那里面很多人原先干脆就是普通的凡人,突然之间封了神七情六欲肯定还留了不少,当了神之后没日没夜地做工还没有薪水拿,要是我我也不会开心,难怪他们打孙悟空的时候一点力气都不肯出。不过仙人应该好得多,象八仙每天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天南地北地到处走应给还是很开心的。”

    “那就好,到时候您成仙了可一定要带上我。”铁川也觉得张守义说得有理,既然封神的主要条件是对官位的迷恋那他倒不担心堕入到神道之中。

    张守义哈哈大笑:“成仙哪那么容易,我修道无非是想本事大一点,日子过得好一些,至于最后能不能修的成那叫成事在天。”

    “公子,虽然我们刚刚入门,但是您应该对定下的目标有信心,刚才土地公公说了一句话,叫做:‘不想做东岳大帝的土地不是好土地’。”

    张守义有些疑惑,“这话有些耳熟,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土地神也可以晋升的吗?”

    “可以的,听土地说虽然要等很长时间,不过总还是有机会的。”

    张守义摇了摇头,他很难想象一个人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升迁机会等上几千年。

    第四十一章救命蟋蟀上

    张守义费了不少周折才算是把他的青蛙电击试验做成功,串联电池倒不是很麻烦,毕竟那只是最简单的电路,不过为了加强效果张守义决定把酸的浓度提高,失败的试验告诉了他一个十分遗憾的事实,胃酸显然是一种易于挥发的物质,单单蒸发水分无法让它变浓,于是张守义又想到了蒸馏,他随便到街上转了一圈居然就买到了一套用于蒸馏的青铜器皿,这当然让张守义大喜过望,他甚至怀疑现在自己正处于心想事成的状态。

    实际上在八公园除了像张守义这样的跳大神的就属炼丹的最多了,而蒸馏则是炼丹过程中很重要的一项工艺,所以实际上那些为真假神仙们开设的店铺中一直都有蒸馏器在卖,只不过张守义平时从来没有注意过,所以才会产生这东西突然冒出来的错觉。

    由于胃酸的古怪味道张守义一开始是拿淡酒来做实验的,结果大获成功,所以得到了烧酒作为试验的副产品,张守义尝了一下之后断定这酒绝对有二十度以上,虽然还算不上烈酒,不过比起那些张守义都能喝上十八大碗的酒来味道可要浓烈的多,张守义对这杯中之物不算沉迷,尝了两盅之后感觉味道不错就打发铁川去请师傅,潘十信嗜酒如命,想必对高度酒更感兴趣。

    潘十信已经把自己会得都教给了张守义,而且他的教学方式是绝不督导,一切都看学生的自觉,因此这段时间又沉醉于王府提供的免费劣酒之中。对于一个酒鬼来说烈酒当然是他最渴望的东西,所以当他一走进张守义的院子时就抬起鼻子仔细地嗅了嗅,“这是什么东西的味道,怎么会这样好闻。”

    “这就是公子酿出来的酒,”刚刚铁川也尝过一盅,一直到这个时候还在回味那浓烈的味道。

    “哦?好孩子,真的没想到他有这样孝顺,真不枉我教他一场。”

    这个时候张守义已经把买来的那一小坛酒蒸了一遍,现在正准备开始干正事,潘十信一边品着手中的美酒一边听张守义把他的试验计划说了一遍。

    “炼丹术我早年的时候知道一些,听你所说倒是那么回事,不过我建议你把火力再加大一些,虽然一般蒸馏都是用文火,不过在这里可能把水烧开会更好一些。”

    “烧得猛一些倒也不难,可是为什么呢?”

    “炼丹里面的蒸馏最主要的就是用来提炼水银,对纯度要求很高,你则只是做个简单的提炼,猛火应该就可以了,这样应该来得快一些。”

    当张守义终于得到了浓度更高也更清澈的酸液之后潘十信也把提纯的那点酒都喝掉了,老人已经微微的有些醉了,在一边嚷嚷着还要喝,张守义试验成功正处于兴奋之中,干脆就让铁川把剩下的试验残渣倒掉然后再拿一坛酒来烧制,今天可是值得喝上两杯。不过让他不解的是在铁川清洗蒸馏器的时候上面居然有了明显的腐蚀痕迹,根据张守义的化学知识铜似乎不会被酸腐蚀,这让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当那只死青蛙终于跳了起来张守义干脆又做了一个小人扎上针放在桌子上面对着陆先生的屋子装模作样地起咒来,配合青蛙的跳动场面显得十分诡异。陆先生躲在门后面也看的背后一阵阵发凉,像他这种老江湖张守义若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让他感到害怕的是张守义的确没有用任何丝线去牵动那只青蛙。

    陆先生武艺高强即便是对上一般的修道之士他也有办法自保,可是张守义的这一套他从未见过,看起来似乎是一种诅咒,这样邪门的东西他就不是很有把握了。陆先生本来对张守义他们并无恶意,只是看着两个小子太过嚣张才出手教训,本来看他师徒俩的本事也不会有什么自己对付不了的局面,没想到张守义这么快就拿出了自己从未听说过的法术。

    实际上张守义不仅仅吓住了陆先生,在这个时代死灵系的法术远远没有清朝那么发达,所以大家除了知道在上古神话中有一位刑天被砍了脑袋以后还能行动之外还没有听说过什么东西在死了之后还能听从主人的命令。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陆先生的童子看着外面张守义不慌不忙的做法心里大是着急。

    陆先生紧锁眉头,沉吟良久才对扮作他童子的徒弟说道:“去把金蛊请出来。”

    “好的,”童子脸露喜色,急忙向里屋跑去,不一会小心翼翼的托出一个白玉盘,上面爬着一只金色的飞虫。

    陆先生接过玉盘低下头去与那只虫子双眼对视良久,然后喝了一声“去”,只见那虫儿双腿一弹如箭一般地射向张守义,虫子体形很小速度又快,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不过躲在张守义体内的坎离蛇却将这只蛊虫看得明明白白,因为虫子来得太快想提醒张守义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唯今之际只有想办法拿个活物把它挡住,以坎离蛇意的力量对付茶碗、酒壶之类的东西还能施展一下隔空取物,但是要想从旁边拉一个人过来堵枪眼就力有不逮了。危急时刻张守义怀中装蟋蟀的竹筒突然炸裂,他的那只宝贝方青一越而起,正好在空中与那道金光相撞。

    张守义一看自己的宝贝蟋蟀逃了出来急忙停了法术,手忙脚乱的抓起蛐蛐,没想到这只方青经此一撞生出了新的本事,不但能跳居然还会飞了。不过它的飞行轨迹却颇为怪异,似乎是因为刚学会飞行,不但飞起来跌跌撞撞,而且还不知道闪躲障碍物,最后一头撞在墙上才落回了地面,张守义急忙上前把蟋蟀捉住,虽然他也知道能飞的蟋蟀不能再拿来角斗,可是自己这只方青明明是不会飞的,他若不拿住了仔细看看实在是不能甘心。

    刚才的一翻剧烈运动让蟋蟀蟋蟀无法再动弹,实际上如果它能说话一定会告诉他的主人现在自己正生不如死,蛊虫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冲入另一只虫子体内的遭遇,实际上它的精神与陆先生还有一丝微弱的联系,陆先生凭此可以操纵蛊虫来整治张守义,可是见到入侵失败陆先生也只好恨恨地骂了一声之后切断了与蛊虫的联系,这种金蛊他并不会繁殖,手头上的几只还是花重金从南疆那里买来的,陆先生基本上不会什么法术,可以说金蛊就是他面对术士的杀手锏,本来他武艺高强并不把张守义的那种三脚猫的术法放在眼里,这次若不是张守义的法术比较吓人他还舍不得拿一只金蛊对付张守义,没想到让一只蟋蟀坏了大事,这让他如何不大动肝火。

    不过看到张守义鸡飞狗跳的去抓蛐蛐陆先生又觉得这事自己似乎太过紧张,说到底对方还只是一个孩子,瞧他们平时的所作所为还算光明磊落,刚才他既然敢光明正大地站在院子里做法想来不是什么阴毒的招数。

    这边陆先生打算再观察一番,那边张守义望着手中僵直的蟋蟀不禁饱含热泪,自从上次王府后花园抓蟋蟀之后他就再没见过陈宇榭,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张守义对蟋蟀的兴趣,猛地看到自己最勇猛的大将军莫名横死不禁悲从中来。

    “去找个小盒子,七天之后我们把他葬了吧。”说完张守义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各种法器,主要是那些用砂锅做的电池组,张守义的心情虽然不好,不过这些东西他还是要亲手打理。

    “徒儿,平时金蛊都是你照料,若是金蛊侵入一只虫子体内会怎么样?”陆先生扭头向他的童子问道,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的发生。

    “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说在南蛮他们培育金蛊的方法就是让这些虫子互相吃来吃去。”

    “这么说金蛊会把那只蟋蟀吃掉然后再爬出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只是听说的。”

    陆先生点了点头扭头望着张守义的房子,“他还真是一个有福之人啊,那个时候怎么会突然蹦出一只蟋蟀呢?不过他的这套法术还真的是很稀罕,这小子总能玩出一些奇怪的花样,我猜洞主他们肯定会对这套术法很感兴趣。”

    第四十二章救命蟋蟀下

    林灵看到张守义施法失败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禁皱起了眉头,两人的关系在这段时间并无多大进展,实际上当林灵的女儿身被揭破以后张守义反而变得缩手缩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倒不如以前了。

    “不就是一只蟋蟀吗?回头再给他弄一只也就是了。”

    实际上张守义这个时候正在向土地神请教,自从他研习请神术以后已经多次请土地上身,不过自己在这段时间里还从未和土地爷见过面,每次都是由林灵或者铁川他们负责发问,结果往往不怎么合他的心意,所以张守义已经在尝试在保持神智的情况下请神上身,这一次他的蟋蟀突然变得这样反常实在透着一些古怪,所以张守义决定自己亲自来问一问。

    做起法来的张守义很快就有一次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根据潘十信所说这里就是施法的岔路所在,如果精神一旦放松就会完全被神的意识所掌控,因此在这个时候就必须努力地保持自己的意识,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的各种喜好一一的幻想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不少东西是土地不喜欢的,这样他自然就会避开这一部分,而张守义则可以借助这种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这样张守义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将他的脑袋撕裂,而他也听见自己的嘴巴在说着不是出于自己脑子的语句。

    “年轻人,不简单嘛,这么快就把你师傅的本事都学会了。”土地当然知道张守义的学习成绩能够进展如此神速完全是自己卖关系、开后门的功劳,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夸一夸他。

    “您就是土地神?声音和上次不大一样嘛。”

    “上次我用的是你师傅的身体,声音当然和这次不一样,找我来有什么事啊?”

    “刚才我的蟋蟀莫名其妙地死了,还想请公公帮我查一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守义急忙说道。

    “一只蟋蟀,”土地的语气有些不悦,他开始准备搜索自己的记忆,“什么时间?”这些内容他刚刚看过,对于一般人来说刚看过的东西当然印象最深,一旦说起来肯定也是张口就来,不过土地神则有所不同,他的工作使得土地必须记录海量的信息,不过对他来说同样心无二用,所以如此庞杂的内容即便都被他记在心里也不可能像平常人一样脑子一转就想到那些需要的资料,所以土地在不那么忙的时候往往会把发生过的事情在脑海里整理一遍以建立一个简单的索引。可是刚发生的事情就只能杂乱无章地堆放在那里,这个时候如果需要查问土地就需要把刚才所看到、听到的一切全部在脑海中放映一遍,因此为了提高检索的效率他就需要张守义为他限定一个时间范围,同时指出一些要素以方便他在快速浏览中找到需要的片断。

    “大概一柱香之前。”

    “这是起始时间还是终止时间?”

    张守义想了想,“应该是终止时间。”

    “那起始时间呢?”土地有些不耐烦,他不太喜欢做这种检索。

    张守义有些拿不准,如果只是想问一问蟋蟀的事情那只不过是一杯茶的功夫,不过他不知道整件事情是不是应当追溯到他开始做法的时候,一番斟酌之后张守义决定先从近处问起,“起始时间嘛,应该是一拄香加一盏茶之前。”

    “好的,关键画面是张守义和方青蟋蟀,”土地运起神功,立刻一连串杂乱无章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飞速地闪过,浏览完毕之后土地皱起了眉头,“一共有一千三百七十二段符合查找的条件,这个小子真是麻烦,非要去查这些没有整理过的东西。”未经过土地整理的资料是以时间为轴将方圆十里内发生的所有事情按顺序记录,对于一个不了解这种记录方式的人来说这等于是一本天书,因为很有可能前面一段正在描写某某老爷解开了他丫环的亵衣,后面一段就可能跳到王婆和卖肉李屠户之间的讨价还价上,看这样一部以分秒为单位的编年史很容易就能把人整疯。

    当然土地面对这样的信息不会像一般人那样茫然无措,这些东西毕竟都是他记录的,不过要他从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录中读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仍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你想问那只方青从竹筒里跳出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土地这一次用较慢的速度把那一千三百七十二段记录又浏览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切入点。“实际上竹筒炸裂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它一直呆在竹筒里睡觉。”

    “那竹筒为什么会炸裂?”张守义急忙问道。

    土地找到竹筒炸裂的记录然后两手一摊,“不知道,记录上只有竹筒炸裂,却没有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就是说不是可见外力让竹筒裂开的。”

    这是张守义第一次自己来询问土地,可是结果却很不理想,他只好接着向后问,“那大将军跳出来以后又发生了什么呢?难道它好好的就开始又飞又跳?”

    这一次土地回答的非常明确,“一只金蛊冲进了方青的身体之后它就开始在空中发疯了。”

    “金蛊是什么东西?”

    这一次土地调阅了陆先生平时的谈话,其中很有一些是用来描述金蛊的用处的,当他复述出来之后张守义立刻大惊失色,“这么厉害的虫子?大将军真可怜,怎么会这么巧就正好一头撞上,你刚刚说蛊虫是南方蛮荒之地人们饲养的东西,为什么这里也会有,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

    “因为这支蛊虫是陆先生养的?”

    “陆阶,我就知道是这个混蛋,”张守义忽然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他放这么厉害的金蛊出来肯定不会是为了对付我的大将军,他是想害我,没想到这个混蛋如此毒辣。”

    土地把陆先生在屋中的记录调出来看过之后点了点头,“应当可以这么认为,当时你设坛做法他似乎很害怕。”

    “我有什么狗屁法术,等将来我真的练成一两样强力的咒法一定先拿这个混蛋开刀。”张守义狠狠的说道,“肯定是大将军察觉到蛊虫要来害我它才舍身救主的,它们都属于虫族,相互之间肯定要敏感得多。”张守义作出了新的判断,然后他又问土地,“我那只大将军还有没有救?它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根据记录你的方青还没有死。”

    张守义有些纳闷,“难道每只虫子的生老病死你都会记录?”

    “那倒不是,我们关心的主要还是人,你的方青之所以会被记录因为它是你的宠物,它的生死对你产生了影响,所以必须记录,一般的虫子是没有资格的。”

    “原来如此,”张守义点了点头,“能够被天庭记录在案,我想这对大将军也算是一点告慰吧。大将军为我而死,我一定不会忘记它的。”

    就在这时林灵捧着一个蛐蛐盆兴冲冲的闯了进来,“守义兄,你看看这只蟋蟀怎么样,”进来以后看到张守义的样子她不禁一愣,“在请神啊,太好了,我正好有不少事情要问土地神呢。”

    张守义不愿意让林灵东问西问,急忙恭送土地神归位,同时岔开了话题,“什么蟋蟀?”

    林灵被这么一问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到了怀中的蛐蛐盆上,“你看,”她把盖子一下子打开,张守义探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只蛐蛐有这样的一对大牙,脑袋也大的有些不成比例。

    “这东西真的能拿来斗吗?”

    “怎么不能,到现在为止就没有遇到它一合之将,利害得不得了。”林灵骄傲的说道,这只蟋蟀是她刚刚花重金买来的,不过即便有钱这样的异品也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所以林灵刚一拿到手就急忙跑来,一方面是为了安慰张守义,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炫耀一下,毕竟张守义曾经嘲笑过她养不了好蟋蟀。

    张守义又仔细地看了两眼,以他的见识还弄不清这只蟋蟀究竟是什么品种,如果是在请神之前张守义或许会因为得到这只异品蟋蟀而感到欣喜若狂,不过这会知道了大将军是为了救他而死,那只蟋蟀在张守义的心里也就不再是一只宠物那么简单了。“确实是好蟋蟀,恭喜你了。”

    “送给你了,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林灵轻轻地把蛐蛐盆推了过去。

    没想到张守义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用了,大将军是不可替代的。”

    自己一番好意竟然被拒绝,这让林灵很不高兴,“不就是一只蟋蟀嘛,干什么摆出那样一幅苦瓜脸,送一个更好的给你还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不想怎么样,”张守义摇了摇头,“只是我这几天没有兴致斗蟋蟀。”

    “看不出你还这样旧,”林灵看在张守义痛失亲虫的份上原谅了他,“你如果不要以后可别后悔,现在各处的蟋蟀已经开始斗起来了,用不了多久那些上品就会被拿出来较量,到时候你手中没有一员大将只怕走不了几个回合就要败下阵来。”

    张守义苦笑了一下,“今年我恐怕是没有心情去斗蟋蟀了,那几只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了。”

    “真的?”林灵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连这样的异品都能送给我,足见我们之间的情谊,怎么反而怀疑起我来。”

    “也是,那我干脆就让它们斗上一斗,你说怎么样?”

    “都已经送给你了,那就随你做主了。”

    这段时间林菱和铁川他们经常在一起斗蟋蟀,他们也没有职业玩家的那么多讲究,对他们来说斗蟋蟀就是把两只蟋蟀关在一起就是了,经过这样一番比斗立刻显出了林灵这只蟋蟀的不凡,它不管对上什么样的对手都是一夹了事,而经它一夹对方基本上都是大牙受伤、无力再战。

    “怎么这么不经斗,”林灵疑惑地看了张守义的屋子一眼,“不会是他嘴上说得厉害,实际上却养了一窝废物吧?你们用他这几只斗过没有?”

    铁川和拜月一起摇头,张守义以前对这些蟋蟀宝贝得很,就在这时林灵的蛐蛐再一次获胜,昂起了大钳高声地鸣叫,其他的蟋蟀则噤若寒蝉,都没有胆量再和这个怪物一较长短。突然之间一阵清亮的鸣叫从另一张桌子传来,林灵他们探头一望只看到张守义的那只方青正在昂首鸣叫,似乎是在向敌人发出挑战。

    “叫你们少爷出来,”林灵可不认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自己的蟋蟀既然有了刚才的战绩只怕可以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这只方青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它的对手,所以她并无再来一场比赛的意思。

    张守义一听说蟋蟀又活了过来几步就冲了出来,一把把装蟋蟀的小盒抓在手中,再也舍不得松开,看到他激动的那个样子林灵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怎么样,这两只蟋蟀可是对上了,敢不敢让他们斗一斗?”

    张守义急忙摇头,“大将军今天受了伤,以后再说吧?”

    林灵笑了笑,她本来也只是想挤兑一下张守义,并没有真的想毁掉张守义的这只蟋蟀,可是没想到听了张守义的回答他怀中蟋蟀的叫声却突然大了起来,张守义看了它一眼,“怎么?你那么想斗?”他犹豫了一下,虽然他并不知道刚才的战果不过一想到那只蟋蟀的一双大钳张守义也觉得胜算渺茫,不过转一想斗蟋蟀也斗不死,既然大将军如此好战干脆就让它上去一博,“那就斗一斗好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全都面色大变,铁川刚忙轻拉张守义的衣角,张守义扭头笑了笑,他现在已经不打算拿这只方青出去赌赛赢钱了,所以斗与不斗他更愿意尊重蟋蟀自己的意思。

    看到张守义把蟋蟀放入斗盆林灵再一次提醒他,“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一会斗出个好歹来可不要怨我。”

    “不会怨你的,蟋蟀本来就是斗虫,就算斗死了也是善终,毕竟这些小虫过不了冬天。”张守义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灵把蟋蟀刚一放入两只蛐蛐就顶到了一起,经历了刚刚几场沉闷比赛大家一见到如此精彩的场面立刻都是精神一振,铁川和拜月干脆大声的喝彩打气起来。

    经过几次翻腾扑闪之后方青的动作越来越快,对手渐渐地跟不上它的步伐,最后让方青一口咬住了后颈,再也不肯松开。

    这种情况在张守义这些人的业余斗蟋蟀生涯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平时两只蟋蟀胜负以分之后很自然地就相互分开,失败的躲在一边,胜利者则振翅高唱。今天这样狠狠地咬住似乎是要不死不休的情景让他们都慌了手脚,用蛐蛐草怎么撩拨都没有作用,等到好不容易将两只蟋蟀分开林灵的那只不可一世的蛐蛐已经蹬了腿,事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那只方青接下来的行动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它并没有如一般蟋蟀那样用鸣叫来宣示自己的胜利,反而再一次来到战败的敌人旁边一口就咬了下去,林灵扭头看这张守义,“你竟然拿一只母蟋蟀来斗?”

    张守义也知道母蟋蟀是会吃公蟋蟀的,但是这只方青显然是一只百分之百的爷们,“这怎么可能是只母蟋蟀呢?你看看他的样子,哪有一点象母的。”说完这话张守义不禁偷望了林灵一眼,因为面前就有一群公母不分的典型,可是人和蟋蟀实在联系不到一起,所以这个头只不过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那只方青的食量甚大,很快半只蛐蛐已经下了它的肚,林灵突然觉得身上汗毛直竖,“你还真能吃啊,一顿饭就吃了六千两银子,了不起。喂,我怎么觉得你最近邪的利害,连带你的虫子都一身的邪气,把它扔了吧。”

    这个建议张守义当然不能接受,在他看来同类相残虽然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这毕竟是一只昆虫,拿人的道德观去套在它的身上当然是十分可笑的,看到张守义不听从自己的劝告林灵也无可奈何,只能为自己那一大笔打了水漂的银子暗自痛心。

    第四十三章第一美人

    虽然大将军最后又活了过来不过张守义还是把这次视作一次失败,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一番装模作样竟然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师傅低调的生活除了因为心灰意懒之外,这同样也是保命的一大诀窍,不过现在梁子已经结下了他再想低调也不行了,所以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就成为当务之急,洪堂教给他的功夫张守义仍然无法很好地掌握,所以他这段时间又一次开始刻苦地练习,实际上张守义当年上学的时候就不够用功,如果没有压力他就会松弛下来,现在张守义发现自己的这种个性仍然没有改变,苦练了几天之后人多少又有一些懈怠了。

    所以当那位洛阳第一美男子高同要到南京的时候林灵约他去看热闹张守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拜月他们也想去,不过他们不够格,只能在警戒线的外面远远地看一看,码头上和高同必经之路的两侧都被各地赶来的仕女包了,当然那些能够跟随主人出席这场盛大的欢迎仪式的使女们无疑都会感到幸福无比,要知道为了能够向第一美男子抛撒花瓣许多女人曾经干出过非常疯狂的事情,而她们靠着主人的地位就得到如此的荣光那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而兰蕊和拜月当然是无法得到这样的幸运,八公园中的神仙们鱼龙混杂,九江王对他们是无法完全放心的,所以除了几位最高级的供奉之外其他人是不能混进士族庆典的场合。

    林灵弄到了两张入场卷,本来张守义对于去看一个人妖并不怎么感兴趣,可是一想到兰蕊和拜月对于出席的渴望他又不知道应该把票让给谁,另外在高同的事情上兰蕊和拜月都曾经对林灵出言不逊,张守义也害怕如果他们陪着林灵进去一旦林灵出言辱及他们的偶像说不定又会闹出一些不愉快,所以张守义还是决定由自己来亲眼见一见这位第一美男子。

    九月初五的南京城里处处都是张灯结彩,今天这座城市将以最高的规格接待高同这个人,夹道欢迎的人群早早地就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张守义他们不必如此匆忙,码头上只有持贵宾票的人才能进入,在这里贵宾们是必须对号入座的,所以不存在先来的人能抢到一个好位子的说法。所以林灵和张守义是按时到达的,张守义有些惊讶地发现欢迎的人群中男性的比例虽然略低,不过人数也相当可观了,而且他也注意到这些男性中的很多人也显现出了一种如痴如醉的神态,显然不像自己这样是来看热闹的,张守义记得那个时候谢林谈到其他的美男子的时候往往会带有一种竞争的意识,可是今天他却几乎没有看到。

    对于张守义的疑问林灵很是不屑,“那是当然的了,这帮土包子平时关起门来自然是争得头破血流,可是一听说洛阳来的人那立刻就矮了三分,这次又是什么狗屁第一美男子他们哪里还敢有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

    高同晚到了大概一个时辰,对于这个时代的船只这样的晚点按理说也不算什么,毕竟是靠风行船,哪有那么准时的,不过林灵可就不那样通情达理了,刚过了预定的时间她就开始嘀嘀咕咕。

    张守义一边宽慰她一边自己也说上几句怪话,毕竟他对这个人妖也没有多少好感。等到高同的船队终于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岸上的人群立刻一阵马蚤动,有一些沉不住气的女人已经开始向空中抛撒花瓣,张守义随手接过了两片才惊讶地发现这些花瓣早已风干,但是却仍然保持着那种鲜艳欲滴的颜色。

    “林灵,这花瓣是怎么做出来的?”

    林灵撇了撇嘴,“还不是有些多事的家伙,自从开始时兴向美人抛撒花瓣以后就有人觉得花朵不可能四季都有,而且花瓣太重无法在空中长时间的飘舞,落到地上一踩更是毫无美感,所以他们就开始想办法不褪色的风干花瓣,没想到最后还真让他们搞成了,你说这世上无聊的人多不多。”

    张守义也承认向男人抛撒花瓣是很无聊,不过这种花朵的保鲜技术在他看来却很有意思。

    随着船队越行越近岸上也开始打出了一道一道的横幅,同时各种整齐划一的口号也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张守义感叹地摇了摇头,“这也太夸张了吧?”

    林灵哼了一声,“夸张的还在后面呢。”

    果然高同的大船靠岸以后口号都变成了尖声惊叫,各种水果、食物被包在丝绸的锦囊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高同的坐船飞去,船上的水手显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在张守义看来他们的身手都颇为了的,收帆挂索的同时不断闪转腾挪,竟然将如此密集的攻击视若无物。

    “这样是不是有些危险,”张守义相信这些可以在帆索上上下翻飞的水手不会在乎那些水果,不过如果是船中那位怯不胜衣的美人面对这如雨点般袭来的食物只怕无法应付。

    “当然有危险,所以自从当年卫玠被木瓜砸成重伤竟然不治之后就不再直接向他们投掷水果了,向他的坐船上扔只是保留的一个传统,等一会高同出来就不会再扔了。”

    话虽如此,不过张守义却没有看到这个活动有停止的迹象,实际上船舱里出来一位管家样的人物不停地作揖,嘴里说着:“谢谢,足够了”一类的话,可是岸上的人仍然故我,张守义甚至看到又从后面送了几筐水果上去。

    “你不是说很快就要停下来了吗?”

    林灵不屑的切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砸得越久美人就越有面子,你看他装的那副样子,其实他躲在船里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张守义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对这个社会的变态程度还没有足够的认识,终于水果雨慢慢地停了,这时有童子从船舱里出来开始收集那些堆放在甲板上的食物,又等了好一会船上突然响起了丝竹之声,开始与岸上的乐队遥相呼应,林灵捅了捅张守义,“要出来了。”

    看到前面如此大的阵仗张守义的好奇心不禁也被吊了起来,这位高同听说已经快四十了,张守义真的很想知道一个快四十的男人究竟能漂亮到什么地步。

    高同是被四个家人从船舱中抬出来的,用来抬他的东西不能算是一顶轿子,实际上张守义更愿意将它看成是一块带有四个手柄的木板,高同一手抱膝很随意地坐在那上面向着四周散射着他的艳光,尽管已经看过不少美男子张守义还是被高同的相貌所震惊,他实在不能想象一个男人竟能长的这样美艳,张守义有些怀疑这位高先生是不是有一点胡人的血统。

    突然张守义听到旁边林灵在那里自言自语,“他怎么可以长成这样,怎么可以。”

    扭头过去一看只见林灵的眼泪正在眼眶里打转,两只手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手绢,张守义再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高同,他开始理解林灵现在的心情,如果说身高毕竟属于女人先天上的缺陷可以容忍的话,那么一个对容貌非常自负的女人发现自己长的还没有一个男人好看应当说的确算是一个打击,不过看到其他女人那种如痴如狂的神态张守义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未必正确,起码现在看来林灵应当算是女人中的另类。

    大船和码头之间铺设了一道一丈宽的跳板,那四个健仆步履稳健的将高同抬上了岸,这个时候张守义才发现高同乘坐的竟然是一块能够够自行寻找水平的木板,因为在整个下船的过程中高同始终稳稳地坐在那里,从来没有随着木板的晃动而前倾、后仰,那种略带庸懒的样子让林灵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而最前排已经有人因为近距离观看了高同的神采而昏倒在地,实际上他这一路过来不停地有女人在尖叫中回气不及而

    shubao2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