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人士?城阳公主有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丝的笑容,道:“我听闻,洛阳的牡丹闻名天下,是否?”
荣玉书听着这么一问,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题目多半就是牡丹了吧,声音轻松了一些,也清亮了许多,答道:“晚生以为,洛阳的牡丹可以当得上雍容华贵,艳而不俗,柔而不媚吗,是以国色天香。”
“哦?”城阳公主的声音微微挑高,似乎不以为然,但是对荣玉书说的又很感兴趣,道:“照你这么说,这牡丹,当真可以当得上花中之王呢?”
荣玉书对城阳公主中的话有些摸不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周围人对这位公主的脾气也摸不透,不敢妄加揣测。
城阳公主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端起了一个酒杯,在口中微微抿了一下,道:“正巧我府中的花园中也需要新增几样花卉,既然你说的牡丹这么神乎其神,帮我选一个品种可好?”
荣玉书敢说不好了,微微想了想,答道:“若是衬得上公主的卓越风姿,当属于洛阳牡丹中的魏紫了,花朵丰满,造型在牡丹中可谓是别致了。”
城阳公主笑了,不知道是哪一句讨了她的芳心,答道:“既然你认为牡丹配得上我的身份,那便做一首诗,同样也需得配得上我的身份,若是我觉得不好,便不是这些酒了,那里有一斗酒,便喝下去了吧。”
一斗酒,也就是三斤了,看着场上人的窃窃私语,荣玉书反而不怕了,微微一笑,场上的人,看上去就是胸有成竹一般。
其实荣玉书心里面是这样想的:妈蛋,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你要让他做一手诗其实不难,问题是要做出来符合公主的心意,这又是一个问题了,荣玉书想了想,一咬牙,在脑海中寻找了片刻。
“富贵风流拔等伦,百花低首拜芳尘。
画栏绣幄围红玉,云锦霞裳涓翠茵。
天是有各能盖世,国中无色可为邻。
名花也自难培植,合费天工万斛春。”
心中默默的对前人表示了一些歉意,自己算是被逼无奈了,莫怪莫怪,反正这样的宴会,多半是即兴创作,场上人听了便罢了,只要没有人记下来,便流传不下去的。
城阳公主初听闻的时候,眼前倒是一亮,不过自己倒是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反而将话语权转到了旁边的曾尚书上面,道:“曾尚书以为这诗如何呢?”
曾尚书一瞬间的:“这”不知道公主这是何意,这是说这晚生做的诗好呢,还是不好呢?心中闪过了万般的心思,对着底下的人问道:“众人觉得呢?”
众人面面相觑,本来这不是一个难题,可是推过来推过去,反而枪打出头鸟,一时间没人回应。
城阳公主一看是这场面,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睛中却闪过了一丝的冷意,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惹得这些人相互推诿,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以小见大,若是之后的大唐,都是这些人在朝为官,岂不是连一个发表意见的人都没有?
唐临突然开口笑道:“这诗中所写,若是没能亲眼见过那牡丹,那也得是思之念之,久久不能忘怀啊。”
城阳公主将目光放在了荣玉书身上,后者淡然一笑,道:“晚生的诗,文笔稚嫩,万不敢和场上文人相媲美,只是道出了心中所想而已。”
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我觉得倒是不错,文采斐然,赐酒。”
赐酒和罚酒的意味可不同,前者是奖赏,后者是惩罚,从面子上看,就有不同,端起了侍女端来的酒,一口饮下,跪下谢恩,游戏继续。
因为前者起了一个好头,让后面人的压力有些大了,同时也知道了,城阳公主,可不是名义上的娇滴滴的皇家公主而已。
106赏春诗会起波澜(一)
荣玉书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下面至少有一段的时间都不会轮到他了,之后的好戏可谓是不断,因为城阳公主这么做,不知道加大了许多的难度,而且举子站起身后,通常是闲聊一段时间,紧接着出的题目,倒是有些防不胜防。
比如其中一人,本来聊着家乡的山水,连荣玉书都几乎以为公主殿下最后出的题目是有关山和水的,那想最后居然画风一变,叫这人给一首曲子填一首词曲。
词始于唐代,本身就是词牌名,出自唐教坊曲,在这个时候已经初现倪端了,偏偏现场这么来一下,请艺人当场弹奏一曲,让底下的举子填词,当然,首先考到的一人便是满脸的惊愕,结果当然不尽如人意,城阳公主难掩失望,提出有谁可以当场填词,赏金五十两。
唐广在旁边,脸上不知道为何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荣玉书看不过去了,这么说起来自己还是很好的了,只是让自己说了洛阳牡丹,不过要是心中记不住也是白搭,反正自己只不过是运气很好而已,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得罪公主了,难道这真的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吗?“
最后让荣玉书出乎意外的,居然倒是陈学义起来,风姿绰约,犹如明珠一般,之前坐在席中便已经是光芒四射了,站起来过后,荣玉书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对面的女眷的表情,眼睛中放着的是绿光,当然碍于面子上的问题,表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陈学义的文采自己是知道的,这种事情,三分靠天赋,七分靠努力,有些人,天生就是做这方面的料,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文采斐然,再加上他的声音,圆润悦耳,听在耳朵里面,有如涓涓细流,不急不躁,犹如一道春风,微微抚过了心头。
自然在上方的城阳公主是听的心情舒畅,不但赏了黄金,还问了名字,相比之下,风头几乎不可超越,荣玉书就不算什么了,不过这样也好,荣玉书本来就不求当什么达官贵人,能有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曾尚书在上方,笑的是满脸的祥和,抚摸着胡子,嘴里面说道的是不错不错,眼睛中透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荣玉书眼神好,看见曾尚书和崔品迁旁边的崔知温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微微点头,心中了然,低头喝着自己的桃花酒。
唐广挨得稍微近了一些,声音有些低沉,带着笑意,有些性感的说道:“看那个叫做陈学义的家伙,我敢保证,这次的考试,赢家多半都是他了。”
看着荣玉书的脸上,似乎没有半点的不悦,调笑道:“怎么样?嫉妒吗?”
荣玉书白了他一眼,这才是真正的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桌子上的东西倒是不错,不过酒是喝多了,等会万一想要上厕所的话就不好了。
侧过头,看向了远方的崔品迁,脸上的笑容宛若带上了一层薄纱,呆愣看不清楚心中所想,将自己的心思沉静下来。
场上的活动,虽然难度是提高了一些,但是其中不乏有真才实学的人,自然是受到了城阳公主的赞赏,赐酒的人到不在少处,其中倒是微微有一个插曲,传到了女眷那一方的时候,若是再选择考诗词歌赋的话,难免不方便,于是到可以抚琴等多种才艺作为选择。
紧接着又是下一轮的传花了,传到唐广那边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的意外,击鼓的艺人一个旋转的时候没有注意,不小心摔了一跤,鼓声顿时停下来了,艺人连忙取下了眼罩,跪下来给城阳公主请罪。
城阳公主挥挥手,反而是在看着花传到了谁的手里。
唐广青筋暴起的看着荣玉书。
荣玉书真的是非常的无辜,按照鼓声的节拍,本来不应该在他这里传下来的,谁知道突然的摔了一跤,只能呆在他的手上了。
城阳公主笑呵呵,说了一句今儿真是个好日子,便问道了唐广准备怎么样?
唐广学的很杂,医术毒药暗器各有精通,武功最好,也识字,不过若是想要叫他做一手诗,杀了他吧。
可惜刚刚荣玉书已经代替了唐临上了,他要是再上的话,就不符合规定了,于是只有自认倒霉,连题也不问,直接选择了喝酒。
一坛子的酒,不大。倒是城阳公主是一个不省心的人,眼神放在了坐在不远处的崔知温,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道:“早就听皇兄说过,唐少卿的剑法不错,正好崔卿家也在这里,不如二位为我们带来一番舞剑如何?”
荣玉书微微一愣,看向了崔品迁的方向,显然说的是崔知温,后者也没有料到居然会说到他的身上,唐广眼睛微挑,隐约透露了一丝的自信,崔知温可谓是躺着也中枪,同样是京城的俊杰,唐广的身份更加的偏向于草莽出身,和从小便是翩翩贵公子的崔知温不同,后者自然是更加受姑娘喜爱。
不过大理寺的凶名俨然在外,女眷皆是暗暗花痴的看着崔知温,手上的手帕几乎都要搅烂了。
荣玉书有些不甘心的吃了一口桌子上的枣糕,和普通的枣糕不同,上面的红枣微微突出,底下是有些绵软的口感,从外形上看,就如同是一朵盛开的桃花一般,入口浓郁的红枣的甜味,却不腻人,造型精致,味道当然不差。
唐广明明比上那个崔知温更有男人味好吗?一群没眼力的,有权有钱有什么用,你们要是嫁给了唐广,回去的那个可是天下神医,专门为太宗看病的,还可以容颜永驻,等着你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估计看上去就和二八年华一样。
荣玉书一撇嘴,心里面想着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可不是吗?两人的容貌虽然看上去属于人中龙凤,但是气质和家世可谓是云泥之别了,而且,荣玉书几乎可以猜得出来了为什么叫崔知温上来了。
这次除了主考官推选一些不错的人才,另外还有一群大家小姐待字闺中等待嫁娶呢。崔知温上来,无非就是为了露露脸,唐广起的作用,想来不过是为了衬托而已。
荣玉书心中有些不悦,不过也没办法,两个人只是比剑,崔知温虽然从小习武,但是怎比得上唐广的绝世,上场没多久,刀光剑影之间,便被攻的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动的反抗,脸上带着一丝的狼狈之色,不过这是专业人士才能看出来的,普通看到的,不过是两人比剑酣畅淋漓而已。
答案自然是不用说,以唐广胜出了,一个剑花收尾,站立笔直,脸上不带一丝的红晕,似乎刚才的运动微不足道,相比之下,旁边的崔知温脸色微微发红,明显是体力不支。
周围的女眷发出了一丝惋惜的声音,唐广脸上显得很平静,微微拱手,道:“承让了。”
崔知温脸色泛红,一副运动过后的模样,虽然也是武官,还是左千牛位,从小习武,偏偏和唐广不是在一个层次上的。
曾尚书在上面摸了摸胡子,笑眯眯的说道:“唐少卿果然是勇猛异常,可惜杀气太强,个性坚毅了些。”
城阳公主在旁边转过头,同样是满脸笑容的说道:“曾尚书这话我就不认同了,我听皇上说,唐少卿以前是先皇的贴身侍卫,不知道击杀过多少刺客,若是连杀气都没有,怎能获得先皇的青睐呢?”
曾尚书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回应说道:“公主说的是。”
唐广回到座位上,荣玉书连忙谄媚的倒上了一杯酒,为了不引起上面的人的注意,荣玉书小声的发着牢马蚤,争取不让周围的人听见。
“辛苦了辛苦了,太过分了,居然让你去和那个小白脸比。”
唐广的脸上笑容不变,头靠近了一些,小声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公主要派我上去吗?”
荣玉书眼眸增大,不懂。
“先皇在世时,曾经想要将城阳公主嫁给崔家,可惜后者以不敢高攀推辞了,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实际上是崔家嫌弃太宗有胡人血统。”
荣玉书眼睛稍大,有些幸灾乐祸,活该,这样就是说被报复了吧。
行酒令虽然有趣,有些让人意犹未尽,但是总归还是要结束的,荣玉书觉得自己尿憋的紧,悄悄的离席了。
一旁的崔品迁状似显得有些无意,一抬头,看见荣玉书离席,过了一段时间,自己也起身了。崔知温似乎诧异他突然起身,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了?”
笑意妍妍的说道:“没什么,出去一下。”
除了这个人之外,还有一人也一直关注着荣玉书,眼神中带着一丝的阴寒和狠毒。
王飞翰自从看见荣玉书起身回答的时候已经有些惊讶,当他做出了一首好诗之后更是心中嫉妒难掩,一阵怒火从心中冲脑门而去,看着荣玉书离席了,冷笑一声,脑袋中却闪过了一个念头。
本就阴险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亮光和惊喜,嘴角的阴险更加的明显了。
觉得这个念头越发的可行,脸上的得意的笑容明显了起来,哼,荣玉书,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你有唐临唐寺卿撑腰,这次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107赏春宴中出盗贼
小解过后,心情格外的舒畅啊,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用,干脆就在这院子里走一走,看下风景。
良辰美景奈何天,姹紫嫣红开遍,春光明媚,似轻薄白纱的明媚阳光,七八拐的树枝上面,娇小的花朵紫红鲜艳,一株株桃树的枝条并不像是松柏那样的停止,弯曲之间,竟然像是女子柔媚的细腰,那枝头绽放的红花,是女子脸上的一抹荭斐。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满鼻的桃花香气迎面扑来,荣玉书不禁有些陶醉了。
迎春园的桃花都是经过花匠精心修剪过的,长势良好,形态优美,桃树的长势自然是良好。
荣玉书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在一株桃树面前站立下来,桃树上面有一个伤口,是修剪过的痕迹,上面的缺口处隐约的有凝固的棕色透明液体,像是琥珀一般晶莹,犹如女子脸上的眼泪一般。
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在想什么一样。
柳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见着荣玉书的,风中花瓣随风飞舞,像是有灵气一般,随风飞扬,像是俏皮可爱的妖精一般,再帮她指路,一片深幽小径中,桃花深处,一人站在树前。
温润如玉,眼中似有柔情,却又带着一丝渴望,长相俊秀,就像是看着最珍爱,最珍惜的女子一般怜爱,脸上的表情柔和,英俊之中,又带上了一丝的温柔。
悄悄的走在了他的后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一处桃树上的缺口,上面结着的是棕色的眼泪,柳苏心中就是一阵心悸。
好像,心跳的好快好快。
男人脸上转过头来,笑的温柔,让她的脸上升起了几分的娇羞,道:“小姐有什么事吗?”
柳苏平时自认为还是能言会道,可是看到这人便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不过自认为见过的美男众多,比上这人长得英俊的也不是没有,可是没有一个人这么让人觉得心悸难耐的,却还是稳住了心神,微微一弯腰,行了一礼,笑道:“我在看公子看桃花看的入神,不敢打扰公子。”
荣玉书默默的转过头,其实特么的他真的不是看桃花看的入神。
笑了笑,说道:“我是在看这桃胶。”
柳苏有些好奇,却明白了荣玉书说的是什么,道:“公子说的可是这桃泪?”
默默的在心中纠正了一番,这叫做桃胶,不过要是叫做桃花泪没错,也对。面上还是点点头,眼神中带着痛惜。
可是被后者认为是为这桃树莫名的伤着呢感到痛心呢,心中突然按耐不住,直接脱口而出了,道:“公子不必伤心,若是心疼这桃树,等会我便叫这里的花匠好生照顾他们,断不会叫他们随意伤害这些桃树了。”
啊??荣玉书的嘴角抽搐,看着姑娘脸上义愤填膺的表情,便知道误会了,连忙笑着解释道:“姑娘一定是误会了,花匠剪出来缺口,是将多余不规整的枝条修剪好,是为了桃树好,我也不是心疼这些桃树。”
咦?不是吗?柳苏脸上有些尴尬,但是心中却升起了一丝的好奇,嘴里面打着圆场的说道:“是吗?小女子才疏学浅,让公子见笑了,看公子面露可惜,还以为是为了这些桃树。”
荣玉书稍稍有些无语,他是可惜,可惜的不是这些桃树,而是桃树上凝结的桃胶!
桃胶又名桃花泪,其实是桃树树皮下面的油脂,是由桃树上自然分泌出来的桃树油经自然风干而制得的浅黄|色粘稠液体,是一种浅黄|色透明的固体天然树脂。
这些桃胶手感舒适,颜色纯正的很,是上品的桃胶,这要是放在现代的话,指不定会被识货的人拿出去高价卖出,可惜在这里,只能默默的放在这里。
反正闲来无事,给旁边的这位大家小姐讲解一下也不错。不要问他是怎么看出来是大家小姐的,谁家的侍女穿着三两银子一尺的江南苏绣啊,有钱没处花了是吧?
“这叫做桃胶,是桃树分泌出来的树脂,可以用来吃的。”
荣玉书的眼泪花都要包住了好嘛,果冻,布丁,都多少年没有尝过了啊,要不是看着桃胶,自己估计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样替代品啊。
柳苏显然对这其貌不扬的东西有些怀疑,转过头问道:“真的吗?这东西真的可以吃吗?”
见着后者似乎不是很相信自己,荣玉书淡淡的转过头,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淡淡的鄙视着她,可惜后者脑子不清醒,看不出来。
荣玉书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柳苏的面容,看的后者几乎都有些恼怒了,突然说道:“你的皮肤好像不太好,脸颊两边都起白皮了。”
柳苏惊呆了。
荣玉书说了柳苏脸上的毛病之后一点都没有觉得太过分,反而思考了一番,说道:“你是不是每到秋冬和冬春换季的时候,脸上就会起白皮,手上就如同开裂一样,自己摸起来都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继续张大嘴巴,惊呆了,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荣玉书苦口婆心,脸上带着训斥的表情说道:“这是你自身的问题,一声皮肤不好,又不懂得保养,我来告诉你一个法子,将这些棕色透明的桃胶采集回去,晒干,每次要吃的时候用水泡上一天,加上牛奶或是银耳枸杞一起煮,两天一次,连续吃上两个月的时间,保证你的皮肤比上剥了皮的鸡蛋还要滑嫩。”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自己的容颜可以更加的美丽呢?荣玉书的话让柳苏的脸上升起了一丝的渴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旁边的桃树,惊喜的看着桃树。
“不过桃胶的割取要不要太过,若是将桃树割得太多了,也会损伤桃树,每次不需要太多,颗便足够了。”
柳苏眼睛亮亮的看着荣玉书,懂得真多,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荣玉书的听力发达,马上发现了这声音,有些警觉说道:“这里不会有蛇吧?”
柳苏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扑到了荣玉书的怀里面,前面窸窣的声音越发大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唐广看着两个人现在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唰的就冷下来了,荣玉书反应快,连忙的将旁边柳苏退了一把,将两个人的距离分开到安全距离。
“哎哟。”柳苏有些委屈的抬头,却发现唐广冷冷的看着她。打了一个哆嗦,不敢有任何的造次,灿灿的走到了旁边。
荣玉书笑的有些心虚,呵呵了一会,道:“唐大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唐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出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长大了嘴巴,不知道为何,捉j在床这个词语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冷冷的扫视了一番两个人,唐广淡淡的说道:“柳小姐待字闺中,和陌生男子在桃树林里,若是传出去恐怕是影响不好吧。”
柳苏的眼神中传来一阵恨恨的情绪在里面,对着唐广瞪了一眼,有些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荣玉书,后者自然是不敢看她的眼神,眼神中有些心虚的看着唐广,面露出讨好的神色在里面。
柳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唐广转过头,浑身气势就如同狂风暴雨的前戏一样一般,一字一句的咬住说道:“荣,玉,书。”
这个混蛋,一个不注意就会出事,招蜂引蝶。
荣玉书否认说道:“我刚刚是在和他探讨关于美容的事情,你不要误会了。”
“哦?真的吗?”声音微微提高,显然是不相信。
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不要将人都想成那种样子,我们的关系很清白的,连手都没牵过,对了,你喜欢吃桃胶吗?就是这个,有些像是琥珀的东西,是滋补美容的,口感也特别的好,回去我做给你吃?”
唐广看着他在为自己找着接口,冷冷一笑,道:“算了,今天就放过你了,回去再去和你算账。”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回到了座位上,坐在座位上,继续享用桌子上的美食。
其中有一样箸头春,听着名字似乎并不能反映过来,其实就是烤鹌鹑,五只头一起朝着中间昂首,外面烤的焦黄香脆,里面肉嫩,腹中间加上了一些青草,似乎是一种香料,增加了香味。
还有一种金银夹花平截,是把蟹黄、蟹肉剔出来,夹在蒸卷里面,然后切成大小相等的小段,从中间看,金黄的蟹黄和着蟹肉交替存在,菜肴精致。
或是雪婴儿,把田鸡剥皮去内脏后,粘裹精豆粉,煎贴而成。银色白如雪,形似婴儿,虽然名字听上去有些怪,但是这里厨子的手艺,可谓是一等一的好。
一位侍女低垂着头,从后方过来,不小心摔了一个踉跄,手上的酒有些不稳,洒落了一些到荣玉书的身上,侍女满脸的惶恐,不停的道歉,并且拿出手绢帮着荣玉书整理衣服。
两个人的动作并不算太大,声音也没多显眼,所以除了周围的一些人发现了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荣玉书倒不是特别小气的人,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退下吧。”
侍女连忙的道歉,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心虚,连忙退下了。
渐渐的到了宴会结束的时候了,城阳公主在上面,时不时的有官上去进酒,公主的礼仪完美,嘴角的若有若无的笑容,皇家的风范气度,在她的身上可以得到最好的体现。
旁边突然有一个侍女有些急切的走过来,附在耳边说上了几句,城阳公主的脸色一变,眼睛中马上变得凌厉了起来。
扫视了一番下面的人,城阳公主冷淡有些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道:“刚刚中途曾经离席过这里的男子,全部到侧厅来一趟。”
底下的人皆是一脸的茫然,但是还是遵守命令,中途离席的人都纷纷起身了。
荣玉书和唐广皆是有些疑惑的对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渐渐的离开,王飞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满意的喝了一口酒,挂着得逞的笑容。
周俊彦其实也坐在这里,只不过位置有些偏僻,所以并未惹人注意,虽然看见荣玉书了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收敛了心思,本来想要等着事情过后再去询问的。
一偏头,倒是看见了王飞翰脸上的神情,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108惨遭诬陷还清白(一)
一行人来到偏厅,荣玉书和唐广倒是在中途离场,所以相邀结伴到了场中,零零散散的站了好些许的人在里面,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侍女掀开的珠玉帘子,城阳公主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冷若冰霜,扫视了场上了一周人。
这里的男子,一半都是今年新带过来的举子,还有一些则是场中的臣子,有些的双鬓已经花白了,其中一人,约莫是这里领头的人,拱手行礼,对着城阳公主恭敬的说道:“不知道公主叫我们来,所谓何事呢?”
城阳公主现在明显是压抑着好大的怒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颇有迁怒的意味在里面,道:“再等一等。”
底下的一名大臣颇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遵旨站立两旁,不一会,其中一人进来,赫然就是唐临唐寺卿,唐广和荣玉书有些疑惑不解,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临恭敬的对着公主行礼,并且退到了一旁,看着人来齐了,公主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今日我来赏春宴,顺道在这里住上了两天,刚刚叫我的侍女去拿了披肩,却发现屋子里面是乱七八糟,更重要的是,我的房间里面丢了一样东西。”
荣玉书的眉头一蹙,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些警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升起来,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倒不是做贼心虚,只不过第六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身上倒是什么异状都没有,只听见上面的公主冷冷的说道:“那是先皇在世的时候,赏赐给我的一样东西,鎏金镶玉簪子,说是贵重也不算贵重,可是胜在先皇的心意,今儿我居然发现,掉了这么一样东西。”
公主扫视了一番周围人的脸色,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调整了一下心态,孤傲的看了一眼底下的人,继续说道:“之前经过房间周围的侍女倒是看到过,说是见过一名男子,身穿的是浅色的锦缎衣裳,头上扎着发髻,有些鬼鬼祟祟,不过是晃眼一下,看的不是很清楚。”
目光紧紧的锁定了几个人,眉头微微一皱,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正好是宴会之时,能出来的也没有几个,将大家召集过来,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望诸位卿家体谅一番。”
说的当然是在场有官职的人,像荣玉书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包括在里面了。
荣玉书的心中渐渐的泛起了惊涛骇浪,这也是太凑巧了一些吧,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这里面穿着浅色锦缎的人倒是没有几个,偏偏荣玉书就在其中之一。唐广也察觉到了不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眉头越发的紧蹙了。
既然荣玉书自己都觉得不对了,城阳公主自然也看出来了,扫视了一番,选出了其中的几人,站立在了前方。
唐广虽然知道荣玉书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难免有些紧张了,紧紧的握住了荣玉书的手,不想放开。
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是针对自己的,虽然不知道的源头何起,不过相比一定不会善了的。
城阳公主扫视了一番这几人,其中两个人倒是镇定自若,还有三人脸上惊惧不定,在她的威严下面,可谓是瑟瑟发抖。
城阳公主将目光转移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其中一人自然就是荣玉书了,还有一人他不知道名字,脸色不露惊惧之色,镇定自若,一双眼睛看着城阳公主,可谓是问心无愧。
有些让人意外的是,城阳公主并没有马上开始当众审问几人,反而对在场上的人说道:“诸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琦梅,备茶和糕点。”
紧接着用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番众人,开口说道:“你们几人与我进来。”
走到了内厅内,城阳公主走到了上座坐下来,观察了一番在场人的表情,微微抬头,眼角挑高,对着场上的人似乎蛮有趣味的说道:“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谁都不想承认呢?”
其中一人慌忙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回公主殿下的话,晚生绝对没有做那等偷窃之事,还望公主明察。”
城阳公主斜瞟了一眼,神色中似乎有不悦的神情在里面,淡淡的说道:“我说过是你了吗?你这么快就承认了,是不打自招了吗?”
跪在地上的那人马上是冷汗直流,连忙的大呼冤枉,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的神情在里面,声音不禁有些高了,严厉的吼道:“既然什么都没有干过就闭嘴。”
那人连起身都不敢了,只有顺着跪下来的幅度爬到了另外的地方。
城阳公主起身,精致华丽的衣摆顺着走动幅度,让人觉得有些光华闪不开的刺眼感,渐渐的走到了荣玉书和旁边陌生男子的面前,锐利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样,直直的插在了他的心头,偏偏面上还得装作平静。
城阳公主并没有任何话,对着余下的五人说道:“既然你们有嫌疑,我若是叫人搜你们的身,你们不会有反对的意见吧。”不急不慢的说出这些话,带给人心中的压抑感是不用言语的,内厅之内,仿佛连空气都稀薄了许多。
当然没有意见,就算是有意见也无法啊,上来了一位侍女,挨个挨个的搜身,说实话,荣玉书的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生怕搜出来什么东西,不过等着侍女将全身上下摸过了一次,倒是什么结果都没有。
在场的人当然是什么都没有被发现,荣玉书心中的紧张情绪一点都没有被缓和,反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从外面匆忙的走进来一人,袖口紧紧的握住了什么东西,脚下虽急,但是很稳,几乎是小跑的走到了公主的面前,附耳说上了几句,公主的脸色变得冷厉了起来,眼神仿佛一桶冰水一样,倒在了荣玉书的身上,霎时间浑身变得犹如冰块一样冷。
侍女的手上取出来了一物,精致的外表,犹如凤凰展翅一般,两翅出垂下来的金线上,挂着的是一颗颗色泽明亮的珍珠,一拿出来,自然是满堂生辉。
公主拿到了手上,看着荣玉书冷冷的说道:“荣玉书,簪子是从你的座位上搜出来的,你有什么话要说?”
果然是这样。荣玉书跪下来,腰挺得笔直,眼睛不带一丝闪躲之色的看着城阳公主,清晰沉静的声音在屋里面传来,道:“公主明鉴,晚生绝对没有做偷盗之事,这件事情,想必一定是有人诬陷。”
或许是里面的声音太大了,外面又有人进来,在公主的耳边通传,城阳公主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荣玉书,说了一句:“叫他们进来。”
心中在跪下之时便开始思量了种种缘由,到底是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他呢?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候放在了他的桌子底下的呢?照理说自己应该没有出去过才是,自己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异样,异样,对了,那个侍女。
荣玉书突然想起了那个侍女,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和动作,瞬间似乎明白了很多,可是随即心中又升起了一丝焦虑,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洗脱自己的罪名呢。
两个人进来了,没有看荣玉书的表情,直接跪下来给公主请罪,唐寺卿有些苍老并且坚定的声音从扑下去的身体下面传来,道:“老臣给公主请安。”
见着是唐寺卿和唐广的身影,荣玉书心中也渐渐的升起了一丝焦急的神情,眼睛扫视了一番,心中开始暗自的掂量了这件事情的起由,想着要找什么样的方法,才可以洗脱罪名。
若是在现代的话,会有指纹一样的东西,可是这是古代,而且看着公主的样子,都是在气头上面,肯定听不进去自己的话,这回别人可是报不了自己了,只有自救了。
公主看着是唐临,深吸一口气,倒是冷静了下来,不过却说道:“唐寺卿,这荣玉书是你带来的人,现在这证据十足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唐临抬起头来,跪下地毯上,脸上的表情不怒自威,并没有看荣玉书脸上的表情,但是却说道:“若真的是他所作的话,微臣不会有任何意义,可是现在漏洞颇多,还望公主可以给微臣一个机会,让微臣将这件事情彻查清楚,给公主一个交代。”
唐广同样在旁边,弯下的腰,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是有些闷而低沉的声音同样恳求道:“请公主给微臣一个机会,必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
荣玉书跪在旁边,脸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睛却是掩藏不住的愤怒,心中同样是一种怒火从心中而起,霎时间便烧到了全身。
他这是第一次这么的生气,怒火冲天而起,只不过现在被堵住了,心中更是郁闷,愤怒,生气,感动,感激的种种的情感混杂。
或许刚才自己还能冷笑看着这一切,虽然愤怒,却也没有到这种忍无可忍的程度,可是当唐广和唐寺卿跪在地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断了一般,眼睛中似乎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不知道是何感想。
荣玉书同样是往前一叩首,努力的压住了心中的种种情绪,尽力不让自己心中所想透过语气流露出来,重重的磕在地摊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荣玉书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公主给晚生一个机会,让晚生将真凶查出来。”
城阳公主坐在上方,脸色几乎是阴晴不定,不知道为何看到了站在荣玉书旁边的那位男子,长相算不上俊美,但是却带上一种霸气,带着男子汉的果断与一般人没有的凌厉,见着那人笑了笑,城阳公主紧蹙的眉头就没有放开,再一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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