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哭了起来,更是让瑾贵妃跟着着慌。
“这是谁给了你委屈受,说出来母妃定为你做主!”
五公主又哭了一会子才说话,“若诚,若诚那丫头怎么有皇阿玛上次的簪子,明明当日是我看上的,皇阿玛偏偏不给我,给了她!”
这事别人不知,瑾贵妃却是知道的,只是除了当日二公主跟若诚说的那些话,还有内情。当日可不仅仅是五公主看到并爱上了那簪子,而是二公主先出言赞好看。五公主偏偏要皇上赏了自己。二公主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一边。入了别人的眼,自是五公主不懂事。
眼看皇上的眉头要皱起来,瑾贵妃忙出言呵斥了若水,出言让皇上赏给二公主,这也是以退为进的意思,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苦要落在皇上的眼里,反倒觉得二公主值得怜爱呢。
偏偏二公主死活不受,不说别的,只说既然五妹妹看上了,自己做姐姐的还是让与她为是。这么一说,瑾贵妃就更不肯从了。
皇上一来二去也就添了烦恼,当场就收了东西,让瑾贵妃和两个公主都跪安了。
后来瑾贵妃偏偏亲眼看到皇上把那惹事的簪子给了若诚,心下虽有些不满,却也觉得至少没有给了二公主,也是皇上表明了立场,不偏不倚,心里就算有约略的不舒服,也就放下了。
偏偏又被若水给知道了,今日又来自己这里闹。
看五公主委屈的不行,瑾贵妃心疼的紧,不断安慰着若水,心下却突然想起一事,止住了若水的哭声,“你是如何知道若诚得了那簪子的?”
五公主当下愣住,显然是没想到母妃却要问起这事。
看母妃神情严肃,心下知道母妃认了真,也就收了泪,哽咽着说,“今日身体才好了些,正好六妹妹来寻我,我就陪她走了走。下晌却遇到了二姐姐和三姐姐,二姐姐倒是没说什么,三姐姐却过来安慰我,让我不要生气。儿臣也是不明所以,三姐姐也诧异,说是还以为我知道了那事。二姐姐就过来拦住三姐姐的话头。儿臣不甘心,就想弄明白,好不容易三姐姐才告诉我,说是我看中的那簪子被皇阿玛给了若诚那丫头!”
瑾贵妃心下一冷,这俩丫头倒是好计谋!
三公主说的?谁不知道三公主和二公主交好?这事不是二公主授意还能是谁?平日里看上去说话三分笑,骨子里却是和她母亲一样的,暗里出刀。假意拦住话头,这戏谁不会做?不过是若水年龄小,不知事罢了。也怪自己,平日里太宠溺了她,倒是心性太过单纯。
天下母亲都是护短的,只说是孩子性情单纯,却不想是自己女儿太过骄纵罢了。
“后来呢?”
“后来却碰巧遇到了皇阿玛,皇阿玛看到我哭的伤心,就来跟我说话,问我受了什么委屈。我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本来还以为皇阿玛能为我做主,却没想还被皇阿玛训斥了一番,说我不成体统。儿臣倒是要问问母妃了,儿臣怎么不成体统了?明明是若水受了委屈,偏偏皇阿玛还那样训斥儿臣。”
瑾贵妃面上更冷了几分,搂过若水,“你皇阿玛训斥你的时候,你二姐姐和三姐姐可还在?”
“不在,她俩之前就被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叫走了。后来我就一个人伤心,才突然遇到了皇阿玛。”
“你这个傻孩子,看来今后母妃真要多多教教你心机了,否则你真被人欺负死都不知情!”
若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妃,一脸的困惑。
此时,三皇子也在淑妃那里,被淑妃的话惊得差点把手里的茶盏给扔了出去。怎么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亲爱的们,马上就要到各种冲突之中了,宝钗又会面临什么命运啊~~大家多给意见,么一个~~~。
第五十九章话不言自明
()宝钗看王夫人眉目间流露出了不耐的神色,心下更是大定,知道贾母也是知道王夫人最大的弱点所在。好在如今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应对,面上更是情不自禁的释然。看在王夫人眼里,更是烦躁。
难不成真的让老太太说中了不是?这丫头早就有这个心思,不过是想让自己说出来罢了,落了自己的脸面,倒是成全了她的终身。不知道自己那妹妹,对此参与了多少。想到这里,心下觉得诧异,自己那妹妹是没有这个算计的。宝丫头这么一个闺阁女儿,想必也不会有如此的手段,那么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后面指点?
但凡爱算计之心,大多是喜欢以己度人,想着自己爱操控,那么就会直觉认定别人定然也会有人指使。一来二去,这疑心病就落下了。王夫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只是她平日的高明之处在于不言不语,落下了贤名,只是那是因为还没有人戳到了她的痛处罢了。如今听了贾母的那一番奚落,又看宝钗神情变化不同平日,心下的痛楚就更深了几分。
只是她还勉力撑着,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看错了她,这可是生生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得是自己的脸啊。
这一辈子,她都被贾母压着,虽然面上丝毫不曾为难于她,当着府里的其他人也从来没有让自己没脸,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贾母是如何防着她。家里明里是她管家,可是却事无巨细都要回禀于贾母。只是她知道,面上她还是要忍,只有忍得下去,才能有出头之日。可是万万没想到,贾母会不信任她到如此地步。从元春出生,老太太就坚持带在自己身边教养,不让自己天天见到女儿。
当日她因为贾政要做孝子,不敢有一丝一毫忤逆母亲,也就罢了手。想着一心一意地靠着自己的大儿子将来有出息也就满足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那么出息的儿子偏偏早早没了。这已经给王夫人的心口戳了一刀。
后来有了宝玉,也算是对自己的慰藉,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碰在手里怕摔了,可是老太太却偏偏还要护在她自己身边,虽是觉得不满,可也无法可施。谁让贾母那边振振有词,是怕贾政苛责了宝玉呢。后来探春这丫头一出生,不是认在自己这个嫡母名下,偏偏也被老太太抱了去,说是心疼孙女们,说到底是不相信自己罢了,自己在贾母眼里真的就那么狠心那么歹毒,那么不容人吗?每每想到这里,王夫人就一口气上不来,却觉得辩无可辩,因为老太太可没有落人话柄,她确实是疼孙女疼到把两府里的孙女都养在了自己身边。做到了如此周全地步的除了贾母,还真的不会有第二个人。
后来贾敏姑奶奶的去世更是让贾母恨上了自己,满眼里都是掩饰不了的厌恶。只是当年的那件事,能把所有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若不是贾母点头,谁又能做得了她的主?贾母的眼神却不折不扣地告诉王夫人,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
甚至因为存了这个心思,贾母把个林丫头是碰在了手心里,不让任何人委屈了她。谁又真能委屈了她不是?贾母这样对她,把她骄纵的任性、蛮横不说,还动了把她嫁给宝玉为妻的心思。这可是王夫人断断不能容忍的。是的,她都忍了那么久,为的不就是能有个出头之日,能活在太阳底下,不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吗?
如今,贾母给她留的是什么?若是真让那林丫头做了宝玉的正妻,那么自己永远还是这个府里的外人,最后翻云覆雨的断不会是自己!自己岂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在自己早早安排好元春进宫,还是自己大女儿有心,能晋升为妃,倒是让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气。看看还有谁敢小看自己这房?二房,这个字眼的阴云笼罩在自己这里不是一日两日了,爵位落不到自己这房头上,还不许我们自己争一争别的荣耀?这理放在那里都能说,可偏偏贾母不跟你讲这个道理!
王夫人的脸色阴晴不定,看的宝钗心下有了一丝犹疑。她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招惹出了王夫人这么多的心思,想起来这么多的前尘旧事。
宝钗试探着唤了一声王夫人,“母亲,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姐姐的?”
宝钗这一生让王夫人的心神又回到了元春身上,是啊,自己还有元春。自己的女儿可是皇上的贤德妃。自己有什么可怕的,又有什么可委屈的,这是别人家求也求不来的福分。
想到这里,王夫人的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嗯,倒也没有别的话,你只告诉你大姐姐,让她放心,一切有我呢。”
话说的很平淡,却很镇定,好像真的下了决心似的。
宝钗面上也不露别的表情,心知在这件事上只要改了元春的心意,那么王夫人这里自然有贾母来解决,自己倒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只是该有的礼数仍然一样不能少,于是宝钗面上更是添了恭敬,“是,女儿明日定会一字不露地转达给大姐姐。”
王夫人只是点了点头,眼神看向彩霞。
彩霞知意,出去了一会儿,拿过来一个锦盒。
宝钗接过来,也没有打开看,就要躬身子准备告辞。折腾了这么久,也真是累了,心神俱疲的感觉。想想明日进宫后要面对的还有那么多人和事,不禁心下更沉重了几分。她是真的很想抽身而退,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放弃,现在放弃只会万劫不复,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还未退出来,只听王夫人那边慢慢开了口,“先别忙着回去,你不看看我让你给娘娘带什么进去?”
“女儿不敢,母亲的吩咐,女儿只有遵命的,绝不敢有别的心思。”说着这话,面上又自然地带出了刚才的表情。
王夫人心下又烦躁了几分,今日宝钗的恭敬总是让她有说不出来的别扭。可是,若是宝钗不恭敬,恐怕她会更不舒服。
“别那么战战兢兢,什么都认错,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我只是提醒你,宫里规矩多,能带什么不能带什么,你心里还是得有个数才是。否则被人利用了,倒霉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了。另外,我肯定会留自己的亲妹妹在身边好有个看顾的,也是为了让你日后放心。”
这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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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惊变
()元春听到瑾贵妃所说贺喜,不禁大惊。看着宝钗走进来的一刹那已经听到了瑾贵妃所言,面上也是微微一变,抬起头却又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样子,元春心里的疑惑更是增了几分,当下却也只能勉强应道,“姐姐说的倒是让妹妹有些诧异了。不知姐姐所说的喜从何来?”
“这就是妹妹不把姐姐当自己人了。”瑾贵妃虽然语气中透了一些不满,面上却还是不以为然,右手专注地看着左手里刚从袖口拿出的簪子,认真地把玩着。
元春心下着急,此时却也没有注意到瑾贵妃手里把玩的东西,只是带着惊吓的语气答道,“姐姐这话就折煞妹妹了。”
宝钗却异常敏感,心下的簪子之谜未解,却又看到瑾贵妃有意无意似乎要引人注意的簪子,不禁多留心了一下。看上去那支簪子却是眼熟,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宝钗想,或许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连自己的心神都有些不灵活了。
瑾贵妃所说的贺喜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自己无法预料的地步了?可是看元春的表情不似作伪,想来不该是已经到了那个地步。
瑾贵妃把簪子收了回去,好似刚才真的只是无意,抬起头眼光打量着宝钗,嘴里却似对着元春说话,“妹妹,你这嫡亲妹妹都来了,也是缘分,怎么不让你妹妹坐下?别让这虚礼弄得生分了才是。”
宝钗闻言,从瑾贵妃的话里感到一股冷意,忙忙低下头躬身行礼,“宝钗见过瑾贵妃娘娘,贤德妃娘娘。”
瑾贵妃满面是笑地走到宝钗跟前,虚扶了她一把,很是亲热的样子,“宝姑娘快请起,不要这虚礼才是。贤德妃妹妹的妹妹跟我自己的妹妹也是一样的。”
宝钗忙道不敢,心下已经打起了鼓。
元春见状,心里添了几分不舒服,瑾贵妃话里话外好像都要暗示什么,却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她根本就是等着宝钗到自己这里,也就是说她早早就盯着宝钗的一举一动,不知道现在又要打得什么主意。
看昨日的情形,她应该对宝钗有一种敌意才是。至于那敌意因何而来,元春认定还是因了要跟皇后娘娘赞了宝钗有关。
皇后娘娘的打算,昨日想来也让瑾贵妃娘娘看的很明白了,那么她今日到自己这里来就又是想耍什么花样?
瑾贵妃看元春站在一旁,面上恭谨,眼神已经转了几转,就知道她在打得什么主意。索性就避开了自己的来意,更是亲热的拉过宝钗上下打量,“昨日人多,也没有细看。宝姑娘果然生的天生丽质,我见犹怜啊。”转身冲着元春道,“妹妹果然好福气,有这么个可人的妹妹,唤作是姐姐我,定是做梦都会笑的。”
这话里透着古怪,谁不知北静王妃就是瑾贵妃的嫡亲妹妹,传说中一直是姐妹和睦的样子,怎么今日却说这话?
听闻这话,元春的身子却颤了一颤,当年之日她虽不在场,但是后来皇后娘娘言语之中却是透出了不少的信息来,所以也猜出了七八分。只是瑾贵妃娘娘今日却如此不避嫌疑的一语说了出来,却是让元春心里万分别扭,却也不知该如何答言。
看瑾贵妃娘娘的一双眼睛望着自己,好似还等着自己回话,只得面上挂着笑顺着瑾贵妃的话头说下去,“是娘娘谬赞她了。”
“谬赞不谬赞的,我可不知道。恐怕还得问过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意思,才做得数。”
元春面上再也掩饰不住惊讶,语气里也透着犹疑,“姐姐话里的意思,妹妹却是不懂的。”
瑾贵妃施施然一笑,松开了拉着宝钗的手。
“妹妹是个灵秀的人,若是不懂,那可真是姐姐白说了这半天的话了。”说完看看外面的天色,“行了,也不早了,恐怕社里也该散了学。我去看看五公主回来没,这几日看她都不快的样子,不知谁惹了她生气,却也不告知我这个母妃。真是让人操心的紧。你们姐妹慢聊,恐怕还有府里的东西要送给妹妹呢。姐姐就不扰你们了,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待元春答话,就带了心腹宫女出了贤德殿。
却突然猛地一转身,“哦,是了,应该还没有散,我看见宝姑娘还以为姑娘是从社里来的。却忘记了今日若诚郡主是病了的,想来姑娘也是没有去社里才是。也罢,我先回宫看看,免得那群奴才又生事。这宫里啊,大事小事都得费心啊。”
说完这些,才真地走远了。
元春愣怔在那里,转眼看了看一旁低垂着头的宝钗,心念一动。
宝钗心里却想起望月说起的莺儿遇到的不知是哪边的人的事情,心里也是一动,难不成真的这么手眼通天?只是单凭瑾贵妃之力,却能做到这样,宝钗心下还是存了疑惑。只是如果不是瑾贵妃会是谁的眼线?走之前说府里要送东西给元春,这话说的很是肯定,俨然是确凿的语气。这倒是奇了。刚才她提到若诚,宝钗突然心念闪动,她知道刚才看瑾贵妃手里的那支簪子为何那么眼熟了。那应该是皇上赐给若诚的那支簪子才是!只是为何那支簪子却在瑾贵妃手上?或者她根本就是想让自己看到,只是她这么做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看到元春探询的目光,宝钗心里明白,忙走上来福了一礼,“娘娘,老太太和太太让我给带了东西给娘娘。”说完,看了一下左右的宫女。
元春知意,忙忙挥手打发了身边的人出去。殿里如今只剩下元春和宝钗了,元春才长出了一口气,眼皮挑了一挑,也不看宝钗,自顾自坐下问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宝钗腹诽,这事该问的不是自己。难不成觉得是自己巴巴上前告诉的,还特特让她在自己拿出东西前说出此事。只是这话却是此时说不得的,也只能沉默。
元春也并没期待宝钗能说出个所以然,可是宝钗不说话却让她心里更添了一股气,话语间就添了不耐烦,“老太太和太太让你给我带了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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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作壁上观(上)
()且说第二日,宝钗和往日一样早早进了宫,宫门口外等着的却是昨天忠顺王府的丫鬟。宝钗看到之后微微一怔,难不成若诚今日因“伤寒未愈”,跟社里告了假?
宝钗从轿子走出来后只觉得初春的早上寒意逼人,悄不动声色地用手拉了拉袖口,略略收了两只手进去。
那丫鬟已经走上前来行礼,却没有多说话,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要引着自己一路过去,宝钗纳罕,蹙了眉头,却又展开。心念一转已然明白,若诚定是来了宫里,只是却先于自己进宫了。看看天色,却不是自己来晚了,却是若诚起了个大早。
转角就要走到御花园西南角的时候,宝钗低不可闻地问了句,“你们郡主可大好了?”
那丫鬟面上还是如常,“让宝姑娘惦念了,郡主身子好些了,只是仍未痊愈,却是扎挣着过来了。老王妃拗不过郡主,只得随了郡主的愿。”
若诚何时变得如此用功了?只是照这个小丫鬟的意思,若诚昨日是真的病了?或者是被迫病了?倒是和自己想的有些相左,也罢,倒是错怪她。
宝钗只是点了点头,却一错眼却见二公主已经从东边过来,向着青云社的方向走了过来,要避已经来不及,只得侍立一旁行了礼。
二公主早已满面笑容虚扶起了宝钗,“宝姑娘太过客气了。平日里和若诚一起读书,就该多亲近亲近。”
宝钗微微笑着,透着若喜若惊的表情。
二公主脸上笑意更盛,本是温婉的样子却透着平日不多见的真心的欢喜来。
宝钗只是不动声色,让了二公主先进了青云社,自己也不紧不慢地跟着。
进了社里,却见只三公主、若诚和瑞安郡主到了。宝钗心下诧异,三公主也倒罢了,想是为了二公主的缘故,从不肯怠慢。只是若诚平日从不见如此用功,若说她是为了不落下功课的缘故,宝钗可是如何也不会信的。瑞安郡主今日就更奇了,却不知她是何意,身边也没有伴读跟着。
刚迈步进去,就听到前面走进去的二公主语气温婉中透着亲热的跟那三位问好,最后目光落在若诚身上,“若诚妹妹身子可大好了?昨日母后听说你伤了风,可是挂念的紧呢。”
瑞安本是伏在书桌上微微斜了身子写着字,听到这话却抬起了头,满脸都是不似作伪的差异,“若诚昨日伤了风?”
三公主看瑞安郡主神情又变,目光扫了一下二公主,就款款立起身来,“瑞安,你且过来看看我这字可有什么不对?这字写多了,倒是有种愈加生疏的感觉,却是奇了。”这是要分散瑞安的注意力?
瑞安听了三公主这明显要自己打住的话,心里就愈加狐疑了,看着若诚的目光也凌厉了好些,“若诚,那昨日为何……”
“瑞安姐姐,若诚适才却是失礼了。看姐姐写字写的认真,也没顾得上跟姐姐问安,姐姐今日倒是来得早?姐姐刚才要问昨日?昨日倒是在府里躺了一天,祖母怎么都不放妹妹出去,非要将养一天才罢。吃些小米粥的东西,可把我馋坏了,肚子里一天没见着好吃的了。今日回府却还是要喝小米粥,都快养成八哥了。姐姐不妨就疼疼妹妹,今日把妹妹带到你们府上去,也让妹妹打打牙祭如何?”
瑞安被若诚这么一大篇话说的一怔,自己何时跟若诚这么相熟了却还不自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没听出来若诚话里隐藏的嘲讽之意,一时间愣在原地。
宝钗心中微微叹气,瑞安果然是太过于单纯了些,恐怕日后要吃的亏还不少。若诚却似乎是真的要掩饰一些什么,只是掩饰的如此明显却有些让宝钗吃不准了。听瑞安话里的意思,八成是想说若诚昨日的病是“事出有因”了,却不知具体内情如何。
三公主看似要打圆场,却仿佛是想让瑞安郡主把话说的更明白的意思。今日,恐怕又是热闹的一天。
二公主看了眼仍愣怔的瑞安,眼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屑,也不多做理会,转脸看向宝钗,“宝姑娘倒是要照顾好若诚郡主,这丫头说病就病,身子娇弱着呢。要是照顾不周,老王妃心疼的紧呢。”
宝钗只是低垂了头,二公主这话并不是要让自己答,不过是要敲打敲打若诚罢了。只是二公主和若诚何时有了嫌隙?姐妹友恭的戏码怎么今日却添了别的情节?
若诚眉角眼梢的笑意映的头上耀眼的缠丝玛瑙簪子都失了往日的色彩。宝钗心念转到这里,火石电光间才突然意识到,若诚头上的簪子!
昨日瑾贵妃手里拿到的就是这样的簪子!
只是,当日皇上把这支簪子赏给若诚时,宝钗是在场的,却没有过多留意那簪子,那是大不敬的。
瑾贵妃当日拿在手里也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宝钗只是觉得熟悉,现在看到若诚头上耀眼的簪子,把这一切串起来,却愈发觉得扑朔迷离。
若诚脸上的笑意久久未散去,却没有接二公主的话,只是末了才笑意更浓的说了句,“二姐姐,散了社等等若诚。若诚和二姐姐一起去给皇后娘娘问安。前日皇后娘娘特意嘱咐了若诚要带着宝姑娘一起去呢,若诚病了一天怎么也不敢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大事,想着见皇后娘娘,这病就好了大半呢。说起来,也是要感谢皇后娘娘呢。”
一旁沉默很久的瑞安回了神,眉目挑了一下,看了看二公主和三公主的神色不同往日,终究还是闭了口。
想来,她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选择了不说破。
二公主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婉样子,微微笑着看了眼一旁神色淡淡不说话的三公主,眉心微蹙了一瞬,拉了若诚的手,“难怪母后疼你,一心念着你,若诚就是会说话,让人心疼的紧。今儿,我也怪疼你的。等到了母后那里,我还有好东西要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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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待嫁
()瑾贵妃在一旁忙喜上眉梢,看向琪正,“大喜啊,还不快叩谢皇恩?”
琪正忙屈膝上前,落落大方叩了头,说了些谢恩的话。
元春也引了若诚身后的宝钗上前,又是一番说项,面上看上去也是欢喜的。
皇后神色间也忙转了笑意,说了句“皇上圣明”也就没有别的话了。
满屋子的人,除了三皇子神情有些愣怔外,淑妃和若诚也是满面笑意,说着奉承话。
不一会儿,二公主转还,看到房里众人的神情变化,先是坦然,却看一旁三皇子神情有些格格不入,心下有些猜疑事情未成,却只字不提,只是温婉地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及众人移步去淑妃院子后面的花厅稍作歇息。
瑾贵妃面上带了得色,却施施然上前请旨,“既是宝姑娘如今由皇上做主许给了琪正,也是待嫁之身了,不妨免了她的伴读身份,让她安心待嫁。”
说着,目光亲切地看了看宝钗,目光又迅速扫过众人面上的神情,及至转到皇上面上时,眼里多了体贴,“皇上也劳累了这半日,不妨就让臣妾伺候您用饭。孩子们,也都让他们自便散了,倒是也别拘了他们。”
一旁的皇后笑得别有意味,“瑾贵妃妹妹向来是个体贴的,这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宝姑娘是妹妹的嫡亲妹妹呢。”
瑾贵妃面上略略僵了一僵,却笑得愈加殷勤,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元春,话却是冲着皇后说的,“倒是妹妹僭越了。只是贤德妃妹妹向来不开口求皇上,满心里疼她这妹妹,却是说不出来。宝姑娘性子、模样都可人心意,我这也是知道皇上向来英明,这才造次替贤德妃开了这个口,倒是希望皇后娘娘莫怪啊。”
皇上的神色添了些不耐,“这些事就这样定,若溪你们都先散了。皇后和瑾贵妃也劳乏了这半日,我这里就不用你们伺候了。永吉的事情,你们和淑妃定好哪家的姑娘后,报与我就是。”
皇后神色一动,却看到若溪悄悄在后面拉了拉自己的袖子,终于还是福了福,先带着若溪退了出去。
元春也未开口,面上顺从地引了宝钗行了礼,也退了出去。
瑾贵妃心下再不满,也知道皇上不会在众人面前当真给皇后没脸,这是拿着自己作垡子,也是剌一剌皇后的心才会如此,面上委委屈屈退了出去,娇俏的脸看上去更惹人怜。
看这样子,是要留在淑妃这里了。
琪正也示意若诚一起行礼告辞,转身时却重重冲永吉点了点头,永吉略略安了心。
宝钗低着头跟在元春的后面,心下恍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改写了结果?自己挣扎了那么久,命运却在别人的转念间就发生了逆转。这或许就是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滋味,有种尘埃落定的淡然,却更多是对世事无常的无奈。如今是这样,以后又会是怎样?
只是因为更深地明白了太多事的变数,就可以任由事情发展,只听天命而不愿再尽人事了么?
上下五千年,不管到哪里,这个问题永远是那么难下定论。
努力,结果未必会让自己满意,不努力,那就真的是授人以柄。元春今天的态度也非一日之寒,却不知瑾贵妃是用了什么理由说动了她,又或者以元春现在的姿态,无力得罪任何一方,今日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想着,心底却又涌起另一种感慨,真的成了待嫁之身了?而那个人,真的是良配吗?心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这背后定有自己尚未明确的利害。
正在宝钗心念百转千回之时,猛一抬头,却发现已经到了贤德殿外。元春听了步子,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宝钗,“跟我来。”
身边的宫女却都低垂着头,面目模糊,立在了门外。
见元春面上肃然,宝钗也不敢怠慢,步履沉重地跟着元春进了内殿,垂首侍立,等到元春坐到了贵妃榻上,左右奉上茶后退了出去,元春才抬起眼睛看着宝钗,有了开口的意思。
“今日之事,你知道多少?”眼睛里尽是审视。
一刹那间,宝钗心中波涛翻涌,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委屈。
心计,若是别人都有,自己所行的每一步落在别人眼里都是精心策划?
人,最爱做的就是以己度人。
说自己不知道吗?元春不会相信。不妨索性就说个明白,去了她的疑心,也冷了她重新打算的心思,对王夫人那里也是个交代。宝钗深知,若是元春这关过不去,那么王夫人那关就更不知道会给自己使什么绊子了。
“回娘娘的话,宝钗虽不知这事内情,但今日听了这么多,却也猜测若诚郡主是知情的。想来昨日若诚告了病假或者也和此事有关也未可知。另外,听若诚悄悄跟我说,她昨日却是没有生病的。瑾贵妃娘娘那里,看今日她的意思,想来之前就是打了这个主意。”说到这里,再也不肯往下说。装傻和装聪明都是一门学问,关键在于既能在显得聪明的时候,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愚笨,去了疑心,才是一种境界。
元春果然被说动了,心下一动,认定宝钗说了实话,倒是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只是不知今日皇后娘娘那里是否以为其中有自己的作用。只是这些只能慢慢解释了。
想到这里,面上缓和了几分,终究自己这妹妹也是要嫁到忠顺王府,听皇上的意思是要作大媒了,许了宝钗为琪正的正妻。虽然跟不了三皇子,身份却高了。只是忠顺王府偏偏选中了宝钗,还是老王妃亲自出面求的恩典,这却是让元春没有想到的。
贾府和忠顺王府的关系,却是尽人皆知的,不管是朝堂还是两府里的人心,对此都是明了的。
老王妃,这是意欲何为?
宝钗心下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她此时什么都不能再说,只能由元春和贾府来挑起这个话题。或者老太太是清楚的,如此,自己回府后定会得到消息。
今日天蓝去当了一天“红娘”,刚回来赶上码字……太缺乏锻炼了,浑身疼……
大家吃月饼了米有?
中秋快乐啊~~~~o(n_n)o~~~~。
第七十五章大局未定(下)
()宝钗和湘云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皆是神色一变,听了一会儿,湘云终于忍不住一脸怒气掀了帘子出了门。
“打量宝姐姐好性,你们就如此没上没下了。平白的乱嚼什么舌根?你们是哪个房里的丫鬟?怎么跑到梨香院来撒野来了。”
宝钗在内听了皱了皱眉头,湘云委实沉不住气,刚听了一半,宝钗尚未听到关键处,生生被湘云的怒气给打断了,心内也是一谈,也走了出来。
却见两个刚留头的小丫头神色瑟缩地低着头站在一边,看着面生不是自己这院子里的。正欲开口说话,却见湘云看到自己走出来,更是对小丫头们气不打一处来。
“宝姐姐好不容易歇下了,却被你们俩生生给搅了,倒是要问问你们有几个胆子。”湘云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完全不似平日的样子。
其中一个身材瘦弱一些丫头往前迈了一步,挂着奉承地笑看向湘云,“云姑娘,原是我们不懂事,说错了话,就饶了奴婢们这一回。奴婢真的真错的,以后必不敢犯。”
湘云冷哼一声,“你倒是个有眼色的,只是这话说的却不对,今日你该求饶,该赔不是的原是宝姐姐,怎么倒跟我这里抢白起来?”
湘云瞥见另一个丫头低着头往边上蹭,似是要往后退的样子,心下更是着恼了几分,却见宝钗依然面容温婉,目光中透着审视地看着刚才回话的丫头,也就住了口,以目询问宝钗。
宝钗意识到湘云的目光,微微笑了笑,才转向那伶俐一些的丫头,“你们怎么好生生跑到我这院子里说话?难不成是迷了路?”
刚才往后蹭的那丫头听了这话,却神情激动地抬起头来,似乎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接话道,“姑娘说的是,却是我们两个迷路了,不知怎么回事就唐突到姑娘的院子里,是奴婢们不懂事。”
宝钗闻言倒是多看了那丫头两眼,只见她体态微丰,看去刚十岁的样子,眼睛里却透着一股世故。宝钗冷笑了一下,却也未答言。
湘云知意,带着戏谑问后来那丫头,“迷路?倒是个好借口,只是你们原是要去哪里?怎么就这么巧迷路到了这里?梨香院可是这府里的西北角,难不成你们是要从角门去府外不成?”
去府外的话原是湘云吓这两个小丫头的,却没想两个丫头听到这里神色大变,不由得让宝钗多看了她们两眼。
瘦弱的那个丫头头垂地很低,神色莫辨,只是跪下去求情,却不说别的。
湘云正要打发婆子过来审一审,却被宝钗拦住了。
正僵持着却看一个穿戴打扮出挑的丫头带了两个婆子走了过来,却是凤姐身边的二等丫鬟小红。
小红面上带着奉承的笑冲着湘云和宝钗福了福,然后怒目看向两个小丫头“你们两个去了这么半日,怎么跑到宝姑娘这里来了。是不是又被什么绊住了脚,只顾着疯玩了!等我回去回了二奶奶,仔细你们的皮要紧!”两个小丫头神情明显松了一口气。
说着,又冲着湘云和宝钗福了福赔罪,却看着宝钗说,“宝姑娘,定是这两个小丫头不懂事,惹了宝姑娘不高兴。二奶奶定会回去狠狠处置了她们!”
宝钗却淡淡笑了,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句话说的太生分了些。凤姐姐和我当不了说这些话,更何况这俩小丫头很是伶俐,哪里惹了我不高兴了?是你多想了,回去也别为了这些弄出大动静,倒让凤姐姐打量我真的生气了才是不好!”
小红神色怔了怔,却很快笑道,“宝姑娘真真是大肚量,二奶奶也是向来看重姑娘的。二奶奶常说从小虽离得远没能跟宝姑娘姐妹间常来常往,也是憾事。现在姑娘好容易来到府里,正该是好好相处的机会呢。”
宝钗心下一叹,怪道是这个叫小红的牙尖嘴利,显见的是跟了凤姐的人。只是前世读红时,她就觉得王熙凤和宝钗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这种敌意却因为过于知己知彼,至于说是王熙凤给宝钗和宝玉出的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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