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喝了杯水后就扯着老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碎尸找到了。”
“在哪?”老白很是激动。
这个时候许沙没说话,扯着老白就往外面拉,我也跟着出去,我们三人没去多远,老二黑也跟着来了。
老白将我们给带到了一个小土包后面,说是土包,其实是一个不太高的山岗,凶手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掩埋尸体,想必是因为这里很少有人去,这是其一,其二是因为这里有一座破庙,在破庙的四周荒草十分茂盛,就算是有人发觉了尸臭味,也不会四处寻找的,因为会有人觉得那是动物的死尸。
这次要不是老二黑家的狗将尸块给拖出来了的话,那么这具碎尸我们极有可能不会这么快就发现。
不过相应的问题也接踵而至,老二黑是二沟河村的这个改变不了,可是碎尸被埋藏在哪里呢?这个是个严峻的问题,要知道老二黑他们家的狗是到处跑着去觅食的,至少他的活动范围并没有被限制,而农村地区最多的地方就是掩埋尸核的土地。
所以要想找到尸源真的太艰巨了。
我在想着问题的时候,老白问了老二黑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家的狗叼回家了尸体的?”
“就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将狗给放出去自己找吃的(那个时候生活条件都不好,人都吃的没,就更顾不得狗了),没想到它半个小时后将这只手(肱骨)给叼回家了,我媳妇看见吓哭了,跟你们一样胆小。”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嘻嘻哈哈的笑。
许沙看他这个样子后说:“你严肃一点,这里不是你家的田畦上,你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老二黑听见了许沙的话后,愣了一会,然后张开了嘴看了许沙眼,又将嘴巴给闭上最终都没说话。
不过老白这个时候问了他道:“走吧,去你家去。”
“这个时候么?去我家干什么”老二黑说,然后又忽然反应了过来我们要去他们家的意图后说:“我家狗都被我打个半死。”
“你干嘛打你家的狗?”我有些不解。
老白敲了敲我的肩膀说:“狗在啃骨头的时候要想从他嘴里面将骨头给抢过来的话,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老白的话说完,老二黑就将胳膊上的衣服给撩开,上面有着一排伤口,估计是被狗咬到了,还有刚才我没仔细看,老二黑的手背上其实也有伤口。
“你们家的狗到底死没死?”许沙的脾气总是这样,他一开口语气就从喉咙里面冲了出来,这样粗俗给人的感觉像是土匪流氓一流,听着就像是一个没文化的大老粗。
老二黑这个时候也不理会他,走了过去想要将地上的肱骨给捡起来放油纸里面。这个动作被我和老白看见了,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制止了老二黑说:“住手!你别动。”
“要是留上了你的指纹你就是凶手!”许沙看了一眼后幽幽地说。
老二黑一听这个慌了,不过看得出他不想理会许沙,但是他不得不在意许沙的这话,毕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中国人被灌输了几千年的观念,所以老二黑他走到了我的面前跟我说了道:“那我跟狗抢手的时候,我的指纹留上了怎么办?”
老白让我给老二黑拿个印泥和纸张,让老二黑将指印给留在纸张上,这是以防万一,做人么,总该给自己留条后路来的。
老二黑倒也不忸怩,是个爷们,啪啪就在纸上将手印给按了上。
然后我们四人就一块再次去二沟河村去了。
从所里出去的时候,还在下着雨,可是去到了二沟河村后雨就停了。
只不过下了一夜的雨,农村的土路泥泞得要命,我们都着骑车,浑身湿漉漉的,虽然是秋初,天气还不是很凉,可是浑身湿漉漉的,外加上下着雨,我们四人被冻得瑟瑟发抖。
去到了老二黑家里面后,我们就让老二黑将狗给放掉。
因为家里面去了陌生人的缘故,狗围着我们犬了一阵子,我又冷又怕,于是瑟瑟发抖着。
老二黑见状赶快给我们烧了一盆火。你们试过燥热的天气里面烤火么?那个时候我们三个没法换衣服的人,的皮肤被灼烧得发痛,没烤几分钟,我们就没烤了,我们宁愿冷,也受不了皮肤像是被火烧灼那般的疼痛。
我们没有烤火没多久,老二黑家的狗也就不对着我们犬了,转着院子跑了几圈后,老二黑家的狗走出了老二黑家。
老白看见了这幕,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行动。”
我顿时明白了,老白这招挺高啊,利用狗来带领我们去找到碎尸的其他身体部件。
我们在老二黑家的狗身后,左转右转转了几个圈,居然被那只死狗给甩了。
玛德,这只狗成精了,擦!
这事要是说出去,我们三人都没脸在警界混了,要知道三个警察跟踪一条狗,还被甩掉,那天早上我们三个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我们被老二黑家的狗给甩了,我们也在附近冒雨找了会,可是没能找到,最后我们还是回老二黑家去了。
那个时候我们也累了,让老二黑媳妇给我们弄了些吃的东西。老二黑媳妇吃的都还没弄好,陈国庆就哭哭啼啼进来了。
我们看见手吊着的陈国庆后,许沙刷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陈国庆吼:“你来这里干什么?找揍么?”
陈国庆听见了许沙的话后还是哭着走了过来,可是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啪一声给跪在我们面前。
说实话我最恨男人成这副德行了,该有的霸气一点都没有。胯下还夹着两颗卵蛋么?不过接下来的话,还是让我理解陈国庆的这个举动了。
陈国庆哭着跟我们说:“我父亲失踪了!我一听说你们在老二黑叔家我就来了。”我们一听,头皮一下子就发麻了。
我们早上的时候刚刚发现一只肱骨,现在陈国庆忽然来报警。那死者和陈国庆他父亲有关连么?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可现在又不敢告诉陈国庆我们发现了碎尸。
不过现在陈国庆的嫌疑彻底的没了,首先死者极有可能是他父亲,凶手再怎么惨无人寰他也还是个人,所以陈国庆弑父的可能性不太大。然后呢,陈国庆现在不是只有一只手能用力么,那还是左手,要不是左撇子的话,还真不能将尸体给肢解掉。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对陈国庆父亲下手呢?当然了这个推断是建立在死者是陈国庆父亲的基础上的。陈国庆父亲都5,60岁的人了,谁能痛下杀心呢?
不过这些问题我也只能在心里面默叨。最后还是得问实质性的问题的,所以这个时候老白问了陈国庆道:“你父亲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不见的?”
陈国庆这个时候还是在哭,于是心烦意乱的许沙朝着他吼了道:“你能不能像个男人样?整天游手好闲的你天天去嫖啊?整得男人的霸气都射光了!再哭就给老子滚!”
陈国庆听见了许沙的话后抽泣着说:“我爸叫陈建斌,今年56了,我是昨晚上发现他不见了的。”我们一听不对劲啊,尤其是我,我是有仔细看过老二黑给拿到所里的肱骨了的。皮脂都已经皮质化(皮革化)了。也就是说死者死亡时间是在昨天以前。
这个时候我马上就问陈国庆说:“你昨晚上才发现你父亲不见了,那你昨天在家么?”不明就理的陈国庆对我的问题有些惊诧,他看了我愣了会后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手脚不方便,所以哪都没去。”
你哪都没去,那你连你父亲什么时候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我心里面这样想了道。不过我嘴上却说:“你昨晚上怎么知道你父亲不见的?”
陈国庆觉得我在怀疑他,于是怔怔地看着我说:“昨晚上不是下雨么?”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然后看了我们几眼又才说:“我父亲房间里面漏雨,漏得滴答滴答作响,我就进去看,他不在。我一开始没留意,以为这个农闲,他出去串门了,可是今早上我起床,他房间都漏得水漫金山了,进去一看,没人。我这才出门找。”
陈国庆的话说完了后,老白问了他道:“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么?”陈国庆说:“都找了啊,没人!”这时候老二黑说:“你别自己吓自己,昨晚上那么大的雨,哥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老二黑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的为人,你说他能因为下雨一夜不回家么?”陈国庆说。“你还是找找吧!”老白这个时候说:“要是天下午还没回家的话,我们帮你注意一下。”
老白都说要是下午还没有看见陈国庆他爹出现的话就帮陈国庆留意一下,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心里面都清楚,死者极其有可能是陈国庆他爹陈建斌。尤其是我,因为我觉得那只扔在我们办公室里面还带有泥沙和水渍的肱骨上残留着的皮肤来看,那是一只老年人的肱骨手臂,而陈建斌正巧有56岁了,这是巧合还是?
后来我们也就没有说话了,个人心中都在思忖着事情。
过了没多久老二黑老婆就将吃的给我们弄来了,我们吃了顿热乎乎的饭菜后体力恢复了好多,就在我们休息了会后打算出去看看老二黑家的那只狗的时候,他们家的狗夹着尾巴跑回来了。
我们呼啦一下子凑了出去一眼,它嘴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情况让老白许沙我们三个人大失所望。
要是能够通过老二黑家的狗找到尸源的话,那我们就可以通过尸体的碎片找到很大的信息来,当然了尸体的碎片越多信息量就越大,尤其是这种还没有腐烂的尸体,要是我们能够找到头颅或者盆骨,我们就能够对死者的年龄和性别做出判断,而此时此刻我们就能够确定是不是失踪了的陈建斌。
可是老二黑家的狗居然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这就给我们的侦破带来了异常艰难,更何况我们的条件是那么的简陋,基本上也就是老白许沙和我我们三个人的破案经验还有书本上学到的相关知识,我们除了有简陋的法医检验条件外,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后盾。
那个时候我们也跟县局取得了联系,然后层层申报,貌似说有省厅的专家会来支援我们侦破,可是到第三具尸体都发现了,他们依旧没来。
我们三个人忙活了半天居然连尸源都没有找到,这对我们的士气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们三人虽然不说话,但是都垂头丧气着,要是像这样一蹶不振的话,别说是侦破了,连小毛贼我们都抓获不了了。
于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口说:“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现在外面也没下雨了。”
我们才走出了老二黑家没多远,陈国庆就吊着一只手追了出来,陈国庆在我们身后叫了我们说:“要不现在也不下雨了,帮我找找我父亲吧?”
“你平时游手好闲的,今天怎么忽然这么孝顺起来了?”说这话的是就是许沙,看来许沙还是不死心,他依旧觉得陈国庆是嫌犯。
当然了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任何跟本案牵扯的人都有可能是疑犯,甚至报警的老二黑都有可能,但是我们得证据确凿。
那这问题就出现在这证据上,要知道我们从5号开始,到现在为止,一共发现了三具尸体,一具是在二沟河村外的池塘旁边的小木屋里面发现的一具男尸,那具男尸除了左右手上拿着稻草人和针筒外皮肤上并没有外伤,看起来就跟吸毒过量死亡一样;第二具尸体是在苞谷地里面发现的全果女尸,身上出了右手中指被扯断外也没有任何外伤;第三具也就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尸源的碎尸。
我的心里当时就是这样子想的。
可能是我的稚气太重了,那个时候因为年轻于是就将所有的情绪给表现在了脸上。于是老白就看穿了我心里面的想法。
老白敲了敲我的肩膀跟我说:“小杜啊,你忽略了胡兵啦!”
老白这样一说我就懵了,是啊,我只是凭我的主观感受来推断张强就是凶手,那是因为张强跟死者姚梦琪的关系太纠结了,他是最大的嫌疑人,当然了这个要抛开稻草人连环杀人案来单独来说姚梦琪的果死案的话,这是成立的,可是只要胡兵一扯进来,所有的推断立马就被无情的给推翻了。
我垂头丧气的跟着老白走,走了没几步后老白忽然跟我说:“要不,我们去走走吧,这几天都是在弄案子。”
我之后就跟着老白走了出去了。
那个是下午,天有些阴沉。相比闷热的夏季阴天,这秋初的阴天不是那么的燥热。
那个时候出去散步,其实我和老白心里面都明白,说是散步,其实是在翘班。因为所里面太吵了,姚梦琪的家人在那里哭,整个所里面气氛诡异的很。
我们两个走着走着就快要走到老白家里面去了。
在老白要进门的时候他忽然跟我说:“小杜,要不进来让你嫂子烧几个小菜咱俩喝几杯,顺便让你嫂子给你张罗个媳妇。”
其实吧,我倒是有喜欢的人了,就是那天跟着许沙去陈国庆他们村走访的时候在陈国庆他们二沟河村的那个会扎稻草人的老汉家里面看见的那个女孩。
我觉得那女孩做妻子蛮好的。
于是我就拒绝了老白说:“哎呀,这几天都是在弄案子,大家都累死了,回家让嫂子给你烧盆水,洗个澡,吃了饭就休息吧。”
老白朝着我干笑了几声后又邀请了我说:“来吧,你都一把年纪了,要不是去上大学的话,你现在孩子都要去上学了。”
我呵呵笑了笑,也确实。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最多上到初中就不上了,只有我,上了那么久的学,村里面和我同龄的人,确实有孩子上学去了的。
听了老白的这话后,我也就不客气了。
去了老白家,她媳妇在看电视,还没进屋,老白就朝着屋子里面说:“老婆,咱家来人了,你去烧饭去。”
他媳妇没吭声,不过屋子里面的电视声音却没有了,还没等我进屋呢,老白媳妇就出来了。
这是一个看样子就很精明能干的女人,穿着虽然朴素,倒也大方,长得又标致,都快四十的人了,但看起来也蛮有风韵的。而我身边的老白就不一样了,老白各自不高,又肥实,所以看起来就圆滚滚的,而且皮肤还黝黑得很。跟她媳妇一点都不般配。
老白之所以能够娶到这么漂亮的个媳妇是因为他有个铁饭碗吧。那个时候很少有人做生意,能够嫁个有个像样的工作的男人就不错了。外加上那个时候的女孩子比现在多多了,要是生得不标致的话,嫁不出去的也不是没有,哪跟现在这样子啊。
老白媳妇将我给迎到了他们家客厅里面去,端茶倒水贤淑得要死,伺候完了我和老白后又立马就张罗饭菜去了。
老白喝了几杯水后就起身说:“小杜,你坐会,我去跟你嫂子打下手去。”
我那个时候嘴欠,开玩笑说:“平时就是你做饭吧?”
“哈哈,你小子鬼精鬼精的,这你都知道。”老白跟我说。
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面想,要是我能够娶到这个个漂亮媳妇,我也不会舍得让她弄饭菜。
可是老白去了没多久,又回来了。
他还没等我说话就说:“你嫂子说家里面有人,让我陪客。”
我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老白说:“走吧,跟我一块儿去接我儿子去,你还没见过我儿子吧?”
我确实还没有见过老白儿子,于是也就答应了。
学校离老白家不远,就四五百米路,不过可以看得出老白这人特顾家,所以要是下班的早的话,收拾家里面,接孩子上下学什么的他也干。
看见老白儿子的时候我有些惊讶,我以为老白儿子应该像他妈妈那样清秀的,可是他长的居然像他爸,那模样就一迷你版的老白。
等我们回家了后正巧老白媳妇将饭菜给做好了。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家里面的米是觉得不够吃的,即使老白家里面有农田,他家种出来的稻子一粒不买,也是不够吃的,这怎么办呢?那就在米饭上面弄一层面食,当米水干了后将用温水给和好的麦面铺锅里面,等饭熟了,那面食也就熟了,这在我们家里面叫“面涩”因为吃起来也就涩涩的感觉。
说话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是那样子,我家还有老白家也不例外。
我最讨厌吃哪种面食了,难吃得要命,当然了我在家里面不吃,在老白家里面我是客,也不会吃到这种东西。
不过在老白家里面我倒是看见在吃饭的时候,老白将那些面食给弄他自己的碗里面去。他儿子,媳妇还有我三个人吃饭,他吃那些东西,我看到了这一幕我的心被触动了。
我在老白还没有开吃的时候,我说:“来我跟你一块吃这面涩吧,我蛮喜欢吃的。”
老白老婆马上就说:“哎呀,你就让老白吃吧,你吃饭就行。”
我最终还是将一直在跟我客气的老白的碗给抢了过来,尽管老白怕我真的跟他吃面涩,而吃了几口,我还是依旧将老白的碗给抢了过来,给自己碗里面扒了半碗面涩。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老白忽然说:“对了,媳妇,你有没有认识谁家的女孩,给小杜介绍一个嘛,人家大学刚毕业,还没处对象呢。”
我一听这话,脸刷一下就红了。
倒是老白媳妇挺实在的,她看了我一眼后说:“行,我小姨他们村有一女孩,17岁了,模样俊俏,人又乖巧,田间地头的活计也能做,缝缝补补也挺利索的,确实跟小杜蛮般配的。”
老白媳妇都将话说这份上了,要是我不吭声,那就太过分了,所以尽管我心里面已经有人选了,但我还是应答了。其实我也不知道陈国庆他们二沟河村的那个小姑娘喜不喜欢我,所以也就应和了老白媳妇了。
等我在老白家将饭吃完了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夏末秋初的阴天下午,天变得黑压压的,感觉要下雨了。(天自然的黑,和乌云遮住了区别很大的)
我赶紧跑了回家。
我回到家没多久,就瓢泼大雨下了下来。
我心里面庆幸着我没有淋到这么大的雨。
下了一阵大雨过后,那晚上睡起觉来,可舒服了,一夜无梦,一只到了第二天早上。
起来去上班的时候都还在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我去到所里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可是我还没有将头上的水给擦干,一个庄稼人就冲进了所里来。
看见我,就将他手里面的东西给我塞。
我也不明就里地将东西给接了过来,接过来后我问他说:“这个是什么东西?”
他说:“你打开看看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凭感觉,我以为那是一根很壮硕的用油纸包裹着的,不规则的树根啊,树枝这类的东西,可是等我打开了后,特么的吓死我了,我大叫了一声将我手上拿着的那个东西给立马扔掉。
真的吓死我了,我看见胡兵和姚梦琪的尸体的时候都没有被吓到,可是油纸里面包裹着的东西却差点给我吓死掉。
我真佩服,那个庄稼人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态,将那个东西给拎到了所里面来。
我那个时候不是刚上班么,所里面人也不多,不过听见了我的叫喊声就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
可是刚刚进来后,他们也都吓了一大跳。没错,地上躺着一只肱骨,众所周知的,人的手臂是由肱骨,尺骨和桡骨三个部分构成的,可是地上躺着一只已经皮质化了的带有血肉的人体肱骨。
在肱骨的肉质上都还带有着泥沙,至于肱骨上的水泽,应该是雨水吧。
从外面涌进来的警察一下子就朝着我面前的那个浑身湿漉漉的庄稼人涌了过来。
几个人将那个庄稼人给压在了我的桌子上,那个庄稼人被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那个时候我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只不过我的心脏还是砰砰直跳。要知道,肱骨那是灵长类动物特有的,那我们眼前的这肱骨分明是人类的构造。
我这个时候将头低了下去,我头发上还有雨水不断的滴在地上,那个时候我问他道:“你这个东西哪里来的?”
“我们家狗从外面给叼回去的。”他喘着粗气说:“你们干嘛这样子,我是来报警的。”
压着他身子的我的同事听见了这话后才将他给放了。
我看见他站了起来才说:“你这样吓死我们了,刚才是个误会。”
“哎呀,我这不是怕在路上的时候被人看见吓到人么,我以为你们不害怕的,没想到你们也蛮害怕的。”他一脸无所谓地说。
我将我头上的水渍给擦干了后将毛巾递给了他。
我见他擦水的时候才说:“你说这样子一只肱骨让人看见谁不害怕啊?你没看见我们所里面的人都被你吓到了么?”
他呵呵的笑了几声后停了下动作后跟我说:“你们真胆小,你们看我就不怕。”
我说:“我们看出来了。”
然后他就继续擦拭他身上的雨水了。而那个时候我去观察扔在地上的那只肱骨,肱骨的皮脂已经皮质化了,也就是说,死者已经是在昨天以前就已经死亡了的,而且皮质化的那个地方要么经过太阳暴晒,要么昨天那样闷的天气里在空气中暴露过。
当然了这仅仅是我的推断。我先不去考虑死者是什么时候死亡的,这有法医鉴定呢,不用我管,我就推测个大概就行。当我再次细致的观看地上的这只肱骨的时候,我发现正如报警人所说,这肱骨确实被狗撕扯过,这是很明显的痕迹。
而且从皮脂上来看,死者的年纪应该在50周岁以上,因为他的皮脂上已经有很明显的褶皱和干谒,这是年长的人的皮肤的典型特质。
只不过我不能确定这只肱骨上粘着的干焉的皮肤是男是女,因为年长了的缘故,死者的肌肉已经萎缩了。所以根本就无法从死者的肌肉上推定死者是男是女。我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后,那个庄稼人也将身子上的水给擦了干。
我站了起来想要问报警人几句话,可是我都还没有开口,老白和许沙就来了。
他们两个看见了地上扔着的肱骨后也吓了一跳,然后许沙朝着我凶道:“你从哪里捡来的?吓死人了。”
我都还没有开口那个庄稼人就说:“我是来报案的。”
这整个过程我并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说?”老白这个时候问。
“我们家狗今早上出去给叼回来了这个个东西,我仔细一看,妈呀是人手(肱骨),于是就给它从狗嘴里面抢了下来,给拿到你们这里来了。”他说。
“嗯,你是哪里人,叫什么?”老白问。
“我是老二黑,他们都这样叫我,我是二沟河村的。”他说。
一听见二沟河村的后,我们三个人都忍不住浑身一哆嗦,这里已经发现了两具尸体了,一具尸体是胡兵的,另一具现在被带来了一只肱骨。而这两具尸体,都各不相同,胡兵的那具特完整,现在的这具居然是碎尸!
“可是她刚才哭得可悲伤了。”我说。许沙一脸无所谓的说:“哎呀,凶手不是她!”我也觉得不是她,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忽然说:“万一是婚变起的杀心呢?”
许沙一听我这话,立马就从地上弹跳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后说:“走,带我去会会那婆娘去,看看她城府有多深!”
我带着许沙走到了死者婆婆面前。那个时候她可能是累了,哭得没有刚才那样夸张了,不过看见我和许沙过去,她朝着我们说:“同志,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一定要抓住凶手啊!”
我心里面想:你就别装了,指不定你还是主谋呢!当然了,这样的话我是不敢说出口的,本来死者家属情绪就不好,要是我这么一说,给人惹恼了,我可就惨了。什么事有许沙呢。
许沙这个时候也没敢凶,他一脸严肃地说:“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的。不过你们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在死者婆婆擦过了眼泪后,许沙伺机说:“借一步说话!”
那女人跟着许沙我两走到了偏僻的一个小角落后,许沙才跟那女人说:“你觉得小姚这姑娘怎么样?”那女人假惺惺的样子让我看着都一身鸡皮疙瘩,与此同时还觉得她就是主谋。
只不过她的回答让我有些意料不及,她说:“她挺乖挺懂事的,不过年龄小,性子直。”“那你是不是不喜欢她?”许沙听见她这么说于是顺嘴就问了她。
她一怔,然后说:“没有啊?我蛮喜欢她的,我得知她被害了,我都哭好久了。”许沙听她说完后立马就问她道:“既然你喜欢她,前不久干嘛要去她们家退婚呢?”
那女人一听见许沙问她为什么前几天要去死者家里面闹退婚后,一下子就傻眼了。
怔了半天后她才说:“是我儿子不喜欢啦。没办法,为人父母么,不也得给孩子多考虑些。不过我倒是很喜欢我的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只是这辈子我们没缘分做婆媳。”说这话的时候女人是哽咽着的。
许沙才不会管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在难过呢,许沙一本正经地问了她说:“你儿子来了么?”
“没来。”那个女人说。
我一听这话我是有些气愤的,就算是你不喜欢人家小姑娘,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你总该来看一眼的啊,于是我有些岔岔不平地问:“他干嘛不来,这可是她的未婚妻。”
“他不在家。”那个女人回答说。
“他去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去的?”我和许沙几乎是一同同声地问了道。
我们现在都猜测是情杀了,要知道在没有找到凶手知道真相以前,任何与此事有关联的人都有可能给我们的侦破提供线索。
估计这个时候女人反应过来我们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便张大了口,看着我们一会儿后才说:“他跟他爸爸去市里面做生意了,都去好几天了。”
“什么时候去的。”许沙问了道。
“3号去的。”那女人说。
“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么?”我问了道。
“是的。”那女人回答我说。
我听见了那个女人的话有些将信将疑的,但是许沙并没有说什么。我也就不吭声了。
等那个女人走了后,许沙跟我说:“小杜,你去找一个熟悉死者的女人来问问吧。”
我想了想也就转身又朝着人群走了去。
我那个时候去人群里面也找不出什么来啊,只好在那里杵着,看情况。
在人群里面呆了一会后人群里的情绪也渐渐的没有刚才那样子悲戚了,就在我打算转身走开的时候一个女人小心的戳了戳我的手臂。
我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于是我就将这个女人给带到了许沙的面前,然后问她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
她点了点头后,跟我们说:“你们别说是我说给你们的啊。”
我和许沙都以为真相要来了,于是一本正经地应答了那个女人。
没想到的时候女人的开头第一句话就震惊了我和许沙。
她说:“凶手一定是女尸的未婚夫。”
我和许沙一哆嗦,不过我心里面想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想必还不知道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呢,但我没说话,就让许沙来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吧。
许沙先问她道:“你是叫什么?跟死者有什么关系?”
“我叫红梅,是死者的婶婶。”那女人说。
我听见了这女人的身份后,心里面一下子就哆嗦了,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纠葛啊,双方不都是亲家么,怎么一下子这关系转变的……
“你给仔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许沙有些恼火地问那女人道。
许沙就是这样的暴脾气,听了这个女人说这话后,立马就吼了出来,这样子吓了眼前这个叫做红梅的女人一跳。
我强忍着笑,跟那个女人说:“他不是凶你,你继续说吧。”
红梅怔了一会后还是开口说:“那个男人就不是个东西。”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有些亢奋的苗头了,不过没想到的是,她接下来的话,她激动的说:“我们家姚梦琪许配给他后,他就三天两头朝着梦琪家跑,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说要退婚,他妈妈去我们家大吵大闹的不可开交。”
我和许沙两人就听着没有说话。
红梅刚才被许沙吓了一跳,所以停顿了下来看许沙的表情,确定许沙没有要发火的迹象后才继续说:“来我们家里面吵了几次,我们被吵得没办法了,问了我们家梦琪要不要退婚,梦琪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发生过关系),这怎么退?这是人干的事么?这事没过多久,梦琪就出事了。”红梅说完后又看了许沙和我一眼。
“姚梦琪的未婚夫叫什么?他们是什么时候去吵闹要退婚的?”许沙问。
“他叫张强,他们是在一号的那天去闹的,是张强的母亲一个人去大吵大闹的,因为那天开学嘛。我记得特别牢靠,对就是一号。”红梅信誓旦旦地说。
从红梅的话初步判断,张强的母亲没撒谎,当然了,这只是在时间上没撒谎,具体的还要我们仔细勘察还有具体的检验报告出来后才能有所定论的。
许沙听见了红梅一口咬定张强母亲是在九月一号的去姚梦琪家里面吵闹的,那么据推测死者胡兵是在4号左右死亡的,而张强是在3号跟随父亲去市里面做生意,那就是说4号的时候张强和他父亲在市里面,这就说张强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而且最重要的是姚梦琪是在6号的时候发现其尸体的,在夏天,三天足以让一具尸体发生败坏,发出难闻的臭味了,可是在6号发现姚梦琪的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尸体腐败的迹象和气味,也就是说姚梦琪死后不久就被打猪草的农妇海梅给发现并报案了。
虽然张强有不在场的迹象,可是又小说不是说有嫌疑犯故意制造不在场假象来迷惑jg察查案么。
我想到了这点后,在心里面默默的记录下来,打算在红梅离开后跟许沙或者老白说。
只不过暂时张强的嫌疑没那么大而已。
此时此刻的红梅在我们面前絮絮叨叨都在吐露出张强家的不是,其实也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被红梅给无休止的放大,这点无可厚非,女人么,不都是这样的。
不过许沙就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了,看见了红梅没有在说案情有关的事,又在这里絮絮叨叨地说张强家的不是后,便制止了红梅扰乱了他的清净,于是很不客气地粗暴地打断了红梅的话说:“我说你能不能别在这里说这些?你看,张强的老妈子就在那里。”许沙说完了就将手指指向了张强的母亲又对红梅说:“喏,你看见了吗?”
红梅听见了许沙的话后脸一红,没多久就走开了。
等红梅走开了后我说:“不知道张强是不是凶手。”
“他不是有不在场的证据么,你以为张强会像是侦探小说里面的那些嫌疑犯都会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啊?”许沙反问了我说。
我被许沙这样一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正巧这个时候我看见了老白,于是我就离开了许沙朝着老白走了过去。
等我走到了老白的面前的时候,我跟老白悄悄地说:“死者姚梦琪家和未婚夫张强家在九月一号的时候发生过矛盾,我觉得张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老白听我这么说,皱了下眉,想了想说:“你们刚才了解的情况么?”
我点了点头。
老白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一边的许沙后想了想说:“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我有些惊诧。
“这个理由不充分,杀人动机不明显。”老白说。
我差点就惊叫了起来了,什么是杀人动机不明显,这个已经很明显了,张强的杀人动机就是要跟姚梦琪退婚,可是姚梦琪觉得张强跟她发生过关系,不能退。张强想退又不能退,一恼火就给姚梦琪给杀了,这就是杀人动机。
那人说:“认识,他是我们村里面的娃。”
“叫什么,多大了?”老白问。
“她叫姚梦琪,今年才15岁,都许配给别家做媳妇了。”那个庄稼人这样子说。
我一听他这样子说,我就将头给低了下去了,人家比我小那么多岁,过几年就是别人家的新娘了,而我到现在都还是光棍一个。
其实不管是谁,在没有接触过性之前都对性很向往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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