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人说是死者姚梦琪才15岁就许配给别人做媳妇后,我心里面或多或少是有些感触的,所以我只好将话题给扯了开。
我问了那个庄稼人说:“姚梦琪还在上学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姚梦琪没有上学了,要是她还上学的话,那她早在昨日就已经被我和老白给查出身份来了,也不会费尽波折。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庄稼人说:“她小学没毕业也就没上学了。”
我听了后也就没有出声了,那个年代上学的人不是很多,尤其是我们这种偏远地区,很多孩子因为家庭的缘故,早早的就辍学在家务农,要是遇上适合的人家,也就早早的许配给别人做妻子,然后双方相处上几年,也就结婚生孩子了。
过了没多久后许沙就跟那个庄稼人说:“走吧,你带着我们去她们家将她父母给叫来吧,我顺便去了解点情况。”
许沙跟着那个庄稼人走了后,我和老白又去停尸房里面看了姚梦琪,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可是等我们将遮尸布给扯了开的时候,我和老白吓了一跳。怎么昨天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么严重的问题呢。
昨天我们看见尸体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注意看死者的脸部,或许是因为尸体是果尸,而且还是一具正在发育中的女生果尸,所以我们这才忽略了最为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死者的头部。
昨天我也看见了,死者的脸是酡红色的,也就是说死者极有可能是窒息死亡的。
而从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死者的面部来看,死者确实是死于缺氧窒息。只不过死者并不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的,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的尸体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十分好辨认,那就是死者的鼻子会留下纤维或者淤青。而我们眼前的死者的鼻子并没有明显的淤青来显示她是被人活活给捂住窒息致死的痕迹,可是我和老白两个人都判断,死者是死于缺氧窒息死亡。
怎么说呢,人之所以会窒息,那是因为缺氧,而要使人窒息死亡有好多种办法,最常见的就是捂住死者鼻子,让其活活闷死,那种手段太过于残忍,或者是用水溺死,反正就是要想法设法让死者呼吸不到氧气。
当然了我和老白推断死者是死于窒息是凭书本上的知识和经验推断出来的,具体的还得看法医的解剖结果。
只是那时候我和老白心里面也有底了,等我和老白又仔细看了看尸体后,我将我给那庄稼人给带到停尸房的时候,发现的告诉了老白。
那是死者的手指。死者右手的中指比一般人的中指要长出来了很多,这种现象很是怪异。我跟老白说了后,老白和我两个人将她的左右手的中指进行了对比,这才发现,死者的右手中指确实要比左手的长出好多。仔细检查了后才发现死者的中指脱臼了。
我忽然就想了起来死者已经许配给了别人做妻子,我顿时就明白了,这死者估计在死亡之后别凶手将手上的戒指给洗劫掉了。我为什么这么判断呢?很简单,死亡前面脱臼的话,他的右手中指会有肿胀的痕迹,要是死亡后脱臼了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个现象,也就是说,正是因为死者手指上的戒指在死亡后才被洗劫掉,我们这才到现在才发现死者的中指脱臼了。
想到了这里我不禁一个哆嗦,这个连环杀人案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先前的那具男尸身上的财务并没有被洗劫掉的痕迹,他兜里面都还揣着几十块钱(那个时候几十块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我们一下子被狡猾的凶手给弄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要知道,凶手行凶的目的明确的话,对我们的侦破工作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而我们都已经发现了两具尸体了,我们连凶手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想而知,这个罪犯是何等的j诈狡猾。
过了许久老白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我也跟着老白走出了停尸房。
老白拿出了烟给我递了来,我笑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抽烟。”
他笑了笑皱着眉将烟塞进了嘴里,然后擦了跟火车,将烟给点了着。
老白抽了跟烟后问了我说:“小杜,你觉得这凶手是个怎样的人呢?”
“要我猜么?”我问了老白。
老白抽着烟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就将我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我说:“我觉得凶手一定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首先,作案需要一定的精力,要是身材不魁梧的话,体力不行,这点可以从那具男尸那里看出来;其二,凶手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至少他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这点可以从果体女尸这里看出来。综合两点,这个凶手应该入过伍,在部队呆过。”
老白听了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后,笑着点了点头说了道:“不错,你小子有前途,不愧是大学生。”
我腼腆地笑了笑。
不过我却感觉老白不是很高兴,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等老白将烟给抽完了后,他潇洒地将烟头一拧,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去检验科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们走到检验科的时候跟检验员小王撞了个满怀,小王看见了老白和我后,刚才还被撞的一脸不快马上就冲我们笑了笑说了道:“我正想去找你们呢,你们倒是自己给送上门来了。”
我和老白笑了笑,没吭声。
小王继续说:“前天你送来的尿液检测结果出来了,那家伙尿液呈阴性,并没有吸毒。”
我那个时候有些惊诧,于是追问了小王道:“你确定他没吸毒么?”
我的话说完了后老白说:“陈国庆不可能是凶手。别在他身上下功夫了。”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老白看着我说:“凭我多年的经验,陈国庆并不可能是凶手,你都没有看见他看见警察都浑身哆嗦,这种人的胆子都不很大,要是杀鸡我信他,杀人的话,我不信他有这个胆。”
我想想也是,就在将陈国庆给放出审讯室的那天,他尿憋不住,都尿在了审讯室里面了,还是他给审讯室冲干净了后才让他走的,即使他只有一只手。
我仔细想想老白的话,陈国庆虽然游手好闲的但为人胆小怕事,也不像是能够杀人的人,而且发现女尸的时候,陈国庆还在所里呢。
凶手既然不是陈国庆,那么两个死者有什么共同特点么?我仔细回忆了下,还真想不出死者有什么共同点的。那么凶手杀人是随机选择的对象吗?我想到这里,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如果凶手真如我想的这样变态的话,接下来会是谁被杀?不过小王和老白没有容许我想太多。没一会,老白就问小王说:“胡兵的验尸报告出来了么?”
小王那个时候手里面拿着滴管,听见了老白的话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说:“最终结果还没有,不过我觉得胡兵是被人注射了大计量的海洛因给中毒致死的,而那个女尸是被人给闷死了的。”
老白听小王这么说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可是我有些不解,我和老白也都觉得是窒息死亡的,可是并不知道凶手是怎样弄死被害人的。要知道凶手怎样弄死被害人可重要了,于是我没能忍住便问了小王到:“她鼻子上可没有淤痕,你觉得她怎么被人弄死的?”
“用水!”小王说。我一听见小王这话我头皮都要炸开花了!这就是说凶手是将死者的头给压在水里面致使死者窒息死亡,可是(重点)死者的手上并没有挣扎所留下来的痕迹,那么凶手怎样做到的呢?
我这个时候将头给转向了老白的时候,我看见了老白一脸黑线。想必是我想到的他也都想到了。那我就不必说出来了。
正当我们整个屋子里沉默的时候,所里面炸开了花。原来是那具女尸的家属来了。这下子,整个所里面乌黑黑的人,我上班这么久了,所里从来就没这么热闹过。
当然了,很多人是来凑热闹看笑话的,只有女尸家属会悲戚。我看见哭得最悲伤的一个女人,我以为是死者母亲,于是走了过去安慰了下。
经过了解她并不是死者母亲,她其实是死者未来的婆婆。而此时此刻死者母亲却目光呆滞,形色枯槁,虽然悲戚,却没有她亲家母那般厉害。
我就诧异了,于是我悄悄的在她们面前拉了一个妇女去背地里面问话。我问那妇女说:“死者婆婆好像比死者母亲还悲伤啊!”
那妇女一听我这样说,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后说:“你别被那坏女人给蒙蔽了眼睛。前段时间还去她们家大闹要退婚呢!”我一听这话我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啊?
前段时间差点两亲家反目,现在听说准儿媳妇被杀后哭得比狼都还凶。这是个什么情况?太诡异了。要知道,她的悲伤有可能是以下几种:一,她太喜欢这个准儿媳妇了,二,侵犯到了她的利益,她觉得人财两空,划不来,所以难过,三,猫哭耗子假慈悲。
虽然我很愿意相信一和二,但是我一想到前几天还闹退婚,我就觉得这个婆婆有些不简单。想了想,我还是觉得应该把我的发现告诉老白。
可是我找了几圈都没找到老白,不过转来转去看见许沙好多次。你们也都知道许沙脾气不好,我不是很愿意跟他说话,可我又找不到老白,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许沙面前。
许沙看见我走了过去有些不待见的样子,我只好没看见。其实我很在意别人对我的想法,当我走到了许沙的面前,我都还没开口许沙就说:“老白出去了。”
我本来确实是找老白的,可是许沙这么说,我赶紧说:“找你呢?”许沙看了我眼说:“找我干嘛?”他停顿了会后朝着我说:“给我倒杯水去。”
我不是很情愿,但这个案子要是我参与破获了的话,我走哪我都觉得倍有面子。而且许沙也经常让我给他端茶递水的。我只好去给许沙倒水去。
等我给许沙递过去水的时候,我跟许沙说:“你有没有觉得女尸的老婆婆很怪异?”许沙这人挺无聊的,他问我说:“你看见她三只奶子啦?”
我一尴尬,要知道我除了那具女尸外我没有见过其她果体。听了许沙那样流氓的话,我只好红着脸摇了摇头。许沙这时候不屑地回应我说:“那就有什么好怪异的。”
我想了想又告诉许沙说:“前几天她去死者家大闹要退婚。”我的话说完许沙就问我道:“有联系么?”我想想确实没联系。于是我摇了摇头。
于是我跟校长说:“能不能麻烦各班的班主任再核实一遍?因为有个女学生被谋杀后抛尸荒野了,我们是想来你们学校了解一下情况的。”
我说完了后,老白也偏向了我跟校长说:“是啊,校长,你就当帮我们一个忙。”“哪里话,哪里话,我再让班主任核实一下就是了。”校长是个大胖子,姓赵,个子不高,说起话来缓缓的,一看就是个慢性子。
在班主任去核实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了陈国庆来。
然后我趁这个空挡问了校长道:“赵校长,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一个东北人?”
他听见了这话后有些尴尬,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常态,然后他悠缓缓地回答了我说:“我就是。”
我听见了他这样子说,我一下子就懵了。
气氛异常尴尬,不过我那个时候急中生智又说了道:“我也是听陈国庆说他认识一个东北的老师。”
赵校长听见了陈国庆后脸色恢复了常态,他问了我说:“你认识陈国庆?”
我点了点头。
接着赵校长说:“那家伙懒死了,一起我跟他们家承包池塘的时候,认识的。”
我心里面暗喜,不过却面不露色地跟赵校长说:“是不是你给他们家的池塘边上盖了间小木屋?我昨天还刚去过。”
我这么一说,我身边的老白顿时也就明白了。于是老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校长。
不过赵校长却面无愧色地说:“那是好多年前盖的了。”
我那个时候社会经验不足,不会看人的脸色就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所以在我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老白抢先将话题给扯开了说:“赵校长,你们院子里面怎么种了这么多缅桂?”
赵校长笑了笑说:“这会儿花快落光了,要是雨季的时候,院子可香了。”
他的话才说完,核实后的统计又一次送了来了,这次,比上次多了好多人,不过昨天请假的人中有五个依旧没有来上课,而且旷课的学生也比刚才送来的多。
感情是这些班主任在包庇他们的学生啊。
我和老白就看那五个没有老上学的学生。
看名字有三个是男生,还有两个是女生。
案子似乎有眉目了,可是却是两个岔路口。
那三个没来上课的学生我们不必管,他们是男生,可是到今天都没有来上课的女生却有两个。我和老白一下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尤其是我们问了那两个班的班主任他们两人家挨不挨一块的后,我和老白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采用排除法,虽然不精准,但也还可取。我和老白决定了先去离学校近的那家。
是他们班主任带着我们去的。
也离学校不太远,就两三里路,没多久就去到了。
可是当那个女生从病床上出来后,我和老白傻眼了。因为这足以说明,被害人极有可能是家离学校较远的那个女生。
那个离家远的女生的名字叫做夏木清,是个山里娃,大家都是知道的云南这边山地颇多,我们进山的时候就已经快下午了,等我们由他们班主任带着去到夏木清她们家的时候,我们又饿又累。
我们连水都顾不上喝,就问了夏木清的父母,夏木清在不在家。
当夏木清的母亲将夏木清给叫出来的时候,我和老白都傻眼了。
夏木清还活得好好的,这就意味着死者有可能不是学生妹。
这可怎么是好?
那个时候夏木清的母亲给我们做饭,我吃不惯烟熏肉,外加上心情不好,吃了一小碗饭就吃不下去了。
吃了饭,我和老白喝了两杯茶就打算要下山了,本来夏木清的班主任是不想下去的,这一上一下,耽搁时间不说,还极其累,山里路又难走,晚上还有狼。
可是我们手里面有着一个这么大的案子等着要破,我们怎么可能在山上耽搁一晚上,说不准明天又会有案子要等着我们去破了。于是我和老白执意要走,夏木清的班主任最终也只能跟着我们一块下山。
等我们三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从来就没有走过那么远的山路,外加上穿了一双皮鞋,把我脚裸给摩擦得都破了,要是以前的话,我估计我走路都得跳着走,可是当我的脑海里面浮现出了那两具手握稻草人的尸体时,我所有的累,一下子就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我觉得身为一个警察,要是人民的生命安全遭到威胁的时候,我应该挺身而出的,尽管我是一个从没有吃过苦头的刚刚大学毕业的警校生。
随便睡了一觉后,我老妈来叫我起床上班了,我睁开眼睛,眼睛涩痛得要命,可是我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一骨碌从床上起来,洗漱后去上班。
在路上我想,今天会不会死人了呢?会不会找到那个被害女生的身份呢?脑子里面装着事儿,外加上昨晚上没睡好,有些晕乎,我骑着车子,一不小心就给摔进了沟渠里面去了。
我疼得要死,一开始我都躺在沟渠里面站不起来,还好夏天天亮的早,我去上班的那个时候,已经有庄稼人起床到田里面去了,一个男人看见了我在沟渠里面躺着,赶紧将手里面的东西给扔掉,立马跳了下来,帮我身上压着的自行车给抬起来,然后把我给扶了起来。
“没事吧,小兄弟?”他问我。
我那个时候疼得很,只管自己揉着痛的地方,没空搭理他,他就站在一边看着我。等我休息好了后,我才跟他道谢。
他将我的自行车给弄到路上后,来拉扶我的时候,他嘴里面嘀咕着说:“我们村一女孩忽然一下子就不见人了。”
我一下子就激动了,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激动得一把抓住了那个庄稼人的手,问了道:“你们村的女孩什么时候不见的?”
“哦,我就随便说说,昨天她家的人找了一天。”那人说。
“走,跟我去所里一趟。”我这样子说。
那庄稼汉一听我这话,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说:“我跟这事没关系。”
我那个时候疼得要死,但也顾不上疼了,跟他说:“你就去所里面看看,我们昨天发现了一具女尸,你去看看是不是你们村的。”
那庄稼人听见了我的话后才打算跟我去,我是真的疼啊,于是我问他道:“你会骑自行车么?”
他点了点头,于是我跟他说:“你载我吧,现在我全身疼得厉害。”
他看着我说:“那我的锄头呢?”
“你放农田里面吧,这两天稻子都这么茂盛了,放田里面不会丢失的。”我说。
庄稼人都很老实,听了我的话后就将锄头给放稻田里面去了。
等那人将我给载到了所里的时候,老白看见了我脸上都被擦破皮了便问我说:“你怎么了?”
我连老白的话都来不及回答就说:“这人说他们村里面失踪了一个女生,带他去看下尸体么?”
老白示意我带他去,于是我就将那个庄稼汉给带去看了那具尸体。
这次去,我有一个新的发现。
这先不说,我发现了什么,先来说说那个庄稼人吧。
那个庄稼人还没有看见尸体的时候就哆哆嗦嗦的,我这个时候问他道:“你没有见过尸体么?”
他瑶瑶头说:“见过。”
我说:“你见过尸体,你还害怕什么啊?”
他说:“嗯,我不怕。”只不过在说这话的时候我都依旧听得见了他的颤音,这话说得够假的了。
等我将遮尸布给掀开的时候,那庄稼人一屁股就给坐地上了。
我朝着他问:“这个女生你知道么?”
他惊悚的点了点头。
我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也不管坐地上的那人了,径自跑了出停尸房,准备去跟老白和许沙说死者的身份能够确认了。可是我都没跑出去几步,那个庄稼人就朝着我后面尖叫着跟着我跑了出去。
他这样一惊一乍的,弄得我全身鸡皮疙瘩,于是我停了下来朝着他发火了道:“你大白天见鬼了啊?”
他哆哆嗦嗦摇摇晃晃地说:“没……没。”
“那你叫什么啊,吓死人了。”我说。
“我害怕。”他说。
我想想也是大白天的将他一个人给扔在了停尸房里面却是是有些渗人,于是朝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等我找到了老白和许沙的时候,我说:“这个人说认识死者。”
那个时候老白的眼睛一下子泛出光来。
老白看见了那个庄稼人后问了道:“你是哪里的?”
“后王庄的。”他说。
“你认识死者么?”老白又问。
后来医生帮陈国庆的手给接上了后,敷上药,固定好了,我们就将陈国庆给带回了所里面。
那晚上一晚上都没事。
可是在第二天早上我们上班没多久的时候,又出事了。
有人报警说:在一包谷地里面发现一具女尸。
我一听女人,头皮都发麻了,不过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去看看陈国庆还在不在。
等我迫不及待的跑去看陈国庆的时候,我看见他躺在了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凳子上。
我叫了他道:“陈国庆,昨晚上你一晚上都在这吧?”
“我不在这,能在哪?”他看着我说。
我没有理会陈国庆,转身就走。
我那个时候心里面想着不会是遇到连环杀人事件了吧。
而那个时候我身后的陈国庆一骨碌翻身起来朝着我的背影喊了道:“什么时候放我回家?我特么昨晚上到现在都没一泡尿,都快要被憋死了。”
我头也不会地说:“我们有事,你要尿急就尿裤裆吧,下午放你。”
我回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我看见了老白和许沙两个人一声不响地坐在了凳子上,我看了看他们两,我都还没说话,老白就跟我说:“小杜,咱们出警去吧。”
“有村民发现了一具女尸了么?”我问了老白道。
老白憋屈着,不过倒也点了点头应答了我。
那个时候,我心里面有着一股淡淡的忧伤。要怎么表达呢?我到现在也说不清楚我当时的感受,但是我真的在难过。
昨天的案子都还没有一丝头绪,今天又死了一个女人,真是活见鬼了,别说是我,就连当了多年警察的老白也没有碰到过这样子的事。
在路上的时候许沙和老白一句话都没说,等到了案发地点的时候,已经十点左右了。
我们被人带着去了苞谷地里面,那是一块坡地,因为水源的关系,不能种水稻,只能种植些包谷,以增加些收入。
等我们被带领着走进了包谷地没多久,在苞谷地的排水沟里面就躺着一个具女尸。
因为包谷地的缘故,四周都是茂密的包谷树,我只好从后面蹿到了一边去看那具女尸。
是一具果尸,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我看见了的那刻,我心里面一下子就慌了,我想将头给转向别处去。
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有出过对象,所以对于女人的酮体,自然没有见过。
我是有些害羞的,看似在我将头给转过去了的时候,我的眼睛忽地一下子就看见了那女尸手上拿着的稻草人。
日,又是稻草人!
我看见稻草人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激动了,我朝着那稻草人弯下身子要去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的手刚刚伸过去,许沙就朝着我吼:“你特么的别乱动。”
我吓了一哆嗦后赶快将手给缩了回来。
等我站稳了后,我再次仔细看了看我先前不敢看的这具女尸。据我猜测,这是一个还正在发育中的女子,她的皮肤因为失去了血液的滋润而变得异常惨白,但是我的视线转向了那具女尸的脸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惊了。
我刚刚从学校毕业,也没有太多的侦破经验,所以我都不清楚我眼前的这个面色酡红,全身惨白,且一丝不挂的女生是怎么死的。我的脑子里面最先想到的就是女干杀案,可是当我的视线再次触及女生手里面拿着的稻草人后,我又没有丝毫思绪了。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跟老白说了道:“老白,你说这是女干杀案么?”
老白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我又仔细看了看,这具尸体身上倒是没有丝毫破损的皮肤,这就足够说明了,死者在死亡之前并没有跟凶手发生过撕扯搏斗。
换句话说也就是说女干杀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是我和老白跟许沙三个人在极其闷热的苞谷地里面愣了一会儿,直到我们都满头大汗了的时候,许沙才从身上脱下了一件衣服给女尸的重要位置盖了上。
然后他蹲了下去,用一根包谷秸秆将死者的手给扒拉了起来,想要看看死者的指甲里面有没有线索。
其实许沙只是脾气暴躁,人很凶,为人处事看细节的话,他还是不错的,而且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要是女女生指甲里面有什么血迹或者是皮肤的话,这个案子就找到突破口了,可是那个年纪的小女生都是最爱干净的时候,所以我们看见了她的五个长指甲里面一点污垢都没有。
许沙有些失望的将她的手给放了下,然后又扒拉看了另一只手,依旧也没有污垢。
许沙叹了口气,然后将头抬起来朝着四周看了看。我也跟着许沙的视线转,因为那个季节凶手在包谷地里面作案的话,包谷秸秆上的包谷叶必定会被其给弄断,可是我们视线所到之处根本就没有凶手进苞谷地或者出苞谷地的痕迹。
不过这也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这不是第一现场。
不过我忽视了一件摆在眼前很复杂的问题,那就是确定这具女尸的身份。
要知道,在农村,失踪个女孩子,家长们是不会报案的,这就必定会给我们的侦破带来阻碍,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具女尸手上的那个稻草人。
说起稻草人,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在许沙将死者的手给用包谷秸秆扒拉起来的时候手里面依旧紧握着稻草人,而且是那种握得紧紧的那种。
我心里面一下子就疑惑了起来,这稻草人是死者死前手里面就拿着的了,所以她才会握得那么紧致,那么稻草人对死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要知道,当有人在谋杀你的时候,你手里面不管拿着什么东西,我相信,你都会将它给扔掉保命的,可是为什么这具尸体和上一具男尸手上都有着稻草人呢?
于是我将我脑袋里面想着的东西给说了出来,我说:“老白,你说这两具尸体是不是中邪了,怎么死前手里面都拿着一个稻草人。”
老白摇了摇头说:“你小说看多了。”
我想想也是。于是也就不做声了,可是思忖了下后我又问了老白说:“老白,你觉得这孩子家长会报案么?”
老白摇了摇头说:“难说。”
“那我们怎么确定死者的身份呢?”我问了道,这个可是侦破的关键因素。
这个时候许久都没有说话的许沙开口说话了,他说:“这个倒是好办,附近有没有学校?”
我和老白也不知道,于是只好转身问了报警人,报警人是个女人,也是三十来岁,长相不怎么地,不过身材异常丰满,一看就是生过孩子的女人。那人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说:“这附近是有一个中学。”
我们像是看见了曙光,一个个都精神焕发振作了起来。
接着老白问了那个女人说:“你叫什么名字?哪村的?为什么来地里?”
她有些害怕,想必是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过了一阵子后,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我是苞谷地下面的那个木朗村的,叫海梅,来地里打猪草。”
老白想了想说:“就这么吧,你先回家去,我让许沙送你回家去。”
之所以要许沙送这个女人有两个目的,一是要跟着女人去她家看看,以后要是有需要的话,可是随时去她们家了解情况;其二是怕女人惊吓过度,半路遭遇不测。
许沙听见了老白这样子说,也点了点头,送了女人回家去了。
等许沙送走了那个女人后,老白跟我说:“下面的事情,交给他们吧,我们去附近的那个学校看看去。”
那个时候的我还对学校很有感情的,一听说要去学校,我心里面有些高兴起来了。
不过等去到了学校后,我高兴不起来了。
去了学校后,我们去找了校长。
在校长倒是很配合,马上就让各班的班主任去统计有没有学生在昨天请假或者旷课的。我们等了半个小时后,统计结果汇总了,我和老白一眼傻眼了。
昨天这个学校是有三个学生旷课,还有一个学生请假,不过今天都来上课了。
而且四个人中有三个是男人,就是旷课的那三个,其余请假的那个是女生。看到那个统计结果的时候我有些不能接受,说实话,我也是上过学的,我就不信这个学校逃学或者请假的人这么少。
老家伙听见了我说这话后气得脸都绿了,他看着我年轻,也就没吭声,我也知道我说错话了,让老家伙产生了歧义,可是我想解释,我又窘迫得解释不了。
这时候许沙来跟我解围道:“大叔,是这样的。”
老家伙点了点头,应了许沙。
“我们在陈国庆家小破屋子里面是发现了一具完整的男尸,他的手上有着一具很小的稻草人。我们听说你会做,所以我们想来跟你请教一个问题。”许沙说。
许沙说完后那个老家伙淡淡的看了许沙一眼后,缓缓地说:“村里面会做稻草人的可多了,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会做。”
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老家伙不是很愿意配合。
不过许沙说:“我们来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哦,这样啊。”老家伙说了后,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后继续说:“你问吧。”
“你们村子里面有哪些游手好闲的人?”许沙问这样的问题,让我有些大跌眼镜,怎么不是关于稻草人的呢?
老家伙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国庆一眼后又将视线给转向了我们说:“没有。”
我心里面顿时明白了。
说到底嫌疑最大的人还是陈国庆啊。
“好,打扰你了,我们先走了。”许沙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后就站起来要走。
我心里面郁闷得要死,怎么回事啊,你不会多问几个问题好寻找突破口啊,我心里面嘀咕着,但我没说出口。
那个老家伙跟我们说:“嗯,我就不送了。”
“不用。”许沙说完我们就走了。
出了门后,许沙跟我说:“你不觉得稻草人很好做,谁都能做么?”
我点了点头,于是许沙说:“既然谁都会做稻草人,那我们就换个方向,问问村子里面谁是游手好闲的人,或许我们还会找到突破口。”
我这下子知道了许沙的意图了。
接着我们朝着村尾走了去,在半路的时候我们遇上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许沙走了上前问了他说:“你们村里面有人游手好闲的么?”
因为那天我们是穿的制服的缘故,他看见了许沙朝着他走去的时候他有些害怕,但听见了许沙的问题后,看了一眼我身边的陈国庆后说:“没有。”
许沙也就没有在继续问了下去了。
回到了所里面的时候,许沙很是气愤地朝着陈国庆屁股上踹了几脚。
我和陈国庆都不知道许沙的意思,尤其是陈国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许沙朝着他吼:“你到底老不老实实交代你的作案经过?”
陈国庆一懵,怔怔地看着许沙不说话。
许沙更加来火了,又朝着陈国庆屁股上踹了几脚后愤怒地说:“想刚才你是在玩我们啊?村里面的人都觉得你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家伙,这事必定跟你扯得上关系,我告诉你,要是你不老实交代的话,我有法子让你将作案经过干干净净的吐出来。”
就在许沙打得起劲的时候,我们一个同事进来了,是老白。
老白进来看见了许沙这样愤怒着,于是在我耳畔悄悄地说:“你让许沙别打了,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我问了老白道:“不是陈国庆么?”
“应该不是。”老白说。
我听了老白的话后也没有管许沙还在打着陈国庆。
这个时候老白瞅了一眼后说:“老许别打了。”
许沙听见了老白的话后停了下来,但是此时的陈国庆已经躺在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你是二沟河村的是不是?”老白问了陈国庆道。
陈国庆这个时候并没有回答老白的话,而是呻吟着说:“我肋骨断了。”
许沙听见了陈国庆这样子一说,又朝着陈国庆踹了一脚,然后凶巴巴地说:“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吓唬老子,刚才你袭警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你肋骨断了。”
我见谁都没有回应老白后,我就回答了老白说:“他是二沟河的。”
老白这个时候说:“死者是里后山的,34岁,结过一次婚,现在离了,带着一个小女孩儿生活。”
许沙一听老白说死者是里后山的,顿时也就一蹶不振了。
因为里后山村和二沟河相隔二十多里路。陈国庆说是不认识死者,这个是可以成立的,那么要是陈国庆没有撒谎的话,这个案子就毫无头绪了,破不了案子是小事,现在把陈国庆打成了这样子,那得带他去医院啊,钱谁给啊?
还不是得他许沙掏腰包,甚是领导不高兴了,还得挨处分。
许沙愣了一会后问了道:“死者叫什么啊?”
“胡兵,里后山村的,34岁,结过一次婚,现在离了,带着一个小女孩儿生活。不是游手好闲的人,为人处事都极其不错,也没有吸毒史和犯罪史。”老白看着许沙说了道。
许沙和我都傻眼了,这样子的人按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是别人谋杀的对象,可是他却是死于注射过量海洛因(四号,白粉)。
我和许沙愣了一会儿后,许沙再次问了躺在地上痛苦万分的陈国庆说:“你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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