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地冷笑:“我倒差点忘了,你乐以瑶也不是省油的灯。平时一副高高在上装清纯,骨子里不过是浪荡的贱货!之前和于宏则在一起,应该早就偷吃禁果了。他不在的两年,你们家那么多英俊的男佣人,应该也经常偷情满足需求吧。我倒想问问,你那层膜到底修过几回了?怎么装得那么像的,啊?!”
我的心狠狠的抽着,甩手抽了他一耳光。他猝不及防,扯住我头部的双手嚯地收回,捂住被抽的嘴边,猛然回瞪我。我毫不示弱,恶狠狠的逼视他。
身后湿润的凉意飘了进来,车窗一直没关,车外不知何时沙沙的下起了雨。在这人烟稀少的郊外夜里,更是衬托出了此刻的静谧。
他继续冷笑着:“你装什么?想来还是我沈剑锋体力好。”
我心如沉大海,怒不可遏又甩出手,却被他紧紧抓住难以动弹。他丝毫不怜惜我身上的伤痕,似要将我的手捏得粉碎。
“怎么?被我说中了难以面对了吗?连自家酒会都偷偷在房间里和糕点师幽会。想来在跟我之前应该也修过一回吧。乐以瑶,你怎么那么贱啊。”
我惊愕得一时停止了挣扎。
无疑那晚,他偷窥了我被下药后与糕点师的疯狂撕扯,却未加制止而是做壁上观。之后若无其事故作宝贝我。这得多深的城府才掩饰得如此滴水不漏。
我神情漫过一丝凄然。
脑海里闪现表姐的录音,他弟弟说,他为了讨好沈道济对了用了美男计。
他说,事无可不对人,他只是公事公办。往昔的恩怨再度浮现,伴随着从心底里淬出的苍凉,更显我的悲哀。
我不禁呜咽道:“沈剑锋,你以为你就光明磊落了吗?故意接近我取得乐家的信任,之后倒打一耙,借乐家的鲜奶恩将仇报。轮手段,你沈剑锋怎输给别人,不过五十步笑一百步!”
他眸光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却咬牙切齿:“你不也是吗?明明对我厌恶得不行却还一副痴情的样子回来与我纠缠。”
他神情一凛,“你用美人计偷看了hj与d的合同,更是让我刮目相看。动作倒挺利索,这么快就和乐之尚搞定了黎树军,不会也用了美人计吧。”
我心头冷然如霜,厉声道:“既然两看两相言厌,又何苦把我抓来这里!”
他嘶吼着:“为什么!我表哥死得那么凄惨,你们乐家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我愤怒的想挣脱他的束缚,他却无动于衷。我想打他,却被他紧抓着手,想用脚踢他,挣扎着却遭到了他更激烈的报复。
他猛的把我双手按到头顶,换作一只手紧抓,腾出另一只手迅速放下我座椅。
动作一气呵成!
我失去重心,被抓住的手找不到着力点,身子冷不丁往后倒。
他顺势栖身而上将我扑倒。
我被毒打过的身体早已无完肤,被他身子重重的一压,更如刀剑凌迟。
这样的姿势已经久违,体内熊熊燃烧的大火炙烤着支离破碎的五脏六腑,刺痛感散布全身各处。
“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不过重温旧情罢了,你不也钟情于这种事吗?我这就满足你的需求。”
我脸上落满了巨大的惊惧和愕然。之前跟他不少做过,可那是心甘情愿心驰神往。如今在这不算宽敞的空间里,难道他要对我用强吗?
我顾不上全身的疼痛,用尽力气拼命挣扎着,用头顶他,肩膀撞他,屈膝抵住他,麻木的身子不停扭打他,却如螳臂当车,反而激起他更大的兴趣。
我嘶喊着:“沈剑锋,你不是嫌我脏吗,你怎么还想要我。难不成你对我余情未了吗?”我想用激将法逼退他。
他却毫不动容,愤怒化作双眸的猩红和炙热的身躯。他加快手上的力度和节奏。“亏我以前那么宝贝你,凡事依着你,想来还不如现在的痛快!别自作多情。你这种女人脏不脏跟我没关系,我更不会再对你有半点感情!”
“你神经病啊,快放开我!”
“神经病怎么了?神经病也总比心狠手辣的好上百倍!”
腹部原本被打的部位被他狠狠的压到,钻心的疼袭来。滚烫的液体终于滚落。他吻过我的脸,有刹那间的停顿,却只转瞬即逝。因为我忍不住喊了句:“我父亲不会放过你!”
眼泪迷蒙中,我瞥见他陡然狠厉的神情。
愤怒最终彻底撕毁了他的理智……
熟悉的身体,陌生的心,冷冽的眼神,还有,发疯似的撞击……
我身体如同被碾压着,他却丝毫不怜惜我所有痛苦的反应。
刚开始我厉声咒骂着各种不堪,到后来喉咙嘶哑成微弱的哑音,如鲠在喉,最后我只能张着干涸的喉咙,声音成了我的奢望。
初秋的雷声隆隆轰鸣,我心中像被大锤猛烈的撞击着。闪亮的白光划过,照亮了他脸上扭曲的神情和喷薄的狠厉。
手腕不知何时被他松开。我觉得自己彻底成了玩偶,头被摆弄着向着不同的方向,最后一把悬空在放平的座椅外。脖筋一扭,连筋的酸疼蔓延脖颈。
窗外雨越下越大,副驾驶位的窗不知何时被他关上,屏住了窗外的瓢泼,却抵不住哗啦啦的雨声。大雨如水注般沿着车窗滑落,一注一注,在我眼前剧烈的晃动,迅速而短暂,于我却是永无止境的凌迟与噩梦。
眼前画面只剩下雨雾朦胧的车窗,在黑暗的郊外夜里,如同一座牢笼,将我的记忆永远定格在了震耳欲聋的雷声以及火光般的闪电……
第86章刻骨(二)
漫天大雨如同哀婉的悲歌,无止境鸣唱着我身心的闷痛和锐痛。
我死死咬住下唇,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硬是逼回难以自抑的声音。酸涩的水雾一遍又一遍汹涌在我的眸底,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掰回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叠压上我的额头,一瞬不瞬的紧逼着令我无法回避他。
呼吸交叠的车厢里,我们四目相接。刺目的白光又闪过,映照出他雕刻般的轮廓,与背光的脸部对比分明,活脱脱的鬼魅令人心悸。
我见过他训斥下属的严厉,见过他待人接物的谦和,见过他对待长辈的恭谨,更领略过他无穷无尽的温柔,唯独此刻的狠绝,却是我前所未有的认识。
轰隆一声,仿佛要将整个车子震碎。我好比被置于搅拌机上的原料,高速运转下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手指乱抓,不住寻找攀着物。硬邦邦的后座玻璃,柔软的皮椅,将我修长的指甲尽数折断。
我却仍像飘忽不定的幽灵,狭小的空间里挣扎着找不到任何支点。
他倏地张开双臂,将我双手紧紧箍进怀里。整个人终于毫不保留陷进他的包围圈,再也动弹不了。
僵硬的脸被埋在他的锁骨里,几乎是立刻的,滚烫的液体滚落他早已汗涔涔的肌肤,再度滑进嘴里时,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他的汗水。皮椅明明挺柔软,却在急促的摩擦下磕得我身后皮肤阵阵吃痛,如同刀刮骨的疼痛。
他哑声吼着:“这是你应得的惩罚……是你代乐家受的罚。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得今夜,记得你在我车里的一切。”
我张着干瘪的嘴,想说话,却只发出碎碎的咽声,微弱得让我心生恐惧。
他哑哑的冷笑:“你最好现在就骂我,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想让我听到你的骂声都难了!”
我弓起身,狠狠咬住他脖颈,用尽力气。“嗷”他吃痛出声,发狠的撞开我,令我被迫松口。
接着,他扯过一条长裤,绕过我前身,将我紧紧绑在座椅上!俯身瞪视着我,对我不停挣扎毫无怜悯之情。
我的鸭嗓痛苦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我要咒骂他,咒骂他的凶狠,咒骂他的灭绝人性!
“你最好乖乖的,否则倒霉的是你!”电闪雷鸣下,他的身影忽明忽暗,如同地狱里袭来的撒旦,要将我撕成碎片!
我踢打着,扭动着,朦胧昏暗中,我的力气渐渐弱了下去,迷迷糊糊下却仍深切感受到身体被万千人拉扯分割着,我无力抗争,只能任人为虐,直至彻底支离破碎……
我头痛欲裂,黑暗里充满了嘤嘤嗡嗡的声音,这是哪里来的鬼哭狼嚎?
终于,我微微挣开了眼睛。惊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床边柔和的台灯却闪花了我的眼。我努力挣扎着,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周围一片静谧,天花板模模糊糊,却又似曾相识。
我想转动头部,却一阵挑筋的酸痛。身上如同被压了千斤重,四肢明显肿胀难受。
微微的风从某处吹来,我循着艰难转头,一抹只着裤衩的背影正站在黑幕下的窗前,一缕青烟袅娜升起,显得那般的高傲与邪恶。
理智伴着视线的清晰骤然回归。无疑,这是沈剑锋在富华的公寓。这个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卧室,如今却是囚禁我的牢笼。
我挣扎着窸窸窣窣坐起来,薄被随之滑落,入眼是斑斑点点的乌青,提示着今晚遭受的创痛。
我微怔了一下,凄楚的泪水滑出眼眶,滴在淤青的皮肤上,晕出一处处的水光,更是刺目。
他的脚步声踱了过来,乌压压的黑影盖到了床边。
我抬起泪眼与他对视,那抹阴鹫狠厉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可怕。
他一言不发,伸手从床头立柜拿过一杯水,僵直递到我跟前。
泪珠再度在睫毛上凝结,我接过冰凉的杯子,倏然往前一泼,甩手扔到地上。清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胸肌轻轻滚落。
“无耻!”我如同鸭嗓的喉咙挤出两个极其低哑的音节。
他微微一愣,随即恢复阴狠的神情。下一秒他扯开我身上的薄被,毫无征兆的压了上来……
我有多可悲,好比一个妓女般任他蹂躏。
他一番发泄之后,退出了大床,居高临下俯看着侧趴在床上的我。
“你可以滚了。有本事你就去告发我强犦,反正我这里有你无数的裸照作为呈堂证供。”
我已经无力再发出任何反抗的声音,待他走进卫生间,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找寻到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在他出来前跌跌撞撞地逃离。
我担心上面的乌青被发现,避开保安的目光,瑟缩着脖子一路低头出大门。
大雨初歇,空气中泛着阵阵冷意,墨色的夜空无半点星光。路上一滩滩的积水,行人稀少,只有我寥落的形单影只,在黑色的夜里,每走一步,都牵动着身上无数的锐痛。沿着大路走了许久,我才想起包包已丢,身无分文,没有手机,四周围店铺紧闭,与前后不着村店无异。
沉重而酸涩的双眸四处张望,我得招一部的士,到家门口就行。想到城东的家,一阵酸楚上心头。
那里有父亲的叮咛,佣人们如亲人般的关爱,温暖的卧室和热腾腾的饭菜,无人欺凌温馨。从午饭到现在十个钟头的时间里,我滴米未进,在雨色附近的拳打脚底,沈剑锋无半点联系的折腾,几乎抽干了我最后的一丝力气。我如同踩着棉花,全身沉重,仿佛下一秒便倒落路边不省人事。
毫无方向的乱走,把我带到了一处狭窄的十字路口,旁边低矮而显破旧的楼房,显示着我又走到了老城区。想打的,得到繁华地带。
心中涌起一丝绝望,不知道自己的力气还能耗多久。无意中抬头望见前方有一间屋子洒出一缕缕光亮,仿佛救命的稻草伸向了我。讨口水,甚至讨个饼吃总可以吧。看着那里像是便利店的样子。
有了目标就如同有了希望,也便有了前进的动力。
我步履维艰地踩着石路移过去,一步一步却好像灌了铅似的。我抬手摸了摸额头,火热热的烫,应该是发烧了。也许是在车上着凉了。
内心被无数的疼痛煎熬着,为了最后的温暖,我要撑着。
身后有车子驶来的声音,我本能的往路的外侧移了移。
“呼……”一辆面包车飞驰而过,伴着一阵风,溅起一滩水。这原本微小的力道却生生的把我刮倒了。
我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一处浅浅的水坑,湿度渗过衣裤袭向了滚烫的肌肤,手掌撑着又湿又脏的古老地板,心情更如跌落谷底。
我挣扎着沉重的身躯,想重新站起来,却头晕目眩,一时天旋地转,一下子又栽下去。嘴巴触到肮脏的积水,竟如同久旱遇甘霖,我甘之如饴的吸了一口。
带着沙子的水在我喉咙打了个转,流入了食道。我趴在那里惊呆了,在大雨过后的寂静之夜,我竟做出了如街头乞丐一般的举动。
我呆愣了半晌,没意识间一辆车子从前方驶了过来,是逆向行驶,且渐渐减了速度。待驶到我跟前时停下。
我陡然一惊,这好像是刚刚驶过去的白色面包车。
我疑惑间,车门拉开,跳下来两个带着黑色头套的男人,在昏黄的街边路灯下格外的吓人。
我刚想大喊,却被一抹封口胶利索的堵住了任何溢出的声音。
原本嘶哑得极其微弱的嗓音因为封胶而细如蚊声。我像个待宰的羔羊,被一把掳到了车上。身子一冲,撞在了对面的车门上,吃痛中,身后的门“嚯”地关上。
车厢内一共三个男人,右侧那个死死的盯着我,驾驶室和副驾驶位分别落坐一个,全都蒙着黑色头套,森冷而陌生。
今晚如过山车般的遭遇早已耗尽了我所有的惊惧,我哆哆嗦嗦一脸茫然的摇头,双手被反剪到身后勒住。
车子在畅通无阻的车道上飞驰,路两旁路灯和绿化树飞速的往后退,仿佛在让道给这辆通向黑暗和地狱的面包车。
我无助的盯着窗外,像等待宣判的罪犯,等待着这三个男人带给我的一切。
我们经过了城东,那个我最常活动的区域,繁华的广场,冷寂的喷泉装备。我仿佛能看到在五六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三个经常在饭后到这里散步。养母拿着傻瓜相机给我们拍照,那张我与父亲的合照还保存在我常翻的相册。镜头里父亲慈爱的眼神里,满是天伦的幸福。那时候我们家还没发迹,cz还只是个只有两三个业务员的小公司。平凡人的家庭,幸福总那么简单而快乐。
我想起今天临出门时,父亲期待而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些斑驳的脸,尽是对我的爱意。
脑子流淌着无数的记忆,却不知,那些是否便是我永远的定格。
第88章心战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彻寂静的车厢。
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利索的接起手机。
“是!已经抓到了。”
“……”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安分着呢,估计是吓着了,眼睛直盯着窗外……”
“……”
“是是是……”
他随即转过头,丢过一条长布条,斥道:“把她眼睛给蒙上!”
右侧的男人手忙脚乱的一把扯过我脖子,不顾我的挣扎,右手一缠,两手开弓生生的把我的视线给蒙住了。
我苍凉的心底不由生出一丝丝的希望,犹如黑暗中的一点星光。
因为,他们不想让我知道去路,显然是避免我逃脱后报案找到证据,也就是说他们只是为了某种目的绑架我,并非要取我的性命。
绑架,无非是利益驱动,为钱为利,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我安分呆坐着,不再动弹,也无力动弹,到最后全身簌簌发抖,因为,实在太饿了。
车子终于暂停下来,伴着铁门大开的声音,继续慢行,没多一会儿又停下。
身旁的门“嚯”地开了,一阵凉风冷不丁袭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手臂被用力一扯,伴着粗鲁的喝声:“下来!”我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跌倒。
我被半推半拖着走了一段路,接着双臂被生生的往上提,双脚如同轻飘飘的鸭掌一搭一搭的磕到一级级阶梯,像是被拖到了楼上,丢进一个房间,门在身后重重的关上。眼前陷入彻底的黑暗。头顶有着柔软的触感,我像是靠着一张床。
没多久,门吱呀又开了,眼前闪出一缕缕隔着布条的光亮。伴着噔噔的高跟鞋声音,一个披肩身躯影影绰绰。
是个女人。
“啪”室内灯光骤然一亮。
高跟鞋走近,一双手在我头上慢条斯理的摆弄,脑门陡然一松。闪亮的白光刺得我头昏眼花,我被迫眯起双眸适应一下,封口胶“嘶”地被用力扯开。
再度睁眼时,抬头撞上了一双妩媚带着嘲弄的眸子。
在来之前,我想过几种可能,也许是沈倩倩心有不甘再度绑我出气,或者是一些人绑我想讹钱,却怎么也没往这个女人身上猜。
我漏算了袁萱。
无疑,她绑我是要报复我。我心中倒吸着凉气,此次即便能安全逃命,掉层皮恐怕是在所难免。这个女人发起疯来的狠辣可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她拉过旁边一把椅子,优雅的落座,“啧啧,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莫不是沈公子吧?”
我冷冷的直盯着她,“你想干什么?”严重变调如同公鸭一般的低嗓音令我说话有心无力。
她片刻的怔愣,随即扯出一抹嘲笑,“声音成这样,难为你了。沈公子真是越来越不懂怜香惜玉了,好歹数夜夫妻呀,怎么也不顾及点。”
我垂下眼帘,转而轻轻的说:“能给我一杯水吗?”
看她这架势定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我的体能已经消耗殆尽,总得先补充点。
她双眸一眯,抿嘴一笑,忙吩咐人送来了一份桂花糕和一杯清水。
我瘫坐在地上,双手反绑,动弹不得。她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糕点递到我嘴边,我就势咬下,斯文的咀嚼然后吞下,再就着她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再怎么样,外人面前,我不能失了自己的风度。
食物和水的补充,让我稍稍恢复了一点元气,全身不由微微颤着,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大脑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你应该好奇我为什么绑你过来?”她故作柔婉的说。
我抬眸凝视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恨你!”我早就知道,只没想到她这般直接了当。
“还记得半年前在郊外的温泉会所吗?”她轻蔑的笑着,又像是陷入某种难言的回忆,“那时候我和沈公子感情还挺好,至少他还愿意接纳我。可就在那家会所,你勾引了他,从此他便魂不守舍,对我忽冷忽热,到最后直接跟我分手!”
我满脸的不可思议,忙摇头否认:“不,你错了。我不知道你这话从何说起,但我从未勾引过他。”
这个男人是我的恶梦。在认识他之前,我俩是绝对的绝缘体,哪怕是莫名其妙的认识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有意在回避他,如今我俩天涯陌路,再诉说当时的相遇是我勾引,这简直是扇了我一记耳光。不仅仅如同恶梦,更似恶心的苍蝇,令人难于想象。
“呵……你肯定会否认,你高贵的大小姐,怎会勾引男人呢?可你以为你装腔作势瞒得过我吗?那天我俩本来在包下的院落玩得好好的,偏偏曾文齐派人来说,有事找他,让他过去一趟。我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自己也无聊,就直接过去找他。”她眼神陡然发狠,怒意浮了上来,“若不是我过去,恐怕我会一直蒙在鼓里。”
我心下一沉,脸上涌起一阵火辣,她那天看到了荒唐的一幕。
“高高在上的乐小姐居然和风流的沈公子在温泉池里偷情。哼……假借曾文齐将他约过去,再假装昏迷投怀送抱,你乐以瑶勾引男人的手段一点都不含糊!”
我惶惑的使劲摇头,气息微弱,“你这误会太大了。那天我喝了点红酒,在温泉里泡太久,才神志不……”
“神志不清就和男人撕咬了吗?你真下贱。”她怒而打断我,身子前倾,眼神恶狠狠像要把我吞噬。
我收了收即将喷薄的怒意,故作平和的道:“不怕你笑话,那天我把他当成前男友了。不知道你是否听说,我有个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于宏则,我们当时还在一起,而他在国外留学。昏迷的时候我以为是他。醒来听说是沈公子,我也很震惊,很羞愧。”说到最后,我语气有些激动,急于撇清和沈剑锋的关系。
在和她开始谈话之前,我早已给自己定下了一记规则:不能激怒她。
父亲曾说过,对付这类乖张跋扈的女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以静制动或者顺着她的意愿,给她想要的东西。尽管我心中万般厌恶,却生生的强迫自己要冷静。对她,只能玩心理战术。
我继续道:“你知道他风流在外,名声不好,我家管教那么严你也看得到,我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去勾引他,何况当时我有男朋友。后来在xt李太太家的酒会,也是他故意找茬。再到我差点被绑那次……”
说到这,我顿了顿,忍下对她三番五次用计的愤怒,赌一把,盯着她说:“我没想到你对我误会那么深,但其实也是你为他接近我提供了便利。”
她眼里闪过一丝探究。
“李太太家酒会的事后来登报,你想想对风流的沈公子而言肯定对我印象深刻,再到你设计绑我被他救起,倒是给了他机会让他接近我。你想想是不是?”
她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冷狠的表情,“别跟我花言巧语。可是后来你还不是跟他在一起了!你若不是频频暗示,他怎么会到处打听你的行踪、爱好,手机里放满你的照片!”
这次换我微微的惊愕,沈剑锋认识我以后倒是在我身上费了不少功夫。不过我已经不以为意,只轻笑了一声:“他搜集他想看的女人照片,这个我无法控制。我只肯定的是,我没有勾引他。我和我表姐去黄山旅行,却意外碰上他。他当时和曾文齐一起来,后来他跟我说他是听说我也在才跟了过来,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他有过那么多女人,总不能都是每个女人都勾引他吧。”
我斟词酌句,“正如当初你跟他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你勾引他,你肯定了解他,他不想要的东西你再怎么贴上去都无济于事,反而他想要的东西总是势在必得。”
见她面色松动,我又说:“他买我的画,对我各种关心,摆明了就是要追我。也是我单纯无知才跟他在一起。可后来我发现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机会挫败乐家。你也看到他是怎么对待我们家的。我跟他早就没有可能,你大可不必再迁怒于我,应该注意他身边的其他女人。他这样的人怎么少得了女人,搞不好背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呢。”
哑着声音一口气说了那么久,口干舌燥,忙和声道:“再给我喝口水行吗?”
她像在思索什么,意识有些游离,听到我这么一问,神色震了一下,伸手将杯子递给我喝了一大口。
液体的滋润让喉咙舒润了许多。
放下杯子后她脸色又阴沉起来:“即便不是你勾引他,可你爸爸后来对我赶尽杀绝,这笔账又怎么算?”
我的心重重一跳,盯着她一时无话。她眼神一动不动,仿佛等待垂涎已久的猎物。
我悄悄吸了一口气,黯然道:“是我父亲对不住你,他那么强势的人怎么处理事情我真的难以控制。不过,我也尝尽了苦果。你还记得我家酒会那次吗?我跟我家糕点师激吻的情景被沈剑锋发现了,他一直希望我是清纯的,可那次成了他心中的一道梗,我们矛盾激化后他心里的怨恨爆发了。他以这个借口折磨我,我也算因此受尽了苦头,和你扯平了。”
说到此语气略显凄然。
第89章意外(一)
我受尽苦头,一为他的薄情,为他对乐家的不留余地,二为自己交付的身心如覆水难收。其中艰辛,又岂是苦头能概括。
只是此刻,却不是我伤春悲秋的时候。我要稳住这个女人,避免她失去理智后对我的伤害。
她再度陷入沉思中,估摸着思想在挣扎。
我想着再继续加把火:“如今我与你都是被他抛弃的人,于我更是伤口难愈合。我是乐家的女儿,这倒不是炫耀什么,只是处在这样的位置多少都得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你不知道我们分手后那个圈子对我指指点点。沈剑锋本就风流,他和谁分分合合早已稀松平常,倒是我这个从来都很清冷的人,被人家暗地里不知嘲笑了多少遍。”
她眼神转而生出些悲悯,我以为她被打动。但很快一抹讥笑浮上她唇畔:“乐小姐,你不用这么悲戚戚的装可怜。你说那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怜悯你。乐家的人心思多着呢,别以为我傻不知道你在玩苦肉计。不过你可说错人了,再怎么说你都是沈剑锋的敌人,我爱他,他厌恶的人不一样不会放过。”
“他抛弃了你你不恨他吗?”我憋尽力气脱口而出。
“恨?”她苦笑了一声,神情酸涩和无奈,“我也想恨他,可我不是你,发现利益冲突便相互憎恨。对他,我恨不起来。你千金大小姐是不会明白我这种感情的。”
“他于我是前任男友,初恋男人,更是我的恩人。”她眼神又开始飘忽,语气柔软下来,“当年若不是他在酒吧把我救出来,给我安置了住所,我早就因生活所迫去做小姐了。你不知道他当时对我多好,百般呵护,却从不越礼。我想给他,他却对我说,如果你只是为了报恩,大可不必。女孩子的第一次应该献给自己的爱人……”
我心头刮过一阵冷风,又如伤口被刀生生割开的疼。眼底不知何时蒙上了水雾,眼前人影影绰绰。
和沈剑锋在一起,他从不拒绝我,甚至于千方百计向我索求占我便宜。我的第一次,他要得心安理得,自然而然。比起他对袁萱的怜惜,我突然觉得自己才是天大的笑话。
我曾经为自己比袁萱幸运,以为我和他的爱情更纯粹。袁萱或许为了博上位出卖自己,而我与他门当户对,不存在这样不平等的关系。结果发现,他的感情里夹带了更具杀伤力的利益驱动。末了连对他最后的美好念想都被一连串的阴谋,被他的折磨给消融殆尽。而袁萱,一开始便得到过他的怜爱,哪怕最后分道扬镳,在女人的心里依然保存着最初的美好。
自己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
我神情黯然萧索,忍不住轻轻问了一句:“后来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不怕你笑话,是我趁他酒醉和发生的。他醒来后很愧疚,所以就接受了我。”她仿佛重又回到了那段美好,满脸柔情。
这次,她傲然的回神,居高临下,嘴角含着一抹讽刺的笑,“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长,他也从没做伤害我的事,而你呢。哼,想想真替你这千金大小姐感到可悲,被男人耍得团团转。”
心头再度被刀锋划过,尖锐的疼。我悄悄吸了一口气,悲哀的说:“所以即使不用你惩罚,我就已经够惨了。”
她突然伸手捏住我下巴,渐渐收缩,尖利的指甲陷在我的嫩肉里,“即便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你,总要让你吃点苦头。谁叫你跟大家过不去……”
房间门这时被推开了,几只指甲陡然在我下颚刮了一下,刺啦啦的疼。我抬头,眼里再度布满惊愕与不解。
“达令,你怎么来了。我刚跟乐小姐聊了一下。”袁萱收起脸上的情绪,转而婉转地迎向进门的男人。
张景华一把揽过他的腰肢,右手指在她脸上亲昵轻点:“来看看你怎么招呼我们乐大小姐的。”
他视线落在我脸上,不禁吃了一惊,语气陡然严厉起来,“萱萱,我不是跟你说不要动她吗?怎么把她打成这样!”
袁萱忙委屈的嗔道:“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了我呀。我刚见到她时她就成这样了,我听下人们说她是从沈剑锋那里出来的。他们势同水火,搞不好是沈剑锋折磨她的。”
“哦?”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终于问出声来:“张总没想到是你。几度见面您都是风度翩翩,温文有礼,没想到绑我的居然是你。我始终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张景华转向袁萱温言道:“你先回房等我,晚点我去给你赔罪可好。”
袁萱娇娇的说:“是要赔罪,大大的赔罪。”说着在他脸上狠狠一啄,瞥了我一眼便轻盈出了房门。
张景华步履沉稳,踱到我跟前的椅子坐下,高大而阴沉的气场让室内的空气压抑下来。
他上下打量了我,小眼睛一眯,关切道:“真的是沈剑锋下的狠手吗?”
我心中一抽,避开回答,直接说:“你说说你目的吧。想要我父亲怎么样?”
我与他无冤无仇,定不是因我自身的原因绑我,看他俩刚才的对话,也不像是要为袁萱出头。
同是商人,定是商业上的目的。
他法令纹往上一翘,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小年纪,挺聪明的。”他低着头,眼皮朝上斜睨着我,“我们见面次数不多,不过我对你印象蛮好,到底只是他的养女,骨子里少了他那份心狠手辣。”
他和父亲有仇?
“你父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在cz以外有其他产业?”
却听他道:“你父亲在金三角有一大片罂粟地,你知道吗?”
我微张着嘴巴。尽管我知道父亲在道上的生意与这一行当有关,但从未往罂粟种植上想。
嘴上却不满的反问:“你有什么凭据?”
“凭据?”他哼了一声,“他每年都会去两趟那里,你家张管家除了帮你父亲打理账目外,还主管你家在那里的业务。你还小,也难怪家里人没告诉你。”
对于父亲在道上的内幕,我多少已有耳闻,他向我承诺过,留给我的将会是干净的cz。所以对于张景华的这番告知无动于衷,不以为意。
我直接问道:“你该不会是要控告我父亲吧?不过绑我过来又是唱的哪出?”
他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倒低估了你的冷静。看来乐总老早就向你交代这些业务了。”
“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看上他这条业务线了。”
我神情一滞,这下倒满脸惊愕了。
向来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张景华竟然要操刀这样的勾当?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胜任的吧?另外,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家的事?该不会,他也有道上的关系?
我脑海里翻转着各种疑团,于是大胆问道:“我很诧异张总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不瞒你说,这其中的细节连我知道得都没你的深。”
他嘴角噙着几分冷冷的笑意,“你以为你父亲很干净吗?他的事这个圈子谁不知。那个沈剑锋恐怕也知道得不少,还有那个倒霉的陈煜杰,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被灭口。”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半晌才争辩道:“无凭无据你们就妄加揣测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真以为你家司机没事会给他干女儿出气吗?且不说他不敢,就是敢,他也不会。他们父女的关系早已破裂,他犯得着干这事吗?不过是你父亲掩人耳目的托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家手下在郊外的秘密地点和人交易,结果被倒霉的陈煜杰给撞上了,你父亲把心一横杀人灭口。”
我耳边嘤嘤嗡嗡的各种杂音,难以凝神思考。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这件事的完整版本,真实与否尚属考证,但前后脉络都可圆上,乐家确实有这方面的业务,那晚父亲和张管家确实匆匆忙忙出门,回来时张管家手上确实有血迹,父亲的汽车轮胎痕也被人偷偷查过……
我全身浴在冷汗里,心跳紊乱。
他要父亲拿金三角的业务线来换我?可是为什么要选在这个节点?
抬眸盯着张景华,倍加疑惑。
“能告诉我,张总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手吗?你又是从何时开始觊觎这业务的?”
他又微微眯起小眼睛,没透露太多的眼神,“你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看来乐之尚把你调教得不错。实话告诉你,除了你父亲的这条业务,我还要你家20的股份。”
“荒唐!”我嘶哑着低音极力吼道,“只有cz的功臣才配拥有这么多的股份。何况一旦将股份转移,父亲的占比下降,董事长位置将可能易主,外界一定揣测转移的动因,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他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抵住我的眼神,“动因可以随便掰一个理由啊。说我是故人之子,这是应得的财产。这不是很简单吗?”
我望进他看似一本正经的双眸,唇角微微下沉。
这,倒不像是随便掰的理由。
我缓缓挤出自己的疑问:“你和我父亲,之前是什么关系?”
第90章意外(二)
闻言他嘴角一抽,?br/>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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