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侧妃不承宠

重生:侧妃不承宠第5部分阅读

    一声,像是有什么事物破开空气,直唰唰的下降。

    轿中一轻,轿夫连头都没有回,只管奔赴山顶,好让那个主子能够看到日出。

    云无尘重新躺回软塌,宽袖飘洒,嘴角依然勾着风流笑意,精致的衣裳与他墨色的长发相融交映,黑色诡异的丝绸巧妙的烘托出他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姿。他下巴轻轻抬起,杏子一样的眼睛里,是星河灿烂的璀璨。玉手纤拈,像是拈了芙蓉的月下妖娆,牡丹的清辉绝色,雪莲的日光万丈。食指微动,无声拭去刚才粘到的些微脂粉,嘴里犹自呢喃说了一句:“脏。”

    战骞无暇为刚才被云无尘丢出轿外坠入深崖的女子惋惜,他与云无尘不同,没有他那么多的弯弯肠子,战麟国的真汉子向来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五年没来战麟,这一次要是真的是为了看什么鬼风景,老子把战麟边界五城送给你花天酒地!战麟美人你想扔多就扔多少!”

    “找到她了。”公子无尘这一次没有笑,他不笑的时候,显得尤其的清爽,褪去浪荡公子的轻佻,除去不可一世的身份,他只是静静的支着下巴,淡淡的说出了这五年来最想说的四个字。

    终于,找到你了···这一次,该拿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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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再来惹是生非

    今儿裕王府里很是有些热闹。

    两件事给闹腾的,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好事是周弘和清月夫妻双双把家还,王府里终于有人来管了,风渊祭用不着自己每天那么累了。

    颜姒花正满脸笑意的端着清月给她带来的梅蓉糕,问着那香味 ̄ ̄ ̄那叫一个垂涎欲滴啊!

    坏事儿就跟着进来了。

    “昭荣公主驾到!”“丽妃娘娘驾到!”尖细的阉人嗓音穿过了前殿,穿过了前院,穿过了中门,只差把裕王府来来回回扯个嗓子喊个对穿。

    颜姒花咧嘴一笑,哟,今儿还带了帮手···

    “百枝,你去叫王爷来迎接他的公主妹妹。”颜姒花咬了一口精致的梅蓉糕,满脸的陶醉,道“口腹清香,唇齿生津,真是好吃。”

    “回侧妃娘娘的话,王爷和柳夫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府里能主事的只有您和小王爷。”百枝捏了裙摆小心的立在门口回答道。

    “那就叫小王爷去隆重的迎接他的皇姐去!”颜姒花又咬了一口,这梅蓉糕还是好吃,呆会问问清月是在哪里买的。

    “这···”百枝还在迟疑,门口就撞进来一团绯红。

    “女人,有你这样让客人迎接客人的吗?本王不去!”靳宣进来就往颜姒花的怀里钻,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金毛顺势也爬到颜姒花的肩上。

    颜姒花第三口彻底将一块梅蓉糕歼灭,顺手一个肘子将靳宣推到茴香的怀里,又嫌恶的将金毛丢回靳宣的肩上。

    前殿突然传来欢声笑语,似乎有谁上前接待了贵客,相谈甚欢。

    颜姒花眼睛一亮,精神也来了。五指牵了靳宣的衣领就往前院窜,她衣角生风,眉目神嫣,靠着靳宣的耳朵轻声道:“小王爷,看戏去不去?”

    她瘦瘦弱弱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拎着靳宣就往前殿快速掠去,纤长的细臂像是有无穷的力量一样。耳边的风刮的靳宣一个转头,恍惚中竟然看见金毛抓住自己的肩膀,淡淡的瞟了颜姒花一眼。

    那一眼,满含着,浓郁的,鄙夷!

    金毛,算主子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英俊神武轻功盖世力大无穷,对于这种不像女人的女人,我们就是要狠狠的鄙视!

    过了中门,穿过前院,在院后的一丛灌木后面藏好身影,颜姒花才定睛看着那几个人。果然自己只适合偷窥,像上次,一出去就是被昭荣一鞭子。

    我在暗,敌在明,正好。

    靳宣伏在她的肩膀上面轻轻地“咦”了一声道:“那不是薛将军家庶出的小姐薛灵翘吗?她怎么也在?”

    颜姒花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前殿的几个人,就转过头满目疑惑的去看靳宣。

    一个五岁大的王爷,出生华贵,未曾食过人间疾苦,竟然能够知道朝中大臣的庶出小姐,要说没有诡异之处,叫她颜姒花再死一次都不信!

    前殿一个黄衣女子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回公主的话,我是薛将军庶出的女儿,现在是裕王府里女眷,希望能承公主吉言,找个好夫家。”

    昭荣看着她的样子,手里软鞭轻轻一掂,笑道:“我还以为渊哥哥府里尽是些不懂事的,原来还有你这样灵巧的人,灵翘,当真是灵巧!”

    “多谢公主吉言。”薛灵翘低低地福了身子道谢。

    三人边上零散的站了几个嬷嬷和跟着薛灵翘一起的几个女眷。此刻昭荣公主心情不错,与薛灵翘交谈甚欢,她身旁的丽妃娘娘也是频频以袖遮面,笑的抖肩。嬷嬷们于是便没有上前去拦。

    “这有什么好看的?”靳宣打了个呵欠,打算拎了金毛回去睡觉,叫他看一群女人扯七扯八的闲谈,还不如看金毛练功呢!

    “你难道不想看我这个女人吃亏遭罪的样子?”颜姒花身后拽住他,诡异一笑。

    ===居然断电,这章是重新码的,总觉得没有第一次的好···

    37笑看贵人做戏

    靳宣一愣,又乖乖的蹲了下来。这女人真是的,想找个人帮忙也就算了,说话还这么不利索。

    前殿那几人还在旁若无人的浅谈轻笑,有嬷嬷在旁边看着,觉得不对劲,于是转身去后院请侧妃娘娘。

    照说侧妃娘娘应该早就听到那一声通报了,怎么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来见客?倒是莫名其妙的叫一个女眷在前殿与昭荣公主和丽妃娘娘攀附。

    “嬷嬷,您这是要去哪里呢?”昭荣公主手里软鞭又轻轻的掂了一下,她上一支鞭子叫风渊祭让人烧了,现在这支还没有来得及装上倒刺,不过抽人还是会皮开肉绽的。

    “老奴去请侧妃娘娘,还请昭荣公主与丽妃娘娘在前殿稍作休息。”

    “不用了。”昭荣一笑,眉角生出一份得意之色,却和气的说道:“本宫就不劳烦嬷嬷了,本宫与薛家小姐相言甚欢,不如薛家小姐领了本宫和丽妃娘娘一同前去?”

    “这···”

    “灵翘也觉得公主殿下是性情中人,甚是投缘呢,嬷嬷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在前面领路,我陪着公主在后面说会话,可好?”灵翘一双眼睛里面已经含满了笑意,看着昔日嬷嬷的脸,有几分骄傲之色。

    嬷嬷恭敬地答了一声是,顺从的跟在了三人的身后,她一个王府的奴仆,自然是不会得罪宫中的贵人了。

    昭荣公主一身水红纱裙珍珠罩衣随着她轻缓的步子以前一后摆荡开来,像是一朵扶摇生辉的芙蓉,走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娇艳明光,只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明艳的女子心底暗藏着的阴暗,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出来的。

    丽妃和薛灵翘跟着她身后,一前一后走着,三个出尘的女子带着别样的心机,走向颜姒花熟悉的地方。

    靳宣藏在灌木从中的身子轻微的一动,他眼尖的看见了一截素色衣袖中暗藏住的恶毒。

    “女人,你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吗?”靳宣觉得自己伏在她肩上的身子有些颤抖。

    可是身前那个女子却一脸坦然的笑,当真是像看戏台上行云流水般的衣袖长舞。

    看武生眉间一点猩红点燃隆重的斗志,看青衣正旦熏红的胭脂遮了妇人的寸寸心肠。看白面小生青云厚靴踏着心愿未酬的斑驳光影而来···她的手指,竟然还在轻微的打着拍子···

    “女人?”靳宣又小声的唤了她一声,“你有麻烦了。”

    “靳宣,一出好戏,不看到底,怎么知道谁有麻烦?”颜姒花回头笑着看他,她与他说话的态度不再是稀松平常的打闹笑骂。

    就在刚才靳宣说出薛灵翘身份的时候,她脑中有念头飞快而又迅速的闪过,差一点就没有抓住那一片绚丽而又残忍的东西,不过,老天眷顾她,叫她抓住了。

    前殿的三个人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婢太监,宫婢太监的后面是府里的嬷嬷们,其他的人,一早被颜姒花嘱咐,不准出后院。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穿过前院,行至颜姒花的寝房外面。全府的人都知道,她晚上睡在风渊祭的寝房旁边,白日就回后院自己先前住的那件屋子与百枝茴香说话打闹,就连小王爷要找她,也是直奔后院的屋子。

    现在,薛灵翘有意无意之中,便将昭荣公主和丽妃娘娘领到了颜姒花前院的寝房门口。

    昭荣公主手上软鞭轻轻一抵,雕花木门无声的开启,一丝光线顺着众人之间的缝隙,扭扭曲曲的钻入黑暗的屋子。

    “嘶”是一片抑制不了的抽气声!

    不管是作假的还是真的,都不能在那一瞬间将喉间那短暂的惊吓的抽气声生生扼断,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震撼了···

    ====重生的孩子貌似开始崛起了···说好的,收藏、推荐、留言呢···呜呜

    38房中惊骇景象

    房间里面纱帘幔布全部拉下,将白日的光线隔绝在厚重的幔帘之后,漆黑的屋子让人觉得压抑无法呼吸。

    从众人之间扭曲着钻入寝房里的一丝光线像一柄尖锐的剑,形状奇怪的穿透层层暗黑,“唰”的青龙出鞘直至黑暗的最深处。

    一众人人愣在门口,双目瞠然看着屋内。甚至有人不小心将那未能扼杀在喉间的抽气声拉伸的更长,更悠远。

    昭荣公主手里的软鞭捏在手中,柔软的皮鞭有一截垂落在地上,她却浑然不知,一双惊愕的眼睛看着屋里的一切。

    丽妃早就用宽袖遮住了自己的脸,纤细的食指拈着衣袖,巴掌大的的脸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落后衣袖之后。

    薛灵翘更是一张俏脸面如死灰,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抓住某个事物,这屋里的一切,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一样。

    身后的太监宫婢嬷嬷们早就将眼神收回,低头恭敬看着地面,不该看的东西,永远都看不见。

    灌木丛的后面,有小小的身影移了个方位,以便能够看见屋里的景象,在多次挪移仍然没有能够找到好的方位之后,不得已只好问身后的女人,道:“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好东西。”颜姒花一弹衣裳上面落的枯叶,施施然站了起来,就往自己寝房门口走去。趁着现在众人视线被屋里的东西吸引过去,她从后院的方向走过去,就算是眼尖耳聪的人看见听见,也无可厚非。

    一把拽出靳宣,咬着牙齿挑眉低声道:“走吧!想在这里呆一生?”

    两人镇定的从灌木丛中出来,金毛利索满身乱窜将靳宣身上的泥土拍打干净,又顺便撩起眼皮鄙视了颜姒花一眼。

    “妾身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公主恕罪。”浅笑盈盈,福身微微,一袭青衣纱裙拖地摇曳,美人香肩微露,肤若凝脂,恰到好处的福身衬出精致的锁骨蜿蜒。任谁都想不到这样温和柔弱的人,跟身前黑暗的屋子有关。

    众人齐齐转头,美人娇笑,玉童旁立,庭院落樱缤纷,好一副美人如画。

    当然,要是没有后面那满屋子的东西的话。

    “颜侧妃!你作何解释!?”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质问与气愤,任谁看到这满屋子的鬼东西都会有这样的怒意。

    颜姒花一脸笑意唤作莫名的蹙眉,牵了靳宣的手,抬步上了台阶走到众人跟前。不知为何,这个看上起和气的颜侧妃走到跟前时,一行太监宫婢都觉得自己面前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身子一动,为她两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这样一让,靳宣抬头便看见了屋里的景象。

    屋里有一股潮湿的霉烂的味道传出来,破烂的布帛到处都是,各种各样奇怪的脏破的布裹着黑色的棉,上面扎满了无数根大小不同的针。

    不同颜色的布,都是脏的。形状各异的布偶,都是残破的,大小不同的针,都是淬毒的。

    有一个字,贴满了屋子。或是梅花小楷,或是中圆大简,或是潦草行书,或是狂舞草书,无数个形状不同大小各异的字贴满了整间屋子。

    “风!”风渊忌的风,风昇的风,风靳宣的风,风昭荣的风!

    一黑屋子贴满了皇室族人生辰八字的奇怪残破布偶,一屋子针扎人偶淬满了毒汁。

    在这样满屋子都是诅咒人偶的门口,有些人袖中的东西显得格外的苍白······

    颜姒花抬头看了看,脚步顿住了,脸也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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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逆国之罪入冷牢

    三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几分得意,带着几分嚣张,带着几分,畏惧······

    “颜侧妃,我王兄待你不薄,今日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何居心!?”软鞭直指,气势凌厉。

    靳宣将自己的手从颜姒花的手里抽了出来,默默地站在了昭荣公主的身后,他不懂巫邪之术,却看的清楚那不详的颜色带来的厄运与诅咒。

    颜姒花的脸色变了变,纤长双手提了裙摆径直走上前去,她嘴角勉强带着笑意,故作镇定将门重新合上。

    眼前黑暗消失,庭院风和日丽,众人背后皆是一层冷汗湿身,像是从无边苦狱走过一遭。

    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破了王府五年的禁忌。王爷对她百般怜爱,她却怀着一颗包藏祸端的心,胆大与寝房之中布下妖邪之术,触犯皇族天威。

    “公主难道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非礼勿视吗?”颜姒花冷眼看着她,根本没有罪人应该有的恐慌和心虚,她脊背挺直的站在台阶之上,眼神与众人平行,却像是凌驾在众人之上,那眼里带着天生的王者气息。

    “未经过主人的允许,擅自闯入他人的房间,似乎与您一朝公主的身份不搭调呢。”

    “你!”昭荣知道风渊祭宠她,手里鞭子不敢挥出来,她又没有颜姒花这般伶俐,不过三言两语,就处了下风。

    “侧妃娘娘,奴婢斗胆请问一句,您房间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东西?”有人上前一步,低身行礼,行为谦卑,语言冲撞。

    “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喜欢偷听的灵翘姑娘吗?谁擅闯了王爷的房你知道,公主大驾裕王府里你知道,我晚上在前院就寝,白日在后院逗留你也知道,你怎么就不知道我房里是些什么东西呢?”颜姒花俯身看她煞白的脸,突然伸手一勾,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从灵翘的袖子里面落了出来。

    昭荣公主听到颜姒花的话,脸色早就白了几分,现在看到灵翘袖子里面掉出来的东西,更是脸色苍白,银牙紧咬。

    颜姒花低头的时候顺便瞟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国公主,哪里会什么巫邪之术,恐怕是有人暗自怂恿,说了个法子,她只想除掉自己,于是就听了。

    “捡起来!”平淡的语气落在风力很快就被吹散了。

    有人上前捡了那东西恭敬的递了上来,是适才准备转身请颜姒花的老嬷嬷。

    “风渊祭,还带有生辰八字。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和我有一样的爱好,灵翘姑娘,我倒是辜负了你对王爷的一片心意呢,王爷要是知道你我如此恨他,他会不会欢喜致死呢?”依然是平淡的语气,平淡的像是看见花坛边上有一只偷食的蚂蚁,平淡的像是在讨论今日晚膳应该吃点什么好。

    平淡的看着手里那只干净的人偶。

    适才还是晴朗的好天气,一眨眼已经漫天黑云,风雨欲来,莲荷翻卷,花落叶飞。沉重的黑云驾着隆隆雷声覆灭天地。

    一道娇脆声音叱咤厉喝:“裕王侧妃颜氏居心叵测,意图辱我朝天威,诛我国皇族,罪连九族!本宫以太后御赐玉符,治你诛天逆国之罪,你可认罪?”

    靳宣躲在昭荣公主身后,心突然就猛烈的跳了一下。

    颜姒花转脸看着她,缓缓了提起裙摆,她的动作很慢很慢,慢的靳宣以为她会从衣裳里面掏出自己刚才抽手之时给她的免死金牌,来保住自身安全。

    她没有,她只是提着裙摆缓缓的跪了下去,膝盖撞到地石的声音,伴着天边雷鸣轰隆,她说:“妾身认罪······”

    =====无耻剧透一下明日更新,又是虐身啦····谁虐谁呢?

    40牢中旧地重游

    哪里有繁华哪里就有凄凉,天璟皇朝的冷牢永远都对着一些运气不好或者是骨头贱的人开着。

    薛灵翘是前者,颜姒花是后者。

    昭荣公主恼羞成怒,抬出皇太后御赐的玉符,以天朝皇家姿态将她打入冷牢。王府女眷,袖中暗藏巫邪之物,自然也是同罪。

    骨头贱的看着运气不好的,道:“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跟昭荣那个没头没脑的混到一起去了?”

    运气不好的道:“侧妃娘娘当心闪了舌头,我就算是入牢也自然会有人救出去!”

    骨头贱的道:“你是说昭荣送你进来嘱咐那些狱卒说的话?”

    颜姒花一笑,她白净的容颜在暗黑的牢中笑的有些森然,翘着小指,学着昭荣的语气道:“薛家小姐是无辜的,你们好生候着。”

    薛灵翘看着她,冷声道:“你知道就好!”

    颜姒花拉低了声线,低沉的声音在冷牢之中显得有些可怖:“还是说,你假装没有看到昭荣暗中的手势?”

    “我还能活过今日,你就未必了。”

    薛灵翘突然就没有了声音,颜姒花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昭荣公主早就在看到那满屋子脏乱的扎针人偶之后,对自己就再也没有了信任,自己为谋出路去讨好昭荣,反而被颜姒花将计就计,扰乱昭荣的视线,以为自己藏私不报。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变出这么多的人偶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为什么会被识破,自己前一天还问了伺候的百枝,明明一切都是正常的。

    “你去问百枝的时候,恰好被我听见。”颜姒花解开她的疑惑,“两人性格骄倔的女子,居然能够一笑抿恩仇,不计前嫌的一起熬汤煮药,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天生好奇心强,自然就多留了一个心眼。顺便问了一下嬷嬷你最近都在做什么,所以,就知道啦!”

    颜姒花心情很好的一笑,不错,要不是没有她的害人之心,自己恐怕还找不到这么大的借口来到冷牢呢!诛天逆国!还真是狂妄的罪名!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那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薛灵翘突然变得声嘶力竭起来,她像是一头被禁锢的野兽,突然找到了一个缺口,带着最后的绝望与不甘嘶吼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有什么好处···什么好处···好处···

    女子尖锐的声音在空荡的牢房里面显得阴森恐怖。

    牢狱门口,狱卒僵硬呆板的脸面向太阳照射的那个方向。因绝望而死在冷牢的人,不在少数,他已们经麻木。

    “好处?”颜姒花反问她,她纤细的手摸上冰冷的墙面上的那些熟悉的老旧刮痕,“可能是老天也听见了我的不甘,所以,才让我旧地重游。”

    薛灵翘愣愣的看着她,刚才那一声嘶吼像是落入软绵绵的云中,消失的无声无息。

    “你说你,旧地重游?”她的嗓子有些嘶哑。

    未进煜王府之前,她曾经偷听过爹爹和那些朝中大臣的对话。天璟皇宫的地牢,是另一个刑斩台,午门斩首还能血溅三尺,地牢白骨,却连人形都拼不出来···

    “嗯。”颜姒花眼睛一亮,她扶在墙上的手,摸到一块凹陷。

    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她唇边划过的笑意就淹没在无穷的黑暗之中。

    冷牢的门重新打开,麻木的狱卒从门口接过一个人,拖了进来。

    颜姒花冷冷的看着狱卒手里的那垂软无力,形同死尸的人,唇边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可是这一次,我跟你一样,都出不去了。”

    ===奴家又奔来更新了,勤劳的小蜜蜂~~~

    41香气扑鼻的死亡

    那人被狱卒丢在了隔壁的牢房里,宽肩窄腰,看样子是个男子,他像一堆破布一样被扔在脏腥的杂草之上,一动不动。

    颜姒花盯了那人看了很久,她单手扶在墙上,抠着墙上的凹陷,指甲摩擦的声音让人觉得异样的心慌。

    直到薛灵翘欢喜的站起来,她才淡淡的将眼光瞟了过去,两盘精致的饭菜摆在两人面前。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吃。”

    狱卒面无表情的转身从另外一个碟子里面,拿了一个的馒头,丢进隔壁的牢中。

    “反正都是死,不如享受的死去。”薛灵翘的声音依然有些嘶哑,她情绪现在已经平缓了很多。接近黑暗的视觉,让她的神经知觉接近麻木。

    “不准吃!”颜姒花走到跟前,将两盘精致的菜肴踢了出去,香味扑鼻的饭菜翻在地上,和腥臭的杂草混在一起。

    薛灵翘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在菜碗翻倒的那一瞬间,飞扑过来!她眼神恍惚,动作敏捷的将饭菜从地上捧起,就往嘴里送。

    颜姒花伸手去拦,手触及到她的肩膀,就硬生生的停住。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十指刮墙,用指尖血肉模糊钻心的痛来抵挡“尸香”的味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铁刑架前不断挣扎,只为了让穿肩的疼痛刺激意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经受盐水鞭打的同时,咬住自己的舌尖不让自己疼晕过去。

    薛灵翘只是一个怀有小小心机的女子,做着一朝变成凤凰飞上枝头的美梦。她没有庞大的内心来与眼前的诱惑抗衡,她抬头望着颜姒花的双眼,是无尽的乞求···求你···

    求你,让我死。

    颜姒花退缩了,薛灵翘眼里强大的求死让她不忍心让这个女子再承受太多的罪,只是,吃了,又何尝不痛苦呢?天朝的冷牢里,就连死,也不会让你痛快的去,不然的话,哪里来那么多拼不成|人形的白骨森森?

    一步一步的退到墙角,缓缓的蹲下,伸手抱住膝盖,看着前面的女子伏在地上狼吞虎咽。

    薛灵翘用手捧住碗里残余的饭菜,饿极了一般往嘴里送,一盘残菜还未送到一半,她双手停止了动作,脸上停留一个咽下的表情。

    熟悉的异香传来,像是水果的清香,又像是烤的肉香,又杂着美酒的醇香,像是世界上一切能够诱惑人的香味霎那之间融合到一起,让人欲罢不能。

    颜姒花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去看牢房的动静,她在黑暗之中摸出腰间的金牌,那是靳宣在看见她房间里的东西后,偷偷给她的,五岁的他,选择相信她。可是现在,这一块免死金牌,除了能够划破手心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颜姒花捧手喝了一口自己的血,浓重的血腥味冲淡了尸香,她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掌心的血,才缓缓睁开眼睛。

    光线不好的冷牢之中,多了一具白骨,新鲜的,散发着稀薄异香的,一碰即碎的,薛灵翘匍匐着的尸骨。

    颜姒花就那样蹲在墙角什么都没有做,她的背在冰凉的墙上咯的有些疼,她的手心在流血,她的心,刀割般的难受。

    就算证明了又怎样,重来一遍,结局都是一样。

    冷牢外面传来轰隆的声音,是那两扇坚固的大门被打开,牢内光亮短暂一闪,又重归昏暗。有人探牢,探牢的人,似乎受了伤······

    ++++这一章没有虐出来,呜呜,明天一定虐出来····

    42牢中面具男子

    颜姒花没有动,她不敢动。在没有看清来人的脸之前,她一直都将自己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来人脚步很轻,带着几分浮躁。在昏暗而又空荡的牢房里,显得尤其刺耳。

    隔壁的牢房里突然传来了动静。

    “尸香”的味道还没有散去,颜姒花用血味驱散了吸入体内的香味,但是隔壁牢房那个不能动弹的男子却没有。他此刻在湿臭的稻草里面拼命的蠕动,骨节分明的十指拨开稻草,用力的挖刮地面,指甲嗤啦嗤啦的声音听得颜姒花心里异样的难受。

    从外面进来的人已经走到了隔壁牢房的门口,他经过颜姒花的牢房时,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中间的新鲜白骨一眼,然后径直打开了隔壁的牢房。

    身形矫好,一身漆黑,四肢力量充沛,像爪子并没有锋利的幼兽,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能够狠狠的留下伤口,对于此刻并没有任何反击力量的她来说,是一个危险人物。

    牢中原本挣扎的男子听到铁链大开撞击的声音,手停了下来,不再抓挠地面。

    颜姒花抱着双膝,蹲在角落里面看,她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发光,宛若漫天的星辰都汇集成了一线光箭,隐在她的双眸之中。

    黑衣男子带着面具,他冰冷的铜制面具泛着冷光,衬着肌肉健实的四肢,像是索命的杀神。

    “不想死就吃下去。”面具男子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单手捏开对方的下颌,狠狠的喂下去。

    熟悉的声音让颜姒花的指甲抠进了刚才的伤口里,又是咬牙强忍的痛。

    “她当时,没有药。十指在墙面上,地面上,磨烂的血肉模糊。你也要学她吗?你就爱她爱的这么坚贞不渝?连死也要跟她死的一样?!”面具男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像是压抑住心里的恨意,若是可以,他会将面前的人撕烂咬碎,来平衡心里的恨意。

    蜷缩在地上的男子没有说话,他没有力气说话,刚才十指在地上的摩擦,已经是他最大的力气了。

    “你想跟她一样?好!我就让你跟她一样!她被关在冷牢,你不是千方百计想来就她吗?我看你被困冷牢她会不会千方百计来救你!!哦,不对,她死了,她早就死了!你为什么骗我说她没有死?!为什么?!!”

    伴随着咬牙切齿的怒吼,是衣服被撕裂的身影,“嗤啦”一声,男子光滑的背脊在阴冷的牢中裸露,他偏瘦,脊骨一节一节的看的很明显,一边的翼骨突出,像是会生出翅膀,逃离这无尽的折磨羞辱。

    “她明明就死了!!!你亲手害死她的!!你忘记了吗?!!!为什么骗我!!?她明明就死了!!!”面具男子没有出手折磨他,他修长保养的很好的五指抚上那一片光滑的脊背,与愤怒的语言相反,他姿势缠绵而又绻缱。

    “不、要、碰、我。”明明受制于人,不得动弹,说出来的话却千钧雷霆,杀意浓重。

    颜姒花冷眼看着两人,她以一种孤独的姿态坐在自己的角落中,淡淡地看着金尊玉贵的两个男子上演孽情的戏码,眼里的泪水,突然就掉了出来。

    前世没有来得及流的泪,于今日触碰到那一块凹陷之前,全部流完······

    “你恨也好,你爱也好,从今天起,你就永远呆在冷牢里面。你不是说她没有死吗?你呆在这里,她迟早有一天也会进来。到时候,我要让你,再杀她一次!”

    面具男子一脚踩了下去,刚才他五指优雅拂过的地方,多了一个肮脏的脚印,脊骨响裂,几声脆响······

    “上刑!”

    某人要继续受虐,大家都知道那是谁吧······真是舍不得 ̄ ̄ ̄继续码下一章,一个小时之后奉上~~~

    43冷看穿骨之刑

    巨大的铁架被哐啷推进来,面具男子负手站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的狱卒推着刑架进入牢中。

    冷牢够大,够宽敞,摆满各式各样的刑具之后依然显得空荡。进来的人一般都死的快,比如薛灵翘,所以冷牢空旷。

    死的不快的人只有少数,比如颜姒花,比如这个瘫软在地的看不清楚面容的男子。后者又是有区别的,一种是自己不想死,一种是别人不让死。可不管哪一种,都不好受。

    面具男子看着铁刑架上分不出颜色零碎脏乱的东西,身子有些僵硬。那上面陈年累计下来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一代人的碎肉腐烂风干,凝结在铁架之上。

    等到牢狱将鉄刑架推入了牢房之中,他立在旁边犹豫了一下,最终狠心拂袖道:“穿骨!”

    沉重的大门重新打开,吱呀一声之后碰撞地面哐当作响。这厚重的冷牢之门,被打开的机会并不多。

    光阴开又合,重新归于黑暗之时,便是折磨的开始。

    风昇出了冷牢的大门,取下脸上的铜制面具,他阴柔俊秀的脸微微上扬,带着龙之天子的尊贵,他要听见自身后传来的凄惨哀叫,他要听他向自己求饶。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微微的一个停顿,这位病弱的皇帝已经扶着心口垂腰离开。

    黑云低沉,天边宛如银白的狂蛇乱舞,闪电伴着叱咤雷声轰隆一声重重地垂在人的心口之上,惊得一痛。

    这雷霆之声却无法传到冷牢深处。千年玄铁铸造的冷牢隔绝着光,隔绝着声,隔绝着味。在这里,只有冷刀泛起的森然寒光,只有罪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惨叫,只有活人霎那之间化作白骨的尸体味。

    颜姒花依然抱着膝盖,她看着狱卒将那人轻而易举的绑住双手挂在鉄刑架上,污浊的血衣从腰部散落倾覆,光滑精致线条完美的上身挂在空中,看上去竟然生出几分诱惑之意。

    狱卒眼神呆滞,绑好他的双手之后,停落在他白净的肩膀上,那里,下一刻将有两个血洞。

    她前世的身子,肩上也有曾有过两个血洞。两个狰狞的血洞,像一双怒睁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在讽刺着她。后来用尽了天下良药,采遍天璟奇珍异草,也未能将那两个血洞愈合,每逢下雨变天之时,双肩便痛似挖骨削肉,恐怖的疤痕也留在双肩之上。

    铁架之上两根尖利的粗铁森人横出,穿骨之刑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行刑之时与刑落之时。与平常的酷刑中用尖钩穿骨不同,天璟国冷牢的穿骨是将肩胛骨硬生生的穿洞击碎,不仅是皮肉掉落,就连白骨也会整块被凿穿粉粹。

    鉄刑架已经开始缓慢的一动,牢狱依然是麻木的站在一旁,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精美绝伦的双肩。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尖利粗铁穿透肩骨之时,受刑之人发出的惨烈哀嚎会让狱卒的嘴角,有一些满足笑意。

    尖铁挨近他皮肤,颜姒花眼睛都没有眨,她抱着膝盖的双臂收紧了一些,虽然再世为人,但是记忆中不可磨灭的痛,并未消失。

    猩红的血从白皙的皮肤上蜿蜒而下,像无数条扭曲的小蛇,覆盖蔓延在身体之上。刑架又逼近了几分,空气里传来尖铁挤压崩开皮肤的声音。

    吊着的男子,突然将头转向颜姒花的方向,他面容平静,眼神沉静,仿若受刑之人不是自己,仿若那臂粗的尖铁,穿透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他就那样看着那角落里的一团黑暗。骨头崩裂的声音传来,血流的更加汹涌,血肉翻开,可见被崩碎的白骨落在猩红的血肉之上,甚是可怖。

    狱卒的脸上已经浮上失望之色,这好像是第二个让他们失望的人,在穿骨之刑时没有叫出声的人。

    粗铁已经刺入了白骨,硬生生的挤碎肩骨,尖铁与骨头摩擦出来的特有的咯吱声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颜姒花看着那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早在尖铁贴近他皮肤的时候,她就一直僵硬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血,涌出。肉,翻开。骨,碎裂。

    她紧闭的双唇,突然诡异的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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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这两天写的不好吗?肿么觉得大家都好喜欢潜水的啊, ̄ ̄不出意外,明日三更。

    44有人劫狱啦

    颜姒花看着清瘦的男子被行刑,诛心之痛让她银牙咬碎,鲜血崩出,白齿红唇,蜿蜒丝丝血迹。她受过的罪,如今他重新来受,何苦?

    风渊祭,你何苦?

    何苦为了没有必要的执着倔强,生生剖开血肉,剜碎肩骨。

    只要你的一句话,风昇便会放过你,出皇宫冷牢铁狱,回王府永享安逸。

    “咦 ̄ ̄ ̄这里怎的还吊着个死人?真是恐怖极了,差点吓掉本宫的小命呢 ̄ ̄ ̄”带着笑意的声音哪里是受到惊吓的样子。绵延的嗓音宛若天外扯来一片绵云,细腻的编织成软锦,散漫而又慵懒地在空旷的牢房荡开,濡软带着酡醉的优雅嗓音瞬间让冷牢之中雾气氤氲,带着几分不真实的美妙感觉。

    宽大衣袖无风自动,黑色上好丝绸衬着雪白的肌肤,精致绝美的容颜上杏眼微垂,娇贵公子从冷牢上方的天窗里直直的落了下来。他衣袂带着白莲清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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