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谋杀法则

谋杀法则第219部分阅读

    第三个晚上,俊俏的男人都会爬上尤旅的床。直到尤旅知道俊俏男人不怀好意的时候,尤旅开始挣扎了,但是俊俏男人竟然一巴掌打在了尤旅的脸上,尤旅吓得不敢出声。

    俊俏男人把尤旅绑了起来,尤旅的嘴被俊俏男人堵了起来。

    尤旅觉得身体,很疼,他一个劲地哭着,却发不出声音来。

    男人穿起衣服之后,拿着一把水果刀尤旅的脸上拍了拍:“如果敢说出去,你会死得很惨。”

    男人离开了尤旅的房间。

    天亮的时候,尤旅的母亲发现尤旅便血,尤旅的母亲很着急,问尤旅怎么了,尤旅支支吾吾,不敢说。

    是老年人抱起了尤旅,老年人把尤旅带到房间去,问尤旅:“孩子,你的哥哥是不是睡到你的房间去了。”

    尤旅哭着点头,老年人溺爱地抚摸着尤旅的头:“孩子,我去骂你哥哥,不要跟你妈和你爸说,知道吗。”

    尤旅把脸上的眼泪擦掉:“爷爷,如果说了,会怎么样?”

    老年人回答:“你会离开这里,以后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你爸爸,还会打死你,你怕吗?”

    尤旅想到了尤志刚醉酒时候的样子,他的身上,还有很多淤青和伤痕是尤志刚留下来的。尤旅点了点头:“我怕。”

    “那就不要说,让爷爷来处理。”老年人说。

    尤旅没有发现,老年人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

    尤志刚每天都在忙着老年人的声音,有一天,他突然听到有人说,老年人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领养孩子了。大家都夸老年人很有善心,经常领养小男孩,可惜的是,那些小男孩最后都生病死了。

    尤志刚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偷偷去查了一下。

    果然,尤志刚发现,老年人一共养过六个小男孩,但是这些小男孩,最后都生病死了。

    尤志刚想起了什么,他猛地跑回家。

    这一天,家里只有尤旅、俊俏男人和老年人在家。

    尤志刚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家,但他的心里却满满的都是不安。

    他慢慢地走近尤旅的房间,房门紧锁着,尤志刚把耳朵贴到了房门上,他听到了两道滛荡的笑声,和一道撕心裂肺地惨叫声。

    尤志刚把手放在了门把上,他的手颤抖着,他在想,要不要推开这道门。

    他轻轻地转动了门把,但最终,他还是松手了。他转身,离开了家里。

    外面下着雨,天阴沉沉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喧闹的声音。

    尤志刚全身都被大雨淋湿了。

    “不行,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切。我不想再过贫穷的日子!”尤志刚的脸开始扭曲了。

    尤志刚和尤旅的母亲搬了出去,尤旅的母亲想把尤旅带着,尤志刚笑着说:“让这孩子跟他爷爷吧,受点教育。”

    尤旅经常往外跑,但是每一次,都被老年人派人给抓了回来。

    夜晚,成了年幼的尤旅,最害怕的时间。

    “每个人都有悲惨的经历,不是吗?”台上的李教授,把尤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但是,悲惨的经历,必然会让人犯罪吗?”李教授提出了一个问题。

    尤旅的手颤抖着,他在想,会吗?

    会,尤旅,在很小的时候,杀了那两个人。

    第949章生命的恩人

    “不会。”可是,李教授的回答,和尤旅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尤旅突然攥紧了双手,他有种想要冲到抬上去,狠狠揪住李教授的冲动。尤旅想问问李教授。他有什么资格下这样的定论。

    “我很愿意再次重申一遍我的观点,犯罪和人的悲惨经历,或许有关系,但是,它们之间绝对没有必然的联系。”李教授再次说完这句话,对着台下点了点头,随后,大步地离开了讲台。

    没有任何谢辞,公开讲课,竟然就这样结束了。台下,再一次爆发出轰鸣的掌声,尤旅咬着牙,怒视着那个走向许伊和杜磊的年轻男人,他有些后悔了,他后悔自己要来听这次讲课。因为李教授,尤旅又回忆起了那段悲惨的童年经历。

    周围的人这才发现,尤旅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先生,你还好吗?”有人这样问尤旅。

    偌大的学术报告厅。空气很闷,不少人都有一种窒息和缺氧的感觉,尤旅摇了摇头,木讷地转身挤了出去。跟尤旅说话的那个人这才发现,尤旅的手上正拿着一本素描本,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铅笔。

    尤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世界一下子变得清静了很多,空气也变得新鲜了。尤旅一步一步地朝着外面走着,他经过垃圾桶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翻开手里的素描本。撕下了最上面的一页。

    素描本上,画着一个人,那人的脸部轮廓和光照阴影,都非常清晰,画上的人就像活了一样。是的,尤旅在听李教授讲课的时候,拿着笔画起了李教授,只是,这幅画却毁了,因为,李教授的脸上,多了很多不该出现的凌乱线条。

    那是尤旅情绪激动之下,控制不了自己而添上去的。尤旅把那张画纸揉成了一团,他揉得很用力,仿佛李教授会因为那张纸被揉成一团而死去一样。尤旅阴笑着。把纸团扔进了又脏又臭的垃圾桶里。

    随后,尤旅大步地离开了。

    尤旅回到住处的时候,不少人正坐在别墅外面等候着,尤旅看见他们,微微一愣,问啊他们来这里干什么。等候着的人,是画展的负责人,他着急地问尤旅去了哪里,他根本联系不上尤旅。

    尤旅耸了耸肩:“太累了,出去走了走。”以低讽号。

    那人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怕得罪尤旅,所以也没说什么。尤旅正准备开门进房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尤旅。尤旅这才发现,尤志刚和他的母亲也在这里。尤旅的母亲走到尤旅身边,挽住了尤旅的手。

    “孩子,累了吧?”尤旅的母亲宠爱地看着尤旅。

    尤旅轻轻地把手抽了回来:“妈,有点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招待你们。”

    尤旅和尤志刚他们,并没有生活在一起,尤旅独自居住在郊外的一处豪华别墅里,这里很清静,尤旅很喜欢。

    尤志刚扫了一眼尤旅,什么也没说,带着尤旅的母亲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尤旅的目光突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去。

    打开房门,进到了屋子里,尤旅穿过空荡荡的客厅,回到了房间。尤旅的家里,挂满着各式各样的画,每一幅画,都出自他之手。尤旅坐在阳台的靠椅上,点了根烟,深吸一口之后,目光放空,望向远处。

    他想了很多事,想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正是夏天,尤旅却觉得有些冷,这种冰冷,是从心里蔓延出来的,那冰凉,钻透了尤旅的皮肤,这让尤旅觉得,他穿再多衣服都没有用。尤旅的手突然疼了起来,一阵灼热感,尤旅赶紧松手了。

    他咒骂一声,他想的太入神,竟然忘记手上还夹着一根正在燃的烟。对尤旅来说,手是最重要的,他要用它作画。尤旅站了起来,他的肩膀抖了抖,很快,他又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两口之后,尤旅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又把香烟给丢了。

    尤旅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时常在想,他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经常反反复复地纠结一件事。就在这个时候,尤旅的手提电话响了,是老人打来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尤旅想要真心对待的,那这个人就是老人了。因为,老人是尤旅的恩人,是他生命的恩人,也是尤旅觉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疼他的人。

    电话一接通,老人就笑了两声:“孩子,又找到一个该死的人。”

    尤旅的瞳孔骤然收缩,可怕得就像一只野豹。

    “在哪里?”尤旅问。

    老人回答:“就距离b市不远,要我派人动手,还是你亲自动手?”

    尤旅的声音异常冰冷:“让我亲自动手。”

    尤旅想,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杀了所有像尤志刚养父和俊俏男人那样的变态,能杀多少,杀多少,发现一个,杀一个,发现一对,杀一双。尤旅挂断电话之后,深邃的目光投向远处,他又想起了往事。

    那两个人,被他杀了,他动手的时候,才十三岁。

    尤志刚搬出去之后,尤旅也很少见他的母亲了。老年人和俊俏男人对待尤旅,也更加变本加厉,尤旅稍有反抗,就会被打得遍体鳞伤。尤志刚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年人抚养的每个孩子最后都会死去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老年人和俊俏男人折磨死的。这两个人,心是畸形的,尤志刚挣扎过很多次,但是,他最终还是不甘愿放弃自己已经拥有的财富。尤志刚在想,老年人年纪很大了,再坚持几年,他就会继承老年人的一大部分财产。

    尤旅每次往外跑,都会很快被老年人抓回来,尤旅甚至去找过警察,但是,警察要么不信,要么很快被老年人搞定。一次又一次地被毒打,尤旅开始麻木了,他不敢相信尤志刚竟然不管他,他也不敢再反抗了。

    直到有一天,尤旅蜷缩在房间里。他听到了脚步声,尤旅愣愣地抬起头,他已经十三岁了,他无力反抗,他知道,一定是老年人和俊俏男人又来了。可是,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尤旅看到了一双奇怪的眼睛。

    左眼和右眼的颜色,完全不一样。

    尤旅已经不害怕了,他已经经历了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恐惧的事。老人走到了尤旅的面前,双眼可怕,眼神却很慈祥。

    “孩子,你想让那两个人死吗?”老人突然问。

    尤旅一惊:“什么?”

    老人一笑:“我可以让你过正常的生活,我可以让外面的两个人死掉。”老人拉起了尤旅的手,尤旅慢慢地跟着老人走了出去,看到外面场景的时候,尤旅愣了好几秒,因为,老年人和俊俏的男人,都被绑在了沙发上。

    老年人非常惊恐,他问老人:“你们是谁,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老人递了把匕首给尤旅:“孩子,过去杀了他们,一切就结束了。”

    尤旅接过匕首,手颤抖着,不敢动手。

    “孩子,想想他们是怎么对你的。”老人叹了口气:“你尽管杀了他们,一切我都会处理,你会平安无事。想想这些夜晚,你是怎样在绝望中渡过的。”

    老人的话,刺激了尤旅。

    尤旅想起了老年人和俊俏男人一声又一声因为激动发出的滛笑声和呻吟声,尤旅真的拿着匕首,大步地走到了那两个被绑着的人面前。

    “尤旅,你别乱来!”俊俏男人慌了。

    尤旅看着俊俏男人的脸,一切,都是从这个人开始的。这一刻,尤旅竟然没有任何犹豫和胆怯了,他举起匕首,刺向了俊俏男人的咽喉。血喷了出来,洒在了尤旅的脸上。年仅十三岁的尤旅,第一次手上沾染了鲜血。

    俊俏男人挣扎了几下,断了气,他的眼睛还瞪着尤旅,他一定没想到,一个被自己把玩的玩物,有一天竟然会杀了他。

    只剩下老年人一个人了。

    “孩子,我是你爷爷!我让你学会了画画!”这个时候,老年人竟然还想着尤旅会放过他。

    尤旅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知道,他要杀了眼前这个人,这个畜牲,这个禽兽,这个变态!尤旅大叫了一声,匕首再一次被举了起来,一条生命,就又一次终结在了尤旅的手里。当一切回归平静的时候,尤旅突然害怕了起来。

    他吓得尖叫,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杀人!

    他惊慌失措,他问老人要怎么办,老人却很淡定。他轻轻抚摸着尤旅的头,对他的手下说:“制造一起事故,那两个人,是死在事故中的,你们明白吗?”

    老人的手下非常恭敬地点了点头,他们当然明白,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这对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

    老人把尤旅抱了起来,尤旅的身上有很多伤,脸上也满满的都是淤青。

    “可怜的孩子,以后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对你好,你不能轻易地相信任何人。”老人说。

    尤旅问:“你呢,我要相信你吗?”

    第950章变态杀人狂?

    抱着尤旅的老人,依旧慈祥地笑着,他摇了摇头:“孩子,相信你自己就好,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值得信任。我救你。保护你,但不代表你能相信我,你要提防着我,知道吗?”老人的话,让尤旅很茫然。

    尤旅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让别人不要相信自己。可是,年幼的尤旅哪里会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擅长心理学和催眠术的大师。老人越是这样善意地提醒,越是让尤旅连他也不要相信,尤旅就会更容易相信他。

    这是老人和尤旅的第一次相见,轻而易举地,不费吹灰之力地,老人掌控了一个孩子的心。老年人和俊俏男人死后,尸体被处理得很干净。大家知道的是,这两个人,非常著名的生意人,在一场意外事故中。不幸身亡。

    尤志刚,作为老年人唯一的继承人,继承了老年人所有的财产。这让尤志刚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尤志刚,把尤旅接了回来,尤旅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尤志刚也只是叹了口气,他不敢去面对这个被自己作为牺牲品的孩子。

    他想,尤旅还小,或许过几年。尤旅就会把小时候的阴影给忘记了。但是,尤志刚绝对没有想到,仇恨,早就在年幼的尤旅心里深埋,在不久的将来,尤志刚和他的妻子,将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上。

    老人嘱咐尤旅,好好地生活,老人向尤旅保证,尤旅受的所有委屈,都会被弥补,他的仇恨,都可以得报,但是,时间却不是现在。慢慢地。尤旅长大了,那几年的时间里,尤旅看似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尤志刚还以为,这孩子真的忘记了。

    但是,功劳却不是时间和岁月的,而是老人的。老人经常会想办法和尤旅见面,在老人的帮助下,尤旅又重新学会了笑,尤旅的求学之路,也畅通无比,他的绘画天赋,也得到了最大程度地开发。

    有些事情,连老人也始料未及。

    老人没想到,他竟然招纳了一个近乎是艺术天才的孩子。

    随着尤旅慢慢长大,老人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尤旅钟爱红色,各种各样私血的红色,尤旅能瞒过其他人,却没有办法瞒过经常能够看透人心的老人。他知道,这个孩子,因为自己悲惨的经历,痛恨着这个世界。

    为了控制孟婷和尤旅,老人避免不了经常要往b市跑。他看穿了肖青的心思,他知道,只要自己手上掌握着权力,那肖青就会疯狂地监视他。那一天,老人把肖青请到了老宅里自己的住处。

    肖青并不经常来这里,当他看到满屋的花卉和盆栽的时候,微微一愣。他迅速地扫视着这间屋子,这里还有很多茶具,还有好几副棋盘。肖青甚至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这样的东西,更适合出现在文人家族。

    “老一,我想,我手里的人,交给你吧。”招呼肖青坐下之后,老人开门见山了。

    肖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正端着热腾腾的茶。肖青的手抖了一下,茶杯了的香茶溢了出来,但是肖青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因为你的孩子?”

    是的,就在不久前,老人的孩子去世了。

    老人点了点头,他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我也累了。我想好好地过完晚年,手底下这么多人,我也没心思管。”

    和其他几个长辈不同,肖青思索着。其他几个人,几乎都巴不得手里的人越来越多好,肖青已经开始慢慢头疼了,他害怕有一天,他会管不住其他几个人。但是,他又不能一次性把所有人的权力都给夺了,否则,那几个人联合起来对抗自己,那将是青联会的灭顶之灾。

    老人的决定,给肖青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肖青看着老人,他没有怀疑。这个老人,是青联会的老三,除了殷缈,老人就是第三个成为青联会领头人的人了。这些年来,如果没有老人,青联会不会发展这样迅速,老人为青联会,立下了汗马功劳。

    孩子死了,对谁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肖青并没有劝说,他点了点头:“给你留几个人吧,万一要办什么事呢。”

    老人笑了笑:“留几个下人给我就好了,万一哪天我突然病的下不了床,就不好了,我还不想死呢。”

    就这样,老人把手里所有的权力都还给了肖青。老人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他不想要权力,他想要的,是玩弄这群人,让这群人,还有他们的子嗣,全部尝到绝望的滋味。老人把自己想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一切,都要按照他的布局去走。

    肖青离开的时候,老人走到了那个牌位面前,上面刻着他孩子的名字。老人突然冷笑了几声:“孩子啊孩子,只能牺牲你了。”是的,老人的孩子,是老人亲手杀的,但是,老人不在乎,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孩子,那也只是老人的一颗棋子而已。

    老人卸任之后,肖青对他的监控,果然放松了很多。老人教唆梁欢和老七激烈对抗,这使得肖青几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别人的身上,等风头过去的时候,老人开始慢慢地又有机会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老人看着已经长大的尤旅,心里想着,一个杀人机器,马上就要被制造出来了。

    “我救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和你有一样的经历。”老人对尤旅说。

    尤旅平静了许久的心,突然又颤抖了起来。

    “那个孩子呢?”尤旅问。

    老人叹了口气:“送进医院的时候,死了。”以宏东亡。

    尤旅感觉到愤怒,他想到自己小时候被虐待的场景。

    “那个变态呢?”尤旅问。

    老人:“我准备派人去杀了他。”

    “让我动手!”尤旅怒喝。

    老人心里暗笑,原来,尤旅的仇恨,已经扩大和加深到这种程度了。老人心里很高兴,他本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功夫。

    就这样,在老人手下的帮助下,尤旅又杀了人。

    有一次,就会有两次,有两次,就会有越来越多次。

    到1988年的时候,死在尤旅手上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1988年,发生了很多事。

    粤市的研究工厂,被青联会发现了。许嵘峥死了,研究基地被迫转移,损失巨大。

    而警方,坐享渔翁之利,得到了两张牛皮纸。

    但是老人也不是被动的,许嵘峥逃走的时候,老人就准备开始了新的布局。

    肖青和李毅然在处理工厂的时候,老人把李可,引到了废弃工厂外,他把沈诺,也绑到工厂。

    那一天出事的时候,老人正在屋里疯狂地笑着。

    “肖青,李毅然,你们非要逼我这么快动手吗?”老人笑得剧烈咳嗽了起来:“你们不让八人的孩子牵扯进来?我非要把他妈恩牵扯进来!”

    房间里的东西,全被老人砸了。

    “g市是个好地方,警方,是时候让你们头疼头疼了。”

    1988年,红衣女连环杀人案第一起案件,发生了。

    老人问尤旅,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尤旅笑了笑:“就和画画一样,看着她们的血,全身都燥热了起来。”

    老人点了点头:“虽然是女人,但她们也和当初那两个人一样,心理变态,虐待孩子。”

    老人和尤旅都在笑着,他们只会说别人心理变态,却不知道,他们才是真正心理极度扭曲的人。

    尤旅从睡梦中惊醒,他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尤旅又想起白天李教授的讲课。尤旅看看手表,已经早上五点钟了。尤旅洗漱完毕之后,老人给他打了电话,尤旅接起来之后,老人告诉他,要他去见一个人。

    “谁?”尤旅问。

    “孟婷。”老人说。

    尤旅知道孟婷,但是,老人却从来没有让他们见过面。

    尤旅很听老人的话,他也没有兴趣去见别人。

    但是,既然老人让他见,他就想见。

    “时间差不多了,该演一场大戏了。”老人说。

    尤旅问:“什么大戏?”

    “现在是夏天,等冬天,大雪覆盖这座城市的时候。”老人笑了起来。

    这一年,正是1995年。

    尤旅和孟婷约在了西单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咖啡厅并不流行,安静的厅里,竟然只有尤旅和孟婷两个人。

    尤旅坐在孟婷的对面,第一眼见到孟婷的时候,尤旅就发现,这个女人,太漂亮了。

    尤旅想要把孟婷,画在画纸上。

    “师傅要我们配合。”孟婷对尤旅说。

    孟婷,对除了杜磊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包括她眼前的这个艺术家。

    尤旅这才反应过来,他发现,这个女人和其他总是想和他搭讪的女人不一样。

    “我知道了。”尤旅对孟婷说。

    很快,时间到了下午,他们还没有谈完。

    孟婷突然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尤旅有些吃惊,他们正在谈大事,孟婷却突然要走。

    “有什么急事吗?”尤旅问。

    孟婷点了点头:“有。”

    冷漠地回答一个字之后,孟婷跑了出去。

    一座公园处,杜磊正在那里等着孟婷。

    第951章艺术家的情

    尤旅偷偷跟上了孟婷,这是一个公园。尤旅早就见过杜磊了,他眯起了双眼,开始考虑了起来。他在想,孟婷在和他谈大事的时候突然离开,原来是因为这个男人。尤旅心里的嫉妒升了起来。尽管,尤旅知道孟婷是按照老人的吩咐接近杜磊的。

    尽管,尤旅也知道这是周末,杜磊难得能够出警校,这是孟婷为数不多接触杜磊的机会。但是,他就是嫉妒。尤旅,从来都没有嫉妒过别人,从来都是别人嫉妒他。有多少女人尝试着接近尤旅,但是尤旅一个正眼都不肯给。

    很多画家都羡慕地对尤旅说:“尤先生,同样是画家,你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年轻,或许一天尝试接近你的女人,比我们一辈子能够接近的女人都多。”

    尤旅只是笑笑:“我还年轻,不想成家。”

    公园,已经近黄昏。太阳慢慢落了下去。尤旅就偷偷在角落里,观察了孟婷和杜磊好几个小时。他看到杜磊亲吻了孟婷,他又看到孟婷亲吻了杜磊,一开始。这两个人很开心,脸上都带着笑容,可是,不知道杜磊对孟婷说了什么,他们突然都沉默了。

    尤旅站的很远,他看到杜磊轻轻拍了拍孟婷的额头。孟婷转身走了,那背影,很落寞。尤旅不会知道,这一天,杜磊把他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孟婷。尤旅又跟上了孟婷。孟婷失魂落魄地走着,尤旅拍了拍孟婷的肩膀。

    孟婷转过身,看到尤旅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跟着我?”孟婷冷漠地问,她有些担心,她绝对不能让尤旅知道她和杜磊交谈的内容。

    尤旅笑了笑:“感觉你不太对劲,就跟上来了。”

    孟婷继续冷漠地回答:“我哪里不对劲?”

    尤旅想了想,说:“你爱杜磊?”

    孟婷嗤笑一声:“你是画家,你的观察力就那么差吗?”

    孟婷说完,转身走了,带着忐忑的心。

    那天起,尤旅找孟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尤旅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孟婷做自己的女人。

    这一天。真的来了。

    婚礼上,孟婷穿的很漂亮,尤旅知道,孟婷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可是,孟婷却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尤旅愣住了,随即,他追了出去。再见到孟婷的时候,孟婷正在地上,霓虹灯洒在孟婷的身上,她哭得梨花带雨。

    尤旅的心突然疼了起来,他攥紧了拳头,但是,他只能笑。

    带着孟婷回到新房的时候,尤旅坐在血红色的床边,深吸了几口烟。

    “你真的爱上他了?”尤旅问。

    孟婷只是冷冷一笑:“演给李可看的。”

    尤旅盯着孟婷看了很久,站了起来,他走到孟婷的面前,想要去脱孟婷的衣服。孟婷反手,给了尤旅一个巴掌。

    “尤旅,你搞清楚了,我们的婚姻,是假的。”孟婷冷声道。

    尤旅的嘴角邪魅地扬了起来:“你果然爱杜磊。”

    孟婷怔住了,尤旅再伸手去脱孟婷的衣服时,孟婷没有反抗。

    灯熄灭的时候,两行清泪,从孟婷的脸庞滑落。

    时间过的很快,尤旅很开心,孟婷怀了他的孩子。

    这一天,尤旅扶着孟婷在新家外面走着,孟婷大老远地就看到了李可,孟婷想了想,轻声对尤旅说了一声:“李可他们来了,你观察一下他们的表情,我感觉不太对劲。”

    尤旅沉声回答了一句:“好。”

    尤旅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可他们的身上,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意外发生了。孟婷突然重重地跌了下去,尤旅心里大惊,他伸手去抓孟婷,但让尤旅没想到的时候,孟婷摔下去的时候,狠狠地揪住了尤旅。

    尤旅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他昏迷了过去。以上斤弟。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让他心碎的消息: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尤旅忍着剧痛,对着孟婷怒喝:“你是故意的!”

    孟婷的身体很虚弱,她微微一笑:“是的,我是故意的。”

    尤旅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为什么!为什么!”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激动,尤旅觉得受伤的脑袋,简直要炸开了。

    孟婷冷冷地扫了尤旅一眼:“我们都在替师傅做事,孩子,也只不过是骗李可他们的把戏而已。孩子没了,他们会更信任你。”

    尤旅气得全身发抖:“更信任我?”

    孟婷点了点头:“难道你没有发现,李可他们正在怀疑你吗。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拿没有出生的孩子耍手段。”

    尤旅:“这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孟婷冷笑,没有回答。她心里在想,这个孩子,只不过是工具而已,她想要有个孩子,但是,孩子的父亲,只能是杜磊。

    尤旅还想说什么,孟叔跑了进来:“别吵了,李可他们到医院外面了。”

    尤旅不得不把悲伤收了起来。

    他熬了很久,终于熬到离开医院的时候。

    老人让他们,离开b市,到国外去。

    尤旅和孟婷,都没有反对。

    尤旅把一切委屈都忍了下来,他想,如果能和孟婷安安静静地生活,也就足够了。

    国外的街道,人很少,车子是在左边开的。

    他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国家,这里的空气很好,天空总是晴朗的。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个跨洋电话,打破了尤旅平静的内心。

    “是时候回来了。”老人在电话那头说道。

    尤旅叹了口气:“我以为还能多生活一段时间。”

    老人笑了笑:“等一切都安定之后,你想在哪里生活,生活多久,都行。”

    尤旅冷冷地扬起了嘴角:“这次回去,我们四个人回去,就足够了吧。”

    老人明白尤旅的意思,一共六个人去了其他国家,但是尤旅,只想让四个人回来。

    老人同意了,尤旅挂断电话的时候,找到了孟婷。

    “他让我们回去。”尤旅对孟婷说。

    孟婷点了点头:“回去吧。”

    在码头的这一天,孟婷和她的父母,等了尤旅一家很久。孟婷打电话催促尤旅,尤旅只是笑笑:“再等我一个小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孟婷有些不耐烦:“什么重要的事?”

    尤旅回答:“一件从小就想要做的,但是却一直没有做的事。”

    尤旅挂断电话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支画笔,阴暗的小房间里,很难看清屋里的场景。尤旅放下电话,又在他面前的画纸上开始了作画。一笔又一笔,没有人打扰他,他画得很专心,半个小时的时候,尤旅终于放下了画笔。

    他站了起来,满意地对着画纸点了点头:“我真爱你们现在这副样子。”

    画纸上,有一男一女背对背地被绑在一起,他们的表情惊恐万分,嘴里被贴上了黑色的胶布。借着阴暗的光线仔细一看,那男的,是尤志刚,那女的,是尤旅的母亲。尤旅拿着画,画上的颜料,还没有干。

    尤旅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尤志刚和他的妻子,此时的动作以及表情,都和尤旅的画,一模一样。

    “喜欢吗?”尤旅蹲下身,对着这两个人笑着:“可惜,你们不会有遗照,这幅画,就当作是你们的遗照吧。一个著名的天才画家,为一对死于火灾的移民夫妇作画当遗照,如果这件事被媒体知道,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尤志刚的表情很惊恐,而尤旅的母亲,只是一直在哭,她不能出声,只有眼泪一直往下掉。

    尤旅把那幅画,放在了尤志刚夫妇二人的面前。尤旅手里的画笔已经被他扔到了一边,他换了一把匕首,没有任何犹豫的,尤旅用匕首锋利的刀锋,切开了尤志刚的咽喉,鲜血喷了出来,尤旅的脸上,一片血红。

    尤志刚瞪大了双眼,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死在自己亲身儿子的手里。他突然开始懊悔了起来,弥留之际,他想的是,如果那一天,他推开了那道门,救下尤旅,而不是转身就走,或许这一天就不会到来。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当年的尤志刚,把尤旅当作牺牲品,换来了荣华富贵。

    而这一天,尤志刚用命,偿还了当年犯下的错误。

    尤志刚死了,尤志刚的妻子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尤旅看着母亲,微微一笑:“妈,你走好。”

    尤旅没有像杀尤志刚那样杀了他的母亲,他站了起来,推开门,外面是一片空旷的森林,尤旅一把火,把这木屋给烧着了。

    这里没有守林人,远离市区,等有人发现的时候,尤志刚夫妇,早就被烧成了灰烬。

    尤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红色的西装。

    他嘴里哼着古怪调调的歌,走向了码头。

    孟婷一家,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尤旅看了看手表,刚好一个小时。

    “没有迟到,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走吧。”尤旅笑着对孟婷说。

    孟婷扫了一眼尤旅的身后:“你爸妈呢?”

    尤旅牵着孟婷,带着所有人上了船。

    “他们,准备在异国,安度一生。”

    (尤旅篇完)

    番外卷:【告别篇】

    第952章热泪盈眶的光明

    (一)

    外面下着大雨,男人正在门口,背着手,这座山庄,很安静。这些年来,男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这座山庄里进行谈判了。男人望着远空,突然觉得很冷,这种冷,是从心里发出来的。

    “好像,一切都要结束了。”男人叹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走进了屋子,屋子里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躺着一具尸体。男人走到床边,这个人才刚刚死去,身体的温度都还没有完全褪去。男人盯着这具尸体的脸,尸体的表情,很释怀,这人走的很安详。

    “这么多年了,你也累了。你很厉害。但你也很可怜。”男人又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你也来这里很多次了,一开始,你一个人面对我们一群人。后来,你面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你面对的,只有我了。”

    男人说着,眼眶里突然有了热泪。

    “你突然走了。我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一切仇恨,都起始于一场误会。”男人替那具尸体,盖好了被子:“你为情,我为国,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和我。本是敌人,当一切了然的时候,我开始同情起你了,也开始同情自己了。”

    男人又站了起来,他走了出去,大雨瞬间淋湿了他的全身。

    男人的年纪也很大了,他咳嗽了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二十年来的努力,就像是儿戏一样。他也觉得,所有人,都是玩物,被彻底地玩弄了。

    有人朝着他跑了过来,那人撑了一把伞,举到了男人头顶上。

    大雨淋不到男人了,他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伞,心里一阵压抑。

    “把伞拿开吧,我想清醒一下。”男人说。

    那人:“可是,下这么大的雨。”

    男人摇了摇头:“风风雨雨,还没见过吗?你走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那人只得拿着伞离开了,但是,他刚没走两步,男人又叫住了他。

    “他死的消息,放出去了吗?”男人问。

    那人摇摇头:“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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