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嗽?。 ?
他之前用枪柄敲断了这变态的鼻,做得不手软也完全没后悔,看来这变态现在要替他整容了!!
「皑哥,他怎看也是学过拳,你快走吧!!条子快要来的了!!」
「学过拳有什么了不起!?我也学过泰拳!!」
他是真的有去学过两堂,之后公司太忙就没有去了,学到的…大概就是开拳姿态吧。
他一个帅气翻身,站了起来,但立即就头昏得踉跄两步,看见鼻血滴滴答答打在地上。
明明有枪,leo却故意不给他痛快,要亲手报复他。
条子应该快来了,他干脆缠住leo直到条子来为止吧,反正警察抓到他又不会怎样…不、不行,那样nel也会被抓的…无论如何,他都一定得让nel走!!
鼻血流下嘴巴,尝到咸咸苦苦的味道,他呸一口血沫,握紧拳头。
那性变态大概看中国功夫片太多,向他摆出一手,招了招「e」
只有那一丁点的幼儿英文程度也拿出来现!?
狭带着美国大学生的气愤,陆皑一拳向着那人渣的脸挥出去。
是直拳,拳路太容易让人摸透了,他只感到伸直的手臂被向左一拨…男人的拳迎面而来!!
太好了,上当了。
出拳时中门空隙最大。
陆皑急忙一个弯腰,避开了他的拳,直直撞进男人怀抱!!
男人料不及他这下使诈,两个人撞到滚成一团,男人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地上。
陆皑从没听过如此大快人心的撞声,他压坐在男人腰上,向nel大叫「快走!!你还能动吧!?趁条子来之前有多远走多远吧!!不用管我!!」
nel显然大惊失色「不行…我不可以丢低皑哥的!!心哥吩咐我一定要带皑哥出去!!」
「你管他吩咐你什么啊,被条子抓到就完了!!你先跟大家会合!!」现在阿心是国王还是玉皇大帝啊!?干嘛一定得听他的!?骆先生还是他老婆耶!!「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解决他的了!!」
leo因为后脑撞地而晕眩着,但那不会很久。
陆皑趁这时候给他送了两三拳。
即使要同归于尽,他要先救nel出去。流着两管鼻血的陆皑为自己的英勇牺牲而小小感动一下。
很快又想到没什么了不起的,本来nel早可以逃出去,是为了他才受这冤枉伤…阿心跟哈雷他们到底往那去了!?可恶!!该不会他们早已逃出码头了,只剩他们几人还在困兽斗吧!?
「皑哥你撑着,我很快带人回来救你!!你一定要撑着!!」
neln被他吼了又催,终于是咬紧牙关,像条汉子般站起来,一手扶着货柜走。
白雾已然散尽,视野也清晰很多,鲜血滴在自己的影子上。
一对一的男人打架也要别人来救,太丢脸了吧?
但看见nel乖乖听他的话,陆皑松了口气……「嗯!!」
男人一拳打在他腹上,剧烈翻动得像条刚捞上水的大鱼,他快…快坐不住了!!
趁他反射性地弯腰之际,男人往他脸上送上一拳,把他打得滚下地……
突然,一句叽咕切进来。
他与男人都停下所有动作,以他平躺的姿态,只见一个影子慢慢地爬上他头顶。
如果连自己老婆的声音都认不出来,那他就可以去撞豆腐自杀了。
不过只有leo才听得明阿心的法文倒是真的——
阿心手握一把枪,对准了leo的额头。超人终于出场了,坏蛋自作自受吧,哼哼。
不过……为什么在续集中,他又是当被害人的小配角角色啊!?
看见阿心,他呼息一窒,禁不住吞一下口水。
怎说呢……阿心现在的脸色跟在监狱饭堂跟他打架时一模一样,想杀人。
可悲的是,他不知道阿心现在想杀的是leo还是姓陆的。
他一骨碌地站起来,赶忙擦走鼻血「阿心,交易如……」
阿心瞧也不瞧一眼就起膝!!
以为将要被攻击的是自己,陆皑下意识地举起了手……
直到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才知道,阿心一脚踩在leo的手肘上!!
天啊…以这男人可以徒手掐断骨的力度,搞不好leo的骨头断了吧!?
阿心不发一言,又一脚在同一位置。
leo叫得更凄厉了,抱着手肘、脸红耳赤地在地上滚,令人看到毛骨悚然……
然后阿心另一手搭上枪管,向后拉开保险栓,枪口一移,对准leo的膝盖。
直到指甲压入手心,陆皑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
并不是说leo这变态不该死,但阿心现在做的跟在他面前进行凌迟有什么分别!!
枪口剧烈一动,火花一闪,面前的货柜被打出一个洞!!
阿心不可置信地瞪着旁边的男人,从相逢直到现在,才正对着他。
开枪的刹那,这男人突然抱着他的腰,将他扯去另一边了「干什么?」
「这是我要问你的才对吧!?别管这个变态了,我们快走吧!!条子要来的了!!」
比起教训这人渣,更重要的是neln,以nel的脚伤应该走不远,若他被条子堵到就惨了「nel被这个人渣打伤了,我们快去带nel一起走吧?」
阿心看着他一会儿,然后又转过头去,瞪着leo。
彷佛衡量过利害,终于肯被他扯着走,只是那双想要杀人的眼睛,还好一会儿不放松。
他知道阿心其实可以一枪轰掉那变态的脑袋,但阿心不会,因为阿心不会给他痛快死。
他们没费多大的力气就追上neln了。
陆皑有松一口气到想哭的感动,搞不好看见阿心或看见已死掉的祖父回来都没那么高兴。
他不应该叫neln先走的,nel的小腿中弹,根本跑不远,很大机会会被条子堵到。
看见nel很努力地一手撑着柜壁,拖着一条腿来走,拖出长长的血迹,陆皑简直要心碎了……
呜呜,nel,我早知道你如此好,就娶你不娶阿心了。
他跟阿心赶忙跑上去,扶着neln。
男人看见他竟然追上来了,愕然非常,再看见阿心,明显松一口气「心哥!!」
就在这时候,阿心口袋中的对讲机有声音了,夹杂着沙沙杂音,只听得见断句
「…心哥…心…我…熊仔…已经在车…哈…哈雷哥也…」
nel听到了,说「…我刚才用对讲机叫熊仔去找心哥了…幸好他找得到……」
陆皑几乎忘了对讲机的存在,却又想,对啊,没对讲机的话就没人知道他跟nel正被性变态堵着,熊仔也就找不到阿心跟哈雷,而他们也不会知道车子的位置。
他们是最后一批撤走的人,熊仔还真够义气地在车上等待。
「哈雷也在车上吗?」
「听熊仔这样说,哈雷应该逃出去了。」
阿心看起来有研读过哈雷带回来的架构跟路线图,非常老马识途地左转右拐。
就是陆皑也看得出来,路的景色分别越来越大,他们逐渐远离码头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呯呯的在跳,就怕突然冒出一两个条子堵死他们。毕竟,条子们有直升机,在上空应该不难找到他们的位置。
在他的心跳到最高点时,阿心说了句脏话,让他超越到心脏病发的层次。
「条子来了。」
阿心带着他跟nel先躲藏起来,然后向外头瞧,条子在眼前跑过。
想都不用想,他们正跑去阿心预备逃走的出口。
那要怎么办?陆皑呼息一窒,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神谕,他看见一堵颇窄的红砖墙壁。
应该是货柜增建工程其中一部份,尚未完工,一堵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砖墙就屹立在那。
旁边的砖墙太高了,最隐蔽的侧墙被人搬走了几块砖当垫脚石,如果手构得到就应该能行!!
「阿心,那里、看见了吗?应该可以从那里出去吧?」
阿心快速地瞄了一眼,点点头就过去了。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不在条子全面包围前冲出去是没办法的。nel的情况也很糟。
他当先锋部队,跑过去,借助跑力攀上了墙壁,半天吊的他看到对面的情况——
是一条窄巷,但比较糟的是,对面没有可供垫脚的东西。
这样一摔下去,应该满痛的吧。
他们得先将nel弄过去才成。
阿心看起来就是运动天才,这样的高度可以不用垫脚的东西。
阿心二话不说地两手一压,轻轻松松像只野猫般溜过去了,留下他跟nel无限祟拜的眼光。
他捡起建材的物料,叠了好几块砖支持neln单脚站立,然后让nel撑着他的肩膀。
他知道要快,也顾不得nel究竟痛不痛了,用尽力气推他上去,阿心在对边接应……
天知道他惊吓完一顿、被打完一顿,已是筋疲力竭了。
nel的唇色发白,这样近的距离下,他看见冷汗在阳光下反光。
他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nel,只能不停鼓励他,费尽力气终于将男人的一膝推上墙壁…
另一只脚只能拖着过去,现在等阿心把nel抱下去就行了!!
陆皑好像听见一堆人在跑的脚步声,条子们应该离这边不远了,搞不好是直升机上的警员看见了,这个隐蔽的缺口外根本没人在驻守,所以让码头内的条子来包围了…
「阿心,快点,条子要来了!!」
他不知道阿心有没有应答,nel也好像说了点什么,他听不清楚。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又好死不死地瞧见了那道光!!
那一抹反射阳光的光束究竟是枪口还是表面,他不知道,也不重要。
他只知道是leo怀恨在心,锲而不舍地紧贴着他们,亦步亦趋地跟踪着。
他就是死也不会让leo再伤害neln或阿心。
那一刻,陆皑没有想到自己,连半秒也没有。他只是着急地将nel推过去。
他多害怕枪声会在某个下秒响起,他的心都要跳出喉咙了!!偏偏他不能冲过去抢走leo的枪!!
但他预想的事情并未发生——枪声的确没有响起。
他看见男人躲在一堆废材之后,一只手重覆旋转的动作。
枪口上转紧了黑色的筒状物。
好不容易,nel整个人过去墙的另一边了。
就是neln也完全没发觉到身后发生什么事,他充其量感觉到有几秒,皑哥的力度弱了。
「阿心,leo……」
阿心听到了,但那是断句。
然后,对面墙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寂静得像本来就没人在。
就是一秒的静默他也嫌太久,他用劲击打墙壁「leo怎样了!?他追上来了?」
对边好一会儿才传来回答。
「…没有,我只是看见条子要来了,你们快走……」
「你在说什么废话!?你知道条子要来了就快给我滚过来!!」
「我不行!!你们快走吧!!条子看见我了,他们真的要过来了!!」
「我叫你现·在就给我滚过来,陆皑。」
喔喔,阿心的声音低下去了,他真的生气了。
不过听到阿心用力地叫出他的名字还是很高兴。
陆皑的脑袋向后挨,顺着墙壁滑坐,头发都被压高了很可笑「……每次只有生气时才肯叫我的名字呢。」
「你他妈的给不给我滚过来!?你是要我过来抓你吗?」
「不要回来!!」看来要阿心死心是非说不可了「条子们要到了……我被…打中了。」
「但我没听到枪……」
干!!干、干、干!!一定是某个混蛋用装了灭声器的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地方被打中了!?你给我爬也爬过来!!」
「你以为我不想爬过来!!」
好一会儿,阿心才再听到他破碎的嗓音——
「……两只脚都被打了」
二十八、allatsea 上
喂,阿心
如果我跟你的兄弟一起掉下海,你会先救谁?
你
……先把你捞起,灌完水泥再丢回海
***
neln在哭。
堂堂七尺男人抽抽答答地呜咽。
当阿心打开车门,哈雷跟熊仔看见nel在哭的时候,已经心知不妙了——
并不是为了枪伤而哭的。
「心哥、nel!!皑哥呢!?」
熊仔早已暖好了车,剩下的过多时间里,只能焦急地等他们出现。
才看见他们的身影而松口气,在看见没有皑哥时,心又立即向下沉了…「皑哥呢!?你们没有找到他吗!?nel,你不是跟皑哥在一起的吗?那个变态把皑哥怎样了?你们找不到他吗…」
滔滔不绝的问题,却被一句打断。
阿心将neln托上后座后,打开前车门,坐上副驾驶席「开车。」
「可是皑哥还没……」
「开车,熊仔。你想害我们被条子抓吗?」哈雷说话了。
熊仔紧咬下唇,虽然急着知道事情原委,却也明白根本不是解释的时间了。
他双手快速地转着方向盘,将车子转出马路,然后开始加速、加速。车子才驶了数百米,后视镜已出现警车的踪迹,紧紧咬着不放,还大鸣警号。
他板下波棍,将速档开至最大。从后视镜中能看见码头上空上盘旋的直升机,停在某个定点……
为什么直升机会停下来而不是追赶他们?
neln之前用对讲机叫他去找心哥来,他有找到了,心哥也应该去救皑哥了…可是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只有两人!?皑哥到底怎样了,他是被那性变态……还是被条子抓到了!?连中了枪的nel都能逃出来,为什么皑哥偏偏……!!
形影不离的组合缺了一个,却又不给予任何理由。
车内只有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明明皑哥被留下了,显而易见却没人敢提出来。
气氛沉重得令人难以忍受,刻意不提反而显得突兀。
只有nel时轻时重的、却没法停歇的啜泣声挑拨着神经。
直到车子极快地驶上高速公路。
nel才将哭湿的脸埋在双掌中,带着破嗓说「…呜…都是我…都、是我…若果不是因为我…皑哥也不会被留下来……如果我没有…中枪……」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熊仔禁不住心焦地大叫出声。
「…那、那个性变态!!那个leo趁我们跑出去的时候,他开枪…开枪打皑哥的脚…还要、还要是两只脚都……他故意让皑哥被条子抓的!!呜呜…如果我让皑哥先过去就好了…如果我没有……」
「别说傻话,你中了枪自己不能爬过去的。」
用纱布替他作紧急止血包扎的哈雷,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
换作公主受伤,nel也绝对会这样做的,根本不需自责,只要感激就够了「你们没有丢下他在那边,是他自愿留下来的。」
「但、但是!!」nel猛地抬起脸,紧抓着膝盖的布料「…如果我能更快爬过去!!心哥也是为了带我逃走,所以才……不然皑哥就有救了!!不然我们就不会丢下皑哥了!!我们…留下皑哥在那边了…」
「住嘴。」
在前座一直不发一言的男人出声了。
「但、但被条子抓到也不知道会不会……那些条子没人性的!!我们真的不应该留下皑……」
「我叫你住嘴!!」
阿心蓦地加大了声量。
nel被那一声吓得缩了缩肩膀,连泪也嗝咽住,不敢再流了。
哈雷压紧他受伤的一腿,怕他乱动会血流不止「不会有事的,公主只有鸡j的前科、条子又没有证据,我们之中只有公主被抓到不会有事,公主也知道所以才留下来的。」
「但是……我也被那些混蛋抓过,他们…」
这次轮到熊仔不能保持沉默了,他被条子们抓过一次,被严刑迫供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因为证据不足而迫不得已地放人,但…那几天简直是最可怕的恶梦,他发誓这辈子都忘不了、也永远不愿再想起。想到这,他用力握紧了方向盘,拍了一下!!
「他们简直他妈的不是人!!他们一心只想着立功什么都做得出来!!」
「熊仔!!」
天杀的他们有完没完!?难道都没有人察觉到阿心的心情有多糟!?有多失控到想杀人!?
哈雷发出饱含警告的一声,透过后视镜与熊仔的目光相接。
熊仔惊见他的叱责眼神,喃喃了句什么,低下眼、闭上嘴巴继续驾车。
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心哥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不禁偷偷瞄了瞄邻座的男人,男人由始至终只看着窗外,没看任何一个人,脸无表情的侧脸却格外教人心寒。
…心哥…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蓦地,心哥的眼睛瞪大了。
难道心哥从窗外看见些什么了吗!?条子?但条子早已被他左拐右转的远远抛在身后了啊…
下一秒,男人二话不说地拉下方向盘!!熊仔料不得他有此举动,车子整辆甩去右!!
「心哥——!!」
车内剧烈晃动,人仰马翻。
哈雷跟neln几乎是同时发出痛吟,neln整个人摔下座位了。
「妈的,阿心你在搞什么!?」哈雷痛得咬牙咧齿,还是把nel先扶起来。
但阿心理也不理,一手抓住方向盘,将熊仔像拎小鸡般抓走
「让开。」
「痛、痛痛!!心哥!!」
熊仔觉得肩膀都快被掐碎了,被那种气势一吓,只能乖乖让座。
车子因无人驾驶而蛇行,很快,他们就交换了座位。
心哥的屁股才刚碰到坐垫,便用劲一踩油门,车子像飞一样冲出去了!!
熊仔也要紧紧抓着窗沿才不致被抛离座位!!「心哥你想去那里!?那里不是大本营的方向!!」
他们现在不是要赶往大本营集合吗!?而且其他兄弟们早就准备密医去治疗受伤的兄弟了!!
阿心吭也不吭一声,嘴唇紧紧地抿起,彷佛压抑着要爆发的怒气。
哈雷紧紧扶着nel,往窗外一瞧,立即就了了。
阿心在紧咬着前面一部铁灰色的残旧车子不放,不要命地开到最大波档,超越四周的车,就是要追上去。他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任何人物了,阿心的眼中只容得下那部车的车尾。
更正确一点来说,是那部车上的leo!!「阿心,不要追!!」
阿心彷若未闻,他心中除了报复、要把那个性变态狠狠杀死之外,没有其他。
他听不进任何声音,即使听到了也不理。
「阿心!!我叫你不要追!!你追上去又能干什么!?你就是把leo抓来,公主也不会回来了。我们现在首要的是带nel去见医生……你到底听见了没!?给我说句话!!」
阿心是听到了,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紧前面的车尾。
彷佛可以穿透铁灰色的外壳、玻璃跟坐垫,直直看向leo,那恨不得碎尸万断的人渣。
「我要杀死他。」
「我知道你会杀死他!!你就去杀他啊又没人要阻止你!!你迟早会杀了他的,连leo那混蛋也知道!!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要去找医生,你听见了没有!?阿心!!」
阿心这次连应话也没有。
「心哥,你听哈雷哥的话吧!!我们也恨不得去切开那变态十份八份,但nel中枪了,再不去找医生也不知会怎样!!我们先去找医……!!」熊仔着急地拉扯他的衣袖,被阿心一下甩开「心哥啊!!」
小小的车厢之内,众人的声音像打架般夹杂在一起。
但罪魁祸首却不发一言,只一意孤行地追着leo的车,踩着的油门没松开过。
随着阿心每一次的超车,车厢就剧烈地摇动,其馀三人被抛左又抛右。
好几次,nel的伤腿都被撞到、碰到、压到,哈雷因为不能好好地压着他的伤口,血一直止不住,在后座下跟前座后面印了一滩滩的血迹,黑血浸湿了半条裤管跟坐垫,触目惊心。
「我没关系…那混蛋害到皑哥被抓了!!我们一定要为皑哥报复!!我们要抓他回…呜!!」
neln脸色白得吓人、唇色泛紫,还是气若游丝地说。
话说到一半,哈雷愤而拔走压着伤口的布团,揪起他的衣领「这里轮不到你做主!!」
「老大……」
哈雷觉得自己真的受够了「阿心,你他妈的现在是不是连弄废兄弟的脚都不顾了!?」
现在究竟他是老大还是阿心是老大!!这混蛋有没有放他在眼内!!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现在救兄弟比杀一个仇人重要!!他不当公主是兄弟吗!?公主被条子抓了他不自责、不担心、不心痛、不想不顾一切地把那个人渣抓来虐到死吗!?他还是知道现在neln比那个人渣更重要!!阿心不是没有看见nel快痛昏了,但他怀疑阿心的脑子已不能再想东西了。
看来他只有让那个脑子清醒过来了。
熊仔从后视镜看到了,转过来,惊叫「哈雷哥——!!」
哈雷霍地抽出枪,枪口指向前座的男人。
「哈雷哥你不要这样吧!!心哥、哈雷哥说真的,你快停车吧!!求你了!!」
「阿心,现在立即停车。」
哈雷握枪的手抖也没抖,拉开了保险键「我不介意先射你一枪,让熊仔也载你去医生那。」
熊仔第一次看见两个老大兵戎相向,吓得连脸都青了,急得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他们不是才刚拚死拚活的从码头、从条子掌心中逃出来了吗!?为什么在逃出来后才要互相残杀!?虽然他也觉得这时候别追leo比较好,不然条子很可能会追上来,但nel也说自己没关系…啊他都不知道要帮那一边了!!为什么他要选一边站啊!?两个都是他老大,简直太荒谬了!!妈的!!
「哈雷哥,你不要这样吧!!你先把枪放下来!!你不会开枪的对吧?对不对!?哈雷哥啊!!」
哈雷哥一定不会开枪的对吧!?嗄!?他们怎么会向兄弟开枪啊!?
现在这里没有敌人也没有条子,为什么也要用枪口指着自家人,nel受伤了、皑哥又被抓走了,他们要烦的事已经够多了不是吗!?「心哥你说句话吧!!哈雷哥真的会开枪的!!呜呜……」
「阿心!!」
「哈雷哥,别开枪啊!!」
突然,枪响在高速公路的上空响起。
接续的是紧急煞车的「吱——」声,车子向前硬冲了下,不动了。
枪声缭绕在耳边,熊仔连车子已经停下都感觉不到,只能将脸埋在双膝,双手紧抱着头。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泪水失控地一直流下来,他、他好怕、好怕好怕…不敢抬头……
不敢看…他怕看到心哥中枪了、流血了……被哈雷哥打爆了脑袋、血跟脑浆溅在挡风玻璃上……
车子寂静得就像死城。
泪水打湿了膝盖,他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蜷缩、抖着。
只有喘气声,不知道是谁的喘气声,也许是他的、又或许是别人的。
过了两秒,他才发现,喘气声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是、是心哥!!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更糟的景象。
哈雷哥刚刚开的一枪,打爆了挡风玻璃,玻璃裂如蛛网。
心哥是踩了煞车。但转了过去,握着枪,指着哈雷哥的额头。
他们的枪口对内,互相对峙。
车内,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熊仔吓到只能张着嘴巴,唇瓣抖着。
喘气声……原来不是心哥发出的,是哈雷哥。
哈雷哥看起来很糟,脸无血色,很辛苦似地重重喘着气。
对恃没有持续很久。
蓦地,喀喳一声,熊仔吓得心都跳出喉头了。
心哥一手握着枪,将车门打开,走出高速公路。
「心哥……」
「别管他。熊仔,你来驾车,快。」
熊仔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惊魂未定地爬上驾驶席。
他看见哈雷哥握枪的手在颤抖。抖得很厉害,无力地垂下来,枪却滑出了手心……
他的视线跟着枪枝向下,却看见男人的腹部濡湿了一片,衣服颜色变很深……
「哈雷哥,你…中枪了……」
哈雷向后仰躺,滑动一下喉头,苦笑「不是阿心射的。」
熊仔这是什么好笑的表情啊!?哈哈……啊天杀的、好痛……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天啊,哈雷哥中枪多久了!?还要中在腹部!!为什么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熊仔着急极了,立即打着方向盘,将车子转回正确的方向,猛踩油门。
「我告诉你有屁用,你又不是医生……」
大家已经够慌了,他干嘛还要说出来添乱?
反正车上可以做的只是止血,要真正到密医那里才能疗伤,一个伤跟两个伤是没分别的。
阿心那小子如果没有发现他中枪了,天知道还会不会放弃……
啊啊……好痛,还真是他妈的太痛了!!比起上次监狱暴动中枪更痛,这次的情况好像真的很糟糕…他说,牛奶的那个好前辈不是打碎他的肝了吧!?
「那…心哥他怎么办?」
他们至少正前往跟兄弟会合、去找医生了,但心哥…才真的让人担心。
他们正被条子追捕啊,心哥单人匹马去追leo很容易有什么不测,不、就是太多危机了!!
「别管他,他不杀了leo是不会回来的。」
然后,在他们的车子离开高速公路上没多久……
公路上就发生了一宗爆炸。
二十八、allatsea 下(修正版)
如果此时高空中有直升机拍摄,便会看见长长的高速公路中段,有一辆鲜红色的跑车正肆无忌惮,视规则如无物地超车,速度极快、驾控技术也极高,像尾凶猛的红鲨顺滑左穿右拐,超车、超车、超车,直到一口咬紧了猎物。
阿心,快走
他踩下油门。
这辆一分钟前用枪指吓司机而抢回来的车,不负所望地狠狠冲上去。
车头自杀式地撞上铁灰色车子的车尾,发出轰然巨响。
然而,这只是第一次。陆续有来。
我们不会太快玩完,你也知道的,leo。
旁边的司机们听见巨响,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将脑袋钻出车窗外,只看见红色跑车的车头盖被撞得凹陷,漆正掉下来。但前头铁灰色的车子更惨,后杆整个弯曲了,灯壳也碎了,玻璃碎片随着前行而散落在马路上……
以为这是因为超车而引起的小车祸,但两名车主都没有停车的意思,彷佛没有察觉。
妈呀,撞到车尾灯都碎了,那可能没有感觉!?
再看看红色跑车的主人,表情彷佛凝上一层冷霜,眼神犀利得可以切割血肉。
从没看过这样饱含攻击性的眼睛,彷佛眸子里藏着一堆玻璃碎片,只想拿着玻璃杀人。
这是狙击、更可能是黑帮寻仇。
于是两旁的车主立即大气也不敢喘,纷纷将头缩回去、卷上车窗,加速驶前。
也不知道等下会不会中流弹呐!!这是高速公路,怎么躲!?
你不带nel逃,只能三个一起被抓了
他瞄了一下表板。
表板指针整个拨去右边,难以承受高速般晃着。
他踩着油门的脚稍稍松开了,指针渐渐移动回左边。
车头与车尾间拉出了一小段距离。
铁灰车子以为是逃命的好时机吧,留意到双方渐宽的距离,便再加速,想抛离他。
他看着距离被快速拉开。
抿起来的唇没有放松过,脸上也没任何表情。
十秒后,觉得够了,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地再猛踩下油门。
踩至最尽。
第二次撞击。
这次的撞击冲力太大,连阿心也被抛离了座位,身体向前倾。更别提前方车子的主人会有多惨了。铁灰车子的后杆被撞断,一分为二,一半趺落在马路上,翻滚过几圈,消失于视线中。然后是左右的两个灯壳松脱,七零碎八的碎片也掉下来了……
车尾箱盖严重下陷,面目全非。
车子后轮被撞得蛇行几米,失控的车尾撞上旁边几部车子,在别的车身上刮下花痕。
柏油路面留下了深黑的车痕,弯弯曲曲,飘起白烟。
吱吱的声音响遍高速公路,没人听不见。
这次比第一次更响。
不止后方,前方的车主也纷纷转过头来看看是不是爆炸了。
当看见两部几乎是紧黏在一起的车子后,便知道是寻仇了。在这种时段跟路段上发生狙击,肯定会牵扯到其他的车子,很可能还会发生连环车祸,把旁边全部车子卷进去。
车身被无辜刮花的车主停下来,叫骂不断。好些车主也切入路肩,决定干脆避开那死神。
红色跑车上坐着个疯子,不在乎牵累谁人,甚至自己的性命也豁出去了。
车主们站到马路上,遥望那两部车子,不禁为每次撞击而缩起肩膀。
跑车咬着铁灰色的车子不放,车头跟车尾几乎没有空隙,紧紧贴着。
撞上去、拉开,又冲上去撞。
……妈啊,简直是来杀人的,前方的车主那还能活命?
你还不走!?你以为他妈的在拍“英雄本色”吗?
第二次咬上车尾后,他没有将距离拉阔。
他甚至没有减速。
他加速。
一手板下了波档,立即感受到车子剧烈的震动,像要把人的骨头都抖散。
吱的一声,车头紧紧扣上了铁灰色车尾,他没有松开油门。
leo扭着方向盘,左扭右转,想甩开他……是吗?想甩开他。
红色跑车不再持续把车子撞烂。而是,推着前方的车子。
阿心将车速开至最大。
强硬地推着前方的车子向前,两车之间,真正没有空隙。
彷佛在表演赛车节目,一双连体婴车子在公路上出现。
阿心推着前头的车,不容他逃开、更不容得他选择左右。
leo方寸大乱,他的车速低,根本不能加速来摆脱后方的跑车,只能被那股速度所捕捉、所吞咬、掳获在巨大的掌心之中,被硬生生推着走,在公路上左穿右撞。
他拚命地扭着方向盘,却毫无作用,摆脱了一些些,立即又被撞、被推。
性能速度远比后方的跑车低,没办法负荷这样的高速,车子开始失控,油门踩了等于没踩。
车尾跟跑车的车头间磨出了火花,洒在马路上,金属磨擦的吱吱声越来越拔尖、响亮。
磨擦生热,火花更多了。
如果后头的男人愿意,下一秒,他可能就被连人带车被送上车肩。
直直撞上墙,被变形的废铁压到血肉模糊。
那大名响遍意大利的su,他疯了。
还是说…他惹上的根本是个疯子?
偏偏那疯子的控车技术高超得像恶魔,不迫死他,男人是不会罢休的。
当老婆的只要乖乖听老公的说话就可以了
他没打算把leo推上路肩或前方任何一辆车子,直接压扁他。
即使他可以。
他不会让那人渣死得太痛快。是的,这样死也太舒服了。
一手握着方向盘,他空出左手去拿搁在旁边的枪。
拎高,拇指板下保险栓。
他松开车门锁,一脚踹开车门。
车门很快被左侧的车子撞到,撞了两次后,整道车门变成一片扭曲的废铁。
废铁冒着烟,飞脱他视线之外,飞上半空,敲过后方车阵几个车顶后,溅出火花在马路翻滚。
他的左边变得空无一物了。
他将左手伸出车外,平举、对准、压下板机。
火花一闪,过热的车尾箱即使被轻轻一刮也溅出火星。
一枪打穿了车厢,另一枪打碎了挡风玻璃,玻璃碎成深白色,雪花般散下。
枪响,没有停,他射穿玻璃,可以看见椅背了。
他不管椅背能不能被射穿、也不管有没有射中,将枪管内所有子弹射向一个椅背。
前面的挡风玻璃也碎裂了,椅背慢慢渗出了血花,一朵又一朵。
听到连续枪声,几乎所有车都停了,因此越往前驶,路面越空旷。
与此同时,两部车的磨擦更激烈了。
leo应该无力控制车子了吧,踩着油门的脚完全离开了,真正变得无人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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