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

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第23部分阅读

    元早就吃过教训,皇帝通情达理的时候,都是没被激着的时候。他不发作,并不代表余庆元就能主动去扎他的眼。人精到蔺程的地步,也并不需要她提醒什么。同两个男人,当爱的爱,当断的断,她能做的都做了。纵使对蔺程的按兵不动也暗暗的颇有些怨言,走到这一步,她又只剩下等。

    她等了约莫一个月,等到树枝上的叶子都见了黄,等到的不是旁的,却是一个新皇登基以来最大的人事变动。蔺程非但没升官,反而请辞了。高官请辞,尤其是年轻的高管请辞,本朝也不是没有过,但大多数都是装装样子,做做姿态,背后往往有些别的诉求。这事之所以有爆炸性,就是蔺程不仅请了,皇帝居然也准了。

    余庆元是在翰林院里听见这消息的,当时她正在写一封关于招贤纳士政策的文书,听见之后手抖了抖,废了一张纸。她摇摇头,将纸揉了,重新好好写完,下朝前去跟储学士说了会儿话,就往家里去了。

    她特意在家里耗到将要人定的时辰才往蔺程的府上慢慢走去,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天上有弯新月,初秋的空气清凉宜人。可惜蔺程还住在以前的宅子里,离她家太近,否则她不介意在这样的京城里多走一会儿。她叩门的声音不大,但很快就有人来应门,又是蔺程自己。蔺程见了她也不惊讶,拿手一比,请她进来,带着她走到了自己书房。

    他京城府上的书房余庆元还是第一次进,里面倒是名副其实,宽敞的空间里没什么摆件,多的只有书。她往书桌上扫了一眼,就瞧见上面铺了张写了字的旧帕子,正是之前自己送他那块。

    “你要往哪儿去?”她懒得同他罗嗦废话,没等坐下,上来就是发问。

    “返乡。”蔺程也站着,离他两臂的距离,虚虚的坐了书桌的前沿,上身前倾,抱起双臂看着她,脸上有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几时走?”余庆元一边欣赏着他好久不见的洒脱身形,一边继续问道。

    “总有些推不掉的应酬,兼收拾房舍产业,怎样也还要一个月左右。”蔺程注意到她的面皮比在西南时白回来一些,在灯下看是温暖的蜜色,仿佛吃起来应是甜的。

    余庆元点点头:“那够用了。”

    她话音还未落,就抬手去解自己的衣服,眼睛也不看蔺程,只专心的、慢慢的解开每一颗扣子,将外袍松开,任它滑到地上。

    外衣之后是中衣,余庆元虽不看蔺程,蔺程却不错眼的看着她,不明白一个人的动作怎么能同时又快又慢。只见她中衣之下,还穿了束胸,她一圈一圈的绕开那些布带子的手,还牵着蔺程呼吸的节奏,时而屏气,时而急促。说不上她拆了多久,被层层包裹压制的两团□才终于如有了自己生命一般弹跳到他面前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她无比坦然的姿态还是令他肺中又干又涩,只能深深抽气,才稳住了想要发抖的双手。

    余庆元见到他走过来也紧张,但他没往非礼的地方伸手,而是将她密不透风的搂在了怀里,像是怕她冷一样。

    “庆元,是我不停算计,一路顾忌,总令你这般,真的过意不去。”他吻她的头顶。

    余庆元环住他的腰,明知故问:“你如今辞官,便是要你我从头再来之意了?”

    “与其两处飘零,不如我在原地等你。”他捧起她的脸,吻她的眼帘。

    “为何是我?”余庆元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情怯之时,两人纠缠了这么久,这会儿还在质疑他的用情。

    “为何是我?”蔺程的重音落在“我”字上,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好。

    余庆元当他又要拒绝,急得抓住他衣襟。

    “别在这里。”蔺程抱起她,出门穿过一条走廊,就到了他的卧室。

    虽然之前勾引的大胆,但被扔在床上的一瞬间,她心里还是升起许多紧张,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惧意。她不敢看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打量这房间。房间里灯光不亮,只点了两支红烛,寝具都是清淡朴素的样式,墙角一只香炉,烟火将尽未尽,是再熟悉也不过的檀香。

    蔺程看出了她的紧张,也不动作,合衣躺在她身侧:“今日情景,我似在这张床上也梦见过,可梦的总不如真的好。”

    他的语气温柔,余庆元侧过头去看他,见他神情也放松,嘴角眉梢还有些她从未见过的欣慰满足。

    “梦是怎样,说给我听听,才知道哪个更好。”她一侧头,刚好枕上他的肩膀。

    “梦里有这样。”他翻身吻她的唇,一只手伸进她半敞的衣襟,手指有点凉,没有直接入侵她的顶端,而是在边缘描绘那美好浑圆的形状。

    只这一点接触,就足够余庆元浑身绷紧,呼吸急促了。蔺程不急,等手慢慢暖起来,才缓缓向下,停在她脐部,覆在她的小腹上。

    “还有这样。”

    那一处正是她此时发胀发紧,翻江倒海的地方,被他手的热量一激,只觉得有液体从深处涌出,腿间一下子便得湿滑。她觉得光用鼻子呼吸已不够供给脑中需氧,就张开嘴倒抽了一口冷气,喉中却逃逸出半声令她无地自容的轻吟。

    饶是蔺程打定了主意要慢慢来,见她这样热情的反应,也不得不定了定心神,才能不慌不忙的继续。

    “我也梦到过这里。”他的手一路向上,口却一路向下,两路火花终于会师在她胸前雪峰。一边被他的舌尖攻占,另一边则在他灵活的拇指下挺立。余庆元受不住这样挑逗,被激得猛然睁开眼,眼前情景却令她颤抖得更厉害。只见蔺程的几缕黑发散落在她胸前,他手上正使了点力道,指间涌出几片雪白|乳|肉,幽深眼中情/欲正炙,衬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反有一种格外滛/靡之感。

    “还有这里。”他动作温柔,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她衣衫褪尽,手指终于到达她腿间。余庆元早已闭眼不敢再看,但黑暗中他手指的触觉反而愈发鲜明。蔺程此时仍在发挥他兜圈子的风格,轻轻分开她的腿,不直接深入,只拿指尖沾了她早已泛滥的春潮在她大腿内侧的嫩肉上写字。

    余庆元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写字那点,她默默的在心里读着。

    “我。”

    “爱。”

    “你。”

    作者有话要说:  恩,蔺大人的grandsture,算了一路,先翻底牌,他要当那个退一步原地等待的人。这回可以不再客气,坦坦荡荡的吃肉了。

    ☆、缠绵

    当他用自己挺拔的鼻尖轻轻点她花瓣中的那颗珍珠的时候,余庆元觉得自己要疯了。早该想到他这种不直奔主题的磨人作风应当是各处皆适用的,但没想到在床上的杀伤力格外大。她的心还没从刚才三个字的甜蜜中缓过来,身体又遭到了无情的袭击。蔺程在他那一处又吮又舔,她真想把自己身体里那个龙头关掉,就可以不用听见自己的体/液在他口中发出的声响。无奈人是种太奇怪的机器,这种别样的羞耻反而像把她的水龙头拧开了似的。加上身下是她全身心向往的人,又格外灵巧耐心,蔺程弄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无法控制的在剧烈的颤抖中到了一次。

    蔺程其实并没有她想得那么淡定,只是心疼她紧张,反正已经忍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时。他知道她是初次,虽然必然要吃点苦头,但仍想尽量让损失减到最轻。她湿润敏感的反应令他稍稍放心,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杀伤。他品尝着她的味道,觉得自己再不能承受更多,在她全身颤抖,脊背弓起的一瞬间,将一支长指探入了她的甬道。

    那处湿热紧密的地方还没有结束方才到达顶峰时痉挛的挤压,蔺程倒吸了口冷气,定了定神,稍微搅动了两下,就又小心翼翼的探进另一支手指,四下扩张。

    “嘶……”她的深处有一丝痒,入口处又有些疼。余庆元聚起方才已经全数涣散的力气,用自己的手按住了他正在动作的腕子。蔺程笑了,顺势抓住她的两支手指,送进她自己体内,使一只手按住,不许她抽出来,自己欺身上去亲吻她。

    余庆元先是被手上的湿度吓了一跳,紧接着嘴里又混合了他和自己的味道,一时间天旋地转,觉得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了。但她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主动,开始拿那只自由的手去剥蔺程早已零落的衣服。

    蔺程此时根本不用点火,只要一点接触就能烧着。余庆元的动作明明虚弱的没什么章法,却令他浑身一震,手上也失了力量。余庆元抓住机会,让另一只手也重获自由,专心的帮蔺程摆脱那些恼人的布料,直到两人赤/裸相见。

    她也不是不害臊,眼睛根本不敢看向那处肿大的肢体,但本着不给现代女性丢人的精神,还是咬牙抚上了他的胸前:“梦里有这样吗?”

    蔺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深重的叹息。

    她亲他脖子上的动脉,感受那用力的律动:“这样呢?”

    手指颤抖着点他悸动的顶端:“也梦到过这个吗?”

    蔺程没想到现世报来得这样快,自己瞬间就成了被挑逗的对象。好在他的力量无论如何都占优,这时再忍不下去,握住她的腰,将自己置于她的腿间,凶器抵住入口,又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

    “庆元,睁开眼。”他命令道。

    余庆元的上身被枕头垫高,一睁眼,就能看到他们紧密贴合的地方。她被那尺寸的对比吓了一跳,也觉得眼前景象太过香艳刺激,身下又是一热,连忙闭上了眼睛。蔺程咬紧牙关,不紧不慢的拿分/身摩挲那道缝隙,直到水声响起,她浑身都泛出粉红来,才又说道:“庆元,看着我。”

    余庆元被他折磨的实在难耐,只好又勉力睁眼,在她看向他的一刹那,蔺程挺腰而入,冲破了她最后一道防线。

    疼!在现代明明不是这样的,难道风气保守的地方,初夜也会更疼些吗?这是余庆元的第一个想法。因为被疼冲散了些方才的意乱情迷,她的第二个想法是:还好蔺程辞官了,我才没犯了跟上司滚床单的大忌。可惜她这些胡思乱想没能持续多久,就被另一种感受替代了。

    蔺程见她脸色一白,且有片刻失神,就暂且缓了缓没动。直到发现她已走神,才缓缓的在她体内探索了起来。余庆元被他这一动,入口那处仍是疼得直吸气,但蔺程能到达的深处,是她之前都不知道存在于自己内部的。那感觉让她愉悦又无助,只能伸出手来揽住他的后背,稳定住自己被顶得一颤接着一颤的身体。

    “蔺程……子升。”他肌肉的触感又让她的头脑回到了方才浑浑噩噩的状态,一边还是疼,一边为这种亲密无间激起了本能的温柔,心头升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忧,只能靠呼唤他的名字来缓解那百转千回的感慨。

    “庆元……”蔺程吻去她眼角的一点湿润。“你真甜。”

    蔺程觉得她此时就像一块被自己煨得有些化了的蜜糖,甜得他醉了,情愿溺死在其中。

    感官因带了一点痛的刺激而更加敏感,蔺程扣住她十指,吻她,覆盖她,在她耳边低语,占据了她的全部身心。余庆元很快被他弄得连名字都叫不出,连口中嘤咛都渐渐破碎,头脑和脊椎里却不断开出灿烂烟花,直至落入梦和幻境之间的无底深渊。人只道拥抱无始无终,一日长于百年,这一场□,竟是当真穿越了数百年,又似永不会停歇一般。

    第二日醒来时,余庆元浑身僵直疼痛,又被蔺程紧紧拥着,动弹不得,就带了三分怒意审视他的睡脸——原来此人的眉头在睡觉时并不是皱着的。蔺程睡的浅,见她有动静,也睁了眼,先撒了手让她动动,换个姿势又揽入怀中。

    “今日你不用去衙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余庆元心跳漏了一拍。

    “我同储大人告了五日的假,够吗?”她故意逗他。

    蔺程早知她会记仇,就伸手去探她两腿之间:“疼吗?”

    “疼。”余庆元一边躲避他的手,一边实话实说。当时是痛和快乐交织,现在只剩下疼了。

    “你那点俸禄,不去也罢。”蔺程忆起昨夜,心里想的是不管几日,也都是不够的,何况这一回还要给她些时间恢复,定了定神,起身披上衣服。“我去拿药给你。”

    余庆元扯住他的袖子,脸红了:“还要别的药。”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昨夜他没有撤退,念着她的名字释放在了她的最深处。他冲刺时的频率和力道,加上小腹内滚烫的热流,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今早她一醒来就开始担心中招,怪自己昨天色迷心窍太不警醒。虽然对这个年代的避孕手法存疑,但想到蔺程一大把年纪还没孩子,没准真有什么家传秘方也说不定。

    蔺程懂她的意思,挑起眉毛看了她片刻。虽然他也惦着这件事,但被她主动提起,心里有些愧疚,又为她这么清醒感到莫名其妙的不是滋味。他点了点头,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颗丸药,还有个瓷瓶。

    “这药不伤身。”他倒了杯水给她。

    余庆元根本没想那么远,张口就把药丸吞了。蔺程觉得有莫名火气,一下子掀了被子要给她腿间上药。

    “我自己来。”余庆元要躲,却被他抓住脚踝,一只大手握住两只脚,将她两腿提起来,垂直于平躺的身体,再继续往下压,让红肿的那处被他一览无余。

    昨夜烛光昏暗,他没细细瞧,如今天光大亮,承欢后肿胀的花瓣自然是不可错过的美景。只见昨夜令他销/魂的地方还留着点点血丝和白/浊,皮肤上有液体干涸的痕迹,凌乱滛/靡。被他这样一打量,花瓣还开始有些隐隐发颤,渐渐有清亮的液体流出,润的那颜色更加红艳。再看她的大腿压住前胸,|乳|波摇荡,面色通红,羞得不敢睁开眼睛,双手紧紧抓住床单,那诱惑情状活生生将蔺程方才的怜香惜玉之心敲了个粉碎。

    他使闲着那只手沾了药膏,先在外围打转,又探进去又戳又捻。余庆元的痛是缓解了,可别样感觉升起,令她口中呻/吟不断。

    “子升,求你,莫要再磨我。”余庆元的意思是请她住手,无奈听者有心,干脆将那药膏擦在分/身之上,欺身挺腰,一入到底,换了条肢体给她上药。

    这个姿势插得格外深,余庆元一下子就像触了电一样抖了起来:“啊……”

    蔺程昨夜怕伤到她,没敢使出花样,自己也不如此时得趣。这次被夹得格外紧,后脑一凛,腰上的的动作由前后抽/插变成了左右上下画圈。里面的花心被磨,外面的花核被碾,余庆元这具正值年轻敏感的身体初经人事,哪受得了这些?加上天光大亮,他的挑逗动作和脸上沉迷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几相刺激下,不到五分钟就被做得泻了身子,热潮顺着他的的动作,一股一股的流到了身下的床单上。

    只是蔺程还不肯罢休,动个不停,令余庆元口中只剩下破碎的求饶声和无意义的模糊音符,本来想说的话,又暂时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一回云收雨住时余庆元已经几乎没有力气去洗净身上那些羞耻的痕迹,蔺程倒是不介意帮她,但她终于知道厉害,只怕又惹出他的火来,自己硬撑着去了净房。要不是实在饥肠辘辘,她真想一直躲在浴桶中,就不用出去面对那位索求无度的“衣冠禽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肥肥的一章肉。其实小黄文才是作者的真爱啊。据说男主器大活好是必须的,小余这回终于懂了吧?

    ☆、平生

    来时的衣服早不能再穿,浴桶边有全套崭新男装和女式亵衣,正是余庆元的尺寸。她知道蔺程一贯心细,但连这都有所预备,贴心之余,也有被算到骨子里的不服气。

    好在她出来时蔺程也已梳洗穿戴完毕,脸上柔情未加掩饰,但已经收了方才的欲/望激狂。蔺程示意她坐下来用饭:“衣服穿的正合身。”

    余庆元不理他,埋头吃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力气了,才开口问那些昨夜怕破坏气氛没有问的问题:“你怎知我一定会来?”

    蔺程摇摇头:“我不知,只是盼着。”

    “你哪里来得那么大把握,觉得辞了官就一定等得到我?“

    蔺程苦笑:“庆元,我没把握,半点儿也没有。说来可笑,我谋算了半生,这一世最在意、紧要的事,恰恰是最没把握的事。你知道我不是个赌徒,但这一回我非赌不可。”

    “你舍得下这权倾朝野、呼风唤雨的日子?”余庆元听了这话不是不感动,但不说清楚之前,她不愿流露半点严肃以外的神色。

    “我早同你说过。”蔺程自己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想过何止百遍,终于被问道,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学问不如你,志向亦不如你。之前想过的位极人臣,只是个虚妄念想,对我本无意义。若只要助人为民,没有功名也是一样的。庆元,我平生志已筹,只等你。”

    余庆元听到这些,仍不相让,继续逼问:“那你怎知辞了官就一定等得到我?若我总觉得壮志未酬又如何呢?权力也好,浮华也罢,不是每个人都如你一般舍得下。”

    蔺程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庆元,我要你知道,我此番辞官,没有半点以我真心做筹码相挟的意思。我始终都只是你的一个选择,也甘愿做一个选择。不管你稀不稀罕,我自问已经遇到了这一生最好的。所谓最好,不是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可;而是同你在一起,便觉得做什么都淋漓尽致,无怨无尤。”

    余庆元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想的,怔了半晌说不出话,蔺程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寻找最贴切的语言。

    “若说我这一回仍是算计,仍是以退为进,倒也不错。”他想着想着,摇头笑了。“但你想必也知道,你的心甘情愿,是我无论如何也算计不到的东西。”

    余庆元反握他的手,脸上露出个迷惘的笑容:“你这样不好,往后我若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便再不能问你了。被你如此一说,不管劝我进退,对你都是两难。”

    “我等你,不管等多久。”蔺程看着她的眼睛,觉得放下了所有算计的感觉,果然如预想中一样坦荡轻松。

    对于两人关系,其实从昨日听到消息始,或是更早的时候,余庆元心中就有了计较。本准备了许多回合的斗智斗勇,但先是被汹涌的情潮冲散,又遇到他前所未有的坦率。如今她虽在理论上占着百分百的主动,却仍有些不敢掉以轻心的顾虑,因而干脆学他,不作表态,将之前他那一套如数奉还。

    “没想到皇上会准了你的辞呈。”桌上汤羹有些凉了,她转而专心将自己碗中的吃完。

    “连句虚情假意的挽留都没有,令做臣子的甚为寒心。”蔺程早就做好了先前种种对她的亏待要被悉数奉还的心理准备,所以半点脾气都没有,陪着她嘴上胡闹。

    “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嘴上给他添了堵,又不用担心会真的惹他生气的感觉甚好,余庆元不打算马上放弃。

    “没什么离了我一定不行的,走了反而少个碍他眼的人。”蔺程说的是实话,别人对他服气,不代表换了别人就不行。皇帝能跟他保持正常的君臣关系,更不代表可以无视同作为男人,扎在他心里那颗刺。

    “这些年你树敌当不少,没了官职,就不怕被人追杀?”这话就半是戏言,半是关心了。

    “之前解决了一部分,手里把柄留好,朝中余党我也有几位。”蔺程扳手指给她看。

    “快走,别连累我。”余庆元吃饱了,见他纵着自己,愈发蹬鼻子上脸。

    蔺程做了个受伤的表情:“你嫌我昨晚和今早表现不好?”

    余庆元正在喝茶,听见这话差点儿呛死,蔺程要替她拍背,都吓得她直躲。她不能告诉他,他的表现不是不好。而是太好,她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被好得落花流水,需要重建的时间。

    蔺程知道她怕什么,只温柔的拿手顺她的后背和头发:“陪我下盘棋?”

    余庆元点点头:“听说你棋艺甚好,手下留情吧。”

    蔺程没答应她,手下也没留情,下了两局,每次都是刚进中盘不久,余庆元的颓势就几乎不可挽回了。下到第三盘,她输急了,干脆拿手将棋盘搅乱。蔺程居然还记得住,一颗一颗又摆回去,直到她第三次认输才罢休。

    “这一世都输给你了,下棋让我赢一回又如何?”他一根一根的亲吻着她的手指。“不过你耍赖的样子也好看。”

    “看久了也烦。”余庆元靠在他怀里,漫不经心的说。

    “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给我看的。”蔺程觉得自己越来越爱听她说这些斗嘴皮子的浑话,接起话来也乐此不疲。

    “凑合看吧。”她望着远处夕阳西下,被他的体温暖着,有些昏昏欲睡。

    她累了,这一日蔺程早早送她回了客房,自己走回自己的卧室。寝具都已换过,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欢好后特有的气息,以及她身上的味道。他深吸口气,想不通为何明明同样的一床锦被,昨夜还无限温暖,只过了一天就这样冷了,

    余庆元一觉醒来的时候是日出前的凌晨时分,有那么一瞬间,她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一旦想起来,她便起身披上衣服,静悄悄的走到蔺程的卧室门前。她伸手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再反身锁好。蔺程被门的声音惊醒,却没有出声,等到她走近床边,就伸手找到她的手握住。余庆元顺势骑坐在他的身上,解开他的衣扣,低头去吻他的胸膛。蔺程伸手握她的腰,想将她搂在身下,被她轻轻的拍落。他只好继续向下探索,隔着她的裤子按摩她双腿之间。他的动作让她嘴上多用了一点力,那力道直接传导到鼠蹊,令他瞬间坚硬如铁。余庆元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将他的裤子褪下,使一只手努力的环住它,又拿另一只手去抚弄顶端。蔺程又努力了一次想要翻身,却又被她阻止了。

    蔺程先是感到身上一空,静静的等待了片刻,黑暗中有衣料滑下皮肤的声音,紧接着,她的手又扶住了它,对准自己的入口,重量重新慢慢加码,直到尽根吞没。余庆元逞能,此时没有前两次湿润,扩张也不够,所以仍有些疼,但她忍住不出声,自行前后上下的动,毫无章法。

    这样的摩擦力更大,吸得更紧,加上她生涩的主动,差点儿让蔺程在进入的一刹那就丢盔卸甲。他抽了口气,稳了稳阵脚,一手找到珠核,一手抚弄她的胸前,腰部向上耸动,帮着她用力。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两股之间就被她浸得湿透了。他扶住她两条腿,令它们分得更开,自己上身坐起,拥住她的后背,两团不断摇摆的温软刚好落入他口中,身下则结合得更紧。余庆元已经没有力气再动,十指无助的插/入他发间,任凭他将自己摇得如风暴中的一叶小舟。

    蔺程动了一会儿,见余庆元支撑不住,就将她放倒,肩膀扛了她的双腿,双手扳开她的臀瓣,让每次进出变得更彻底、更长。这种极度空虚和极度充实交织的感觉让她再也忍不住喉间的呻/吟,蔺程得了鼓励,又托着她的臀调整了一下角度,再插/入,正触到她内壁上的某点。她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声音破碎,那敏感的样子令蔺程发了狠,拍打的水声也更响。这次少了疼痛,身体的快感更令人意乱情迷,余庆元的神志又渐渐模糊起来,只记得在到达顶峰的一刹那,蔺程在她的耳边连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蔺程醒得早,正就着早晨斜斜投进来的阳光看她。她伸手去拨弄他的鬓角,竟发现一根白发。她怕弄疼他,就拽出来给他瞧,他自己拔了,将那白发绕在她手指上,再打了个结。

    “就算不等你,我也会老的。”蔺程吻她的手背。

    “老了也是我的。”她抱住他的头,让他枕在怀里,眼睛追寻着阳光中灰尘飞舞沉浮的轨迹,心中一片平静的清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找回了一点儿主动吗?

    ☆、恩科

    蔺程走的那天余庆元根本没去送,照常去衙门点卯,照常回家,关起门来自己跟自己喝了几杯。和她料想的差不多,离那几日缠绵越久,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就越模糊,变得更清晰的,反而是两人说过的那些话。

    蔺程在等她,她在等一个交待。

    蔺程走后,京中的八卦主要围绕三件事展开,这头一件,就是皇帝嫁妹。静乐和江锦衡的婚期定在了第二年的正月,但筹备工作从中秋就开始紧张起来了。静乐跟江锦衡学会了不请自来的绝技,就成了余庆元家里的常客。除了商量女学女举的事,两人也总聊些同她婚事有关的。穿什么样的衣服,府里怎么布置,加上江锦衡最近的动向。没了背后的一大家子人,皇帝对这个妹夫反而满意了起来,将武器和制造这些上游的研发工作都交给了他。江锦衡对朝中派系人事本来就没兴趣,如今自己本爱最做的事情得到了支持,整日痴迷得连未婚妻都有了微词。

    静乐也不是真抱怨,就是恋爱中女孩子对心上人的那点有爱不好意思直说的娇嗔,每次都被余庆元毫不客气的点破。长公主殿下开始还红脸害臊,后来干脆笑嘻嘻的也拿自己逗起了乐子。她从蔺程的辞官中想必也猜到了什么,但从不提起,余庆元忍着愧疚,也不主动谈。

    忆薇跟着江锦衡留在了京城,有时静乐会将她也带来。余庆元自从见过了杨淑妃,就知道忆薇那点儿不像锦薇的地方是传承自哪里了。忆薇的父亲已经再娶,由于江家没有彻底破落,她的舅舅反成了驸马,所以杨家有接回这个嫡长女之意,每次都被静乐强硬的拒绝了。忆薇有了这样一位舅母的庇护,想来是再用不着余庆元的照看。她瞧着忆薇伶俐可爱的样子,感到颇有些遗憾,但比起好友的幸福来说,这点儿心思纯属庸人自扰了。

    第二个重大八卦就是皇帝征选采女充实后宫。皇帝还是晋王的时候,就只有杨侧妃一个正经妻妾。其余的无名姬妾如今进了宫,还是些品级最低的小嫔妃,所以后宫缺位甚多。本朝选后宫的规矩本来是从民间征些颜色好的,但如今中宫和大量高阶的妃位还空着,潜在的可能性太大,许多富贵人家也动了送女儿进宫的念头。皇帝也好说话,他如今横竖不会是能被后宫挟制住的人,所以只要太后看上的,几乎是来者不拒,唯一的例外就是对皇后的位置迟迟不肯点头。

    静乐和余庆元都明白这是为什么,两人甚至还在谈话中提起过一回。静乐一时觉得心疼她哥哥,一时又觉得余庆元有道理,说来说去,最后把自己都绕了进去,只剩下摇头叹息。

    “你放心,虽然你哥哥娶不娶老婆是他自己的事,但我不会赖着老死在朝中的。”余庆元握她的手,用个放肆的玩笑来打破尴尬的气氛。

    “我先前只道你嘴最浑,没想到你心也是个浑的。”静乐公主虽不是真的怪她,但也有话不吐不快。“眼目前的你不想嫁,想嫁的被你放跑了。说你官迷吧,你又没为了升官发财使劲儿。何况你现在跟我哥这样,他能让你升官或者外放才怪。在朝中能做的事情,眼见着就到头了。再说为自己多考虑考虑,留得青山在,也不算平白污损了你那点儿雄心吧?你到底想怎样呢?”

    余庆元知道静乐是真心为她好,把她当朋友,才说出这么不客气,又句句都对的话,一时间感动万分,干脆伸出手去将她搂在怀里:“明涴,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等回头我真走了,你可千万得来送我。”

    静乐听她这么说,眼圈一下子红了:“你当我不想你留下,天天在一处说话吗?可是能嫁给锦衡,就已经耗了我一辈子的运气了,我哪能事事都如意,只能盼着你能如意罢了。”

    “对不起,是我不该浑说,你放心,别为我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余庆元更加内疚,忙道歉安慰了一番。她此时也有些迷信,总觉得话说出来就不灵了。本不是全无计划,但还不到声张的时候,也只先能使些虚话来支应了。

    这京中第三件大事,也是跟余庆元直接相关,她也一直在忙的事,就是参与筹划来年开春的恩科。本来应当三年一次的会试正科去年因为打仗所以暂停一年,新皇登基说是开恩科,其实应当算是恩正并科了。朝中对人才求贤若渴,这两科并举,不仅录取的人比平时多,怕是录取之后的官职也会比平时好,所以天下读书人早就跃跃欲试,做好了准备要一试高低。

    科举后勤的组织工作一向是礼部的责任,但评卷出题之类的技术活翰林院当仁不让。到了腊月,余庆元的编书工作就剩下总结报告了,作为朝中新政少壮派思潮的代言人之一,就总被抓去同储大学士议事。此次恩科比以往不同的还有一点,就是除了文举和武举之外,又添了对工匠算学人才的招募。静乐长公主和余庆元都觉得眼下办女举不成熟,但皇家招募能人异士、能工巧匠的传统古来也有之,所以不妨借这次恩科的东风操办起来。然而江锦衡此时还有自己的婚事要忙,所以余庆元又自然而然的管起了这一项的后勤你。

    正月二十八,是静乐长公主出阁的日子,余庆元作为一个官职不高的外臣“男子“,不能亲自陪闺蜜度过这最重要的一天,觉得十分遗憾。她送不起什么贵重的礼物,就将先前自己译的一本西洋诗选提前送给了她。那本诗选也是她在江南的时候收的,虽然这时莎士比亚应该已经出生了,但这本书里并没有什么知名作者的作品,只是有些写爱情的段落简单精彩,且四海皆准。她一边读,一边叫好,就用心译了出来,这时送出去倒也应景。静乐觉得这礼物新奇,里面写的虽然是没见过的体裁,但别有一番滋味,知道是余庆元的心血,心里果然十分喜欢。

    静乐嫁了之后,就是春闱,余庆元阅卷的时候觉得这差使不比自己考更轻省。她想挑些自己觉得可造的人才,又怕主观性太强。再加上文章不等于为人,每一张卷子,她都是读了又读,连句法语气都仔细看过,才能落笔成绩和批语。虽然她不是唯一的阅卷人,但仍想保证从自己手里出去的成绩,都是尽可能公正的。这活计虽然辛苦,但她乐此不疲,因为实在可以从天下读书人的想法中学到太多,尤其在不带非要赞同和反驳的先见观点时,不管文中论点是保守还是先进,都是了解当今思潮的鲜活窗口。

    殿试那天,是她第四次走进太和殿。大殿还是那个大殿,只是主持考试的皇帝换了一个,臣子里的主考官从蔺程变成了储学士,她从应试者一下子成了评卷者之一。在殿上,她和皇帝的视线有过片刻的相对,但双方都快速的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里的时间离开始的时候已经过去四年了~

    ☆、如梦

    越读别人的文章,余庆元越觉得自己当年能中状元是纯属侥幸。这次殿试的题目也应景,且很有争议性,皇帝让诸位举子论述的是“备战”。出这样的题目,试心性比试才华的用意更深。多数受传统教育的孺子对战争都持有一种不算是否定,也称得上警惕的态度。但当今皇上又有过主战的经历,积极备战又是朝中风向所在,想要不跟随这潮流又很难。论述这道题,不在于那种观点更对,而是要看论述者能不能为自己的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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