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扎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介个介个应该没有非常重口味吧--
62传说中的蜜月时期
阿萝一直在闭目养神,可她一直关注着狐狸的所在。时至深夜,狐狸的灵气在附近消失了许久,他应该走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阿萝不禁蹙眉,开始怀疑自己那一巴掌是不是打得太狠了,狐狸脸上她留下的指印,还历历在目。不过,想想从前,狐狸可没少挨她的巴掌,他总不至于因为这一巴掌就负气而去吧?
阿萝坐直身子,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找找他。
忽然,传来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的声音,阿萝急忙开门出去,一道身影快如闪电急冲而来,她本想躲避,可发现那是狐狸的气息,便愣在了当下。
狐狸刚从池水里跳出来,全身都湿漉漉的滴着水,可他丝毫没有会弄湿阿萝衣衫的觉悟,飞奔过来,把阿萝抱了个满怀。因为冲得过快,他抱着阿萝转了几个圈才停下来。
“你又是在做什么?”阿萝的眉头不曾舒展,不过如今,她是为了身上不适的湿漉感。
“阿萝,我冷静下来,我真的冷静下来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曾几何时,“我错了”已经成为了他的口头禅,隔三差五地就得喊上一回。如此想着,阿萝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拨开他粘在脸上湿漉漉的银发,假意嗔怒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就能让我消气了?”其实,她在他离开那会儿就已经消气了。她甚至担心他就这样走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已这样离不开他了?
阿萝一笑,狐狸这才觉得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他让阿萝双脚着地,却不肯松手,继续搂着她,“阿萝,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真的,你要相信我。”他凝着她,眼中是深深的歉意与内疚,为了他今天所做的那些事情。
阿萝只以为狐狸在为那几句话道歉,心下动容,抚上他脸上一条条红红的指印,心不住抽了一下,“烨,我那时生气,是因为”她犹豫了,她得先确认一遍,这是不是自己真实的所想。
“因为什么?”狐狸急切的追问,水珠从他的额角滑下来,滴落在他半敞着衣襟的胸膛上,竟是种说不出的风情与蛊惑。他的眼里满是期待,淡褐色的眼瞳如耀眼的琉璃,光彩夺目。
阿萝的视线随着那滴水珠从他的脸颊移到胸膛,然后又回到他的眼中,“因为你如此轻视我对你的在意。烨,我的心很小,能装进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大概是他们的夜夜肌肤相亲,日日形影相伴,让她对他的感情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但是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捧住他的脸庞,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他微凉的唇。她能感到他在轻轻的颤抖,因为她的话让他激动。阿萝加深笑意,他总是这样,轻易直白地表达他的感受,不像她,喜欢什么都藏起来。她正想离开他的唇,脑后被他重重按住。
狐狸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回应着她的感情。他激动到无以复加,言语已经不能表达他的喜悦,唯有让两人结合,才能让她明白,他有多么高兴,有多么喜欢她。不,不,那何止是喜欢,那应该是爱!为了维持这份爱,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愿意做任何事情,毁天灭地,什么都可以!
两人像是忘记了此次出来的目的,占了蛇妖的山谷,过了段神仙眷侣的日子。
狐狸自然乐不思蜀,要是阿萝说,就这样在此住一辈子他都乐意的很。
不过很快,阿萝就打破了他的美梦。
“我们再住一段时间吧?”狐狸躺在床上,搂着阿萝不让她起来。
“墨娘看来不会回来了,我们继续在此守株待兔也没什么用。”
“那也说不准。”狐狸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不定再过几天,她就回来了。”
“算了不等了,捆妖绳是雪冬的狐尾所化应该不会有错。”
“哦,这样。”狐狸眼珠滴溜溜一转,“那真相大白了,我们回狐族去?”
“可有件事我不明白,我明明感觉得到,捆妖绳是一个有思想的魂魄,雪冬是怎么做到的,把自己的元神一分为二?这不可能,我都不能,雪冬怎能做到?”阿萝拨开狐狸的手,“起来吧,我们去找玄机那老头。”
“找他做什么?”狐狸跟着阿萝起身,心又不安起来。
“让他告诉我,捆妖绳中到底是什么,是雪冬的一缕魂魄,还是别的什么。”
“阿萝。”狐狸拉住阿萝的手,“你有没有想过,知道答案又如何,司祭已经消逝了,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我总想知道,我到底欠了雪冬多少。”
“那也不过是加深你的自责而已。”
“可我不喜欢逃避,司烨。”
狐狸一愣,温柔地笑了起来,“好,你想知道,那我们就去找。”
出了蛇妖的山谷,两人向南而行,来到了一座名唤锦州的城池。
两人皆样貌绝世,一路走来,少不得被人注视一番。狐狸更是朵烂桃花,逢人便笑意盈盈,惹得一路上的女子都面红耳赤。
阿萝阴沉的脸色顿时又阴了几分,冷冷道,“看上了谁,你大可以下手,别坐这儿,乱抛媚眼。”
“什么?”狐狸正忙着吃零嘴,他好一阵子没吃人间的食物了,真是美味,阿萝说什么他一下子没听明白。
阿萝一扫酒楼里周围桌子的女食客们,“这些女子,都是为你而来的,看上了谁,你就直说,我不拦着你。”
狐狸掩去笑意,随着阿萝一扫四周,顿时心惊胆战地拉住阿萝的手臂,“我没有,真没有。”他冤枉,真没有乱抛媚眼,他不就是好久没来人间走动,看什么都觉得好玩而已,他才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小二过来上茶,盯着阿萝好一阵猛瞧。
狐狸一把抢过小二手里的茶壶,把人挤得远远的,“看什么看,忙你的去。”
小二见这人不好惹,乖乖得收敛眼神,正要离开,听到那姑娘又叫他回来,“姑娘,有何吩咐?”
阿萝只瞥了狐狸一眼,狐狸就收起了盛气凌人的气势,乖乖地坐回座上,“你们这儿可有玄派的捉妖师?”
“原来姑娘要找捉妖师啊?”
“嗯。”
“有,有,有。真是巧了,小店里就住着几位捉妖师呢,不过是不是玄派的就不知道了。今早出去了,大约晚上就回来了吧。”
“那给我开间上房。”
“一间?”小二竖起了一根手指,看了眼一旁的狐狸,提高了声音问道。
阿萝还未开口,狐狸就抢先回答道,“我跟我娘子当然住一间房,滚滚滚,给小爷开房去,少在这儿碍眼。”若眼神是刀,店小二此刻已经千疮百孔了。
当然,千疮百孔的还有阿萝。不过她可不像店小二那么胆小,镇定自若地扫了一圈四周的女子,慢悠悠地起身,跟着小二而去。
狐狸急忙跟上,立马从一个翩翩贵公子变成了一个谄媚的小奴才,小心翼翼地扶着阿萝,一脸讨好,“娘子,小心台阶。”
狐狸才安分了一会儿,就开始如坐针毡起来。
阿萝正在盘腿打坐,狐狸挪到她的身侧,无骨人似地靠在她的肩上。
阿萝斜眼瞧他,“做什么?”
狐狸嘿嘿嘿地笑着,“阿萝,天还早,他们也没那么快回来,你陪我去个地方。”
“哪儿?”
“你就说好不好。”
阿萝心下狐疑,还是点了点头,“嗯。”
狐狸一把抱过阿萝,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惊得楼下的路人发出阵阵呼声。在屋顶上飞奔,左拐右拐,跳入了一个宽敞的园子。
园中亭台楼阁,轻纱飘飘,阵阵脂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阿萝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她只是不明白,狐狸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狐狸本想放阿萝下来,可一想到曾经他每进青楼,被一群女子蜂拥包围的情形,立马又紧了紧抱着阿萝的手,“阿萝,你别动,我抱着你。”这样比较“安全”。
“呀,这是哪来的俊俏公子?”
“咦,芙姐,那怀里的姑娘可不是咱们楼的。”
两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出现在园中,就看到了狐狸与阿萝。
狐狸抱着阿萝走向两人,“两位姑娘,请问妈妈何在?”
“公子,你该不是要把她卖给妈妈吧?”橙衣女子指着阿萝问道。
狐狸干笑了声,皮笑肉不笑,“这是在下娘子,就算有人拿刀架我脖子上,在下也不舍得卖她。”
“这倒稀奇了。”被称为芙姐的女子捂嘴笑道,“从没见过有人大白天的,抱着自家娘子逛青楼的。”
狐狸懒得再跟两人罗嗦,“快去把你家妈妈叫来,不然我就自己去找她了。”
“好好好,公子莫急。”芙姐推了退身旁的橙衣女子,“蓉儿,去找妈妈,我先带两位去屋内坐坐。”
狐狸一见到老鸨,就直接扔给她一锭大金元宝,“我娘子不会梳妆,你为她打扮一番。”
“然后?”老鸨春花不解地望着狐狸。
狐狸推开窗子,向楼下望了几眼,回身道,“这房间借我们一用,然后没你什么事了。”
“好的,明白明白。”春花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她自认为看到了事情的真相。这哪是什么夫妻,往好了想估计是私奔出来的,往坏了想说不定就是来偷情的。不过管他呢,有钱就是大爷,反正是她赚到了。说不定,事后她还能再敲诈一锭大金子。
他,脑袋又进水了吧?阿萝便是以这样的眼神打量着狐狸。
狐狸只当没看见,让阿萝做好别乱动,乐呵呵地看着老鸨给阿萝梳妆打扮。末了还问老鸨要了件据说是时下最流行的衣裙,放到阿萝身边。
日头渐渐西斜,余晖撒进屋内,地板上一片金红。
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是青楼独有的香气。
阿萝神情有些恍惚,时间似乎在这余晖中开始倒流,回忆又开始在她脑海里晃动。
等她回神的时候,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狐狸也不知所踪。她眼神迷惘地望着镜中的自己,那不是她熟悉的样子,却经常出现在她回忆里。
现在与过去仿佛重叠在了一起,丝丝恐怕蔓上心头,她分不清楚,回忆里的那些画面是已经发生了的,还是她不安的幻想。她更分不清楚,司烨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她被广厦遗忘之后,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人物。
她匆忙地走到窗边,焦急地在人群里寻找。
她最想见的人,应该出现在这窗外的街上。回忆里,她想见的人就是这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
行人渐渐在窗下停驻,他们仰着头,望着那窗边蹙眉寻找着什么的美丽女子。她脸上的忧愁与无助,令人心疼不已。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某一处。
那双美丽的眸子有一瞬的惊愕,然后,是止不住的喜悦之情。她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忽的展翅飞翔,翩然落下,与一个雪一样洁净出尘的男子紧紧相拥,然后再次飞翔,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司烨”
“阿萝,我多想你每一次遇到的都是我。”
“司烨,那好像就是你。”阿萝觉得她的记忆好像出现了偏差,她在青楼焦急而绝望的等候的人,在狐狸出现的时候,与他融为了一体。她也希望是他,她相信,他不会负她。
63杀死玄机闯下大祸
狐狸刚抱着阿萝回到客栈房中,还没来得及放下阿萝用灵力把满头银发变回青丝,便有人大喝一声“有妖气”破门而入。
闯进来的,是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
那女子看到阿萝,一把拉住左手侧的男子,面色惊恐地指着阿萝,“妖女!二师兄,是澐州城那个妖女!”
阿萝与狐狸对他们可全无印象。她从狐狸怀里下来,开门见山道,“你们是哪派弟子?”
被女子唤作二师兄的男子,显得比较镇定,他把女子护到身后,出鞘的剑横在胸前做阻挡之态,他抿着唇,并不回答阿萝的问题。
另一个更年轻些的男子,神态与那一男一女截然相反。他隐隐的兴奋,抢着回答道,“他们是玄派弟子,我是法派弟子程格,法尊天师是我师父。我听高洋师兄说过你,他说你叫你叫对了,叫阿萝”他肆无忌惮地打量了阿萝一番,笑眯眯地说道,“原来狐王就是长这样的?他是谁,这发色真特别,是你的男宠吗?”
狐狸嘴角一抽,“男宠?你再说一遍试试。”
程格干笑了一声,“眼拙眼拙,别见怪。”凑近狐狸闻了闻,“啊,原来也是狐妖啊。”
这个程格,如此年轻,竟然就有这样的能耐,真是不简单,阿萝在心中赞叹。她淡漠地瞥向那镇定的玄派弟子,“玄机在哪里?”
“妖女,不许你直呼我师尊的名讳。”那女子躲在男子身后瑟瑟发抖,口气倒依然不小。
“那老头啊,跟师父一起在追捕杜风呢。”
“程格,你多什么嘴!”女子怒瞪程格。
程格笑嘻嘻地走到女子身边,“谁让你多管闲事,住店就住店呗,抓什么妖。这下好了,管到狐王头上了,你们不怕得罪她,我可怕的。”
玄派与法派素来不和,弟子之间也常有纠纷。不过这会儿,阿萝倒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看模样,倒更像是很熟识的朋友。当然,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她不过是想找到玄机而已。她手中忽然射出一道红光,把那沉着的男子给绑了个结实,手一收,那男子便被她钳制在了手中,她对着程格道,“你与这女子看来关系不错,那就有劳你带她去把她师尊给我找来。两天后,我见不到玄机,你们便来为他收尸好了。”
女子突然失去了凶悍,泪眼婆娑地望着她的二师兄,却不敢靠近,“二师兄”
程格依旧笑嘻嘻地,他伸手拉了女子一下,“行了,别给你师兄哭丧了,还没死呢,走去找你师尊去。”
狐狸愤懑地关上门,把那人质拖到了角落里,一掌打晕了他。。
他眼神阴沉沉地瞪着人质,要不是他们,这会儿他应该正拥着阿萝翻云覆雨呢。都怪他们,坏了他的好事!还主动把玄机那老头的踪迹送到了阿萝面前,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想到玄机,他顿时皱起了眉头,当日那老头困住阿萝,更逼死了阿萝,使得捆妖绳现出了真身,那老头绝对是除了他以为,最清楚捆妖绳真身模样的人。他绝不能让那该死的老头出现在阿萝面前,可是,他该怎么阻止?对了,杜风!
阿萝卸去一脸脂粉,换了衣裳出来,见狐狸正蹲在地上看着男子出神,奇怪地问道,“在想什么?”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阴沉的情绪。
狐狸回身面对阿萝依旧一脸阴霾,咬牙道,“阿萝,我想亲自杀了杜风。如此,才觉得解恨。”
说起杜风,阿萝不由地想到狐狸在杜风手中遭得罪,不禁心疼了起来,拉住他的手,扶靠在他的肩头,“嗯,也让他活得够久了,你想杀便杀吧。”
“那你便在此等玄机,我去找杜风,省得让玄机与法尊捷足先登。”
阿萝柔和地笑,点了点头,“嗯。你去吧,速去速回。若遇到法尊,别与他冲突。”
“阿萝,你如今还忌惮法尊?”狐狸觉得诧异,法尊法力再高,却也只是一个人类捉妖师,怎么可能是阿萝的对手?
“我答应了一个人,我不能动他。”
“谁?”
阿萝顿了许久,才幽幽道,“我,此生的娘亲。”
狐狸离开客栈,很快便追上了程格与那女子。
他隐匿了身形,紧随其后。
“虽说就在锦州附近,可这锦州四通八达,我们该去哪里找我的师尊?”女子忧心地问道。
“放心吧,我师父说,杜风之所以会来此,必定是来找那条蛇妖。据说那条蛇妖的尸骸在临海城边上的海滩出现过,我猜杜风肯定会去证实,我们往临海城去就对了。”
“可这一来一回两天哪里够,我师兄岂不是”女子说着抽泣了起来。
程格不知所措地挠挠头,“行了行了,你别哭了。你师兄不会死的,我感觉地出来,那狐王不会轻易杀你师兄的,她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谁信你!”女子虽这样说,可却真的不哭了。
“嘿嘿,死了也好,你就嫁给我得了。”
“你你胡说什么!”女子恼羞成怒,作势要打程格,程格左躲右闪就是不让女子打到。
狐狸心急如焚,可这两人却打打闹闹,真的丝毫没把阿萝的威胁放在眼里。心中冷冷哼道,等他回去,第一个就把那男人杀了,谁让他们不把阿萝放在眼里。
既然已经有了寻找的方向,他便干脆不跟着他们,径直往临海城去。
到达城中时,天空中已是繁星漫天。他寻遍了所有客栈,却没有发现玄机的身影,遂直接向着海边去了。
面对在夜色下站在海边对峙的三个人影,狐狸不知道,他这到底算是去得巧,还是去得不巧。
“玄机,他杀我师弟,他的命,必须由我来收。”法尊淡淡地道。
“哼,法尊,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玄机话音刚落,就抛出一纸符咒。
法尊亦如此。
只听砰地一声,两纸符咒在空中相触,灵光四射。
杜风乘机反向而逃,法尊、玄机紧追而去。不过,看样子,玄机的轻功实在不如法尊,竟落下了一段距离。
狐狸乘机背后偷袭,玄机一闪身,躲了过去,却就这样失去了法尊与杜风的踪影。
“何方妖孽,竟来找死!”玄机本想借除去杜风之际再次扬名,没想到不但让法尊与他一同找到了杜风,竟然还半路杀出一只来历不明的妖物,他顿时怒不可遏,对着狐狸痛下杀手。
可狐狸早已非当初的他,如今,他可不怕玄机。玄机道道狙杀之咒都被他轻轻松松化解了去。
“你是谁?”玄机见自己完全讨不了好处,顿觉事情不妙起来。
狐狸淡淡一笑,“一只妖。”话音刚落,掌中飞出无数道蓝光射向玄机。
玄机使出浑身解数,挡下了大部分如利刃一样的蓝光,只有几道蓝光成了漏网之鱼。可正是这漏网之鱼,却就这样要了他的命。他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狐狸,他记起来了,这只妖是答案还未浮现在脑中,他便停止了呼吸。
狐狸自己都没想到,杀死玄机是这样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得意洋洋地哼着小调,想故计重施,把玄机也扔进海里喂鱼,一回头,对上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阴影中的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他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狐狸看到的是谁?
64突如其来的真相
关于阿萝的前世,狐狸已经知晓得十分清楚。但是这一世,他却没有听阿萝提起过。
若不是突然说起法尊,他也不会知道,阿萝与法尊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可他们是什么关系?
对了,阿萝原是个捉妖师,难道他们是师徒?似乎,不像。
阿萝的娘亲与法尊有关,那难道他们是父女?不,不,不,这似乎更不可能。
狐狸在心里头猜来猜去就是没有定论。他收起脸上的错愕,缓缓眯起眼睛,这可如何是好,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阿萝这样交代了,那他便不能杀人灭口。可他杀死玄机的事,被法尊看到了,他便不能就让他这样离开。
法尊虽然意外他所见到的,但他脸上没太多的表情。他之所以放弃追踪杜风,折返回来,是因为他忽然感到一股似曾相识的灵力在此处出现。只是没想到,这股似曾相识的灵力,是来自这只眼熟的狐妖。他跨开步子,谨慎地向着狐狸移动,“你是”忽然,他的声音戈然而止,他的脸上表现出了极度的惊讶之情,然后是渐渐的恍然。那似曾相识的灵力,竟然是来自玄机!
狐狸本想先带走玄机的尸体,逃之夭夭再做打算。可他一转身,却发现玄机的尸体早已不翼而飞,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面目阴冷地站在原本玄机躺着的地方。他正伸着一只锋利的狼爪,悄无声息地对着狐狸的天灵盖。若不是狐狸突然转身,险险避开,说不定狐狸此时已经身首异处。
狐狸极速退开,站到了法尊身旁,“那个玄机是狼妖?”他警惕地盯着“玄机”,用余光瞟了法尊一眼,可站在他身旁的哪里是法尊那个不苟言笑的捉妖师,那明明就是个丰神俊逸的年轻男人。狐狸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心跳还未恢复如常,又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他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额角隐隐冒出了冷汗,“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玄机”与“法尊”仿佛在用眼神厮杀,胜负难分,自然无暇搭理狐狸回答他的问题。
“他敢杀我肉身,我必不能放过他。”“玄机”率先打破了两人的沉寂。
“不行。”“法尊”否定得毫无余地。
“狐焰,你若敢阻拦我,我便立刻回天神界,把你所做的‘好事’事无巨细皆禀告天帝。到时候,哼,你插翅难飞!”
狐焰朗朗一笑,“随便。”反正有人帮他背黑锅,他是不怕的,“不过,天锐,我得提醒你,你为私人恩怨,私入轮回,也不见得可以全身而退。”
“你”
狐焰趁着天锐瞠目结舌之时,一把拽过狐狸,“既然你我都解开封印,恢复神识,那么他也快出现了,何不再耐心等等。”说着,带着狐狸一同消失在天锐眼前。
狐焰直接带着狐狸出现在了法尊的天师殿,现身的时候,他已经变回法尊天师的模样。
狐焰,他是狐狸直到双脚落了地,才惊恐万分地想起来,这个熟悉的名字是属于何人。那本是个存在于狐族世代相传的传说中的人物,却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还以这样不可思议的身份与方式。“你你不是飞升成仙,怎么会又转世成了人?”狐焰,狐族第一位火灵狐王,早早便飞升成仙,成为火神,司掌六界之火。他怎么会又回到人界?
狐焰白了狐狸一眼,“你这是明知故问。”
“你说什么?”狐焰表现出他们很熟悉的样子,弄得狐狸一头雾水。
狐焰隐隐觉得事情似乎不是如他所想,“广厦?”
“广厦?哪儿?”狐狸神情紧张地回头张望,哪里有人,他奇怪地瞪着狐焰,“你到底想说什么?天锐是谁,广厦又在哪里?”
狐焰不免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为何要杀天锐泄愤?”
“谁杀他泄愤,我不过是不想阿萝再找出有关广厦的事情而已。难道,天锐就是玄机?”
“当然。天锐是狼族前任狼王,他几千年前飞升成仙,被封为狼神。我不知你是怎么与他结下仇怨的,反正他听说你要助紫萝重生,就私入轮回,成了玄机,想要阻止这一切。我便是受你之托,守护紫萝,让她顺利重生。”
狐狸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我大概明白了玄机与天锐还有你之间的关系,可是,我什么时候托你守护阿萝了?”他怎么可能请得动成为火神的狐焰来守护阿萝?再说了,他一共也就活了一千多年,今天第一回见到他,又什么时候拜托他了?
狐焰终于发觉,与狐狸说话是件累人的事情,他斜眼仔细地打量了狐狸一会儿,“你是不是把你的智商与法力一起封印了?”
“你”狐狸气得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你就是广厦,这样说你总明白了吧?”
“你放屁!”狐狸顿时口不择言,他是广厦?哈哈哈,他怎么可能是广厦?若他是广厦,他绝不会囚禁阿萝在赤炎地三千年,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阿萝与一个凡人男子在一起不闻不问,更不会袖手旁观任她受天罚之苦。阿萝回忆那段岁月的时候,他就想过,若他是那个人多好,他一定会倾尽所有去保护阿萝,哪怕与整个天神界为敌,他也不在乎。可他不是啊,他怎么可能是广厦?他甚至与广厦的性情也是南辕北辙,“你骗我!”狐狸仿佛被人踩住了痛脚一样怒吼着,满头银丝随着灵力浮动而杂乱的飞扬,额角青筋暴起,眼里的愤恨之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疯狂而狰狞,“我不是广厦,我怎么可能是广厦!你胡说!”
狐焰不由地看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可思议地摇头,轻轻地哼笑,“你真是个疯子,广厦,正常人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可你,做到了。”一个如此仇视自己的家伙,真是他生平仅见。
“你的坐骑童儿,现在就在此处。你把你剩余的法力与记忆一同封印在了它的体内,你只要取出来,便一切真相大白。”
“不必了,我不会上你的当。你与阿萝有过节,你要故意为难我与阿萝,我不会相信你的!”
狐焰本要去找来童儿,让狐狸觉醒为广厦,却不想他竟然说出这样可笑的理由。他不由地回头,对着狐狸不可思议地哼笑起来,好,好,他倒要看看,这个抵死不愿承认自己是广厦的家伙,要怎样在事实面前狡辩。
“你所说的,我与紫萝的过节,不就是紫萝以为我是她的生父,是我杀了她的生母吗?”
原来这就是阿萝与法尊的纠葛?“是又如何?”
哈哈哈狐焰仰头大笑,“若不是我亲眼见你转生为狐,我真不敢相信,这么愚蠢的你,会是想出这样疯狂的方法助紫萝重生的人。”说着微微一顿,继续道,“你以为紫萝区区一只火灵狐,便能抵御天罚重生?不,天罚之下,六界生灵没有谁可以再生。可是,紫萝却做到了。为何?因为广厦寻回了紫萝被击碎的元神,用了他半数修为才把她的元神重新拼凑了起来。只是,就算如此,光有元神也是没有用的,火灵狐生于天火之中,肉体一旦覆灭便无法重生,可紫萝却还是重生为火灵狐,你知道这又是为什么?那是因为紫萝今生的肉身,就是她那时腹中的胎儿。”
“不,不可能!”狐狸摇着头,怎么也不相信狐焰的话,“阿萝肉身覆灭,她腹中的胎儿又怎会保全?”
狐焰哈哈一笑,“这就是广厦的疯狂之处,除了他,再没人会想到用这样的方法让紫萝重生。天罚共有九九八一道,紫萝经历到第八十道时,便已失去了意识。广厦就是趁着这个时候,挖出了她腹中的死胎。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紫萝的元神与死胎合二为一,但是,他这么做,的确是让紫萝重生最完美的办法。胎儿虽然只有一半的火灵狐血脉,但这一半的血脉,足以让紫萝重生为火灵狐。至于他自己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进入轮回重生为狐妖,不过我想,当你寻回记忆的时候,你会有答案。”
狐狸死死地瞪着狐焰,“广厦若这么爱阿萝,愿意为她做到如此,那为什么一开始要这样对阿萝?”
“这你不要问我,问你自己。”狐焰耸耸肩,“紫萝今生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母,那个人类女子,不过是我找来抚养她的人,为的就是不让天锐找到紫萝。后来也不是我杀了她,是她自尽而亡。当然我也没有阻止,因为她本来早就是难产而死之人。我用紫萝李代桃僵,并为她延续了生命,让她以为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好生抚养,又篡改了一段记忆,让她以为我是紫萝生父,把紫萝送来我处修习捉妖之术。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你与紫萝相遇。”
“哼,你想的真周到。”
“不,这一切都是你身为广厦之时安排的。”
“我如今一千多岁,若我真是广厦,那我一千多年前就已轮回,如何安排这些?”
“一千多年之后的事情,对你广厦上仙而言又有何难?”
“那就是说,之前广厦在天锐面前出现过,天锐早就知道那是广厦上仙?”
“不会。我们轮回之时虽没有摈弃记忆,但是加了封印在体内。你杀了天锐今生的肉身,才打破了封印让他变回天锐。”
“那你?”
“我为了制约天锐,把我的记忆封印与他的连结在了一起,只要他一旦变回天锐,我便也恢复神识。”
狐焰见狐狸依旧半信半疑,懒得再啰嗦,“算了,信不信随你。不过,我必须提醒你,如今天锐已恢复神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到广厦的重生也就是你。你最好快些面对现实,寻回记忆,不然我已做了当日我答应你的事情,接下来的事,已跟我无关。”天神界的武痴可不止广厦一人,狐焰亦是。他就是因为输给了广厦,才不得不履行当日他们比法之前的约定,做这些事情。但光这些事情,一旦东窗事发,他也会受到不小的惩罚。所以,他不会再帮广厦做别的事情了。他如今便安安分分地等待时机,回到天神界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离搬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明天继续要去打扫卫生,真恨不得有个分身术呀。
预告:阿萝得知狐狸杀死蛇妖墨娘与玄机,逼问狐狸如此行事的缘由。
65他是狐妖仅此而已
尽管毛毛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狐狸了,但是,它对狐狸面目狰狞地威胁它离开狐族的事情记忆犹新。
它一见到狐狸,就撒蹄子满山野乱跑,生怕狐狸真如他所说的,再次见到它,就一爪子拍死它。
但是,无论它怎么逃,都没能逃开狐狸的“魔爪”。它以为它这次死定了,谁想,狐狸只是给它套了一根难看的麻绳,就拽着它走了。
可就当毛毛以为噩梦到此为止的时候,狐狸一屁股坐到了它的背上,差点压死它。奈何,它口不能言,除了默默地在心里把狐狸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个遍,别无他法。最后,不得不慢腾腾地,按着狐狸的指示方向前进。
可奇怪的是,狐狸从不催它。它奇怪地扭头,看狐狸在做什么,发现他只是闭着眼睛坐在他背上,不知道想些什么,一脸的阴云密布。
他为什么要带走这头蠢驴?狐狸这一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知道,答案在他从狐焰手里带走毛毛的时候已经有了。
眼看着就要回到客栈了,他已经无法再逃避。他必须要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相信了狐焰的话,相信了,自己就是广厦的转世。
其实对他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最完美的结局。他不用担心阿萝找出真相,不用担心阿萝知道,一直守护着她的是广厦,而不是雪冬。他更不用担心,阿萝把她深埋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再次挖掘出来。
多好啊,阿萝最深爱的人就是他自己。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变成了事实,他该高兴的,不是吗?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阿萝有多爱广厦,但同样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广厦除了带给阿萝永远难以忘怀的悸动,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痛苦。
阿萝说过的,一切都过去了。
他应该让一切就这样过去,如果,他真是广厦的重生,那么,他永远也不要唤回广厦的记忆,就让广厦在这次轮回中,彻底的消失。
他是一只狐妖,是狐王紫萝永远的追随者——司烨,仅此而已。
狐狸深吸一口气,从毛毛背上跳下来,把缰绳一头交给热情迎上来的店小二,“给它备一箩筐萝卜,把它拴得死死的。”说着,扔给店小二一小锭银子,“它喜欢咬缰绳,看紧了,要是丢了,就把你自己拴上去。”
“诶,诶,公子放心,保准不丢不丢。”
狐狸也不等小二把话说完,就步履迅疾地往阿萝所在的房间走去。可一走到门口,竟然就不敢推门进去了。他心里打着鼓,再三确保自己的神情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边叫着阿萝的名字边推了进去。
“阿萝?”狐狸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他。他以为阿萝出去了,正想去内室的床上躺一会儿,等阿萝回来。没曾想,阿萝像个木头人似地坐在床沿,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被阿萝吓了一大跳,本来就心虚,这会儿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阿萝,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没有。”
“对了,那个人质呢?”
“我放了。”阿萝的语气,平静地诡异。
狐狸尴尬的笑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搂住阿萝的肩膀,“放了就放了吧,阿萝,你猜猜我把谁带回来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放了?”
“阿萝,你做事总有你的道理。”
“是么?”阿萝偏过头,斜眼瞧着狐狸,眼里平静无波,?br/>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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