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庶女翻身—财迷嫡妻

庶女翻身—财迷嫡妻第32部分阅读

    自己连累了无辜的人,微愣了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抱着拳向他们作揖:“实在抱歉,连累了你们。”又见得喻歆肩上受了伤,眼神便凝了起来。

    “既是知道连累,就赶紧滚吧!”叶子言冷冷地哼道,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眸子里全是喻歆,又是深深的自责,他竟然再一次让她受到伤害,自己真是没用。

    “大胆!”端木浩麒身后的护卫听得叶子言的无礼,不禁喝斥,被端木浩麒摆手挥下。

    端木浩麒看了地上断了气的尸体暗叹了一口气,却没过多的纠结,从怀里翻出一块血玉佩交给叶子言,道:“今日得侠士相助,在下无甚是感激,若他日有难,只需出示此血玉佩到任何一家天下钱庄便能得到帮助。”

    说完又深深的看了喻歆一眼,不等叶子言表示便带着手下迅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子言墨眸闪了闪,将血玉佩收到怀里,此时,老太君她们见打斗声平息了,又听得叶子言他们的说话声,料到已经无事,纷纷下了马车,看到地上的尸体吓得差点就晕死过去。

    “真是作孽啊!好好的怎会遇上贼人?”二太太拍着胸口,一脸劫后重生的释然,空气中飘着血腥的味道,让她们受不了的用帕子捂着嘴。

    “喻歆这是怎么了?”大夫人看着满身染了血的喻歆也吓了一跳,再看他们的马车被翻了盖顶,心中便已了然。

    那边慕馨儿也一脸苍白的寻找着叶子言的身影,方才打斗时她没敢出来,好不容易停息了,却见心上人怀里的抱着另一个女子,看着喻歆满身的鲜血,恶毒的想,为什么她不死?为什么那些贼人不一刀了结她?

    二夫人大骇后心有余悸,连说话也还有些颤抖,用绣帕拭了拭泪水才道:“喻歆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如果说二夫人之前是喜欢喻歆,那么现在她对喻歆除了喜欢,更有的是感激了,若不是她为自己挡下那一刀,指不定她早已死了,她万万也没料想到喻歆会舍身救她的,还好她无事,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再看叶子言担忧之色,更是暗道庆幸,若是喻歆有个差池,最难受的怕是自己的儿了。二夫人看着喻歆的眼神就有些愧疚,她是长辈,而喻歆只不过是个孩子,她竟然没能保护好她,反而让后辈替她挡灾,二夫人心里更是难受了。

    其实喻歆自个儿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她那不过是多年来本能的反应罢了,喻歆看着二夫人悲怆的神色,便执起她的手,安慰她道:“娘,喻歆无事,真的。”

    还唯恐她不信似的,蹦蹦跳了两下,岂知一阵天旋地转,喻歆失去了知觉。

    ☆、第三卷101诊脉

    昏迷之前喻歆想,不知她能不能穿越回去现代跟家人团聚,她真的好想爸爸,好想哥哥们,她发誓她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听他们的话,她真的好想、家人!

    但是相公怎么办?她竟然舍不下他,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不能这样穿越回去,她好不容易找个r。right,她不要回去单相思!

    喻歆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醒来时流云和红棉哭的两眼红肿,守着她,叶子言皱着眉头坐在她身边不远处。

    “少奶奶!少奶奶您终于醒来了!?”流云激动的尖叫起来,想伸手去碰喻歆又怕碰着喻歆的伤口让喻歆再次昏睡过去,只激动的抓着红棉的手,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流。

    当少爷抱着全身染着血的少奶奶回来时,她们差点就吓晕了,更是自责为何不坚持跟着一起去,就算帮不上忙,好歹也可以为少奶奶挡一刀,少奶奶身子本来就弱,这一刀下去还不丢掉半条命吗?流云和红棉都好自责好自责。

    “是啊!水漫金山,我就是想死也被你们的眼泪冲回来了啊!”喻歆虚弱的开口,她本来以为她会回到现代的,要么也得睡个三天三夜才合乎情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感觉自己一身粘稠,她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流云红棉又哭又笑的,少奶奶说话还是那么让人无语以对,不过真好!少奶奶没有死!少奶奶活过来了!见喻歆翻着眼睛抬手去要去摸自己的伤口,喻歆急忙拉住喻歆的手。

    “少奶奶不能动伤口!才少爷给少奶奶吃了药,伤口也给上了药,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呢!”流云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她只知道伤口的血不停的流,她都不知道喻歆流了多少血了。

    “少奶奶是不是很疼?笪文已经去请了大夫了!该是很快就到了,少奶奶再忍耐一下!”红棉心疼的看着喻歆苍白的小脸,心里把那些人骂了个一百八十遍!她们少奶奶与他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竟然痛下杀手,活该他们丢了性命,这样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流云和红棉替喻歆换衣拭身,而叶子言一直坐在不远处看着,倒让喻歆不好意思起来了,羞涩地说:“相公,不准偷看!”

    叶子言瞪她一眼,理所当然的道:“你是我娘子,我何需偷看,自然正大光明的。”喻歆被他呛了一口,嘟囔着嘴不依道:“我不管,你就是不准看!”

    叶子言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不再看她,却也不离开房间。喻歆瞪着他的后背,脸颊微红,就算跟他已有夫妻之实,但在他面前捰体还是会害羞的。喻歆催促着流云红棉赶紧将那粘稠拭去,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

    “你们下去吧!”

    流云和红棉还想多陪着喻歆一阵的,但叶子言已是开口赶人,便乖乖的退了出去。老太君她们都坐在外屋里,坚持等大夫来诊过脉确实喻歆无事才能放心,流云和红棉端着血水出去时,见她们脸上略显苍白,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二太太此时正和慕馨儿语笑晏晏。

    流云看了心里就来气,她们少奶奶为了保护她们受了伤,一句安慰关心也没得到,倒是在人家屋里说笑。

    那边二夫人见流云和红棉出来,立马就起了身,着急地问起喻歆的情况,流云听了心里甚是欣慰,起码这府里头还有二夫人是真心待少奶奶好的,她眉眼间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二夫人也受了惊吓,衣裳上也染了些血迹,谁劝她都不走。

    流云自然不敢有所隐瞒,道:“少奶奶已经醒了,少爷此时正陪着呢。”二夫人听了终于放下心头那块大石,双手合十向着天上连说了好几声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二太太见了就目露不屑,不过做些样子还是愿意的,拉着二夫人安慰道:“大二嫂子,我就说喻歆是个有福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你看你,也吓得不轻,还是先回去换件衣裳再来吧,这大夫该快到了,你这样子……”

    二太太没继续说下去,但意思是很明显的了,就是怪她一身染血的衣裳会丢了叶府的脸罢!二夫人心里冷笑,一条人命在她心里竟然比不上子虚乌有的脸面来的重要。

    二夫人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对流云说:“喻歆既然醒了,那我们进去看看她罢!”

    流云一听,担忧的与红棉对视一眼,并不是她们不愿意,只是才看少爷的态度似是想跟少奶奶独处呢。

    那边二太太见她们两人不太乐意的神色就忍不住骂道:“好没规矩的婢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胆敢拦起主子来,喻歆平日就是这样调教奴才的么。不过也难怪,小户家子的奴婢规矩能大到哪里去。”

    二太太嘴里骂的是两个丫头,实际上是讥讽喻歆小家小户没个规矩呢。那边老太君听了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哼道:“既进了我叶家门就得守我叶家的规矩,进了门两个多月还没学会规矩吗?你们主子是怎么教的?”

    流云平日跟在喻歆身边的多,往往她见谁自己就见谁,少奶奶嫁进来两个多月跟这位老太君见面的次数实在是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老太君发了怒,二人吓得直跪在地上,连说不敢,可怜两个丫头手里还端着水。

    二夫人斜瞪二太太一眼,心知是她在闹事,脸也冷了下来,这里好歹还是子言的院子,她们就撒野,还不是故意骂给媳妇听的,平日里媳妇最疼这几个丫头的,二夫人扫一眼老太君,开口求情道:“娘当心身子,这两个丫头手里端着水,反应也就慢了些,哪里是弟妹说的那样不尊主子的,许是方才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呢,呆会大夫来了记得给弟妹把个脉,没得吓出什么症来就不好了。”

    一句话既是给两个丫头解了困,又转弯抹角的骂了二太太有病,流云红棉自是听出来了,低着头忍着笑,而二太太却是气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了。二夫人那是关心她呢,又没直言她有病,二太太想发作偏生又发作不得,只是一口气顶在喉咙上,下不去,也出不来,很是不舒坦。

    “娘,妹妹说得对,主子受了伤,这两个丫头定也是吓着了,就是我瞧见那盆子血水心也突突的跳着,何况是她们两个呢,您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跟她们计较,看喻歆要紧。”大夫人也在一旁劝着。

    老太君低睑瞄了眼那两盆血水,不自然的用绣帕捂着鼻下,但脸色是缓了不少,便道:“下去吧!”

    流云红棉如如获大卸,连忙磕头谢恩,一人端着一个盆子就要离开。二太太才受了气,哪里肯这般容易放过她们,在红棉在身边经过时,故意拿脚去绊她。红棉哪里想得到二太太竟会耍这种阴招,整个人就像失了重心般往前倾,而流云正走在自己前头,她一扑流云也站不稳,双双倒在地上,二人倒作一团,水也倒了满地,湿了一身。

    其他人均吓了一大跳,二太太自是乐见于此,第一个跳出来责难:“真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子,老太君不过训你们两句罢了,两个小鸡肠肚子的蹄子还记恨在心,还有胆子报复来了,老太君要是被吓出个好歹来你们十条贱命也赔不上。来人,把这两个没规没矩的贱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叶子言和喻歆出来时正好赶上这一出,喻歆眯着眼睛看着二太太,眸里闪着愤怒的火苗子。这个二太太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管大房的事不够,还在她屋子里打她的人?当他们死了吗?

    喻歆假意咳嗽了两声引起她们的注意,让叶子言挽扶着,虚弱的委身要行礼,二夫人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心就揪成一团,还哪里舍得她拖着病行礼的,连忙上前去扶她,道:“你怎么出来了?言儿,你媳妇身上还有伤,你怎的由得她?”

    喻歆勾了勾唇,虚弱地笑着,道:“喻歆是新妇,自当在长辈身边侍奉,不过一点小伤,哪里这么金贵,就是受伤,规矩也不可废。”说着又边咳嗽边给老太君行礼问安。

    二夫人看着就心疼,对二太太更是怨恨,若不是她大吵大闹的,能扰到喻歆休养,非要拖着伤出来问安?二夫人瞪了二太太一眼,后者却是一脸得意的模样,眉头扬起似是在挑衅。

    喻歆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是做出惭愧的样子,道:“奶奶,都是喻歆的错,平日里太宠着她们了,今日才惊到奶奶。拖下去,一人打十大板。”

    方才二太太唤人的时候没人敢上前,已是气得二太太一肚子气的了,谁料喻歆直接将杖法减半,只打十大板,最气的是那些婆子听了喻歆的命令后马上就拖了人下去,这不是摆明着不将她放在眼里么。

    不过她也不想想,这里可是听雨轩,这院子的主子是叶子言和喻歆,那些婆子也是极有眼色的,自然不会越过叶子言和喻歆去的。

    叶子言扫二太太一眼,来了句:“让笪文来打,狠狠的打,失了规矩还吓到老太君,不打落一层皮不准停。”屋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笪文的实力她们可是有目共睹的,一杖下去不皮开肉绽才怪。若不是叶子言和笪文,她们早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还哪有机会在这里刁难人。

    这也正是叶子言的目的,用笪文来堵住她们的嘴的同时提醒她们能活现在,乃是他们的功劳。同时也做一场戏给她们看,要是让婆子动手,十大板下去还真说不定会掉一层皮,笪文可是他的人,喻歆又如此重视这几个丫头,能真打下去才怪。喻歆在心里偷笑,睃叶子言一眼,这丫的真是够腹黑的。

    这句话对老太君可是很受用的,这说明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都很重视她,也很给她面子,脸色也不再冰冷,看喻歆的眼神就和缓了许多,也关心了几句。

    就在此时,春兰来禀大夫到了,一屋子的女眷,自然是要回避的,叶子涵叶子凝慕馨儿她们都去了侧房,而老太君和几位夫人陪着喻歆进了里屋,叶子言自然是跟随左右的。

    一般来说,女子问诊多以手腕上搭一块帕子即可,但叶子言坚持不肯,放下纱蔓,让喻歆坐在里头,拿来一根红绳一端系在喻歆手腕上,另一端交给大夫。老太君他们不知叶子言玩什么把戏,但悬丝诊脉也是有的,而二太太瞧见不禁凝了眼,连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大夫倒也没说什么,掀袍一坐便认真的诊起脉来,那大夫一手摞着胡子慢悠悠的诊着,好半晌才诊好,二夫人急问道:“大夫,诊得如何?”

    大夫拱了拱手道:“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应多补多养,切忌操劳,其他无碍。”言简意赅,倒是让二夫人彻底放下心来,连忙谢过大夫。

    那边二太太不可置信地插话:“不可能吧,大夫可有仔细诊过?当真没有其他病?”

    那大夫听了随即冷哼一声:“老夫行医数十栽,还从未错断过一人,这位夫人既然不相信老夫,便另请高明罢。”说着就要甩袖而去,可谓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呢。不过也难怪人家发怒,吃饭的手艺被质疑,任谁心里都不舒服,更何况是清高如厮的大夫,这板芙城里找他求医的可是多不胜数的,平日他可是不随便出诊的,还不是看在知州府的面子上。

    被大夫这么一喝,二太太反倒羞愧起来了,闭上嘴巴不敢吭声,老太君瞪了二太太一眼,就跟二夫人一道说了些好话,那大夫才缓了脸色,但心里仍是有气,故开了一张贵之又贵的补血药方,沉脸而去。

    大夫一走,二夫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瞪着二太太冷冷地问:“弟妹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二太太心里突的跳着,她方才也是急了才忍不住插的话,哪知会让自己没脸了,便讪讪的笑着装傻:“嫂子误会了,我不过是担心喻歆的身子,那悬丝诊脉我还是头一回见呢,那些个医术未到家的都诊不出来,我是怕他是个好面子硬撑的,才想着让他多诊几回呢。”

    二太太这话说得头头是道,竟教人挑不出错来。此时喻歆掀了纱蔓出来,正好瞧见二太太眸里那抹一闪而逝的恶毒,心里便有了底。不动声色的与叶子言对视一眼,只见他眼里阴霾得可以,隐忍的握紧拳头,周身散发着狠戾的气息。

    喻歆连忙走过去握着他的手,暗示他稍安勿躁,碰触到喻歆温暖的小手,叶子言的心当真缓和下来。喻歆挨着叶子言,笑道:“谢谢二婶的关心,不过你方才煞有其事的样子当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真有什么不治之症,我才进门不久,还未给相公留下一点血脉,若真如二太太所想,那我……”

    说到最后,喻歆哽咽得再也说不出来了,仿佛她真有不治之症,不久人世似的。二太太整张脸黑得比窝底还要黑,暗自咬牙,她可是没说她有不治之症的话,她竟然曲解她的意思,还当众说了出来,这教老太君怎么想。

    二太太小心的看老太君一眼,果然见她黑沉着脸,正指责的瞪着自己,二太太吓得低下了头。

    二夫人眉头那个拧,不满地道:“说什么胡话呢,方才大夫也说了,你只是失血过多体虚,多休息就行了,有谁没事自己咒自己的,言儿,赶紧扶你媳妇到床上歇着。”

    二夫人嗔喻歆一眼,后者吐了吐舌头,那俏皮的模样没逃过二夫人的法眼,二夫人知她是故意呛二太太的,不过拿自己的身体说事可是忌讳。

    “既是无事便好生的歇着吧,碧莲你也回去收拾一下吧,穿着这套衣裳怎么也不适合,伟廷与共事出府办事去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怕是也该回来了,指不定还要问话呢,你们都做好些准备吧。”

    老太君看了喻歆一眼,又说了几句应景的话,便率先走了出去,外面叶子涵她们几个已经候在前屋了,见老太君出来也跟在后头离开。

    那边二太太心有不甘,瞪了躺在床上的喻歆一眼,愤愤的甩袖走了,喻歆推了推叶子言,向他使了个眼色,后者翻了个白眼,揪着她的鼻子。

    他就知道他的娘子记仇得紧,这才一会子时间就想着报仇的事儿来了,不过他也没扫她的兴,当即起身走了出去。

    正好二太太还没走出屋子,叶子言暗器一丢,正好打在二太太的委中上,二太太双膝一软,整个人直直的跪了下去。

    “啊……”二太太吓得大叫,双手胡乱抓着,正好推倒了前面的叶子凝,叶子凝推着前面的叶子涵,而走在叶子涵前面的是谁?

    正是老太君啊!这连锁推下去,老太君一个踉跄,幸得丫鬟手快扶着,不然当真就倒下去了。

    ☆、第三卷102相公,对不起(恢复更新,求订)

    老太君站稳扭头怒瞪着后面的始作俑者,叶子涵趴在地上吓得一脸苍白,就连丫鬟来扶腿软了好几回才稳住,但她不敢站起来,而是跪在地上,连连摇头道:“不是我,奶奶,不是我,是……是有人推了涵儿,涵儿不是有心的。”

    平日老太君待她还算亲厚,但这回毕竟是她冲撞了长辈,也不知呆会有什么责罚,这般想着,叶子涵便低泣了起来。

    老太君那双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哆嗦着身体指着后面几个骂道:“你们……歹毒的心肠的,是巴不得我这老太婆早日磕死了能分家产是吧?”

    老太君平若很少上火的,就是叶子涵叶子凝也是头一回见她发脾气,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二太太扶着丫鬟的手挣扎着站起身,也是一脸的震惊和惶恐。老太君手上可是握着家里八成的财产的,她又向来偏着大房,如果得罪了她,难准她会因此跟二房上了火,不给二房分家产,那她算计了这么多年不就白费了,那可不行!

    如此想着,二太太一把推开丫鬟,跪在地上哭喊着:“娘,您这是说什么气话,媳妇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对娘不利的事情,方才媳妇走得好好的,不知什么东西打到媳妇的脚,才摔倒的,媳妇不是故意的。”

    老太君已经六十逾,以前是个农妇,身子硬朗着,但如今年岁已是不低,又养尊处优多年,早把身体养软了,又加上今日差点就丢了性命受了惊吓,这一推攘真是把她紧绷的神经像生生被折断一样,竟当场就晕了过去。

    说来也巧,就在老太君晕倒那刹那,大老爷火急火燎的进了听雨轩,正好看见老太君白眼一翻,瘫倒在丫鬟身上,吓得腿上一软,连忙小跑过来去扶,大喝着:“还不快去请大夫!”

    一直跟在后头的小厮哪里敢怠慢,飞似的跑了去。大老爷本来与手下一同商讨着明年三月八府巡按考察之事,不得头绪间家丁来报家里出了大事,吓得当场就丢下公事把家来,没想到一进门便看到这一幕,怒火就腾地烧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老爷冷冷的扫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质问的同时也不忘让人把老太君扶进屋里。

    叶子凝瞧着大老爷那冷脸,竟嘤嘤哭了起来,而叶子涵则吓得躲进二太太怀里不敢看大老爷的脸,二太太也有一丝不自然,愧色地对大老爷道:“大哥,是弟妹不好,不关子涵的事。”

    二太太只道不关叶子涵的事,却没说不关叶子凝的事,大夫人听了眸子一冷,这算什么事,明明就是她的问题,二太太站不住把子凝推到了,她才会撞上子涵,她先是认了错,又把子涵拖下水。

    大夫人见叶子凝哭成了泪人儿似的,心就疼了起来,给大老爷福身行礼才道:“老爷,说起来确实是弟妹的不对,她好好的走着,也不知怎的推倒了子凝,子涵正走在前头呢,这不就不小心把子涵撞上了。娘今日受了惊吓,又是差点被撞倒,娘一把年纪的,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腾。”

    大夫人轻描淡写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二太太身上,大老爷沉着脸瞪了二太太一眼,倒是没太多责备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胡闹!”

    估计他是计较着她的身份,不好责备吧,但大老爷不计较她,并不代表此事就此掀过,大老爷扫了二太太身后的两个丫鬟一眼,斥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瞧见主子摔倒也不及时攘扶着,现在累得老太君晕倒,你们该当何罪。”

    那两个丫鬟是二太太的近身,平日都是精明着的,但方才二太太那一摔太快了,她们都还没反应过来,老太君就就被三小姐撞上了。俩丫鬟吓得苍白着脸,跪在地上猛的磕头,嘴里喊道:“大老爷饶命!”

    大老爷脸色冷冷:“伺候不周,拖下去打二十板子,三日不准上药。”那两个丫鬟闻言吓得哭喊出来,“大老爷饶命啊,不关奴婢们的事,二太太,您救救奴婢们啊!”二十大板啊,不得个半死也皮开肉绽的,还三天不准上药,那不是要她们的命么?她们可是什么事情都没做,明明是二太太自己摔倒,为什么受罚的是自己。

    大老爷语毕提脚便进了屋,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罚了二太太的丫鬟也算是打了她的脸。二太太眸里闪着冷冽,别说求情,此刻她连话都不敢再吭一声,冷冷的瞪了那两个丫鬟一眼,几个婆子手脚麻利的将一边挣扎一边喊的丫鬟拉了下去,又嫌她们闹得烦随便拿了块布塞住她们的嘴。

    叶子言唇角冷冷的扬起,这是他未所料及的,不过倒正合他的意。

    那大夫半路又被请了回来,进门见大老爷也在便大大方方的施了一礼,才开始替老太君把脉。

    “大夫,我娘如何?”见大夫收回了手,大老爷急问道。

    “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惊吓,知州大人无需太担心,吃几定惊的药便可。”大夫回道。

    大老爷听了才定下心来,命下人陪同大夫去拿药,又看向叶子言,问起今日事情的经过。叶子言轻描淡写的略过,那些死士并非针对他们,不过是他们运气太背了,竟遇上人家追杀现场,许是怕泄露了身份和秘密才对他们下手的罢。

    就算大老爷去查也无从下手,更是查不出什么来。倒是那个男子,叶子言的眸子不禁凝了起来,从第一眼开始,他便看出来那个人不简单,还有那块血玉佩,通体清透,图案精美,做工细致,尤其是上面那‘端木’二字。端木乃是国姓,能拿出价值不菲的血玉,还与天下钱庄有关系,不是皇家人,身份也绝不可能低到哪儿去。

    听了叶子言的分析,大老爷也觉得他们不过是倒霉被殃及罢了,若是查下去,怕是会得罪了暗处的人,又听说喻歆为了保护二夫人受了伤,不由的动容的点了点头,叮嘱了叶子言照顾好喻歆,便让人小心抬着老太君,带着大夫人二夫人她们下去了。

    再说流云和红棉,被婆子拉了下去,笪文和娄风分别打了一人十大板,说起来笪文和娄风长得均不差,尤其笪文,平日待人谦和,脸上总挂着笑,自是惹了不少丫鬟芳心暗许。

    但娄风冷冷酷酷的,永远一张无表情的冰脸,虽然长得好看,但那散发出来的寒气却是让人不敢接近,很多丫鬟婆子见了他都绕道走。

    这二人一出场,在场的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气,试想,婆子平日做粗活,力气确实是不小,但与男子相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二少爷特意让笪文和娄风亲自动手,可想而知二少爷是有多紧张老太君,有多恨流云和红棉。笪文和娄风是有武功底子的,这十大板下去,不得将人废了么。

    那些下人都纷纷掩着脸,不忍看下去。却是没人想到,这不过是叶子言的一个计,平时喻歆可是最紧张这几个丫鬟的,他怎么可能让她们真受伤呢,笪文和娄风跟着叶子言五年时间,默契自是不在话下的。

    他们一人拿着一块大板子,举手狠狠的打下去,一点都不留情面。流云和红棉本也是吓得小脸惨白,但板子落在身上竟没想象中的那般痛,便想明白了。不过她们更明白,此时不能露馅,两人挤眉弄眼,大声呼喊,作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十大板完毕,流云和红棉的臀部都浸出血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人多口杂,少爷少奶奶再疼她们,也得做这么一场戏,还好笪文和娄风都控制好了力度,只脱了一层皮,养个几日便无事了。

    而叶子言送走了大老爷,果断转身回房,发现喻歆并没有乖乖躺在床上,而是躲在门后偷听,气得恨不得抓她过来打一顿屁股才好。偏生喻歆此时受了伤,他怕扯到她的伤口,才冷着脸忍住了。

    喻歆被当场抓包,讪讪笑了两声,生怕他会生气,主动拉起他的手,撒娇道:“相公,我疼!”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扇着,直勾勾的看进叶子言的眼里,博取同情。

    叶子言确实是生气,生自己的闷气,不过对上喻歆那双含水的眼眸,暗叹了一口气,终是不舍的将她拥入怀里,沉着声责备道:“知道疼了还不乖乖躺着休息,你是故意加重我的负罪感,故意让我难受的是吧。”

    虽说是责备,但语气中还夹带着宠溺。今日发生的事情,喻歆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委屈地说:“相公,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又不在,我怕!”

    古往今来,男人都喜柔柔弱弱的女子,撒个小娇,认个小弱,都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叶子言也不例外。平常喻歆是多好强的一个人,突然示弱,还透着女儿家的羞态,教叶子言怎不心动。

    叶子言动容,骂了句:“傻瓜!”一把将喻歆熊抱起来往床上走去,喻歆嘴角扬起,双手自然而然的要勾住叶子言的脖子,但左肩才一动便扯到了伤口,痛得呲牙裂嘴。

    叶子言一见脸就沉了下来,低吼道:“你给我小心点,明知道有伤还不生份,你看,伤口裂开了。”看着她肩上又浸出了血,叶子言的心痛得什么似的,眉头也拧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轻轻的将她放倒在床上,解去她的衣裳,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叶子言小心翼翼的替她止血,重新包扎了伤口。

    由头到尾,叶子言的脸都阴沉着,更是不看喻歆一眼,他将染了血的布收拾好,起身要去扔,喻歆拽着她的衣袖,道:“相公,别走!”

    一句话又是让叶子言心中一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终究舍不得拂开她,和衣躺下,让喻歆枕着他的手臂,将她拉入怀里。

    叶子言心中内疚,羞愧,他说过会好好保护她的,却是接二连三的让她受伤,受害,这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连妻子也护不住。那黑衣人大刀挥向她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有那么一刻停止跳动,他怕,怕她就此离开他,怕她丢下自己,从此又剩下自己一人。

    喻歆将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时而急促,时而平缓,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先是知道自己被下药致不孕,又差点被杀,先是心寒,后是惊险,还要面对那些所谓亲人的嘴脸,喻歆知他心中不比她好受,在他怀里嗡声道:“相公,对不起!”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刀,将他紧绷的神经全部切断,更是将他努力克制的理性砍断,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含住她毫无血色的唇,先是带着无限柔情,辗转挑逗,再是越来越激烈,不由她反抗的无度索取。

    良久,就在喻歆快窒息时他终于放开她,低吼着:“你这个蠢女人,以后再也不准做这种蠢事,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我会害怕。噢!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你明知道你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你还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是见不得我活舒心,特意让我心里难受的是吧?我明明交待过你在马车里待着,你还敢不听话,还敢不知死活的跟那些死士动手,你以为以你那三脚猫功夫能打得过他们?你跟他们拼命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失去了你,你教我怎么办?你就忍留下我一个吗?你……真是笨蛋,蠢死了!蠢死了!蠢死了!”

    光是想想有那个可能,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着,还有无力的无助。叶子言一连骂了几遍蠢死了,喻歆心里不仅没有怒气,反而心里甜滋滋的,被人骂蠢死了还能笑得出来的,估计她也是世间第一人了。

    喻歆扬了扬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才道:“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听相公的话,将自己的生命视为相公的生命,绝对不让它有半点差池。”

    ☆、第三卷103喜帖

    叶子言情深切切的看进她的眼里,柔情似水,搂了她好一阵子才压下心里那份慌乱。

    还好,她没事,娘子还是他的!

    一股男子的阳刚之气,混着丝丝汗味,喻歆并没有嫌弃,反而很享受此刻的安宁,如果可以什么都不想,也不用去计较那些算计,那该多好啊!

    想到算计,喻歆开口说道:“相公,你说是不是二婶在背后使的鬼?大夫诊脉时的神色你也瞧见了,貌似很肯定我有其他病一样。”

    二太太那惊愕的表情喻歆到现在还印在脑海里,喻歆不知道二太太为何一直针对自己,但之前都不过是言语上的讽刺,对她的出身不屑,甚至看不起她,这些她都无可厚非,她又不是银子,做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看在她是长辈,还有不想二夫人难做人的份上,她是能忍则忍。

    然,如今已是涉及到人身健康,再容忍下去那就是蠢了。这回是给你下不足之药,下回可不就要她的命?真是够歹毒的。

    喻歆眯了眯眼,二太太要害她,绝非凭一己之力,那就是说她的院子里有二太太的人。听雨轩虽然只有喻歆和叶子言两个主子,但下人也有十几个,加上长辈送的五个通房丫头,也上了二十人了,喻歆只要一想到这二十几人当中有一个或者几个想置自己于死地,就觉得一阵恶寒。

    这二十几个人都有嫌疑,他们的饭食平常都是红棉和春兰,她们俩是自己的陪嫁,没有害她的动机,她要是在叶家过得不好,她们同样会受到连累。能在不知不觉中下药的人必是可任意接近吃食的,喻歆将目光落在厨房上。

    厨房,便是她的第一步。

    叶子言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声音仍是有些不善,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打歪主意,你现在的任务是要把身子养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为夫。”

    喻歆是二十一世纪新新女性,凡事都主张亲力亲为,她最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不过自从来了这个空间,认识了叶子言,她在心境上发生了许多的变化,放在以前,若是别人对她说不准她插手事关自己的事情,她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然,此刻,她发现自己不仅生不出一点子气,竟然还觉得甜甜的,那是一种依靠,他是她的港湾,她完全信任他,她愿意将自己托付于他,无关自立,无关依赖,那是两人的交心,幸福。

    喻歆嘴里勾起一抹笑,很乖巧的对他点点头。不一会又问道:“相公,二婶跟娘有什么仇吗?”

    叶子言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二婶以前跟娘的感情很好的,小时候也很疼我,还常给我好吃的,就是我和子昱争吃争玩儿,二婶都偏着我的,就是连我和子昱打架,二婶也只骂子昱而宠着我,待我如亲儿般。但是自从她小儿流产后开始,便有意无意的总针对着娘,我小时候不懂事,还如往常一样去她屋里玩儿,谁知她性情突然大发,骂我是贱种,畜生不如,还说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骂娘不得善终,骂我不得好死,还……还打了我耳光子。”

    喻歆的心颤抖着,像被刀片子划过心头一样,痛着,怜惜地抚着他的脸颊。叶子言陷入自己的回忆当中,从他的语气当中喻歆听得出来,他小时候是很尊敬这位二婶的,被喜欢的长辈指着鼻子骂畜生,他一定很心痛。她并没有出声打断他,只是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的温暖传达给他,无言的告诉他,他还有她。

    “后来我哭着去问娘,娘只是说二婶伤心过度,情绪失控,我再细问她也不愿意告诉我。”叶子言说完,搂着喻歆的手又紧了紧,接着说:“后来,二婶跟娘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了,一直至现在?br/>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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