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野心前妻不再嫁

野心前妻不再嫁第34部分阅读

    下的时间不多了。

    “怎么会来?”柯立均看着施施然踱步进来的人,他那肆意的姿态好像这里不是医院的病房,而是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他来的也不是来看望一个曾经是对手的病人,而是花园之中的任何一棵草一棵树罢了。

    “柯先生把柯氏的股份,全部都以象征性的价位赠送给我,我怎么能够不来。”

    雅尔冰说着。

    他是不理解的,他和柯立均算是在商场上斗了许久了,虽然称不上是什么之交好友,但是也是对彼此的作风习惯有些了解的,但是现在他突然却是搞不懂他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他的律师一早就来找了他,柯立均居然以极其低,低到超乎业界震撼的价格把手上的柯氏的股权全部转让给了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保证将来他的弟弟的生活。

    那条件,心动的让人震惊,雅尔冰也不能免除,但是除了震惊之外,他更多的是疑惑,所以他把原定的计划全部都押后了,特地来了医院见了这个病入膏肓,一看就觉得行将就木的男人。

    “没什么。”

    柯立均原本也是不舍得,但是立炎对经商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兴趣,而柯家旁系,似乎也没有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存在,交托给雅尔冰,虽然不是什么唯一的选择,但是却也是好的选择,他撑不下去了,就算是他想要撑到能够让忆津独挡一面的时候,现实已经不允许了。

    他觉得累了,回首这些人生以来,他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活着,为了什么而存在着,金钱么?他享受过了,挥金如土的还是捉襟见肘的,他都体会过。

    名声么?

    他也曾经是风尖浪口上的人物,好的,坏的,都有过了。

    最后,他自己也都已经说不上来,自己这人世间的一朝到底是遭遇了什么。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就捐出去。”

    柯立均看了一眼雅尔冰,这个男人有着无比巨大的野心,他这么做只是成就了他的野心,他怎么可能会舍得把到手的东西往着外头推,虽然柯氏现在是不如从前了,但俗话说的好,烂船也有三斤钉,柯氏只要用心经营,也是能够好好的,他原本也是想要的好好维系住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雅尔冰看着柯立均,这个男人,曾经也是b市屈指可数的人物,现在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因果还是其他的。

    但是这份礼物,他算是接受了,毕竟没有人会放着到手的肥羊不要的,他也不例外。疑惑解决了,自然也就想要走了,但是这柯立均叫住了他,欲言又止的。

    “她……”

    柯立均低声地问着,在几个“她……”之后,他如同放弃一般再也没有开口问过一句,好像原本在意的问题已经全部放弃了一样。

    雅尔冰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在想,这个男人嘴巴里面的说的是那个ta,是她还是他还是他?但是可想而知,这个“ta”绝对不会是指他的。

    “拜你弟弟所赐,恩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原本她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的。”雅尔冰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在看到柯立均那一张脸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就这么说出了口,完全不假思索一般,在他这么说出口之后,他看到柯立均的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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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你弟弟所赐,恩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原本她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的。”雅尔冰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在看到柯立均那一张脸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就这么说出了口,完全不假思索一般,在他这么说出口之后,他看到柯立均的脸色一变。

    “我……”

    柯立均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他还为自己辩解个什么劲呢,这不管用多少的话语,他都是说不出来的,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当年他这么做的话,或者现在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忆津很可怜,因为在恩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她基本上都已经不去理会忆津了,我想谁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吧,自己疼爱了许久的儿子,一直以为是和自己丈夫爱的结晶,现在突然之间成了对她做出过不少伤害事情来的前夫的儿子,有些人或许可能会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而成为一个疯子。恩真在这一点上,还勉强算是不错吧。”

    柯立均在听到雅尔冰这么说的时候,他越发有些自责了起来,他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理由说什么的。

    他连道歉都没有那个资格。

    “如果你要问我弟弟的话,他还是很坚持地和恩真在一起,我想,你大概不会想听到这个的。”

    柯立均轻轻地笑了,其实他还是想要听到这个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待她这么的好,这就足够了。

    代我同你的弟弟,说一声谢谢。”

    柯立均是很真心地说出这句话来的,那个男人,他知道他是一个极好的,能够这么对待恩真,想来也是真的很喜欢恩真的,那样就最好不过了。

    “我想,乔津他是不会喜欢听到你对他的感谢的。”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恩真僵着一张脸看着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的柯立均。

    因为恩真的突然出现,病房里面的两个人都显得有些意外,尤其是柯立均,他以为自己是再也不会瞧见恩真了,但是现在的她却是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她的表情不是很好,是的,出了这种事情之后,不会有人的表情还是欣喜的。

    她的突然出现,让房间里头的两个人都不知所措了起来,雅尔冰在想着,恩真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他原本以为,恩真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见到柯立均了。

    当然,这种想法恩真也是这么想着的,甚至于,她到现在还是这么认同着的,她不认为自己是待见柯立均的,这个破坏了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是决计不会原谅他的。

    出了雅家大门之后,恩真在街上闲逛着,多年不回b市,她居然都已经到了无处可去的地步,其实b市的市区也就那么点大小罢了,这个路那个路的,其实说白了还是跳脱不出那么一个圈子,她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到后来,她到了这个医院,在门口的时候,她遇上一个人,一个高大粗狂,但是却有些让她觉得亲近的男人。

    他刚从计程车上下来,一脸的匆匆忙忙,但是在看到她的时候,他还是停下了匆忙的脚步。“恩真?!”他唤她,那姿态是那么的熟稔,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但是在恩真的脑海里头却是一片空白,她对他的记忆没有半点的存在,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些同情的味,看向她的时候,声音又再软上了几分。

    “怎么来这了?瞧你那一脸疲惫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了?”他轻声地问着,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恩真觉得现在戴手表的人越来越少了,女性一般都是把手机当做手表来用,遇上问时间的,很少会一扬手,露出那纤细的手腕子让人瞅着心猿意马,一般都是从裤兜里面或者是手提包里面摸出一只手机,牌子不定,看完之后悠然地告诉你,现在是几点几分。男人现在会戴手表的也很少了,一般会选择用手表的一般用的都是高档的货色,什么劳力士的,其实在上流圈子里头谁都知道,摆在外头卖的东西不过都是些二三流的货色,真正的有钱人从来不会去特别地去追求所谓名牌,限量版,因为他们有的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独家定制的。

    眼下,这个男人手上的手表不是什么名牌,也不是什么限量版本,恩真也瞧不出来有没有什么独特的,那手表已经略微有些陈旧了,但是看得出来保养的很好,看上去还是簇新簇新的,也不是用电子的,而是那种需要人手工去拧动的,只要能拧下去,这手表就能一直用下去,传说中的,可以用到下个世纪。

    他看了一眼时间,眸子里头多少有些慌乱的神色,他似乎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忙碌的,但是却还是停留在这里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恩真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她其实很想问问眼前这个人,他是不是认识她的,但是她的嘴巴太干燥了,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去问,她的嗓子快要冒出烟来了,明明还不到大夏天的天,她怎么就会觉得这么的口渴,好像整个人身体里头的水分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她就是那一尾弃置在岸边不要的鱼,她渴望有水液的注入,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关心她的人,她得躲避着,想要她关心的人,

    恩真不想提以前的事情,不管是谁对谁错,她都不想再提起。

    “累了么?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他轻声地问着,那模样温顺,没有那些个诱、拐犯那一脸猥琐的样子,当然,她也不属于会被拐卖的范围之内的人员了。

    恩真就这么跟着这个男人走了,他的目的地是在医院,进了医院之后,恩真才晓得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空闲来和她一起坐坐,因为在他进了医院之后,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迎了上去,手上拿着一些片子,一台复杂的手术正在等着他。

    恩真也不生气,没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原本他就没有说,他是有空要和她一起坐坐的,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坐坐,她只是想寻一个去处,一个没有人会认识她的去处,仅此而已。

    她听见围在他身边的人管他喊着“李主任”,恩真想,一个年纪不过三十来岁,能够在国内做到主任这个位子,还真的是挺不容易的,在听到别人这么叫他的时候

    他匆匆忙忙地往着手术室方向走着,走了几步之后,他有回过了头来,看着恩真,“你先去我的办公室,一会我来找你怎么样?”

    其实,李晓明是被一个紧急的手术给召回医院来的,原本今天的他是在休假,可是当医生的,有些时候也不是那么的自由的,尤其是爬得越高,为医院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也就越多了,有些时候李晓明在想,自己这么做有意思么?其实想来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却又跳脱不出这个圈子。

    这个手术,是一个很复杂的手术,如果不是复杂的手术,医院里头的人也不会想到去找他来做这个手术了,至于时间会进行多久,李晓明自己都不清楚,因为这其中有太多的变数,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不是没有。

    恩真没有做出回答,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是干哑了,她几乎是说不出话来,她有些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主动想要带着她去李晓明办公室的小护士,她很累了,甚至已经都没有力气去拒绝刚刚这李晓明的要求。

    她跟着小护士往着那办公室走,不过走了一会会之后,她瞧见了雅尔冰,她不知道他是来这里干嘛的,因为雅千索并不是在这个医院,似乎在之前也没有听雅尔冰说过自己有相熟的人在这里,但是她明知道是这样的,但是这脚步却是忍不住是跟着雅尔冰走了。

    这小护士叫了两声,见人头也不回地跟着人走了之后,她也不挽留。

    此时此刻,恩真站在病房门口,她冷眼看着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的男人,她不清楚一般人在瞧见别人住院时时候会不会有一种可怜的心情,但是恩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的,唯一有的大概就是对这个男人的憎恨,见一次,她就觉得自己对他的憎恨就会多上一分。

    尤其是从他的嘴巴里面说出他们的名字的时候,她只觉得这是一种亵渎,对乔津的一种亵渎,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叫别人的名字。

    “你是在忏悔么?”

    恩真冷冷地看着柯立均,雅尔冰见情况有些不对,他走了出去,他的疑惑已经得到了解答,他已经不需要再留在这里了,当然的他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是很好奇的,但是还是觉得要给柯立均,这个将死之人多一些的颜面,毕竟当男人的,不管是有钱还是没钱,男人都是好着面子的,所以他觉得还是给这个男人一些面子吧,免得在失去一切的时候,他在人前连个面子都没有留下,即便在b市里面,柯立均算是一个没什么的面子可言的男人了,情感生活上的风风雨雨,这完全就像是一出戏一般的引人注目,像是娱乐新闻一样被人八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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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立均看着恩真,她的脸色很难看,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对他展露笑颜,同样的,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开心之处。

    他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毁坏了一切的刽子手!

    忏悔?!

    他想,他是真的是在忏悔吧,但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他想,她都是不会想要的。他所做的那一切,也算是忏悔么?

    “我知道你是不喜欢的……”柯立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恩真给打断了。

    “忏悔么?”恩真嘲讽地看着这个男人,“你看你,病入膏肓,已经是没有多少日子可以过活了,所以你想在你死之前想要我原谅你么?”

    “不,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想要你记得,这辈子,你永远都对不起我梁恩真,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我不会让你得到我的原谅之后安心地去世,你想要心安?我偏偏的不会给你原谅,我要让你死的时候都不心安,没有那么便宜你……”

    恩真想,大概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是很狰狞的,但是她说的这些话也是真的,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不会让他轻松地去死,她要他在死的时候都得不到半点的安宁记得自己永远都是亏欠一个人的。

    柯立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人,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憎恨,那种憎恨,让人觉得心惊,他知道,自己完了,是彻底地玩了,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应该清楚,恩真不是这么一个容易原谅人的人,这事做到这个份上,的确也是应该不原谅的。

    恩真不是一个圣母的人,心里头有一笔账,记得清清楚楚的了。

    “我知道。”

    柯立均低低地叹了一声,他是知道的,也是应该知道的。

    恩真说完哪些话,转过了头就往着自己刚刚来时的路离开了,这里,她连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可是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是她能够回去的呢?出了医院大门的恩真看着外头那灿烂的阳光,她发现自己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她在底下嗮了很久,几乎就像是快要脱水的人儿一样,恩真总算是想到了自己在这个城市到底是哪里可以去的,唯一一个能够容纳她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梦园

    恩真从口袋里头掏出了钥匙,她不管去哪里,总是带着钥匙的,她身上的钥匙不多,加拿大的家一个钥匙,梦园这里一个钥匙,梦园的钥匙是很好辨认的,不新,因为年岁的关系渐渐有些生锈了起来,但是还是能够用的。

    开了铁门,梦园的景致在她的眼前,她已经许久不来这个地方了,因为这里没有人,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回来瞧过一眼,毕竟在这里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的确是这样的,等到开了门,看着那疯长的青草和仗着春日不停攀岩而上笼罩了大半个墙面的爬墙虎,那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萧瑟,是完全的满园萧瑟关不住,真的很难把现在的这一切和她印象之中的那梦园联系起来。

    人不在的时候,四周围的景致是最现实的,完全地就体现了出来,恩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后悔来这里,原本不来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在来了这个地方,看到这里的样子,争辉更加的黯然神伤罢了。

    可现在,除了这个地方,她还能去哪里呢?

    恩真进了宅子里头,在刚刚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嗅到了一股子多年没有人在的时候存在的气味,房子里头满是灰尘,空中漂浮着的,地面上堆积着的,这都昭告着梦园如今的情况,一如她一般的命途多舛。

    恩真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因为里面已经不适合再走进了,明明,家就在眼前,可是她却是怎么都达到不了,就像是彼岸一样,能够看到岸边却怎么都抵达不了。这里,有她年少时候的所有记忆,甚至她的房间里头还有一些以前的旧照片,放在房间里头,有些是她小时候的照片,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是边角上已经有些微微泛黄了,还有些是她和父母的照片,有些她还小,还是母亲抱在怀里,父亲站在一旁,很慈爱地笑着,还有些是她已经长大了之后的照片,小学的,初中的……

    三个人对着镜头笑得像是一个傻瓜一样,人人都说傻人有傻福,但是在她们梁家却是怎么都轮到他们梁家却怎么都是不好的。

    恩真去了花园,其实现在已经完全不能说是花园了,没有人整理的花园已经杂乱不堪了,那些个蔷薇倒是生命力顽强,这些年没有人顾着也自顾自地绽放的很好,时下温度渐暖有不少的枝干上已经冒出了花骨朵,红的粉的黄的,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开了一个枝头的鲜花。

    花园里头有一个小凉亭,这是父亲特意为了她和母亲建立起来的,为的是夏天的时候,能够让她们娘两在花园里头有一处照射不到太阳又能闻到花的芬芳的阴凉处。

    凉亭是用大理石做的,用料自然是极好的,这些年的风吹雨淋也是一点也没有瞧见半点的破败的,她从自己的包里头摸出了一包湿纸巾,原本恩真身上是不大习惯带着纸巾的,这习惯是从乔津那边学来的,身为医生的他多少是有些洁癖的,虽然不是特别的严重,他身上总是会带着手帕纸巾一类的,两个人处得时间久了,出门的时候她也是要在包里头放下手帕和纸巾一类的备用,有了忆津之后,她才觉得有这么一个习惯也是好的。

    她细细地擦了能容纳她一个人地方的位子,坐了下来,外头的阳光是暖的,却一点也照不到她的身上来,但是恩真也并不觉得冷,她就坐在那里,她以为自己会想很多的事情,但是真的这么坐了下来之后,她发现自己压根什么都没有想,脑袋里面空空的,她就那么看着前面那一片像是荆棘一样的蔷薇园,目光没有任何的焦点,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边,像是一幅油画一样。

    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乔津来到梦园,看到的,就是像是油画像是梦境一样的场景,他知道她出去一整天都没有回去,唯一能够让他安心的就是恩真的护照没有带走。

    这个信息让他觉得宽慰,放眼整个b市,乔津想恩真会来的地方也就只有梦园了,当初

    她出狱无处收、容的时候,她就到了这里,梦园对她来说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家,而是她的一个避风港,一处收、容所,能够让受了伤的她像是一只小兽一般在哪里独自舔。。着伤口。

    他是这样想着,所以也就从医院一出来就来了梦园,他看到她呆愣地坐在凉亭里面,他站了好一会,恩真还是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乔津也不急不恼,他只是慢慢地走近了,掏出了自己口袋里面的湿纸巾,细细地擦拭完了她旁边的位子,然后坐了下来。

    乔津觉得有些累,他双手环住了恩真的腰,把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小憩着。

    恩真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各自沉默着,为这难得的宁静,似乎在彼此的心中都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好像现在这一刻就是永恒了,可恩真心中清楚地知道,永恒太远,她是怕到不了了的,她和他之间只怕也是没有什么未来可言了。

    “今天,我在医院照顾了爸一天。他神智还算清醒,只是这说话已经是不大利索了。”乔津埋首在她的肩窝,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带了一点点的鼻音,一时之间听起来有点像是带了哭音。

    恩真没有话说,因为她找不到话去回应乔津说的话,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怎么说她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错。

    “恩真……”

    乔津手上用力了一些,像是一把锁一样把她困锁在了自己的怀中,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想就这样把人困锁在怀中一辈子,不管出什么事情都不放手。

    恩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乔津一向是很成熟,甚至于,恩真一直都觉得只要身边有着他的存在,那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甚至于在很多事情上,她都得去思考,总觉得吧,绝对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但是她也没有想到这有一天也会有乔津不知所措的时候。

    恩真突然地笑了开来,伸手握住了乔津抱着她的手,像是在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般,其实事实上他们都知道,眼下的他们不过是在相偎相依,想要从彼此身上摄取一些温暖罢了。

    “分手么?”

    “不分手。”

    乔津的声音有些含糊,低低的,但是却还是很坚定,一步都不曾退让。

    “我好不容易抓住的,不能放手。”他道,这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幸福短了一些,磨难多了一些,但是他还是坚信着,只要这么坚持下去,是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的。

    不放手,又能怎么样呢?!恩真很想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最后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怕伤了乔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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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手,又能怎么样呢?!恩真很想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最后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怕伤了乔津的心。“今天我同大哥说过了,大哥没同意,说是爸老了,眼下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留在b市他只有专人照看着,让我有空了之后回来多看看就行了。”乔津说,言语之中有些疲倦。

    “恩。”恩真应了一声。

    “我们回加拿大吧,我们一家三口。”乔津又道。

    这一次,他没有得到恩真的应答声,只是迎来了沉默。

    “你还是面对不了忆津?”乔津像是知道恩真心中所想的那样,他知道的,恩真不是那么一个很快就能够把所有的一切接受的人,忆津这件事情上,她需要时间去接受。

    “乔津,我想先离开一段时间。”恩真道,其实,她也是想了很久的了,“现在的我,实在没办法面对忆津,只要一看见他,我就会想起柯立均这个人……”她受不了,真的,真的受不了。

    “……”

    乔津也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答应还是应该反对,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恩真的心情。

    “你想离开多久?”最后,乔津还是决定妥协了,对于恩真的要求,她一向很难说不。

    “不知道。”

    恩真缓缓地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会离开多久,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也许更久,她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数字来。

    但是,她知道,她终究还是要回家的。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想我大概是能够放下所有的一切了吧。”恩真是这么想的。

    乔津默不作声,只是环着恩真的手再度用力上了一些,他不在意,只要她能回来,多久他都愿意等着。

    恩真走的哪天,是在雅千索出院的那一天,她是特地选了那一天的,乔津没有来送她,忆津也没有。

    忆津还是跟着乔津的,恩真本家的人不是没有,但是那些个都是看中钱且不靠谱的,比如说她的亲舅舅,其实在决定要走的时候,她也想过忆津要怎么办,她实在没办法把忆津带在身边,如果是在以前的话,恩真只是离开孩子几天都是难以忍受的,很讽刺的,现在她却是不想见到孩子,因为见到他成了一件让人很难以忍受的事情。

    她还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乔津就像是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样,不,他一向是懂她的,懂她的一切的。

    “孩子我带着,我看着他长大,忆津一直叫着我爹地,总不能连我都不要了他吧。”乔津一边给恩真收拾着东西,一边道,送走恩真他已经万般的舍不得了,如果再让他送走忆津,乔津想,这家还有什么意思?!他是肯定不能的。

    “孩子还小,见到生人都是怕的,你现在只是放不下罢了,等到你放下了之后,又是舍不得了。到时候,你上哪找孩子去,就算是找到了孩子,也未必是当初那孩子了,我不想让孩子有恨。”

    乔津最是懂得这种感觉了,作为私生子的他,就算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同大哥争夺些什么,他父亲的妻子他的大妈还是容不下他,年纪小小地就被送到了国外来,虽然吃穿不愁,但是外籍的在美国生活免不得会出现一些状况,甚至被人歧视,一个人在陌生国度里头摸爬打滚那种感觉真的很苦,他每次和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他其实内心都是在期盼着的,什么时候父亲能够来看看他,或者是带他回家,但是每一次总是让他失望而回,父亲太忙了,他有家的同时等于是没有家的存在。

    乔津长大之后一直在想,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孩子,绝对不会让他体会这种生活的,他会把孩子留在身边,看顾着他长大,不聪明也没有关系,也不需要有什么特别大的远大目标,只要能够开开心心地过着每一天就足够了。他这么忍心让忆津这孩子走着他以前走过的路子,内心深处带着一些怨怪成长大。

    恩真没有再坚持下去,因为她找不到任何的路由去拒绝。

    恩真走的时候,乔津清楚地知道,她是上午十点的飞机。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就起了床,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不同以往的时刻,她那么早起不是给他和孩子去做早餐,也不是有什么事情,而是要离开。

    当了医生的人,都是有点通病的——浅眠。手机是二十四小时保持着开通状态,只要电话铃声一响就会自然而然地从睡眠之中清醒过来,这种生活乔津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在未来的几年或者是十几年之中,或许他还是会这么持续下去,在恩真起床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清醒了。

    他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全当做完全不知道一般。

    恩真是可以放轻了声音的,从穿衣到洗漱,她都轻得不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怕吵醒了乔津,其实,在她起床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知道,这个这些年一直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已经清醒了,这些年足够她了解清楚这个男人的所有习性了,只是她也没有点出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很难相守在一起。

    刷了牙洗了脸换了衣服,恩真站在床畔,细细地端详着乔津的样子,她是一直都清楚的,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极其形俊的男人,在加拿大的时如果有空一起去外头逛街坐在咖啡店里面的时候,时常会有胆大的女孩子上前来询问是否有结过婚这种事。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恩真仔仔细细地看着,像是要把这张脸镌刻进自己的脑海一般,她想要地看清楚他,好好地记住他这个人。

    恩真很想伸出手去触碰一下,但是又不敢触碰,因为她知道一旦看到乔津睁开了眼睛,她就会不知所措。

    恩真起了身,拿过了摆放在一边的行李箱,走出了房门,在她轻轻关上房间门的那一瞬间,乔津张开了眼睛,他看着自己的房间,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却安静的发慌,甚至能够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

    出了房间门,恩真走过二楼的走廊,在经过一间房间门的时候,她忍不住是停下了脚步,原本她是不该开这门的,但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拧开了房门。

    房间里面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一个小小的人儿睡在床上,那一张稚嫩无比的脸纯洁无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天使一样,忆津的睡相很是有小孩子的稚气,那被子一半是盖着的,还有一半他就像是无尾熊抱着树一样,睡得熟熟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的。

    恩真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从她身体里面出来的孩子,她是怕见到他的,这几日她不是没有听见忆津吵闹的声音,时常也能瞧见他红了一双眼睛,好在最近几日泽涵一直过来陪着他。

    她走进了房间,像是往常一样给忆津盖了盖被子,把他的小手小脚塞进了被窝里头,忆津轻轻动了动,小嘴巴吸。吮。了两下之后,他翻了一个身撅着小屁股睡着了,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小动作而清醒。

    恩真的手指慢慢地抚过了忆津那白嫩的小脸,最后她收了手,转身出了门。

    门外,乔津静静地站着,看到恩真出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说了两个字——“等你!”

    恩真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你要保重身体”或者是“忆津就这么拜托给你”这种虚假的话,她说过的他都懂的,她没说的,她想,他也是懂得。

    机场总是上演着分别相聚和别离的戏码。

    恩真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到来,听着广播之中说着哪一架航班要降落,那一架的航班要起飞,然后上了属于她的那一班飞机。

    她的位子是靠窗的位子,坐在位子上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感觉,直到飞机起飞了之后,她从窗口往下望下去,城市变成小小的一片,突然地,她的鼻子有些微微的酸楚。

    “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么?”

    这一航班的头等舱人不多,低泣的声音很是明显,空姐一下子就走了过来,半蹲在恩真的面前,低声询问着。

    恩真朝着她摆了摆手,她没事的,只是有些伤感罢了。

    “小姐,现在的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空姐抽了纸巾递给了恩真,温声地说着。

    恩真接过了纸巾,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再呜咽出声,只是那不断湿润的纸巾让人知道眼下的她是伤心无比的。

    但是恩真却是把空姐的话记在了心中,现在的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她也是这么相信着的。

    时间就像是沙漏之中的沙子,看着只是那细小的一条,其实速度还是挺快的,一晃眼,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明明来的时候还是一片的春意盎然的样子,但是转眼之间又迎来了一次枫蓝飘红的季节,空气之中满是秋天的味道,带了一点点的微甜,那是枫糖所散发出来的微微甜香味。现在的加拿大,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候。

    乔津依旧还是乔津

    v大结局(上)

    忆津也依旧还是忆津,似乎什么都没有不同,但是又处处透着不同。

    乔津看着那刚刚从幼儿园出来的儿子,在他欢呼着扑向他的时候,他漾开了笑容,伸手接过这个头长高了一些些,婴儿肥还没有褪去,还是粉嫩粉嫩的一团,一年多的时间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在恩真刚离开的时候,忆津整天都找着“妈咪”,回了加拿大之后,他给找一间幼稚园,起先的时候忆津也同他闹着,说什么都不去,非要找妈咪,现在倒是也不找了,懂事多了。

    乔津一直以为孩子的记忆不会很好,他对忆津说,恩真去了工作了,等到工作忙完了,她就会回来了,于是,忆津就天天开始问他什么时候妈咪才会回来。

    “爹地爹地,妈咪回来了么?”忆津涨红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今天足球比赛,我可是赢了所有的小朋友!”

    乔津脸上的笑容微微一窒,他摇了摇头,忆津的表情变得有些失望了起来,“妈咪还不回来么?我都等好久了。”

    听着忆津的话,乔津也忍不住沉默了,不仅仅是忆津,就连他也等了好久,等着她的回来,是否,她到现在还放不下,所以才不会来?

    “妈咪会回来的,忆津再耐心等等,妈咪不会不要你和爹地的。”乔津很快地就重拾了信心,他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着,也一直这么过来了,一年多都等过来了,他难道还怕再等下去么?!

    乔津微笑着给忆津系好了安全带,载着他回家去。

    他们的家,有一条长长的大道,两旁种着枫树,在这个季节里面,那风景漂亮的不得了,就像是一副油画一般。

    乔津还记得他带着恩真来加拿大的第一年,那一年的深秋,有一日他下了班回来,开过那长长的枫蓝回廊,在路的尽头恩真抱着忆津站在那里等着他,那一刻,他心跳如擂。

    即便是现在想来,他都觉得心动不已。

    在开到这枫蓝回廊的时候,乔津刻意地放缓了车速,看着这触目都是红的世界,他心中存了一分期待,他一直在期待着,有一天在他经过这枫蓝回廊的时候能够瞧见在路的尽头能够看到一个温婉的女子带着浅浅的笑意等着他的到来,那是他最美好的梦境,甚至愿意沉醉在这美梦之中不愿意再醒来。

    他慢慢地开着,坐在后座上的忆津突然地叫了起来。

    “爹地爹地,是妈咪!”

    小家伙在后座上像是一条。。蛇一样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他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已经完全传不到乔津的耳朵之中,因为乔津的视线已经全部被那路尽头站立的一个身影给吸引住了,那身影略微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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