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处险境这些银子您拿着,希望再皇上面前多给本宫说些情。”
齐德顺可万万受不起:“哟,娘娘,皇上在此奴才怎可乱受贿。”
定妃在深宫这么久太了解宫中人的习性,一定推到他手里方才放开。
玄烨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女子倚在床椅上眯着眼睛睡着,他一动身定妃就醒来。
“皇上,这才四更天,您再睡一会儿。”
他拉她坐在床上脸色缓和好多。
“坐了一夜?”
定妃双眸垂下:“皇上日理万机这样劳累,来臣妾这里若有吩咐怕臣妾听不到。”
玄烨拍了拍她的手,欲言又止。
“小公主现在如何?”
“回皇上,好着呢。每日挂念她皇阿玛。”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放松过,倚在床头说不出的感觉与情绪。
定妃帮他盖了下被子轻轻说道:“明天臣妾去看看暨妃,皇上不让她知道臣妾明白是为了琓儿着想,她任性随意惯了,从小被人宠爱只怕难以接受做出傻事来。”
玄烨这才回过神看着她,眼神里很感激,“她性子涣散可心里敏感的很,不必过多说些煽情话语,你这样唐突过去自然引起她的多虑,再过些日子天转凉了,增添衣服随同朕一起去。”
就这样狂风暴雨被他强制压了下去,从前他做事不留余地,今日做起来却是不留痕迹。
她能知道也不能知道,这些只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过来这样久了,他还没有想完这女子听到这个消息究竟是何种情绪。假如痛哭流涕他是否就心软放了她父亲?要是女子寻死觅活自己会不会厌恶到杀了她?
她会不会记恨他?或者对他苦苦哀求。
要知道她一哭或者闹起来,他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一时有些混乱,所以唯一的结果就是逃避,让她慢慢用时间化瘀伤口。当这个人彻底消失压下去的时候,平日生活自己心里就不会出现异样的情绪。
皇帝准备明年南巡,最近些日子一直很忙,也忘却了其他事情。沅贵人肚子已经三个月了,危险期一过嘴上馋了许多。
每日御膳房都精心挑选食物给她送过去,一日要吃个五六次,各种小点心补品,虽然旁人怀孕没这么矫情,就算再树大是招风可也挡不住人家最受宠爱。
近日正好她过生辰,借着孩子光,皇上下旨要求给她办一个风风光光的生辰宴会。
一切想做梦一样,恐怕梦境中也没有这样完美。
各路王公贵族都来宫里道喜,沅贵人也越来越会处理这样的事情了,说话滴水不漏,做事不卑不亢,懂事周全的人难免给人好感。
宫里的热闹与其他人像是与世隔绝。
青琓还是每日起来简单的吃几口饭菜就坐在阁楼上发呆,再不然去宫内的小池塘里钓鱼,一坐就是一整天。
以前时间还好打发一些,现在越来越难熬,最近心里莫名焦躁不安,常常做错事,心神不宁。
青琓扔掉鱼竿,走到宫门口要出去,一排侍卫立刻挡住。
她有点好笑的问道:“这是做什么?关大牢吗?”
侍卫甲面无表情说道:“皇上有旨,暨妃娘娘不得踏出宫门。”
她笑了哼了一声,脚立刻迈出一步:“怎么样?我走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震怒
守卫的两个人刀柄拦住:“暨妃娘娘恕罪,臣奉旨做事,还请娘娘回去。”
“得了。”青琓笑着说,“从前我爹爹也是如此,我该跑出去还是出去,不过我走了你们肯定要挨板子了,算了吧。”
她回头又到池塘边捧着下巴无聊的等着鱼儿上钩,这样的安静连一丝飘叶的声音都听得见。
沅贵人的生辰比中秋节热闹快乐多了,众姐妹一起听了几出戏,相互送了礼物。
她辈分是不高所以每个送礼物的人都回了礼,并且打赏很多宫女太监,基本收买人心。
唯独缺了呆在冷宫的暨妃。
暨妃没有过来,她不知道要不要专门给过去。
本来就是上下关系沅贵人自然是没有资格要求暨妃给她面子的,只是这回礼若是不给她倒是有点显得不懂事。
当日下午她真的差遣宫人拿了个东西送到云浮轩,不过因为重重把守的侍卫无法近身也就不了了之。
晚上玄烨在启祥宫外放了几株烟花,那烟花绚烂夺目,漂亮亮眼极了,连云浮轩那么远的地方都瞧的清楚。
汝文抬头看着远处说道:“娘娘,咱们到了元宵也向皇上要来一捆烟花,放它两个时辰。”
青琓笑嫣开心:“不知皇上肯不肯给咱们。”
“肯定能啦,以前娘娘在将军府,老爷也不给您玩,娘娘一哭闹什么都能拿到。”
她笑了笑,心中莫名有点感伤,只是这感伤立刻在脑中删除丢掉。
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落叶倾尽。
有人等待有人光环四周。
没想到再次见面是青琓偷偷走后门到御花园散心的时候,她不是纯心违背皇帝的圣旨,每日呆在那冷宫无人烟,她那么好动的人能忍耐这么久太不容易了。
汝文还好,每天和几个宫女太监玩耍踢毽子,她没有一点兴趣,所以就跑出来了。
沅贵人非常识规矩的给她请安。
手惯性的捂住肚子说道:“暨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看了她一眼,正经的说:“免礼,你起来吧。”
沅贵人起身后低声跟宫女说了句什么,那宫女即刻离开了。
青琓没打算跟她呆在一起,毕竟之前有非常不愉快的经历,马上起身离开。
沅贵人表现非常大体笑颜拉过她的手说道:“我虽比娘娘位分低,可年龄却稍长一点,暨妃娘娘不介意叫您妹妹吧。”
青琓非常不适应别人拉她,立刻挣脱开来。
“你随意吧。”
她从小在武圈里长大手劲比沅贵人大多了,这样的动作丝毫没有让她端庄的笑容消失掉。
“妹妹这样疏离怕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那是一场误会,妹妹不要记挂在心上,以后姐姐有何事还要请教妹妹指点呢。”
青琓呆呆看着她眉头紧蹙:“你想说什么?”
“妹妹千万不误会,只是久些时日没见妹妹想说上几句话。”
她对她半点好感都没有,从来就没有,或许因为一个男人,就是不想跟她说话。
沅贵人宫里侍女拿来昨日的礼品,递到她手里:“虽和妹妹见过两次还不熟悉,今天送这份礼权当拢些妹妹的感情,以后都是自家姐妹,把之前的生疏都消了去。”
青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极好精致的头钗。
她拿出来欣赏了一番淡淡的露出笑容:“真好看。”
大约是出生问题,从小高贵一直被人宠爱,虽有妒意心底确实善良,旁人给她东西,而且看样子这么名贵,自己再敌意总是说不过去,
沅贵人笑道:“妹妹若是喜欢就收下,之前的不愉快都不要放在心上。”
青琓这才正式抬头打量她一番。
凝白的肤色,泪眼水灵的眼睛,红艳的嘴唇,这世上还有这样好看的人。
心里微微一紧,收回之前的冷漠点点头随后离开。
未走两步正好侧边走来的云嫔,云嫔好久没见过这位冷宫的皇妃立刻鞠身请安。
这样一来又被强迫拉在一起说些话语。
青琓当初因病避开皇宫选秀被剔除名单,从未再想过进宫做皇妃突地进宫一大步礼仪都没学会,而后长时间待在类似冷宫的宫中,没人相交,不学就不学吧。
对待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子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云嫔看见她手里的簪子,非常羡慕的说:“沅妹妹这样大方,这玉钗可是皇上赐给您的,姐姐可从没有福分见这样的东西。”
“姐姐,你又要取笑我了,上次皇上给姐姐羽坊夜明珠也是世上少有的宝贝呢。”
云嫔扶着她的手慢慢向前走:“我们就不要多自夸了,暨妃娘娘位高皇上自然赏赐更贵重的宝贝,在这说话该被笑话了。”
青琓走在一旁并无答话,别人身后一行全是伺候的宫女太监就她孤零零独自一人。
她是准备要走的,因为这种景观激发着隐藏极深的情绪,那情绪是十几年累积而成的,因为他消失了,可能还会因为他开启,正巧走到石景台看见皇上在此。
皇上?
她抬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他。
景台上几个女子和他正说些什么,看得出很开心的样子。这一过来全部来了,桂嫔大约也是闻皇上在此走了过来。
玄烨眼神转移看见她立刻起身走来,走的步子非常快。旁人大约都以为皇上是来扶着沅贵人的,只是那双眼睛盯着青琓不曾转移。
直接忽略旁边所有人走到她身边,伸手拽住她的手走到远处。连几个嫔妃的礼数都忘了免去。
“谁让你出去的?”
青琓看着他有些怒气的表情,心里咯噔害怕起来,非常老实的低声回答:“我从后门出来的。”
玄烨厉声说道:“太后罚你禁足不得出门!出了门就是违抗懿旨,要挨板子的!”
她有些惊慌不知所措,直接跪在地上。
他还是不依不饶:“朕许你三个月见一次当初你可是自己应允的,如今违背承诺应该如何受罚?”
她大概吓坏了,跪在地上半点话语说不出口。
停了片刻他冷冷的说道:“青琓,朕非常失望,你若不愿意在此朕现在就送你出宫绝不拦着。”
她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低着头交杂着忍住的哭声说道:“我以后再不出去就是,皇上息怒。”
她叫他皇上的次数并不多,因为能被透漏在阳光下的机会更加少,她怎么会不知道礼仪,在那样的家庭中什么都没有礼最为重要,可是爱情这件事为什么要掺杂出这些?
他却完全知道她最脆弱的点是哪里,有些东西一碰就疼,只有疼了才能长记性。
玄烨抓住青琓的胳膊,利眼马上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迅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夺过那簪子盒子扔到远处齐德顺手里。
心里不忍再发怒,换了口气说道:“好好当你的皇妃,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寻别人些这种东西做什么?!先回去思过,写一篇悔过书,过些日子朕亲自去检查。”
青琓被齐德顺离开送回去,皇帝全然没了心思在这里喝茶聊天。
带着沅贵人去暖心殿。
她一直挂着微笑,完全没有把皇帝一整副寒冰模样,到了宫中,他背着青琓沉默一刻,玄烨忽然转身,眼里喷火,手里的玉簪猛然摔倒地上。
接触地面砰然碎掉,这一声响震得她震耳欲聋,即刻跪在地上。
玄烨走过去手指狠狠掐着她的下巴,眼睛死死盯着她:“你拿这些做什么?”
沅贵人屏住呼吸开口,吓的面色惨白,口几乎结巴:“臣妾臣妾生辰送暨妃娘娘回礼。”
“你算什么东西给她回礼?!朕再跟你说一次,以后不要去招惹她!下次再犯别怪朕翻旧账,拿着这些东西,滚!”
沅贵人看着他全身僵直颤抖,他的口气和表情那样强硬和厌恶。
他这样的样子像是把之前所有的种种都否定掉,一切都是梦境,是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泪水滑落,言语低泣:“皇上在卿良阁遇到臣妾,从那时起是不是全是假的,全是臣妾一个人在做梦?”
她跪在地上哭的双眼妆化,玄烨扭过头看她:“沅贵人,朕平生最厌恶的事情就后宫争风吃醋!从你封贵人到现在你得到是什么,别人又得到什么。怎么,风光久了朕一责罚就感到委屈了?暨妃的父亲全家都要死,你能不能发出你心里一点点的良知给她一点安慰!她来这些年月有比得上你丝毫富贵荣华吗?你在宫中登高上鼻子朕不管,为何单单和她过不去,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示威吗?好,朕现在就封她贵妃,你还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沅贵人呆立的跪在地上,他在说什么?是要和她对立的位置吗?为什么每次都要说他得到的,她又付出了多少?
“臣妾绝无争风吃醋之意,臣妾生辰皇上大型操办从心底臣妾感激涕零,自始至终从未敢越池半步,请皇上明察。”
“够了!”他什么不想在听这个女人一句话:“你走开。”
她只觉得眼前一蒙忽地一股子难受在翻胃,而后晕厥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情非得已
迷迷糊糊中太医诊断完,又开了药方,眼前的晃来晃去的身影却看不清是谁,没有他的气味,没有他在身边。
云嫔看着她目光呆滞眯着眼睛发愣。
“沅贵人?妹妹?”
她眼皮动了动,伸手拉住云嫔的手焦急的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云嫔安慰她说道:“孩子在呢,孩子还在。”
她摸着肚子眼泪一触即发崩溃,抱住云嫔,“姐姐姐姐这世上只有这孩子爱我疼我了。”
云嫔轻拍着她柔声安慰:“妹妹不要伤心了,身子要紧,如此哭泣恐怕要伤了孩子。”
从低向上走的是会自己有心里准备,从高处落下稍不注意粉身碎骨。
她以为她是不一样的,仿佛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不一样的,其实这一切又有何不同?
待她泪水息落情绪转好了些许云嫔方才敢说些实话:“沅妹妹,你不该去惹暨妃,而且一而再再而三,连温贵妃都说不得什么,你为何这么糊涂?当初册封太皇太后都没有敢反对,暨妃的父亲落狱皇上肯定早有盘算,她被藏匿的那样严实就是因为皇上不像她知道其中利害。妹妹受宠半也是知道的,哪个人敢跟她说上几句话?咱们皇上做事从来不会没有缘由,上次妹妹和桂嫔那是关乎子嗣的事情皇上还都把罪责怪到你们身上,现在怎可不明白啊?”
沅贵人擦拭泪水:“这样的负心不要也罢。”
云嫔赶紧捂住她的嘴:“话不要乱讲!皇上宠你是他的喜好,妹妹可不能因为皇上的宠爱失了礼仪分寸。暨妃刚刚册封没两年,她父亲库努尔就出了事,明显皇上是拿着暨妃娘娘的命来威胁库努尔。她爹爹原本是皇上登基时候的大大功臣,手里握着重兵,皇上做皇帝年久现在位置日渐稳固皇权在外怎可放心,暨妃要是在宫中出了事,外边她爹爹的同党势力一旦失了控,后果不堪设想啊。”
云嫔家族汉军旗,经历多了是是非非,从小也是耳目濡染,分析问题句句在理,平时安安静静心里一点不糊涂。
沅贵人第一次把自己牵涉到纷繁复杂的政事之中。
云嫔跟她知心接着说道:“定妃和温贵妃这些时日都是在自个宫里拜佛念经,她们家族牵涉进去能少出去就尽量少惹是非,关乎政事依照皇上的脾性女人是一定会牺牲掉的,这些日子你又是生辰又是怀孕如此高调难免惹是生非被人抓住把柄。皇上对你好,你就记住他的好,他对你不好,你便想想他的好,且不可和他冲突理论呐。”
云嫔苦口婆心沅贵人心慢慢落了下来,她嫁给的是一个帝王,要不得真情,更要不得特殊,如此这样想来倒是皇上一直忍让她了,心里换了思路好过了许多。
两人说些私语之时,太监送来了些补品,宫里侍女从内务府拿来些刚做的冬服。
全是上好的面料,样式好看极为配她的肤色。
云嫔笑着说:“你看,皇上心里还是有你的,骂完就跟妹妹就示好,他是皇帝万万人之上的天子,做事向来狠断,能对妹妹如此以后可不要再不懂事了。”
云嫔的心思猜不透,她甚至还不知道这位曾经素不相识的女子为何这样帮忙,这样的生活到底要过多久,皇帝的阴晴不定,自己的琢磨不开,一切的心结都在无休止的缠绕脑中挥散不开。
玄烨气极了,他的生气直接导致刚进贡的玉琉璃被打的粉碎。
他一气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从撤三藩皇帝可从来没发过这样大的怒火,当初只知道和解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联合起来要把这南部给瓜分掉,好生封王却要分割领土所以桌子上太祖皇帝留下的墨笔摔成几节,玉台上的纸书全部轰然散落在地上。
这次这样怒气想必心里已经忍了太久,实在无处发泄,放任了一回。
伍颙清倒是十分清闲,南书房除了他就是皇上和太子,父亲发脾气孩子就先撤开。
等爆发完伍师傅放下手中的书本走过去,然后行礼。
“皇上息怒,后宫之事哪里能动的皇上的怒气?”
玄烨转过头看着他,相当努力的克制说道:“朕就怕她知道。”
“皇上,这样大的事情能瞒得过去吗?”
“瞒不过去也要瞒着,谁说出来朕就砍了他脑袋!”
伍颙清微微笑意:“微臣没见过皇上这样担忧动情,皇上是天子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主?微臣看着娘娘对皇上喜欢至深,女子陷入感情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皇上便是说了定然不会出了什么大事情。”
“伍师傅。”他深深的说,“朕不怕她恨我,只怕性子孤傲不肯再见朕,她年少风华,宫中深渊五度,能快乐的机会,若是朕都欺瞒虚假她也没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她应该会恨死他了吧,进宫的时候一切都美满和谐,开开心心,如今时过多少年月家庭巨变。就是因为这道门槛他现在还没有一刀杀了她父亲,一直在软禁想着法子如何处理最好。
当初或许他就不该让她进宫,不让她进宫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可是当时那样天真可爱,模样像极了上天的神仙精灵,,追着问: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这些银子我怎么还给你?
玄烨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追着问自己的名字,那模样像极了上天的神仙精灵,笑的他什么都忘记了。
“烨”他说道,“我姓叶。”
女子笑得眼睛弯起来:“叶公子,以后我拿了银子便在这酒楼等你,你可以一定要来哦。”
玄烨十分好奇玩味的看着她。明知故问的询问:“姑娘贵姓?”
她低声说道:“我叫青琓,叶公子记住了哦,明天我拿银子在这里等着你。”
他是有意拢住库努尔家的千金,可没想过他家的千金这样主动倒贴上去,确实也是故意随她一起进的酒楼,然后把跟随她的丫鬟支开,最后包了厢酒楼二楼就剩下他们。
没了丫鬟付银子,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找银子,自己大侠一样替她代付。
他从来没有感觉过那样炙热的眼神,木头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犯了花痴一般盯着他不移动一分。
玄烨走近看着她:“姑娘在看什么?”
这样被询问恐怕是要羞红了脸的,她却一本正经的说:“公子,我好像梦到过你。”
玄烨被她逗乐了,嘴角弯弯笑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如此快速的将她拿下,转身就走了。
或许他不知道有人一直等她,大概她也忘记了等了多久。
每天每日的等待,发慌,然后难忍她好像对一个人一见钟情,甘心情愿的一次又一次的等待。
终于有一天在自家府门口看到这个日思夜想的男子,如同见了久违的恋人一样。先是一愣惊呆,然后跑到身边,展开微笑,稚嫩的脸上看着他笑得姹紫嫣红,都湮没花开盛茂。
雀跃的声音说道:“叶公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我等了好久了。”
后面随从侍卫不知冒出来是何人准备要说话,被玄烨示意离开。接过雪嫩柔温掌心下银子看着她:“青琓,你等了我多久?”
从你离开到今天每天都在等,不敢离开生怕错过了什么,就算急事也要汝文站在门口等着,逢见一个年轻男子就要问你是不是叶公子。
不过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而且语出惊人:“叶公子,我我似乎喜欢上你了,你可有娶妻?”
他一时有些震惊,稍后这震惊化成了认真,似乎这些日子他也有些念念不忘,虽然偶尔闪过,却不是未曾想过。
酝酿了一下情绪咳了一声:“姑娘,容我考虑下如何?”
她这下才有了羞愧,青琓立刻低下头闭上眼睛转过头,天呐,以前准备了那么多开头,今日如此快速,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整理好表情转过身,依依不舍有些担心说道:“可不要太长时间哦,一直等着挺难熬的。”
玄烨看着她笑了起来,心从未有过的放松,从前都是他挑别人,今日有个小姑娘指名道姓要他,很正经的点点头:“姑娘,我也很喜欢你,待我回家准备好就迎娶你过门。”
青琓倒真像那伽蓝寺的女子,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看他的背影,看到他回头,然后消失在尽头无影无踪。
这样匆匆离别相见连他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而后她完全变了个样子,每日汝文听到最多就是,叶公子如何风流倜傥,如何出口成章,如何武功高强。
她的叶公子和她见面时间加在一起都没有半个时辰,怎么就看出来这么多优良特点?
大概女孩子初次心动总是觉得自己心上人伟岸而完美,真遇到喜欢又管得了什么样子,喜欢上就喜欢了,别无他求。
再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闹着父亲和佟大公子解除婚约,口口声声要嫁给她的叶公子,父亲甚至从只言片语中不知道所谓是叶公子到底是谁。
可那佟大公子长成什么样子她现在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一见面就之乎者实在厌烦透了。
据她家下人谣传还经常逛妓院和人吟诗作对。这些就发了狂一样,哭闹着不要成亲不要和他结婚。
两个家长本来就是口头之约,当时不过十一二岁,如今她这样一闹又哭的昏天暗地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当这样崩溃心情不好的时候,见到叶公子的时候一切都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潮
玄烨出来一趟实属不易,两人一见了面如同恋人一样牵着手诉说思念。
从心底上他并不反感这个小女子的,虽然年幼可长的高挑青春,一排阳光刺眼的光芒,而且发现好像自己被追求实在是非常享受。
如果说前三次因为有其他事情出宫顺有意看她,第四次却真的思不能寐专门出去和她约会。皇上从来没有出宫游手好闲的习惯,每次都是有事情的,三四月间出来三四次,实属罕见。
这次青琓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要讲完,而且非常认真的交待:“公子,我爹爹实在见钱眼开,向我嫁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他觉得有权有势方才可以过的好。你提亲的时候一定要多拿些宝贝过来,我爹爹见你有钱肯定就不会反对。”
玄烨微微笑歪着头问她:“若是没钱怎么办?”
青琓呆呆的站着,全身屏住呼吸,最后深深出了一口气,两只眼睛睁大看着他同归于尽暗藏兴奋的表情:“要不,我们私奔吧。”
至今玄烨也不知道他们仅有的几次见面她表现出来无法抗拒的吸引到底多少分是真的,可是他越来越喜欢这份爱,这个不用吹灰之力得到的女人。
所以这个被动的情绪直接影响到现在这个决判。
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恨死他了。现在这些事情不能用理智解决,绝对不能。
这几日就心不在焉,瓦格在殿下说了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皇上,库努尔已经自尽。”
只有这句话他听的真切。
当初太皇太后辅他登基皇位,库努尔绝对握住兵权给予支持,虽说之前种种利害到他的权位,如今加上暨妃生父是国丈,为了女儿而自尽,无法再判定最高刑法。
连夜和几位大臣商议拟旨。
最终商量一夜宣判结果,四分功六分过,虽有降罪之意勉强功过相抵,所谓勉强的背后后就显得皇帝仁慈心胸大度,又让人觉得他宽厚老臣。
今年天冷的比以往都早些,刚刚初冬已经下了一场小雪。
因为没做好怎么面对,到今日这天上飘雪方和定妃一起去了云浮轩,外边的侍卫已经撤了大半,从那日他怒吼恐怕她就没多大胆子出来了。
玄烨穿着一身白,挂着新打猎来的貂皮披风。
这样的穿着恍如隔世。
青琓在阁楼上已经看见他,他抬头注目,天空飘着小雪,看不清彼此是何表情。
简单的恢复她如所有次见面一样快速下楼,面露出极为灿烂的微笑。
多日未见她瘦了很多,眼睛都暗淡下去了,身上还穿的这样单薄,这笑容强装的让人有些出神。
玄烨握住她的双手低头想吻她,不过有些发抖躲避的错了开,他吹着热气给她轻声问:“怎么了?”
青琓看着他摇摇头笑着说:“有些意外。”
定妃后面的几个宫女抱了一大推东西,都是新纺的,十分暖和。
她似乎有点有意躲开他,松开手走到定妃面前,手指摸了摸这绣衣微笑着说:“谢谢砚姑姑,这下好了,冬天就不冷了。”
“你可不要谢我,皇上早早就吩咐做了,只是今年的新品来的晚一些,才这么久送来。”
青琓欢快的说道:“都谢啦,这样远还下着雪过来一次不容易,真是辛苦了。”
定妃正要拿出衣服让她试上一试,玄烨直接接过来淡淡的说:“朕多日未和暨妃相见,定妃先回吧,得空朕再去看你。”
她点点头很识趣的离开了。
旁人一走,他把手里的衣服扔到一旁,拉着她到了卧寝。低头轻轻吻她的颈窝脸颊,随后眼睛盯着她,她模样像娇羞的小媳妇浑身扭捏避开她,又不自在。
他挑着她的下巴,很轻佻的说道:“你好像对朕十分有意见。”
青琓抓住他的手松开自己,撅着嘴说道:“一点点意见,不过可以忽略不计。”
玄烨伸手摸她的轮廓,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吻住她,她的嘴唇非常冰凉柔软,还有点淡淡的苦涩。他习惯了自愿,这样略微排斥的表现马上就松了口。
青琓睁开眼睛看着他呆呆的说:“怎么--怎么停下了?”
“你这样上战场视死如归的模样像朕逼良为娼,今天不做了。”
“也好。”她泄了气,“每次都是公子一个人过来,今天突然多了砚姑姑还真是不习惯呢。”
“行了,平日当着汝文的面朕也没见你害羞什么。”
“那不同。”
“如何不同?”
青琓摆弄着他手指上的扳指说道:“汝文自己有心上人她不喜欢你,旁人就有点知面不知心了。”
“啧啧。”玄烨搂住她到怀里,“这话听着怎么透着一股子醋味。”
吃醋也罢害羞也好,反正没别的事情心里就踏实了。
汝文帮她穿上新做的绣衣,刚刚好正合适。
“咦~奴婢没见内务府量娘娘尺寸,怎么这般合适,真是神奇。”
旁边人随意的说道:“是朕的尺寸比较准确而已。”
青琓立马瞪着眼睛给他示意,不要乱说,知道某个时刻他的手一下一下的量过。
这里实在偏远,房子又大又阴冷,青琓也不喜欢这里,加上她可怜楚楚的眼神哀求皇帝就答应搬回瀞淑宫。
玄烨好似终于放开心思一样,这几日从瀞淑宫取了好几件她的衣物到在西暖阁,这是准备要求常驻的节奏。
跟他每天在一起当然是好的,可是怎么觉得心里怪怪的?
晚上她跟皇帝去太皇太后请安用餐,老祖宗十分寓意深长的说:“暨妃,你来了快两年该要个孩子了,皇儿可不许偏心。”
皇上直接插话:“皇祖母,琓儿年纪尚小,朕可不想她那样早有孩子,以后有了孩子就得了宝心思都转走了。”
青琓点点头:“臣妾听皇上的。”玄烨握住她的手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皇上心里有数就好,哀家只是担心你这暨妃受了委屈。”
“别人受委屈有可能,暨妃哪里受得了委屈,以后怕是眼泪一掉朕马上心慈,要天上的月亮都答应了。”
青琓咬着筷子看着他,刚要开口玄烨立刻说话:“月亮事以后再说。”
其实太皇太后是什么样的脾气她也不懂,从前小时候母亲教她女红之事的时候说,女子嫁过去最要紧的就是和婆婆相处的好,如今她的夫君没有婆婆有个奶奶,而且她没听母亲大人讲过奶奶如何相处,就按照家里的一套做了,反正见面的机会也没有多少。
所以她从见到太皇太后开始一直喊她皇祖母从未改过。
如今看了这位祖母对她好像不算太苛刻。
皇帝和太后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些不愉快的事情,她笑的实在太过甜美,没人愿意让她知道家破人亡的事情。
天太冷了,西暖阁的炭火烧的正暖,皇上有些事她便一个人从慈宁宫回来。
洗澡水已经放好,这里是她第一次这么清晰认真的看的,繁花似锦,华贵极了。温暖的澡水非常舒服,她几乎要睡过去了。
站在一旁的汝文咳了一声,轻轻低下头说道:“娘娘,去龙床上睡。”
这才醒来匆匆穿上衣服。
床上新铺的褥被,好像一切都更换了。她倒下去,翻了几个身,手摆动着飘下来的绸帐,渐渐入睡。
脖子里感觉微微发凉,细细碎碎的湿润,还有熟悉的呼吸。
青琓眼睛睁开,手抚着他的脸低声说:“公子,天上的月亮可真能摘下来?”
玄烨看着她笑道:“待会就给你。”
于是不仅给她了月亮还有满天星星。
很明显这次她有点心不在焉,完全处于被□□的状态。
他越战越勇,在减速行动中她开始发了梦话,梦话的萌生柔美的性感,还伴着点点冲击的喘息声。
“公子,我们拜堂之时我说了什么,你是否还记得?”
他抵着她的额头说道:“你说了什么再让我听听。”
“永生永世爱你,决不分手离开。”
这话像梦里的情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好像不太适合,上面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听清,直接淹没在激烈的冲波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丝丝情意
其实那个时候她想着,父亲若是不同意嫁给叶公子,她就先私奔,再成亲然后失了身再怀身孕,到时候领着一个娃娃来,看他还逼不逼迫自己,真不行了就哭闹,只要一哭闹保证爹爹什么都同意什么话都不敢说。
她拉着玄烨去了京郊桃花寺当着慈法大师拜堂成亲。
玄烨可不是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跟她玩这样的游戏,如同孩子气过家家一样像寻常百姓拜天地成亲。
当时鬼使神差答应去桃花寺,跟着一群随从急急忙忙先到扫清了所有人,他们就当着几百年挂满同心祈福的树边拜了堂。
有那么一刻他一点都不想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女子的爱同样发了疯,别说是皇帝她要进宫做皇妃,就是一起沿街做乞丐她也愿意,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满口的答应。
折腾完已经大半夜,瞌睡细胞在运动的时候纷纷踏来,在结束安静的时候却走的远远的清醒的很。
她轻轻测过身静静的看着那个人,嘴角露出笑容。
最后起身扑在他身上,男子困极了,机械一样伸臂搂住她的腰。然后又从身上滚出来,躲得远远的。
玄烨困意十足的伸手附在她的柔软渐渐睡着。
早晨清醒过来扭头看着床上的人,正笑容满面默然清醒的看着他。
“你这笑容可以理解为很满意吗?”
皇上开黄腔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悄悄挪着身子到他面前。
“公子,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没打算在大早上追问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青琓皱眉:“你怎么不问我什么问题呢?”
玄烨起身穿衣说道:“朕没有想问的欲望。”
她起身趴在他坐在床沿穿衣的背上努力侧过头看他,一脸不可高密的笑容:“皇帝陛下,我发现你这里有个牙印。”
玄烨顿时黑线,青琓立刻倒下去拉被子盖上头,躲在里面格格的笑。
谁让他一直不停的弄疼她,那一排牙印出来这么深,可见当时情况多么混乱不堪。
他心里喜欢她到了顶点,顶点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原谅。
幸好已经到了冬天,厚厚的衣服还能够遮盖的住。
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起来,屋里暖和,桌子上摆满了早餐。
“咦~今日怎么没了红豆粥呢?”
玄烨淡淡的笑道:“每日过来都喝那东西你就不嫌腻吗?以后就不吃了,朕专门让御膳房做的鱿鱼杏花羹,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这东西大补最好,你要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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