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半世芙蓉半生莲

半世芙蓉半生莲第7部分阅读

    种滋味大约只有她自己清楚。

    他放任了自己一次,松开她。

    “雅敏,你要怎么处理朕不管,不过这次你需要替代朕受回苦,好好安慰沅贵人,她毕竟丧子心痛一时无法开怀。她早些时候就知道这孩子保不住了,和朕一样存着侥幸,如此心里准备还是不能接受得了。若是闹着不听禁足几日即刻,告诉她朕会经常看望,不要伤心过度。”

    温贵妃大约明白了其中的思路,隔日召见云嫔过来。

    她依旧以前那样端正优雅善良脾气好,脸上微微笑和所有人都和和气气。

    温贵妃没有打算绕弯子直接开口:“云嫔,一辈子冷宫还是自尽你自己选择一个。”

    云嫔猛地抬头保持的微笑忽然间扭曲。

    “贵妃娘娘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她缓了一口气:“云嫔,你还不知悔改吗?”

    那双眼睛瞪得大大圆圆,不住的摇头:“我听不懂贵妃娘娘说什么,我怎么了,我一直在这宫中安分守己,为何要死!”

    她几乎像疯了一样尖声说话。

    “云嫔!”温贵妃呵斥道,“去年春答应怎么死的,那宫女和太监命丧谁手?他们听到了什么会被你杀尽?今年中元节是谁指使桂嫔吓唬赫真贵人!沅贵人的孩子如何被掉了,你当真不明白还是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

    “凭空捏造!你凭什么冤枉我,我要去见皇上!”

    “皇上?”她冷笑,“这些事情密谋慎密谁能查出来?除了皇上还有谁能知道这些?这一年多你为什么没有侍寝,皇上正眼看过你一次吗?”

    她忽地跪在地上:“皇上,是皇上!皇上!!我杀了他们两个是他们罪有应得。”

    “发现你和别的男人有私情就该死,所以对你来说罪有应得?你进宫这么久皇上平生最恨什么,最恨的就是背叛和私通,这一年多你这妃子也做够了吧,万岁爷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还不思悔改!”

    云嫔大叫痛哭,一律长发散落下来,那样子真真的与平时温婉模样完全相反,恐怖之极。

    “其他几个我认了,可沅贵人的事情不是臣妾一人所为,还有平妃!为什么平妃没事,平妃!哈哈,就因为位高权重家族所以免去了是不是?”

    温贵妃见她发了疯口出狂言马上喊人打昏了去,这等胡话说出来恐怕天下要大乱了。

    云嫔嘴里吐出太多,不停的呜咽然后叫喊一个人名字。整个冷宫里都响彻着她的尖叫声。

    那样子被去示威的赫真贵人看到快吓掉了魂,平日那么正经嫔妃的样子落了冷宫连宫女都不如,疯子精神失常一样。

    玄烨对她再无挂念和喜欢,温贵妃知道她不肯就死别有原因,只怕是在等着宫外的情人。皇帝真够能忍受的,从去年能忍耐到现在,大概就是为了那个j夫出现白刀凌迟万箭穿心吧。

    凭借他的能力抓到一个人易如反掌,如今能有逃脱他手掌心的人肯定能耐不小的主。

    深夜看管的宫人被药醉霍,悄悄潜入一个人影进了冷宫。

    踏入宫门瞬间四周通火光明,来看云嫔的居然是她内宫的太监,私通之事是他!身体竟然没有净身干净的太监!

    去年夏季皇宫内侧刺耳的女人欢吟声是这样一个瞒天过海的太监!

    真是滑稽可笑至极。

    这件事皇上不想知道,大概也觉得一阵恶寒和厌恶,并无通报上去。

    乱箭射死。

    内务府从新对宫中彻底排查了一遍,处死了几个他近身的太监和宫门人员,事情慢慢落下帷幕。

    沅贵人听到是云嫔如此歹毒害她像是伤口愈合顺着裂缝再次撕裂开来,可她竟然一点不恨不起来她,在这冰冷的宫中就算虚伪她算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沅贵人出奇没有任何苦恼不安,主动向玄烨请了旨想独自念经祈福自己逝去的孩子。

    这件事他的心本来些许难过,而这难过从青琓身上夹杂转移到沅贵人头上,他确实有些发了迷狂,这迷狂直接把现在身在苦楚的人看成今后可能伤心的琓儿。

    所以这几日她诵经祈福,他每天晚上陪着一段时间,似乎之前她明知故犯的罪名也一扫而清,禁足成为了最好的结果,无论对于谁。

    自从皇帝说那瀞淑宫有些阴气,青琓每晚睡在这里总感觉一阵阴寒叫声,汝文一听她神经兮兮大半夜穿着衣服打着灯笼随处看就吓个半死。

    经过两人决定,觉得还不如去云浮轩,至少那地方清雅幽静,湖光波色,冬季飘雪实在是美的很,总好过这里担惊受怕。

    玄烨刚从南书房回来就看见穿着一身毛茸茸正装的暨妃站在门外候着,之前想的再好,压制,低调,漠不关心,见了面全部忘了去,这冷飕飕的天气看见这样暖人心脾的笑容,根本挪不开眼睛。

    “这才多久又想朕想的不行了?”

    青琓眼睛弯弯笑起来:“没想到在你心中我原来个这样花痴的人,不过你说的对,每天每日每刻都想着你,只是除了想你顺便还想求一件事。”

    他搂着她慢慢向前走:“求朕?”

    她可从来没有求过他一件事呢。

    “我想搬回云浮轩,今天求你答应。”

    玄烨眉头一挑,随后揽她肩的手臂松了下来,笑容淡下去。

    微微的口气问道:“那么远,搬到那里干什么?”

    她笑盈盈的说:“觉得那里心神安宁又逍遥自在。”

    “是吗?”他的口气已经大变,只是身边盈盈笑语的女子半点没听出来。

    “是啊,远是远些,肯定睡的比较踏实。”

    她伸手搂住他的臂膀,被生硬的拉下去。

    “暨妃。”他停下脚步看着她。

    暨妃?

    好像有点不习惯。

    “嗯?”

    “沅贵人腹中孩子没有了,她禁足冷宫不出门是为了超度逝去的孩儿,朕陪着她安慰些许,你要去冷宫做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她心系善念颂佛念经呆在冷宫,你好端端的要冷宫,这是吃的哪门子醋?青琓全然不知,她从来不担心他生气就怕他不跟她说话,不理不睬。

    “孩子没了你肯定还会让她生,不必伤心。你要不要答应-------”

    “暨妃!”皇帝十分粗重的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笑意:“你有心吗?”

    他冷情般对着她说话,青琓站立着呆傻了。

    她甚至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经过玄烨已经口出:“回宫思过去。”

    默然站立,面如惊讶笑容顿失不敢动弹。直到那身子走的远远方才醒悟,孤寂的站着。

    这样一来瀞淑宫人为的恐惧似乎已经没有了,剩下一个呆呆的皇妃。

    她开始足不出户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只是之前她还知道这等待可以换成一个欢乐相聚,这次惹了他的怒,说不定要等上好多天方可见上一次。

    深冬雪下的更大,天变得更冷。

    不过她改变了往日睡懒觉的习惯,每天早早就起来练功。

    汝文跟她在一起时间久了,原有的一些毛病改不了,她们从小都是好朋友关系,情感大概比亲姐妹还要密切,她也不在意,在这宫中只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讲那么多规矩做什么,再说自己就是个没规没据的人。

    所以每逢起来后就看见她家小姐发了狂一样面容正色的耍剑练功,虽然武功非常不怎么样,却坚持了大半个月。

    她家小姐做事都是马马虎虎冷一阵热一阵,兴致来得快也去得快。

    大冬天穿着一身薄装,精神十足的样子。

    “娘娘,会不会感冒啊?”

    “我身体好着呢,从小没得过病。”

    “前些日子刚病。”

    “那是装病啦。”

    “小姐”她声音低低的说:“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我觉得你变得太大了。而且皇上并没有多喜欢你,哪里喜欢的人成亲后这么久见一次呢,你看夫人和老爷这些年天天都在一起。”

    青琓停下来玩弄剑柄,心里一阵翻腾,天天在一起?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汝文跟她进宫快两年因为她这件事哭了好几次,没事就给个打击。

    她觉得皇帝实在是太冷情,冷到无法接受的地步。

    爱情中的女人头脑简单,特别是她家小姐几乎成了痴傻之人。

    “你不明白,我要真嫁给佟公子一辈子都会不开心。我不会读书他不会练剑,整天吟诗作对烦都烦死了。我虽然敬佩读书人可却厌恶迂腐之人,再说不是我自己选的夫君我喜欢不上来。叶公子不喜欢我--”她眼神微微一暗,“也不一定不喜欢的,又没有对比怎么知道他就不喜欢我?”

    “小姐,叶公子好,是真的好,天下第一好,可他是皇上,皇上和叶公子是一样吗?叶公子跟小姐确实天造地设。皇上不同,皇上有多少皇妃多少女人,一个人的心就这么大,他能分你多少?”

    “汝文--”她置气说道,“不说出来能憋出病吗!不管是皇上和叶公子,他是我见到的同一个人,如果叶公子这样对我我早就生了气。他是皇上,我虽然第一次跟皇帝生活不知道怎么做最好,至少先做到理解他不拖后腿吧,生气了骂我我又不记仇,要怒了别人说不定哭诉说他薄情寡义,心里不好受,不如就让我一个人不开心算了,反正我只会多喜欢他一分。”

    汝文看她笑容满面的样子无话可说,捧着下巴看着慢慢做太极的女子。

    “小姐若是小时候这样懂事,大少爷少挨多少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病重

    冬至下了场大雪,整个皇宫银装素裹,这几天都阴沉沉,今日天空飘着丝丝雪花。

    终于青琓今天没有再起来。

    早饭端过来的时候她还在闭着眼睛睡觉,汝文走过去看她脸颊通红,手触额头滚烫,怕是这些天每日早起穿的单薄着了寒气。

    上次得病药还剩下很多,汝文赶紧去熬上。

    这里跟冷宫差不多,虽然日常丰衣足食什么都有,人气稀少,应该是最末才会端来冬至饺子,肯定冰冷的不能吃了。

    汝文先去太医院拿了几幅药材备用,又和两个宫女太监去御膳房取些饺子面皮和肉陷准备在瀞淑宫自个做东西,她家姑娘虽然不挑食可今日得了病,生怕太凉伤了胃。

    天寒路有点滑,路过御花园正好看见皇帝和沅贵人温贵妃定妃赏梅,这个天梅花开得正盛,鲜艳夺目。

    他们赶紧跪下行礼。

    玄烨扭头看见是汝文问道:“拿些什么?”

    “回皇上,奴婢拿的是饺子馅和面皮,准备亲自做饭。”

    玄烨点点头:“你倒是有心,你家主子现在如何?”

    汝文压着内心想要说的话语,他身边一束红花姹紫嫣红怎么会想起那个不见人烟不露面的妃子?

    “回皇上,娘娘除了思念皇上并无其他事情。”

    玄烨笑起来,看着温贵妃说道:“听听,你们听听,她宫里的人说起话马上就赛过她了。”

    温贵妃低声笑了一声:“多日未见暨妃妹妹的面,臣妾心里倒有点想念了,不如今日让暨妃过来,也热闹热闹。”

    皇帝说道:“算了吧,她一过来见朕就忘乎所以怕饶了大家的兴致,天这么冷她身子骨凉,见不得冰凉。”转而对汝文说:“回去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她特别想说一通话,想要皇帝看看这个爱他入骨的女人现在是什么样子,让他知道她一直等着他回来,可终究不敢开口,只怕这话出来她的命都没有了。

    回去之时药已熬好,青琓缓缓醒来,汝文端到她身边。

    “娘娘,药里放了点蜂蜜,不苦。”

    青琓蹙眉,声音低柔无力的说:“怎么好好的感冒了?”

    “小姐晚上蹬了被子没睡安稳,早上又起得早,喝了这些就没事了。”

    只抿了两口不想没了胃口,又躺下去睡下了。

    中午做好饺子唤她起来,吃了几个还吐出来。

    汝文不想惊动太医就是怕皇上知道,皇上知道了娘娘就不开心。

    上次假装得了一次病,瀞淑宫的宫人和青琓差点被骂死,今儿自己耍嘴皮子说她非常好,恐怕又要闹出误会,误会出来难免暨妃伤心。

    她的承受能力再强也搁不住一次一次的分离伤痛。

    卧寝炭火多烧了一个,本以为捂出一身汗就好了,大半夜却发现烧的更厉害。

    汝文慌了神,连忙跑出去请太医。

    值班太医见到汝文如此着急眼泪都落下来,让她先回去照看马上准备药箱过去。

    宫里太医都是医术高明之人,脉相极度混乱无法预测其中病症。

    唯一办法是做了针灸,针针下去完全不见转好醒来。

    眼见着满脑子全是如同密孔钻心一般难忍,汝文一时着了急。

    “你这太医怎么治病,做成这样还不见好,伍师傅呢?我去找她,你休要再乱动。”

    话刚说出,一声咳嗽暨妃醒来。

    太医身经百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错乱不堪的脉相,一针刺错,恐怕有性命之忧。

    太医留下一处药方趁夜离开。

    “小姐,你刚不是你不会得病吗?怎么成这样了你可不要吓唬我。”汝文洪水泛滥一样哭起来。

    青琓伸手了下她的手:“不要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小姐,我去告诉皇上。”

    青琓微微笑了一下虚弱的说:“不要说了,他现在还生我的气呢,明天早上就好了。”

    明天早上她一点都没好,只觉得全身无力。

    齐德顺过来的时候汝文以为皇上知道此事,原是召她去西暖阁请安。

    皇帝下的口谕她不敢不遵守,许久未见心里已经想的忘却所有,休管身子是好是坏直接就起来了。

    穿了件最好看的衣服,本来全身发烫没有力气,出门见了冷风身子倒好受了很多。

    雪堆积的很大,冬日的阳光有点昏暗不清。

    走到半路的时候福安过来请她移步御花园。徒步悠悠走去,远远玄烨就看见她。

    和以往所有的见面都不同,眼前这个人就像本来一朵鲜鲜夺目的花朵霜打了一样没有任何生气和疯狂追逐。

    皇帝身边,沅贵人平妃温贵妃都在,他并没有上前向以往那样迎接。

    行完礼。

    青琓觉得混混沉沉脑子停顿,安安生生站在一旁。

    玄烨只以为她这个样子心里似有不开心,旁人都在,他也就没有多管什么。

    不知是否是心里反抗还是故意有意,玄烨故作和沅贵人亲密耳语说话。

    这情形换做之前张牙舞爪的热情就把别的人打走了,今日完全没了心思打翻醋坛,站着都不稳当。

    一旁的汝文瞧见赶紧扶她坐下。

    平妃看见此轻轻对皇帝笑道:“暨妃妹妹身子骨弱成如此,这一会儿就站不好了。”

    青琓连忙起身颔首道歉:“失礼了。”

    这话倒是有点引起玄烨的注意,女子柔浓浓的声音第一次如此懂规矩的说一声失礼了。

    “你这瘫软骨弱没精打采的样子,朕还以为病入膏肓,站直了。”

    青琓双眼放在他身上不敢久留,收起眼神说道:“臣妾哪里有什么病。”

    沅贵人至始至终除了请安没有对暨妃谈上一句,皇帝待她近些日子好上加好,她心里也就顾不了那么多。

    宫里的女子都才会横溢,满目雪景,一同开始作诗来。

    他们兴致高涨,青琓突地胃海翻腾难忍至极。那恶心反感的味道身子无法支撑,她轻轻叫他:“公子,我好难受。”

    从她出场到现在,他的心思背后全部都在关注着她,这样弱弱的声音立马听见。

    待到玄烨转过身,那女子捂着肚子一口血吐出,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

    他几乎来不及思索,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

    拇指拭掉嘴角血渍:“快快快去宣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

    ☆、情不可以爆发

    玄烨有种手足无措发了疯的感觉,尤其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渐渐暗淡下来。

    抱住她起来,脚步从未有过的急速走到西暖阁。

    当这一个焦急万分手都在发抖的人,怀里的女人竟微微开着玩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玄烨脸色一黑:“不许乱说!”

    她要敢死了,他也要把她从阎罗殿拉回来!

    嘴角的血液越流越多,而这血刺激得他机械般用修长的手指不停擦,不停,一直不停。最后终于内心似有崩溃,这种崩溃源于无法说服自己的痛苦和不忍,低头直接擒住她的嘴唇。

    太医过来的时间对他来说比任何时候都晚,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道路极为难走。

    太医们大概看到皇帝要砍头的模样,礼数都免了直接上去被拽过去。

    检查完脉相眼皮,那太医立刻跪在地上。

    “皇上,娘娘昏厥流血不止是中毒导致。”

    “中毒?”刚这很长时间完全处于癫狂中担忧而大于愤怒,如此结果简直怒气顶天。

    “齐德顺!”

    齐德顺跪下:“奴才在。”

    玄烨怒不可遏的说道:“十天内暨妃所有饮食茶水饮品无论那一关全部给朕查清楚,查到直接处死,无论是谁不用来报!”

    方才青琓还能说上一句话,现在完全没了意识昏了过去。

    她身上本身就有针灸药效,若不是昨夜太医及时救治只怕命都保不住了。

    福安端着脸盆过来在圣上面前,虽这不是什么蛇毒吐出来的血没什么问题,龙体安康是国家的事情。

    玄烨擦了擦刚才吻上去的嘴巴血迹,走到床边,手抚着她的脸。

    灵光一闪,差点把这个人忘了,单凭太医院的煎药只怕好的又慢还不一定能效果。

    伍颙清过来的时候琓儿刚喝完药睡下,他看了下脸色和血迹就马上明白。

    “回皇上,这毒并非简单的食物下毒,由一个毒素印发一系列食物相克导致出现浑身无力晕厥,严重会立刻死亡,昨天晚上的针灸是治命关键,若不是恐怕娘娘早就……”

    玄烨压抑着瞬间冒出来的怒火:“这宫中到底多少歹毒之人,怎会害一个素不相逢的人?!朕对她已经够放任疏远了,哪里来的仇人和妒心!”

    伍颙清不好评价什么,只说道:“这毒看似紊乱复杂,其实很简单,找准对称食物,很快就好了。”

    “什么?”

    “板栗。这东西宫里甚少食用,京城随处可见,吃些就好。”

    玄烨立刻吩咐宫外采购,越多越好。

    揪心了一整天终于舒了心。

    待她面色慢慢恢复过来,伍颙清随他到殿堂。

    “伍师傅,朕想把琓儿父亲的事情告诉她,已经到了这样的田地不能再拖,朕平生经历过那么多生生死死,只有今天完全惊心动魄无法安定,若之后再闹起来只怕朕这心承受不了选了别人。”

    伍颙清点点头:“皇上说了也好,一股脑都出现以后也没了别的事情。不过换做臣,臣一定选择不讲。”

    他蹙眉:“为什么?”

    “回皇上,臣见暨妃娘娘为数不多的几面,她被皇上一直保护看的紧还保持着天真烂漫,所有的心全部放在万岁爷身上,说出来她能理解是好,要不能理解肯定会自己在心里纠结痛苦,她喜欢皇上对她爹爹是滴血亲情无法割舍,又想跟皇上生活一辈子必定要忘掉这等丧父之事,所有的苦楚只能放在心里。”

    玄烨点点头,她那样阳光灿烂,怎么能承受这样的事情,他没想过她不开心的样子,也不想她整日多愁善感。

    心头压了又压,最终放弃,要骗就骗一辈子好了。

    青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身体好了许多。

    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一双正对着她的眼眸,微微张口:“公子。”

    玄烨抱起她躺在肩膀低声问:“琓,还难受吗?”

    她感觉好开心,这样躺在他怀里,说不出的舒服。

    “其实我不是这么不省人事的,看得见你焦急,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他笑了笑,搂紧她。

    “琓儿,你是朕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朕是皇帝自知绝对不是什么好夫君好情人,可我也是你的叶公子我们拜堂成亲过,叶公子会用一生保护你平安快乐,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绝不会辜负你。”

    “不。”青琓抬头看着他,“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不管你是叶公子是皇上还是路上乞丐我都爱你,我从来没有区分过。”

    不知哪点戳中心里的柔软,整个身子被倾斜他的身上,不停的揉弄仿佛要融合她到自己的身子里。

    “痛。”

    “啊痛死了。”

    “不痛。”

    她说:“就痛。”

    玄烨这才松开手:“看来病好的差不多了。”

    熬好的药温温正好不烫,他端过来,尝了一下。

    “不要吧,现在都好了再喝药肯定会有反作用。”

    药勺直接放在嘴唇,一副你到底喝不喝的表情。

    小小尝了一口,马上吐了出来。

    “什么嘛,这么苦。”

    “苦什么,朕都放了糖了。”

    她摇头缩下去到被窝,被一下提了出来。

    苦着脸好不知羞的说道:“我现在精神抖擞都能和你什么了,干嘛还要吃这东西!”

    玄烨顿时若有所思笑起来,随后哄她:“乖,乖一点,这碗喝完晚上朕就好好疼你。”

    “。。。。。。”

    终于用尽了办法才她喝完。

    玄烨耐着性子帮她穿上衣服,这衣物是新做的梅花点染,颜色非常鲜艳,穿上去后感觉怪怪的,好像更年轻俏皮了。

    “你这身皮囊如此花枝招展的衣服穿上都不见成熟,平日穿那些素净的衣服都不见现在这样可爱。”

    青琓心里高兴极了,并不是衣服多好看,而是衣服身上有一方玉佩,他第一次送给她礼物呢。

    两人走出去沅贵人正巧屋内候着,齐德顺顺上去说道:“皇上,沅贵人求见奴才怕外面着凉就让进屋等着。”

    这个女人在身边哪里还管得着其他人,眼睛还注视着青琓随声说道:“沅贵人何事?”

    沅贵人端着一盘栗子,都是剥了壳上好的成品。

    “臣妾听伍师傅说暨妃娘娘借此解毒,特地剥好送来。”

    玄烨扭过头看了她一眼:“放下吧。琓儿,谢谢她。”

    青琓对她非常非常的没有一丝好感,但是皇上让她谢谢,她就开开心心的谢谢了。

    沅贵人本是有话要说的,可见皇帝没有一点要留的意思,双手因为剥开它缠着纱布并无被注视一下,既然无留意她在这也没什么意思直接跪安退下。

    青琓见她离开,走过去拿一颗吃了一口。

    “嗯,还有点热,很好吃呢。”

    玄烨把她手里剩下的一半扔到盘子里。

    “以后所有东西都需要先试用,不要再乱吃。”

    “没关系的,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世上哪有什么人害我。”

    “不行!”他收起笑容,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不得半点马虎。“玉佩里面有一个很小银针,世上大部分的毒都能测试出来。”

    她撅起嘴:“啊,原来是这样啊。”

    她当是什么定情之物呢。

    不过玄烨看出来:“别不识好歹,这天下珍宝无奇不有,别人朕送个礼物就能安抚,你要那玩意做什么,有点别的追求可以吗?”

    “我的追求就是这样。”

    他眼睛一蹬,青琓立刻说:“我怎么能追求这样呢。”

    他很满意点点头。

    由于身子还没完全好,她也没什么记性长,每日除了被逼迫吃些栗子好像没什么事,觉得自己健壮如牛,瞬间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晚上本来有点小小的期待,可他躺在旁边什么事都不做。

    好端端和他在一起的开心事终于本这几日送来各色各样的板栗给折磨哭了,她是那么喜欢追求新鲜感的人吃得她敢肯定这辈子再也不想了。

    所以晚上皇上回来听闻宫女报告故作怒气:“吃不吃?”

    她一脸委屈:“不是的,我吃的可多了,脑子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没什么病了,就算毒素这几天也把出生时候害的毒全部化解完了。”

    他手剥开硬塞她嘴里直接命令:“嚼碎,咽下去。”

    像吃了苦胆一样一脸痛苦咀嚼咽下。

    随手又是一个,青琓立马转身准备跑开,被人长臂一把搂住后腰,她紧闭着嘴巴挣脱。

    玄烨一翻身让她贴在胸前,低头吻了上去。

    只觉得嘴里黏黏一阵交缠,顺着口腔咽下去。

    “今晚我好好疼你。”说完胳膊一拐抱她起来。

    衣服被一扫而光,全身最后底线退完了。

    刚洗完澡她身上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他忍了这么些天终于放开。

    亲吻从胸部柔软一直到最私密的地方,他有过无数女人还未有过如此激烈爱抚和热情。润滑足够,终于一挺而进。

    天这样冷,他背上密密麻麻的细汗,毫无摩擦的冲撞。

    “琓儿,你在发抖。”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笑出来,低喘着气说道:“公子,我有点累了。”

    什么?

    这才多久就累了?

    “待会我们一起累。”

    咳咳,为了保持持久性不劳累调换各种动作,最后终于在琓儿趴在他身上告一段路。

    还有欲后的轻喘,刚刚在他身上的时候已经没了力气,快堕落的长发要遮住他的脸。

    某个部位迟迟不愿出来,身上的人瘫软在他胸膛动弹不得。

    “琓儿,你不是常常早起练剑么?怎么练成这样程度。”

    她换个气息开口:“我练剑是增长武艺,没有想用在这上面。”

    玄烨哑声笑道:“看来琓儿练剑不精,以后还需要早起努力。”

    “不要!”她累的糊涂可听得清这话语是何意思。

    “不要也好。”他好心的说:“以后不要一副体质很强马上可以做的样子,明天接着吃栗子。”

    “好。”青琓抬头看他,马上回过神:“不好。”

    说完翻过身躺在他身旁说道:“不许欺负我。不然下次我睡觉真不脱衣服。”

    他顺势翻过身看着她:“我还想欺负你怎么办?”

    她囧囧看着他,憋了一口气,忽地斜过身把脚伸到他胸前:“练剑的同时,脚功也不错哦。”

    玄烨手抚着她嫩足,拿到唇前轻轻吻了两下:“脚功就不要练了,以后腰功就好了。”

    一手把那雪嫩双腿顺着身子拉她趴在床上,该死!

    刚刚从温暖身体里出来见到冷气又胀大。

    搂住她的腰填充进去。

    不过他不心急,缓缓涌动。

    只是底下的人儿忽地娇喘的厉害,身上的刺激全部用到一个部位,快速抽|动直到散了全身力气。

    她简直气死了,她不是舒服的喘息好吗,是双手被按住鼻子嘴巴压在床上呼吸不过好不好!

    “什么嘛,一点都不开心。”

    玄烨扣住她的手笑她:“不开心什么,我看你开心不行了。”

    她想咬他的胳膊,好像不合适,又要咬手背,还是觉得不行,最后轻轻咬了下拇指,这地方不写字,而后翻过身不去理他。

    看来真的有些生气。

    他从背后搂住她腰轻轻的说:“琓儿,你想要孩子吗?”

    她沉默一刻摇摇头:“还是…不要吧,我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青琓嗯了一声思索着,转过身对着他:“你不是说再过几年吗?要缓一缓,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呀。”

    之前你可没这么说。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微微笑了下:“琓儿,你若不想要孩子朕就叫胤礽认你做额娘,以后他当了皇帝你就是太后。”

    这一说话青琓忽地抽泣哭起来,搂紧伏在他怀里:“我不要!你不会死…你走我要跟你一起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女人是否逢场作戏他多少是有些判别的,这个女人像失了神一样抱着他哭个不停,那眼泪如同触到柔石完全无法停止和安慰。最后如同崩溃一样手指抓得他背部生疼。

    “好了。”他抹掉她脸上的泪,“朕又不是五六十岁的老年哪有那么快就死。”

    她鼻子哭的红透嘴里呓语:“我不要别人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不要。”

    她剑术虽然没有用在其他地方,哭功完全大显身手,本来两个人折腾够晚了,这么一哭就到了丑时,慢慢猜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教训

    这段时日一直在养伤,青琓越来越习惯每天能够见到他,女人要被腻是很简单的,就是整天做些千篇一律的事和表情。

    不过她似乎总能让人做出来一些印象深刻找打的事情。

    话说青琓注意到玄烨话语,非常希望她能好好练剑锻炼身体,增强体能。

    就算不增强那个啥体能,自己身子健康也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每天吃完饭没事就去武馆练剑。

    有一天她溜走在南书房翻到一本武功秘籍,传说的招式示意图。

    这高难度的武功她断然是没什么兴趣的,更加没那个天资。

    就只学了一招“画龙点睛”

    就是一招制敌。

    隔天在暖心殿见到玄烨的时候一阵低调的自我夸奖。

    皇上马上有了兴致,许久未和人动手,被一个女子挑衅实在有点看不下去。

    “你要出什么招?”

    她三脚猫的功夫,不,应该是两脚猫的功夫他太清楚了。

    只是没想到一出手玄烨立刻笑起来。

    “在哪儿拿的书?”

    “南书房。”她一愣无限泄气:“你练过?”

    “朕没练过。只是…”他摸着下巴笑了笑,“只是这功夫似乎有点不太像女子所出。”

    “什么?”看见他极为忍住笑容的表情,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走过去伏在她耳边说道:“画龙点睛什么意思以后多读点书。”

    终于她再次跑过去把那本书翻开后才发现这所谓的武功秘籍,不是什么武功秘籍,是xxxx。

    中间插着一张字条,康熙三年。

    一头汗冒出来。

    顿时羞愧难当,放下书本直接去慈宁宫找他。

    太皇太后近些日子身体好了许多,闭门不见人很多天了。

    今日见到琓儿过来心里高兴,伸手拉过她坐到床边。

    “暨妃,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外面天这么冷病了如何是好。”

    她扭头看了眼玄烨,皇上顺着眼神给她解释道:“她近日身子弱,经常去练功,所以不必穿得那么多。”

    某个眼神看过去咬牙切齿的样子,太后叹了口气:“暨妃啊,女孩子家就不必学这些东西了。”

    琓儿非常极其的同意狠狠的点点头:“皇祖母,你说的太对了,臣妾以后决不练武,一定好好读书增加智慧。”

    太皇太后不太明白什么意思,摇摇头:“书也不必读了,这皇宫里再有才华的女子也比不上皇上,你何必学这些东西,好好伺候皇上开心,这才是最主要的。”

    “皇奶奶,我也不是要学很多东西,只怕自己什么都不会不懂跟他在一起有沟壑。”

    “哦--朕的小妞终于懂事了。”坐在一旁的玄烨开口问道:“那暨妃准备怎么做?”

    青琓苦思冥想得出结果:“我还是去云浮轩吧。”

    “瞧瞧这口气,都不能有些志气?”

    看她垂下头唉声叹气起来又问道:“皇祖母,那云浮轩以前所住何人呢?”

    “前明玉屏公主,那公主绝世美人,前明皇帝专修一座宫殿供她。后来被李自成福将悄然掳走,院子抢的破碎,你父皇修正完好落到如今情景。”

    当初她被贬是太皇太后下的旨意,玄烨没有多问。当时送缝好的棉衣去过那里一次,并无瞧的多仔细。如今这女子为了这地方向他求了两次,这样想来肯定是美景别致的地方了。

    青琓很附和的点点头:“原来是前明公主住的,我说怎么有那样美的地方,冬暖夏凉。哎~对比起来,瀞淑宫又差了一截,平日闹鬼不说连历史传说都比不上了。”

    “闹鬼?”太皇太后皱眉,“闹什么鬼?谁吓你?”

    “没人吓我,我也不害怕,只是皇上一说总是感觉怪怪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的害怕,不过现在好多了。”

    玄烨脑子迅速转了一圈自己说过的话,顿时无语,他哪里是说闹鬼只是说阴气很重,当时也哄她,没想到当真了。

    如今看来,上次跟她发了脾气倒是自己不对了。

    “皇儿可见到鬼了?”

    他咳了一声:“某一日见过,可能眼花了。”

    太皇太后看他的表情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再过问。

    青琓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还说什么君无戏言,简直就是毫不脸红的骗人嘛。

    两个人回去路上她一路撅着嘴一副得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