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小姐就是你了”白年盛无视金朝的杀人眼神,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只有你合适了。”
金朝气鼓鼓的像只青蛙,“说来说去,这个小鬼头你让他去广西到底是干嘛的?”
白年盛大囧,“绕了这么远你还揪着不放”
“……”
“好吧,真实情况是:得知你上山的时候,我告知冬青寻找机会。几个月后,他回消息说你师从的巫医,受沈家人指示给你下蛊以控制你的行动范围。只得等你离开时再行动,让我把小宝贝送过去协助他。理由是女人都无法抗拒可爱的小孩子”
“可爱个鬼!”说着金朝瞪着白年盛怀里的孩子,小宝贝立刻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白年盛轻轻打了一下金朝让她和善一点,接着说道:“半个月后,冬青来信儿说已看到你下山,准备即刻动手”,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却不知,他是用的这种方法”
“什么方法?”
“小宝贝是精怪化身,可以自由幻化,想必当时化成飞鸟之类的跟着你们的车子,寻到合适的时机,出现在你们面前,目的是将你和沈家人分开”
白年盛想了想,“至于后来的事,我能猜出几分。不妨告诉你,如果换做是我,对于那个人,一定就地格杀!冬青的做法,实际上为你考虑了很多”
金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杀大勇?他是我最信任的人!”
白年盛安抚的摸摸金朝的头顶,说出来的话却是冷的,“可他却不忠诚于你,留之何用?”
“不可能!!!”
白年盛看着金朝的眼睛,“不要以表象做判断,冬青几次看到,这个人深夜里下山与沈家人联络,汇报你的行踪,也就是他接受了让巫医给你下蛊的指令”
“这……这不可能!”
白年盛目光里满是悲悯,“没有他的通知沈家的人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巧?何必自欺欺人呢?”
金朝低下了头,其实对于白年盛的话,她已经相信了,如果大勇偷偷的下山,是极有可能向与沈二爷联络的,沈二爷究竟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对自己吗?莫非是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要分家,以此阻止我回去协助沈大爷吗?
金朝默默无言,一直以来,大勇跟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照顾自己,帮助自己,尽职尽责。自己对他的信任,某些方面甚至能胜过沈其茗。但这也许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于大勇来说,自始至终他都是沈从言派系的一员。客观的分析沈家人的关系,不得不承认:如果说沈从言需要安插一个眼线的话,自己的身边的确是最适合的位置。
“那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啊,把我们俩分开不就行了吗?”
白年盛看着怀里的孩子,“以你的描述,他们的确是这样做的,不过当时情急之下,或者小宝贝做出了自我保护的举动。你也说了他只是昏迷,也许被接回沈家后他已经恢复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去见你而已”
“真的吗?”,金朝的眼睛里有了神彩。
“也许吧”
“不对!”,金朝忽然拍了一下手,况,他骗了我!”
白年盛眨了眨小鹿一样的美丽眼睛,缓缓的摇了摇头,“未必,如果你是他,你会让同伴留在事发现场吗,还是会让有独立行动能力的他去你们约定的地点等待呢?”
金朝沉默了
“我的人只接到了小宝贝,一天以后我接到冬青行动失败的消息,才让他们撤回来。可见,他们是分开的”
“也就是说,当时的情况,除了大勇,就只有这个孩子知道了?”
“是的”
金朝再次陷入沉默中,许久之后她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夜色,轻声的说:“冬青也是沈家的人啊”
白年盛问你想说什么?
“他是沈家掌柜的孩子,沈掌柜同样是沈从言的人,你凭什么就那么相信他?”
“你该知道,他是你的师弟”
“是我师父的徒弟没错,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你和我师父,认识吗?”
“岂止啊,你的师父,是我的恩人”
“说实话,从我看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我对你是有印象的,你究竟是谁?”
晚风拂动窗帘,吹起了白年盛的一绺头发,他笑的有些寂寞,“其实这个问题,也常常让我疑惑。名字只是代号,一个人会同时扮演很多角色,每一种角色都可以代表他的身份。若问名字,你已经知道了。若问身份,你也知道了我是这庄园的主人,至于这背后的故事,很长很长,也许这一夜都讲不完,也许,现在你还不能理解。
但是我问你一个问题,对于你的家人,你还有印象吗?”
金朝摇头,语气有些伤感,“小时候学过的东西,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但是发生的事情,我几乎全忘记了”
白年盛默默她的头,看着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小女孩很难重合在一起。
“你跟着月鹿,她会让你忘记不该记得的事情。”
金朝苦笑,“是啊,她总有办法的”
“不要难过,会想起来的。你出生不久,你的父亲把你托付给了她,在你四岁的时候,她带着你来见过我。我和她,和你父亲是多年的相识,彼此之间的关系,远胜于亲人。”
“金家,真的一个人都不在了吗?”
白年盛一声叹息,沉重的点了点头。看着金朝年轻秀丽的面庞,因长途奔波显得有些憔悴。她想必已知道了家族的遭遇,但此刻不是谈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她获得了自由,该暂时放下一切烦恼,以后的日子还长,留待以后慢慢告诉她吧。
长久以来重复的生活,让金朝习惯了安稳,抵触任何的变化。这也就是为什么沈家遭遇不测时,她听从了沈当家的话,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逃离。
现在她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可靠的,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安全的,这就足以让她留下来了。既然选择了留下来,那么该她知道的事情,总有一天是会知道的。
金朝不言语,白年盛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了她,嘱咐道:“前厅已经备好了你的接风宴,你给小宝贝洗把脸,收拾一下就带他过去吧”
说罢,走出了房间。
受过了惊心动魄的见面礼,小宝贝在金朝的怀里吓的瑟瑟发抖,动也不敢动。
金朝看着他那个样子就生气,但是也没办法,一个大人总不能和一个孩子为难,更何况还是这么特殊的一个。
她抱着小宝贝去洗手间给他洗了个脸,小孩子乖乖巧巧,洗面奶流进眼里都不敢吭一声。
金朝心里莫名的变软了,她看着小宝贝红红的眼连声道歉,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的摩挲着。
小宝贝很是受用,咿咿呀呀的依偎在金朝的肩上。金朝感受着怀里软软的一团,这种全身心信赖的感觉让她心里一暖,想着:也罢,这么好个儿子从天而降,那就接着吧。
小凤儿悄悄的从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咋地,你娘俩和好啦?”
“去去去,帮我抱会儿,我换身衣服”
“好凶!”
晚宴设在白年盛的屋里,白年盛自坐主座,他身边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另一边是……
“沈从容???!!!”
金朝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再见到沈家的人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沈从容坐在白年盛的左手边,很是大方的招呼金朝,“进来坐,几天不见瘦了嘛”
金朝暗暗的嘀咕:“瘦你大爷,要你管”巴拉巴拉之类的话
沈从容充耳不闻,而是主动的接过了金朝怀里的孩子,放在膝上逗着。
“我说,你怎么来了?”
“啧啧,能与你再次相见,也让我感到人生无常”
“泼你!”
“啧!”,沈从容看向白年盛,一脸无奈,“瞧瞧,瞧瞧,这脾气”
白年盛轻笑,“还不是你给惯的?”
金朝斗嘴不过,转而虐他,“平常看着挺高的,往人家身边一坐,还是矮了一大头啊”
白年盛大赞金朝好眼光,沈从容皱了皱鼻子,“哼!”
“不是,我说,你怎么找到这来的啊?”
沈从容大呼这好人做的冤枉,指着金朝,“你也不想想,没有我的默许,你能走的那么容易?”
“好哇!冬青这个超级大混蛋,骗我说从你伙计那儿抢的车,我就说嘛,你的伙计哪有这么菜的”
“那倒也不是不可能,真动起手来,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切!”,这一声倒是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少年发出的,金朝表示同意,但是还不忘刨根究底,“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可是一个相当长的故事了,不如边吃边聊吧,我可是中午没吃饭呢”
“都卖关子!吃吃吃,沈家不管你饭啦?”
沈从容耸耸肩,“倒是有人想剥了我的皮做刺身,我可不赶紧逃么”
“沈其茗还好吧?”,问这句话时,金朝心里没有底气。
沈从容淡淡的说他没事儿,之后就不肯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白年盛趁机端起了酒杯,“金朝终于和大家团聚了,我们干一杯,欢迎回家!”
金朝心情十分复杂,说不开心是假的,但是心里还是隐隐的揪着,他并不放心沈其茗。
“忘了介绍”,白年盛优雅的抬手示意身旁的少年,“这位是徐松,我的外甥”
少年温温的笑,看上去一团孩子气,十分可爱。
不过,金朝看着白年盛和他身边的另一个人,依然弱弱的提了个问:“我求求各位大爷了,谁能告诉告诉我你们俩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从何说起呢?”白年盛为难的看着沈从容,后者无甚表示。
“罢了,改天再与你细说吧”,说着一脸“温和”的看着沈从容,“不如你们叙叙旧吧”
沈从容虽然没动,但看脸色很想掀桌,金朝虽然期待,但是还是识相的从他怀里抢回了儿子。
沈从容得到了提示,美丽的脸转向金朝,“不如我们聊聊这个小孩儿吧”
金朝看着他狐狸似的坏笑,咽了口口水,“不如我们吃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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