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三世争雄

魔君龙虎 二

    我该拿你怎么办?,宫冉慢慢地转过头来,小虎见状立刻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宫冉伸出手来,小虎毫不犹豫地将小手搭在上面。

    宫冉道;“要做个好孩子。”

    小虎使劲点点头道:“等我报了仇就做。”

    宫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拉着小虎的手往前走,一路上小虎真的很乖,宫冉又像多个人确认伍勤府邸的所在,经过一番寻找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想来就是这里了。”宫冉正要走上前去敲门,小虎却跑到大门口砰砰砰地乱砸起来,并大叫道,“是伍勤吗?你在家吗?快开门。”

    “小虎!”面对如此不懂礼节的小虎,宫冉走上前去正要训斥,却听门内有人喊道:“是谁在直呼我家老爷的名字。”

    完了完了,弟子要被这孩子害惨了,伍博士毕竟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忍受一个小孩子直呼其名?宫冉一边抱怨小虎,一边细想应对之策。

    朱红色的大门渐渐被推开,只见一个扫院的白发老者拿着一个大笤帚走出大门,见了小虎举起手中的东西便要打下去,宫冉见状连忙拦在小虎身前,虽说这孩子实在该打,不过被这么一个大家伙抡在头上,不死也要散去半条命,他一向心地善良,见不得流血的场面,只好奋不顾身地拦在了前面。

    好在,老者不是真的要置龙虎于死地,下手并不重,不过他还是显得很生气,从他急促的喘息中可以看看出。

    可是,小虎却丝毫未注意到老者的神态,他还是毫不知觉的问道:“伍勤到底在不在家啊。”

    为了让老者消气,宫冉急忙将小虎拉倒一边并对老者施礼道:“在下上源郡宫冉,奉家师之命前来贵府面见伍博士,这里有家师的亲笔书信,烦劳老人家通报一声。”说着他便从袖口处取出一封信来,那信封上写着伯劳亲启这四个大字。

    老者接过那封信看了小虎一眼并指着他问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宫冉再次对老者报以真挚的歉意:“此乃舍弟,年纪小不通人事,得罪了老人家,还望勿怪”

    老者教训道:“年纪小不通人事,也还罢了,若是长大了也是如此,可是要吃大亏的。”

    “小生一定谨记老人家所言。”宫冉说着喝令小虎,“还不向老人家赔礼?”

    小虎却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故意为之,他说道:“如果龙毅还在这个世上,我家里有好多礼可以赔给你,可现在他不在了,我又没什么可拿出手的东西。”

    宫冉作头痛状道:“是叫你认错!”

    老者在一旁却笑嘻嘻地道:“你们兄弟俩也真有意思,罢了罢了,也不用老朽去通报,这点事老朽还是做得了主的。”

    宫冉施礼谢过老者,在他的引领下二人进府去见这儿的主人,一路上宫冉一直在想,那老人家说可以做主,莫非他是府中仆人中较德高望重的?或许连伍博士也要敬他几分?

    人族的官员因为秩俸的区别,宅院的规模也有大小之分,太常博士秩俸六百石,官职不高,因此在那些达官贵人眼里,并不是那么的富丽堂皇,不过也有自己的特点,尤其是固定在前院青砖下的梅花桩让宫冉大感好奇。

    小虎见到梅花桩却是兴奋异常,他跑到桩子的跟前跳上去玩了起来,宫冉连声呵斥也无济于事,当时院子里还有其他奴仆,大家见状都不做事,聚在一堆儿看小虎耍宝。

    这小虎虽与宫冉是萍水相逢,不过毕竟是他将这个孩子带来这里的,如今正主儿还没见到便丢了这么大的人,他真的想把那个在梅花桩上翻跟头的小虎拉下来。

    看小虎表演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忍不住为他喝彩,欢呼声传了很远,甚至将后院的正主儿伍勤也吸引了过来。

    “你们不好好做事,在这里作甚?”伍勤站在正厅门口喝道。只见他三十四五岁,穿着与那些奴仆大不相同,从样式上看是一件月白色的剑袖,从材质上看,则是上等丝绸,他站在那里不怒自威,可以说除了老者和小虎外,没一个不怕他的。

    老者向伍勤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这样的动作让宫冉吃惊不已,就算老人家在府中地位崇高,但毕竟是奴仆,怎么能如此不分尊卑?可更令他咋舌的是,伍勤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应了一声听从了这本不合理的吩咐。

    伍勤走到老者面前道:“父亲,您有何事吩咐孩儿?”

    难道那老人家竟是这里的老太公,宫冉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虽说书读了不少,却还是见识短浅。

    老太公笑着对宫冉说道:“客人不要见怪,小老儿年轻的时候是给郡守扫院的,伯劳做官后希望小老儿可以享享清福,但人呐一闲下来就懒了,一懒身子骨就没有以前那么硬朗了,所以呐小老儿便每天给这个院子打扫打扫,给自己活动活动筋骨。”

    宫冉客气地说道:“老太公果然是精神矍铄。”

    老太公对这话十分受用,他把一直攥在手里的信交给伍勤道:“这位客人说这封信是他的先生给你的。”

    伍勤其实早就注意到宫冉了,只是他更关注的是现在对于小厮丫鬟们让他下来的劝告置之不理依旧在梅花桩上蹦蹦跳跳的小虎。

    宫冉原本很想将他喊下来,但这么多人在场,自己又不能对一个刚刚认识的小孩儿发脾气,何况小虎也不一定听自己的。

    伍勤没有问宫冉的来历,而是指着小虎问道:“这小兄弟是阁下的什么人?真是好身手!”

    宫冉感觉自己的脸皮微微有些发烫,他连连向伍勤请罪道:“他是舍弟,小生管教不当,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伍勤见小虎渐渐地收了功,现在正跳下梅花桩朝这边跑来,看见小虎这个样子,伍勤觉得他很像自己小时候,对于小虎不礼貌的行为,他倒是十分喜爱,于是出口问了一句:“小家伙儿,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刚刚耍完宝的小虎却看不出什么疲惫的样子,他见伍勤穿的是武人的衣服竟认定他是要和自己打架的,只见他摆开架势说道:“你是要来与我比试一番吗”

    “小虎,不得无礼!”宫冉一再呵斥,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伍氏却哈哈大笑,老太公笑儿子道:“你这叫挂羊头,卖狗肉,明明是一个儒生,却喜欢刀枪剑戟,这叮叮当当的东西可不长眼睛啊,这不今天就来了一个上门挑战的。”

    伍勤笑着对宫冉道:“令弟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他师承何门何派?”

    宫冉瞪了小虎一眼,心里嘀咕道:“我和他认识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哪里会知道他的底细?”

    小虎自己答道:“是鹰翔派的。”

    伍勤听罢这三个字整个心都提了起来,鹰翔派?我似乎听说骠骑将军就是鹰翔派的弟子,这孩子说自己是鹰翔派的。

    老太公见儿子不知何故发起呆来,便催促道:“伯劳,你怎么还让客人在院中站着。”

    “啊,真是万分抱歉,阁下所说的先生莫非是张玄起?”

    宫冉估计有戏心情也舒畅了几分,他的语气显得很是高兴:“玄起正是家师的表字。”

    伍勤得知眼前的青年儒生乃是自己的师弟,不由得展开了笑容,他问道:“先生向来可好?”

    “先生近些年来一直觉得头痛欲裂,寻问很多郎中,却不知何故!”宫冉的脸色满是担忧之色,“现在先生已经赋闲在家,他说要好好安度晚年。”

    伍勤听罢心里也是一阵感伤,不过有客人在此不便落泪,于是他笑着请宫冉进正厅相叙。

    宫冉前脚刚跨进门槛,就见小虎来到伍勤身边扯着他的衣襟说道:“你做的是什么官?”

    伍勤笑道:“是太常博士,怎么了?”

    “太常博士?”小虎歪着头想了想道,“那有骠骑将军大吗?”

    伍勤暗忖这孩子到底和骠骑将军是什么关系,而宫冉正在心中酝酿道歉的措辞。

    “喂,我问你哪!”小男孩见伍勤迟迟不回答他,心中有些焦急了。

    伍勤的语气显得十分的恭敬,他说道:“太常博士与骠骑将军相较,有云泥之别,伍某怎么敢与将军同争光辉?”

    “原来你没有龙毅的官大。”小男孩显得很是失望,他转而拉扯宫冉的衣服道,“我们走吧,他帮不了咱们!”

    伍勤终于忍不住要一解心中的疑问了,他问小虎:“骠骑将军龙毅到底是小兄弟的什么人?”

    宫冉虽与小虎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就是在这短暂的接触中,他从小虎的为人处事中得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幸亏他的脑子转的还算比较快,在小虎没有说出实情从而酿出可能的大祸的时候及时阻止了他。

    “哈哈,伍大人真是会说笑,小生兄弟乃小户出身,怎么可能敢高攀骠骑将军?”宫冉的语气不容置疑。

    原来小虎口口声声的那个龙毅竟是他的生身之父?竟然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这孩子可不是好管教的啊,不过看起来自己可能就沾上这个大麻烦了。

    伍勤注意到宫冉的脸色不太好,他见宫冉一直瞪着小虎,又想到自己和客人相谈,一个孩子总在身边捣乱不太雅观,于是就让自家的仆人带小虎到处去玩。

    终于宫冉正式地被伍勤请到了正厅,这时老太公说道:“为父去后院看看画眉鸟去,伯劳,不要怠慢了客人。”

    伍勤拜道:“父亲放心。”

    伍勤抬手指着一张雕花松木i太师椅道:“贤弟请坐!”

    宫冉再三谦让最后只得依言坐下,伍勤见他已经坐好自己亦坐到主位上,此刻他才有机会看那封信,只见那封信写的是那么的软弱无力,这与平时张玄起入木三分的笔法天差地别,甚至有好多字缺一笔,少一画,伍勤需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

    看来先生真的是老了啊。

    至于这封信的大概意思就是,眼前的这位客人,姓宫名冉字云腾,是自己的关门弟子,他自幼聪明好学,且心地善良,邻里有难必定相帮,本来没有子孙张玄起要宫冉为其送终,可是又担心耽搁了宫冉的前程,这才忍痛让他离开家乡前来投奔伍勤。

    伍勤看着这封信,脸色虽像往常一样,可心里却犯着嘀咕,虽说先生将宫冉荐到此处,可看他一介白面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胸中的诗书也不知道装了多少,我伍勤总不能养一个吃干饭的。

    再说,这封信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那个孩子,此事看起来甚为蹊跷,应当细细察看才是。

    不知伍勤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宫冉是否能在伍府立足?小虎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当伍勤知道这个身份后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结果,敬请期待下回的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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