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三世争雄

魔君龙虎 三

    就如亲身经历的一般,灵鉴真君将魔君龙虎幼时的过往事无巨细地讲给在朝堂上的君臣们听,故事还没有讲到重点,但一个人名的出现引起了朝中老臣的极大兴趣。

    丞相做冥思苦想状喃喃地说道:“龙毅将军?这名字好生熟悉。”

    大司寇沈从向他施礼道:“回禀丞相,下官翻过以往的案卷,上面所述那龙毅将军乃是恒安朝的骠骑将军,因坐下通敌谋叛的罪名被诛灭了九族。”

    祝冉皱着眉头道:“原来如此,龙氏一家贼心不死,龙虎不思为父将功折罪,反而犯下如此罄竹难书的罪行。”

    灵鉴真君冷笑两声道:“祝大人此言差矣,龙氏一门实有天大的冤屈,只是此刻时候不早,贫道不如在蔽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写下来,请人、妖两位陛下以及众位大人一同鉴读。”真君说完此言便再无下文。

    护善起身说道:“真凶究竟是谁?想必家师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小仙还要回天视林修行,不能久待了。”

    人主起身相送,众臣及两位妖族躬身下拜道:“恭送上仙。”

    护善念着咒语,只见她的脚下生成了荼白色的云彩,在一声:“起”的命令下,护善飞出了禁宫。

    见护善离开,妖帝使者对人主道:“虽说此事与蝗虫妖王并无太大的关系,但也是其属下受了蛊惑所致,因此无论如何妖族也难逃干系,下使回宫后一定会叩请妖皇,与人主陛下合力擒拿魔君!”

    蝗虫妖王也表示,此事他一定会尽力。

    听他们这么一说,人主对刚才纵容众臣嘲笑二位妖族的行为感到羞耻,他向二妖顿首道:“适才所言实在太过分,朕代众卿家向二位请罪。”

    妖帝使者亦拜道:“陛下言重了,但愿人妖二族会因为这件事缓和以往的剑拔弩张。”

    人主道:“请转告妖皇,就说人族愿意和妖族通力合作对抗魔君。”

    妖帝使者代表妖皇答应了人主的要求,二妖告辞乘红云而去,这一日的早朝也就此结束。

    人主在王喜等太监宫女的陪同下离开大殿,众臣也依照官职高低陆续地离开了这里,阿狗像跟着王喜一同去,却被守殿的侍卫拦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去?”一个穿着盔甲的侍卫拦腰将他抱住,见他没有挣扎的意思这才把他放了下来。

    阿狗道:“我要跟着王喜公公,昨天就是和他在一起的。”

    侍卫哂笑着压低声音说道:“王公公要在后宫伺候人主,后宫是只有没根的人才能久待的地方,像我们这些侍卫也只能在外墙望眼欲穿罢了,怎么能让你这种人进去呢?”

    阿狗茫然了:“那我去哪里啊。”

    侍卫给他提了两个建议:“要么出宫自谋生路,要么阉了下身当太监,灵鉴上仙已经证明了真凶,你这个证人没什么用了。”

    侍卫的此番话引起了阿狗的十分不满,不过他不敢大声地说出来,只得轻声挤出一句:“这就是爹常说的卸磨杀驴吧。”

    侍卫吓得连忙捂住阿狗的嘴呵斥道:“在宫里说这些话,你不要命了是吧?”

    阿狗摸摸自己的脑袋道:“还好,它在,诶,你刚刚说的阉是什么意思?”

    侍卫言简意赅地答道:“就是割掉。”此话一出周围的其他侍卫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阿狗眼神惊恐地低头看着自己的下身毫不犹豫地蹭的一下跑出了大殿,此刻大臣们还没有完全走出离大殿最近的开言门,丞相年老体衰走的最慢,在看到阿狗后便将他叫住了:“阿狗,你到哪里去?”

    阿狗答道:“你们都不管我了,我得出宫自谋生路去,我可不想被割掉尿尿的地方。”

    对于阿狗的说话直白,不知礼节,丞相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宽容地笑道:“如果你愿意,就到本相家里吧,做些活,养活自己。”

    有着落了,看来这位爷爷是个大好人,以后就跟着他了。

    从此,阿狗跟着丞相混的食饱衣暖,后来还娶了丞相府的一个小丫鬟,他的孙子是本故事的重要人物之一,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话说,灵鉴真君果然没有食言,不过半个时辰,人主、妖皇以及二族的各位高官都得到了魔君龙虎生平的讲解,每个看完信的人或妖反应各有各地不同。

    人主应韶一回到平时批阅奏折的通政殿便见到紫檀木的案子上有一张没有信封的信,他指示王喜把信呈给他。

    妖帝使者和蝗虫妖王一起回到了妖皇的宫殿,使者向妖皇禀明了实情,妖皇原谅了蝗虫妖王的罪过,不久一个小妖侍从呈上了一封信,三妖便一起看信

    丞相秦衡在派人禀明人主后带着阿狗回到相府,在召集丞相府的官员开了会议后,便急急忙忙的到后院见自己的儿子,此刻公子秦怡早就盼着爹爹回来了,他见到丞相便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上去,一不小心他摔倒在地上,一封信不知何时飘落在他身上。

    大司马祝冉回府后,那封信在夫人为其卸甲的时候在头盔里发现的,大司马感叹道:“上仙不愧是上仙啊。”

    车骑将军张勉带着对丞相的满腹牢骚回到了府里,与秦怡见到父亲的亲切样不同,他的长子张佐一听到父亲回来连忙把书房的一大堆木制的房屋模型藏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张勉命令仆从把这些奇技淫巧的东西都一把火烧了,尽管张佐死命相抵,那些他心爱的宝贝还是落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在将周围扔火把的仆从的脸烤的通红的火焰中,一封信赫然喷薄而出。

    大司寇沈从在回府的途中一边坐轿一边根据灵鉴真君讲过的推想接下来的情形发展,昔日年少之时,他破过的大小案件不计其数,这次恐怕是职业病复发了。

    灵鉴真君提到的几个人物,龙虎、仙尊、伍勤、龙毅、龙虎杀掉的小姑娘,龙家的仇人这几个,依目前来看伍勤的态度将会对当时的仙尊以及龙虎产生很大的影响。

    在华丰城像太常博士这种秩俸的官就像御花园千鲤池的鲤鱼一样多,但伍勤是一个会武功的博士,家里的梅花桩对他来说绝对不是摆设。

    而他又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学的武功呢?莫非仅仅是因为喜欢?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听灵鉴真君所言,伍勤似乎对那个龙毅很感兴趣,我虽记得当年有这么一个案子,但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没在自家娘亲的肚子里,更不可能接触到这个案子。

    不过卷宗上所说的龙毅通敌谋叛罪,所述过于简单了,只是因为他和预谋叛国的平国大将军马和经常互通书信,就认定了人家与其合谋?当时的前辈又是如何结案的?

    龙虎若真的在尸体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是很容易被发觉的,虽然仵作不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不过他和龙毅将军同姓,难免不会让人把他们往一块想。

    这样一来,前辈一定会很快锁定凶手,但为什么他们会连一个孩子也抓不到,到底是当年的司寇府人力不足,还是龙虎聪明过人,甚至是命运神暗中相助?

    此间的种种疑问或许会在灵鉴真君的信中明了真相,仙术中有一个是千里移送术,或许现在那封信就在司寇府吧?

    在轿子里思考的沈从觉得轿子有些晃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不料边沿的红漆木的横梁有一根刺,把他的大拇指扎出血了,随着一滴血到他的衣摆上那封信呈纸团状落在了地上,沈从当时并未反应过来,他只是下意识地去捡,只见上面写道:

    那伍勤原本以为宫冉只是一个书呆子,却不料晚宴上宫冉与伍勤探讨人族大计,言辞犀利,见解深刻,让伍勤大为折服,从此以后那一声贤弟才是发自真心的。

    就如沈从所想的那样,仵作早在龙虎遇到宫冉的几天前便在当时汪宜的小女儿的尸体上发现了龙虎这个名字,事关重大,仵作连忙告知汪宜,汪宜听罢大怒,即刻派重兵前去围捕,听说还因此错杀了好几个像龙虎那般大的无辜侄儿。

    而真凶却一直躲在审判神庙内接受庇护,直到有一天他饿的受不了了去外面找吃的这才遇到了宫冉。

    且说,宫冉与伍勤相处多日,亲如兄弟,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后,二人在书房内弈棋,丫鬟为他们献上了碧螺春,门外有十三四岁的小厮垂手侍立。

    宫冉执黑子,伍勤持白子,下到不多时,黑子几乎已将白子歼灭,只余少数苟延馋喘,宫冉毕竟年轻,得意之色跃然脸上,伍勤看看他那样的表情笑而不语,他先是抿了一口茶道:“人生于世间,总是有许多路要走,大路不通走小路,小路不通走险路,险路不通走绝路,毕竟绝路也是路,而往往就是这条路,可以麻痹敌人,出奇制胜!”说罢他气定神闲地在一般棋手都不会落子的地方;落下了一子。

    起初,宫冉还不明就里,以为是伍勤不愿意认输而给自己找的托辞,但是渐渐地他再也不能落子了,局势发生了大逆转。

    “呵呵,还是愚兄承让了。”伍勤做了一个抱拳礼。

    “小弟甘拜下风!”宫冉微笑着回礼道。

    伍勤吩咐小厮收拾棋子罢,问宫冉道:“相处几日,愚兄还不知令弟的名字。”

    “啊,宫虎,舍弟名叫宫虎。”宫冉临时给自己新认的弟弟娶了这个名字。

    伍勤呵呵笑道:“名有了,那字呢?令弟可曾入学?”

    “黄口稚儿,哪堪有字?”宫冉说罢暗自忖度,兄长今天是怎么了,为何对小虎如此刨根问底,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伍勤见宫冉有一丝戒备之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贤弟休要瞒我,令弟的事我早就知晓了。”

    这一刻,宫冉犹如坠入万丈深渊,身边没有一根枯枝可以抓住,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

    不知宫冉与龙虎的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