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正是村长本人,年迈的身躯使得老人的脊柱严重的向下弯曲,岁月流失的无情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芒在他脸上刻画出一条条皱纹。只是那满是褶皱的脸颊上,深邃的眼眶中闪烁着明动的双眸提示着世人,这是一个聪慧并且饱经沧桑的老人!
“进来吧。”村长打开那扇潮湿的木门,像是在悲叹老人的年迈,门在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郑重侧着身子挤进了窄小的房屋,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是老人家都有的霉味。
“村长,我回来了。”郑重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人坐在一个干净的摇椅上——那是村民们一起给村长打造的木具,好让村长无事的时候能够安详地坐在摇椅上摇晃。
村长点头道:“重儿,我让包子去找你,是他把你带回来的吧?”
“包子这次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我的,今早空气不错所以我一时兴起沿着郑家河捕鱼,没想到一时间忘了分寸,走的偏远了点。”郑重尴尬地笑了笑,两个酒窝深深地出现在面颊上,蓦地郑重面色一板,道:“村长,我听包子说您这么急着把我找回来说是今年的兽潮提前了,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凝重地注视着郑重:“确实如此,今年的兽潮相比往年提前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估摸着也就在这两天左右。所以你就别再在外面瞎晃悠了,老实地呆在村子里吧!”
“村长您倒是不用担心我,只是兽潮提前了,村民也还没有做好准备,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闪失吧?”郑重面色担忧,往年这个时候村民都在对兽潮来袭做准备。今年准备工作才刚刚开始,如果真的爆发兽潮,幸运而言倒是没什么危险,但如果倒霉的话那些刚刚播种的幼苗种子也许就会全部造谣。还有就是那些肥沃的土壤在经过野兽的践踏之后往往都变得贫瘠不堪,想要再长出庄稼果实却是无比艰难的事情。
所以每年这个时节,村民们都会在村庄周围建立临时的围墙,把庄稼和村民围绕保护起来。野兽的智商比较低下,对于村民建造的围墙往往选择绕道,只有少数的畜生喜欢钻牛角尖,时常往围墙上冲撞。这种围墙都是村里年轻强壮的男子一块块砖头堆砌的,只是暂时的工程也算不上有多牢靠。因此有些个力气威猛的野兽在经过一番冲撞后能推倒一片区域的围墙,然后糟蹋田地甚至伤害村民。好在村中许多都是打猎高手,也不用担心村子人性命有多大安危,那些个野兽最后都成了村民的口粮。
只是今年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太岁,兽潮莫名地提前了一个多月,村民的围墙工程才刚刚动土,显然是来不及完成。
想到这里郑重不免心生担忧:“村长,没有了围墙的保护,我们郑家村不会受到什么危险吧?”
村长摇摇头,轻轻地敲了孩童的脑袋,迷瞪着眼道:“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面对危急情况我们最先做的是要冷静下来,不要让未知的危险迷惑了我们的判断。我当村长这么多年,走过的路,经历过的风雨比一般人都多得多,这个时候越是危急越是不能乱了阵脚。我已经让村里的劳动力都做了二手准备,我想着应该没什么危险的,只是你们这些孩童不要再往外跑了,等兽潮过去了再说吧!”
从村长家中出来便看见迎面走来的包子,歇息了半刻钟包子显然恢复了过来:“村长爷爷怎么说?”包子一把抓过郑重手里的渔网,勾搭着肩膀向前走去。
“能别压在我身上行不,你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啊?”郑重狠狠地拍走肩膀上的猪蹄,一脸鄙夷的目光看着包子。
“哪里有很重哦,就在刚才!刚才我跑了那么远的路,我都感觉自己减了好几斤肉了!怎么会很重?你肯定是在笑话我!“包子扬着肉嘟嘟的拳头,面色赤红地盯着郑重,佯装生气的样子。郑重只感觉脑袋上多出了几道黑线,“别废话了,咱们说正题吧!”
“我爸也去了?”包子一脸惊恐地看着郑重,再也不肯前进半步。
“恩,柱子叔也在。村长爷爷说的,村里劳动力都在南边准备,我估计依照你爸的性格肯定也在其中。”郑重带着奸笑点了点头。
确实,依照柱子叔豪爽直接的性格,每次建造修葺围墙都冲在最前面,更何况现在正值危险的时候,彰显个人魅力的机会又怎么能够放过。说起柱子叔,全名叫张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虽然外表粗犷但人确实善良老实,郑重从小就在柱子叔家度过,虽然时常去其他村民家里蹭吃蹭喝,但都没在柱子叔家待得舒畅。也是受过柱子叔的养育之恩,郑重打心里很感啦?”郑重见怪不怪,一脸笑容地等待包子回答。
包子警惕地环视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听见才小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上次看隔壁家的小妮子洗澡被逮了个正着,我寻思着现在我爹也知道这件事了,正等着我受教训呢!我现在过去不就是往枪口上撞么,找死啊!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是见到我爹保不准又是一次皮肉之苦,说不定还会当着大家的面就扒拉下我的裤子,那我岂不是丢死人了?”
包子说的振振有词,面不改色,甚至还有粪土比我们都多,思考的也全面一些吧!”
“但愿这次兽潮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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