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似没有武功的姑姑自保用的,不然董庆笙也不敢冒着暴露葵花宝典的风险拯救任盈盈。
“……”身后的女子默然了一会,然后柔柔的嗓音才响起,“这次我请向叔叔回来,就是意在除掉杨莲亭。”
“唉——”董庆笙疲惫了叹了口气,“杨莲亭该死,连你的清白也敢坏。”
“我恨他,姑姑,你不也是这样吗?”身后的少女从后面怀住了董庆笙,在他耳畔轻语。董庆笙很早以前就把很多事情对任盈盈说了,包括受辱宫刑的事,替身东方不败的事,除了剧情任务不能透露之外任盈盈已经明白了一切。两人相处四五年,已经结下深厚的感情,董庆笙待任盈盈亦师亦父,善良的任盈盈对董庆笙的凄惨遭遇格外同情,不仅没有厌恶,反倒是不停地安慰董庆笙。不过坦白之后,私下里任盈盈对董庆笙的称呼从叔叔变成了姑姑,倒是让董庆笙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哭。
“盈盈。”董庆笙后脑枕着任盈盈柔软的腰肢,语气淡然坚定地说,“杨莲亭还不能杀,因为东方不败还没有死!”
“东方不败是咱们的大敌,他害了你爹,也害苦了我,偏偏这人武功极高,只怕是天下第一人,相比之下杨莲亭只是酒色之徒而已,杀了杨莲亭容易,但是若不巧引出东方不败,凭借我们的力量恐怕很难抵挡。”
“所以,务必先除东方不败,再慢慢收拾杨莲亭,没有东方不败的庇护杨莲亭只是一只小蚂蚱而已,蹦跶不了几个秋。”
董庆笙当然不能对任盈盈说他的任务是杀死东方不败取而代之,完成任务可能需要杨莲亭的帮助,所以虽然期望杨莲亭被碎尸万段,但此时不得不开口保住杨莲亭。
常年相处,杨莲亭的武功他自然也知晓,大抵比他高一层,也就是一流高手的水平,万万是敌不过向问天这种比任我行也只差一步的一流巅峰高手,更何况任盈盈的武功前有任我行调教,后有向问天指导,也不输与杨莲亭,两人联手杨莲亭必死无疑。
“姑姑,杨莲亭那厮每天羞辱于你,你为什么还能够委屈求全呢?”任盈盈银牙咬着下唇,不甘地问。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董庆笙的脸上出现一丝苦涩,“我也是迫不得已,谁都想快意恩仇,如非无奈,谁又想委屈自己呢?”
“戗!”指拨琴弦惊雁落,萧萧杀气冲天上。这无端响彻的琴音惊了任盈盈一跳,但让她最为惊惧的是,在她面前一向神态平和的姑姑,此时脸上的戾气如何的厚重,幸好随着惊弦一瞬而逝。
“盈盈,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董庆笙站了起来,脸色疲惫,甚至带着些微请求的语气,“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嗯,好,姑姑,我相信你。”任盈盈秀美微蹙侧过头去,忐忐忑忑半天,方才用有些犹豫的语气回答,归根结底对于悉心教导自己四五年的姑姑,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象已经如同长辈一般。
在盈盈人生最寒冷的时候是董庆笙给予了她母亲一样的温暖,因为这个人不知道有多少次为了袒护自己而冒着生命危险忤逆杨莲亭,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为了保护自己作出了屈辱的牺牲,所以即便这个姑姑身份特殊武功低微,对于姑姑的请求她又何忍反驳呢?
“谢谢。”董庆笙转过身,执着任盈盈的双手,真诚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董庆笙感觉杀死东方不败的契机快要来到了,而任盈盈召回向问天的举动,更是让他心中生出几分计较。向问天和任盈盈两人,策划得当,则会成为董庆笙杀死东方不败,取而代之有力助手。
任盈盈紧蹙黛眉,望着董庆笙袅袅离去的身姿,心中有些担忧,压在那副娇弱双肩上的压力是如此巨大,在这激流暗涌的神教,在尔虞吾诈的江湖中,这个母亲一样温柔善良的姑姑怎样才能保全自身呢?
“好一个东方不败!”向问天从侧屋之中走了出来,抚掌笑道,“盈盈,此人文才武略皆是天下翘楚,若不是这厮害了教主,我向某人倒是真心想与之相交。”
因董庆笙交待过向左使性子粗犷豪迈,又喜饮酒,担心其酒后吐真言,所以任盈盈一直没有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向问天。其实董庆笙知道向问天外表豪放,却是粗中有细,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担心向问天坏其大事罢了。
“向叔叔。”任盈盈漂亮的大眼睛白了向问天一眼,也不诉明其中隐情,反而问道,“你这次下黑木崖,可有查到我爹的下落?”
……
第八章:缱绻
杨莲亭近日心绪不宁,这种失稳始于向问天回到黑木崖之后开始并且加剧,尤其是今日早朝藉由责问向问天游手好闲,罔顾教务时,竟有好几位长老替向问天辩白。他素来知道向问天此人在教众心中分量极重,所以掌控神教之后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清理掉前朝任教主的羽翼,安插心腹,而是采用怀柔政策,妄图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慢慢拉拢这些教中长老,然而一直以来收效甚小。
这些年,杨莲亭借着假东方不败发号施令,对内安抚教众,收买人心;对外则收缩势力,少动兵戈。神教与五岳剑派的争斗渐渐平息,神教内部看上去安稳祥和了不少,不少低层教众也对此感恩效忠。然而他知道以向问天为代表的守旧教众看待自己等同于看跳梁小丑,那些人看似恭敬,其实正像毒蛇一样冷眼观察,如不是顾忌东方不败,只怕早就蜂拥而上,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了。
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刚刚执教时与至交东方不败兄弟一起立下誓言的豪迈已经被现实磨灭成一句平淡的口号,自从东方不败无心教务闭关退隐之后,独自挑大梁的杨莲亭便觉有计难施,壮志难酬,他的内心早已经开始厌倦现在的生活,只觉得当初执掌散花堂,闲情时饮酒吟诗追逐风雅,烦闷时醉卧美人膝游戏花丛中,比之现在勾心斗角,俗事缠身,当真是风流快活无边。
“唉……”杨莲亭躺在太师椅上看着虚空目光悱恻难定,身后一位戴着面纱的宫装丽人用那双纤细玲珑的玉手轻柔地为他按揉的太阳|岤。
董庆笙唯有在早朝时觉得风光威武,那时候他还是东方不败。然而私底下,董庆笙却是扮演杨莲亭的侍妾,服侍杨莲亭的饮食起居。刚开始这些劳什子事情都是在杨莲亭的逼迫下不得已而为之,到现在已成为了身体的条件反射。
听到杨莲亭的无奈叹气,董庆笙心中暗乐之余,仍称职地慰问道,“杨郎这是怎么了,何以如此忧愁?”
音色如同黄鹂脆吟,悦耳涤心,杨莲亭回过神,将董庆笙拉倒身前,大掌握着董庆笙的小手,定定地望着他。
温柔的目光看得董庆笙身上鸡皮疙瘩暗起,他脸色微红地侧过头,只听到杨莲亭呵呵一笑,问道,“如果有一次我退隐江湖,你愿意随我离开吗?”
董庆笙闻言大奇,不信此人愿意放着权柄通天的日月神教总管不做,想学那陶渊明一般归隐田园。
最可能是杨莲亭心中倦怠,随口感慨而已。
董庆笙心中亮堂,知道这个时候是取得杨莲亭信任的大好时机,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温情的话感染,于是他见机反握住杨莲亭的手掌,脸上作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尽量让目光柔和平静,坚定而温柔地望着杨莲亭。
“愿意,杨郎去哪里,妾身就跟着去哪里。只要杨郎不嫌弃,妾身愿意跟着杨郎,一辈子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一辈子不离不弃?”杨莲亭果然被触动情怀,圈过董庆笙的腰臀,深深埋首沉浸在那暖软的温柔乡中,吸入肺腑的馨香让他的心暂时宁静下来。
粗硬的胡须透过薄软的宫纱刺痛着董庆笙柔软的腹部,杨莲亭厚重湿热的呼吸打在小腹上更是难受,拥着那人的脖颈,董庆笙脸上却露出轻松得意的笑容。
“过几天,我带你去找平一指。”脑袋贴在腹部的杨莲亭突然开口道,“平一指医术高明,我会让他把你变成真正的女人,可好?”
变成真正的女人?
开什么玩笑!
绝对不行的吧?
董庆笙身体如同被雷击中颤了一颤,得意的笑容也顿时僵在脸上,神色不免有些难看。
杨莲亭眉毛一皱,抬起头:“怎么,你不乐意?”
见到杨莲亭抬头看来,董庆笙掩了难看的颜色,勉强笑着应了一声,道:“我当然愿意,人变成真正的女人当然好啊,就可以和杨郎长相厮守了。”
“呵呵。”杨莲亭捏了捏董庆笙的鼻子微笑,“等你变成了真正的女人,再为我生几个胖大小子吧。”
生几个胖大小子?
不,怎么可以,幻界怎么有这么bt的设定!
董庆笙大脑眩晕,乏力地半倚着杨莲亭,在对方温情的目光注视下浑身发冷地点头,心里暗自发誓完成任务得到奖励声望之后便删号走人,忘掉这一段经历重新开始新生活。
“此事宜早不宜迟,明天我安排好教内所有事宜,便下黑木崖去找平一指吧。”
明天?
董庆笙怔怔望着杨莲亭,大脑茫然导致目光有些痴呆,让杨莲亭还以为其是因感动所致,抚摸着佳人螓首,他安抚道。
“等诸多事了,我便会给你一个名分,我已娶妻,虽然正室无育,但糟糠之妻不可弃,只能委屈你为侧室,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一辈子好,不离不弃!”
董庆笙心底欲哭无泪,暗暗恼道:“都怪我演戏演得太认真了,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去做变性手术?……”
不,不要。
心慌意乱中,他缩着身子,闭上眼睛直接退出了游戏。
“这丫头,又来了。”杨莲亭望着绯红着脸昏迷过去的董庆笙,忍俊不禁,吻了吻那樱桃嫩唇,便拦腰抱起,小心地放在躺椅上,并脱下身上的衣衫覆盖在那玲珑的身体上。
只因董庆笙每回床事极乐之际都会退出游戏,杨莲亭误以为董庆笙是害羞到极致便会导致昏厥。
“谁要做女人,谁要生孩子,谁要做你侧室了?”董庆笙面泛桃花,贝齿紧咬下唇,捏着拳头浑身气得发抖。
“变态!蠢货!”
单薄衬衫下颇有规模的胸部裂衣欲出,因为没有带胸罩透过胸前撑开的缝隙可以看到部分雪白,随着激烈的呼吸毕露的凸点颤颤巍巍。这一副生长在绝世美人身上的胸器可想而知有多诱人,董庆笙却半分也不在意春光外泄,坐在床沿上心里不停地怒骂,衬衫下露出两条修长光洁的腿部,压在床沿变了形的大腿不安分地随着小腿踢动而弹起恢复圆润。
直到几个时辰之后,董庆笙依然在现实中犹豫,心里不安彷徨可想而知,不敢回到幻界,甚至看也不敢看床头的虚拟头盔。
然而,游戏中的剧情不会因玩家退出游戏而暂停,董庆笙知道他必须上线。
那只不过是个游戏,一切都是假的。
不停地说服自己,彷如催眠。
第九章:启程与旧事
现实不是试卷上的选择题,答错了没分,答对了有分,还可以空白着做后面的题。现实中的有些事若你错过了,那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弥补了。
董庆笙没得选择,他只能回到游戏,继续未完成的s级金色剧情任务之旅。
在小鹿兀自忐忑中,他鼓起了勇气,拿起虚拟头盔往头上一罩,闭上眼在黑暗中,缓缓地静下心。一圈圈彩色的光晕出现在脑海中,身体似乎浮了起来,等那光晕散尽脑海重归黑暗时,身体猛然一沉,回到了游戏当中。
由于现实和游戏中1:2的时间流速,现实中才过半日,游戏中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当董庆笙缓缓睁开眼时,入眼的是白纱蚊帐,茫然了一阵,便觉自己不知怎么已经躺在了寝宫的华床上,身上盖着软软暖暖的被褥,而且被褥下的身子好像片缕不着。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具身体只是那个人的玩具,不管何时何地,不管昏迷与否,即便是在成德殿大庭广众之下也曾被暗中亵玩过。每逢那种时候,董庆笙便也把自己当作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不管对于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觉得奇怪。
他侧过头,见到枕边整齐地摆放着束胸白绫、白色里衣以及华丽的教尊袍服发冠。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任凭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凉薄的空气中,伸手先去拿了束胸用的柔软白绫,雪胸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长着胸前的感觉很生动。
董庆笙小心翼翼,尽量不去触碰到那对女人的物事,将白绫平整地围在身上,然后深深吐出肺里的气体,拉住白绫的两头使劲。
他的眉头痛苦地蹙了起来,但是对这对软肉却丝毫不手软。束胸其实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尤其是过于丰盈的胸部被强行压迫住后,就连呼吸一口气都觉得闷痛。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胸部,董庆笙额头上虚汗都出来了。
然后是下身……
董庆笙不敢去看,凭着感觉取了衣服套上,然后坐在梳妆台上化装,将皮肤颜色弄得暗淡一些,眉毛画粗犷一些等等。
等到他拾掇完毕时,杨莲亭正好推门而入,董庆笙张开双手在杨莲亭面前转了一圈,在得到杨莲亭满意的点头后,毫不客气领头出门。
他背着手走在领头的位置,杨莲亭却在身后恭恭敬敬地跟着,董庆笙便忘了胸口闷堵,不时回头斜一眼身后低头顺眉亦步亦趋的杨莲亭,暗暗得意,还故意将脚下步子放得很慢,延长这一过程。
这一日朝会,董庆笙也没有注意到具体讨论哪些什么内容,只觉得时间特别漫长,杨莲亭似乎也吩咐下去了许多事情。
朝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董庆笙被木偶一般被杨莲亭扶着离开,回过神来就发觉自己已经坐在饭桌前,满桌珍馐美味,翡翠作碗碧玉为杯,无比奢华。
杨莲亭坐在对面,俊脸上挂着微笑,说道,“别发愣了,快些吃饭,吃过下午茶之后我们就出发前往开封。”
“去开封?”董庆笙没反应过来。
杨莲亭点头,道:“嗯,平一指隐居在开封府附近。”
啊!是那件事?
这么快!
董庆笙当下心头一慌,按压下慌乱的表情,定定地望着杨莲亭道:“杨郎,现在教中事务繁忙,曲洋长老的事还没有查明,向问天又回到了黑木崖……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离开黑木崖是不是有些不妥?”
“呵呵,笙儿,你说的没错。”杨莲亭微笑,“不过我已经谎称教主需要闭关几日,提前安排好了教中大小事,只要我们速去速回,应该不会发什么大碍。”
“可是……可是……”董庆笙眼睛乱转,思考怎样推脱。
杨莲亭捏了捏他的秀美琼鼻,安慰道:“别担心,相信我,没事的!”
董庆笙心头气馁,望着杨莲亭欲哭无泪,心头暗骂,“娘的,这厮真是自作多情。你没事,我有事啊!”
可是话说到这里,也不好反驳了。董庆笙只得愁水满腹地咀嚼饭菜,也没注意到碗里的菜都是杨莲亭不停地给他夹过来的。
要说在黑木崖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够品尝常人难以吃到的山珍海味,董庆笙平日胃口甚好,可是此时心不在焉,这一顿饭味同嚼蜡。
午餐完毕之后,杨莲亭就让董庆笙换了装束,换成了侍妾打扮,一袭洁白宫装辅以白纱罩面,看那妖娆的体态,不知道内涵的还以为真的是个翩翩缱绻的女子。
当天下午,杨莲亭携了董庆笙通过飞天罗伞秘密下了黑木崖。
黑木崖下已有三四个黑衣劲装的心腹牵着马,守候在早已准备好的一辆马车前,看到杨莲亭带着一个侍妾模样宫装女子的下山,便齐齐拜倒,“拜见主人。”
杨莲亭也换了装,锦服折扇,下了黑木崖后兴致颇高,俨然可以看出当日镇江城那个风流倜傥锦服公子的几分神采。
“起来吧,咱们赶路要紧。”杨莲亭挥手几人起身,拉着董庆笙上了马车。
董庆笙不情愿地被杨莲亭抱上马车,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险峻无比,半截都在云上的黑木崖,车门就关上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二人都上了车,才跳上马车,带上斗笠拿起鞭子一扬,“驾!”
随着鞭子的脆响和黑衣人的喝声,马儿一声嘶鸣,马车疾驰着远离了黑木崖。而其他几个黑衣人都纷纷上马,一人在前探路,余下两个断后不题。
“怎么,舍不得?”马车里,杨莲亭搂住董庆笙的腰,嗅着耳际云发清香,似意有所指地问道。
“嗯,七年了。”董庆笙顺应道,心里却在想如何逃脱此劫。
七年了,东方不败还安安稳稳地躲在黑木崖上的某间密室,剧情进度停留在20,完成剧情遥遥无期。守着30000声望点等了七年也没拿到,怎么甘心,怎么舍得?
“七年了……”杨莲亭拥着柔软娇躯,俊脸贴着董庆笙的脸蛋轻轻蹭了几下,感叹,“还记得当年镇江城那个柳怜儿吗?”
“嗯?”董庆笙抬首疑惑地望着他。
“等这次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便把柳怜儿带回来做你的姐姐吧。”
“柳怜儿……”董庆笙蹙着小山眉念叨,半天才想起当年那个青衣女子。
时光冉冉,岁月如刀,一刀刀将过去的记忆劈得支离破碎。
当年那个清新得如同雨后绿柳的女子不知道现在是否还记得他这个旧人。
“她还好吗?”董庆笙恍惚地问道。
“当然,而且已为人母。”杨莲亭点头肯定,唏嘘不已,“当年那夜之后,没想到她怀上了我的骨肉,随后我就纳了她作为妾室,并且将其安置在帝都洛阳,派人好生照料着。”
“……”世事难料,董庆笙垂眉不语。
“我本来想把她赐给你,但是现在只能食言了。”杨莲亭抚摸着董庆笙的脑袋,眼中流露出歉意的神色。
“没关系,我已经不是男人了。”董庆笙疲惫地强笑。
“你是女人!记住,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杨莲亭的女人。”杨莲亭沉声道,抬起董庆笙苍白的小脸深深一吻,然后霸道地吩咐,“说,你是我的女人。”
董庆笙似乎是顺从地闭上了眼,依偎在杨莲亭肩头。“我是你的女人……”
没有人知道董庆笙的心情是多么复杂难明,这个味道,已经七年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个男人,从七年前到现在,对待他的态度由极度恶劣到极度温柔。
是啊,现在这个男人确实对自己可以说还不错,可是每次想起初到黑木崖时,杨莲亭的种种黑暗手段,就不由得浑身战栗。
他对杨莲亭,恨到骨子里,也怕到骨子里。
“唉……变成女人之后,不知道又会受到杨莲亭何种凌辱手段……”
董庆笙满怀恐惧,低垂的眼睑轻颤,身体也在发抖,幸好马车本来就比较颠簸,因此到没有被杨莲亭察觉到异常。
第十章:龙傲天
我爷爷叫龙破天,幻界集团的总裁,他曾经是百年前那场人类大同计划的提议人,他也是人类新社会秩序构建的倡导者,他更是被后人誉为新纪元的开创者。
他还没死,尽管他已经两百多岁了,虽然已经隐退多年,但是依然活得很好,活得很青春,活得很x福,他那孝顺的孙儿每天都会从蜂巢中挑一个绝色美女送到他的庄园中。不过,比爷爷小一百五十岁的十八叔叔、十九叔叔都死了,被我杀的,在他们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看这个美好的世界之前。还好爷爷此后便不能再育了,机械化的身体虽然传感器还能将做那种事的快感反馈到处理器中,不过再也不可能射出可以繁殖后代的液体了。
我曾经可能拥有十九个叔伯,不过大伯和二伯在百年前的改革变动中被人暗杀了,只有我爹幸存了下来。至于从四号排到十九号的叔叔,也尽数夭折了。为什么?因为我绝不允许比我还小几十岁的十几个废物爷爷来分龙家的家产。
我爹是龙奉天,高龄一百二十,是我爷爷的第三子。他的光辉虽然没有爷爷耀眼,不过也是百年来最受争议的风云人物——人类菁英联盟委员会主席。就是他,提出了蜂巢增殖计划,提出了新人类的概念,他被新人类称为英雄,却被旧人类恨之入骨。
我出生时,我的几个哥哥出席一次会议时,被反人类份子自爆炸死了。我爹当时也在,被爆炸波及后没有当场脑死亡,还来得及把意识嫁接到cpu里面。从此我成为我爹唯一的儿子。
我现在是人类菁英联盟委员会的十二长老之一,同时是基因组修正科委会主席,也是蜂巢现任管理者。年少出仕的我,才华惊艳绝世,而且多方建树,不仅提出了改造火星,创建人类第二家园的浩大工程,而且还主导了新人类基因修正计划,让肉体永生不再是梦。
当然,名气太大有一点不好,就是出现在公共场合时,身边经常围绕着密密麻麻的媒体狗仔。但是我知道自己生来秉承了大气运,注定会成为这世上所有目光的焦点,是万千新人类心目中的偶像,被这些狗仔苍蝇追逐是家常便饭。
我今年五十岁,不像那些旧人类五十岁就已经满脸皱纹了。我把自己的生理年龄调整在二十二岁,这是基因修正计划的研究成果。当然,在这个成果出世之前,我用一杯毒酒把爷爷的身体毒死了,然后把老家伙放进冰冷的机械化身体里面。
现在是社会上,除了蜂巢人,新人类中又渐渐分成了两派,一类是以我爹为首机械体,一部分以我为代表的有机体。因为生命形态的差异,机械体和有机体冲突颇为频繁,正好第二家园工程完成的七七八八了,至少机械体可以在上面生活得很舒适。因此我和我爹达成了协议,机械体迁到火星,有机体主导地球。当然,对于有机体来说,是非常欢迎机械体常回家看看的,因为大多数有机体都是机械体的后人。
而我,龙傲天!我将是地球之主,也是有机新人类的无冕之王!
火星移民计划正在进行。
黄石别墅的观景台,我躺在贴合人体力学的摇椅上,遥望着悬浮在天际的反重力飞船那庞大的银白身躯发怔。
高处不胜寒……
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低着头,看向那个正用身体上的柔软部位专心为我按摩的女子,望着她脸上自然而柔媚的笑容。
这女子身姿优美,容貌娇艳,是我从蜂巢之中好不容易寻到的,又专门请了几个花道高手教导服侍男人的经验,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
然而我却没有什么欲望。
过去的几十年了,我虽然专心于学术权术,但是只要我想,什么样的女人我见不到,什么样的绝品我没尝过?
“主人。”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伸手掂着女人身上的软肉把玩,道:“阿大,什么事?”
“禀主人,小少爷已经数十日没有离开幻界了。”
“呵呵,那小子又在游戏里猎艳吧。说说看,这次是什么样的女人?”
“主人……”听语气,阿大似乎有些尴尬。
我微微一笑道:“难不成承天这次看中的女人很奇特?”
“主人,这次,这次……”阿大犹豫了一阵,突然狠下心来说:“这次小主人看上的不是女人。”
“啊……”一声娇呼。
却是我微惊之下,不小心捏重了手头的小樱桃,一女人突然受袭发出的痛呼。
第十一章:平一指
旅途劳顿,连续七八日的马车颠簸让从未有这种经历的董庆笙几乎散了架,浑身酸痛,头昏脑胀,什么多余的想法也没了。
他一路上几乎不能自理,幸好杨莲亭倒也算是悉心的照料服侍着,可也正因为杨莲亭在身边,董庆笙也不敢运使真气调理身体,结果身体每况愈下,等到了开封城外山谷中找到了平一指医寓,下了马车被山风一吹便觉头晕目眩,立即昏倒。
实际上也是董庆笙太累了,身心疲惫到极点,兼且将要面临着去做那样的手术,紧张之下心跳过激,这才会昏睡过去。玩家在幻界中感觉困乏时,也能够通过睡眠恢复过来,效果和现实中的睡眠等。
杨莲亭连忙搂住了董庆笙,看他小脸苍白,呼吸却很匀称,知道他已经累得沉睡过去,便将其横抱了起来。
平一指的医寓位于山谷中一条小溪畔,几间简陋的瓦屋,瓦屋后面是几株杨柳。
杨莲亭抱着董庆笙走到瓦屋门口,高声喊道,“平一指。”竟是直呼其名。
这位平一指,乃是武林中一位奇人,医道高明至极,当真是妙手回春,据说无论多么重的疾病伤势,只要他肯答应医治,便诀没治不好的。不过他脾气暴躁,而且有个怪癖,那就是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杀人和医人一样多,亏本生意从不做,因此江湖人称杀人名医。
然而武林中少有人知,这位平大夫原本乃是日月神教中人,东方不败篡位后因平一指不肯屈从本欲杀之,幸得杨莲亭求情,方留得性命,被流放出黑木崖。
平一指临走时曾对杨莲亭说过,日后当为杨莲亭免酬医救一人报此救命之恩。
不过这次杨莲亭带董庆笙来,所为既不是医伤,也不是治病,而是行阴阳变换,男女易性之事。
杨莲亭叫喊了一声,顷刻屋内就有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出来,“哪个龟儿子在外面鬼叫,打扰老夫睡觉,气死我也,快滚快滚,莫让老夫出来撵你走。”
“大胆。”杨莲亭还未出声,身后几个黑衣劲装男子就齐声怒喝了起来。“日月神教杨总管在此,平一指还不速速拜见。”
屋子里静了一会,然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瓦房的门很快被打开了,一个相貌奇特的矮胖子走了出来。
这矮胖子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摇头晃脑,形象十分滑稽。
目光在昏迷于杨莲亭怀中那位戴着面纱的宫装女子身上滞留了几秒,便皱着眉,问道,“你来作甚?”
“请平大夫帮忙医一人。”杨莲亭道。
“医谁?难不成是你怀中的女子?”平一指没好气地说道。
“正是。”杨莲亭点头。
平一指怒哼道,“哼,杨莲亭,你莫要来消遣老夫!你怀中的女子虽然看上去脸色苍白,但是呼吸有力,心跳强健,气色外虚实内足,绝不是有疾在身之状。此刻晕厥,大抵是精神疲惫,不须老夫医治,休息一夜便可恢复正常。”
“平大夫果然医道高超,杨莲亭佩服至极。”杨莲亭叹服,又道,“我们进屋说话。”
让几个手下远远地守在屋外,杨莲亭抱着董庆笙进了屋子,在平一指的指点下将他小心放在榻上。
平一指歪着大脑袋望了昏睡的董庆笙,又点了一柱宁神香,方才沉声问道,“你到底搞什么鬼?”
杨莲亭苦笑一声,“平大夫,实不相瞒,榻上这位是我的相好,不过并非是女子,而是男儿之躯,只因失了,方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什么?”平一指大脑袋上眼睛鼓起,面露不信之色,疾步走到榻前拉起董庆笙的左手诊脉。
“不对,不对……”平一指疑惑地咕哝,又换了董庆笙右手,这次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对劲,不对劲。”
片刻,他抬起头,双眼直瞪着杨莲亭,奇道,“杨莲亭,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怪物,不男不女,不阴不阳?”
“平大夫。”杨莲亭脸色微沉,收起折扇,有些不喜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他是因失了方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并非怪物。”
“不对!不对!”平一指叫道,“这人体内阴气之盛,甚至有了逆转阴阳之力,现在他的腹中已经孕育出了,可他的脉象明明还是男子阳刚之态,你说这人是也不是不阴不阳,不男不女。”
“嗯?”杨莲亭吃惊地咦了一声,目光投注在董庆笙的小腹上,“腹中已经孕育出了?这么说岂不是可以和女人一样诞下孩子?”
平一指呆了一下,被杨莲亭这个有趣的问题吸引,抚须思考了半天,沉吟道,“理论上是可以,怀孕后可以像正常女人一样正常育婴,不过按你的说法,这人本是男子,应是没有女人的丹|岤,受孕和生产都无渠道。”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了。”杨莲亭喜道,遂将自己此来的目的告诉平一指。
“将此人变成真正的女人——”平一指表情古怪,腔调怪异,“杨莲亭,莫不是这样的人你也吃得下,吃得消?”
“咳咳,你照做就是了。”杨莲亭干咳几声,哼道。“别忘记你还欠我一条命。”
“哼,老夫曾经说过以后会替你医治一人,偿还当年的救命之恩。”旧事重提,平一指心头大为不爽,连哼了几声,说道,“我就略施手段帮你这个忙,不过你且要记住,从此我等两不相欠。”
“一言为定。”杨莲亭以扇击掌,干脆地应道。“不知平大夫什么时候可以施术,需要准备什么尽管相告,我会吩咐手下准备齐全。”
“小术而已,无须准备什么特殊药品。”平一指哼道。“此人身体已经异变,貌美胜过寻常女子,现在只需要除去他体内残余男性器官,凿通丹|岤便可成为真正的女人。”
“不过,这等手术,最好还是等他醒了再问问他自己的意见,想清楚绝不后悔之后,我才敢动手。”平一指捋须摇头。
“等他醒来?”杨莲亭神情古怪地一笑,道:“不需要,笙儿是我的人,我想对他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多此一举。平大夫,我教中事务繁忙,等不及了,可否今日就为笙儿施术?”
平一指闻言,深深望了一眼杨莲亭,道:“随你也罢。反正他这样不男不女的人,还不如索性当一个女人来得痛快。”
杨莲亭闻言大喜,躬身谢礼道,“那就麻烦平大夫了。”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你以后不要来我医寓污我眼睛浊我耳朵便可。”平一指阴阳怪气地说道,不顾杨莲亭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吩咐道,“此地不宜施术,抱上你的怪物相好,随我去后山冰洞吧。”
可怜的董庆笙,迷迷糊糊地就被这二人决定了命运。
……
第十二章:
董庆笙清醒的后,只觉得下体又疼又痒,心底陡然升起不详预感,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不慎牵动了伤口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面纱随之飘动。
他忍住伤痛定睛一看,只见自己身处一间低矮的房间里,墙壁上敷的石灰斑驳脱壳,房间南侧有一道木门半掩蔽看不到通往何处,从东首敞开的木窗外春光泄了进来,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外翠绿的柳条在朝阳下随风荡漾,也能听到不远处潺潺流水的声音。
空气清新,环境安宁。
这里是……
董庆笙疑惑地回首,只觉得下身痛痒难耐,便一把掀开身上薄被,入眼是被白色纱布裹得像木乃伊一般的下体。
“娘的,不会吧?”
探出手指隔着纱布在那痛痒出轻轻一摁,火辣辣的刺痛便传递到脑海中时,他颓然地倒回床榻之上,知道一切都成了定局,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丧失了力气,大脑空白。
嘎吱一声,南侧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脑袋奇大,上唇留了一撇鼠须的矮胖子推开房门,右手托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
“你醒了?”矮胖子语气不咸不淡。
“你是谁?我在哪里?你对我做了什么?”董庆笙蹙着小山眉,紧盯着那个矮胖子,虽然心中已经知晓答案,却还是抱着一丝自我安慰的心理,急切地问道。
此人嗓音倒是如同清甜如泉水缱绻,悦耳动听至极。平一指暗暗点头,答道:“老夫平一指,你嘛,自然在老夫的医寓,至于对你做了什么,嘿嘿,等你回了黑木崖,再去慢慢质问你那相好吧。”
“杨莲亭呢?”得到了答案,董庆笙胸中凄楚和愤怒如同潮水一样涌了出来,恁是在懵懵懂懂不知觉便易了性,他心中自是恨极了杨莲亭,左右不见他的音影,压住火气问道。
“你那相好得知圣姑失踪了云云,大怒之下什么也不顾,抛下你赶回到黑木崖了。”平一指听到提及杨莲亭,心情也不是很好,语气不满地道,“只留了两个手下狗一样似地守在我医寓门口,还害得老夫这两日生意惨淡。”
“盈盈失踪了?”董庆笙一惊,暗自失神道,“难不成是下山去找任我行了,或者是为了我?”又想到杨莲亭此番携雷霆之怒回黑木崖势必会对任盈盈有所不利,不由担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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