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思梦

第十九章 死穴

    白云岭村外。

    江雪背着孩子急走,一个老大娘紧跟在后面。一个差道上,江雪停住脚,转身劝老太太说:

    “大娘,孩子有病,还是到乡里卫生院看看的好。”

    老大娘神情紧张态度却坚定地说:

    “姑娘,你看我这么大岁数,还是让孩子他爹妈管吧!我家就在上营子,离这不远,营子那有卫生所,咱们快走吧!”

    江雪看眼老太太拗不过,还是毫不犹豫地往另一个小道走去。老太太见江雪往小道走去,偷偷地笑了,紧跟两步高兴地说:

    “哎呀!这一大早多亏遇上你啊姑娘,真得谢谢你啦!要是不遇上你啊!我还真不知道咋着好呢!这下可好了!”

    江雪尴尬地看眼老太太,擦把脸上的汗珠往前走去:

    山坡上。

    线杆子用步子在丈量土地,走到地头后,又蹲在地边一边吸着烟自言自语:

    “还是谷江说得对呀!土地是咱农民的命根子,守着土地要饭,怨自己啊!这要是不让铁矿把那些好地给占了,按谷江说的挣钱也就是到秋的事。”

    线杆子紧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扔掉,在地里往外捡着石头。一抬头发现远处两个男子在土坎后鬼鬼祟祟,不停地朝营子方向窥探。线杆子看一眼继续捡着石头,再抬头看时,见江雪背着一个孩子,后面跟着一个老太太从村里慌忙走过来。两个男子发现了江雪和老太太走过来后有意藏身土坎后。线杆子一愣,又细看时自语说:

    “江雪!后营子吴家寡妇抱谁的孩子?一大早,她来这干什么!这人可是不怎么地道。江雪咋和她凑到一块了?不行,要出事!”

    线杆子说着起身在地上捡了两块石头,顺山坡往土坎这边靠过来:

    江雪正走着,两个男子迎面从坡后走过来,江雪往上撺了下后背的孩子,与两个男子碰了着面。一男子横在江雪前面说:

    “站住,我们正在找一个丢失的孩子,把孩子放下来,让我们看看。”

    江雪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问:

    “这孩子是这位大娘家的孙子!你们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孩子不是你的吧!既然不是你的,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们要找的孩子!”

    江雪躲到老太太身边,看眼老太太的表情。老太太表情有些紧张,一把抢过孩子,又看眼两个陌生男子闪开了。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把江雪夹在当中。江雪也意识到不好,刚要喊,一个男子将手捂过来。

    江中涛家。

    书房里,何盾正在向江中涛汇报:

    “最近,市局传达省厅一件密电说,在我们恒蒿县有一跨国组织在活动,省厅要求尽快查明情况上报。”

    江中涛不动眼珠地看着何盾,何盾说完看着江中涛,两个人相持了一会,还是江中涛说话了:

    “最近我发现你怎么有点惊慌失措的感觉,拿一句百姓的话解释就是,一点不沉稳,有时候性子还急,这哪像个公安局长啊!我说老同学,你过去可不是这样啊!火上房你能挤出三袋烟的功夫。”

    何盾面容严肃,而又平静地说:

    “你说完了没?你咋不问问我为什么急!自从到你们恒蒿县以后,我睡过一个囫囵觉吗!让你把我逼的人都快傻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算了,抓着你一回挺不容易的,还是说正事吧!今天有两件事,说完我就走。”

    江中涛马上反驳:

    “啥意思?逼宫啊……”

    何盾手一扬说:

    “打住。在学校没见你这么小心眼,现在学得!是不是官升脾气长啊!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听别插话。一件事是关于谷江的,这段时间我们认真的做了调查,全部线索基本中断。可以做出这样的结论,谷江没有贪污条件和时间,至于是谁将八万现金移到他的桌匣,目前还是个未知数,一个叫线杆子的人一口咬定,只是凭感觉在桌匣里拽出钱,看得出他说话的语气好像背后还藏着什么。有人反映,谷江第一次被围攻时,门上吊着一个花盆,为什么要吊花盆,吊花盆与那笔现金有没有必然联系,还在进一步核查。经过我们调查,谷江和惠哲岚不存在男女关系之说,谷江为救惠哲岚肚子上还挨了一刀,这其中的经过,村里人守口如瓶,没人能证实现场情况,在一文报导中流露出一点线索,可是署名是图腾,谁是图腾?我们都不知道……”

    江中涛小声嘀咕:

    “图腾,在哪见过?噢,想起来了,我那丫头小雪,在电脑里,想起来了,原来是她的手笔。”

    “是小雪!”何盾接着分析说,“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事情焦点是谷江,可谷江本人也说不清其中的原由,有一点可以肯定,目标就是整倒谷江。第二件事就是公安局内检举张石富副局长的那封信,经过秘密调查基本属实。张石富和古阳山所孙龙,戴旭与韩启时和古阳山铁矿关系非同一般,现在铁矿已经针扎不进,非常神秘。给我的直觉,省厅的密电内容与铁矿有联系。啊!这只是我的直觉,现在没有一点证据。”

    江中涛只是沉默地点点头说:

    “这就对了,铁矿以招商为幌子,而达到个人目的。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只是表面现象,究其深层次的这么简单。黄金来把钱送出去,会有更大的企图。而我们的干部,把钱送出去,在从另一个渠道捞回更大的,这叫官场前腐后继。何盾,在恒蒿县抓经济建设的同时,必须抓好廉政。是制约经济发展的最大阻碍……”

    何盾狠瞪了一眼江中涛抢着说:

    “行了!少讲点官话吧!抓,抓!都喊了几十年了,越反越腐。你这个当县委书记的没感到,百姓很反感吗?还是少喊多干吧!只要主要领导不,下面的谁还敢!”

    山坡上。男子嗷的一声大喊,捂着手蹲在地上。另一男子抓着江雪的一只胳膊,江雪在拼力反抗,男子冲另一男子大骂:

    “哎,倒是上手啊!她一个女的能有啥尿!”

    蹲在地上的男子这才直起身说:

    “这娘们差点没把我手指头给咬掉了!”

    抖擞着手冲江雪眼睛一横扑了上来,抓住江雪就是两巴掌。吴寡妇在一边看着抱着孩子,眼睛害怕地躲着。线杆子在后面一石头扔过来,正好砸在男子的后背,紧跟着又一块石头扔过来,砸在另一男子的肩膀,线杆子大声骂起来。

    “王八蛋!把人给我放开!不然我一石头砸死你们!刚才我已经报了警,今个你们俩谁也别想跑!这一大早的胆真够肥的,敢上我们村来抓人,吃豹子胆了!”

    两个男子一回头,线杆子的石头又飞过来,躲着石头看眼线杆子撒腿就跑。线杆子手拿石头又跟着撵了几步,见两个男子跑远了,这才返回身。吴寡妇见事不好,抱着孩子刚要跑,被线杆子一把抓住:

    “你先别跑。你不是后营子的吴寡妇吗?你一辈子没儿没女,哪来的孩子!说,这孩子是谁家的?”

    江雪看着吴寡妇气得脸色聚白:

    “大娘,你咋干这事!这叫违法犯罪,更是没有道德……”

    吴寡妇坐在地上哭开了:

    “这事我不干,是他们逼我干的啊!我不干,他们要烧我的房子。这孩子,对这孩子……”

    吴寡妇抱起孩子大哭起来。江雪急忙上前问:

    “这孩子想必也是你偷来的了?这是谁家的孩子?这孩子的病又是咋回事?”

    线杆子点着吴寡妇大骂:

    “吴寡妇,你缺德不!你都这大岁数咋还干这没人味的事啊!走吧!上派出所……”

    吴寡妇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

    “这都是王寨两口子设的套啊!我不干他们就说铁矿要收拾我啊!你们找派出所干啥!我也没把你咋着!姑娘,你就放了大娘吧!我以后不干就是了!这孩子是我外甥的!真的是我外甥的!他们知道了也轻饶不了我!你们就放我走吧!我都知道错了!不看别的还看我这一大把子年纪呢!我知道你叫线杆子,前后营子住着,别把我往绝路上推,谁还没有错的时候!你不也有错的时候吗!人家乡长都原谅你了。姑娘啊!一看你就是心眼好的姑娘,放我走吧!大娘错了呀!看我这都快土埋脖颈子的人了,你跟我叫什么真呀!姑娘,你就兴兴好吧……”

    江雪生气地摆摆手。吴寡妇见江雪摆手,立即停止了哭声抱起孩子站起身就跑。线杆子看看江雪,气愤地把石头向吴寡妇扔了过去。石头在吴寡妇身后滚动,吴寡妇眼瞟着身边的石头,脚下比年轻人跑得都快。

    乡政府小会议室,坐满了与会的机关干部。戴旭坐在圆桌中心,吴继仁正在主持会议:

    “下面请戴书记讲话,大家欢迎!”

    会场没有人鼓掌。戴旭看了眼吴继仁,清了下嗓子,端起水杯喝着水,一边环视问:

    “哎,谷江咋没来?”

    吴继仁回答:

    “我没让他参加,在外面候着呢!”

    戴旭又问:

    “林若平和李智天咋也没来呀?”

    “李智天正在打一个长途电话,林若平给县里填报一份急等要材料。我去叫他们?”

    “不用了,咱们开会。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县委县政府最近连续出了几个文件,可以说都是纲性文件。一个是县委县政府一号文件,关于招商引资内容,一个是十二号文件,还一个是三十号文件。这三个文件给我们古阳乡的压力的确很大。前些日子,具内部消息说,县委没点名的批评了古阳山乡,因为什么大家心里都猜个不离十。”

    戴旭端起杯喝水的空隙,吴继仁借机插话说:

    “其实也不用猜,你说你一个掉蛋的干部,还回来干什么!按情理说自尊心也受不了呀!哎,他就恬个脸回来了,回来也行,谁让你臭没处去呢!那你就老实点吧!哎,他不,东村撺,西村撺,弄得全乡是鸡犬不宁,真是一条臭鱼闹得满锅腥……”

    吴继仁看眼戴旭,忙停住话茬儿。戴旭一笑说:

    “吴乡长的话不是没有根据,近一年来,咱们古阳山乡真是没消停了,出的那事都离奇。依我过去的脾气,早就把他给撵出去了!不行啊!我现在是书记,好坏不都是我手下的兵吗!所以说现在我们要搞五湖四海……”

    吴继仁偷偷看眼会场,悄悄起身出去了,在长廊里来到办公室门前,隔着门缝往里偷看:

    谷江坐在办公桌前,林若平坐在对面,李智天坐在沙发上。谷江正在说话:

    “就这样,叶木秋已经答应和我们配合,帮我们把那个韩国最大的农贸加工商给引进来。”

    林若平崇敬的两眼看着谷江,微笑挂在嘴边,眨了眨眼睛说:

    “哎,谷江,你胆可够大的,脸也够厚的!第一次你被叶木秋给打出来,第二次还去。再说,你那边八字没一撇,就敢在古阳山兴师动众!”

    李智天在一旁插话说:

    “这才是谷江的性格,这一点我们学不来,也做不到。”

    谷江一笑说:

    “自从我大学毕业来到古阳山,每一步都是这样逼自己逼出来的,你们说现在哪有现成的路可走,都是闯出来的。我就坚信一条,自信是成功的基础,有阻力才有浪花,有磨砺才能成功。其实,也不是一点谱没有,只要全乡的村民都动起来,种植和养殖是咱们农村的长项,我们不抓这个抓什么!只要我们形成规模,客商呀自然找上门来!土话说有屁股才不愁打吗!”

    李智天指着谷江说:

    “谷江,你知道吗!全乡四个村百分之六十都签约了。”

    谷江胸有成竹地说:

    “明年,那百分之四十,就得抢着和咱们签合同。如果成功,我们古阳山就是最大的生产基地。”

    林若平提醒说:

    “你别高兴的太早,这古阳山可是戴旭掌权。还有,刚才你说帮叶木秋找的那个人,就那么好找啊!我可听说那个叶木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哎,她让你找的人叫什么名?”

    谷江笑了说:

    “你们俩猜,友好提示一下,这个人就在咱们乡,根据本故事情节,想必二位也都清楚了吧!”

    林若平看看李智天说:

    “咱们俩谁也别说出来,分别写在手上。”

    谷江把一支笔扔给李智天。林若平顺手在桌上拿起一支笔,在手上写完给谷江看,谷江摇摇头,拿过笔抓过林若平的手,在手上写起来。林若平看着谷江,两眼释放出火辣辣的眼神,喷在谷江脸上。李智天写好后走过来,见林若平还在盯着谷江,忙把目光移开,把手伸到林若平手边说:

    “若平,你猜谁?”

    林若平这才收回目光,回过神,见手上写的字,惊讶地喊:

    “是他!吴继仁!”

    屋门一下子被撞开了。吴继仁站在门口,两手叉腰气势地喊:

    “好啊!你们……你们……竟敢在背后讲我的坏话!”

    谷江站起身刚要走。吴继仁手一横说:

    “你先别走!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讲我的坏话!”

    林若平起身上前问:

    “吴继仁,太敏感了吧!你咋就知道我们一定是在说你的坏话呢!是不是心虚啊!刚才我只不过是说啊!以前从没发现你吴继仁这么有威严和魅力,特别是近期工作,整个人都变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你说这是好话还是坏话?”

    吴继仁一听似笑非笑地往后退着说:

    “啊,啊!是这样啊!若平,你理解就行!啊!你们忙,你们忙吧!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吴继仁眼睛就没离开林若平,退了出去。在门口,吴继仁给林若平憨笑顺手关上门。走廊里吴继仁一边往会场走,一边琢磨小声嘀咕:

    “林若平她真是对我有点意思?说我有威严和魅力!我真的有威严和魅力?”高兴地笑了,而后又感觉不对劲,“不对呀!我明明听他们说找什么人?”

    吴继仁想到这又要返回身,走几步又犹豫了,轻轻摇摇头又转身回到会场,坐在座位后还在思考:

    会场,戴旭还在讲话。

    “乡里工作安排,我已经说过了。吴乡长,过后你找一下谷江,让他配合智天同志,抓好我们乡的环境保护工作。吴继仁冲戴旭啊啊了两声。戴旭接着讲,最后,我还想重复得不能再重复的话题,那就是反腐倡廉……”

    江中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的韩启时正在与江中涛汇报,江中涛不停的在记事本上记着。韩启时翻着笔记本说:

    “江书记,这次市里县市长调度会,我县几项硬性指标均列倒数一二,看了排列表我是直冒冷汗。哎,别说,新农村建设我县的古阳山乡可是市里的典型啊!看了展览后,我这心里还好受些。古阳山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各村新农村建设搞得像花园一般,我很是欣慰啊!”

    江中涛停下笔问:

    “韩县长,古阳山乡最近你去过没有?”

    韩启时尴尬地一笑说:

    “古阳山,别说,我还真有时间没到各乡镇走走了!也是,这段时间忙得昏头昏脑,哪还有时间下得去呀!”

    江中涛点点头,又在记事本上写起来。韩启时又说:

    “还有一个最大的亮点,就是我县招商引资工作,古阳山铁矿被市委市政府评为域外客商杰出贡献单位,黄金来被推荐为功臣……”

    说这些时,韩启时眉开眼笑,心花怒放。江中涛有意抬头突然问:

    “去年,古阳山铁矿缴纳税金是多少?”

    韩启时一下子被噎住了,愣了半天回答:

    “好像是五万元吧!啊!他们有点情况,我同意按当年招商政策给予减免了部分税款。”

    江中涛又问:

    “去年年底,给古阳山乡争取到贫困扶持资金是多少?”

    韩启时没了兴致,犹豫着回答:

    “好像是三百,好像是五百万元。”

    江中涛又问:

    “资金去向你都逐项核查了吗?”

    韩启时回答:

    “报表我都看过了。”

    江中涛还是点点头:

    “噢!你只是看了看报表,具体数字也是斟酌不定。”江中涛放下笔,面容十分严肃地说,“我前几天在省委见到李书记了,他对咱们恒蒿县的工作很关注啊!还提到古阳山乡。对古阳山乡的情况比我们了解的都详细啊!看来你我都犯了官僚主义的错误,工作不实啊!而且有漏洞!”

    韩启时顿时感到了什么,脸色表情严肃,眼神紧盯着江中涛,接着淡然一笑说:

    “江书记,你跟李书记具体谈了什么我不知道,假如有漏洞,这与你没关系,关键在我。这些日子这工作把我压得简直喘不过气来。省市总是强调平安建设,最近这群众上访信一封接一封。最多的还是古阳山乡,状告谷江与黑恶势力相勾结,破坏招商引资,阻挠古阳山乡的经济发展。这上访信是时间,地点,数字,证人,照片应有尽有,可以说让你不信都困难。江书记,我今天来一是汇报一下会议内容,二就是谷江的事。影响很大呀!江书记你看咋办好。”

    江中涛点下头说:

    “你看这样好不好!让何盾牵头,纪检委派人参与,就谷江的事彻底查一查,结合前期公安局的查案,一定查出一个结论来。还古阳山乡一个宽松的环境,也是还谷江同志的一个清白吗!不然,一些人总是拿谷江说事,致使谷江到现在还背黑锅。”

    韩启时一愣,又平静地说:

    “嗯!这个主意好,如果真的像状告信里说的那样,谷江同志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给古阳山乡一个发展经济的良好环境。如果不实,也好让谷江同志引以为戒,我们也好腾出精力来抓经济建设。江书记,裴正现在不是没具体安排吗!我看就让他协助调查。江书记,你看如何?”

    江中涛点下头说:

    “我看可以。韩县长,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引起足够的重视。当前经济发展最关键的是人才培养和挖掘,有了人才我们不能更好的使用,是最大的浪费,从某种程度上讲,那也是在犯罪呀!”说到这,江中涛停了下,看了一眼韩启时。韩启时脸色没一点表情。江中涛又说,“在恒蒿县,你我担负着兴衰成败的重任,省委李书记对我真是语重心长啊!再有半年,他就要离任了,在离任前,他要看到我们恒蒿县有根本的发展和变化,对我们寄予厚望啊!还有,在我们恒蒿县有一股外来势力在活动,至于是什么活动?什么内容?目前还不透明。省委要求我们一定强化平安意识,防腐意识。越是寻求经济发展,防腐问题本能地乘机而入,这就要求我们的干部越要提高防变的免疫力。多少党的好干部就是经不起经济的诱惑而遗恨终生!有些人归咎于一念之差,细想想,这一念之差还不是平素的不学习不修养的结果所造成的吗!”

    韩启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好像江中涛在说他一般,他又不能反驳什么,扭下身头一扎。江中涛看着韩启时,微微一笑,突然问:

    “韩县长,你说我最近怎么养成个絮叨的臭毛病,今天好像又犯了?”

    韩启时抬头愕然一笑,敷衍一句说:

    “没有,没有!是不是你看我低头了?江书记,你刚才这么一说,我道觉得咱们县党政机关把学习制度重新修改一下,结合党风廉政建设,认真地抓一抓。”

    江中涛高兴地点着韩启时说:

    “启时,咱俩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个周五,咱们就召开一个动员大会,主题就是学习。党中央一再强调学习,成为学习型政党。我们一要学习理论,历练思想观念,加强修养。二要学习科学知识,武装自身的本领,当复合型领导干部。长期不学习,这个脑袋瓜子都僵了,身子都麻木了,你说那思维能力能好到哪去啊!”

    韩启时两眼盯在江中涛的脸上,和江中涛的目光相持。

    古阳山乡书记室,戴旭正在打电话:

    “王寨,你,你手下还有没有能干事的人啊!一个江雪你都摆不好!你不是跟我保证万无一失吗……你,你……又是线杆子。”戴旭看眼门口压低声音说,“本来我计划好好的,让你这第一步就搞砸了……问题不那么简单。现在,江雪一根筋跟着谷江,你看不出来吗!现在,谷江跟我们争的是民心!民心的背后是权力……”

    门在外面“当”的一脚被踹开,江帆走进来。见了戴旭开口大吵起来:

    “戴旭!你不是说要给我的是一颗卫星吗!现在可倒好,成了炸弹了!”

    戴旭放下电话,赶紧把门关好问:

    “江帆,又出什么事了?”

    江帆大声喊:

    “你说出什么事了!还能出什么事?为了你,我老爸把我狠狠地臭骂了一顿,我现在已经赴汤蹈火,遍体鳞伤,就差这条小命了!”

    戴旭一听倒笑了,又立即平静下来说:

    “啊!是不是那个文章啊!说实话,那篇文章已经达到目的了。现在已经在县长的办公桌上,这就足矣!江书记看了题目自然对你很恼火,认为你在没事找事。现在领导最不想看到的是就是不大不小,放不下理还乱的破事。冲你发火这就对了,证明你的文章威力无穷,假如不发火这才是不正常。”

    江帆听着戴旭一翻解释,愤怒的眼神转变成远比我们想的复杂得多啊!”

    裴正看了几眼又交给何盾。何盾接过材料刚看了一眼就恍惚地在韩启时和何盾脸上扫着,何盾垂低着头一言不发。

    乡间小路上,谷江和李智天并肩走着。谷江扭头问:

    “智天老弟,在办公室你总是笑,笑什么?”

    李智天没说话又笑了:

    “我没笑什么!就觉着有意思就想笑。你看啊!你被免职,我被降职,林如平被撤职,而且都是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哎,你说咱们是不是在搞三人帮啊!如果再凑一个,咱就成了四人帮了!”

    谷江听着也笑了说:

    “智天,只要让我干点事,当什么都无所谓。好啊!三人帮就三人帮,如果像我们这样的三人帮我觉得越多越好。”

    “谷江,你别美,我可听说有人又在打你的黑枪了,搞了个什么古阳山,实际就是整你的黑材料。据说这次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评论,时间、地点、数字、照片应有尽有。啊!就是说人证物证俱全。大有至你谷江于死地而后快之势,你可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啊!有些事我们能帮你,有些事我们根本就帮不了你。”

    “智天,你说说,权我不要,官我也不要了,他们还想把我怎么样!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啊!那首歌是咋唱来?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谷江,自从你到乡里,这风雨你没少经历吧!”

    “哎,也是啊!经历了风雨也没看到彩虹。”

    “这一次好像不是风雨这么简单,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楼兰之火啊!”

    “楼兰之火!智天,我倒很垂暮楼兰之火的,一个人的心中多几次楼兰之火,历练和净化后一定很坚强。我母亲就说我,这一生命硬,坎坷多,没有沟呀坎啊地还不适应呢!”

    谷江说着自己先笑起来,李智天不自然地跟着一笑,谷江指着前面那个山坡说:

    “智天,今个咱俩可是第一次出来抓环保,调查摸底。你说咱们从哪下手?”

    俩个人又异口同声地说:

    “铁矿!”

    俩个人又同时笑了。林若平突然从前面树后站出来,生气地大嚷起来:

    “说!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谷江,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为什么偷偷地走?说!”

    林若平这个厉害劲还是第一次显露出来,俩个人先是一愣,又尴尬地笑了。还是李智天上前解围说:

    “若平,是我拽谷江走的!再说,我们又不是去旅游,那是去工作。而且,还有点风险。所以就……”

    林若平走到谷江跟前指问:

    “谷江,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哪!”

    谷江看着林若平笑而没答,林若平生气转身在前面走了。谷江看眼李智天,用下腭点了下林若平。李智天会意,急走几步追上林若平说:

    “若平,若平!我们这是去检查铁矿周边环境。”

    谷江也跟上来说:

    “林若平,这样,你先去村部等我们,回去时我们叫你。”

    林若平突然回过头,大声喊:

    “我哪也不去,就跟着你们走!还有,铁矿你们不能去!那是雷区,是乡和县的雷区。”

    李智天天真地问:

    “雷区!他还敢真的埋地雷啊!”

    谷江接过话茬说:

    “这就对了,咱趟的就是雷区。我在村里时就知道这个铁矿污染相当严重,遇到风天气味刺鼻呛人,在田里不能干活。”

    林若平停下脚步,身子一横说:

    “哎,谷江,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全乡的人都知道又要开始整你了!吴继仁全乡在嚷嚷,你真的不知道?还去捅马蜂窝!这个马蜂窝要捅我和李智天去捅,你还是躲躲吧!就算你不怕,可这不值啊!我真的很怕!”

    林若平,我非常理解。可我现在是平民百姓了,他们还能把我咋样?你们能行,我为什么不行!你们敢,我为什么不敢!”

    林若平不依不饶地大喊:

    “我们行,你不行!因为你已经成为古阳山的唯一希望,农产品加工项目联着招商引资,现在正是节骨眼上,再出意外,我真的很怕!他们无事还生非,你这又往枪口上撞,他们能放过你吗!”

    李智天这才半理解半糊涂地应了句:

    “谷江,若平说得对,你现在可是咱们乡经济发展的希望,不能再出差了。若平,今天就你陪我去吧!回来后与谷江碰头总可以吧!谷江你看行吗?”

    谷江看看李智天,又看看林若平“扑哧”下笑了:

    “智天,智天。调虎离山……”

    谷江说完上前抓住李智天的手,用力一握,冲李智天向林若平扔了个眼神,高兴地在前面走了。林若平还想阻拦被李智天一把拽住:

    “若平,让他去吧!在他当乡长之初,就想捅这个马蜂窝。这次,咱们俩怎么还保护不了谷江,不管出什么事,就说是咱们干的,与谷江无关。再说,这项工作我是负责人,谷江他只是配合,放心吧!没事。啊!”

    林若平非常耐心地解释说:

    “智天,你不知道,谷江他自从来到乡里,就没舒心过,像他这样能干事,敢干事的人不多,我们没能力干事,还不能保护一个能干事的人吗!”李智天不自禁地尴尬一笑。林若平也不自然地笑了,又解释说,“智天,我这样说话你生气了吧!智天,自从你来古阳山的第一天起,不知为什么我就拿你当小哥哥看啊!在我心里总也抹不掉小哥哥的影子,一个非常疼我的小哥哥。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你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照顾我。我也知道,你也是干事的人……”

    李智天抢过话题说:

    “若平,想听听我心里的话吗?”没等林若平回话,李智天又说,“我来古阳山一下车,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音容笑貌至今还萦绕在我的眼前,当你接我的行里的手和我的手碰到一起时,我就认准了你这个妹妹。若平,你没感到我一直在努力吗?”

    李智天说完脸上充满少有的招呼:

    “是江雪,快请!请!最近些日子工作实在太多,你也看到了。哎,你看这个小小的古阳山!真应了那句话,好汉子不愿意呆,赖汉子呆不了的地方。咋样?最近还好吧?自从你来古阳山白云岭村上任,我还没倒出时间来看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江雪坐在对面的一个沙发里,点下头微微一笑说:

    “怎么会呢!我来古阳山,就是因为我看中了这个好汉子呆不了的地方,用她来历练自己。”

    戴旭接了一杯水,递给江雪,自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

    “江雪,今天,我想借这个机会,公事私事一起办你不会有意见吧?”

    江雪看眼戴旭,轻轻地说:

    “谢谢!戴旭,我没听明白,公和私一起办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打电话约你,没想掺杂什么私事。”

    “噢,是这样,你也知道,我舅舅韩县长为我们的事,没少费心,几次跟我谈起你,想用父辈之间的感情在咱们身上延续下去。”戴旭身子往后一倚,看着江雪,见江雪没说话,又解释说,“江雪,我舅舅的意思是……”

    “戴旭,你认为我们俩合适吗?在没来古阳山之前,一听说这事,把我高兴坏了!总算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知音了,俗语说得好,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戴旭高兴地坐起身,急不可待地抢着问: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戴旭自为惋惜地坐不住了,站起身兴奋地说,“同意了!江雪,我真没想到!江雪,我对你可是倾慕已久,,为社会上弱势群体奉献爱心,我是真佩服你啊!你到古阳山来当村官,我还以为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原来是为了咱们……好了,不说了,不管如何我戴旭都非常,对,只谈感情,不谈工作!”

    戴旭来到江雪身边,兴奋地说:

    “江雪,我从没谈过恋爱,更没什么经验,今天,咱们就从感情谈起。”

    这时,门在外面被一脚踹开,江帆闯进来,站在地中间怒目而视。戴旭回身见是江帆,僵了一般站在那里。江雪一抬头见是江帆,吃惊地问:

    “江帆!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江雪站起身来到江帆身旁。戴旭也恢复理智上前问:

    “江记者,你咋找到这来了呢?”

    江帆满眼含着愤怒,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还是流了下来。最后把目光盯在戴旭身上,看着戴旭抡起巴掌,戴旭闪身躲过。江帆把巴掌又抡过来,戴旭一把抓住用力甩开大喊:

    “江帆,你要干什么!”

    江雪在一边大喊:

    “江帆,你疯了!”

    江帆被戴旭甩了个趔趄,稳住身冲江雪扑过来,被戴旭拽住,江帆声嘶力竭地指着江雪大喊:

    “我没疯,你才疯了呢!江雪!你为什么告我的黑状!使我在古阳山的努力付诸东流!你知道吗!这个文章是凝聚着我满腔热血啊!还有我的希望和梦想。在家里你和老爸吭哈一气,明里把记者的名额给我,暗地里耍阴谋,明里对我好,背后下毒手啊!在家里你处处和我作对!当你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家里没你的地位,你就千方百计的算计我,谋害我。从我在公司开始,你就和丛槟硕算计我,让我的女儿身外露,现在你仍不放过我!我在古阳山找到了戴旭,工作有了起色,你又忌妒我,甚至怀恨在心,不顾一切的追到古阳山来。我和戴旭成了好朋友,你心里又不平衡了,又来破坏我和戴旭之间的感情!这一件件,你是一个多么狡黠的女人啊!江雪,我告诉你,戴旭和我的感情你是破坏不了的,我和他已经上床了,已经是事实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戴旭听江帆这一翻话扭身溜了。江帆这时想起找戴旭时,戴旭已经走到门口,江帆叫着喊着追过来,戴旭一甩袖子,生气走出门,江帆追了出去。江雪无耐的抓起背包,泪水禁不住涌落,掏出手机按号后哭诉:

    “妈,管管小帆吧!小帆她在古阳山,和戴旭在一起……”

    夜。

    古阳山铁矿,铁矿一个小黑屋里,谷江躺在木板上,姜朝坐在地上,狠狠瞪眼谷江说:

    “你来干啥!我说过,你不是好人,我不会跟你好的。”谷江勉强一笑。姜朝更生气了,“还笑,挨电的滋味不好受吧!”

    谷江吃力地说: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挨电的是你不是我,而且后果很严重!姜朝,你来铁矿干啥?不在家好好照顾你爷爷。”

    姜朝不服地说:

    “我要干大事!我要证明给你们看!哼!你们这些大人都不干正事。”

    谷江笑了问:

    “姜朝,就是干大事正事?”

    姜朝一撇嘴说:

    “你知道什么呀!这是我们山鼠队的秘密。啊!就行你在我们村里干点事,我们就不行!哧!我们就非证明给你们看。”

    谷江坐起身说:

    “姜朝,自从我见到你那天起,我就觉得你是个很有个性,有骨气的好孩子。可是,你有电,如果电着你……”谷江停了下又说,“我都不敢想下去,后果太可怕了!真要是……你还能干什么大事!你爷爷他已经老了,你爸爸妈妈的遭遇已经让你爷爷心身疲惫不堪,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在家里你是他的唯一希望,如果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爷爷他该怎么办?啊!你现在做的每件事是要负责任的!至少对自己负责吧!”

    姜朝静静的看着谷江,眼神变得无耐和迷茫。谷江长叹一口气后接着说:

    “其实,我和你一样,家里也有个老母亲,那是我的唯一牵挂。我也是老母亲的唯一希望,我只所以想干一翻事业,就是为完成母亲的夙愿。可我,大学毕业四年了,来到古阳山四年,还是一事无成。不知道为什么,越想干成事就越干不成,越想干好事就越干不好。这四年来,我没能在她人老人家身边尽孝,可现在我没脸面对她老人家,真的没脸去面对她对我的殷切希望!内心想干点事,越干越糟……”

    谷江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姜朝来到谷江身边小声说:

    “其实,其实我挺服你的!我心里知道你是好人!”抬起头又大声说,“这是我爷爷说的。说你不是好人,那是我骗自己气你的!你能干,我们村人都夸你哪!我就是暗中学你的样子给村里干点事。”

    谷江笑着抹掉眼泪说:

    “姜朝,让你见笑了。也不知咋地了,一想到我那老娘,心里就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泪水也多。姜朝,我听江雪说你非常坚强,做手术连吭都不吭一声。”

    姜朝不以为然地低下头笑了:

    “那有啥呀!”突然抬头问,“谷江大哥哥,江雪姐姐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谷江一愣又笑了问:

    “你知道什么叫恋爱?听谁说的?瞎说!”

    “不对,你撒谎!我做手术江雪姐姐陪护我时,是我亲眼看到的!她在床上一边打着电脑一边自言自语。”学着江雪的声音,“谷江,是我害了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你听听,她要用一生的时间这不是恋爱是什么!”

    谷江捏了下姜朝的小鼻子说:

    “有你这么瞎猜的吗!人不大知道的还不少。”

    “也不是这一点。对了,那天在医院江雪姐姐和那个富婆吵起来了!”姜朝看一眼谷江神秘地问,“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吵?”谷江摇摇头,看着姜朝。姜朝顽皮地一笑说,“因为你,凡正她们俩说那话我现在也没弄太明白,一会因为你俩个人不说话了,一会又是因为你俩个吵起来了。她说她爱上你了,她又说她心里有你了。我跟你说,你可别看花了眼。其实俩个女的抢一个男的未必是啥好事。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是提醒你,不能犯糊涂。你没看电视吗!凡是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最后谁也得不到想要的,有时得到了,心里也留下了伤疤,念念不忘的……”

    谷江忍不住笑了说:

    “人小鬼大,知道的还真不少。好像你挺有经验呢!”

    “这件事我确实有经验,你一定不信。别看我家穷,有好几个女生要跟我,主动给我当媳妇,我心连动都没动,我就吸取电视里男子汉的教训。整个剧都是英雄,临结尾了让一个姑娘给折磨得死去活来,犯不上。你不像我,和你谈恋爱那俩个女人长得多漂亮!将来不后悔呀!”

    谷江开心地笑了,指着姜朝说:

    “你都是从哪弄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姜朝,我跟你说,你现在学习是第一位,其它事都不是你要考虑的!”

    “不对吧!我爸我妈的事,还有他们这铁矿跟我们家做对,你说我不考虑行吗!乡里那些官,村里那些官都来找我爷爷的麻烦,我们家又是炸又是烧的,你说我不想事行吗!我是我们家的男子汉,就是要干点惊天动地的事,让他们知道我姜朝不好惹就行。”

    谷江点点头说:

    “姜朝,不管有多大的事,学习总该是第一吧!姜朝,谷江大哥哥今后一定帮助你,不让你再这样下去了。哎,对了,我听说你母亲能坐起来了?”

    姜朝不吱声了,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突然大声喊:

    “他们医院不让我见我妈!”

    谷江搂过姜朝,给他擦去泪水:

    古阳山铁矿。

    密室里,很狭窄的屋子里,全是实验设备和仪器,黄金来身穿白大褂,拿着一个实验器皿里装的白色物品问:

    “哲谰,这是第几次试验?”

    哲谰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卫生帽和一副黑色眼镜,只露两只眼睛,摇摇头没有回答,转身回了里面一个小房间。一会功夫又端着一个托盘走出来。黄金来瞪了瞪哲谰大声喊:

    “哲谰,我今天必须知道结果,这是第几次试验?离我们的目标还有多少距离?”

    哲谰摘下口罩慢条斯理地说:

    “黄金来,你的责任只是办好铁矿,掩护我的项目科研,别的你无权知道,也不应该知道。我说过多少次,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黄金来直瞪眼没有回答上来。哲谰戴好口罩继续忙碌起来。黄金来突然又笑了说:

    “哲谰,我和你父亲是有约定的。你的试验有我的项目,也就是说,从矿物质中提炼有机化合物,去氧麻铵黄素后的提炼,归你父亲,之前的东西归我。”

    “我对你们分脏内容毫无兴趣,我只是科研。那些事你们去谈。请不要来打扰我的工作。”

    “哲谰,其实,我也是地质学研究毕业,对你的研究内容我懂。我今天只是友好地提醒一句,悬崖绝壁上即使有路,也充满着荆棘和危险,别轻易地触摸和走动。还有,你是在我的矿里搞研究,你没有理由不听我的。搞科学是我黄金来与生俱来的优势。咱们也算同道中人,何必弄翻了对谁都不好!”

    黄金来说完刚要走突然往里面小屋走去。哲谰急走一步挡在前面,黄金来一愣想问什么,兜里手机响了,黄金来掏出手机:

    “什么事……李智天和林若平赖在办公室不走,非要我们放了谷江……你就跟他们说清楚,告诉他们,我们从来就没见过什么谷江吗!只是抓到一个破坏分子,准备遣送公安部门处理,有什么话就去跟法律谈去。还要告诉他们,我们是恒蒿县委县政府的保护单位。对了,子罡从医院回来没有……肚子里有东西!好了,我知道了。还有,你告诉那个叫姜朝的,不要总和我们作对,告诉他,不要学他父亲姜江水,没什么好处,如果不服就地活埋了他!还有谷江……”

    小屋里传来“当啷”一声响。黄金来立即拔出手枪,扑向门口。屋门口,一只小白鼠在慌忙逃窜,黄金来利落的枪起枪落,白鼠一头张倒在地,随后血殷殷一片。黄金来不放心地朝屋里又看了几眼,这才转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黄金来掏出手机按号:

    “是警棍吗……戴旭那小子尿裤子了!把乡政府整成粥了!你再整几个人,给他加把火……干啥事还用我教你吗!整的动静大点……疏散大棚!我跟你说啊!整啥事我不管,只要能引起轰动就行,这叫转移视线!哎,还有,别总带着尾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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