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阳山铁矿院内,一片狼藉。山坡上,何盾找华子罡谈话:
“华子罡,我这个人从不绕弯子。我今天找你,是给一个机会。你也看到了,古阳山铁矿已经是众矢之的。黄金来他都干了什么!不用我多说,你心里比我清楚。”
华子罡只是盯着厂区,沉默不语。何盾瞥眼华子罡又说:
“铁矿有一个密室,还有一位搞研究的人员,他处境很危险。需要马上找到密室去救人,事情很急,我没有更多的解释。”
华子罡嘴里小声“喃喃”着:
“密室,密室。不好!”
一辆轿车急驶过来,停在铁矿院门口。黄金来从车上下来,在大门口外向里张望,过了一会,黄金来又上了轿车,轿车调转车头开走了。何盾掏出手机拨号后说:
“我是何盾,黄金来在古阳山铁矿出现。抓紧布控,做好监视,不要让黄金来逃出县城,不要让黄金来逃出县城。”
医院病房。
江中涛站在那里轻声呼唤:
“谷函月!是你吗?”
谷函月一愣问:
“是谁在喊我的名字?你是谁?这声音咋这么耳熟?”
江中涛慌乱的拽回胳膊说:
“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来还……”
谷函月说着往外摸去。江雪和林若平愣神后不解的上前扶着谷函月往外走去。江中涛站在那里,呆呆的站在那里。谷江不解地看看门口,又看看江中涛:
“这,江书记,我妈她!你们,你们……”
江中涛神情恍惚地往外走:
“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来还……”
谷江愣愣地看着江中涛走了,不解地一笑:
“这是怎么了!二十七年没见,见了面扔下一堆的秘密……”
姜爷爷上前抓住谷江的手,没说话泪水流了下来。
古阳山铁矿,铁矿的密室被挖开,华子罡和大家一起把门砸开,眼前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哲谰坐在桌前,桌上一张纸,下面是一个资料盒。华子罡扑上前,抓住哲谰大声喊:
“哲谰!哲谰!你醒醒啊!”
哲谰倒在华子罡怀里。华子罡痛哭流涕:
“哲谰!我来晚了!我早应该想到啊!”
何盾和便衣警察劝阻。人们都退出屋外。何盾拍拍华子罡的肩膀问:
“铁矿有多少密室?”
华子罡放下哲谰,直起身回答:
“我只知道这里有密室,还有黄金来的办公室下面。这里我跟黄金来只到过一次,我对哲谰产生过误解,对他下过死手,可他不但不计恨我,还在黄金来面前救过我。我对不起他……”
华子罡手机响了,华子罡掏出手机一看:
“是黄金来。”华子罡看着何盾,何盾点下头,示意他接,“喂……是黄老板……”
轿车里,黄金来在打手机:
“华子罡,跟公安局长在一起可要当心啊!我就在你们恒蒿,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半点不忠,我会干什么你知道。因为你对我太了解了!哈……”
黄金来得意地一下子关了手机。
何盾手机响了。
“讲,我是何盾……嗯……嗯,我知道了!严密监视。”关了手机对华子罡说,“华子罡,黄金来在作最后的挣扎,你应该看清局势,站在正义的一边。现在,对黄金来和这个铁矿,县委已经派出专门调查组进行彻底调查。希望你不要怀有侥幸心理,正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和罪行,争取人民的宽大处理。”
华子罡凝视前方,态度冷漠。
夜,江中涛家,江中涛躺在床上转侧难眠,脑海不断浮现谷函月的身影:
【回忆】谷函月一愣问:是谁在喊我的名字?你是谁?这声音咋这么耳熟?江中涛慌乱的拽回胳膊说: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来还……
江中涛翻下身,直直的盯着棚顶,突然想起什么,看眼身边熟睡的吕静桃,轻轻起身下地,来到客厅,在一个柜前拉开一个小匣子,拿出一沓信件,往客厅走去。
江帆卧室,江帆正在做梦,嘴不停的咬动,突然“啊”的一声醒了。睁开两眼愣愣的看着,半天小声自语:
“戴旭要杀我!柳条筐为了救我满身是血!”
江帆摇摇头,刚想躺下,一下子感到恶心,“啊”马上扶在床边呕吐不止。
江中涛在客厅里,墙角台灯下一封一封地翻看信件。
吕静桃听到呕吐声醒了,翻身不见了江中涛,忙坐起身,下床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江帆打开卧室急忙往卫生间跑,在卫生间呕吐不止。吕静桃听着卫生间的呕吐声,看着江中涛在翻看信件,脸色聚变突然失声大喊起来:
“江中涛!你想干什么!”
江中涛一愣回过神看着客厅门口处的吕静桃,轻声质问:
“深更半夜的你吼什么?不怕别人听见笑话!孩子还在睡觉……”
江帆从卫生间走出来。吕静桃失去理智地大喊:
“小帆,你还管不管!小帆,你过来!”
吕静桃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小帆垂头走过来,站在一边,江中涛放下信件问:
“发生什么事了?值得你这么闹!”
吕静桃抬起头大喊:
“江中涛!小帆的事你倒底还管不管?她都已经啥样了……”
吕静桃又哭了起来,江中涛问:
“小帆,发生了什么事?”
小帆嗫嚅着说:
“爸,我怀孕了!”
江中涛惊讶的看着江帆,又看看吕静桃。吕静桃把对江帆的气全撒在江中涛身上:
“有这样当父亲的吗!女儿未婚先育,这可是恒蒿县天大的丑闻啊!你整天就知道你的工作,从来没有为这个家想想!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像你啊!如果不是你整天的要正直,江帆能出去吗!如果不是你拿女儿的前途和幸福来换政治资本,小帆至于到现在吗!”
江中涛指着吕静桃平静地说:
“你有完没完!住口!小帆,过来,我问你,你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吕静桃在一边插嘴说:
“都已经有反应了,还能什么时间?”
江中涛声色俱厉。
“闭嘴!我没问你!”回过头问江帆,“事情已经发生,你如实告诉我,你爱他吗?或者说他爱你吗?”
江帆垂低着头,不敢正看江中涛。江中涛站起身,吓得江帆害怕地大喊着跑向吕静桃:
“妈!”
吕静桃一把抱过江帆,冲江中涛又吼了起来:
“江中涛!你干什么!把孩子吓坏了我跟你没完!”
江中涛气愤地坐在沙发上说:
“吕静桃,你能不能不胡搅蛮缠,理智点行不行!江帆现在这样我们都有责任,关键是如何处理好江帆这件事。作为江帆,她也算是成年人了,该有自己的思维了!”
吕静桃收回目光拥开江帆问:
“江帆,说!这是谁干的?”
江帆惧怕地抬眼看看江中涛小声说:
“你们别问了!是我自己愿意,与别人没关系!”
吕静桃点着江帆气愤地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江中涛平静地站起身说:
“今天,这么晚了,先回屋睡觉,明天跟妈妈把情况说清楚好不好!既然是自己的主观行为,那你就想清楚下步该怎么做!好了,回去睡觉!”
江帆起身回房了。吕静桃盯着江帆走后,把目光移到江中涛身上。江中涛看了看吕静桃说:
“你也睡吧!明天把情况搞清楚,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吕静桃没理江中涛,回身来到台灯下,关灯的瞬间发现桌上的旧信件,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火了,冲江中涛大喊:
“江中涛!你这是啥意思!半夜三更的看情书!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江中涛走上前拿起旧信件说: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吕静桃倒哭上了:
“江中涛!是谁不可理喻!我跟你过了三十来年了,你倒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
江中涛怒喝:
“吕静桃!你还有完没完!”
“我跟你没完!”
“没完又能怎样!”
“江中涛!你身为一个堂而皇之的县委书记,竟然旧情不忘背地里搞女人……”
江中涛怒不可遏,狠狠地一巴掌抡过去,重重地打在吕静桃的脸上。吕静桃捂着脸看着江中涛呆了!江中涛看看手也呆了!
夜晚,谷江家,谷函月躺在炕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躺在身边的小冰偷偷伸出手,打了另一被窝的小雪一下,小雪那肯放过,又还了一下小声说:
“打我干啥?”
小冰又给了小雪一脚。小雪大喊起来:
“奶奶,小冰老打我!”
江雪翻过身调停:
“小冰,不能打姐姐。咱们快睡觉,别吵醒奶奶。”
小雪借机说:
“我去你那边睡,省得小冰打我。”
江雪起身,小雪过到江雪另一边。江雪给小雪掖好被角小声说:
“快睡吧!明天早上咱们早点起来。”
江雪身边的小冰轻轻的拥着江雪小声说:
“姐姐,姐姐,我跟你说点事。你把头转过来。”江雪把身子翻过来。小冰凑近江雪耳边小声说,“你那回来都是搂着小雪睡对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有很多好故事想讲给姐姐听,可你总不给我机会对吧!我很生气!”
江雪笑了,伸手拍拍小冰,轻声说:
“下回姐姐一定搂着你睡,今天很晚了,下次再讲好不好!下回姐姐也给小冰讲个最好听的故事。”
小冰高兴地笑了说:
“姐姐,能不能现在就去姐姐被窝睡一会呀!我就是想和姐姐睡一个被窝。”
江雪撩开被角,小冰钻进被窝。江雪哄着小冰:
“你小姐姐都睡着了,别吵醒她,咱们现在开始睡觉。”
“好,睡觉。”
一会功夫,传来俩个孩子睡着的呼噜声。谷函月在一边小声问:
“小雪,睡着了吗?”
“娘,没有!娘,你也没睡着?”
“娘睡不着。小雪,你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西屋里,丛槟硕趴在被窝里问:
“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谷江他第一次受伤就命悬一线,差点要了命。林小妹,我跟你说,谷江他这次不但救了我一条命,而且把我的公司真正做大做强了!这些日子,我高兴得真的是睡不着觉。这次我特意去古阳山找谷江,我就想嫁给他,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一桩事。”
一边的林若平笑了说:
“丛大姐,你和江雪可是最要好的好姐妹呀!”
丛槟硕不解地问:
“你啥意思!是不是说我抢了江雪的谷江?告诉你,我比你了解江雪,他父母已经把江雪许配给你们乡那个叫戴旭的乡长,江雪是最孝顺的一个女儿。再说,谷江对江雪根本就没哪意思。哎,那天听小雪说,你已经答应嫁给谷江了!一个小孩子的话,我还真没往心里去。你也对谷江有想法?”
“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丛槟硕往林若平一边凑了凑说:
“你跟你说,谷江要是和我一起做生意,我保证是绝配。我的胆量加上谷江的智商,当个富翁一点问题没有。可比他当这个小乡长强多了!我没在官场干过,可我看得清楚呀!为了那点权,整天你整我我整你,啥意思!多累呀!”
“人活着干什么不累?就说你做生意,也有绝望的时候。其实,只要你勇敢的面对生活的阳光,黑暗总在你身后。别总是那么认真的看待自己,别拿自己的人生跟别人比,你根本不知道别人的一生是怎么回事?学会没心没肺,相逢一笑坦诚包容,不为生活细节所困,干什么也就无所谓了。”
“话是那么说,现实生活中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的?除非是傻子!”
“不知丛姐发现没有?谷江真的是咱们学习的榜样。我跟他接触并不是很多,可他身上那种气度和品质我永远也学不会,更做不到。他曾说宽容需要一种智慧,爱恨是补给与消耗。开始我没明白,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我真正明白了。面对逆境,谷江选择了从容和理性,不离不弃超常的胸襟和睿智的胆略,迎着既定的人生目标奋力前行,谷江太伟大了!可以说是男人中的极品……”
丛槟硕认真的听着林若平赞美谷江,仿佛在自亨其荣耀,随声附和地应承。林若平在赞美中得到一种满足,继而忘记了一切,往外倾诉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道白:
“谷江就像一位年长的老师,在他身边有学不完的知识,同时把知识又化作一种境界和力量,让你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他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凝聚成大气魄,用大手笔把人生写成诗,蕴含着千曲百折荡气回肠。有时又把他自己拉回到人间最弱小最底层,就像浮着的微尘在时间和空间中组合,雕蚀和刻画发生的未发生的事物,虽然在他的岁月中充满了蹉跎和峥嵘,历尽无数冰光雪影,可在他身上映射出来的还是无垠的美景。他就像是一块透明的水,看着他就懂他的心,在他的港湾非常富饶和安全……”
丛槟硕一下子坐起身说:
“林小妹,我听了半天分不清你是在夸谷江还是在爱谷江?我咋感觉你比我爱的还深呢!”
林若平也坐起身平静地说:
“丛大姐,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借着夜色说说而已。你没听人说吗!夜,是最朴实和充满幻想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充满悲伤。但是,不知你发现没有,只有夜晚才让人脱掉伪装,恢复自我,想要的想说的表现得淋漓尽致,是夜这个自然屏障,使人不由自主地敞开心扉,抒发那种落叶归根的情愫。”
丛槟硕点点说:
“林小妹,其实我也知道,谷江他不属于我!我不过是一种感的冲动,不排除内心的侥幸。现在看来,谷江未来的目标不论是江雪还是你,那才是般配。不是这个夜晚我还自我陶醉呢……”
林若平抓着丛槟硕的手说:
“丛大姐,你千万别多想!连日来,在古阳山发生的事,我只不过是感慨的发泄罢了,没有任何奢望。至于那天小雪说的话,不过是一颗天真的童心罢了。从内心讲,我真希望谷江选择你,拼命的赚钱然后隐退享乐。只要他在官场,永远面对纷杂的搏击。”
丛槟硕舒心地笑了:
“看得出来,咱们都是一厢情愿,谷江好像还没吐露任何选择。哎,你们那个戴旭咋样?我的好姐妹江雪的家人可选择了他!我得替我的姐妹把把关。如果你不想直说,就以点头或摇头来暗示我……”
林若平用鼻子“哼”了一声,往坑上一躺说:
“戴旭!那是伪君子,说啥也不能让江雪往火坑跳!算了,咱们还是睡觉吧!明天,我还得抓紧赶回乡政府开会。”
丛槟硕还在回味林若平的话:
“戴旭是伪君子!哎,伪君子!”大声地冲外屋喊,“江雪!江雪!睡着了没有!江雪,戴旭是个伪君子!”
深夜,医院病房,医院走廊,谷江给李智天偷偷打手机:
“哎,是智天老兄吗!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刚才摆脱医护人员,我得马上回乡里。哎,明天早上你派车来接我,停在医院外就行,到时候……哎,老兄,你别那么认真好不好……江书记那我负责……就是,还是我的老兄!智天,就这么定了……”
甘玫走过来,站在一边盯着谷江:
“又想跑是不是?”
谷江一愣笑了,忙关了手机:
“是甘医生,没有!来个电话。哎,对了,甘医生,你明早几点交班?”
“早七点半。”
谷江点点头说:
“啊!七点半!我母亲说明天是小冰复查的日子。我不想让我母亲再带小冰单独出门……这样好不好,你和我一起把小冰接出来……”
甘玫高兴地答应:
“行,我和你一起把小冰接出来,再把小冰送回去!”
病房里,姜江水睡着了,姜爷爷守坐在床头看着儿子,小声自语:
“老班长,咱们的儿子回来了,可他成了半个哑巴,脸也被毁了容……唉!我可咋向你交待啊……”
医院楼梯口,姜朝探头探脑地往上走,在一个病房前偷听,跷脚咋也看不到里边情况,看看走廊两边轻轻拥门,门开了,姜朝机敏地进屋后把门关上了。一会功夫,姜朝被医生给拽了出来。姜朝挣脱开医生说:
“那是我妈,咋地!我看我妈还不行?”
女医生笑了说:
“你真够调皮的!哪次来都有歪点子。你是不是想让你母亲快点出院回家?”
“咋不想!”
“你母亲现在正处在恢复关键阶段,一连几天都在喊江水!从现象分析,你母亲已经恢复神智,能简单的用手势和我们交流了。最近,我们引进一种特殊的药物治疗方法,经过临床后总结经验。你母亲刚睡,请别惊动她好不好!”
姜朝不满地反驳说:
“你跟我一个小孩说这些有啥用!我又听不懂。我就想见我妈妈!当初,要不是我帮助哪叫啥来,对,感应疗法,你们根本就不行!现在又吹上了!还特殊药物!蒙谁呢!”姜朝突然朝病房里大喊,“妈!找到我爸爸了!妈,我想你!他们不让我见你!妈!”
姜朝喊着委屈的抹把泪水。医生一回头,姜朝一下子钻进病房里:
病房里,惠哲岚躺在病床上,见到扑在面前的姜朝,一只手缓慢抬起抚摸着姜朝,口语不清地喊:
“姜朝!”
“妈!”
惠哲岚挣扎着起身,女医生帮她起身,身后垫上枕头。姜朝扎进妈妈怀里,倔强而又委屈的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喊:
“妈,我爸找到了!我爸爸回来了!”
惠哲岚一下子直起身吃惊的问:
“你爸!你爸在哪?他在哪?快领我去见他!”
女医生惊奇地看着惠哲岚自然地下地朝门口走。姜朝扶着妈妈走到门口,惠哲岚扶住门框,险些摔倒。女医生急忙上前,高兴地说:
“你可以下地走路了!说话也顺畅多了!”
惠哲岚看着女医生,又看看自己,一把抱住姜朝:
“姜朝,我的病好了!我可以回家了!”
姜江水扶着姜爷爷出现在门口:
姜江水急步走过来,站在床前呆了。惠哲岚直直地看着姜江水,半天才轻声问:
“姜江水,你没死!”
姜江水沙哑地说:
“我没死!”
姜江水扑过来,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姜爷爷,躲在一边偷偷的抹把悲喜交集的眼泪。
古阳山乡政府楼前,人们站在小楼前,迎接谷江。
戴旭站在他办公室里看着楼下,用鼻子“哼”了一声,把窗帘猛地放下来。有人敲门,戴旭看眼门口没吱声。门在外面被拥开,吴继仁手里拿着一沓单据走进来。戴旭瞥眼吴继仁问:
“继仁啊!楼下是干什么呢?吵吵嚷嚷乱乱哄哄的!”
“戴书记,你还不知道!谷江今天回来!”
戴旭又“哼”了下,小声自语。
“谷江回来!这么快!”抬头对吴继仁说,“哎,不是说他被熏得下不了床吗!谁说的来,不死也得落下后遗症,至少是瘫痪吗!”
吴继仁凑近戴旭说:
“听说在医院,江书记亲自坐镇,那药全是进口的,还请省专家咨询了呢!哎,你说谷江他命真够大的!这么折腾他居然没死!”
“哼!他,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吴继仁两眼看着戴旭,试探着说:
“戴书记,我这还有几张单据,你还得给我签下字。”
戴旭皱下眉头说:
“上回不是签字了吗!”
“上回签那些条子都是正常开销,八十九万还你就有五十九万。这回这些都是我刚弄来收据,值为这些收据我费多大事,别的好办,这收据不好弄。”
戴旭非常不情愿的问:
“多少钱?”
吴继仁忙把单据递过去,笑嘻嘻地说:
“不多,才七十三万。”
戴旭把单据一拥说:
“就说你给我办事,也没有那些呀!你也太黑了吧!”
吴继仁脸色立即变了,口气也变了,称乎也变了:
“戴旭!这话我可不爱听。就说办这些事我容易吗!咱就说那次,你和江帆在桥头旅店发生关系那天晚上,人家把你和江帆的活动内容都录下来了,我把录像片给你买回来一下子就是十二万。还有……”
“行了!行了!就这些单据了?”
“这回可真的没了!凡是我能想起来的事,几乎都处理了!”
戴旭掏出笔准备签字,吴继仁把单据恭敬的又送过来,正当的放在戴旭眼前。戴旭拿过单据狠瞪了吴继仁一眼,笔尖按在单据上,吴继仁高兴的笑了,两眼盯着单据。这时,戴兜里的手机响了。戴旭掏出手机:
“喂,哪位……花骨朵花经理……哎,我欠你什么钱……咱俩,咱俩啥时候还提到钱的事,你都多大岁数了!要不是酒喝多了,我能和你那个啥吗!”抬头看眼吴继仁又说,“你以为你还是小姑娘哪!一张口就千,万……我,我……”
戴旭生气关了手机。拿起笔准备签字,突然想起事来问:
“你刚才说他们给我录了像,我怎么不知道?录像带呢!”
吴继仁狡黠地一笑:
“让我给毁了!你还想让别人知道啊!”
谷江从轿车上下来,人们拥上前,争相和谷江握手。李智天在前面大声喊:
“哎!大家都到会议室。咱们临时开个欢迎会!”
谷江和大家握手后,站在台阶上大声说:
“同志们!感谢你们来欢迎我!我真的谢谢大家!欢迎会就免了,欢迎的话还是要说的,就在这和大家说几句吧!”
林若平从楼内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谷江身后,李智天对谷江说:
“老弟,不想到会议室,那就坐下说吧!必竟大病一场。”又对大家说,“咱们都围近一点。”
谷江点点头坐在椅子上说:
“其实,我一天也没有离开大家,只不过是不常见面而已。咱们乡的招商项目,省委已经批准,韩方已经来涵,初步计划十二个亿。同志们想一想,这十二亿元的项目落户古阳山是什么概念?”
有人回答:
“说明咱们古阳山迈向富裕之路!”
“有饭吃了!”
谷江摇头说:
“招商引资项目只能是一个发展机遇和平台,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和平台,带领我们的百姓走上富裕之路。眼前来看,是个什么概念呢!是我们又要忙了!要大干一场了!”
大家一阵掌声,掌声过后,谷江说:
“还记得我在第一次开乡里大会的情景吗!我提出大家走出去……”
有人抢了一句说:
“谷乡长,你不会是胡汉三还乡,找我们算旧账吧!”
大家都笑了,谷江也笑了:
“你们看,咱们还有这个时间吗!当时,我的方法也有毛病!想急于求成。现在,我们要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把损失的时间夺回来!把咱古阳山建设得,让城里人往咱这跑,看咱这眼馋!来了的就不想走!”
大家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江雪在人群后倒是狠狠瞪了一眼谷江,而后又笑了。
县公安局,案情室里,何盾和刑侦人员在研究案情。何盾指着身边的一位警察说:
“监视组说一下情况。”
“根据我们监视情况看,黄金来并没有离开恒蒿县,可我们监视的手机信号并不在我们恒蒿县。”
“调查组。”
“根据我们在铁矿调查,和查阅资料,铁矿招工全是从福建招工,根本就没有工资表和花名册登记。现在,铁矿人去楼空,根本找不到调查对象。华子罡什么话也不说,我们正在作华子罡的工作。”
“我们查验组把密室哲谰的保留资料,正在送省检验所进行鉴别,结果还没反馈回来。有一点可肯定,哲谰研究的成果不是毒品。好象是可控制试验品,他还给我们提供一个很重要的情况。就是这个铁矿的原料是一种特殊原料。”
何盾放下笔说:
“省厅已经明确掌握,黄金来是亚洲恐怖组织头目之一,他的直接领导人代号是北斗星,研究提炼一种矿物质sgp计划,具体内容还不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与恐怖活动有关。省厅和市局要求我们要保护好铁矿,彻底追查黄金来一伙犯罪组织的有关证据。”
何盾手机响了:
“何局,华子罡手机又响起。”
何盾站起身:
“各组分头行动!走,去机要室。”
县公安局,县公安局机要室,何盾正在监视接收黄金来手机:
“华子罡,这个铁矿已属废墟,我黄金来不去经营没人能经营得了。华子罡执行计划,把铁矿炸掉。”
古阳山铁矿矿长室里,三名警察陪同华子罡正在寻找爆炸物。华子罡手机又传来黄金来的喊话声:
“华子罡,你为什么不回话!是不是和警察在一起!华子罡!我告诉你,我让你炸矿,这我给的机会,过48小时我的自动装置一样有效,这48小时是我给你的机会。顺便也告诉何盾,别妄费心机了!现代科学如此现代,他也是枉然。退一步讲,铁矿一炸,就是一片废墟。我黄金来还是那个招商引资的先进典型,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有丝毫劣迹。矿是我黄金来的私有财产,留着那是我的钱袋子,炸了我图个乐子。对了,你告诉何盾,我就在古阳山,我哪都不去。再见!”
何盾喊话:
“华子罡,和黄金来通话周旋。”
县公安局机要室,何盾正在监视接收黄金来手机。警察报告:
“黄金来的手机信号停了!”
何盾在地中来回度步,突然停住脚步说:
“让他们扩大铁矿附近可疑物搜索!立即逮捕黄金来!”
华子罡手机又响了起来:
“爸爸!我是南虎,他们要杀我!你快来救我啊!爸爸!我是南虎,他们要杀我!”
华子罡冲手机大喊:
“黄金来!别害我的儿子,我炸!我炸还不行吗!黄老板,别伤害我的儿子……”
“行了!你和警察在一起,算了!让你炸矿也难为你,算了!再见!”
古阳山乡政府,谷江办公室里,吴继仁坐在谷江对面,“嘻嘻”一笑说:
“谷乡长,祝贺你又回来了!那句话咋说来着。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这是半年河东,半年河西。唉!谁也没这前后眼!早知你这么快就回来,打死我也跟着你干!唉!晚了!”
谷江看着吴继仁笑了:
“吴乡长,咱们的误解可能就在这里。你总认为在为谁干工作!其实我们都在为党干工作,因为我们都是党员,肩上扛着责任。换句话说,也是在为自己干工作。你每天拿着薪水,不干工作行吗!你那薪水是什么?那可是人民的血汗钱啊!”
吴继仁张着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谷江接着说:
“你想说什么我也能猜到,我不是在高谈阔论,都是实在话。好了,咱俩今天见面就谈这些,说多了心里都不舒服。说,找我有什么事?”
吴继仁看了半天谷江,拿出一沓单据嗫嚅地说:
“谷乡长,我这还有些单据没报。财务让找你……”
谷江接过单据认真地看一遍说:
“嚯,你这消费观念很超前啊!一顿饭吃掉百姓一年的工钱!吴乡长,假如这些单据,从你的工资中出,你还这么慷慨大方吗!”
吴继仁忙解释说:
“谷乡长,这可不是我,是,他是……”
谷江态度严肃地说:
“吴乡长,这些单据有一张是为公的吗!不是吃就是喝,还有汽油单据,你自己就用了几十吨的汽油,你开的是什么车啊!”
吴继仁辩解说:
“谷乡长,那是不过是个单据而已,其实花的不是汽油钱。戴书记,啊!不,是戴旭找了几回小姐,那事没单据。所以,就开了汽油……”
谷江把单据一拥说:
“谁找小也来报销!吴继仁,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核销的。”
吴继仁看了谷江半天,拿起单据走了。走到门口,又停住脚回头问:
“谷乡长,你的任命通知下来了吗?好像我还没听到宣布。这也就是说你还没这个权力!现在还是戴旭说了算。对,还是戴旭说了算……”
吴继仁高兴地往外走,和江雪撞了个对头。江雪只顾低头看手里的一份材料,吴继仁躲开江雪,两眼盯着江雪狐疑地一笑走了。江雪这才抬头看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问:
“谷江,真是不一样啊!”
谷江见是江雪笑了问:
“什么不一样啊!还是我的老办公室,还是谷江这个人。哎,江雪,忙什么呢!”
江雪在手里的一大摞材料找着说:
“我去乡信用社办理小额贷款手续,信用社主任说一份抵押单在你手里,我来取抵押单的。还有……”江雪把一份材料往谷江面前一放说,“千万别见笑,这是我起草的白云岭村发展规划,后面那是近期工作安排。请乡长指示!”
谷江从桌匣里拿出抵押单递给江雪说:
“这是咱们全乡的共同抵押单,你把它交给信用社主任就行了。办完抵押小额贷款,抓紧运作,时间不等人啊!”随手拿过桌上材料边看着说,“别那么严肃好不好!哪来那么多指示!”
江雪脸色一绷说:
“是谁严肃了!讲话也要拿我说事!是不是成心气我!还是看我最近遇到的挫折不够多呀!”
“江雪,你看我这刚坐在乡长的椅子上,桌上这一摊子事!哪有工夫气你啊!再说,江雪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谷江感意,延绵幽灵地喷涂在谷江身上。半天才说:
“今天晚上下班后,我想跟你说点事……”
谷江高兴地点头答应说:
“好,我正好有话对你说。”
江雪一听谷江很爽快的答应,满脸喜悦,转身往外走,在门口开门时回头给了谷江一个情意缠绵的眼神。正好,在门外举手敲门的林若平看得真切。江雪回过头见是林若平,不自然的笑了:
“是林主任,林主任。”
林若平点点头,看着江雪高兴的走去,这才转身进了办公室。谷江站起身,笑迎林若平:
“林主任,我正想去找你……”
林若平把几份文件放在桌子上说:
“是不是要这几个文件?”
谷江愣一下,眼神在问:你怎么知道?林若平说:
“早上,虽然不是会议,可比会议重要多了。”
“若平,你看啊!我在第一次乡会议上,还是你亲自下发的这个一号文件……”
林若平看着谷江不自禁地笑了说:
“你知道吗!我在你的办公室里骂过你,恨过你。不知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在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想抹也抹不掉,看你在台上疼痛难忍的样子,知道你很不舒服,就给你找了两片药,后来才知道,那是管睡眠的,幸亏你没吃……”
谷江忙从桌匣里拿出纸包摆在桌子上。林若平看到药片倒呆了:
“谷江,你还留着!”
谷江轻轻地打开包着的纸说:
“林主任,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孤独无助,谁都知道我的处境,可你却在帮我,而且义无反顾的帮我,两片药我真的没啥得吃,不知为什么!疼痛立即轻了许多,在我心里这两片药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和力量源泉……”
李智天拥门闯进来大声说:
“谷乡长,黄金来要炸铁矿!何局长来电话,要我们去帮助疏散村民!”
谷江站起身说:
“走,咱们去铁矿!”
恒蒿县宾馆,四名民警已经便装进入宾馆,在宾馆前厅对服务员出示证件后,一民警对女服务员说: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请查一下,一个名叫黄金来住的客房。”
女服务员查找后说:
“黄金来住在518房间。”
民警说:
“请给我们开一下房门。”
女服务员带着民警向电梯走去,两名民警向楼梯步行。在518客房,房门虚沿着,四名民警迅速占领房门两侧,一民警敲门。里面回话:
“请进!”
四名民警迅速涌进。黄金来坐在沙发上看一份材料,见民警进来微微一笑一指对面沙发说:
“请坐!你们是来找我还是来抓我的?”
一民警亮出证件后说: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请跟我们走一趟。”
黄金来笑了,放下材料说:
“跟你们走一趟,有什么事吗?”
一民警上前:
“当然有事,协助调查铁矿案件。”
“铁矿什么案件?古阳山铁矿最近生意不好,我们暂停生产有什么问题吗!”
“铁矿建密室,死了人不知道吗!黄金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个铁矿土质蹋方,死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民警上前将手铐戴在黄金来手上:
“走!”
民警拿起手机:
“何局,黄金来已经抓到,请指示……明白!”
古阳山铁矿,谷江,李智天和林若平来到铁矿门口,何盾的轿车也赶到,何盾远远地打招呼:
“谷江,身体恢复的咋样!听说你又是偷着跑出了医院!哎,没办法,还得麻烦你和李书记,还有林主任。”
李智天上前说:
“村里人都已撤离安全地带。谷乡长不放心,就来铁矿看看!何局,还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谷江一边思考着说:
“何局,我在密室呆过,溜眼之间我好像发现一股导线串过,脑海一闪,是不是导火线!当时没时间过多的想什么。”
何盾高兴地说:
“已经在黄金来的办公室寻找了几天,也没找到藏炸药地点。省防爆专家马上就到,省厅有令,让我们必须阻止黄金来炸矿。现在离最后时间还有4小时,就是一丝的信息也不要放过。黄金来是个非常阴险狡猾的商人,也是一个受到过高等知识教育的人,是专门研究地质学的人。”
谷江回忆说:
“哲谰曾经跟我讲过,黄金来在研究一种高度放射性巨毒,与恐怖组织好像还有联系。何局长,对密室我熟,让我带路……”
林若平往前面一站说话了:
“谷江,你不能去!虎口脱险你已经不第一次了!刚恢复了平静,我不能让你再去冒险!何局,谷江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谁去都是一样。何必再让谷江去冒险呢!”
李智天看着林若平的举动,不自禁皱了下眉头,很快又平静下来。何盾看着林若平笑了:
“林主任,我会保护谷江的安全的。”
谷江上前拍拍林若平的肩膀说:
“别担心,我命大!不会有事的。”回头对李智天说,“智天,你带着林主任先回去!我和何局长去看下密室。”
林若平往前面一横:
“我不同意!谷江,把话说清楚了,何必再去冒险呢!你以为是你一个人的事吗!你不但属于你自己,也属于古阳山!更属于……”
李智天拽过林若平说:
“若平!有何局长在你还不放心吗!再说,离爆炸时间还有4小时吗!”
谷江上前劝慰着说:
“智天,你和若平先回乡里,把招商引资材料整理出来,明天咱们就去县里汇报。别担心,我没事!”
谷江说完和何盾向矿区走去。李智天见谷江走远了说:
“若平,咱们回去吧!材料可是一大堆呀!够咱们忙一阵子的。”
林若平不但没走,反而向矿区跑去,被民警拦住,一边的李智天摇摇头,转身自己一个人走了。
城里大街,周铁山拄着双拐在街边拦车,一辆出租车在周铁山身边停了下又开走了。气得周铁山大骂:
“停车!老子要租车!我给不起钱呀!”
周铁山拄着双拐往街中心挪去,一辆出租车在周铁山身边驶过。不远处,丛槟硕吓得“哎呀”一声大喊:
“铁山!”又指着远去的出租车大骂,“混蛋!你没长眼睛啊!撞着一块皮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铁山这才转过身,见是丛槟硕急忙躲闪。丛槟硕几步横在周铁山前面,大声质问:
“周铁山!你找死啊!”丛槟硕上前拽着周铁山来到路边,大声喊起来,“你的腿还没好,你干什么去!你这不是胡闹吗!”
周铁山见丛槟硕严声厉色,倒没了闹劲。丛槟硕又缓了下态度说:
“你是骨头受伤,伤筋动骨!你已经受过两次伤害了!真想当瘸子啊!”
周铁山扶在铁栅栏上抽泣起来。丛槟硕转过身看一眼周铁山,奚落起来:
“哎,哎!挺大个老爷们,说哭咋就哭上了呢!我也没说什么呀!你哭什么!”
“我,我是恨我自己,太不争气了!本来是好哥们,让我一时糊涂把事给办砸了!自己又整成这样,走又走不了!啥信也不知道,憋屈死了!有话我跟谁说去!”
丛槟硕看着周铁山的委屈像,“扑哧”下笑了:
“真的憋屈?想说什么话!跟我说呀!”
“这些日子,你见我就像见到鬼似的!一分钟都嫌多,你那公司业务咋样我也不知道,不都是因为我吗!我那兄弟谷江现在究竟咋样我也不清楚!我这不是成了废人了吗!”
“哎,哎!你倒是恋你那兄弟呀!还是我的公司!还是对我心存愧疚?”
“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啊!公司究竟咋着了!那可是因为我啊!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丛经理,你不恨我吧!”
“恨!我恨你!不是因为你,我们公司能把谷江牢牢的抓住吗!不是因为你,我的公司能摆平叶木秋的捉弄吗!不是因为你,我能敢想和谷江谈恋爱吗!”
“哎,丛槟硕,你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特别是最后一句,你和谷江谈恋爱?你还真的想跟谷江谈恋爱了!你……”
“唉,早几天前我还做美梦呢!现在,不可能了!谷江早已名主有花了!江雪和林若平都胜我一筹,我那不是自找苦吃吗!况且,谷江对我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不管我咋想法接近他,全是一本正,连爱我的想法都没有,在他跟前我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个女人!”
丛槟硕眼睛里转着泪花。周铁山倒是高兴地笑了,格外精神了似的凑上前,关心地劝导说:
“槟硕,其实你也没必要伤心,谷江就是那么个人,这几年我还不了解他,见着姑娘自己先害羞了,你别介意,啊!”
从槟硕擦下眼泪惊讶的问:
“你是说谷江他见了我,不着眼看我那是因为他害怕我!害羞?不是不喜欢我!是啊!谷江这样好男人,不能轻易撒手!”
周铁山用力给了自己嘴巴一下子,小声怨恨自己:
“慊!真慊!”
丛槟硕心胸一下子豁亮了,精气神又来了,一眼发现周铁山打自己嘴巴子,关心地问:
“周铁山,咋地了!打自己嘴巴子。嘴疼啊!”
周铁山捂着嘴巴说:
“没事,没事!是嘴慊!”
“慊是啥意思?”
“没,没啥意思!丛槟硕啊!刚才你说啥来!啊,是和江雪,林若平争谷江!你行吗!我看悬。你看啊!江雪她那是啥出身!林若平那是啥水平!你,你,怕是难。再说了,你长得……”
丛槟硕一听急了,上前逼问周铁山:
“哎,你啥意思啊!啊,你的意思我不行呗!我差哪啊!她们有钱吗!谷江那可是做大生意的主,我又有经济头脑,这叫什么!这叫郎才女貌一般一配!如今是啥年代?是经济年代!经济年代离开钱行吗!”
周铁山被丛槟硕一顿奚落,直眼看着,一言不发。丛槟硕见周铁山没了下话,又追问起来:
“哎,哎,你说我长得怎么啦!你把话说清楚!我长得怎么啦?啊!你说啊!”
周铁山看着丛槟硕急不可待,着魔了一般,拄着双拐往一边躲闪。丛槟硕紧跟着追问:
“周铁山,你说啊!我长得咋地了!肥了还是瘦了?俊了还丑了?”
周铁山急躲几步连忙说:
“瘦了美了!俊了好看了!正经漂亮了!”紧跟着又小声说了句,“我敢说你砢磣吗!”
一边高兴的丛槟硕又追过来:
“你后边那句说的啥?”
周铁山在前面紧拐,丛槟硕在后面紧追。
古阳山铁矿暗室里,谷江和何盾与几个人在寻找储藏炸药的暗室。谷江在密室里尽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回忆】哲谰含着热泪松开姜江水,抹把泪水说:回去吧!但愿你们能活着。哲谰从屋里找来旧衣服,又拽下两条毛巾说:我这里只有这些可提供的东西。对了,下面是个深沟,沟底的情况还不知道是啥样,把这个手电拿上吧!谷江紧紧握着哲谰的手说:谢谢你!我会回来接你出去的!回头对姜江水说:咱们快走!谷江拽着姜江水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哲谰又喊:慢着!你们,你们顺洞口往下跳时尽量保持脚先着地。来把毛巾沾湿,嘴里含半口水,走时别慌,尽量少喘粗气,一个人晕倒,千万别救。走吧!
谷江手扶着密室墙壁,微闭两眼,一步一步地往前寻找:
【回忆】哲谰从屋里找来旧衣服,又拽下两条毛巾说:我这里只有这些可提供的东西。一个内室门虚沿,里面有三色线……
谷江眼前一亮,突然大喊:
“前方有一个小门!”
谷江睁开眼看时,不是小门,而是墙壁。何盾等人都围拢过来。谷江在墙壁处犹豫徘徊,用手敲下墙壁是空响,谷江肯定地说:
“这里,就是这里。何局,我敢肯定在这里有机关。那天,我脑海只是一闪,这堵墙是后来增的。”
信用社门口。
江雪从信用社门口出来,事情办的很顺利心情不错,江雪哼着小曲走到街道上:
“若是哪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江雪手机响了,掏出手机:
“喂……戴旭!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有事找我!啊,我现在……你就在楼上……好吧!”
古阳山铁矿,几名民警站岗,林若平在铁矿大门外徘徊,焦躁不安,不时的小声嘀咕:
“谷江,在这古阳山你已经是几次命悬一线,明知危险还去逞能!真让人担心!也不知是咋想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只有一次!”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林若平吓了一跳猛回头。吴继仁笑嘻嘻地说话了:
“林主任,不,若平!你在这忙什么哪?若平,这些日子,我怎么也见不着你呀!”
林若平生气地回了句:
“有戴旭,你还需要见别人吗!”
“若平,这你可就错怪我了!俗语说得好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戴旭咋地!他有权,我一个小副乡长身在屋檐下岂敢不躬身啊!这事你不能冤我。我跟你说,戴旭说了,对于你,他让步了!同意让咱们俩谈恋爱了!”笑嘻嘻的从兜里头掏出那个精致小盒说,这个礼物我是随时带在身上,只要是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献给你!”
林若平瞪了一眼吴继仁问:
“吴继仁,你今年多大岁数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吴继仁一听林若平问及年龄,忙笑眯眯地回答:
“若平,你说的是!应该选个正规的场合,是应该选个正规的场合。你是问我的芳龄啊!不大,正当年!俗话说得好啊!男人四十一朵花,我今年正好点五。”凑近林若平又小声说,不瞒你说,积蓄我还是有点,只要你点头,咱俩那小日子哪才叫个美!老夫少妻正时髦。若平,特别是我这性格,你最了解,恭顺别人都习惯了!”
林若平蔑视地一笑又问:
“咋没听说过,你还有积蓄!”
吴继仁更高兴了,非常认真地说:
“若平,你不信是不是!我跟你说!我身上就有几十万。你不信,我给看啊!”从兜里掏出一沓单据点着说,你看着没,就这些纯属我的七十多万啊!在咱们这个小县城,别的不说,就这七十万,咱不吃香喝辣的!”
林若平不解地看着吴继仁。吴继仁看眼林若平仿佛明白了,林若平是不相信自己,又耐心地解释说:
“我跟你说,别看是单据,这些钱就是戴旭的小命钱,戴旭他敢不给我报!这不,戴旭让我来找谷江签个字。如果谷江再不签字,他戴旭直接给我报了!转手就是钱……”
林若平气愤地一把抓过单据一下子给扬了,吴继仁不顾一切的从地上往起捡单据。
古阳山铁矿,壁开了,墙壁上用血写着几个大字:请保住实验室。
华子罡眼睛盯着几个大字,眼睛湿润了,对何盾说。
“何局长,我想通了,我要戴罪立功!宁可牺牲我的儿子,也要保住铁矿,这必竟是我的家乡,我已经对不起家乡了,不能再错了!”
何盾拍拍华子罡的肩膀说:
“好,我会向上级请示,下步你要协助组织调查黄金来的案件。”
就在这时,山上多处响起爆炸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华子罡的手机响了,华子罡看眼手机说:
“是黄金来的手机。”
何盾示意接。华子罡打开手机,手机里传来黄金来的大喊声:
“华子罡,你给我炸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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