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思梦

第二十四章 纠结

    古阳山乡戴旭办公室里。

    戴旭幸灾乐祸地把一些照片拥给江雪看。江雪看了几张后气愤地大骂:

    “戴旭,你真是个畜生!”

    戴旭沉着地站起身说:

    “江雪,你是有思维能力的人,这是办公室,请不要很简单,现在只有你能劝阻谷江,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只要你劝阻谷江不要和我争什么乡长书记,这些照片就会在地球上消失。否则……”

    “戴旭,你不要做梦了!”

    戴旭笑了,从桌匣里又拿出一沓子照片放在江雪跟前,美滋滋的看着江雪:

    “江雪,这是办公室,千万不能,江雪,丛槟硕,林若平,这三个你倒底更喜欢哪个?”

    谷江笑容可掬没有回答。李智天又问:

    “哎,傻笑什么?说话!”

    谷江还是笑容满面没有回答。李智天又逼问:

    “哎,你倒是说话啊!总不能三个都占着吧!也给别人点机会好不好!”

    谷江朝一边走去,李智天跟在后面急等谷江的回话。

    夜晚,宿舍里,槟硕在做江雪工作:

    “江雪,我跟你说啊!你喜欢谷江,从你第一次救他开始我就知道!我这个当姐的并不想跟你争。可你和那个乡长是父母亲定,也算是门当户对吧!再说了!你想过没有,官场险恶,自从谷江来到古阳山,遭了多少罪!这你比我清楚吧!如果你真的喜欢谷江,真的为他好,就把他从心里让给我!我把他拽出官场,和我一起做买卖,挣钱造福于百姓,一样品德高尚……”

    江雪从容一笑说:

    “丛槟硕,大老远你跑来就为这事!”

    “哎,这还是小事啊!不瞒你说,这些天我是饭吃不香,觉睡不着,就像丢了魂似的女孩是不是都这个样啊!”

    江雪禁不住一笑说:

    “当初你是怎么说来!现在追着要嫁给谷江!你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我们俩是有缘分的!他身上可流淌着我的血啊!”

    这时,林若平抱着份饭拥门走进来,把饭放在桌上说:

    “咱们回来太晚了,都关门了!你们就将就着吃一顿,改日我请俩位下饭店,咋样!”

    丛槟硕还在追问江雪:

    “哎,江雪,我可什么都掏给你了,你倒是给我一句话啊!”

    江雪像没听见一样,打开包一看是卷饼,高兴地拿起一份递给丛槟硕,自己又拿起一份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

    “若平,你太天才了!我最喜欢吃大油饼,今天真的饿了。”看眼丛槟硕又说,“吃啊!在古阳山这可是纯天然,在城里吃不着。”

    林若平一边洗手一边插话说:

    “我没在屋,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林若平看眼丛槟硕,又看眼友上传)江雪忙岔开话题说:

    “我们开玩笑呢!没什么!好吃,真好吃!”

    林若平拿起卷饼说:

    “小老板娘说了,下回她给做卤菜卷饼,请我到她的店里吃。我答应了!”

    江雪边吃边问:

    “小老板娘是谁呀!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叫燕子!”

    丛槟硕在一边看着江雪无视她的存在,更不回答她的话,气愤的盯着江雪。江雪突然想起来了说:

    “他的男朋友叫懒猫,死追燕子不放……”

    丛槟硕一下子火了,把卷饼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大声喊:

    “江雪!你太过分了!从今天起,就当我不认识你!江雪……”

    丛槟硕大步朝门口走去,把门用力一摔走了。江雪和林若平都愣了,等追到门口时,丛槟硕的轿车已经启动开走了。江雪忙打开手机,手机通了又关掉了。林若平问:

    “哎,江雪,丛经理可是你亲姐妹,你怎么把她气成这样!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吧!况且,她现在可是谷江为了招商引资最重要的人物……”

    江雪回坐在床上,一言没发,又按手机不通。放下手机说:

    “若平,我得回城里一趟,对丛槟硕我不放心。”

    “江雪,这么晚了你上哪找车去!总不能用脚量吧!如果你必须回去,只好去找李书记,乡里一台旧车他收拾开着呢!让他送你。”

    “让他!算了,我几次跟他吵嘴,他烦我躲还来不及,这黑灯瞎火的,咋肯送我。”

    “谁说的!”

    随着说话声,李智天和谷江走进来。李智天笑了说:

    “江雪,你把我说得也太小气了!”

    谷江看了屋里问:

    “哎,丛槟硕呢?”

    林若平回答说:

    “走了!呶,”用下颌点下地面又说,“丛经理今天可是真动怒了!从来没看她发这么大的火。江雪给她打手机,手机关机。”

    谷江急问:

    “为什么!她为什么动怒!叶经理来电话,怪不得找不到她呢!”转身对李智天说,“你去把乡政府的轿车开出来,咱们去县城。”

    “乡里轿车还在戴旭手里。还是开我那台旧车吧!”

    “若平,你在乡政府看家,有什么时事随时联系。江雪,丛槟硕被气走肯定和你有关,你跟我们去县城。”

    江雪瞪眼谷江说:

    “如果要是跟你有关系呢!谷江,从来没见你这么武断!”

    李智天拽下谷江的胳膊,示意快走。谷江看了半天,用力揉搓下鼻子以示不满,还是被李智天拽走了。江雪和林若平两个人憋不住,还是笑出声来,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有人在喊口号似的齐整,俩个人又笑了起来。

    深夜,韩启时家里。

    戴旭坐在沙发里,扬头盯着棚顶,翘着二郎腿不停地颠着。韩启时身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打了个哈欠问:

    “什么事呀!这深更半夜的!”

    韩启时来到客厅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找火。戴旭从兜里掏出火机给韩启时点上火说:

    “舅舅,县组织部找我谈话了!”

    韩启时一听愣了下,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喷出问:

    “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铁矿!”

    “你没问证据吗!”

    “啥证据!黄金来在古阳山经营七年,欠税八千多万,占地二千多亩……”

    韩启时往后一倚说:

    “黄金来欠税找你干什么!你跟他们说吗!你们去找黄金来呀!跟黄金来要嘛!”

    “不是,这七千万元的欠税款,都是我经手您签的字,土地也都是您签的字……”

    韩启时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

    “什么!我签的字!我什么时候签过字,开玩笑!我韩启时,在这些事中从没沾过边。”

    “你不是有话吗!凡是黄金来的事,让我一手经办吗!所以,这些都是我一手经办的。”

    韩启时把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戴旭想大骂,半天没骂出口:

    “戴旭!你,你,真是混蛋啊!你自己去跟组织说去,我不会给你擦屁股。”

    戴旭此时比韩启时还镇静,摆摆手说:

    “舅舅,你先别生气!自从你我涉足官场,就免不了磕磕碰碰。搞政治关键是沉着冷静!你这副样子,有些问题我还怎么跟你商量!”

    韩启时被戴旭的镇静所压倒,目不转睛地看着戴旭坐在沙发上。戴旭把烟盒拿过来,抽出一地支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并没有点火,把烟又从嘴里拿手里说:

    “舅舅,今天你太丝丝扯魂,轻叹桃花如隔世梦,羽落无痕……

    谷函月轻轻的坐在江中涛身边,江中涛吟到这时自语:羽落无痕……不知函月喜不喜欢,太低沉了!谷函月在一边小声说:喜欢!江中涛这才回身,发现谷函月,惊讶地问:什么时候来的!谷函月回答:你打完电话我就来了!小彬呢!江中涛回答:小彬准备明天就离校,今晚去看他女朋友去了!函月,这首词行吗!谷函月偎依在江中涛身上说:行!江中涛搂过谷函月说:我总感觉低沉些。谷函月一笑说:人生本来就有低潮和高峰,这才能突显人生价值的汹涌澎湃!江中涛把谷函月搂得更紧了!俩人相视无言,彼此之间急促的呼吸,越来越炽热的目光灼热着对方,不自禁的倒在床上。

    江中涛两行泪珠流了下来,摇摇头泪水又涌了出来。

    吕静桃站在另一门口暗处,目不转睛地盯着江中涛。

    深夜,谷江家里。

    谷函月心情沉闷,拿过桃木瑶琴忧伤地弹奏起来,琴声低沉婉转,凝聚着谷函月的心事:

    大地妖娆,又是一年早春,

    空中弥漫料峭寒,廖若清晨。

    窗外,掬来泥土埋下深根。

    缠绵忧伤疏影,

    还有倏然飘过的烟云,

    其实,谁不向往院外的桃林。

    劲风吹,叶葱茏,谁知心?

    寒冬雪,我自,窗前那点温馨,

    凡事尘香零落,琴声宛若仙音,

    回旋袅绕,潜入愁肠百结,无怨无恨。

    时光飞,匆匆离,流转的光阴,

    花开花落,唤不回儿时那纯朴天真。

    桃木幽香,变成无言的瑶琴,

    梦入天堂,憧憬昨日,奏出无耐的心神。

    心底柔肠浩渺,苦对红尘寂静,

    纵然年华似水,天籁荡然无存。

    缘雪夜风花,情丝丝扯魂,

    轻叹桃花如隔世梦,羽落无痕。

    空负草之恩,

    瘦月清辉淡洒,沧海浮尘。

    窗前春秋泪流尽,

    留下不老的记忆,欲将心语付瑶琴。

    谷函月一曲结束,已是泪流满面,谷函月轻声低语:

    “中涛,我的人生汹涌澎湃!只有低潮没有高峰!充满泪水和苦涩,又难与人言……”

    深夜,爷爷家里。

    爷爷从箱子里找出老班长的照片,用衣服袖子擦了擦摆在箱子上,姜爷爷退后一步,一个立正,给老班长敬了个军礼!然后,搬个凳子坐在箱子前,拿起老班长的照片,泪水涟涟:

    “老班长,咱们的儿子回来了!他没丢!”说到这时,姜爷爷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用手擦了擦泪水说,这房子是谷江把村部腾出三间房,这院里屋里收拾的干净不说,使的用的家伙式全是新的!是谷江和李智天他们在乡里机关干部搞捐款,江雪和林若平她俩买的!哎,我知足!这帮子年轻人,是真能干啊!把啥事都给你想到前面了!最近,村里搞养殖和种植,还什么配套农业设施。凡正这些词我也不懂,还请了专家现场指导,需要啥给办啥。信用社的钱一把到位,到时候还统一卖出去。对了,老班长,谷江他们还请了个韩国商人,说是在古阳山投资建个大加工厂,叫什么招商引资,绿色农业,把这里生产的农产品就地加工,往世界上销售。干大方了!这个白云岭村有希望了!”

    姜爷爷又高兴地说:

    “老班长,当年我是为了躲藏咱们的儿子,才找到这么个偏僻的山沟,这一住就是五十七年啊!苦点累点倒没啥,总是盼着咱儿子长大。唉!日子一天天过去,儿子长大了又有了孙子,我还美呢!谁知咱这来了个开矿的!说是招商引资,这一来不要紧,这路子祸害呀!我呀就是看不惯,驴脾气上来了。结果把他们给得罪了,当个小村长给撸了,把儿子也给扯进去了。好么央的矿上来招儿子去矿上干活,我还纳闷儿!没过一个月,整整是事来了!儿子死了!晴天霹雳呀!儿媳妇疯了!我就像傻子一样,头发一下子全白了。老班长,我是没少给你烧香磕头,求你帮我!那个时候我死的心都有啊!好绝望啊!一想到咱们儿子,儿媳妇和孙子,我是没下这个狠心啊!现在好了,我高兴啊!将来有机会啊!我就去你的坟前陪你好好聊聊这些年我心里的苦水……”

    姜江水站在姜爷爷身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扑通”跪在姜爷爷脚下:

    “爸爸!”

    姜爷爷猛回头,看见身下的儿子姜江水,哭得泣不成声。抹把泪水扶起儿子说:

    “江水啊!快起来!我这是高兴啊!跟我这老班长聊聊天。”

    姜江水给爸爸抹了下泪水说:

    “爸爸!儿子知道你为了我受了不少的苦……”

    姜爷爷抚摸着儿子姜江水的脸说:

    “儿子啊!爸有些话想跟你说,本来想等你媳妇身体好些再跟你们说,把埋藏在我心里的秘密全告诉你……”

    窗外有人轻声喊:

    “姜爷爷!姜爷爷!”

    姜爷爷听到有人喊问:

    “谁!是谁在叫门?”

    姜江水松开姜爷爷说:

    “是线杆子,我去开门。”

    姜江水转身往外走,打开屋门。线杆子走进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姜江水忙上前搀扶。线杆子并没有起来,声泪俱下:

    “江水哥,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姜爷爷一边拧着他那旱烟袋说话了:

    “线杆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是你告诉姜江水去铁矿上班……”

    线杆了哭着说:

    “不是啊!江水哥不去,宁死不去铁矿干活。是我把他骗去的!”

    姜江水在一边哭了。姜爷爷忙问:

    “江水,这是怎么回事?”姜江水只是哭,姜爷爷急了,逼姜江水,“说!倒是咋回事!”

    线杆子哭着说:

    “是我骗姜江水说:你爸当村长得罪了黄金来,他要报复你爸还有你儿子,只要你去干活,这账一笔勾销。谁知道这是戴旭,王寨和黄金来他们谋划好的呀!我给他们当枪使了呀!姜江水是个非常孝顺的儿子,一听说这事就答应了。”

    姜爷爷指着线杆子想骂没骂出来。哭着抓着儿子的手说:

    “江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呀!我可是你爸呀!儿子!我真糊涂呀!我哪里知道他们是设套把你骗去的呀!老天有眼,又让你回来了!这要是回不来,我咋向你爸交待呀!去了阴曹地府没脸见我的老班长呀!”

    姜江水扶着爸爸一笑说:

    “爸,是气糊涂了!说什么呢!”

    清晨,恒蒿县宾馆。谷江打手机联系丛槟硕,手机关机,又打手机:

    “智天,找到没有……我也没找到……我现在在县宾馆……智天,你带着材料马上过来,让江雪在城里找一找,咱们要准时见叶总经理……再见!”

    谷江又拨打手机:

    “喂,是柳二哥吗?这时间还不起来……熬夜来。哎,生产情况怎么样……一切正常,二哥辛苦了!我现在正准备见叶经理……”

    江雪在街边行人路上走着,一边走一边奚落:

    “丛槟硕,你这个大笨蛋!好男人有让的吗!即使我把谷江让给你,他的心呢!那得自己争取!”

    周铁山拄着双拐杖在街边路上行走,一路急走,一下被绊了下,连人带拐杖摔倒在地上。周铁山自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抚摸着腿坐在地上,气极地大骂起来:

    “谷江!你个大笨蛋!丛槟硕喜欢你你就答应她该咋地!啊!多好的姑娘,你咋就不珍惜呢!啊!我对她那么好,她不是看不上我吗!看上你了,你就该答应她。如今这年月,像丛槟硕这样的好姑娘还有吗!长得又漂亮,还有经济脑瓜。不就是说话尖刻点吗!那有啥呀!你少说几句不就都过去了!丛槟硕,你也是大笨蛋!男人有的是,你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呀!换一棵该咋地!我周铁山……我周铁山是不如谷江,可我心不坏呀!你找我不行吗!你要是跟我好,我周铁山……我周铁山……”

    丛槟硕在他身后说话了:

    “说啊!你周铁山要咋地?”

    周铁山被吓了一跳,抬头见是丛槟硕急忙起身,越急越起不来。丛槟硕上前拽起周铁山问:

    “铁山,刚才你说啥!说啊!”

    周铁山看着丛槟硕十分紧张地说:

    “丛经理,我没说啥!我那是瞎说呢!”丛槟硕紧紧的抱住周铁山,脸上挂满了笑容,周铁山更害怕了,嘴也不听使唤了,“经理,我真的没说啥!丛经理,我真的是瞎说呢!丛经理,谷江他们到处找你,都快急疯了!”

    丛槟硕轻轻一笑说:

    “他疯!我还疯呢!不就是一个破谷江吗!现在就是给我我还不要了呢!周铁山咋地!不少胳膊不少腿的!给我当老爷们不行咋地!”

    丛槟硕说着眼泪稀里哗啦掉下来。周铁山心里更没底了,趁丛槟硕不注意,抽出胳膊急忙往前走,拄着双拐刚走几步又倒在地上。丛槟硕急忙上前扶起周铁山,周铁山害怕地求丛槟硕:

    “丛经理,我心直,嘴也没把门的!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行不!我求你了!谷江他们真的找你有急事,叶经理回来了……”

    丛槟硕一下子精神起来:

    “你说什么!叶经理!叶木秋回来了!我公司的钱回来了!我又是丛槟硕了!”

    丛槟硕高兴得手舞足蹈后来到周铁山跟前,在周铁山脸上重重的一个热吻,松开周铁山说:

    “老公就是你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去找叶木秋,然后再和谷江算账……”

    丛槟硕嘀咕着上了轿车,车开走了。周铁山糊涂了,不知道丛槟硕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手摸着脸颊喃喃自语:

    “老公就是你了!谁呀!还亲了我一口……”

    清晨,恒蒿县宾馆。

    叶木秋满脸阴霾,在沙发上翻看资料。谷江坐在叶木秋对面的沙发上,摆手示意李智天坐,李智天用下颏点了下叶木秋。叶木秋看着材料说话了:

    “丛槟硕干什么去了?”

    谷江欠下身子回答:

    “她在古阳山,回去取资料。”

    叶木秋摘下镜子又问:

    “谷江,你上回答应的事都给我办了?”

    谷江一笑幽默地回答:

    “都办了!叶阿姨让我的办的事,谷江岂敢怠慢。怎么!叶阿姨今天好像不高兴?是不是我们一早打扰了?”

    叶木秋脸上的阴霾好像少了许多,放下材料问:

    “哪个人也找到了?”

    “不但找到了,而且还是当地的一位领导。他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整个人一心扑在工作上。可以说为家乡的建设鞠躬尽瘁!”

    叶木秋的眼睛一亮,看着谷江,眼神想在问。谷江直盯视叶木秋,在回答。李智天愣愣地看着谷江,又扫视叶木秋后回到谷江脸上,好像在问:你为什么要骗叶木秋?而谷江给了李智天一眼,又回到叶木秋身上。叶木秋急忙收回目光,清了下嗓子又问:

    “另一件事办得怎么样啦?”

    “已经找到了一件,不知道是不是叶阿姨要的?”

    “拿来我看看。”

    “来得仓促,没敢带在身上。如果阿姨要看,我可以带你去看。”

    叶木秋点下头,“嗯”了一声又瞥了谷江一眼。谷江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眼手里的材料说:

    “叶阿姨,咱们是不是看一下我们的合作项目意向书!”

    叶木秋站起身说:

    “我现在不想看,你把材料放在这里就行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谈项目投资等事宜?”

    叶木秋没回答,而是穿着外装。谷江把材料放在桌上,两眼看着叶木秋。叶木秋穿好衣服往外走,谷江不解,李智天拽下谷江,小声说:

    “蒙了吧!”

    在门口,丛槟硕撞开门闯进来:

    “叶经理,你来了咋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我好去接你!”

    叶木秋不满地瞪了一眼丛槟硕说:

    “你在古阳山不接我的电话,我还怎么给你打招呼!”

    叶木秋脚步停也不停地开门走了,丛槟硕站在门口,谷江和李智天走过来,丛槟硕冲谷江喊了起来:

    “谷江!你啥意思!为什么不告诉我?”

    谷江偷着指了下叶木秋,跟着出去了。后面的李智天站住脚对丛槟硕小声说:

    “你还说呢!谷江为了找你一夜没合眼。叶经理现在很不高兴,你就别在添乱了好不好!”

    “谷江,哼!还不是自己找的!放着省心的事不干……”

    街边行人路上,江雪脸色苍白,越走步子越慢,一脸的憔悴,只见身子一晃栽倒在路上:

    周铁山拄着拐杖一边走一边在捉摸,嘴里小声嘀咕着:

    “丛槟硕是啥意思!精神一定是受啥刺六欲谁没有啊!”

    “江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了家门!”

    “我为什么不能出家门?你们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是违法行为你懂不懂!幸亏我是个重感情和亲情的女孩。否则,我可告你们侵犯人权。你要是知趣就把门给我打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江帆,放你出来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妈两个条件。一,告诉我这是谁的孩子。二,必须去医院打掉。”

    “看来你是不想开门了!告诉你,这是你们逼我走绝路的!那好,我就从这窗户跳下去,明天你就知道什么是全恒蒿县的特大新闻了!”

    吕静桃一听慌了,忙喊:

    “小帆,你不能这样做!妈给你开门……”

    吕静桃颤抖着手把房门打开,直冲窗户走去,躲在门后的江帆借机溜出房门,吕静桃趴窗户看了半天也不见江帆的影子,回身再找屋里,江帆真的不见了!

    谷江家里,谷函月心神不宁的在给小雪按摩,满头是汗。小冰在一旁给奶奶擦着汗,小雪趴在炕上疼得直咧嘴。谷函月按着按着眼前一黑昏倒了。小冰扶着奶奶喊:

    “奶奶!奶奶!”

    谷函月又醒过来,睁开眼问:

    “我这是咋的了?”

    小雪从炕上爬起来,哭着说:

    “奶奶,我再也不让你按摩了!奶奶!”

    谷函月坐在炕沿说:

    “不知咋的,小雪老是在我眼前晃,老喊我!小冰,你给小雪姑打个电话。”

    病房里,江雪躺在床上还没醒来。周铁山手里的手机响了,周铁山打开手机。小冰答应着抓起电话说:

    “喂,是小雪姑姑吗?奶奶想你了!快回家吧!”

    周铁山不耐烦地回答:

    “小雪病了,住院了不能回去!”

    周铁山说完把手机关了。小冰抓着电话:

    “奶奶,他说小雪姑姑病了,住院了!”

    谷函月一惊问:

    “小雪病了,住院了!”

    宾馆门前台阶上,谷江倚在花墙角睡着了,眼角挂着泪花。

    轿车开过来,停在台阶下。叶木秋从轿车下来,来到谷江身边,拥动谷江。谷江“扑棱”下直起身,看见叶木秋擦下眼边的泪珠,孩子般的笑了:

    “叶阿姨,我又惹你生气了!”谷江一下子站起身说,“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叶木秋倒是脸一绷,转身朝宾馆里走去。

    谷江紧跟了进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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