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世界第一骑乘技 耽美

世界第一骑乘技 耽美第3部分阅读

    ,我是开玩笑的~~念在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就饶我一次吧”

    “嗯哼!”柴立汶揉揉她的脸,“知道就好,现在可不是探听隐私的时候哦~~”他目光飘到温扬那边,温扬还是在躲避。

    “明明是你主动的,干嘛搞得像是我做错了”柴立汶嘀咕着,温扬听到了,猛然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你死赖着,我会做吗?!”温扬咬牙切齿地说,“老子又不是变态,竟然会竟然会”他说不下去了,整张脸泛红。

    众人竖起耳朵,伸长脖子,现场一片静默。

    最终,柴立汶开口了,他叹口气,说:“怎么,我的捰体就这么恶心?恶心得你都说不出话来了?”

    五十八

    听到柴立汶的话,温扬的脸已经红得滴血——他会这么羞愧,不是觉得恶心,而是经过那天的事,他惊恐地发现,他对一个男人发情了。

    镜头回放,那天凌晨,半晌,温扬放开了柴立汶的嘴唇,两人都气喘吁吁,眼睛直视着对方。刚才两人贴合在一起,各自的生理反应都一清二楚。

    性事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温扬的观点很传统,也很死脑筋。他虽然迟钝,在一些方面却非常讲原则。他认为性一定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没有爱的性,太肮脏了。身体对异性产生情欲的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根本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问题是,这次的反应是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的。

    柴立汶跟他不同,没有那么多顾虑,就如同他的医生以前说过的,“只要能爽到就行了,你管他那么多!”跨越了自己的那条底限,追求身体的快乐变得尤为重要。

    他开始遇到温扬,也只是想跟他上床,没别的意思。

    不过现在情况有点超出他的掌握了。不知不觉,他似乎认真起来了。如果真的上了床,就不能回到之前的关系,他没有自信能维系一段感情,特别是在他还没完全把钟天明忘掉的时候。

    感觉到柴立汶僵了一下,温扬不知道他心里想了这么多,还在为自己竟然强吻了他而苦恼。

    两人一上一下地僵持了几分钟,房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倏地,温扬从柴立汶身上撑了起来,打算翻身离开。

    他确实是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

    袖子被拉住了,温扬愣住了,还保持着撑在柴立汶上方的姿势。

    “你不做吗?”柴立汶扯了扯他的袖子,轻轻地问。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浓鼻音的嗓音,柔软而粘稠,每个字都像在勾引人。

    不过,他也确实在勾引人。

    温扬打了个哆嗦,接触到他的目光,却是非常的茫然,没有所谓的“做”的自觉。

    “这也是你的演技?”温扬瞪着他,声音听不出情绪。

    柴立汶愣住了,手也不知不觉地松开。

    “对啊,是演技。你明明拒绝了我”柴立汶扬了扬嘴角,微笑着说,“既然这样,我死缠滥打不是很犯贱?”他抬起脚,放在温扬的胸口,一踢,把他踢下床去了。

    “你!——”温扬跌在地板上,怒气冲天,就要跳起来。然而,当他看到柴立汶的表情时,他呆住了。

    房间没有开灯,落地窗的窗帘拉开,冰冷的月光投射进来,柴立汶就在那朦胧的光影后面,眼睛亮得诡异,似乎有什么东西随时滚落下来。

    在这样的注视下,温扬觉得脖子像被人掐住了,呼吸困难。他突然想,必须要表达些什么才行,为了传达或是证明,甚至是为了确认自己心中的某种东西。

    那些抗拒几乎都土崩瓦解了,他用一种近似于自言自语的口吻说:“你希望我做什么?”说完这句话,温扬觉得喉咙沙哑,吞咽困难。

    嘀嗒,嘀嗒。墙上的钟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温扬快要被这压抑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时,一直静静地盯着他的柴立汶突然叹了口气,挪了挪身体,慢慢爬过来,上半身探出床外,伸手,攀上温扬的肩膀,摩挲着他的胸肌,手下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只要是我的要求,你都会听。”柴立汶不是用询问的语气,而是非常肯定。

    “对。”温扬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前的他一直都是随意而自我,从来不会为别人作这种类似主从关系的承诺。

    柴立汶眯着眼:“把你的手借给我,就像你平时自己做的那样,脱掉我的衣服,摸我,捏我,为我手”露骨的话刺激着温扬的脑髓。

    温扬来不及反应,应该说连思考的空间也没了,就被柴立汶牵住了手。然后,温扬就像着了魔一样,往柴立汶靠了过去

    五十九

    温扬的手颤抖着,并没有直接放在柴立汶的荫茎上,而是穿过衣襟,动作僵硬地覆盖在他的胸口上。

    只是轻轻的碰触,像用羽毛在那里扫来扫去,柴立汶被撩拨得呻吟了一声,脚一伸,勾在温扬的腰上,把他扯近。

    胯下的荫茎已经处于半葧起状态,柴立汶贴近温扬的耳朵,吹气一样说:“更用力一点摸我”

    温扬像中了蛊一样,整只手覆了上去,揉着捏着掐着那与女人截然不同的身体,似乎想从那里掐出什么东西来。

    “对,就是这样,揉我,让我感觉到痛”柴立汶的头向后仰,整个人缠在温扬的身上,发出压抑的喘息。

    耳边的喘息无疑是催|情剂,温扬几乎要失控了,身体往上爬,把柴立汶压制在床上,嘴唇随即压了上去。

    温扬就像疯了一样啃咬他的嘴唇,勾出舌头又舔又吸,唾液都流下来了。

    柴立汶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揪着他脑后的头发试图帮他寻回节奏,但于事无补,温扬无法再忍耐了,葧起的荫茎隔着两人的裤子顶着他。

    年轻人就是这样冲动,一硬就要入。柴立汶模模糊糊地想。

    “还要我做什么?”温扬的声音因为情欲而显得更加沙哑低沉,却更加性感。

    望着那双眼睛,柴立汶有瞬间的怔忪。

    “用我教你的那些,舔我吸我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介意”他低声说,转开了头,脸泛着绯红,颀长的脖子上,能看到皮肤底下的血管。

    温扬不知道这是不是演技,但是不管是什么,效果都惊人。

    话语显得多余,温扬急噪地撩高他的衬衫下摆,骨节分明的手由下潜进去,十指在他的衣物内游走,毫无章法地揸他的胸部,捏了几下就把柴立汶的腿从自己的腰上掰下,直接去扒他的裤子,动作狂野粗暴。

    西裤很容易就褪下来,勾在腿弯,温扬用脚把它蹭了下去。

    “等一下。”柴立汶推开温扬,转身背对着他,他还穿着内裤,三角的半透明内裤。

    柴立汶的头枕在被子上,趴着,屁股翘起,手从大腿间穿过,修长的手指慢慢插进裤缝,按压着肛门周围的肌肉,自己松弛。

    他转头,用眼角瞥着目瞪口呆的温扬,丰满的唇轻轻一扬:“第一次跟男人做,如果看到一样的器官,可能会软下来,这样就好”

    柴立汶喘息着,很有技巧地按摩着。他的本意当然是要上温扬,但是,要上他,就应该先引诱他来上自己。那样才能万无一失。

    虽然没有润滑剂也没有套子,但柴立汶的技巧很好,加上肠液的帮助,很快就能容纳三根手指了,慢慢抽动,内壁受到摩擦,发出滛糜的声音。

    “zuo爱其实男女没什么差别,只要懂得运用技巧,让对方的这里顺利容纳下你的荫茎”柴立汶拉过温扬的手,喘息着说,“来,你摸摸”

    温扬的身体似乎不属于他的了,任自己的手指被引领着,隔着内裤插入一个温暖湿润的细缝里,狭缝中还有分泌物渗出。

    温扬的手指比柴立汶的粗大,骨节分明,手指插了两节就卡住了。就在温扬以为不能再进入时,那缝隙突然张开了,像自己有意识一样,把手指容纳得更加深入,内壁紧裹着那两根手指。

    “啊”强烈的刺激,令柴立汶低声呻吟起来,肠壁蠕动着,饥渴地吞咽。

    温扬打了个哆嗦,差点就射出来了。然而,就在他的理智快要消失时,一阵浓烈的血腥味飘进他的鼻子里。

    鲜血从自己的鼻孔往下流,温扬低头,看到那血,心里一咯噔: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冷汗冒了出来,头脑也清醒了一些。手指飞快地抽了出来,那一瞬间,似乎听到“噗”的一声,肛口又恢复成原样。

    迅速的动作刺激下,柴立汶呻吟了一声,喘息着回头看向温扬,愣住了。

    温扬的眼睛已经发红,像野兽,一只手捂着鼻子,另外那只手举到眼前,上面还有柴立汶体内的黏液。

    他瞪了那些液体,鼻血流得更厉害了。

    “过来啊~~”柴立汶朝他勾勾手指,细长的眼抛了个媚眼过去,风马蚤无比。

    今天不把这家伙勾上床,他誓不罢休!

    温扬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下半身老早就把他出卖了,支起的帐篷直挺挺地指向柴立汶。

    “帮帮我我很辛苦”柴立汶把身体挪了一下,像蛇一样在床上扭动,下身摩擦着床单,发出“嘶嘶”的声音。平时给人禁欲感觉的瞳孔蒙上了一层水气,迷茫地望着他,单纯到了滛荡的地步。

    肌肤不断沁出汗液,空气似乎也充满了湿气。喉咙像被火烧一样,又干又涩,温扬摇了摇头,沙哑着嗓音说:“我做不到,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会弄伤你的。”他僵硬地转身走了几步,就快要接触到门把。

    “胆小鬼!”柴立汶从床上跳起来,从刚才那个妖孽迅速变身成泼夫,吊着眼角,凶相必露,指着温扬骂,“你他妈究竟是不是男人?阳痿还是被狗啃了?我都脱了衣服自己扩张好张开腿等你上,你他妈还敢挑三拣四?不就是胸部没d-gup嘛!别歧视男人!不要说你那根螺丝钉了,我的后门连宇宙都能放下!”

    骂到最后简直是不知所云,话题扯到太平洋那边去了。

    温扬忍无可忍,大吼:“闭嘴!”

    那声吼叫可以媲美狮子,柴立汶被震住了,不说话,光用眼刀去刺。

    温扬仰起头,深吸几口气,鼻血已经止住了。他瞪着柴立汶,快要冲口而出的脏话看到他眼下的乌青,又咽了下去。

    还是没办法骂他。

    “我们不是恋人。”温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带着自己都能听得出来的不甘心,“只有性的关系,我绝对不要。”

    “那么你讨厌我吗?觉得我恶心,所以不肯抱我?”柴立汶的声音冷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温扬烦躁地说,又低声说了句,“妈的!怎么成肥皂剧了!”

    柴立汶听了,更加气:“既然你不讨厌我,又对我有欲望,那么为什么不肯跟我上床?”

    凸==||||||

    问题又绕了回来,没完没了。

    六十

    柴立汶激动地回身抓了床上的枕头就扔,大叫:“滚!不想做就给我滚出去!”

    温扬忙接住迎面而来的枕头,脸色铁青,也顾不上看时间地点,走过去扯了柴立汶的手一拉,咬牙切齿地说:“这房间是我的!应该是你出去!”

    “我不要!”柴立汶蛮横地说,往回拉。

    温扬气了,往自己这边一扯,力道没有掌握好,柴立汶的身体扭的角度本来就怪异,再被温扬这么一扯,惨叫一声:“啊~~”然后就保持着那副被雷劈到的架势。

    “你怎么了?”温扬没好气地问。

    “腰啊”柴立汶像孕妇一样扶着腰,腼着肚子,脸都白了,“我的腰~~”声音抖得厉害。

    温扬嘴巴抽搐:“你到底怎么了?”

    “你这混蛋!都是你!”柴立汶瞪他,“竟敢对老年人做出这种事!”抡起枕头又要扔。

    “喀嚓。”

    很响亮的骨头的摩擦声。

    本来没什么的腰被他这么一扭,真的扭伤了,还挺严重,痉挛着连动都不能动了。最后还是温扬看不过眼,把他压在床上用力揉了一通才能下床。

    那天晚上,除了温扬没有睡好,还有一个人,简直是整夜失眠。到了第二天,就像幽灵一样飘来上班。

    “卡!”柴立汶拿着大声公,亢奋地指手画脚,“说多少遍了?要慢慢插进去,想像对方就是你的情人,温柔之中带了粗暴。表情也不到位,干嘛要苦着一张脸?这是zuo爱,身体的享受!当然要陶醉,飘飘欲仙”

    温扬把手抽出一点,只伸进两根手指,暗骂:这混蛋!存心的!

    正在滔滔不绝,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叫声:“啊啊嗯啊”站在他旁边的人不经吓,手一抖,整罐牛油往他身上倒。

    “搞什么!”柴立汶拍打着衣服,生气地回头,眼刀一劈:“哪个王八蛋在神圣的摄影棚开手机?”

    小南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指指他的腰:“汶少,是你的手机响了。”

    “哦~~”柴立汶立刻换上粉红色的笑容,朝众人抛了个媚眼,“我就说嘛,这么有个人风格的铃声,除了我,还有哪个能配得出来,唉~~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了~~你们继续酝酿,我去接个电话,顺便换衣服啦~~”话音未落,人已跑出去了,软趴趴的声线,像灌了蜜糖:“喂?小明吗?”

    听到那个名字,温扬僵了一下,动作也不自觉地粗暴了,李沅呻吟了一声,叫道:“你轻点啦。”

    “哦,抱歉。”温扬爬起来,对工作人员说要出去解决烟瘾,披了件浴衣就走了。

    本来想去追柴立汶,可那家伙早就跑得没影了,温扬站在摄影棚前东张西望,没找到。

    “没事,昨晚只不过胃痛嗯,别担心啦,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哦,那你现在在哪里?嗯,那到三楼来吧,我在洗澡,刚才排戏时被弄脏了衣服。”柴立汶已经到了职员专用浴室,一边将电话夹在颈窝,一边脱衣服,牛油的腥甜味道充斥着鼻子。

    拧开莲蓬头,温热的水从头淋到脚。

    柴立汶闭着眼,突然记起来,上次差点在这里跟钟天明kiss。

    他扬扬嘴角,鬼迷心窍了。

    外头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很熟悉的脚步声。

    “把浴巾给我。”懒洋洋的声调从浴室的一个隔间传出,钟天明刚走过去,门突然开了道缝,伸出一条湿漉漉的手臂。

    钟天明愣了一下,看到那条手臂内侧的东西,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道阴冷的光。

    他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你怎么进来了?我叫你帮你拿浴巾”柴立汶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无奈地看着钟天明。

    花洒拧到了最高点,水劈劈啪啪地打下来。

    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来,钟天明的衣服都湿透了,顺着衣服的褶皱一路冲刷下去。

    “谁干的?”良久,钟天明咬牙问道,死死地盯着柴立汶身上又红又紫的痕迹。

    “什么?”柴立汶这才低下头,一看,哦,温扬那小子果然狂野,身上都是他弄出来的痕迹,“这个啊,就吻痕咬痕那种啊”

    “我问你,是谁做的?”钟天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柴立汶光着身体,唯有飞溅的水花遮盖。他微微抬起眼皮,微笑着说:“只是zuo爱,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医生说过什么,你难道忘了?!”钟天明的声音大了起来,拉扯柴立汶的手,“你真的这么不要命了!”

    “啊,我的腰!”这过大的动作,又弄到他的腰了,柴立汶痛得脸色发白。

    而听到他的惨叫,钟天明是脸色铁青。

    ——不爱他,就别对他那么温柔。

    怎么可能办得到!就算对他不是那种感情,也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

    更何况钟天明根本还没搞清楚自己对柴立汶的感情。

    “是温扬?”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压抑着要揍人的冲动,板着脸转身要走。

    “喂!”柴立汶拖住他,然后愣住了。从对方的眼里,能看到嫉妒,憎恨,还有痛苦。

    看着这样的钟天明,柴立汶突然觉得生气,不是说要一直保持朋友的关系吗?现在这样又算什么?连自己想要zuo爱也要管吗?

    “你还不明白吗?”柴立汶的怒气表现在脸上,就是更加明艳的笑容,他抚摩着自己的脸,妩媚地笑,“是我主动去勾引他的,就算你去揍他,应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你改变不了!”

    “即使是要泄欲,也别用这种方法!”钟天明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冷的。

    “那你教我,用哪种方法最适合!用手?道具?不够,根本不够!”柴立汶抓着钟天明的肩膀,咬着牙,带着豁出去的冲动,“我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我要对你彻底死心!跟我做!只要做完一次,我才能把我这段感情划下句点!”

    “我说过,别伤害你自己!”

    “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我不想就这样跟你结束!”柴立汶的腿缠绕着他的腿,手在解钟天明的扣子。

    “你”钟天明抓住他的手,柴立汶抬起眼,两人对视。

    钟天明愣住了。

    一直都逞强,不肯乞求的眼神,现在正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情望着他,黑得发亮。

    ——我们是朋友,所以不能爱。

    那天,他这样说,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爱他,就别对他那么温柔。

    那么,如果,爱他呢?

    钟天明失神之际,柴立汶温暖的皮肤随着扑面而来的鼻息包裹了上来,隔着厚厚的布料起伏着贴上他的身体。

    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上唇。然后抬起手,轻轻用中指抚摩着上唇。

    调情的诱惑。

    钟天明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伸出一根手指,掀起柴立紊额前的黑发,轻缓地掠去一边,然后指腹紧贴着皮肤顺着脸的轮廓往下,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水珠。

    还没等到擦拭干净,柴立汶的唇已经凑了过去,灵活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等待了这么多年,令人屏息的吻。

    柴立汶的手指轻扫着钟天明的耳背,带来痕痒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水温变冷了,冷得人直打哆嗦。两人靠得更近,紧紧贴合在一起。

    隐约能听到外面的马蚤动,还有似乎是小南和温扬的对话,水声安全地笼罩着他们不大的声响,温柔地遮掩着里面这场不伦的情事。

    61

    柴立汶转身,背对著钟天明,双手举高,放在墙壁的瓷砖上。

    浴室的瓷砖滑溜溜的,无从著手,还刺骨地冷著。

    柴立汶的腰痛还未完全缓解下来,失去了支撑,双腿忽地无力了起来,在钟天明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柴立汶哧溜一下整个人往地板上滑了下去。

    钟天明没有去扶他,只是拎起他的腰,由著他以这种趴跪的姿态倒在地上。

    这个姿势,对於受方是最省力的。

    喷头被移开了,不再有水花打在身上,而是更刺耳地直接冲刷在地面上。

    柴立汶微微抬头,透过门与地板间的缝隙,瞧见了外面有人小跑著跑开去,赤脚地踩在地面上,有小小的水珠飞溅进来,打在脸上,身上。

    “把我的衣服还来!”

    “烦死了!你的在里面挂著!”

    “哥!别闹了!”

    “”

    吵闹声渐渐远去,只留下哗哗的水流声,以及流入排水口的咕嘟声。

    柴立汶呆呆地看著那些水,水流得越来越急促,似乎又看到了那天流入洗脸漕的血水,还有柴月琳的眼泪。

    那年的事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母亲先是呆楞在房间门口,然后快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拎起那三个人往门口一踢,回身抓了柴立汶的头发就是一拳:“你做什?你到底想做什!你这个变态!”

    柴立汶的鼻血流下来,沾到唇上,能够尝到血的锈铁味。提前回家的柴月琳在楼下听到响声,冲上去时,看到母亲抓著柴立汶的肩膀,发疯似地摇晃著。

    “立汶!”柴月琳急忙跑来拉住发狂的母亲,“有事好商量,他有病,你想杀了他吗?!”

    “他当然有病!世界上那多女人不喜欢,偏偏喜欢跟男人搞!”母亲怒吼著,照著柴立汶的脸又是一巴掌,“你死了最好!我也省得操心,一了百了!”

    柴立汶摇摇晃晃地爬去浴室,拧开龙头,鼻血混合著自来水,流了出去。

    柴月琳将母亲挡在外面,扑过去,把柴立汶护在怀里,柴立汶想挣扎,却没有力气,血越流越多。

    那是柴立汶第一次被人打。要说打架的话,这家伙是非常在行的。问题是这次的对手是他老妈,而且,他妈是女人(=

    =|||||),他老爸对他的教育方针是:男子汉绝对不能打女人,虽然他很怀疑他爸到底是不是男子汉。

    以上。

    所以那天,柴立汶是被救护车载走的。柴月琳坐在一边,手上都是血,看著他那象征著生命的血液继续流,浑身冰冷,无法抑制地颤抖著。

    “哥”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做哥哥,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他没想到一向倔强的妹妹会哭成那样。

    “哭个屁啊我没这容易死的”柴立汶抬手擦拭著妹妹的眼泪,用软绵绵的声线说,“我还要看著你这个男人婆嫁出去呢”

    “下次,换我来保护你”柴月琳把柴立汶的手放在脸上,“如果有人敢打你,我去揍他!”

    “你真肉麻。”柴立汶懒洋洋地笑,“再叫一声哥来听听?”

    “你啊!”

    那时,柴月琳脸上的笑容,柴立汶到现在都还记得。

    蒙著一层泪水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他的身体微微发著抖,慢慢往后靠去,贴上了钟天明的胸膛。

    柴立汶打了个冷战,身体僵了一下,头脑终於清醒多了,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他妈到底在做什?中邪了?

    大概真是中邪了。

    归根究底,如果温扬没有拒绝他,他不会这反常。刚才那段时间,他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但又说不上来。

    ──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会弄伤你的。

    ──我们不是恋人。只有性的关系,我绝对不要。

    倏地,脑子完全清醒了。

    昨晚一阵兵荒马乱,都没来得及去消化温扬所说的话。现在想想,他到底要表达什?

    由始至终,钟天明什也没有做,只是扶著他的腰,为他遮挡住莲蓬头射下的水,半跪著,镜片上都是水珠。

    刚才那个吻很美妙,两人的吻技都挺不错,不会觉得恶心。

    却也没有情欲。

    还是没有办法做到。钟天明一直以来都是以柴立汶的保护者而存在,跟他zuo爱,有种监守自盗的感觉。

    何况,他们都不能背叛柴月琳,她是他们最重要的女人。

    即使知道对他是有那种感情,还是不可以。

    错过了,就不能再挽留。

    知道相交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是同性恋,而且喜欢的对象是自己,一开始就是震惊大於厌恶,然后就有些茫然,还有一些窃喜。他也挣扎过,只不过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是现在看到对方的身体,他明白了一点,始终都是个男人,他没有办法跟一个男人做那种事。

    “小明啊”柴立汶有气无力地说,扶著自己的腰。

    钟天明像是聋了,根本没有理会他,还在思考,应该怎样委婉地拒绝柴立汶才会不伤他的自尊。

    柴立汶趴得膝盖都开始酸痛,咬咬牙,用手肘往后一顶,狠狠撞上钟天明的肚子:“喂!”

    钟天明摔到一边,抚著肚子咳了一阵,皱眉看著他:“立汶,你干什”透过朦的镜片,他看到柴立汶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过来扶我啊,我昨晚闪到腰了~~”柴立汶说,跟平常的没两样。

    钟天明小心把他拉起来,出了隔间,拿来两条浴巾,一条披在自己身上,一条给柴立汶。

    “天明。”柴立汶揉著头发,低声叫道。

    他只有在惊惶或者不安的时候才会叫他为“天明”。

    钟天明愣了一下,推推眼镜:“怎了?”

    “忘了我刚才的话吧。”柴立汶没有抬头,眼睛看著地板。

    “我问你,你刚才是认真的吧?”钟天明紧紧地盯著他,没等柴立汶回答,他就上前一步,扳著他的肩膀,“抑或你,只要是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亲人,也可以上床吗?”这个问题是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柴立汶眯著眼睛,微笑:“你说得很对,亲人之间,是不需要肉体关系的。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来保护了,别忘了,我的拳头可是比你还厉害。”

    钟天明擦拭著水珠,看了他一眼,没再出声。亲人,这就是以后两人关系的定位。

    六十二

    当温扬在走廊看到钟天明扶着柴立汶蹒跚地走过来时,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也难怪,两个人的头发都湿漉漉,浑身都是职员浴室里头的香味,一个温柔地笑,一个荷尔蒙全开,两人之间的气氛看得路人都不好意思了。

    温扬绷着一张脸,像座门神一样挡在路中间。

    钟天明感觉到明显的敌意,抬头,正对上温扬的狼眼,心里也火了:就是这小子把立汶灌醉拖回家蹂躏!

    两人互相瞪着,眼神炽热得能把玻璃给烧融。

    “我说,你们真的擦出爱火花了?”柴立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道。

    “喂!”两人不约而同地朝他吼。

    “行了,天明,你就去忙你的工作吧,温扬会扶我的。”柴立汶微笑着对钟天明说,还朝温扬招手。

    “可是!——”钟天明还想说什么,柴立汶嘴角弯了弯,低声说:“我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我的腰只是昨晚扭了一下,而且,你保护过度了,我会有压力的。”

    在柴立汶的劝说下,钟天明很不甘心地走了,临走还狠狠地瞪了温扬一眼。

    “那老家伙吃错药了?”温扬拎着柴立汶的手臂,大步往摄影棚走。

    “哎,你慢一点,我刚才摔了一下,又扭了。”柴立汶指指腰。

    温扬忙放缓脚步,手摸着柴立汶的腰:“要贴狗皮膏吗?”

    “狗皮膏?太臭了,我要喷多少香水才能掩盖啊”

    两人在公司走廊公然打情骂俏,这下就算怎样澄清他们的关系也没用了。

    因为导演成了伤兵,外景地也还没安排好,拍摄的工作就推迟了一天。温扬特意请了假,硬拖着柴立汶去看跌打医生。一轮铁砂掌揉下来,柴立汶只有干嗷的份,剩下半条命。

    “死了死了~~怎么能对年纪一大把的人这样做”柴立汶瘫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着。

    “用力才能好得快!”温扬拿了药,过来拖他,“回去了。”

    柴立汶慢慢爬起来,拉住他的手:“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温扬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次是认真的,我们交往,好不好?”柴立汶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不过温扬看了,却很想笑。

    幸好现在这家医馆没什么客人,两人又是在等待区的角落,不然温扬肯定把他拍晕了事。

    “我说过,我不是同性恋。”温扬一字一句地说,拼命扯着脸上的肌肉,使它保持平板。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柴立汶说。

    温扬只是盯着他看,不出声,连眉毛也不抖。

    然后过了一会儿,温扬说:“那又怎样?”很冷静的回答。

    “没怎样。”柴立汶仰起头看他,“就是想告诉你让你有个准备。我跟钟天明彻底结束了,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救生圈。就这样。”

    温扬脸皮抽搐了一下,这些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没有一点说服力,怎么听怎么别扭。

    柴立汶看他脸抽筋似地跳动,以为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再接再厉,握住温扬的左手,低头,在中指轻轻吻了一下。

    温扬终于有了反应,浑身一颤,打了个大哆嗦,像被电了一样迅速抽回手,瞪着柴立汶,面部肌肉继续抽筋,越抽越厉害:“你干嘛?烧坏脑子了?”

    柴立汶很受伤地望着他:“你没有一点感动吗?”

    “感动个屁!恶心死了!当老子是未成年的小鬼头啊!”温扬揉了揉手背,都是鸡皮疙瘩。

    “妈的那小子骗我!说什么此招一出天下无敌!连那面瘫死庸医也会上钩!”柴立汶大叫一声,“姜羽!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此时正在异国街头悠闲地开着跑车的某位仁兄打了一个大喷嚏,坐在后坐的人眼皮抬了抬,把视线从书册上瞥了过去,嫌恶地皱起眉头。

    “操!你他妈那什么眼神?怕传染?靠!老子的病早就好了!”开车的家伙从后视镜看到了,染成大红的头发都竖起来,一连串标准的国语脏话脱口而出,街上的行人虽然听不懂,还是被那高分贝的声音给震住了。

    坐在后坐的人一巴掌扇过去,动作干净利落,把他打趴在方向盘上。

    “我操你爷爷的!”他按着后颈爬起来,脚踩煞车。后坐的人往前一冲,红头发的回身就是一拳,那白得像鬼的左脸就通红了一块,还肿了起来。

    那人狞笑着,喉咙发出嘶嘶声,扑了上去,掐住红发小子的脖子把他往上提。

    两人就在开篷跑车上打了起来,直到红发的家伙无意间瞥到了显示器的时间,大叫起来:“操!复健要迟到了!”

    那人用拇指和食指拧起他的耳朵,顺时针旋转,另外一只手做了个手语:[闭嘴!]

    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温扬架好墨镜,把鸭舌帽的帽檐压低,没好气地对柴立汶说:“别说疯话了,快点回去吧。”说完,自己就先出了医馆大门。

    柴立汶慢腾腾地跟在后头,围巾把半张脸都遮住了,忿忿不平:我明明很认真的啊,竟然说我的是疯话!这混蛋!

    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柴立汶还在琢磨着应该怎样表达,不觉间就走到了斑马线前。

    黄灯闪了闪,换成了绿灯,等待的人纷纷走过对面。

    温扬在斑马线前站定,等柴立汶走过来。

    两人之间大概有两米的距离。柴立汶在斑马线前面的蛋糕屋橱窗看了看,里面的蛋糕正在打折,他拉下围巾,隔着玻璃去嗅味道。

    温扬不耐烦了,高声叫他:“喂,快点,回去我弄给你吃!比那个好一万倍!”

    “你说的!”柴立汶立刻转向他,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两人的距离慢慢缩短。

    突然一声巨响,街上的人都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

    那家蛋糕店前面的橱窗被一块不知哪里来的石头砸破了,玻璃碎了一地。

    柴立汶觉得脸一阵刺痛,他抬起头,飞溅开来的玻璃碎片映着冬天的日光,闪着耀眼的光华。他抬高手,举到眼前,发现手背是一道道伤痕,细小的,正在往外渗血。脸颊似乎更痛了,他轻轻摸了一下左脸,摸到一片湿滑。

    六十三

    温扬睁着眼,看着不远处那个脸上都是血的人,大叫着扑了过去:“柴立汶!”

    鞋底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恶心的咯吱声,柴立汶看着手掌上的血,自言自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温扬把他拦腰抱起来,两人身高都差不多,柴立汶虽然比较瘦削,不过一个大男人,体重也有那么几两,温扬抱得有点吃力。

    他冲到路边,踢打着停靠在路边等绿灯的一辆计程车的车门,大吼:“开门!开门啦!”凶神恶煞的样子,加上柴立汶满脸都是血,司机被吓到了,要跑,温扬一脚踹在车门上:“你他妈敢见死不救?老子把你骨头拆了!”那车硬生生被他踢得摇晃了几下。

    司机怕他真会把自己给拆了,忙下去把车门打开,温扬将柴立汶塞进车子里,自己也跳上去,简明地下令:“市立医院!”

    车子哧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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