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哧溜一声冲了出去。
“哎啊~~”冲了两个红灯,柴立汶才回过神来,软绵绵地叫唤,“小扬,有镜子吗?”
温扬愣了一下:“要镜子做什么?”
“我这里疼。”柴立汶指指自己的脸颊,样子很委屈。
“你别动,很快就到医院了!”温扬扶正他的脸,看着上面几道伤口,血还在往外渗。温扬帮他擦拭那些血迹,不小心碰到伤口,柴立汶的面容抽搐了一下。
温扬心疼得要死,把那块石头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把镜子给我!”柴立汶突然厉声叫道,将温扬的手拨开。
“你到底在想什么!?”温扬焦躁起来,声音也大了,“都这样了,你就不能乖乖待着吗?”
“脸是我的生命,你明白么?”柴立汶的手开始发抖,摸索着脸颊,“没了这张脸,我以后怎么活?我的演艺生涯会完蛋!我”
话没完,就被温扬紧紧抱住了。
“别说了,没事的。”温扬低声说,尽量小心地避开他的伤。
“我我只有这张脸还有可取的地方”柴立汶呻吟着说,把脸埋进温扬的怀里。
“谁说的!”
“医生说的~~”柴立汶疼得开始胡言乱语,一直吐嘈,“我才不是他的狗呢!他怎么一直认为‘你们这些人通通都是我的狗’?连周围的人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为什么我一定要听那个连血液里都是精子的蒙古医生说教?就因为救过我?你还救过我咧!你知不知道?很痛啊,意识清楚时,一针一针缝,真会痛死的唔,我要报仇,嗯,一定要”
“哪个混蛋这样说你?告诉我,我去揍他!你怎么会除了脸就没其他优点了!”温扬听了,心情不爽,怎么会有这样的混帐医生?简直是荼毒病人的庸医!于是,温扬对柴立汶那位素未谋面的前任主治医生产生了怨恨,而崔言维得罪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没影响。
“好啊好啊,等他回国,你就去你说我还有其他优点?比如说”声音渐渐沉下去了,柴立汶嘴角弯一下,笑了笑,眼皮抬了抬,快要阂上去。
温扬摩挲着他的脸,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这个,一时间要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反正你不光那张脸,男子汉大丈夫,脸上一两道疤,那叫an!”
没有回应。
温扬低头一看,柴立汶的眼睛闭上了。
“喂?喂!”温扬摇晃着柴立汶,嘴唇已经发白了。他一拳砸在前座与后座的护栏上,大声吼:“你他妈就不能开快点吗!”那不锈钢护栏被他砸得弯了几根。
司机欲哭无泪,只能发狠地踩油门。
把柴立汶送进手术室后,温扬呆呆地站了半天,才记起应该通知他的家人。
打了电话,柴月琳和钟天明匆匆赶到,随后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是柴立汶的二叔公,另外两个温扬不认识。
“到底怎么回事?!”一向冷静的钟天明抓着温扬的衣服,大声吼着,“你不是在他身边吗,怎么会受伤的!?”
“你他妈以为我想这样吗?”温扬本来已经很沮丧了,被他一吼,火气就噌地往上窜,“本来走得好好的,谁知道会突然飞过来一块石头,我他妈不是超人!”
“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柴月琳扯着钟天明的手,把他掰开,站在两人的中间,冷冷地说,“你们要是真的在乎他就给我闭嘴!现在已经够烦了!”
温扬狠狠地瞪了一眼钟天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钟天明靠在手术室前的墙壁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中”的牌子。
“没事的,不用太担心。”周成益坐在温扬身边,低声说,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其他人说。
“他到底会怎样?”温扬有些六神无主了,颓然地问。
“先天性因子8缺乏症,又称为ahg缺乏症,性染色体隐性遗传,属于血友病a型中的中型,因子8的促凝活性为正常的2~5,偶尔会有关节、肌肉等出血。”周成益熟练地说出病名,摸着膝盖,“立汶的舅父就是死于这种病,不过他是重型,手术之后,关节反复出血,死的时候关节都畸形了”他越说,声音越低。
“别说了!你明知舅父他算了!都过去了!总之,汶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柴月琳打断他的话,握着拳头,激动地说,“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输血就会好的!你再咒他,我不会放过你!”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六十四
麻醉的效力还没过,柴立汶很安静地躺在推车上,被护士推进了病房。
接着又来了几拨人,说要探望柴立汶,通通被柴月琳和周成益挡回去了。
虽然医生说柴立汶已经不要紧了,只是循例需要留院观察一晚而已,温扬还是坚持要留下来做看护。钟天明被柴月琳硬拖走,说是要让他们“培养感情”,钟天明一听,那脸就黑得像包公,不过他怎么也拗不过他老婆,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拖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威胁温扬几句。
柴立汶呼吸平稳,睡得正香,温扬小心把门关上,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
这是单人病房,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透,橘黄|色的夕阳光从大开的窗子透进来,照在柴立汶的脸上,因为受伤的关系,他的脸上贴了几块白胶布,失血使得他的脸色白得透明,连嘴唇也没了血色。
平时那种轻浮的样子也没了,似乎从骨子里透出金属的坚硬味道来,冷冷的。
温扬觉得这样的柴立汶不像真人,像人偶。身体比大脑更快运作,等他回神时,他的手已经在抚摩着那张冰冷的脸,似乎想确定他是不是真人。
柴立汶的手放在被子外,温扬看到了,很自然地去帮他盖好。做好这一切,本应放回去的手却又放在了他的头上,轻轻揉着那头顺滑的头发,接着往下,滑过线条优美的脸颊,离那微微张开的嘴唇只有很短的距离。
这时,他的手停了下来。指腹能感觉得到他唇边的温热气息。
再靠近一点,只要再靠近
温扬慢慢低头,嘴唇轻轻贴在熟睡的人的额头上,他低声说:“快醒来吧,我等你。”然后,他移开了头,顺势枕在了柴立汶的旁边。
柴立汶的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发丝触动着温扬脸部的神经,感觉微妙而繁杂。
天终于完全黑了,窗子外面的路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发出了很响亮“啪”的一声。
就像那些八点档的肥皂剧一样,睡美人在王子的亲吻之下,慢慢醒来,互相吐露出爱慕的心意
卡!异想天开也要有个限度,怎么可能!
柴立汶确实醒了,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枕头边的温扬,眼白比瞳孔还多。温扬也瞪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小子舍得醒了?”
“”柴立汶嘟囔了一句。
温扬已经直起身体,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真无聊,要亲也应该亲嘴吧,竟然亲额头,又不是小孩子”柴立汶忿忿不平地说,脸蛋却泛了血色。
温扬的脸立刻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那个只是”
“光是看到照片,我就有反应,你可是第一个哦。”柴立汶笑眯眯地说,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话,“仅仅看到你的背影,我就开始硬起来。”
“”温扬的脸抽搐了几下,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
“算了,我不逗你了,扶我起来吧。”柴立汶微笑,朝他招招手。
“你想去哪?”温扬很自然地拉过他的手,尽量小心地把他拉起来。
柴立汶还是挂着笑容,不过看起来很j:“厕所。”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柴立汶走得很慢,总是走在温扬后面的三四步远。温扬只要稍微侧头,就能看到。
“怎么不走了?”柴立汶慢慢走上前去,奇怪地看着温扬。后者站在原地,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温扬有些恍惚地看着柴立汶走到面前,那张脸马上由红转黑,极不自然地扭过头去继续大步向前走。
“等一下啦~~”柴立汶忙加快了脚步,跟上去,拽着温扬的手让他拖着走。
温扬吃力地拖了几步,回头要骂他,突然呆了,只是盯着柴立汶的脸。
接着,柴立汶也不笑了,只是略微侧着头,看着温扬。
皎洁的月光下,柴立汶的眼睛亮得刺眼,眼神非常干净,没有平日里的妩媚勾人。就是这种单纯的感觉,扎进了温扬的心里面去。
柴立汶眨眨眼,看到温扬的眼神似乎变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发出亮光来。他软软地叫了声:“小扬?”
电光石火,一触即发。
六十五
温扬俯低头,吻住柴立汶微微开启的嘴唇,舌头接触到他的,一阵细细麻麻的酥麻感迅速蔓延全身,光是一个吻就能令他全身颤抖。
柴立汶身上淡淡的香味就像催|情剂,使温扬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头脑发热,抛开了顾忌,只凭着动物的直觉来啃噬着怀里的人,手也渐渐加大了力度,几乎要把对方的腰搂断。但是他还存着一丝理智,怀里的人还有伤,不能太过用力。
柴立汶喘着气,呼吸紊乱,熟练地回应着他铺天盖地落下来的吻,手紧紧地抓着温扬的肩颈,生怕一松手就被他给溜了。他不知道温扬为什么会突然吻他,
what?反正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去找原因,而是专心对付这个开始觉醒的野兽。
温扬紧贴着柴立汶,辗转地吸吮着彼此的舌头,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朋友伙伴之间单纯的喜欢或者依赖,而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
看到满脸血的柴立汶的时候,温扬就知道了,再逃避下去,自己可能会失去这个人。就算柴立汶对他只是玩玩的心态,他也不打算放弃。温扬不喜欢太过华丽的长相,就比如柴立汶的这种长相,太尖锐嚣张了。但是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的感情,他不知道,也没兴趣去追究了。
同性恋就同性恋,他认了,因为他是认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温扬放开了柴立汶,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语气:“我想了很久,我们在一起吧。”这话一出口,他紧张地盯着柴立汶,等待他的回应。
“一起?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柴立汶奇怪地看着他。
这是答应的意思?是答应的意思吧?!温扬张张嘴,有点不敢相信,答应得太爽快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们都住在一起了,你还想什么在一起啊,真怪!”灿烂无比的笑容,柴立汶接下来的话令温扬脚下一踉跄,差点跌倒。
“喂,我是认真的!”温扬叫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做恋人,在一起!”
柴立汶掏掏耳朵,好像没听清楚。
风卷着一片叶子吹过来,现场一片静默。
“你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柴立汶问。
“我说,我们交往。”温扬忍耐地说。
“你是认真的?”
“这种事可以用来开玩笑吗?”
听到“玩笑”两个字,柴立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确实不是会用这个来开玩笑的人。”
温扬没有出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在这样的情况下,柴立汶本来应该打哈哈,说几句笑话蒙混过去的,可是他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连表情也忘了掩饰,只顾傻傻地望着温扬,然后脸颊发热,耳根慢慢红了。
妈的,竟然比我的电眼还厉害柴立汶暗自嘀咕,却还是转不开视线,他觉得温扬的眼睛亮得可怕,像一千瓦的大灯泡,照得自己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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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听到温扬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嗯?你答应吗?”
柴立汶像被催眠了,不由自主地点头,说:“好”就像在教堂宣誓,说“ido”一样。
温扬拖着他,说:“那就快点走吧,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
柴立汶乖乖地跟着他走。
虽然事后想起来,自己被一个小了十几岁的小鬼牵着鼻子走,面子丢尽了,可是现在柴立汶想不了那么多,脑子空空的,除了温扬啥都没有。
从卫生间出来,温扬照旧拖着他的手,一前一后地走回病房。
温扬打开门,先走进去,柴立汶低着头也不看他,却冷不防被他拉住手往里扯,脚用力踢上门。紧抓住他的上衣,温扬将柴立汶拖往门角,动作粗鲁,顾不上去理会他被粗糙的木材摩擦得疼痛。
“小”柴立汶惊惶地喊道,被温扬紧紧抱住,力道几乎要把他的骨头都揉碎。
“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伤!”温扬斩钉截铁地说,就在柴立汶的耳边,誓言一样的口吻。
六十六
告白,交往,然後当然是顺理成章地zuo爱做的事情
本来以为会跟温扬有进一步发展的柴立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是生不如死。
原因无他──除了亲亲脸,摸摸头发,揉揉肩,温扬根本不会碰他一下!
比如告白那天,一个拥抱以後,柴立汶拖著温扬往床上走,笑得腻死人:“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傻瓜也能看出他打的什麽主意。
“好。”温扬答得简洁利落,难得地笑了,冷硬的线条变柔和,柴立汶这老手没防备,被煞到,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结果
结果!柴立汶光回想,就咬牙切齿了。
温扬竟然掀开被子,躺进去,真的睡起觉来。
柴立汶站在床前,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忍著怒气,忍到肩膀发抖。
“怎麽了?冷吗?”温扬这大木头撑起身体,掀开被子,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去。
柴立汶不动,温扬就去拉他。等柴立汶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温扬搂在怀里了。
柴立汶的手本来放在温扬的腰,想著要不要偷袭,那手就往温扬的脊背摸去。
“睡觉,我今天很累。”温扬把他的手抓住,圈好,低头亲一下他的发旋,闭上了眼。
柴立汶气得嘴巴都要歪了。
风平浪静,一滩死水。
然後是出院,两人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同居,柴立汶每天跑去温扬的房间睡,用尽心思,使出浑身解数,那木头男只是脸红,肢体僵硬一会儿,第二天照旧心安理得地给他一个good
orngkiss,搞得柴立汶都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甚至想去搞外遇。
不过也只是在脑子里想。
现在除了温扬,柴立汶的眼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了。
时间就在欲求不满中渐渐流逝,随著影片的拍摄接近尾声,两个人的工作越来越忙,杂志采访、电视台节目、新剧宣传、上电台、拍广告。
跟以前只做导演或者模特儿相比,现在是忙得根本没有空余时间了。温扬自己倒没什麽,他担心的是柴立汶,他的体力本来就差,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柴立汶却始终都保持在最佳状态,哪怕只睡两个锺头,又能马上起来去接通告,这段时间他身上总是飘著咖啡的苦味。
这样忙碌的工作一直持续了一个月,终於,《世界一级骑乘技》杀青了,除了後期工作,基本完成了。
之前为柴月琳的牛仔裤拍的平面广告也全面曝光,在杂志、报纸、公共汽车车身都有,街上随处可见那幅海报。
而最显眼的那幅,就是挂在市中心最高的大楼顶楼的广告看板上供人瞻仰。
广告拍得很棒,黑白色调,银灰色的背景,近景的柴立汶仰起下巴,侧头,眼神充满挑逗性,画面惟一的鲜豔颜色,就是他涂成大红的嘴唇,像要滴出血来的红。
一对强壮的手臂从背後伸出,环过他的肩膀抱住他,手臂的主人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微微向上抬起,能够看到他狼一样凶狠的目光,嘴巴衔著柴立汶的银色耳环。
两人都没有看镜头,只是互相做著眼神交流。从柴立汶胯部挂的牛仔裤头,可以看到柴月琳创立的品牌标志。
左边的留白用流线字体写著标题:lot。
这麽强劲的宣传攻势,一时间,两人又成了城中热门人物,还能省下影片的宣传费用。
柴立汶水仙地称赞自己,赞到高兴处头脑发热,自掏腰包请了剧组的人去蒲。温扬想拦也拦不住,只有无奈地摇头。
包了个场狂欢,在温扬的护卫下,柴立汶连一滴酒也没沾到,趴在酒柜上看著手下那帮家夥把酒当水灌,一直磨牙。
锺天明体贴地拿了罐东西过来,柴立汶感激涕零,接过一喝,眉毛皱成一团,垂头丧气地问:“你给我酸奶干嘛?”
“你把它想像成酒就行了,存在既是合理。”柴月琳走过来,拍拍他的头。
柴立汶张了张嘴,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闷闷地捧著那只罐子喝奶,嘴巴上还有一圈奶胡子。
有人提议玩国王游戏,一呼百应。
小南跳起来收集起筷子,插入酒杯里:“来来来,大家都抽一根啦!”
柴立汶是无风不起浪的,嘴里嚷著“我是国王!”径直冲了过去,率先抽了一根,睁眼一看,惨叫:“啊!~~”
这时坐在旁边的灯光师大叫:“我是国王!”这厮估计喝多了,跳起来,手舞足蹈,“一、二、三号脱衣服,四号、八号”说完自己就先动手了,把衬衫脱了,只戴了领带跳豔舞。
被点到名的都乱嚷嚷著,场面混乱,有人开始脱裤子,钩在手上满场飞。还有人骑著扫把,头上戴了四角裤当魔法师,虽然看起来比较像变态。
“啊?啊啊啊!”第三轮以後,柴立汶兴奋地尖叫,举起筷子,一脚踩在桌子上,摆出美少女战士的姿势叫道,“我是国王!我是国王!你们都要听我的!”
底下的人早就疯了,嚷著:“知道了知道了!快下命令吧!”
“嗯让我想想。”柴立汶目光斜斜掠过趴在面前的人,开始下命令,“一号跟十号接吻,六号是公的就做小鸡鸡标本,如果是女同志就喝下这瓶酒,三号”
他有条理地下达命令,臣民热烈响应,六号是造型师,挺腼腆的一个青年,被那帮禽兽压著脱裤子,都快要哭出来了,柴月琳看不过眼,把他给救了。
“谁是十号?”这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
温扬看著自己捏的筷子,上面一个“10”字。他僵硬地转头,看到锺天明举高了筷子,上面一个大大的“1”。
看清了对手,一向文质彬彬,总是很绅士的锺天明低声骂了句脏话:“妈的”
六十七
柴立汶愣了一下,笑得牙都要掉了,一个劲地起哄:“kiss!kiss!我命令你们,kiss!”其他人也乱七八糟地叫,看来不亲的话,这些酒鬼不会罢休,柴月琳竟然也在一边看好戏。
势成骑虎啊。
温扬咬牙,狠狠瞪了柴立汶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
钟天明则是一副吞了蟑螂的表情,面部抽筋,特别是看到温扬慢腾腾地走过来,抽得更加厉害,抽到后来,彻底面瘫。
“碰一下脸就可以了吧,反正kiss又不是一定要亲嘴。”温扬嘀咕着,伸手去拉钟天明,钟天明豁出去了,就当被狗咬,忍忍就过去了,也伸手去扯他。
谁知温扬脚下没留意,踩到了个瓶子,往前一倒,整个人压在钟天明身上。
这不重要,跌倒什么的,人在世上,谁都会有那么几次经验。
重要的是,好死不死的,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密不透风。
时间定格。
钟天明细长的眼睛瞪得滚圆,也顾不上形象,张口狠狠一咬。
“啊!”温扬惨叫,嘴唇被咬破了。他不忿,也去咬钟天明。
没办法,确实看不顺眼!
痛叫过后,钟天明用力推开温扬,拿起旁边一瓶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哇一声,把酒当漱口水吐了出去。
“反应过敏,抱歉了,我带他去卫生间。”柴月琳假惺惺地去扶他,把他拖出了场子,还带着调侃的口吻低声问,“发表一下感想,如何?”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温扬用力擦着嘴巴,苦着脸,恨不得去漱口。
众酒鬼看到这两个大男人表演狗咬狗,目瞪口呆。虽然知道温扬和钟天明不对盘,不过这两个家伙也太幼稚了吧?
“精彩万分!掌声鼓励!来来来~我们继续啦!该脱的继续脱!”柴立汶看到场面冷下来了,连忙噼噼啪啪鼓起掌来,带动气氛。
那帮酒鬼也没几个清醒的,看到有人带头,就又开始闹了。一时间,衣服满天飞,还有四五个家伙拆了窗帘围在腰部当裙子,跳大腿舞,搞得小南等一帮女同志未来几天老作噩梦。
闹到半夜,柴立汶左右看看,没了温扬的踪影,他就跑出去找,刚走到一个拐弯就让人拎住衣领拽了过去,这是一间还没启用的包厢。后面的人一脚踢过去,把门牢牢合上了。
“什么”柴立汶惊惶地叫了一声,就要动手。
然后他不动了,因为他嗅到身后那人和自己相同的草本精华洗发水味道。
“故意的,嗯?”温扬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情绪来。
“什么意思啊”柴立汶自觉有危险,挣扎着想从温扬的臂弯跑出来,不过温扬力气很大,逃不脱。
温扬的手下滑,搂住他的腰,嘴唇偷袭他的耳背和后颈。
那是柴立汶的敏感点。
“这样耍我很好玩吗?”温扬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偷看了号码。可是对这个活宝还是生不了气。
“我只是想改善一下你们的关系,毕竟以后是岳父和女婿嘛”说谎不用打草稿。
“父债子还,我被他咬得很痛,不如咬你来顶数吧?”
“笨蛋”柴立汶低声笑了,突然,他转过身来,面对面站着。
墙壁上那盏灯的光线很暗,可能坏了,偶尔会一闪一闪的。
柴立汶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中贼亮,他抚摩着温扬破皮的嘴唇,低声问:“痛吗?”没等他回答,那手就滑到温扬的衣襟前,一把撕开。
温扬愣了一下,任柴立汶把他推倒在角落的大沙发上,后脑“砰”一声,撞到墙壁,痛得龇牙,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柴立汶骑在他身上,急噪地解他的皮带。
温扬按住他的手,忍耐地问:“你干什么?”
“明知故问!”柴立汶解了半天也解不开,索性去脱自己的衣服,他穿的是绿色毛衣,虽然年纪一大把,却还是很适合这种鲜嫩的颜色。他一边解皮带,一边低头吻着温扬的头发,额头,嘴唇,下巴,脖子。
昏黄光线正好打在柴立汶头顶的斜上方,虽然不够清楚,不过温扬还是可以看见他的表情。
柴立汶半闭着眼,五官都带着深深的阴影。温扬记得以前看过的妖怪图鉴,他很像年画里美艳的妖怪。
温扬看得失了神,一时间也忘了回击。
柴立汶察觉到他的走神,误会了,以为自己真的那么没有魅力。他撑起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扬。
“你在想什么?”柴立汶的声音发冷,伸手盖住温扬的眼睛。
温扬抓住他的手腕,发现他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
“如果真的不行,就把眼睛闭上。”柴立汶低声说,无精打采的语气,“把我想象成女人,你就有欲望了吧?”
“开什么玩笑!我喜欢的是你!”温扬觉得他这句话实在过分,气得要站起来。
柴立汶把手从温扬眼上拿开,笑得灿烂。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温扬说出“喜欢”。
“我现在还是国王。”柴立汶抬起下巴,“我命令你和我zuo爱。”
六十八
“在这?你确定?”温扬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挑挑眉毛,似笑非笑地问。
“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是跟你”柴立汶冲他妩媚地笑笑,俯下身,伸出舌头舔着温扬光裸的胸肌,瞬间,如同一股电流通过身体,温扬颤栗了一下,伸手勾起柴立汶的下巴,让他抬起头。
“你要不要把我绑起来?”互相盯了一会儿,温扬突然说,“我怕你明天会爬不起来。”
“什么?你敢小看我!?”柴立汶的手扯起温扬的头发,逼他仰起头,“到底是谁爬不起来,试试看吧!”说完这话,他却愣住了,因为温扬的眼神实在很诡异。
趁着这个空挡,温扬摸上他的脸颊,把他的头拉下来,先是一点一点地吻着他的嘴唇,温柔到了极点。
“如果爱我,就粗暴一点”柴立汶捧着温扬的脸,回应着他的嘴唇,轻声呢喃,俯在他的颈边,轻轻咬着他随着呼吸上下滚动的喉结。
一股酥麻感从脚底窜到后颈,温扬颤抖了一下,没有出声,手从下摆伸进他的衣服,抚摸着他的身体,手指沿着平坦的小腹往上摸,摸到一颗||乳|头,轻轻地揉捏着。另一只手从他大开的裤头伸进去,隔着内裤,猛地握住了他的荫茎。
“啊”柴立汶呻吟了一声,他没想到温扬会这么快奔主题,臀部往后蹭了蹭,温扬那已经硬挺的荫茎就顶在他的股沟处,热度灼人。
“不要隔着摸,我们一起”柴立汶半坐着,抬高臀部,主动拉下内裤,把温扬的荫茎掏出来,和自己的握在一起,很有技巧地按压抚弄,从根部开始,慢慢往上撸动,不时加上一点力道。
荫茎迅速膨胀变粗,掌心能感觉到柱体表面的脉动,青筋暴现。两根荫茎紧紧贴着,能感受到彼此的渴求。
温扬喘着粗气,伸手过去跟他一起弄,动作粗鲁却不失温柔,抚摩着柴立汶的睾丸,带来轻微的疼痛,却更让人兴奋。
“舒服吗?”柴立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带着浓浓鼻音的嗓音软绵绵的,简直是在作出邀请。
马眼渗出的透明的前列腺液和jg液,从柴立汶的指缝淌下来,滴在温扬染成金色的荫毛上,闪闪发光,那景色实在se情到了顶点。
温扬笑了一下,手握住柴立汶的手,带动着他的手,加快套弄的频率。然而又小心地不让指甲弄伤他。
柴立汶发着抖,身体贴得更紧。明明不是第一次,却比往常都有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处男下海吧。(当然不是。凸==|||||)
荫茎越来越胀,快要爆发了,柴立汶的脚尖绷直了,微微地颤抖,温扬痉挛着,“啊”了一声,两人几乎是同时射了出来,jg液射在手上,滴滴答答地流下,下体一片模糊。
射完精,两人的荫茎却没有疲软的迹象,温扬的gui头红得泛光,精神饱满。
柴立汶嗤笑了着弹了一下:“看到我这么兴奋啊,小小扬?”
“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忍耐。”温扬沙哑着嗓音说,抬手,把柴立汶汗湿的鬓发撩到耳后。温扬不是柳下惠,那种柏拉图的恋爱方式他没有兴趣,面对这样妖娆的恋人,他当然会有欲望,只是一直顾虑着柴立汶的身体,才会忍耐到现在。
不过已经是极限了。
柴立汶骑在温扬身上,两手支撑着身体,高嘲的余韵还没过去,脸颊透着绯红,目光迷离,嘴唇因为激吻的关系,红肿了,更加妖艳。他瞄了一眼那扇门,外头吵吵嚷嚷,有酒鬼在唱歌。
“我们继续。”他朝温扬微笑,牙齿亮得诡异。
温扬轻柔地摩挲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颔,像在抚摩猫咪,他舔舔嘴唇:“随你高兴。”
柴立汶笑得眼睛眯成月牙,俯身就要开动,温扬把他的爪子捏住,坐起来,把玩着柴立汶的手指。
“唔?”柴立汶疑惑地看着他。温扬凑过去,舔了舔柴立汶的耳垂,成功地引来他的颤栗。
“别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让我进去吧,嗯?”温扬的嗓音压低以后,特别是尾音的那个字,隐含着一股煽情甜腻的味道,柴立汶听得骨头都要软掉了。
究竟是哪个没长耳朵的王八蛋说我的声音能勾引人,明明这小子比我更柴立汶忿忿地想,冷不防温扬的手环过他的胯部,往他的屁股一放,隔着裤子撩拨。
六十九
“你知道怎么做吗?”柴立汶握住温扬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知道。”温扬很冷静地抽出手,重新贴在柴立汶的臀部。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柴立汶是彻底震住了,没有防备自己下半身的布料已经全部被他褪到了大腿。
外面一阵阵吵闹声尖叫声脚步声,两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室内唯一的那盏灯估计受不了这画面的刺激,“劈啪”一声灭了,黑暗中看不清脸,身体却紧紧贴着。
从门缝里透进的细微的光线映着柴立汶的身体,勾勒出柔和的线条。
大概是在暗处,温扬竟然没有任何羞赧的感觉,手还在继续往下滑,在柴立汶的臀部游移。
说到跟男人做,温扬确实是第一次,不过这种事可以学,尤其是跟柴立汶确定了关系以后,温扬查找了很多资料,前戏、扩张、插入、事后处理等等,全都一清二楚。此君学习能力很强,百~万\小!说学来的技巧好得没话说,让人误以为他经验丰富。但是最难搞的是柴立汶的病,必须小心翼翼才行。
他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让柴立汶去上他。不过那些资料都表明,当o的一方比较轻松,而且柴立汶的体力不好,搞不好做到一半就挂了。
柴立汶没有他想得那么多,只是认为,既然都到了这种地步,再拘泥谁上谁下不是很煞风景?何况温扬后面还是处的,一不小心就会两败俱伤,这可划不来!
他一边搂着温扬,和他接吻,一边伸手到裤兜里拿套子。自从上次在外面没有用套子,后来被对方掐破皮肤搞到要送院以后,柴月琳就风风火火地送了一箱保险套给他,看那保质期,可以用好几年。
所以他身上总会带着一两个。
柴立汶叼着套子,想要咬开,温扬伸手过去,把包装撕了,咬着套子穿在手指上。
“嗯?”柴立汶疑惑地看着他。
温扬低声说:“靠过来一点。”空着的手环在他脖子上,把他拽得更近,套着套子的手指绕到后面按压着他的|岤口。
套子上冰冷的润滑剂刺激得肛口一阵紧缩,柴立汶“啊”了一声,用力咬在温扬的肩膀上。
咬得狠,温扬深吸了口气,才没叫出来,他拍拍柴立汶的背,哭笑不得地说:“真的不舒服就别做了。”
“不、行!”柴立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个阶段,说什么都要做下去,天晓得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俺也是啊。。。。。望穿秋水。。。。。)他抬高臀部,抓着温扬的手,牵引着他的手指,小心地插入自己的菊门。
不断蠕动的内壁,饥渴地吞噬着温扬的手指,柴立汶喘息着,双腿分得更开,趴跪在温扬身上,握着他的手开发自己的身体,隐约能听到后面传来黏湿的水渍声,y糜而se情。
“别急,慢慢来”温扬温柔地吻着他,抚慰他硬硬顶着小腹的阴jg,前端渗出了粘稠的体液。
不够,还想要更粗的东西柴立汶扭了扭腰,他在欲望这方面是从来不会满足的。那湿润的眼睛紧紧闭上后又立刻睁开,蒙着一层浓浓的水气。
“把你的插进来,我想要”他朝温扬靠得更近,双手攀在他的肩头,掐着他的肌肉,“快点!”沙哑的喉咙含着喘息和混乱的语调,几乎喘不过气了。
肩头的疼痛,使得身体的反应更加激烈,然而,面对这么明显的邀请,温扬是很想如他所愿,但现实没那么简单。在肌肤印上若有似无的啄吻,他低声抚慰着:“再等一下,我的太粗了,再等一下就好”手指加快抽送,滑腻的润滑剂混合着肠液,进出渐渐顺利起来。
指头一根又一根地增加,柴立汶弓着背,痉挛般地颤抖着,下体更加用力地摩擦,渴求着更强烈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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