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会,两人就扭打到地面上了。
原来,玄昊两个人“砰砰……”的对轰着,身上腿上都挨了不少下。忽然,丹虎猛的一拳上漂,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玄昊在急切间没有让开,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擦破了嘴角,半边脸也有些乌青。玄昊感到了脸上的疼痛,他的怒气值立马就爆表了,比超级赛亚人还超级赛亚人。
“我……说好不打脸的……怎么能打我脸……”被打脸的玄昊爆了句粗话,同时,他一脚迅速的抢入丹虎的中门,一个贴身靠,“砰”一声撞在丹虎的胸口。丹虎被撞得往后倒去,临倒前,迅速的伸手往前划,一把抓住玄昊的手。借着玄昊那一撞的力道,再加上丹虎自身一百六十来斤的体重。于是,玄昊一个马步扎得不稳,便被丹虎带倒在地。两人一倒地,便表演着令人惨不忍睹的王八拳互殴。
丹虎的心里头也是一阵郁闷,我不就是打你脸了嘛,我怎么就不能打你脸了,我还就是要打你的脸。
最后,要不是老猎头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人将两人拉开,也不知两人打算在地上滚多久。
“奇葩啊……这是我玄家的种吗?”玄昊的爷爷,在一边看得眼睛之抽筋。
其实,这玄昊倒不是有多自恋,或者说多爱脸面。让他这样子带疯劲,实在是他不想让玄赵氏为他担心和伤心,更是怕被唠叨。所以,在这种对抗训练中,如果有什么是禁忌的话,那打他的脸绝对的是一种禁忌。打中一次疯一次,也只有丹虎无畏于这个禁忌,敢于这样干,所以,他们两个交手的结果,都会变成没有章法的互掐互啃。
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暴力因子。当然,可以把他称做血性。只是每一个人绪的声音。
……
时间的流速,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很快,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从人的身边溜了过去。斜阳已近甘山远处,天与地的界线也因之明显。
比武结束了,这意味着,这些少年,将不再是在父母羽翼下安然玩乐的少年了。他们将走出围墙的保护,将踏上先辈们用血泪铸就的道路。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教你们了……”老猎头环视了一圈,扫了所有人一眼后,语气有些发沉的对众人说道:“因为,该教的我已经都教给你们了……三天之后……你们就要和部落的狩猎队……一起进行你们的第一次狩猎……我告诉你们……不要再心存侥幸……”说到这里,他特意看了一眼玄昊。接着刚才的话说:“那些野兽,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因为,你们就是它们的食物……黑夜、狂风、暴雨也不会对你们照顾着……所以……你们要努力……活着……散了吧!!”
说到最后,老猎头从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竟杂着一丝丝颤抖带来的杂音。老猎头看着身周的少年们,眼睛有些湿润。他知道,其中的这些少年中,必然会有人在某个时候因为某个失误而死去。但是,他只能看着,因为他们这些老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未来的路终究是要他们终究走的。心情有些低落的他,挥了挥手,让少年们散去。
这个异于常识的部落文明,凶兽吃人,或人吃凶兽,都是天经地义的。物竞天择,汰弱留强。部落的族人,每一年都有人命丧凶兽之口,我不知道我能走到哪一天。我必须要努力的活着,因为,我欠着父母亲的一条命。为了他们,所以,我必须活着。
散场了之后,玄昊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大祭司的院子。大祭司正在院子里,躺在椅子上,享受着今天最后的阳光。玄昊一进门,便看见他那张有些抽搐的,有些乌青的左脸,歪着嘴角。再一看他那身汗水和尘土染得不见布眼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不禁有些乐。
“呵呵……你这娃子又发疯了……过来我看看……”大祭司朝着玄昊招了招手,“又是和丹家的虎子弄的吧!”
“嘶……您是不知道啊!跟那犊子说了多少次了……嘶……不准打脸……丫的……当……嘶……耳边风……非得把我惹毛了才记事……”玄昊一边说着,一边把脸伸到大祭司的面前,又一边吸着气忍疼。大祭司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伸手往他脸上一揉一抹,绿芒闪现,不一会玄昊脸上的乌青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娘那唠叨劲儿……光唠叨还不算,而且她还哭;所以,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打在脸上这么显眼的地方,回去我不就又要遭罪了……这能不让人恨嘛!!”玄昊瞄了瞄大祭司的脸,见大祭司心情不错。
“嘿嘿……您看……没几天我就得到那墙外面去拼命了,您老要是有什么法宝之类的……随便给个十件八件的……小子我也好保命不是……要不……以后就没人来陪你聊天了……那您得多孤单啊!”
“法宝?什么东西!还十件八件?”大祭司摇着头,眼神里透着挪揄。“你啊!!不要老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哦……绝招也没有,要说有……也教给你了……”
“就……就那导引术?这也太扯淡了吧……您老就不能正经点……”
“啪”的一声打断了玄昊的碎碎念,大祭司如玉般温润的手慢慢的从玄昊的头顶收了回去,并摇着头对他说:“不要好高骛远,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基础要打牢实,大树的根一样,要扎得深,才能经得起风雨;你练的强体之术,也是一样。再说,生死相决,只在瞬息。向来是快的打慢的,力大的欺负力小的。如果你一直这样……是不会有机会踏出超凡的那一步的。”
“知道了……知道了……您老就别念了……我都能背出来了……只有踏出了那一步才能体会生命的玄妙……才有资格成为……嘿嘿……就知道你会这样……我走了……明天再过来了……”玄昊躲开大祭司打过来的巴掌,摇着屁股就跑远了。
大祭司看着玄昊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娃……怎么就不像他爹呢?”
玄昊一进院子,见老爹正在收拾凌乱的工具,,便也过去帮忙。一边手脚不停的干活,一边问着道:“今天,这么怎么晚才收工了,老爹……不是你儿子我说你,我这大好锻炼机会就让你无情的剥夺了。而且……你这身打铁的功夫……不是儿子我吹,最少也有您七层功力了,您不给我……”
玄石摸了摸玄昊头,满是慈爱与欣慰的说道:“知道的……你心疼老爹,怕老爹累着了……来……试试……”
“试试?试什么,老爹?”玄昊满头雾水,疑惑的问:“都把工具收了,我还试什么?”
玄昊只见他老爹从淬火用的水槽里,拿出一把四尺余长的直刀,铁木做的刀柄,青铜铸就的虎头护手,平滑的刀身,锋利的刀刃,以及刀身两侧的血槽,无不显示了这把刀的做工精细。
玄石把刀拿在手里垫了垫,把刀柄递了给他。
“试一试是不是合手,不合手就再改改,反正还有时间……弓是你爷爷那辈传下来的今后就交给你了……”
“老爹……”玄昊有些哽咽。
“娃……你从小就懂事,爹就不唠叨了,你长大了,以后的路总是要靠你自己走的……这两天……多陪陪你娘,她最是牵挂你的……”
“嗯……”
父爱如山,不言之中蕴含的是厚重,所以,他扛起了一片安宁的天;母爱似海,唠叨里面所有的是包容,所以,她和他一起支撑着那片天。这让我总是觉得对不起他们。因为,我觉得我不是他们的儿子,我夺走了他们的儿子。却没有发现,我就是他们的儿子。这个必然,不会因我的愧疚而非。
眨眼间,三天便过去了。和玄昊同一批从“甘山部落战士职业技术专科学校?十年制本科班”毕业的,一个有四十七人。他们将分入五支狩猎队中,由老人带领他们进行“实习”——对凶兽的狩猎活动。
八角祭台下,四十七个“专科学校的本科毕业生”凌乱的扎着堆,等待着他们的将是老猎人捡菜似的挑挑拣拣。
玄昊穿着一身粗布做衣裳,外面套着一件做工粗糙的皮甲,脚下蹬着一双“耐克”牛皮靴,头上绑着一条束发带。箭壶挂在腰间,直刀斜背在背上,手中着拿着他爷爷传下来的三石铁胎弓。远远地望过去,也是一个有几分小帅的骚年。玄昊对这身打扮,撇了撇嘴,看着边上臭屁骚年们。恶趣味的想着:要是把这一群人放到他原来的时空,恐怕,会被战斗力超强的城管大队,请去喝茶的——实在是太影响市容了。
不多时,只见祠堂的大门打开了。丹,玄,凤三家长老,大祭司以及五支狩猎队的队头从里面出来。大祭司身着较为隆重的祭服,带头走上祭台,三家长老在后,其次,才是五队队头。而玄昊他们则站在台下,站在老队员的身后。祭台的祭桌,已经摆上了三牲以及其它瓜果之类的祭品。待得众人站好之后,便由大祭司带领着祭拜天地山川,风雨雷电。
“一叩首……”大祭司那如历史般沧桑的声音,如扣洪钟般在部落上空回荡。然后慢慢跪倒,双手平举齐耳,慢慢弯腰,直至额头触地。然后,再慢慢直起腰身。
“再叩首……”
“三叩首……”
“叩首已毕……今有祭天地山川风雨雷电疏文一函,希冀圣慈,伏垂采听……”念到这里大祭司,又带着众人磕一个头。接念诵道:“呜呼!大哉乾元,惟天惠民,奉天辟壤;至哉坤元,厚德载物,厥类惟彰。伏维上苍,降下福祥。昭阴阳不测之神明,示彰表无私之满腔。惟愿,宏施伟力,大发吉祥;有求必应,无灵不张。风调雨顺,并无灾殃;田猎山野,勿使有伤;化险为夷,遇难成祥。恩洋上苍,庆高明之悠久;德溢人间,作升平之瑞祥。谨择吉日,瞻天仰圣;四海永靖,六合无双。伏望上天遣神,肃天地之威仪,免人间之劫数。伏惟尚飨!天运丙辰岁七月十五日。”
“疏文已宣……疏文宣毕……下有化疏咒文,谨当宣诵……”然后,玄昊便见大祭司左手拿着兽皮书写的祭文,闪着绿芒的右手,捏着剑诀对着祭文,虚空比划,书成一个奇特的符号。嘴里不停的念着咒文,但是,玄昊只听耳边嗡嗡的响着,却是听不清楚大祭司念的是什么。当耳旁的声音消去时,便见那悬于大祭司指尖符号,飘到兽皮上,无火自燃,兽皮也跟着化为虚无。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这种神秘对玄昊的冲击,依然震撼着他心灵。祭祀天地山川完毕,便轮到各个队头来收点白菜了。甘山部落一共十支狩猎队,分别以天干为名。这一次来的是甲乙丙丁戊五队,而另外五队则要留守部落,以防不测。甲队队头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声喊道:“丹椿木,凤溪,凤雀儿,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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