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生门死劫

第六十三章 都市之僵持不断

    孙懿柔看着我背后的宋沁溋,她没说一个字。

    “我不想怎么样。”过了好久孙懿柔终于说道,“只是我太爱小波了,就算他是我哥哥也没关系,我要跟他永远在一起。”

    “什么?!”宋沁溋像受了极大的打击,叫道,“小柔你疯了吗,你要陪他去死吗!不要啊,我已经失去儿子了,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女儿了!”

    “明明是你打一开始就不想要这个儿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像你,我爱他!”孙懿柔道。

    “孩子你在说什么啊!”宋沁溋跪倒在地,“别傻了,孩子你别傻了。”

    “傻的是你!是你嫌小波的爸爸穷才不要他,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要他,就因为我的爸爸工作比他体面吗,就因为我的爸爸比他年轻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啊!爱情难道不应该自始至终吗?我不想像你一样,我不想作你这样的女人,我爱他,我就会永远爱他!如果不是他死了,我就会和他结婚,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就会离开这里,然后我们一起生活,生活一辈子!”孙懿柔张牙舞爪的样子真是够凶残的。

    宋沁溋听到她这番话,竟然渐渐地冷静下来,她叹了口气,道:“也许你说的对,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在一起,这样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我们大家就都能好过了。”

    我不知道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她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我觉得她应该早就想明白了。

    “我和小波他爸爸谈恋爱的时候,也像你这么大,我当时真的以为,爱情就是生活的全部,我和你一样,都太天真了。我当时是那么爱他,他比我大二十岁,可是我却觉得我们是那么般配,他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有吸引力,我当时和他私奔了,我心甘情愿。”宋沁溋道,“但是宝贝,生活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生活不会总是被爱情充斥,爱情说到底是虚幻的,生活是现实的,我后来才慢慢意识到原来我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我太冲动了,我和我的父母失去了联系,我失去了我的亲人,可是一切都完了,我陷入本不该属于我的怪圈里。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很后悔,不是后悔丢下了儿子一个人离开,而是后悔和他爸爸结婚,然后生下他,他本不用降生到这个世界受苦的,是我太蠢了,以为住在一起,有个孩子,就是生活的全部。小柔,就算小波还活着,就算你们真的在一起了,相信我,你们不会像当初想象总那样幸福的,相信我。”

    “扑哧”一声,孙懿柔将吸住自己大拇指的那根花枝扯了下来,血一丝丝地从那圆洞里渗出来,她阴恻恻地笑着,说:“你当然后悔了,后悔生下一个累赘,现在还要再找你麻烦是不是?现在我把它们都拔光,然后就能去见他了。”

    “一切都是错的,都是错的,所以小柔,你不能再像我一样错下去了,不管你变成这样跟小波有没有关系,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宋沁溋没有抓狂,她此刻竟极度冷静。

    我和岳北雁面面相觑,现在我们两个人夹在这母女(子)中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符咒根本无效,真是没办法了。

    “你说孙懿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没有鬼上身。”岳北雁对我耳语。

    “会不会跟那吸她血的花有关,那些血气不是一直笼罩着她吗?如果这花不是鬼怪又不是正常生长,那它……会不会是邪术?”我猜想。

    “邪术?有什么说法吗?”岳北雁当然不懂。

    “通过邪术来害人或操控人,严重的可以摄取灵魂为己所用,这时候邪术的媒介和本体都是相连的,很容易一起灭亡。这些我都不太懂,但是想想好像挺像的,我猜她现在跟那花连接在一起,强行毁掉花她也会死,但是如果硬扯下来……”我看了看自己的食指,一咬牙把纱布解开。

    “你干嘛?!”岳北雁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跳上前把孙懿柔刚扯下来的那根花枝按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一阵疼痛后,那花枝已经完全吸在了我手上,那感觉,就好像十几根针一起卡在了伤口里,光想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就在我准备把身体调整到忍痛状态时,我的胸口突然一阵憋闷,一股气顿时充斥了我的胸腔,强烈得让我头重脚轻想吐。

    “你找死么?”孙懿柔戏谑地问我。

    我一边用手按着胸口,一边问:“你不难受么?”

    “我当然难受!”孙懿柔大叫,“我恨不得抓花她的脸,我现在已经要疯了!”

    我大喘几口气,道:“怪不得,我现在也想发火了。”

    这种感觉,就是封存了数年的愤怒突然进入了身体,然后不由自主地想抓狂,这种愤怒里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恨,这感觉真难受,难受得想死。我抬头看着宋沁溋的脸,想对着她破口大骂。

    “你这恶毒的女人……”我皱着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哈哈哈,你也这么觉得?真是太好了,妈妈你看到了吗,连这个外人都这样觉得,我是对的!”孙懿柔道。

    “你闭嘴!”我痛苦地捂着胸口,觉得要裂开了,“我擦!是情绪!”

    “什么?”岳北雁忙问。

    “陈小波的情绪!”我大吼出来,然后跪倒在地上,“这是巫术!”

    “怎么做!”他大声问。

    我t哪知道啊!我学的是符咒啊跟巫术都不沾边啊!而且这分明是黑巫术啊喂!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弄得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啊!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把痛恨的情绪强加给自己的感觉,于是想把花枝从手上扯下来,但是只要轻轻一扯就钻心的疼,那种疼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我要疯了,冲着宋沁溋大叫要剪刀。

    “剪了你就死定了!”孙懿柔叫道。

    说话的空当宋沁溋已经慌乱地拉开孙懿柔书桌的抽屉,然后愣了。

    “怎么了?!”岳北雁也上前去看,“这是……”

    他把手伸进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支口琴,看起来年头很长了。

    “怎么在你抽屉里!”宋沁溋一把抢过来,问道。

    “当然,小波送我的。”孙懿柔冷冷道,“你想起来了吗,摔坏的口琴,修好了。”

    我擦你们在这研究口琴干嘛,没见过口琴啊喂!赶快找剪刀啊老子要死了啊!我见岳北雁还傻站着,便冲他叫道:“剪刀啊!”

    岳北雁看了我一眼,突然从宋沁溋手里抢回那口琴,然后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我去你奶奶的三大爷啊现在是吹口琴的时候吗,还有你个红眼病你会吹口琴吗?!!!

    等那曲子从岳北雁嘴里吹出来的时候,宋沁溋浑身一震,连我旁边的疯婆子孙懿柔都安静了,我正纳闷是怎么回事,竟发觉心里强加的情绪减轻了!我真无语了,这小岳同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这是开挂了还是咋的啊!

    曲子很轻缓,很动听,但是细听却是绵延不断的伤感,我看着安静吹口琴的岳北雁,竟觉得此刻他完美得像一幅画。

    “够了,别再吹了!”孙懿柔却在此刻发了狂。

    (战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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