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芥子六合

三十九回 冷忠巽担忧回返 游总裁改制公司

    且说次日清晨,游玲依旧按时起床,精神虽好过昨日,但病容未逝。她刚梳洗完出来,大门打开了,在她脑海中浮现的人自然是忠巽,下一刻,却是杨洋穿着运动装进了门。她失望了,轻轻叹息一声后,还是一面上前,一面请了早安,而后又说:“都是我不好,你昨天忙得那么晚,今天还来这么早,太对不起了!”杨洋不与她寒暄,只把手去摸他的额头,觉得没有发烧,又嗲声问道:“头疼不疼?身体软不软?四肢酸不酸?”游玲只说:“都没有了。今天吃药就可以了。”句式不长,却是带着微笑说的,足见杨洋没有白费功夫。故而杨洋又说:“不发烧也给我在家好好休息,十杯水少了一杯我就上来灌!”

    她们聊了几句,女孩们便陆续换好运动装,从房间里出来了。两人还道了早安,杨洋又说:“你们游玲姐感冒了,要好好休息,今天就由我带你们操练,所以呢,谁敢不听命令,不给早饭吃。”女孩们笑罢,只说自己去,不用杨洋领着。杨洋笑着说:“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领导你们全部,怎么可能放过呢。”又问游玲:“早点想吃什么?我帮你买回来。”等游玲说了,她便带着女孩们下楼,会和另外两边的女孩,列队跑步去了。

    游玲将杨洋她们送出门,便回房间更衣,打开衣柜选配了半晌,又蓦然无趣,只随便搭配穿了,再去梳妆台前梳妆。照见面容显得极为憔悴,又是叹老沉沦良久,简单梳妆毕,只看了镜中的自己良久,叹了一声,起身去拿看了看,作一首:

    光阴段,莺声乱,自归心把君长唤。闺如穴,单人冽。玉竹翩翩,又生新节。惙!惙!惙!

    情怀短,梳妆懒,昨宵孤枕啼痕满。难离别,刃锋切。重回相思,赖何安歇?缺!缺!缺!

    又把前日的换纸写了下来,等墨干了便收入了文集,却将旧时与忠巽所作的诗词一一看了。看到最后正是她那首,只将后段做了前段,重写了一首:

    不问来生成对否。只愿今生,偕老红尘偶。岁岁年年持我手,韶华逝去依如旧。

    寂寞寒窗风雨骤。滚滚雷声,霹雳身无佑。缓步孤房双枕绣,重逢魂梦三更后。

    悲伤的想象只为了待等忠巽归来看见,晓得她的心思,从而再也不离不弃,偕老一生。

    放回书和诗词集,再拿笔去洗,还未洗净便听见门铃声,来看时却是万芬,只连忙开了门,又迎下楼去。见万芬拿着早餐,便愧色道:“这么早就过来,害得你连早点都没来得及吃,真是不好意思。”万芬把早餐给她,并笑着说:“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你买的馄饨。”游玲谢了,聊着引领上楼进门。父亲也起床了,正好在客厅遇见,万芬请了早安,寒暄几句和游玲去看宝宝们,见还都熟睡着,只与母亲请了早安便来到厨房。

    游玲倒了一杯水给万芬,而后一面吃馄饨,一面对万芬说了忠巽的去向。万芬本就是忠巽的嫡系,自然知道忠巽的心一半是在江湖,所以只是劝慰游玲半晌,等宝宝们睡醒,便帮忙去了。和宝宝们逗了一会儿,便又来厨房陪游玲聊天,从宝宝们越发的可爱,说到喜欢吃饺子的人和喜欢吃馄饨的人思想的不同。游玲说:“你哥喜欢吃饺子,所以心里面什么都有;我就喜欢吃包面,所以就比较死心眼!”万芬笑着说:“不管是饺子还是馄饨,都是实在。饺子有饺子的多味;馄饨也有馄饨的清纯嘛。反正都好吃,都实在。其实,哥的心里都是纯情,不管对我们还是对你。”

    游玲吃完馄饨,便和万芬来办公室这边,先介绍了工作具体,而后把总裁的一切都交给了万芬。刚交割完便听见杨洋她们回来了,两人迎了出来,寒暄礼罢,杨洋便把馄饨给游玲看,让她过去吃。游玲、万芬说了,杨洋便拿过去喂给宝宝们吃了,而后洗澡化妆,嗲着声音又嘱咐游玲养病,这才下楼上班去了。游玲则去浇花喂鱼,又把衣服洗了,这才回房间靠在床上看休息。她看了不多时,胡南姐妹俩便回来了,姐妹俩见她迎出来,只像是见了猛虎一般,怯生生地打了招呼,便再也不敢与其对视。

    游玲却和两人聊起了家常,只叙旧时姊妹之情,不问现在过错之事。姐妹俩也想得到处罚在后头,便将亲情叙述,希望游玲念在情分上轻罚。游玲听出了两人言外之意,便沉了脸色说:“你们也累了,去你们以前的房里休息吧,有什么话吃了午饭再说。”说罢,自回房间去了。姐妹俩见游玲这般,便只得向父母请了,彷徨去了房间,商量应对之策。实在没有办法,便出来帮着做午饭,做好后送了一份去给游玲,而后下楼去换女孩们上来吃,只留住杨洋聊了起来。

    杨洋是个热心快肠的人,直将曲珍辞职被准假,游玲累病的始末说给了姐妹两个知道,而后又说:“你们俩做得确实过分了,姐妹一场,至于你死我活吗?”姐妹两个只是认错,并托杨洋跟游玲求情。杨洋却说:“我不行。我不是你们大哥店员都当不了。再说了,公是公私是私。”任凭姐妹两个一而再再而三的祈求,杨洋还是以自己有名无实拒绝了。胡南又问忠巽的手机号,杨洋便说:“我们没有,游玲姐说忠巽哥怕妍娜姐骂他胡来,所以不让告诉我们。包括妍娜姐和菲菲他们都不知道。”把姐妹两个说得绝望,只打手机回去骂老公泄愤。姐妹两个哭闹到女孩们下来,方才被杨洋劝着上楼,随便吃了几口饭菜,又帮忙收拾好厨房,而后来到游玲的房间请罪。游玲听姐妹两个哭诉半晌,而后只说:“你们先打手机给曲珍道歉,今天就休息吧,明天开始去楼下做店长,等二哥回来再说。住宿和我一起。”姐妹两个听罢轻松了许多,打游玲的手机向曲珍道了歉,而后陪游玲聊天休息……

    转眼已过了一个多月,忠巽终于完成了戒律与规章,便叫孝泽他们来看。其他人看了觉得可以,独孝泽心中不快,拉忠巽去一边说:“掌门任期三年太短,连任也只有九年。不符合宗教界的制度,也影响开创发展,历史上所有成功军政集团,大多在于最初领导人的寿命……”忠巽却说:“齐桓公最终饿死;越勾践回国好杀;秦始皇二世亡国;唐玄宗安史之乱!”孝泽辩不过,也不敢决裂忠巽,只得寄希望于南宗一百零八方代表大会否决或修改这一条。

    聊着将戒律与规章打印好,让柳道长收了。而后一起去吃午饭,饭罢,又喝茶聊了半晌,便回到房间帮忠巽收拾行李。忠巽收拾好后,便偷了孝泽的笔和印章,而后却笑着说:“对了,麻烦你们两口子帮我写个证明,证明我在这一个多月里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和不良行为,公章、私印、签名都要,我媳妇儿得过目。”孝泽不屑归不屑,但也不敢不给他面子,可哪里找得见笔。忠巽便借此把夫妻两个支走了,独留下柳道长借口请教玄学。

    他送两人出去,做随手把门锁了,过来对柳道长陪笑着说:“对不起,其实我懒得学那些东西。齐天大圣说:‘求签问卜,不如自己做主。’。”请柳道长坐下,而后说:“我孙师兄前些时候打电话告诉我,孝泽有阿修罗转世之象,恐怕早晚大弄,祸国殃民。”柳道长自然大惊。忠巽又说:“孝泽的心也是太大了,难保不是天公将军第二。所以我才用律条限制他掌权的时间,以免他走向极端。却终究是一纸空文,所以我请道长帮助他的同时也要约束他。”柳道长面露难色说:“贫道是六六命数,还有三年阳寿。”忠巽听罢,只大惊了一回。柳道长淡然一笑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又说:“贫道会尽力的,如果实在是天意贫道物化了,也会托付知心人继续牵制师兄的。万一拦不住师兄,就会联系居士您的。”

    忠巽一口应了,将白玉扇坠取下,毕恭毕敬地送给柳道长。柳道长哪里肯收,忠巽便说:“做个信物,因为这上面有一处暗记,除了我们两口子谁也不知道。”又说:“还有,久负大恩反成仇,道长也要多加小心哪!”说着,将扇坠帮柳道长卦在了羽扇柄上,而后聊起了兵学,只到孝泽夫妻取笔回来。看着写证明之时将私印放回了孝泽身上,等写好了便让三人签名盖印,一面祝福他夫妻两个恩爱,一面折叠收了,背上包又借口孝泽工作繁忙,请周晓婉开车送自己去车站。四人聊着到了车库,最后是简洁的一句:“一路平安!”和柳道长目送车驶下山去。蓦然喃喃地问了一句:“他还会来吗?”柳道长叹声答道:“忠巽居士重情重义,会回来的!”叹息后却是意想不到的一句话:“相见,不如怀念!”只听得柳道长心灰意冷,手把扇坠。

    且说忠巽和周晓婉闲话一回,便转入正题:“莉珑年底结婚,婚后肯定是小两口一起去创天地,可是叔叔阿姨年纪都大了,难免有个头疼脑热,浆洗晾晒,孝泽也可以照顾自己,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搬回去和叔叔阿姨一起生活比较好。”周晓婉不明白其中之意,只让忠巽实说。忠巽叹了一声说:“嗯!距离产生美。孝泽无上,但不会无父母!”又说:“他可以抛弃你;而你不能离开他。伴君如伴虎!”周晓婉愕然半晌,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应了……

    雨接连下了几天,到今日午后才住,因此清雪和清雲被祖父母带着到外面玩耍去了。游玲听见父母说雨停,便起身打开了窗,正是轻风凉爽,只将水墨画窗帘和乌发吹得飘舞,灵动而清纯,恰似少女豆蔻嬉戏。再透过防护栏看时,见得天蓝如洗,云棉彩虹,望着欣然地吐纳一回。对面办公桌的曲珍见了便说:“雨后的空气很清新,风也很凉快!”游玲微笑答道:“是啊,还有彩虹。”关了窗又说:“陪我去楼上玩会儿吧。”曲珍心中疑惑,但还是收拾了一下,随游玲上楼去了。

    嫩绿的芳草上晶莹雨珠流淌到叶片末梢,重重地滴落,将叶片反弹,接二连三。两只雪白可爱的兔儿和人熟悉,通了灵性,被放回小篱笆院中便自己活动去了,鱼儿们也显得更是欢悦,在溪中游移唼喋。风轻轻地打着秋千,拨戏着群竹、梧桐和乌黑的秀发。游玲抬头仰望,那深蓝而无限的天空,那洁白而纯真的云朵,那一条七色的桥,本该欣然,却又黯然。眼中的泪光闪烁着,只将一首词在心:

    休泪,休泪,只恐更添憔悴。园中梧桐蘩枝,期盼鹓鶵速归。归速,归速,莫待秋风枯木。

    沉沦了良久,而后长叹了一声,不理睬曲珍询问,独自下楼去了。

    回房间铺纸将词写了下来,又把始末清楚的写入落款,再拿出诗词集,将先前写的重新落款,只为了让忠巽读得一目了然。她写了半晌,便隐约听见楼道里父母和孩子们回来了,孩子们在喊“爸爸”,父母询问短长,忠巽答话逗孩子,可她却不理睬,只继续整理诗词集。半晌,众人的语声从客厅传入房间,忠巽那悠然,那开朗,那在陌生人听来会感到不舒服的语声分明,但她只是迟疑了一回,继续收拾诗词集。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书桌斜背对着房门,她回头看见忠巽提着包站在门外,只愣了半晌,又转过头去收拾起来。

    忠巽似乎也愣了一回,而后走了进来,将房门又关上了。也不问游玲如何不理他,自己走到床边把包放在了床上,打开包拿出一件件衣服,把换下来没有洗的,和没有穿过干净的分作了两堆,将干净的放入衣柜中,又各找了一套内外衣裤,和脏衣服拿着出房间去了。待他洗完澡回来,游玲已然不在房间,只叹息了一声,把房门关了,走到书桌前,把椅子和桌子抚了良久,如同在抚游玲。而后打开抽屉,拿出诗词集,坐下把游玲的词一字不落,仔细地读了。叹息一回,铺开纸写了一首词:

    梧桐小院好渔樵,何故慕云飘?村堂别有其之妙,又况且、本是癫妖。蝶舞翩翩,伊伊芳草,慵懒自逍遥。

    我词不意技多高,只唱己心涛。人生恰似东流水,切莫比、谁最风骚。曹刘仲谋,武侯司马,千古亦尘消。

    又将这一个多月作的所有诗词都默写了出来,收入了他们的诗词集。

    将诗词集放回抽屉,再拿笔去洗。父母又带着孩子们到外面去了,游玲还是不见,因此家中显得冷清极了,全无一丝团圆景象。他木然了半晌,又叹息了一声,直去了洗手间将笔洗净,转身只见游玲站在门口,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眼中泪光闪动。两人相顾无言良久,忠巽展颜微笑说:“看什么呀?”游玲也嫣然一笑说:“看我相公,又不犯法!”说着,走到了面前,拿过忠巽手里的毛笔,用笔杆去打忠巽的头。忠巽没有躲闪,依然微笑说:“我媳妇儿买西瓜呢?很疼的!”游玲微笑嗲声说:“疼啊?疼就不是梦!不行,再试试!”说着又敲了两下。忠巽摸着头说:“小心把我打傻了啊,那媳妇儿就要养我一辈子喽!”游玲撅着嘴说:“养你总比想你强!”只说得忠巽一脸愧色,叹息罢,抱起游玲回房间去了……

    彩虹已然不见,但天还是很蓝;云朵也少了,却依旧洁白;暮色将现,风仍是那少女般的清纯。绣着鸳鸯的一对枕头空了一个,因为妻子枕在丈夫的胳膊上,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幸福。还是目不转睛微笑地看着忠巽的脸,半晌忠巽才问:“好看吗?”游玲抚着忠巽的脸颊说:“不好看,瘦了!”忠巽也去抚她的脸说:“是瘦了!怎么不多吃点?”游玲没有回答,也不用回答,她只反问道:“不是说半个月后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忠巽解释说:“留个余地呗,免得我回不来招人恨,又有个惊喜嘛。”又叹声说:“唉!可是就像没看见我一样,倒把我惊了一下,喜嘛,现在才有!”

    游玲很是委屈地说:“……真的以为又是幻听和幻视!”忠巽听罢,只觉得心疼,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却还是不敢承诺,什么都不敢承诺。游玲便躺在了忠巽的胸怀中,合上了明眸,但微笑依旧,幸福:就在于和他同时呼吸,同时心跳。两人这般静静地相依良久,蓦然间,愁眉锁了起来,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忠巽自然觉察到了,便柔声问道:“怎么了?想起了什么啊?”游玲睁开明眸,望着嫣然一笑说:“要不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告诉你?”忠巽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只是一双凤眼深情地看着游玲。

    游玲明白忠巽眼神的意思,便将胡家姐妹与曲珍她们的事,原原本本说与忠巽知道,又说:“怕你分心,才没告诉你。”说罢,离开了忠巽的胸怀,起床去梳妆。忠巽叹声说:“嗯!马上改制!”说着起床去了书桌前,拿起笔一面想着,一面慢慢地写着。游玲更衣完毕,便去厨房沏了一壶清茶来,与忠巽倒了一盏,而后只坐在身旁,静静地看着而已。忠巽喝着茶写完了,而后问道:“这样可以了吧?”游玲仔细看了,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说:“不过,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相公了!”两人相对微笑,游玲把纸折好收入了手提包,一起去厨房收拾了茶具,而后去叫了曲珍,聊着一起下楼来,让杨洋她们打烊,去找到父母和孩子们,往酒店吃饭去了。

    新月朗星,却黯然在了满街霓虹灯的眩漫之中。一家人出酒店,渐渐的形成了前后两对,父母和文静他们带着孩子们在前,文俊夫妻、忠巽夫妻、妍娜夫妻远远随后,那欢声笑语还似儿时,却又更胜儿时,因为都有了爱人。六个人忆了半晌往昔,又说了良久今朝,忠巽才让游玲拿出那张纸给余下四人看了。其他三人只是吃惊一回,却不好评论,独杨洋说:“真的要‘分家’了啊!”又问道:“怎么没有你呀?”忠巽笑着说:“我的让我‘破落’了呗,因此现在只能‘傍富婆’了呗。”又说:“……‘分家’不分离!”他身边的五人都听出了省略号和感叹号,杨洋黯然半晌,才玩笑起来,使五人展颜……

    到家后妍娜他们便陪着父母上楼带孩子聊天去了,忠巽他们则叫上所有员工道友店面来了。胡家姐妹忐忑不安,曲珍则是犹豫不决,女孩们也都心知肚明,独小雅不知其因,只对忠巽说:“甩手掌柜的,又有什么指示么?”她依旧是那般清纯。那少女般的清纯。忠巽见了便悲从中来,不免叹息出声,被小雅问时只做玩笑答道:“叹你呗,都当妈妈了,还是娇声嗲气,活生生一个‘老顽童’!”和以前一样,两人斗了几句方才罢休。

    游玲拿出那张纸,小雅夫妻便抢先来看,只见写的是公司所有管理成员的名字,被数字和百分号分为三列,独没有忠巽。第一列是百分之三十:游玲和胡家姐妹三人,第二列为百分之二十八:小雅、菲菲、张杰和李小伟,第三列为百分之二十四:曲珍、杨洋、樊勇和墨能,另第四列只写着普通成员。众人看罢忠巽便说:“胡南、胡北、曲珍明天统计财务,完了照这个分股权。然后开会选出董事管理人员。”又说:“……没有原因,只是想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而已。”除了小雅夫妻,谁都明白其中深意。

    公司在发展中渐渐地形成了三派,胡家姐妹领袖旧派,以曲珍和杨洋为代表的新派,菲菲和小雅是弱派,旧派主要管理工厂即相关工作,自是居功大任,故此傲气油然而生,与忠巽他们已然貌合神离。新派为人处事讲究方略,经常和忠巽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忠巽喜欢她们,遇事首先和她们商量,等同内阁一般。弱派两个代表人物其实也不相同,菲菲对忠巽是感恩加爱,又自以残疾无为,小雅夫妻则是清纯无邪,不想参与也不能参与是非斗争,所以历来听忠巽的‘锦囊’做事罢了。

    且说当下除了小雅在与忠巽问答之外,众人皆是默然无语。胡家姐妹再如何居功自傲,也不敢拿自己和游玲相提并论,更何况此事是由她们起的,心虚左右为难。曲珍也是不知所措,如果同意,意味着得到百分之六的股份,她知道公司有几千万的资产,也知道旧派怎么想的。公司这片江山是旧派他们打下来的,因此应该旧派坐江山与治江山,她只不过是忠巽哥“捡”回来的外人,一个打工妹而已。如果她接受,等同向旧派宣战;不接受,又能怎样?离开公司回到原点于心不甘,也是对忠巽的背弃,毕竟是忠巽让她有了此番作为。

    见众人不语,忠巽便说:“不说话就是没意见,没意见就是同意,同意就可以回家休息,因为我不想管夜宵。”小雅又和她斗了起来:“小气鬼!我不会选你做董事长的,因为你,不、懂、事!”忠巽伸出食指摇着说:“第一、不是小气,这是节俭。第二、我没有股份,所以董事长我绝对不会做的。要不你请我们夜宵,小富婆?”忠巽让另两个店面的女孩回去休息,便和余下人玩笑着上楼来。约莫聊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旧情,才让胡家姐妹到房间用视频通知菲菲他们去了,便对曲珍与杨洋深施一礼说:“对不起,股份这么分确实不公平,但为了不作鸟兽散,我只能这样!”曲珍立刻答道:“忠巽哥,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们好,我知道的!”杨洋也微笑说:“我还以为什么呢!一家人的,这有什么吗?公司发展起来对大家都好嘛!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啦!”又被小雅抢过话题与忠巽玩笑几句,而后才一起去房间和菲菲他们视频聊天。聊罢,欣然散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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