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医界武夫

第三章 名利

    第三章名利

    “走啊!两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陈风推了一下病病多,让他赶紧走,因为一路走来,不断听说,来报名厨艺大会的人,已经快挤满正条街了,若再耽误些时间,恐怕错过了报名时间,要是错过了,那机会真的丢了。

    “确实好看……”病病多痴呆的说道。

    “呃……我得离你远一点。”陈风跳出三步开外。

    “什么意思?”

    “男子都喜欢,我俊男一个,甚是担心,你对我图谋不轨。”

    “……”

    病病多听了,哑口无言,却心想:若那女子,换回女装,多消人魂魄啊!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缘分这东西,原本属于自己的,却总是擦肩而过,让你苦苦找寻,只是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萧府大门外,果然是人民为患,陈风排队等候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报了名,报名之后,也无事可做,便琢磨着如何让病病多去萧府当女婿,但始终想不到说服病病多的理由,于是又琢磨了半天,还是不得其法,于是道:“方少兄,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直接去萧府,要不然这样,你上街去,故意让萧府的人发现,然后跟他们走,这样双方也有面子。”

    病病多说:“我说过我要去了吗?老是自作聪明,我看你是脑子坏了,还不赶紧的找客栈休息,都跟你受了一天的罪了。”

    陈风知道自己又自讨没趣,于是进了一间客栈,要了房间,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病病多坐在床边,拿出师傅送给自己的那把金刚手术刀,它寒光闪闪,不知已经开过多少人的头颅,切过多少人的肉,看着,看着,便想起师父,心想:师父常说,为医者,先治己病,方能治人,而他老人家虽救人无数,但终究还是救人者难已自救,百年风骨,却也成了蛆虫的盘中餐;天地最为永恒之物,是仁德吗?不是,是手中这把金刚不朽之物,而人者,何以长生不老呢?医者,又何以长久呢?难道真的逃不开宿命吗?如果这样,光治病救人,就有意义了吗?师父说过,若有疑惑,便默念五戒十要;然而五戒十要有言:衙门差役人等,凡来看病,不可要他药钱,只当奉药;为何如此呢?当官之人,食民俸禄,穿丝戴银,山珍海味,骄奢淫逸,更是蛮横跋扈,待身有重病,却可倾家荡产的向医家求一生路,确实也是可笑之极,若是清廉好官,不收钱财也可以,若是贪官污吏,更应耗尽他的家产,让他也尝一尝黎明百姓之苦。而五戒十要中又有言:不得言说民情,至生罪戾;这又是为何呢?自古就有“不为良相,即为良医”之说,良医者,等同良相。若治人躯体,却不助其生计,病无给养,犹如栽花不浇水,医治又有何用呢?“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只有遵循天道人道,禀浩然正气于身,不畏世俗强权,民病治民,官病治官,金银钱财,该收则收,不该收,则丝毫不取,若需救助者,更应感慨解囊,这才是真正的大医之道。

    关于此医家五戒十要,病病多从来没有思考和怀疑过,如今用心琢磨起来,确实有了更多的感悟,然而这五戒十要,确实像师傅所说的那样,只是明哲保身之法,然而这世道,多少人犬儒一生,却也贫困潦倒,更别提有所成就而永世留名了。

    收了金刚手术刀,躺下闭目养神,不觉的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陈风拿着刚买来的菜刀,闯进病病多的房间,病病多吓了一跳,骂道:“怪不你老娘骂你是个无头鬼,进来不知道先敲一下门窗啊!”

    陈风亮出了菜刀,笑道:“方少兄,你看我今天刚买的这口刀如何?”

    病病多看都不看一眼,道:“废品,切菜还可以,若躲骨头,不下五根牛骨便坏刀口。”

    陈风道:“什么可能,这可是我花了一半的身家买来的,本想英雄配好刀,你却说这刀是废铁,你的眼力行不行啊!”

    病病多道:“我打小不仅跟师父炼药炼丹,也炼铁冶钢,你又不是没见我仙药谷里的刀械和针具,那些都是我亲手打造的,如今都已过五六载,依然光泽亮眼,你看你这刀,呼出来的口气都能把它吹得暗淡无泽,切肉沾油之物,能是好刀吗?”

    陈风虽然知道病病多对刀具十分精通,但却不信,道:“难道打铁的还不如你个炼药的吗?”

    病病多笑道:“蛮力我自然比不过,但我等为医之人,不只精通草木搭配之法,更是精通金石炼药之方,炼药的可以做铁匠,而铁匠却做不了炼药的,来,拿刀来,我让你心服口服。”

    陈风把菜刀交给病病多,病病多接过菜刀,拿出两把手术刀,一把是金刚手刀,另一把是好钢打造的开疮尖口刀,道:“医者望闻问切,刀无声,亦无脉,却望其色,闻其声,等我拿着把金刚刀,划过刀面,你听其声,是刚烈,还是柔和,或者刚柔并济,听了之后,自然明了,如何明了呢?分辨之法,金声通于肺,肺主毛发,而金克木,肝胆属木,若听了刮刻之声,感觉胆寒毛束,那这刀定是刚烈之刀,此金克木之理,若轻柔顺耳,则全然废铁。”

    陈风闭气静听,喈喈的声音传来,金刚刀划过菜刀时,刮刻之声如蚊虫轻叫盈盈,而划过尖口刀时,锵锵然,一股萧杀之气,入心入肺,顿时胆寒毛束。这下陈风不得不信,道:“那我不是被那人骗了吗?那卖刀的还敢大夸特夸的说,此刀经过千锤百炼而成,乃刀中之上品,杀人不留痕,杀鸡不见血,看来都是胡说八道,我的钱啊!”

    病病多听了,笑了起来,道:“说的没错啊,但要杀人不留痕,杀鸡不见血,得看使刀人的本事,就你这本事,切菜不留痕倒是可以,哈哈,看你平日挺会算计的,这回栽了吧。”

    陈风道:“你就别再损我了,那个厨子不想有把好刀。”

    病病多道:“好厨配好刀,无可厚非,但你手中的钢铁,能当饭菜吃吗?你能咬得动吗?你咬给我看看。”

    陈风道:“那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病病多道:“十文不到,刚够今日生计。”

    “啊!这铁定不行,这厨艺大会,至少要三天才能定下人选,钱都没有了,如参会啊。”陈风悔恨当初心血来潮,渴望一口好刀,不想被人忽悠着花了大价钱,却购买了一把废铁刀,自己却还忘乎所以的乐在其中。这下好了,住店不算,身上的钱也刚够两天伙食,看来大事要被耽误了。

    “你直溜溜地看这我干嘛?我又不是姑娘家。”病病多看着陈风那扑朔迷离的眼神,知道他又想出了歪点子,想让自己去干。

    “都怨你,出门就带那点钱,为了你我的生计,只得让你到街上给人看病收诊费,要不然真没法呆下去了。”陈风确实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叫病病多出去看病营生,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不行,绝对不行,你明知道萧府的人正在找,我要是到街上给人看吗?不行,不行……”

    “不行是吧,那我到街上喊,说你就在这店里,只要我这么一喊,不出片刻,萧府的人必然倾巢而出,把你给围了。”陈风又拿捏着病病多。

    “你真损啊!”

    “已经很仁慈了,若不是我把事情想明白了,早就把你交出去了,我现在只求出名,不求权贵,你若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就……”

    “好!好!看在你老娘痛苦的生出你这赖皮的份上,再将就你一次,这次以后,你再损我,我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

    “你这人什么这么说啊?还枉我俩还称兄道弟来着,就这点事,你就想跟我断了交情,也太不讲义气了吧,再说了,归根到底,也都是为了你好,谁让你美人不要,却总是想着那个满是鸟屎的荒谷。”

    “好了……不说了,跟店家借张桌子,摆到街边,我给人看病,总行了吧。”

    陈风跟店家借了一张座子,两把椅子,顺便要来纸笔,歪歪扭扭的写上了“神医治病”几个字样,又刷上浆糊,贴在桌子上,搬到街边。

    病病多戴上草帽,端正而坐。

    陈风挽起衣袖,大喊开来:“来啊!神医治病,药到病除,男人不举,一方坚硬如铁,妇人无子,一付肚大如盆,老人便秘,一包不爽,小孩拉稀,一丸定乾坤,来啊!……来啊!神医治病……”

    “没想到,一介草包,也能说得几句顺溜话,就是说得直白了点,难不成,男子看病都是不举,女子看病就是无子吗?”病病多却也想不到,陈风竟然还有这一手,但俗人就是俗人,蹬不上什么大雅之堂。喊着,喊着,卖饼卖茶的,都气得关门歇业,只因路人听了这些话,真是吃不下东西。

    陈风听了病病多的话,停下叫喊,笑道:“大家都是一介草民,直白点好,当初我听人说:皇上出宫,我还以为是皇上出门游玩咧,原来是皇上内急上茅房,你看,真是雅得把皇宫当茅厕了,你说好不好笑。”

    病病多听了,呲呲一笑,道:“那就继续!”

    陈风又喊了一会,一老翁走过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病病多一番,道:“你真是神医?”

    陈风接过话道:“真是神医。”

    老翁又打量了一下病病多,道:“我看不像,这打扮,我看倒像个渔夫。”

    陈风道:“确实是神医!”

    老翁道:“哪有神医带大草帽给人看病的,你们一定是怕治不好病,被人认得脸面,日后没法营生。”

    陈风道:“老伯,你这话说得差了点,你见过神仙的脸面吗?”

    老翁摇摇头,道:“确实没见过!”

    陈风道:“那你有没有烧香拜佛求平安呢?”

    老翁道:“这还用说,千家万户,谁人不烧香拜佛。”

    陈风道:“那不就得了,神仙的脸面你都没见,都还时常三叩九拜的,如今神医都露了半边脸了,你却还不信吗?是何道理啊?再说了,又不是先收钱,后治病,你还怕骗了你不成,所以说,你老若是身体有何不适,不妨让神医先看一看,不满意可以走,也没人拦你,是不是?”

    老翁将信将疑的坐到病病多前,病病多在老翁和陈风交谈之时,已经对其察颜观色,坐下之后,把了脉,观了舌象,又看了其坐姿,已然了然于胸,便想让老翁说出病症,以求相互作证,于是问:“老伯,平日里,身子有何不舒服?”

    老翁道:“你不是神医吗?我若告诉你了,你和其他市医有和区别?”

    病病多听了,知道这老翁一心想看病,但又不信任自己,所以只能旁敲侧击,不能直接问其病证,于是就问了老翁的日常喜好,以及饮食睡眠等情况,最终也佐证了自己的诊断,最后对老翁道:“老伯,是否时常感觉左肋痞满,而且饮酒过后又隐隐作痛呢?”

    老翁听了,觉得真神了,自己什么都不说,这郎中竟也能了然于胸,但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于是道:“人身就上中下,以及前后左右,而我四肢头脑一看了然,就剩前后胸背以及左右两肋,猜也能猜个一二来,这样的诊病一般郎中也可以,对于你顶着神医的大名来说,真不足为奇。”

    病病多听了,却笑道:“确实不足为奇,但老伯你只说自己睡眠不佳,但我肯断定,老伯时常入睡不久,便鬼魅而醒,而醒后又大汗淋漓,我说的不假吧。”

    老翁听了,顿时夸耀起来,说:“果然是神医,确实如此,我原本只是心烦难安,但后来借酒安眠,谁知过了一段日子,酒越喝越多,却更加难以入眠,若能稍微闭眼,又被鬼梦惊醒,而到了近日,又添了左肋痞满疼痛,只能侧身而坐,若是立直了,真似扯住了心肝似的,前两日,我让一市医好好的诊治了一番,全然无功,今日正打算出去另寻高明,没想到却让我遇到了一位神医,还望神医怜悯施方救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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